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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边有人在远远的喊着她的名字,但是她满心满眼急着找教父大人,一时间也无暇顾及上其他。 抬起眼眸,淡淡地瞟了眼岸边策马急追而来的几个身影,温孤岚扯起嘴角冷然一哂,转而负手回到了船舱之中:“扬帆,回天启。” 岸边,花贱贱几人匆忙赶到,却还是迟了一步! 身为风月谷谷主,专门收集各种情报以供买卖,敏锐性和警觉性自然要比常人强上许多,心细如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皇甫长安的异样?就连她在心头打的什么主意,花语鹤都一清二楚! 但就算是猜到了一些端倪,却是不可能把皇甫长安关在屋里子,让她哪儿都去不了。 所以,为了提防皇甫长安瞒着他们偷偷溜走,花贱贱特地提醒奸夫们都留了个心眼,甚至还苦口婆心说服了白苏,答应帮他们这一次。 后来,果然不出所料,皇甫长安下药迷晕了他们。 帝君大大不愧是制毒高手,就连下毒的手段都是防不胜防,奸夫们虽然早就生出了警戒之心,却还是无一例外地齐齐扑街了…… ——众奸夫:这么丢脸的事情就不要强调了好吗?!给爷们留点面子行不行?! 好在,白苏果然够御姐够凶残,没有白白辜负他们的期望,在皇甫长安闪身出门的后一秒,就拎起桌子上的茶壶浇了他们一脸,活森森地把他们给呛醒了过来。 皇甫长安那时候走得匆忙,心急如焚似的,连掉在地上的字条也顾不上销毁,就一路狂奔了出去,花贱贱几人在看了字条后也随之立刻也追了上去……奈何皇甫长安十万火急,策马奔腾,速度堪比闪电,任他们再怎么撒丫子狂追,也还是差了那么一段路。 以至于等他们急急赶到江边的时候,那艘大船已经随风行驶出了几百米的距离,不等众奸夫悬河勒马,就见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前后坠入了江中。 江面月色皎洁,船上灯火通明,隔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纵然寻常人看不起那跳入江心的是什么人,然而奸夫们是何等的眼力,便是看不清楚相貌,看那两人的穿着打扮,也该猜到了是谁……哪怕不清楚刚刚迟到的那会儿在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个纵身跃下船头追随白衣之人没入江面的身影,比如是皇甫长安无疑! 刹那间,花贱贱几人纷纷变了脸色,当下从马背上飞身跳下,提起内劲踏江而渡,一时间也无暇顾及那艘大船,只估摸着在皇甫长安跳江的位置,齐齐潜入了水下! 且不说这江水湍急甚是危险,江底水草丛生缭乱缠人,倘若皇甫长安执意要找到那个白衣人,哪怕她水性再好,也很有可能会连带着把自己的性命赔上! 然而,在水面上下浮浮沉沉找了将近两个时辰,别说皇甫长安的影子,就连她的一条袖子都没抓到。 累得精疲力尽的奸夫们一个个紧皱眉头,苍白着脸,喘着气儿凑到了一起。 “找不到……” “会不会被水冲远了……要不然到下游再找找?或许会被冲到岸上去也说不定。” “我们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得快些回去多调派人手过来,沿江翻一遍……” “你去叫人,我再下去看看!” 说着,李青驰又哗啦一声钻入了水面,难得有一次,奸夫们如此齐心合力没有吵架,可他们一个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镇定,然浸泡在水里的已经有些肿胀发白的指尖,却是在微微的轻颤,只是谁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因为他们绝不相信,皇甫长安那个遗祸千年的家伙,会这么容易就溺死在这里! 只是,情况相当不容乐观,在派人把江心江岸都来回搜索了好几遍之后,还是没有皇甫长安的下落。 到了第三天,奸夫们甚至已经开始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种话来镇定自己了。 而远在天启的皇宫里,那个正被人翻天覆地找寻的夜郎帝君,正翘着二郎腿一脸无辜地看着温孤岚在屋子里疯狂的摔东西。 噼里啪啦!叮铃哐当!铿铿锵锵! 声音或是沉闷,或是清脆,或是低迷,或是高亢,非常的富有节奏感。 并且,皇甫长安在听久了之后,还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越贵的东西,摔起来砸出的声音就越是尖锐,比如……太子玉印什么的…… “哎哎哎!殿下!这个不能砸!这个不能砸!” 一看到温孤岚操起玉印就要往地上摔,守在边上心惊胆颤的小太监立刻赶上来拦住了他。 “滚开!” 一脚踹开那个小太监,温孤岚正在气头上,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五指紧紧地攥着一方拳头大的玉印,作势就要往皇甫长安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砸! 然而,还没等玉印脱手,手腕就被人轻轻地拽了住。 “谁敢拦着本宫?!” 挣了两下没能挣开,温孤岚不由扭过脑袋,怒目而视……一抬眸,却是对上一张残艳妖冶的面庞,绮丽的双眸中一闪而过凛冽的冷光,看得温孤岚也不免顿了一顿,当下熄了不少火气。 松开手,温孤偃垂眸看了眼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片,还有那个吊儿郎当靠坐在椅子上的家伙,分明被绑着双手捆在了椅背上,还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样,看着确实很欠扁。 拿下温孤岚手头的玉印递给了一边的小太监,温孤偃淡淡地开口。 “让我试试吧。” 闻言,温孤岚不由挑了挑眉梢,颇有些狐疑地扫了一道温孤偃。 “你要怎么试?” 温孤偃不动声色,只微微勾了勾狭长纤细的眼尾,凑过去俯身到温孤岚的耳边,压低声调,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美人计。” “哈……”听到这话,温孤岚却是忍不住笑了,转而抬眸扫了他两眼,口吻之中不掩轻蔑,“就你么?” 因着天绮罗的缘故,温孤岚一直不怎么待见温孤偃,尤其是在当年天绮罗将温孤偃带回来的时候,花了很长的时间指导温孤偃的武学和文墨,并因此冷落了他一段时间,所以温孤岚在私底下一直拿温孤偃当对手,做什么事都想要跟他争上一争。 现在天绮罗虽然已经死了,他的这种好胜心理,却是一时半会改不了,故而对温孤偃仍然保持着隐隐的敌意。 温孤偃自然知道温孤岚讨厌他,听他这么说也没有面露不悦,只在他耳边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她喜欢我,你信吗?” “呵……”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见温孤偃一副信誓旦旦胜券在握的样子,温孤岚也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即便轻哼了一声,“那你就试罢!” 说着,温孤岚就重重地甩了甩袖子,看也不想再看皇甫长安一眼,便就大步流星地跨出门槛走了出去,一脸肺泡都要气炸的神态,看得一路上的宫人面面相觑,心惊肉跳。 捧着玉印的小太监也是提心吊胆地瞅着温孤岚的背影,见他走远之后,才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表示他伺候在太子殿下身边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看来那个什么夜郎帝君,盛名之下,确实是个轻易招惹不得的家伙! 抬眸看向皇甫长安,温孤偃目不斜视,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宫人盈盈俯身,礼了一礼,随后朝温孤偃递去了一个“殿下多保重”的眼神,便就急急迈着步子走了出去,生怕城门再度失火,他们也要跟着倒霉。 待宫人关上门之后,温孤偃才走上前两步,略带狐疑地问向皇甫长安。 “太子的脾性素来沉稳冷定,不像温孤绝那样急躁骄横,你是怎么把他气成这样的?” 见到熟人,皇甫长安不免觉得高兴,虽然这个熟人也是敌人,但是她对魔王大人却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嘤嘤嘤……怎么说魔王大人也是她心怡了好久的小美草有没有?特别是那种冷艳妩媚的气质,真是光用想的都让人醉了,才不像那个什么天启太子,弯弯的笑面虎一枚,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摇了摇坐着的椅子,皇甫长安并不急着回答,只轻轻咬了咬嘴唇,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的手腕被勒得好疼啊,你要让我就这么跟你说话吗?我以前可没亏待过你,把你当成宝贝一样宠着,眼下你是主人,总该有些待客之道吧?” 眸光微微一烁,瞧见投射在角落里的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温孤偃即便勾了勾嘴角,走上前解开了绑着皇甫长安的绳子。 被捆了大半天,还要跟温孤岚斗智斗勇,皇甫长安到底是有些委屈,抬手一看,纤细的手腕上都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似乎还蹭破了一层皮。 拿手往温孤偃面前一甩,某帝君大大各种撒娇。 “你看,皮都蹭破了,你帮我揉揉!” 其实,她也就是那么一嚷嚷,埋怨埋怨,没打算真的让温孤偃揉,所以话一说完就自觉收回了爪子……然而,还没来得及收到一半,却被温孤偃捏住了手臂,垂下眼眸仔细地看了两眼。 见状,皇甫长安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又嚷嚷了一声。 “干嘛,看那么仔细做什么,难道还是假的不成?你以为我们夜郎像你们天启那么阴险狡诈吗?居然还让人冒充……” 说到一半,皇甫长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着天绮罗的身份很有可能还没公开,即便顿住了话头……毕竟教父大人现在冰封着,对天启不存在什么威胁,反而一旦公开了天绮罗的秘密,弄不好还会动摇那些征战在外的天启将士的军心,所以……温孤偃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 见她刹住了话,温孤偃却是不以为意地敛了敛眼睑,说道。 “是你自己关心则乱,原也不是什么高超的把戏,你没有看清楚就忙着跳下了水,也怪不得落进圈套里。” “哼,”剔了剔眉梢,皇甫长安还是有些不甘心,可偏偏人家拿住了她的弱点,这一回却是不得不服输,“原来你也是一伙的!” 温孤偃没再说话,转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凑到皇甫长安的面前。 翻了翻眼皮,想着魔王大人这只白眼狼这么喂不熟,皇甫长安觉得有些受伤,有些生气。 “干嘛?” “把盖子打开。” “哼!” 冷哼了一声,皇甫长安没有搭理他。 两人就这么静默着对峙了半晌,最终……到底还是皇甫长安先败下阵来,张嘴咬掉了那瓷罐上的软木塞。 拿指尖揩了一些雪白色的药膏,温孤偃半垂眼眸,小心细致地涂到皇甫长安的手腕上,尔后轻轻的抹开,动作温柔得让皇甫长安瞠目结舌,甚至还有些心惊胆颤。 “你……你干嘛突然间变得这么好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怪、怪怪的……” 温孤偃却是没有理会她的问话,转而反问了一句。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刚才的问题?刚才什、什么问题……”看到一向高贵冷艳的魔王大人用真实的面目这么对自己,皇甫长安在受宠若惊之外,脑子里空白了一下下,一时间没能转过弯儿来,顿了一顿才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温孤岚不是想要火器库嘛?我就说他要是肯在早朝上一边唱小苹果、一边跳脱衣舞,我就考虑把兵器库双手奉上。” 微抬眉梢,温孤偃面露疑惑:“小苹果?” 据他所知,当初把温孤绝气得暴跳如雷的战书上,好像也有这么三个字。 “哈!”一说到这个,皇甫长安就开始狗眼闪闪的,整个人跟着就兴奋了起来,还自带手舞足蹈的,“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声名的火!火火火火……” 不等皇甫长安“火”完,温孤偃不动声色的俊脸上终于忍不住扯出了一条裂纹。 “你的品味还是那么恶劣……” “那必须的!”皇甫长安摇摆着身子一脸得瑟,小苹果是什么呀,神曲有没有?绝杀天下有没有?什么温孤绝温孤岚,管他是一点就爆的火药桶还是城府深深的笑面虎,只要神曲一出,绝对把持不出!“啊不是……本宫很有品味的好吗?” 收好瓷罐,温孤偃不置可否,站起身来便要走。 皇甫长安立刻拉住了他。 “等等!这么说来,你也知道他在哪里了,是不是?!” 温孤偃蹲下脚步,并不隐瞒:“是。” 皇甫长安应声跳到了地上:“带我去!” 伸手摊开在皇甫长安面前,魔王大人扬眉一笑,风情万种,倾国而倾城:“先把火器库交出来。” “怎么连你也……”蹙了蹙眉头,皇甫长安顿觉心塞塞,不想再跟魔王大人这么不愉快地玩耍了,但眼下身在虎穴,却是由不得她,只能暂时顺着他们的意图虚与委蛇,“哼,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又骗我的?总该先让我看到人,确定他真的在你们手里,才行吧?!” “这个简单,”转过身来,温孤偃淡淡说了一句,随后在皇甫长安瞬间燃起又瞬间熄灭的火光中,将一枚戒指递到了皇甫长安的面前,“你应该认识这枚戒指吧?”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龙形玉戒,皇甫长安的心头猛然漏了一拍!没错,这枚戒指就是教父大人随身戴着的那一枚,如假包换!自从千镜雪衣死了之后,皇甫长安就把戒指还给了教父大人,那之后教父大人就一直把戒指戴在手上,没再摘下。 见到皇甫长安变了脸色,温孤偃不由微提眉梢,笑着问道。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 皇甫长安没吭声,捏着戒指沉默了一阵,睹物思情,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心情沉重地开了口。 “他……冰封了多久?”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心疼。” “……”抽了抽眼角,温孤偃表示不太能理解她的心情,“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有四十天了。” 闻言,皇甫长安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似的,给出了一个期限。 “十天,给我十天的时间考虑。” “好。” 温孤偃很体贴地没有讨价还价,大概猜到这已经是皇甫长安的极限了,或者……大概猜到跟皇甫长安讨价还价是不会有结果的,更何况比起天启筹谋了那么多年的计划,十天真的算不上什么。 “十天之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温孤偃就衣袂飘飘地走了出去,皇甫长安也没再叫住他,躲在窗口偷听墙角的人影也瞬间消失在了门外。 待门扇重新被关上之后,皇甫长安才目光幽幽地扯起了一丝笑意,指腹下轻轻摸索着刻在戒指上的纹理,一般人摸到只会以为那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划痕,但只有皇甫长安知道,那是她跟教父大人之间传递信息的暗号—— SEV2。 教父大人在冰封之前,大概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会出现问题,甚至很有可能猜到他会被当成筹码来威胁她,所以,为了不让她担心,他特地在随身信物上留下了线索。 SEV,既英文SEVEN,是个数字七,再加上一个2,就是七七四十九天。 虽然不知道教父大人练的到底是什么鬼的功夫,居然能把自己搞成冰封,但眼下,皇甫长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教父大人的冰封期是七七四十九天,只要再过九天,他就能醒过来了。 而在教父大人醒过来之前,皇甫长安要做的就是,把知情的人全部……干掉! 只是,皇甫长安现在受制于人,自然不能做得太明显,要是把天启的太子殿下害死了,恐怕她也活不成了,所以她只能想办法让他乖乖地闭嘴……至少,在教父大人醒过来的时候,不能让他出来捣乱。 至于魔王大人…… 皇甫长安正觉得有些棘手,外头就传来了战乱的消息,因为太过骇人听闻,所以就连东宫的仆婢都知道战况,忍不住在私底下纷纷议论了起来,皇甫长安躲在屋子里偷听了好一阵子,才断断续续地把情况听明白了一个大概。 当日温孤绝掳了她来,却又制造她溺死的假象,原本是想借她的死打击夜郎军队的士气,然而……事与愿违,在得知皇甫长安被天启害“屎”之后,夜郎王朝举国上下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杀红了眼睛,让皇甫长安很是欣慰,觉得没有白白地宠(虐)爱(待)他们。 当然,对于他们采取这么暴力的行径,皇甫长安还是要给于批判的,尤其是传出闻人清祀认祖归宗当上了夜郎九皇子之后,即刻率领夜郎大军和南宫璃月麾下的紫宸大军联手出击,以杀遍天启的架势,发了疯似的连屠三城,于几日之内血流千里,伏尸百万,染红了天启南境的千里山河,一时之间惹得人心惶惶,令闻者毛骨悚然! 屠城之事发生后,刚刚松懈的战局瞬间又变得紧张了起来,就连魔王大人都亲自穿上了盔甲,被紫宸帝君派去支援南疆,襄助那个曾经横扫沙场,结果被皇甫长安虐得没了脾气,又遇上了势不可挡的两国联军,如今几乎是屡战屡败的开膛小皇子温孤绝。 得到这个消息后,皇甫长安又是忐忑,又是紧张,因为这么一来几乎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如果最后还是要考武力拼得两败俱伤,那她之前辛苦了那么久,岂不都是白费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魔王大人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所以现在她只要解决掉太子温孤岚,就能保住教父大人的秘密,皆是再利用他的国师身份,或许还能挽回局面。 这么想着,掐算了一下时日,在教父冰封期即将结束的前一天,皇甫长安托人给温孤岚带了一句话。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温孤岚果然上当了,没过多久就推门走了进来,大概是前几天被皇甫长安气道了,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愤愤的,没再跟她装模作样,玩笑里藏刀的把戏,劈头就开门见山地问。 “说吧,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皇甫长安还是吊儿郎当,笑得假不正经,挑眉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 看她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温孤岚就一阵不爽,但还是摆摆手,吩咐了一句:“你们先退下,在外面候着。” 因着这些天皇甫长安都很安分,既没有吵闹,也没有任何要溜走的迹象,时不时还说几个笑话给宫人听,所以人际关系搞得特别好,众人几乎没怎么迟疑,就鱼贯而出走到了外头,顺手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待关门声落下之后,温孤偃才剔着眉梢,高高在上地看着皇甫长安,许是因为奸夫们屠城的缘故,所以太子殿下一并把新仇旧恨都算在皇甫长安的身上,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 “怎么,你很得意?” 摇了摇头,皇甫长安难得没有夸夸其谈,反而一副很鄙视他的模样。 “你以为孤王跟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一样?要不是天启狼子野心蠢蠢欲动,如今又怎么会遭到这样的报应?呵呵……当真以为天启国大兵强,就可以横扫*为所欲为了吗?天真……太天真了!” 劈手掐住皇甫长安的脖子,温孤岚细细收紧了手指,目光中透射着毫不掩饰的狠辣。 “别说了好像你就很深明大义一样,天启十多万将士,不是死在你的手里,还能是自杀的不成?” 皇甫长安眯了眯眼睛,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孤王不会让他们白死的。” “哈哈!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人都死了,你满手的血,还想洗清吗?” “至少……我不会再让双手沾上更多的血。” “哼,这种话还是说给你后宫里的那些男宠听吧!”大概觉得跟皇甫长安聊这种话题很没意思,温孤岚哼哼了一声,即便转口追问,“现在可以说了吧,那个家伙是妖是鬼?” 勾了勾手指头,皇甫长安挑了挑眉梢,学着他以前的语调,慢悠悠地道。 “靠过来一点,我怕隔墙有耳,吓坏了人家。” 闻言,温孤岚眸光微烁,警戒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有些狐疑,但想着她身上的那些暗器毒药全被扒了下来,再加上她又没什么内力,也没什么好忌惮的,即便撇了撇嘴角,俯身凑了过去。 看着那种妖冶的面庞一脸不快地凑过来,皇甫长安不由缓缓勾起了嘴角,尔后,轻启薄唇,朝温孤岚的面庞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温孤岚霎时就炸毛了,狠狠地扫过一记眼刀。 “你干什……” 只可惜,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甚至连眼睛都没瞪圆,就浑身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小样儿,”蹲下身戳了戳温孤岚的眉心,皇甫长安满是得意,“别以为搜了身就能把劳资身上的东西都拿走,劳资的指甲盖和头发上都藏了毒,取一点下来烧成灰混在一起,别说是人,就是十头牛也扛不住。” 当然……皇甫长安也没能得意多久,因为她的脖子上很快就多出了无数把长剑。 对上暗卫大哥森然的目光,皇甫长安只想说—— “别打我,我要是活不好,你们的主子也别想活了……想要解药,就让温孤偃来见我。” 所以,下一秒,皇甫长安就被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大牢里! 魔王大人自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皇甫长安这么说只是缓兵之计罢了,就跟先前那个十日之约一样,不过,就算被关进了大牢,她也一点都不害怕呢,因为教父大人明天就醒过来了,一定会像盖世英雄那样踏着七彩祥云来救她的!哦呵呵……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好久没见教父大人了,见到必须先扑倒!狠狠地从头到脚啃一遍,才能慰藉她多日来被囚禁的受伤心灵! 因为皇甫长安被关押在最深处的密牢里,作为罪行最重的犯人,四面都是石墙铁壁,除了一个通风口,几乎就没有什么与外界想通的缝隙,所以很难判断时间,就连送饭菜的狱卒都是个冷冰冰的闷葫芦,无论问什么,别说回答,连吱都不会吱一声。 没办法,皇甫长安只能默默得祈祷,教父大人千万不能坑爹千万不能坑爹,一定要醒过来!要不然,她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干瞪着眼睛坐了许久,等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皇甫长安到底没忍住,打了个呵欠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后,就算是在冰冷坚硬的大牢里,心态一向乐观的帝君大大做了个很美很美的……春梦。 梦里,教父大人解除了冰封,治好了顽疾,以一种近乎*一触即燃的架势,二话不说抱着她就滚到了床上,尔后被子一掀,闷头就大战了三百回合,那淋漓尽致的快感荡漾得她的心都快醉了。 直到第二天醒来,皇甫长安婶婶地觉得四肢酸软,浑身乏力,像是散架了一样,连勾勾手指头都觉得没力气,不由咂咂嘴感叹了一声。 “怎么连做春梦都这么累啊……” 话音落下不久,就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春梦?” “呃!”皇甫长安顿时被吓了一跳,立刻睁开了眼睛,一抬眸,就对上了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在呆愣的片刻之后,皇甫长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教父大人的脸颊,继而狐疑道,“不是虚幻的,难道是梦中梦?还是续集?好神奇啊……” 握住皇甫长安的手,教父大人微微一笑,转而又覆上了她的身子,吻上了她的唇瓣,淡淡道。 “续集是吗?你还想要几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呢…… 要不是外头还在打仗,每天都要死好多人,皇甫长安一点都不怀疑,教父大人会把她连皮带骨头的都吃下去!嘤嘤嘤,可怕的教父大人,战斗力强得简直变态好吗?亏得外头在打仗,打扰了教父大人连本带利收回福利的兴致,要不然……再这么下去,皇甫长安觉得她快要生出阴影来了! 虽然爽是很爽,但蒸的吃不消教父大人无底洞似的索要,果然房事神马的……还是要节制。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喜欢就会放肆,但爱……是克制! 眼见着战火越烧越烈,皇甫长安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便同教父大人里应外合,暂时留他在天启,见机行事,而她……按照教父大人的说法,就是擒贼先擒王,把天启最为强大的一个军团拿下,其他那些势力虽然也不容小觑,但多少会影响士气。 而天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军团,无疑就是魔王大人的麾下! 换言之,皇甫长安要抓的那个头头,就是—— 魔王大人! 不错!这个任务,她很喜欢! 要是能顺手把魔王大人给采了,那人森简直就圆满了,有木有?! 看到皇甫长安眉飞色舞,跟偷了腥似的,教父大人却是眸光轻烁,略带隐忧,临皇甫长安出发之前,难得开口多交待了两句。 “不管到时候发生了什么,都不要乱,等我过去找你。” “嗯嗯……”皇甫长安心情鸡冻的应了两声,继而才察觉有点不对劲,“什么,你要过来找我?那个……你来之前能不能事先通知一下……万一……不小心……不是时候……” 见皇甫长安想歪了,还一路歪到了别的星系,教父大人顿时面色一冷,甩了甩袖子走了开,再也不打算管她了! 把教父大人从温孤岚那边拿回来的装备逐一揣进兜里,皇甫长安即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跨上了马背,一路朝着魔王大人狂奔而去,为了采到美草……哦不,是为了遏止战争而日夜兼程,马不停蹄! 那厢,奸夫们在收到皇甫长安报平安的消息后,瞬间松了一口气,继而按照皇甫长安的意思,将她手下亲率的三千皇家军团秘密送到了前线,正面与魔王温孤偃的军团对峙。 而在交战的前一晚,温孤偃的营帐里多出了一个人。 看到地上多出来的人影,温孤偃不由扯了扯嘴角,回过头来,见皇甫长安拿着手枪对准自己,却是丝毫没有惊慌,甚至没有诧异,仿佛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做一样。 “你果然来了。” “嗯哼……”皇甫长安跟着挑眉一笑,“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你是来杀我的,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我可舍不得杀你,只要你肯投降,我们还可以做……做盆友!” 闻言,温孤偃微抬眉梢,目光潋滟,口吻突然莫名的暧昧了起来,就连说的话都相当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只是朋友?” 一听他这么问,皇甫长安猛觉小心肝儿一颤,差点就把持不住了……不,不对!他这是美人计,千万不能中计! “咳、咳咳……那个……你要是想做别的,我、我没意见啊!我都可以的!” “呵呵……”温孤偃忽然勾唇轻笑了起来,眉眼间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看得皇甫长安都有些痴了,继而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更是直接就呆了,“长安,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没来由的,皇甫长安万年厚脸皮的老脸上,竟然忍不住微微一赧,只语气还很强悍! “这不是废话吗?!” “那你爱我吗?” 冷不丁听到高贵冷艳的魔王大人提到“爱”这个字眼,皇甫长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点诡异,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一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 “咳……”温孤偃抬手摘下满头的黑线,转而换了个问法,“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当然会啊!等等……你干嘛问这种问题?”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好像是哦,但是……!“我没说真的要杀你啊!只要你肯投降,就不用死了不是吗?!”大家就可以一起愉快地玩耍了不是吗?! “如果我说‘不’呢?” “……靠!我以为你前面说了这么多,是打算投奔到孤王的怀抱里来了,害孤王白高兴了一场!你要是不肯投降,那我就只能把你绑走了!” 一边说着,皇甫长安还从身后掏出了麻绳和麻袋,一脸“我是认真的,我有带工具过来!”……的严肃表情! “不用那么麻烦……” 趁着皇甫长安拿道具的时候,温孤偃忽而伸手握上了皇甫长安拿枪的手,皇甫长安也没闪开,她就是不甘心,不相信她对魔王大人这么掏心掏肺,他还会丧心病狂到反咬她一口……不管怎么说,她活了两辈子,这点儿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果然,温孤偃只垂着眼睑,淡淡地看着她手里的枪,拿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仿佛在好奇手枪是怎么使用的,并没有要夺走手枪的意思。 琢磨了一阵,温孤偃反手覆上皇甫长安的爪子,学着她的手势,将食指贴到了扳机上。 继而抬起头来,笑着看了皇甫长安一眼,问道。 “开枪的话,是不是按这里就可以了?” 虽然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但听他那么问,皇甫长安还是随口应了一声:“是啊……不过你小心啊,别乱动,万一走火就不好玩了……” “砰!” 一句话还没说完,温孤偃突然手下一使力,对着自己的胸口开了一枪! 在静谧的夜色下,枪声显得十分的响亮和突兀。 愣愣地看着眼前缓缓瘫倒在椅子上的温孤偃,皇甫长安只觉得脑袋空白一片,完全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为了应付意外的状况,她的枪是上了膛的,但是……她从没想过要对魔王大人开枪! “……为什么?” 扯起嘴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温孤偃淡淡一笑,眉入远月,目若春水,再无任何魔煞之气,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想知道答案,去问天绮罗吧……” 说完最后一句,温孤偃即便缓缓合上了眼睑,面上无悲无喜,只隐约可见几丝遗憾。 听到枪声,外面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只是不等到冲至皇甫长安面前,就跟突然间划破营帐闯进来的人缠斗在了一起,紧跟着外面传来了各种兵刃交接的声音,那一声枪响仿佛是预谋已久的信号,在无边的夜幕中,在冰冷的月光下,霎时间掀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 “长安!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一剑架开挥向皇甫长安的长枪,宫疏影快步走上前来,拽上皇甫长安的手腕便往外走,花贱贱和南宫重渊跟着迎了上来,护在皇甫长安左右,而不远处,趁着夜色前来偷袭的三千美男军团已经开始对天启军团进行了疯狂的炮轰……所有的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突然得让皇甫长安措手不及。 被人一路拽着离开了天启的营地,皇甫长安满眼是温孤偃的身影,不敢相信……他是真的屎了! 直到第二天,从敌营传来主帅遇刺身亡,魔王麾下溃不成军的消息,皇甫长安才不得不承认,昨天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借着魔王败走的势头,整个战局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瞬间沸腾了起来,身为天启第一战神的魔王一死,几乎整个天启王朝的士气都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再加上各地兵团的诸多主将突然在同一时间内齐齐暴毙而亡,原本最为强大严正天启军队,霎时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夜郎军团和紫宸军团分两头乘胜威压,直指天启皇城! 不过短短七日,身在皇宫的天启帝君就收到了十万火急的皇城预警。 “陛下!夜郎国的十万大军杀过来了!” 天启帝君毕竟当了几十年的皇帝,积威尤甚,自然沉得住气,虽然眼下情势不妙,但只要有国师在,他就不会自乱阵脚,即便挥挥手,沉然呵斥了一声。 “大呼小叫什么?不过是十万兵马,根本不足畏惧!传令下去——” 然而,不等天启帝君说完,就被传令的士兵匆匆打断了。 “可是,我们的人马倒戈了一半以上……” “什么?”天启帝君这才变了脸色,从龙椅上一下子坐了起来,“谁干的?!” “是……”抬起手,士兵弱弱地指了指立在天启帝君身侧,同他平起平坐的某座大冰山,“是国师大人……” “什么?!”天启帝君顿时就慌了神,忍不住回头质问天绮罗,“国师,你、你想造反吗?为什么?孤王一直待你不薄,你怎么……” 话音未落,便见寒光一闪,端的是一剑封喉,毫不留情。 某国师淡淡垂眸,扫了台下一眼,道。 “她想要的东西,我自当双手奉上。” 刹那之间,满朝的文武百官都震惊了,呆呆得愣了半晌,才恍然回过神来,刚有人喊着要抓逆贼,就被身边的人捂着嘴巴摁了下去。 “蠢货!找死你啊!” “现在的情势已经很明显了……天启败了!败了你知道吗?!” “国师的武功无人能敌,谁敢动他一根寒毛啊……” …… 天启帝君一驾崩,再加上各地的兵团逐一被镇压,原本强大到足以令天下人畏惧的天启铁骑顿时兵败如山倒,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偃旗息鼓,彻底安静了下来,再也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在天下大定之后,皇甫长安对魔王大人的屎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见到了教父大人也高兴不起来……那种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人很不爽有没有? “说吧!你和温孤偃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就住一辈子长安庙好了!” 听到这话,教父大人的脸色明显就暗了下来,但为了不住长安庙,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当初,千镜雪衣的目标是征伐天下一统九州,所以一直在暗中操纵天启的政权,并灌输征战的理念……后来,他在察觉到我的存在之后,就对那些安插在各地的死士下了死命令,不论发生任何变故,不论他以后说什么,这个计划都要继续执行,不可更改,不可逆转……” 所以,教父大人只能顺着千镜雪衣的意思,跟魔王大人约定,让他成为天启国最强大的利刃! 如此一来,若要摧毁天启的所有军团,只要让皇甫长安的人马打败魔王,就能动摇军心,威慑天下,让天启军队不攻自破! 这跟皇甫长安一开始的想法是一样的,以最惨烈的战斗,尽可能减少无谓的牺牲。 “可是……那……”听教父大人说完,皇甫长安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让阿偃死啊……” 闻言,教父大人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门外扬了扬手。 片刻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路行至皇甫长安面前,尔后缓缓摘下了面具,笑着道。 “我可是魔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会死。” “靠!”皇甫长安瞬间就跳了起来,气得眼眶都红了,“你们合起来耍劳资?!气死我了!统统都给我住长安庙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出来!” 闻言,众爱妾齐齐:“欧耶——” 只是还没“耶”完,就听皇甫长安紧追了一句:“你们也去!” 众奸夫:“……”这是纯躺枪的节奏吗?! 温孤偃:“……”可我也是受害者啊!这一切都是教父大人的意思好吗?!他说我死了你就不会惦记着我了……所以为了让你惦记我,我没舍得死。 数日之后,就连远在天启,被莫名其妙捧上帝君之位的温孤绝,都被皇甫长安强大的怒火殃及,并且在教父大人的威胁之下,不得不带着上万的将士,按照之前战败的约定,在广场上半裸着身子,羞耻地跳了一个时辰的小苹果草裙舞!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 博夜郎的帝君大大一笑! 跳完之后,温孤绝就直接哭晕在了被种了忘忧蛊的,浑身散发着圣母光泽的……温孤岚怀里。 某一天,皇甫长安忽然提出要跟南宫重渊外出游玩,过二人世界,而原因竟然是在很久以前,南宫重渊靠着石头剪刀布,积累下了整整一个月的福利,先前跟奸夫们交换了时间,现在则是要统一收回去—— 对此,众奸夫们哭晕在了教父大人的怀里! “你居然赢了这么多次?!心塞塞!伐开心!果断要换个规则了有没有?!” 然后,南宫重渊就当着教父大人的面,把皇甫长安带走了呢。 教父大人:“……”我也心塞塞,伐开心,谁给我怀抱哭晕一下? 一个月后,南宫璃月家的小包子欢快地跑了进来。 “爹爹们,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 “父皇回来了!” ——“蒸的吗?太好了!那……坏消息呢?” “父皇是带着小弟弟回来的!” ——“什、什么小弟弟?!” “就是肚子里的那个呀!” 霎时间,众奸夫齐齐抱头痛哭,南宫重渊笑而不语,教父大人则是若有所思。 几年后的某一天,众奸夫忽然看到皇甫长安在勾搭一个七八岁的小正太,随即齐齐炮轰—— “皇甫长安!你还能更丧心病狂吗?!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染指?!” 皇甫长安一脸浩然正气:“谁说是我要,我不是在给女儿谋福利嘛?!” 南宫重渊立刻抱紧闺女:“不要带坏我的女儿!” “那儿子……” 李青驰顿时抱紧小包子:“也不准带坏我儿子!” “那……” 教父大人左手抱着闺女,右手抱着小包子,抬起头看淡淡地看了一眼皇甫长安跟前的那个小正太,毫不留情道。 “太丑了,换一个。” “就是,”南宫重渊怀里的小闺女跟着应和了一声,“他长得还没爹爹们好看呢!” 小正太当时就“呜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皇甫长安立刻瞪了闺女一眼:“不准跟我抢男人!” 众奸夫齐齐转身:“我们走吧……别理她。” 夜半。 忽觉得身边的床板一沉,皇甫长安侧过头来:“刚不久之前……是谁说不理我的?” 温孤偃嘟着嘴唇无耻卖萌:“我错了……你咬我吧。” 皇甫长安哼哼:“错哪了?” “哪都错了……你就让我将功补过,好好伺候你吧……” 说着,一双爪子就开始不安分地攀上了某人的小蛮腰,轻车熟路地开始扒衣服,只可惜下一秒就被毫不留情地“啪”地拍了下去! “一边去,抄家法,十遍!不!一百遍!” 奸夫们:“……”导演!这不科学,难道这就是我们以后的生活了吗?完全不受宠啊! 教父大人傲娇脸—— 那必须的!导演是我二哥,编剧是我三姐,制片人是我四婶,投资人是我五叔……呵呵,跟我争? (全文完——) ------题外话------ 历时一年,将近两百万字,是我写文以来最殚精竭虑的一个故事,也是目前而言最受欢迎的一个文,对我来说,七皇弟是独一无二的,皇甫长安永远都是最独特的,她是我塑造得最典型的一个女流氓了,前无古人而后无来者,对于能欣赏长安的你们,我要婶婶的说一声—— 居然穿成这种货色,沈轻眉简直要气疯了!她发誓,一定要瘦成一道闪电,亮瞎所有人的狗眼!但是,她变得再怎么俊美那也是“汉纸”! 「最同」 泥们蒸的是太有眼光辣! 有时间我会给这篇文写一篇后记,以纪念这一年来的创作历程,也算是对七皇弟的一个圆满收尾。 另外,看完七皇弟可以追新文《穿越之误入皇家书院》哦,一样的轻松搞笑,美男如云,女主外号白二花,是个梦想着成为白莲花的女汉纸,但总是在不经意间暴露出女汉纸的本性! 同样精彩!欢迎跳坑!本导品质保证! 最后,群么么一个,爱泥们!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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