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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什么,总归没来骂她。 于是稍稍定心。 她赶紧改了过来,假作无事,往下头继续弹奏。 微颤的琴音,在晃悠悠的琴弦间流泻而出,音质极佳,高时若清凤啼鸣,低处如间关莺语,有畅快抒怀处冲上霄汉,逢缱绻断肠时则幽咽沉郁。 剑书刀琴都在外头听着。 静夜里阒无人声,只伴着松上雪压得厚了,簌簌往下落的细响。 简单干净的屋舍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是大夫才给张遮伤处换了药重新包扎,还叹了一声道:“好险没伤着要害,不然这么深的一刀,只怕得要了命去……” 张遮合拢衣袍,却忽向窗棂外望去。 黑魆魆的院落里伏着山峦树影,那琴音却袅袅不断绝地飘来,初时还有些生涩,弹得久了便渐渐添上几分圆熟,倒有了点得心应手的味道。 这般境地里还要带张琴出来的,只有那位谢少师了。 是他的琴。 却不是他的音。 张遮搭下眼帘来,任那大夫提了药箱出去,抬手慢慢抚上肩上之伤,那痛意藏在深处,连绵未消。 他听了好久好久,琴音才渐渐停歇。 姜雪宁实不知自己是弹了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只觉手指头都要被琴弦勒出伤来了,实在招架不住,才大着胆子停了下来。 一看,原本坐着的谢危,不知何时已倒伏下去。 她起身来,轻手轻脚走过去,低低唤了一声:“谢先生?” 谢危靠在旁侧的引枕上,双目闭上,纵然有柔暖的烛火照见几分,苍白的脸上竟也无甚血色,竟似睡着了。没了方才让人胆寒的冷厉戾气,平展的眉目静若深山,只仍叫人不敢有半分打扰,恐惊了他这天上人。 姜雪宁一见便噤了声。 她站在前头,也不敢再叫,心里一琢磨,便想这却是个绝好的机会,正该脚底抹油溜了。于是跟猫儿似的,踮了脚往门外走。 只是眼见到了门口,她回头看一眼,微微咬唇,犹豫了片刻,还是重新走回来,扯了边上一条绒毯,屏住呼吸,一点点搭在他肩上。 这架势倒跟做贼似的。 然后才重新扒开门,闪身出来。 剑书他们在门外已经候了多时,见她出来,回头一看便要说话。 姜雪宁忙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 剑书刀琴登时一愣。 她极力压低了声音,做出了口型道:“先生睡着啦!” “……” 剑书刀琴又是一怔,对望一眼,不由愕然。 姜雪宁劫后余生,却是偷了油的老鼠一般开心,向他俩摆了摆手,便拾起先前靠在墙边上的伞,也不用人送,自己脚步轻快已是溜之大吉。 第136章 除夕前(重写) 翌日清晨, 薄薄的一层天光照在台阶上。 屋里面似乎有些细碎的动静。 刀琴剑书早着人备好了一应洗漱之用,在外头候着,听见却还不敢进去, 只因并不知谢危是否已经醒了起身。 直到听见里面忽问:“什么时辰了?” 剑书回道:“辰正一刻。” 里头沉默了一阵, 然后才道:“进来。” 谢危一早睁开眼时,只觉那天光透过窗纸照进来,眼前一片模糊。抬手搭了额角坐起,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觉睡到了大天明。 冷烛已尽, 屋里有些残存的暖意。 向角落里一看,那一张峨眉静静地摆在琴桌上,仿佛无人动过。 剑书、刀琴进来时, 他已起了身, 只问:“宁二昨晚何时走的?” 剑书道:“大约亥时。” 谢危便又是一阵沉默,末了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换衣洗漱、用些粥饭。 天教之乱既平,在这通州勾留两日,料理完一应后续的事宜便该启程回京。怎奈昨日暮时好一场大雪, 堆了满地, 下面人回禀说从通州到京城的官道被大雪和落石埋了,尚在清理,一天两天怕不能成行。又加之张遮、萧烨及大部分幸存之兵士都有伤在身, 谢危听了下面一番禀告后, 便吩咐下去,先在通州盘桓两日。 一应大小官员昨日早得闻京中来了人,今日全都趁机来拜。 原本一个清净的上清观门口, 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好不热闹。 * 姜雪宁昨日晚上从谢危房中溜出来后, 本意是顺道想去看看张遮的,但经过他房门时但见灯烛熄灭,一片漆黑,又想他连日来奔波疲累、殚精竭虑,正该好生睡上一觉,于是忍了没去打扰。 到第二日一醒,她便去找。 张遮气色较之昨日自然是好了一些,只是惯来沉默寡言,两人又已经脱离了险境,再不像是路途中那般可权益从事、相互依存的状况,是以任姜雪宁伶牙俐齿,也不知对着这闷葫芦要说些什么。张遮又恪守礼节,更不用说有医嘱在前,要他好生休息,姜雪宁也不便太过搅扰,只好早上看一回,晚上看一回。 张遮如何想不知道。 她自个儿只觉得殊为满足,倒是一点也没有想家的模样,成日里开开心心,笑容常挂,上清观里谁见了她都觉得舒坦。 只是天公实在不作美。 通州官员闹闹嚷嚷来拜了两天,谢危也着手料理完了铲灭天教一役后的残局,还跟萧远议了好几回的事,本准备启程离开了。 年关已近。 若脚程快些,众人当能赶在节前回家。 可没想到,第三日早上又下起大雪来,驿站那边传来消息,说前些日坍塌过的山道又塌了,是前些日雪化汇聚成洪流,给冲垮的,仍旧走不得。 姜雪宁坐在窗前,以手支颐,听了小宝转达的话之后,不由道:“难道过年也留在通州?” 小宝把热茶给她换上,道:“听先生的意思,多半是了。” 姜雪宁便皱了眉。 小宝 道:“萧国公他们也走不了,前些天才和先生商量过,说除夕那日要找家酒楼大摆宴席,犒赏军士,以慰大家思归之心。您若想家得慌,到时也可去凑个热闹?” 想家? 姜雪宁一声轻嗤。 她可不想家。 旁人过年,自然要回家。 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团团圆圆,纵然平时有些纠葛打闹,在这种好日子里也都放下了。相互说些吉祥话,放炮竹,吃年糕,守岁,只盼来年更好,是世间难得温情的日子。 可对她来说,却越见冷清。 往常与婉娘在乡下庄子时,那些个山野之中的粗人农户,大都轻视婉娘的出身,虽因为她们毕竟从大户人家来,都有些求于婉娘的地方,可暗地里却给了不少的白眼。 婉娘也不屑与粗人打交道。 每逢过年,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婉娘带着她却与平常无异,随意吃些东西,连岁也不守,囫囵便往榻上睡了。 她年幼时不知有这回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待年纪稍大一些,开始和村落里那些孩子们玩到一起,说上话了,才发现原来别人家是要过年的。 有一年她便回去问婉娘。 婉娘根本没搭理她。 又一年过年,她忍不住跟了别的小孩儿到别人家里去,吃了饭,放爆竹,等到晚上要溜回家的时候,推开门却发现本应该去睡了的婉娘坐在屋里,冷冷地瞧着她,竟把她拎了关在门外。 外头又黑又冷,她吓坏了。 抬了手使劲地拍着门,哭着问婉娘怎么不让自己进去。 婉娘仍是不搭理。 她哭累了,便靠着门糊糊涂涂地睡去,第二天一早就发了烧,婉娘这才带她去看大夫。 从这以后,姜雪宁便再也不敢提过年这回事了。 她实在太怕了。 后来回了姜府,倒是每逢年节都要吃团年饭,可好像总与她不相干。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似的,隔了一层不真切。 她毕竟不喜欢姜雪蕙,也不喜欢孟氏。 大家平日里不见,过年却要互相给对方添堵,能痛快吗? 至于后来到了宫里…… 那就更没意思了。 除夕赐宴,朝野上下顾着君臣的礼仪,妃嫔们又争奇斗艳,纵然是高兴的日子,人人也在相互算计,哪里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朝野上下也不是人人都来除夕宴。 有的是官位太低,来不了。 也有一些是能来却自己不来。 比如彼时已经是当朝太师的谢危,几乎年年称病,总也不到; 比如那油盐不进的张遮,总视皇帝的恩典于无物,上过折子谢罪说,要在家中侍奉母亲。 是以,姜雪宁还没在除夕佳节这种日子看见过张遮…… 手指搭在冰冷的窗沿上,姜雪宁心头忽然一跳,转头问小宝:“张大人呢?” 小宝愣了一下:“什么?” 姜雪宁忽然有些紧张:“张大人过年也不回京城吗?” 小宝这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答道:“前日张大人有着人问过道中积雪和山崩的情况,提过要冒雪回去,可道路未通本就危险,何况他身上还有伤,大夫说还要将养几日。谢先生便没有答允,只说张大人若出意外,谁也担待不起。” 张遮也要早通州过年。 一股热气缓缓自心底流涌出来,姜雪宁手指都跟着颤了一下。 小宝纳闷:“您也想回去吗?” 岂料姜雪宁浑然没听到似的,动也不动一下,过了半晌竟然直接转身往外走,连伞都没拿一把。 小宝吓了一跳:“您干什么去?” 姜雪宁是想出门去,可走了几步了才想起自己也不认识通州城里的路,回头道:“通州有好的酒坊酒楼吗?怎么走?在哪里?” 小宝:“……” 姜雪宁原本意兴阑珊的那张脸都像是被点亮了似的,有这焕然的光彩,竟是笑着道:“你带我去。”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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