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就在众人杀红了眼完全停不下来,连皇甫长安都已经放弃了治疗的时候,居然还有人不怕死地掺了一脚进来,对着酣战中的南宫重渊冷飕飕地破空射来一支冷箭! 只可惜,还没等那支利箭射到南宫重渊的面前,就被混战中的不知道哪位英雄好汉给斩成了两半! 随后,大伙儿继续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杀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把那支突如其来的箭矢放在眼里,甚至有人连瞄都没瞄到一眼。 但爱妾们没有注意到,不代表置身事外坐在一边看戏的皇甫长安没有注意到。 冷不丁见到一支利箭横空出世,皇甫长安险些没把一口西瓜子给吞下去……虽然没有看见是谁射的箭,但很显然,箭不是院子里的人射的,而是从百步开外的某处阁楼上朝下射的。 微眯起眼睛,皇甫长安挑起眉梢,循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向远处的楼宇,然而来来回回对着那片绿墙红瓦扫视了好几遍,也没能发什么现任何异常……正要收回视线,眼角处却一闪而过凛凛寒光,那是光线照在冷兵器上面才会反射的光芒! 蓦地意识到了什么,皇甫长安不由脸色一变,朝众人大喊了一句。 “小心!有人偷袭!”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皇甫长安的话音落下,几乎是电石火光的一瞬,无数箭矢从高处飞射而来,铺天盖地坠如箭雨,一支接一支,连片刻的停顿也没有,像是有人拿着箭壶哗啦啦从天上倒下来似的,逼得人措手不及忙于应付……哪怕是宫狐狸这样名震天下的高手,也只有招架之力,一时半会儿竟抽不出身来反击! 如此威力的剑阵,别说皇甫长安没有见过,被吓得惊了一惊……就连花贱贱也闻所未闻,露出诧异的表情。 南宫重渊虽从小罹患眼睛,但也没少上过战场,对箭阵的了解和运用自是相当得心应手,然而眼下遇上这般难缠的箭雨亦是微微变了脸色……这阵箭雨不仅密密麻麻接连不断,其力道在射出百米之外还能力透甲片入地三尺,骇然的攻击力更是叫人震撼不已! “该死!什么鬼?!居然敢射劳资的男人?!” 一口吐掉西瓜子,循着破空射来的箭影,皇甫长安凝眸远眺,隐约间在百步之遥的一座高楼上看到了蛰伏在暗处的黑影,因着光线太暗,隔得又有些远,看不清对方是什么来头,有多少人……但弓箭手绝对不在少数!而且是训练有素的那种,分成三轮或者更多,一批一批不间断地射出利箭,从而创造出了眼前这般空前壮观的场面! 看不得自家爱妾被人欺负,皇甫长安几乎没怎么犹豫,从后腰上掏出花了血本精心打造的火枪,对着那排暗影一扬手就是“砰砰砰”连着三声! 刹那间,哀嚎痛呼随着弥漫开来的火药味儿从远处的高楼上传了过来。 对方似乎没想到这厢有如此厉害的武器,不由齐齐惊了一惊,不过是微愣的瞬间,就给足了奸夫们反击的余地! 甫一得空,众奸夫暂且放下个人私怨,转身将矛头一直对准高台上的那些刺客……夹杂着箭矢和刀光剑影,原先一边倒的情势在皇甫长安的偷袭下逐渐得到了扭转,但对方有备而来,又出动了精锐弓弩手,想要一下子全部射杀却是不可能。 皇甫长安本打算上前助奸夫们一臂之力,然而考虑到自己没什么功力,还是个需要静养的孕妇,不免犹豫了起来。 正迟疑着,远处忽然又传来嗖嗖嗖的利箭破空声,跟这边的箭雨不同,大概是因为射出的是不同的箭,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尖锐……除此之外,还有嘈杂的脚步声和喊杀声,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有人大声嚷嚷着“抓刺客!抓刺客!” 不用多说,救兵来了! 稍稍放松了神经,皇甫长安继续坐回草地上,端起西瓜继续啃,一边啃,一边继续给爱妾们示警。 “贱贱,你再不打个结腰带就蒸的要断啦!” “死狐狸认真点啊!别用嘴叼着箭好吗?!这又不是在接头卖艺,搞辣么风骚干嘛?万一箭身上擦了毒粉呢?!” “哎!小祀你那剑往谁身上砍?!不要趁乱偷袭队友啦,小心罚你红牌,一辈子当不了爹!” …… 随着越来越多的护卫军涌进来,局势一下子就得到了逆转,那厢的杀手见刺杀不成,即便迅速跃入夜幕之中,飞快地撤离。 不过片刻,射到院子里的箭雨就戛然而止停了下来,远处人声鼎沸,似乎是护卫队一路追着刺客奔了出去。 忽然间脱离了险境,众奸夫先是齐齐整了整衣服,继而回眸两两相望,冷锐的眼眸中传递着相同的讯息—— 刺客赶跑了,可以接着打架了! ☆、98、对儿臣而言很重要 刹那间,所有的奸夫达到了空前的默契,再一次齐刷刷地抽刀亮剑,展开了新一轮腥风血雨难分难解的混战,拆完花圃拆院子,拆完院子拆房子,拆拆拆拆拆……请教窝们天字一号拆迁小分队! “喂……小璃月,你刀柄上的宝石又掉了!” “渊儿帮我削下苹果皮!” “靠!小祀黄牌警告一次!” “死狐狸你认真点行吗?我知道你大腿很白,但是打架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有事没事就把裙子撩起来啊?!” “贱贱你的节操真的掉了……噢不,你的腰带蒸的掉到水里面去了!靠……不要在穿着新娘喜服的时候把胸肌露出来啦……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人妖好吗?!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了……” “孩子他姑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的腰带也断了……不过你没关系啦,反正前胸后背一样平,走光了也没事……” …… “嗖!” 混战之中忽然笔直射出来一柄飞刀,直勾勾地射穿了皇甫长安手里拿着的,刚刚削好了皮,正准备凑到嘴边咬的苹果!一剑穿心,狠狠地钉到了柱子上! “哎呀呀……”对上闻人姬幽杀人般的视线,皇甫长安不由得讪讪一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些心直口快嘛……” “嗖!嗖!嗖!” 刹那间又有三把飞刀破空而来,只是还没射出一半路程,就被横空飞出的三枚冰针打落在了地上。 教父大人款步走出,一直行至皇甫长安身边才停下脚步,继而抬眸朝着混战中的闻人姬幽淡淡扫了一眼,顿时把对方吓得小心肝儿一颤,不敢再飚飞刀吓唬皇甫长安……嘤嘤嘤,是她的错,全是她的错!谁让她前胸后背一样平,光长个儿不长肉? 孔雀公主后一步走了进来,见状不免微微一愣,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皇甫长安。 “这……这是怎么回事?璃王和那几个王妃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从柱子上拔下飞刀,取出苹果,皇甫长安张嘴咬了一口,继而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在打了……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打架跟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你相信我!” 孔雀公主眯了眯眼睛,不置可否地哂笑了一声,继而转头看向混战中的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妖魅的眼眸一闪而过清冽的寒光。 “住手!都给本宫住手!” 突然间,院子的入口处炸起一声凌厉的怒喝,只见皇后凉凉气冲冲地赶了进来,身后跟着迅速涌入一大队护卫军,把整个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起来。 见到这般架势,众人不由惊了一惊,这才收剑回鞘从屋檐上陆续跳了下来,很自觉地就站成了两派阵营。 “荒唐!真是荒唐!天启的刺客都杀到太子府来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风吃醋?!尤其是太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他们一样胡闹了?是想活生生地气死本宫吗?!” “儿臣不敢。”南宫重渊一脸正经地应了一声,走上前行了一个礼,继而又面不改色地补充了一句,“但这件事并非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至少,对儿臣而言,很重要。” “你……”皇后凉凉闻言一滞,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气晕过去。 “罢了,皇后你也别跟孩子们计较了……”紫宸帝君后一脚迈了进来,口吻却是十分的豁达,一副“孤王是过来人,也曾年轻过”的表情,笑着拍了拍皇后的肩头,“他们年纪还小,多多少少都有些年轻气盛,有些事情光靠嘴皮子解决不了,确实得动手结结实实地打上一架,才能把心头的那股子气给发泄出来。” 闻言,皇甫长安对紫宸帝君的好感瞬间飙升,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竖起大拇指对他比了比。 却不想,下一秒紫宸帝君即便抬眸扫了众人两眼,颇为八卦地问了一句。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端端的大喜日子,你们几个凑到一起打群架……是为了什么啊?” “咳!” 皇甫长安一口苹果卡在了喉咙里,差点呛得流眼泪……尼玛!这货居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要不是因为他口风不紧把她怀了龙胎的消息泄露给璃王,今晚上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好吗?! 当然,对于紫宸帝君的询问,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显然是不可能如实坦白的,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只得尽快转移话题! “不知母后方才所言的刺客,是否就是刚才偷袭儿臣的那群杀手?” “哼……”皇后凉凉怒气未消,似乎对南宫重渊有些失望,态度顿时就冷了下去,一甩袖子剔着眉讽刺道,“你还知道有刺客闯进来了吗?本宫还以为你打架打上了瘾,不知死活了!” 紫宸帝君也是一脸不满,忍不住嘟囔了两句。 “咳咳!重渊你这是逃避孤王的问话……还是纯粹忽略了孤王?!” “儿臣不敢……”南宫重渊微一欠身,随后四两拨千斤,把这个烫手山芋顺手丢给了南宫璃月,“只是儿臣对今夜之事亦是一头雾水,璃王无端带人闯进太子府,见到儿臣拔刀就砍……儿臣也是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才抽剑自卫……所以,至于是何原因,父皇当问璃王才对。” 紫宸帝君眯了眯眼,闻言“哦”了一句,继而转向南宫璃月:“璃月,是这样吗?” “是。” 南宫璃月却是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 听到这话,紫宸帝君不由一喜,以为可以听到什么好的八卦爆料……毕竟太子与璃王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他们两闹矛盾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从来都是小打小闹,而像今天这般闹得如此厉害的,却还是头一遭。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里面必然有常人所不知道的隐情! 就在紫宸帝君好整以暇地准备洗耳恭听时,却听南宫璃月傲娇地撇了撇嘴角,加了一句:“但什么原因儿臣不想说,父皇要是真的那么好奇,就自己猜吧!” 话音落下的刹那,皇甫长安似乎看到了紫宸帝君嘴角的两撇胡子猛的一翘,几乎整个人都要跳起来! “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 “知道,”南宫璃月撇开脑袋,还是一副“本王现在很不爽”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服软的意思,“儿臣向来是这样的性子,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触怒了龙颜,父皇尽可严惩儿臣,儿臣受着便是,绝无半句怨言。” “啪嗒——” 皇甫长安的一口苹果掉到了地上,忍不住有些担心小璃月……虽然她很能理解他现在恨不得从东城门砍到西城门的心情,但是在父皇面前还这么装逼,真的不会遭雷劈吗?! “你——!” 紫宸帝君显然也没想到南宫璃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他,当下气得胡子发颤,大步上前扬手手掌就要往他那种俊俏妖孽的脸蛋上扇! “啊……”不准打脸好吗?!小璃月的脸是她的! 刚一张口想要阻止,却被教父大人眼疾手快的点了穴道,皇甫长安心头一震,实在是不忍心,即便在紫宸帝君的大掌落到南宫璃月的脸上之前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肉与肉相撞击的清脆声……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本以为是有什么人拦住了紫宸帝君,结果却发现某只皇桑一胳膊绕在了南宫小璃月的脖子上,揽过他的肩头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地自我检讨。 “看来,是孤王太纵容你了,这才把你宠出了一身的坏脾气,呵……这样可不行!你母妃死得早,没能好好管教你,要是孤王再不多花些心思在你身上,就你这臭脾性,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来来来,今晚上陪孤王促膝长谈,让孤王好好尽一下做父皇的责任!” 皇甫长安:“……” 所以,这样就原谅小璃月的叛逆了吗?紫宸帝君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啊!果然他对小璃月才是真爱有没有……快看皇后凉凉的脸色,都快变绿了好吗! 璃王一被拐走,宫狐狸们自然就没理由留下来,再加上皇甫长安的肚子里有了小妖孽,他们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地防火防盗防美男了,更不用傻傻地等待那漫长而无望的福利……总之,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他们什么干活了,就算是留下来,也只能当背景……嘤嘤嘤,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太子,你也随本宫来一趟。” 瞄了眼院子的地上密密麻麻插着的箭矢,太后凉凉的表情略显严肃,蹙着眉头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皇甫长安只有一个感想……比起紫宸帝君来,似乎皇后凉凉更适合当皇帝欸有没有?!不过……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紫宸帝君才会对皇后凉凉心生猜忌,一个接一个不停地纳妃吧?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过于执着权力,而失去了丈夫的宠爱,从而变得更渴望权力,如此……恶性循环。 就在皇甫长安偷偷打量着皇后凉凉,暗暗腹诽的时候,对方忽然一记眼刀扫了过来,对这只突然间从女婿变成儿媳的家伙可谓是相当不满,憎恶之色几乎全写在了脸上! “既然你怀有身孕,为了胎儿着想,从明天开始就住玲珑苑吧!” ☆、99、太子殿下的爱恨情仇 不要! 我不要跟太子分房睡好吗?! 绝对不能让小渊儿和那只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床共枕有没有?! 虽然太子殿下不一定看得上那只鸟,就算跟她睡在一起也能把持得住……但,谁能保证那只鸟不会耍些下三滥的手段,逼迫渊儿乖乖就范呢?! 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更何况还是身为太子妃的家伙,那只鸟要是想使些阴谋诡计,难保南宫重渊不会上当,真是想想都觉得拙计! 原本以为她上演了一场抢婚的闹剧,辣只冷艳高贵心高气傲的孔雀公主就会一气之下哭回娘家,没想到丫居然那么沉得住气,宁愿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也要铁了心嫁给南宫重渊……看来那只鸟对太子殿下的执着,跟她有的一拼,这么下去事情可就变得相当棘手了摔! 更怨念的是,皇后凉凉很明显是站在孔雀公主那一边的,且不说她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而从一开始,明里暗里撮合太子殿下和孔雀公主的,也是她!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自己已经变得利欲熏心面目可憎了,不仅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还打算把辣么纯洁可爱的渊儿拖下去,简直不能忍! 竖起眉梢,皇甫长安恨恨地瞪了眼皇后凉凉,在心底下撕心裂肺地嚎叫了好一阵,试图开口驳回对方*独裁的命令,奈何刚刚被教父大人点了哑穴,不论张嘴说什么,都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雪特! 那厢,被教父大人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视线,南宫重渊看不到皇甫长安的表情,等了一阵见她没有反应,便只当她是默认了,心底下顿时又是一空,不由自主地涌出一阵阵的酸楚。 他不怪皇甫长安,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皇甫长安能为了他换上红妆披上嫁衣,他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只是很多事情,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承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遇见皇甫长安之前,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是谋取权势最好的筹码,贺兰氏对他寄予了殷切的厚望,大臣们将他奉为巩固地位的少主,下属们将他视做可以一辈子追随的主上……就连他自己,也一度以为他是寡情冷血的,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让他为之动摇分毫。 他从出生开始,从生长在皇廷开始,从冠上南宫这个姓氏开始,从身上流着贺兰氏的血液开始,从那个替代了孪生哥哥的夜晚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一个人而活。 这十几年来,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他以为自己不需要那些凡俗的*和牵扯,他以为自己就是为了权力而生,就是为了权力而活! 只要能君临天下,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足挂齿,根本不值一提……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踏上一个台阶,每赢取一次功绩,每靠近那个位置一步,他都会觉得莫名的孤独与乏味,无聊得甚至觉得有些……寂寞。 直到后来,南宫璃月披荆斩棘,突破了他和母后设下的重重阻挠回到了紫宸,他才觉得日子忽然变得有意思了起来,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单调无趣……所以,只要能有机会和璃王一较高低,他都很乐意参与,尤其是看着那张妖孽如花的面容上呈现出毫不掩饰的愤怒,他的心情就会好上好几天。 当然,如果能将那个家伙的骄傲狠狠地踩在脚底下,那绝对会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南宫重渊就会情不自禁地期待,甚至有些心潮澎湃…… 当初接近折菊公子,就是因为璃王的缘故。 虽然南宫璃月心机深沉,从来都不会有太过明显的表示,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出来……折菊公子在他的眼中,有着相当的分量,或者说南宫璃月对待折菊公子,是不一样的。 否则,武林大会的时候,南宫璃月不会明知道调遣驻君前去围剿魔宫之人会留出破绽,让他有机可趁狠狠捅上一刀,也还是义无反顾的,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甚至亲自赶去武林大会的会场,只为助折菊公子一臂之力,让其得以耀武扬威,在武林中立足! 一开始的接触,不过是为了从折菊公子身上探究南宫璃月的弱点,从而在适当的时机,将其一举粉碎。 却不想,在银月赌坊的那一场博弈,他第一次受制于人,也是第一次败于他人之手……换做平日,他或许早已将其赶尽杀绝,但唯独那一次,他没有出手。 甚至还颇为荒唐地纵容了折菊公子的闹剧,对其戏耍裴老板一事……不曾阻拦,也不曾追究。 当时只是觉得棋逢对手,有些惺惺相惜,虽看不惯对方的行为作风,但到底有些惜才,存了些心思想要将其纳入麾下。 可偏偏那人不识趣,缠着璃王不肯松手,而南宫璃月即便性情倨傲目中无人,对她看似不冷不热,实则煞费苦心。 知道南宫璃月在乎她,他就更想把折菊公子抢过来,想着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如虎添翼,更能瞧见南宫璃月气得恼羞成怒的样子……那可是他至今而言,仍旧是最期待的场面。 再后来,皇甫长安阳奉阴违,答应随他入住东宫,而他也是虚与委蛇,不无自负地以为自己可以将对方拿下。 只可惜,到了最后……假戏真做的那个人,却只有他。 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看不清皇甫长安的心思,只唯独有一点可以确定……皇甫长安迄今的所作所为,全是因为他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亦或是他的地位。 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看似不知天高地厚为所欲为,实际上却是他们所有人里面,活得最恣意的一个。 他们每个人都戴着手铐,戴着脚镣,甚至被囚禁在无形的牢笼里面,有着必须要完成的使命……唯有皇甫长安,敢与天斗,敢与地斗,敢与世间万物周旋抗衡,只为她心中所想,心中所爱。 尽管她的追求与目标,咳咳…… 实在是……咳咳咳…… 不忍直视…… 在遇见皇甫长安之后,他一直寂静无风的心,莫名地荡开了一丝波澜,哪怕不是他愿意的,却是无法阻止。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 险境。 等到皇后凉凉和太子殿下走离了院子,孔雀公主才挑着艳丽的眼尾,笑盈盈地走上前来,先是看了一眼教父大人,继而伸手点开了皇甫长安的穴道,目光是一片温和亲善。 “可怜妹妹刚进门就要搬去别院,可是母后的意思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又不好违背……妹妹你看这样如何?按着母后的说法,妹妹今晚还可以睡在这儿,虽说是新婚之夜,但姐姐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这一晚姐姐便不留在房里了,好让妹妹和殿下谈谈心,多说几句私房话……” 抬头看了眼里里外外进出整饬院子的护卫军,以及天上挂着的已经走了半轮多的月牙儿,在教父大人阴测测的目光下,皇甫长安心塞得要死,却还要笑得漂亮。 “多谢姐姐好意,不过……我想太子殿下今晚是不会回府了!” 说完,一甩袖子,皇甫长安气冲冲地走了开,听到身后传来孔雀公主“呵呵”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意,顿时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默默地把她诅咒了一万遍!雪特!这只贱鸟! 目送皇甫长安走离,孔雀公主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垂眸看了眼遍地狼藉的院子,不由微微眯起眼睛,一闪而过凶狠的光芒。 扬起手招来护军首领,孔雀公主佯作关切:“今夜是何人行刺?竟如此大胆?” “回太子妃,属下办事不利,尚未查明刺客是何人……” “可是……本宫方才好像听母后说,或许跟天启有关?” “这……”护军首领微微一愣,继而摇摇头回了一句,“属下就不知道了……” 闻言,孔雀公主微蹙眉头,又问:“那刺客可有抓到活口?” “有一个,现在正押去天牢……” “嗯,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待那护卫首领一走,孔雀公主便匆匆回身,进到了尚且喜气洋洋新房内,在经过教父大人跟前的时候,微抬袖子做了个旁人不易察觉的手势。 片刻后,教父大人果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房内。 “找我什么事?” “有人被抓了活口,我担心事迹败露……虽说是死士,但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把他杀了!” 教父大人显然不想多管闲事:“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拿手了吗,何须麻烦我?” “不行,我不能离开太子府!”孔雀公主面色一冷,“太子原本就对我有疑心,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我很难洗清。” “你的那些手下呢?” “都死了。” “呵……”奇异地抬了抬眼皮,教父大人表示不太喜欢眼前这个家伙在皇甫长安面前晃荡,“那你还要在这里呆着?” 孔雀公主目光一寒,眼神酷锐,浑身散发出一股魔煞之气,却是男人才有的霸道与强硬……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憋屈!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轻易罢手?!” 难道这么久的鸟和女人,都是白当的吗?! ☆、100、神一般的存在 闻言,教父大人不由目光一烁,默默地为孔雀公主点了一根蜡烛。 “好,我帮你杀他,不过……我有个条件。” 仿佛已经习惯了教父大人这种交易式的商量口吻,孔雀公主并没有多问,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说吧,要我做什么?” “七天,”抬眸看向那弯高悬于深邃夜空的月牙,教父大人依旧是面无表情,霜雪般的月光落在那袭随风轻扬的白衣上,宛若盛开了一朵孤高的白莲,高高在上,无可违逆,便连字里行间,都散发着叫人无法抵抗的霸道,“我给你七天时间,如果杀不了太子,你就离开这里。” 孔雀公主微扬眉梢,妩媚入骨的面容上是同样自负的表情,哪怕是面对教父大人这样绝顶孤高的存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有的只是对强者纯粹的敬畏。 “七天……足够了。” 教父大人这才从远处收回视线,淡淡地扫了一眼孔雀公主,随即转身走开,只在临行之前留了一句话。 “你是我最看中的人选,不要让我失望了。” 孔雀公主没再说话,一直目送他消失在夜幕之中,心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明明那个男人才是天生的王者,与生俱来便有着君临天下的气魄,他几乎毫不怀疑,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天底下没有得不到的。 可偏偏,他不要天下,却只要那个女人,甚至为了那个女人隐忍退让,纵容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而实际上,那个男人有着相当的洁癖和占有欲,几乎很难忍受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瑕疵,抑或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旁人染指,更甚至仅仅只是被人觊觎! 而更叫人匪夷所思的,面对天绮罗这样一个倾城绝代的美人,这样一个足以让全九州臣服的至尊王者,这样一个脾气恶劣动辄杀伐的修罗……那个女人居然还肆无忌惮地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怀上别人的孩子? 如果说,有一个人是他永远也无法打败和征服的,那个人无疑就是天绮罗! 如果说,有一个人是他永远也无法理解和看透的,那个人必然就是皇甫长安! 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生来就是为了让人景仰的,虽然景仰的方式……各有不同。 从院子里气冲冲地跑开后,皇甫长安没有直接回新房,却是一头钻进了药房,一边把皇后凉凉从头到脚诅咒了一百遍,完了又把孔雀公主从头到脚诅咒了一万遍……一边噼里啪啦地翻着医术,搬着梯子到架子上搜罗药材。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作为一个蛇蝎心肠城府沉沉阴险狡诈的“小妾”,她是绝对不会让“正室”如愿以偿地跟太子殿下同榻而眠*一度的! 所以,她必须要想个办法,阻止孔雀公主和南宫重渊单独相处! 当然……机智如她,已经很快就在脑子里文思泉涌一般跳出了几十种法子,而其中最安全有效快捷便利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给孔雀公主下点特殊的药,让她的身上长出一些奇怪的红点子,而且这种红点子别的御医不但医不好,还是闻所未闻不知该如何下手的! 酱紫一来,就只有她这个绝世名医,知道该怎么医治这种病了……哦呵呵呵呵!她怎么能那么聪明呢?! 到时候,再给她身边的侍女也下一点同样的药,不就造成那种病会传染的假象了吗?!然后她再跑到紫宸帝君身边煽风点火危言耸听一下下,皇后凉凉一个心惊胆战之下,绝对二话不说就把那只鸟隔离在单独的院子里了有没有?! 就算过段时间她把那只鸟的病给治好了,皇后凉凉的心里到底会留着疙瘩,即使面上不会表现出嫌弃,私底下难免有些抵触,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热络地撮合那只鸟和南宫重渊……而到了那个地步,她的目的也就圆满地达成了! 哼!本来她也想公平竞争的,不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一个长得如此美貌的妹纸下这么狠辣的毒手……可是谁让那只鸟不但不识时务,还那么讨厌地当着众人的面嘲笑她,削她的面子,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更可恶的是,教父大人居然没有出手教训丫,还暗暗给她施压,变相地帮了那只鸟!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那么唯独教父大人对那只鸟莫名的放纵和过于暧昧的态度,是她绝对无法忍受的! 教父大人之所以不肯跟她坦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 他!心!虚!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森气,皇甫长安哗啦啦的翻着医术,在明明灭灭的昏黄烛光下,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浓浓的醋意和怨念。 一定有问题!那只鸟和教父大人之间,一定又问题! 既然从教父身上问不出蛛丝马迹来,那就只能从那只鸟身上入手了……虽然那家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至少比教父大人容易对付辣么一丢丢! “啪!” 一拍桌子,皇甫长安忽然眼前一亮,不由得欢呼了一声:“太妙了!就用这个……再加一点折菊宫的独门秘药,哼……劳资就不信斗不过那只整天只知道撩骚吐艳的野鸡!” 合上医书,一想到明天孔雀公主中招的模样,皇甫长安就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哼着歌儿去准备各种药材,好像她已经把那只鸟踩在了脚底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脸上又是得意又是期待。 不眠不休地奋战了将近两个多时辰之后,皇甫长安终于大功告成,拿着小瓷瓶凑到嘴边吧唧香了一口,继而兴致勃勃地揣进兜里,踩着清晨微弱的曦光回到了心房。 果然,南宫重渊被皇后凉凉留在了宫里,彻夜未回。 就连孔雀公主都没有留在房内,依着先前的约定去了别的屋子休息。 但尽管两个新人不在,新房的喜被下却仍旧合衣躺着一个人……而那个鸠占鹊巢的家伙,不是别人,却是辣个高傲自负的教父大人,折菊国师名义上的……咳,爹爹! 刚走进房的时候,皇甫长安不知道被窝里躺的是教父大人,只在进门之前问了下人,知道南宫重渊还未回府,便就先入为主以为床上躺的就是孔雀公主。 一边踮着脚尖缓缓走近床边,皇甫长安尽量不发出声音,避免吵醒床上酣睡的人,一边又忍不住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对孔雀公主言而无信的卑劣人格狠狠唾弃了一番,除此之外……好不容易逮到如此好的机会,皇甫长安自然不能放过,心情又是紧张又是鸡冻,抓着小瓷瓶的五指不由自主地跟着收紧了三分。 然而,还未等她走到床头,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用一种堪称温柔的口吻,对她打了声招呼。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吓!” 皇甫长安蓦地一惊,忍不住松了手,指尖的小瓷瓶啪的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四分五裂的好几瓣! “ROYI?!怎么是你?!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睡了?!” 垂眸瞄了眼地上流淌开的珍贵液体,皇甫长安心痛得差点昏死过去,脸上却还要端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为免引起教父大人的怀疑。 “你跑开之后,我没找到你,恰好这间房里没人睡,我就到这儿等你了……”教父大人尚且有些睡意,没有完全清醒,就连说话的口吻都是柔柔的,比平素软了不止三分,听得皇甫长安耳根子都有些软了,“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你也过来再睡会儿吧。” 婶婶地看了眼地上那一摊子药水,皇甫长安心底下各种咆哮着想要拒绝,但……教父大人的盛情邀请,她怎么可能拒绝呢?!那不是找屎吗?! 不得已之下,皇甫长安只得放弃了挣扎,走到教父大人身边躺了下来,一边飞快地算计着……只要能在两个时辰内把药重新赶制出来,再找个机会让孔雀公主吃下去,还是可以抢在今天夜黑之前,把那只鸟逼出一身的红点子! 嗯,再不行……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总之千万不能让教父大人发觉,否则难保他不会因为怜香惜玉而从中作梗! “对了,刚才是什么声音?你摔坏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就是一个杯子而已……” 皇甫长安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心底下却是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为了弄这么一小瓶的东西,用了多少名贵的药材你造吗?!坑爹的,哪里不好睡,偏要睡在别人的新房里,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摔! “嗯。” 听皇甫长安那样说,教父大人没有多做怀疑,只提起被子盖在了皇甫长安的身上,继而伸手温柔地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用一种温柔得仿佛是呓语的声音,颇为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 “这样……是不是就算……我们两个人的洞房花烛了?” ☆、101、被教父大人承包了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不由心头一动,没来由地对教父大人生出了几分愧疚。 嘤嘤嘤……教父大人明明是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祗一样的存在,是她奋斗了十多年梦寐以求想要扑倒的家伙,是她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不仅为了她不惜放弃那个世界所拥有的一切,冒险追随而来,甚至还咬牙切齿地忍受了她的荒诞不经,强忍着没有将她的一干爱妾们赶尽杀绝! 可是……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却连一个完整的,正式的,像样的婚典都给不了他。 不行!教父大人怎么说也是大房,不能就这么委屈了她! 感受着教父大人略微寒凉的体温,轻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清冽香味,皇甫长安不由握紧了他的爪子,暗暗在心中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等到时机成熟,天下太平,她和教父大人的身份都不用再狡兔三窟遮遮掩掩的时候,她一定要用最隆重、最豪华、最盛大的婚典,以夜郎国帝君的身份,在皇都铺上十里红妆,撒上万里花瓣,去迎娶她最高贵、最美腻、最风华绝代的皇后! 她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皇甫长安的后宫,被教父大人承包了! “ROYI,”侧过身,皇甫长安轻轻楼主教父大人的小蛮腰,凑到他的唇边轻轻小啄了一下,口吻随之变得煽情了不少,“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只要你答应我不欺负他们,他们有的你一样都不会少。” 闻言,教父大人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叫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口吻柔软得像是棉花一样。 “那么……我委屈自己,不要那些东西,是不是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宰了他们?” 感受到那字里行间的婶婶的怨念,皇甫长安不由得轻轻抽了一下眼角,继而背过身叹了口气。 “别想太多了,洗洗睡吧……” 刚才还夸他能海纳百川跟爱妾们和平共处,没想到教父大人压根儿就没有死心,一直存了这样的念头要灭掉她千辛万苦才采进小背篓里的美草儿……真是一点都不成熟大度啊!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茁壮地成长为一只可以帮她一起断遍天下袖的贤内助啊嘤嘤嘤! 因着昨晚上连夜加工一夜没合眼,皇甫长安难免有些困顿,再在上躺在教父大人的怀里实在是太舒服了,这一闭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然是日上三竿……当然,这还不是最悲惨的! 更让人不忍直视跳进长白山冰泉也洗不清的是,她不是睡饱了自然醒的,她是被教父大人和太子殿下拆房子的声音吵醒的有没有?! 睁大狗眼往四周扫了一圈,只见整个喜气洋洋豪华精致的新房,在她眼睛一闭一睁之后,就只剩下了—— 一!张!床! 其他的那些桌子啊椅子啊柜子啊梳妆台啊屏风啊花瓶啊……神马的,全部被碎尸万段,只剩下了一堆残破不堪的碎片,别说是全尸,就是想要拿那些碎块拼凑其原来的样子,都已经变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原先摆得整整齐齐的家具,如今全部都瘫倒在了地上一蹶不振哀嚎不已,本来就挺宽敞的一间屋子,瞬间就变得更加空旷了,要是再在中间架上一个网纱,估计就可以毫无阻碍的踩着碎片打网球好吗?! “砰!” 就在皇甫长安和她的小伙伴们震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在屋子最后的一个尚且完整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皇甫长安被吓得小心肝儿一颤,立刻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两米多高五米多宽的巨型紫檀香木柜重重地、重重地……砸到了南宫重渊的身上,并且在落地之前,就被教父大人的千钧一掌整了个粉身碎骨! 不——!不要——! 那个柜子很值钱的好吗?!打架能不要砸东西吗?!一个是败家,两个也是这么败家……三个四个都尼玛是拆迁学校荣誉毕业的学生啊有没有?!这特么……还能忍吗?这日子还能过吗?以后还能继续愉快地谈情说爱吗?! 等到所有的家产被败光,他们大概就可以手牵手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地一起喝西北风……想想那样的场景,居然还有点小欣慰?! 卧槽她这是什么心态,难道已经被虐得心理都变态了吗?! 等等……不对…… 现在好像不是应该关心家具的时候,刚刚那个被压在下面的……靠!是太子殿下啊混蛋! “喂!你们——!” 急急忙忙地跳下床,皇甫长安正十万火急地赶过去准备跟阎王爷抢男人,然而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就听到哗啦啦一下,南宫重渊满身狼狈地从那堆碎木片从爬了出来,然后……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教父大人的对手,还要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跟前,用他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教父大人! 原本有些苍白的唇瓣因为被教父大人拍出了一口血,而变得殷红潋滟了起来,一张一合之下,看起来有些残艳的味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本宫的新房里,跟本宫的女人睡在一起?” 知道皇甫长安醒了过来,最后几个字被咬得格外清晰,听得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不好!她是不是又被教父大人算计了一次?!本来就是很简单的诡计,可她那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孔雀公主那只鸟从太子殿下身边赶走,所以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这些藏在棉花里面的细长的银针! 偏偏现在教父大人还玩上了瘾似的,虐完了旧爱虐新欢,虐完了小妾虐准小妾……不肯再安安分分在后宫呆着,一定要跟在她身边作孽,而且还赶都赶不走……不,是赶都不敢赶……嘤嘤嘤!心塞一万次! 听到南宫重渊这样说,教父大人却是奇异地没有生气,反而端出一副好整以暇地模样,像是就在等着太子殿下上钩似的,侧过头来对皇甫长安瞟来温和的一瞥,继而在某人心惊胆战地视线下,请启薄唇,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如雷贯耳的音节。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安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爹,是我。” 话音落下,南宫重渊猛的一震,一个没忍住又呕出了一口血,将那两片潋滟芳菲的唇瓣染得愈发瑰丽了三分。 然而,就凭教父大人的一面之词,太子殿下是不会相信的! 缓缓转过头,南宫重渊目光沉沉地看向皇甫长安,用一种几乎是嫉妒得发狂的声音,抖着嗓子问了一句。 “他说的……是真的吗?” 闻言,皇甫长安一愣,下意识就要反驳。 只还不等她开口,教父大人就剔眉射来了一道寒光,抢先说了一句。 “长安,告诉他,我是不是你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爹?” 对着这样的问题,皇甫长安只想婶婶地咆哮一句—— 教父大人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心机深沉的混蛋!他这么说她当然只能承认,他确实是她肚子里那娃的爹啊!还是正的爹,地位最高的爹,可以有很多小爹但必须只有这么一个“大爹”的……爹!哭瞎一万遍不解释!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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