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牵手一生(GL)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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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我按住颤抖的手，回了个好字。下班高峰期，我打不到车，也开不了车，只能缩在办公室等。八点多，手机提示有司机接单，我昏昏沉沉地下楼。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竟然忘了修改地址。屋子亮着灯，我不自觉地回到了那个家。刚进门，次卧里就传来难以言喻的声音。我拖着步子走过去，看见两道交缠的背影和满地狼藉。原来疼到了极致就只剩麻木。江妄没有胃疼，林沐晴也不是性冷淡。 4. 我忘了是怎么回酒店的。只记得那天夜里很冷很冷，我反复梦见三年前林沐晴背着我走的画面。到最后我们还是溺死在了那场大雨里。清晨，急促的手机铃声把我吵醒。 “陆总监，出事了！” “林经理把绿海项目交给了江妄做，报价单少填一个零。” “对面老板立刻结款走完了所有合同流程。” 我掐紧掌心，努力平复情绪，冷静问：“损失多少？” “至少千万，”助理声音带上哭腔，“总监，我们一年白干了。” 我死死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等我赶到公司，林沐晴正温声和江妄说话，一群员工愤愤地瞪着我。助理将我拉到一边，脸色难堪地说： “林经理和大家说绿海项目是你负责的，与江妄无关。”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想要去问问林沐晴，却被她一把扯进办公室。 “陆谨言，这事我很抱歉。” “但你是高管，总部顶多给你降职或者调岗，再赔点钱就过去了。江妄不一样，会被立刻开除，其他公司也不会再用他，他这辈子就毁了。” 这话让人作呕，我忍无可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林沐晴，你疯了！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深吸一口气，冷脸说出了瞬间击垮我所有情绪的话。 “你就帮帮他吧。” “就当是报答我当年的救命之恩。” 那一刻，我耳旁响起巨大的轰鸣声，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林沐晴把我推到员工面前，无奈地说： “这个项目确实是陆总监负责的，他也很难过，希望大家能理解。” 有人摔了杯子。 “凭什么！他一人犯错我们所有人都要承担后果？” “我他妈房贷都快还不上了！” 越来越多的员工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我站在原地，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江妄害怕地往后缩了一下，林沐晴立刻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好了，大家先工作吧，等总部处罚下来了再说。” 员工散开，有人故意撞上我，我猝不及防趴在地上，模样狼狈至极。没有人愿意扶我，他们一个个冷漠地从我身旁走过，助理也缩回了伸出的手。江妄走到我面前蹲下看着我。他露出手腕的手表，脖颈间暧昧的红斑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嘲笑我。 “陆总监，谢谢你愿意帮我。”他压低了声音，“我不介意和你共享林沐晴。” 我脸色惨白地捏紧掌心，用尽生平所有的力气揍了他一拳。他捂住脸大喊，瞬间红了眼眶。 “陆总监，我好心拉你起来，你为什么要打我！？” 员工们又聚过来了。林沐晴慌了神，看到江妄的脸，她条件反射般地立刻甩了我一巴掌，怒斥道： “陆谨言，你能不能别闹了！？” 这是林沐晴第一次对我动手。面对无数嘲讽的目光。我的心竟出奇地平静下来： “林沐晴，如果结局是这样，我宁愿当年用钱报答你。” 她的脸色白了一瞬，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我从地上爬起来，拨通了总部董事沈清的电话。 5. 初入职场时我就被人算计过，赔光了半年工资。那时我在出租屋里啃着馒头发誓，这辈子绝不重蹈覆辙。所以每次换办公室，我最先做的就是安装摄像头。我将截取的视频片段还有文件资料通通打包发给总部。很快，总部回信会派专员过来调查。看着我操作完一切，林沐晴彻底冷下脸。 “陆谨言，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关上电脑起身离开，淡淡道：“变的人是你。” “你和江妄睡一起时就没资格指责我了。” 林沐晴身体僵住，随后慌忙拦在我面前： “那天他说胃疼要回家拿东西，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脱掉我的衣服。” “我发誓只有这一次。” 我冷笑，我要是信她我就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事不过三，你没机会了。” “回家有空了记得把桌上离婚协议书签了。” “你在赌气对吗？”林沐晴皱紧眉头，“算了，我今晚就让江妄搬走，你别生气了。” 我眼里无声的厌恶刺痛了林沐晴，她猛地拉住我的手。 “难道你就没错吗？你什么时候和那个沈清勾搭上的？” 我挣扎着往后退，却被她死死抓住。 “陆谨言，大不了我告诉大家我和你结婚了，你不是很期待这个吗？” 原来她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助理敲门，犹豫地说让我去外面看看。林沐晴这才慢慢松开我的手。江妄还在外面痛骂我如何在工作上苛待他，还扬言要曝光我。说我用职位压人，自己也年轻过却不肯给年轻人机会。员工纷纷赞同。 “天天冷着脸，跟咱欠他钱一样。” “他对林经理就挺特别，不会暗恋林经理吧？” “上次不是说有老婆吗，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抢咱江妄女朋友啊。” 江妄假意为难地说：“你们别这样说陆总监，他其实也有优点。” “再说我还没和林沐晴姐在一起呢。” “那也快了。”有人碰碰江妄的肩，“林经理对你可真好。” 江妄红了耳根。我冷笑。没猜错的话他刚到公司时就知道了我和林沐晴的关系。那天在人事部偷翻档案就是他。上赶着当第三者还理直气壮地装不知道，也够恶心的。出轨了还自以为是的林沐晴更恶心。林沐晴站在我身后面色有些难看。明明江妄已经知道了她和我之间的关系，居然还这样说话。江妄还要开口说什么，林沐晴打断他： “都回去工作吧。” “江妄，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江妄冷哼一声回到工位。有几个人偷偷对我翻白眼。不过无所谓了，因为我很快就又要升职了。回到酒店，沈清发信息，说明天上午到。总部初步讨论后，决定开除江妄和林沐晴，并发书面警告记录在案。大概率还有经济处罚。我重重呼一口气。没想到决定离婚后，一切在慢慢变好。迷迷糊糊时，林沐晴打来电话。 6. “陆谨言，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欲擒故纵？” 电话那头还有江妄的声音： “是啊陆哥，你这样的年纪不该冲动了。” “我和沐晴姐没什么，人总会有失控的时候，你要体谅。” “陆哥你也别住酒店了，回来咱三个还能玩斗地主。” 我几乎被这厚颜无耻的话气笑了。林沐晴有些烦躁，似乎推开了江妄。 “谨言，江妄很快就搬走，绿海项目的事我会让他承担责任。” 我挑眉： “后面呢？” “什么后面？” “你会帮他再找工作，会帮他赔钱道歉，甚至还会给他租个房子，对吗？” 大概被说中了，对面久久沉默后开口： “他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 我笑了。 “林沐晴，我做你领导时也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还有，我劝你也做好准备吧。” 我挂断电话，不想再拉扯。要见沈清，我不得不早起收拾。选衣服时发现，这几年竟然没买过几件像样的。她不喜欢老气的西服，我挑挑拣拣半天，才找了个格子衫。会被人说装年轻吗？我有些犹豫，抬头对上卫生间的镜子。除了眼角的两道细纹，镜子里的我和从前没有两样。只因为比林沐晴大几岁，我就默认自己是个中年男人。想清楚后，我利索地穿上衣服。公司的气氛有些沉重，大老远我就看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沈清。一如既往的清冷，让人望而生畏。我打了个哆嗦，深吸一口气迎上去。 “沈总，好久不见。” 沈清上下扫了我一眼，嘴角挂上淡淡的笑。 “你的状态比我想象的好很多。” 江妄和其他员工有些震惊地看着我，又开始窃窃私语。我向人介绍沈清： “这位是沈总，董事会特意派来调查绿海项目的。” “她是我的学姐，也是我曾经的上司。” 大家听说是总部的，纷纷鼓掌欢迎。江妄脸色煞白往后退了几步。他没想到这事这么严重，明明林沐晴跟他说不是什么大事，能处理好的。我看着慌乱的他，微微一笑。多亏了监控和录音，调查很顺利。确认无误且损失不可挽回后，沈清宣布下午开会宣布处罚结果。作为东道主，中午我带沈清去了一家我很喜欢的私厨。没想到碰见了林沐晴和江妄。林沐晴愤怒地指着沈清朝我问：“她是谁！” 她昨晚因为离婚协议书一夜没睡，只不过请了半天假，我就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了。江妄自然而然地搂住林沐晴的肩膀： “林经理你别生气，陆姐和这位沈总肯定只是好朋友啦。” 沈清嗤笑两声： “现在男小三这么猖狂？”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餐厅里的每个人都听见。顿时，江妄面色通红，松开了手。林沐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眼神紧紧盯着我的格子衫。我叹了口说： “早点签离婚协议书吧，你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你放心，我不会跟人说的，我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清眸子亮了。林沐晴掐紧指尖，咬牙切齿说：“我不离婚，你也别想跟别人在一起！” 突然，江妄不好意思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沐晴姐，你怀孕了。” “你早上丢垃圾桶里时，它还没测出来。” 7. 我简直要为江妄拍手叫好。他终于说了句人话。我还担心外派前拿不到离婚证呢。像林沐晴这样责任心强的女人，知道怀了江妄的孩子必定火速和我离婚。我和沈清跟着服务员入座。林沐晴还傻站在原地，半晌，她僵硬地问江妄：“我想打掉孩子，可以吗？” 我一口水全喷在地上。她真是疯了。江妄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我家三代单传，绝不允许孩子流产。” 我松了口气。沈清又给我倒了杯水，她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小帅哥够有手段的，可惜没用到正道上。” 我往嘴里塞了口虾饺，嘟囔道：“还好，至少帮我认清了感情。” 沈清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下午会议宣布处罚结果并公布了部分录像。员工们这才发现被江妄和林沐晴骗了。半小时后，我收到无数的道歉信息。我没有理会，要是天天搞这些东西，累也要累死了。林沐晴还在跟沈清据理力争。这种事情记录下来她整个职业生涯都完蛋了。她不明白，她已经做好所有东西只是让江妄填充细节，让他能在月末考评时拿高分。没想到最后出了纰漏，竟搭上了自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江妄也没好到哪去，几个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同事直接当面讽刺他。要好的女同事竟暗戳戳在群里说他故意引诱她们。他崩溃地在工位上大喊大叫。林沐晴无奈，只能带他先回家了。他们再也没来上班了。三天后，我正式宣布要外派离开了，不再担任总监职位。这次，他们热烈地鼓掌。林沐晴终于签了离婚协议书。她来送文件时，眼下一片青黑，脸色蜡黄。江妄就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不时看着林沐晴的肚子得意地扫过我。我坦然开口： “恭喜啊，你要当妈妈了。” 她像是被什么刺中一样，苦笑着说： “谨言，我有点后悔了。”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转身离开。不久，外派通知下来，我和沈清一起飞往法国。她说法国有重要业务要处理。我点点头，不再多想。在法国的日子很悠闲，我整个人松弛下来后，状态好很多。偶尔还有金发美女过来搭讪。不过沈清总会把她们轰走，然后警告我专心工作。我离开后，林沐晴和江妄结婚了。江妄做事高调，蜜月旅行期间每天都发朋友圈，还不忘暗讽我几句。他镜头里的林沐晴勉强扯着嘴角笑。评论区还有共同好友祝福。我叹了口气，我三年都没做到的事，江妄半个月就搞定了。在法国的第二个月，林沐晴开始偶尔发信息问候。第三个月，她深夜打电话哭着说她后悔了。江妄出轨了。 8. 助理悄悄告诉我。林沐晴和江妄进了一家初创公司，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姨。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江妄和林沐晴隐瞒了婚姻。江妄趁林沐晴不在场时又玩了卡牌游戏，很快就和老板勾搭上了。林沐晴得知后怒气冲冲把老板打了一顿。两人丢了工作，钱也赔光了。后来，江妄嫌林沐晴没钱跟老板跑了，听说林沐晴最后还是打掉了孩子。我唏嘘不已。沈清握住我的手，脑袋往我胳膊上蹭。刚在一起时，我还不适应这么温情的沈清。现在，我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不要。” 跟着沈清工作那几年是我人生成长最快也最痛苦的几年。她教我识人、应酬、快速提高效率，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在所有人眼里，她是冷酷无情又嘴巴毒的周扒皮。我也没少在背后吐槽她，可时间久了才发现，她教的东西是最有效的。可以说，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