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人那是冷冽得像是万年冰山一样的眼睛,薄怒的表情顿时变成了谄媚的模样,连语气都娇柔得可以拧出水来,“啊!爹爹……你也出来了啊……” 听到她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站在她身侧的那个雪衣人,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视野里的? “姑娘家要矜持一点。” 教父大人一脸严肃,乔装成帅大叔的模样,一开口便气场十足,声音低沉浑厚,毫无破绽……只脸颊上的皮肤过于细腻光滑,几乎能反光。 淡淡地将皇甫长安从南宫重渊身边拉开,继而揽到自己身后,教父大人口吻冷漠,看向太子殿下的眼神更是透着一丝丝裹挟着敌意的寒气,嘴上虽是在教训皇甫长安,但一番话却是说给南宫重渊听的。 “黏得太紧的话,会被人瞧不起的。” 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南宫重渊不由眸光一烁,竟是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敬畏……但是,皇甫长安刚才叫他什么?爹爹?且不说她的父皇是夜郎帝君,就“令尊”这架势,到底哪一点像是岳丈对女婿的态度了?简直就像是情敌好吗! “哦……” 弱弱地应了一声,有教父大人近在眼前,皇甫长安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寻花问柳勾三搭四了。 一直等到抬脚跨进了太子府的大门,皇甫长安才猛地一震……等等,她刚才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细节?! 那啥……紫宸帝君刚才说什么来着?要把脉?!艾玛,刚才光顾着抢太子,都没有仔细听他们说话。 她肚子里塞的就是个枕头,哪有什么龙种?!这要是真的把脉岂不是全部露馅了?本以为她在太子府门口那么一闹,就能趁乱掳走太子殿下,却没想到孔雀公主这么难缠,再加上紫宸帝君从中搅合……这一步险棋可就不好走了。 “渊儿!”三人正一前一后地走着,皇甫长安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南宫重渊,瞬间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是欺君……欺君是要砍头的!难道你蒸的那么狠心,舍得让我屎吗?!” 听她这样一叫,旁人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南宫重渊却是很明白。 她所说的欺君,无非就是指怀有皇孙一事……毕竟他们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皇甫长安总不可能做了个梦就怀上了吧?而且孔雀公主的怀疑也不是毫无道理,前些天他见着皇甫长安的时候,胸肌比肚子要饱满多了好吗?这才几天功夫,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揣出一个球来的。 抿了抿薄唇,南宫重渊本想说“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儿,你自己收拾”,然而一对上皇甫长安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在赶鸭子上架?” “不,我这是在赶太子上榻。”皇甫长安严肃而又认真地纠正了他。 “嗯?” 教父大人幽幽地从后面轻哼了一声,顿时吓得皇甫长安小心肝儿一抖……糟了!教父大人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太低,又被她不小心忽略了! “啊不是……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变故?都是造化弄人,你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那只多管闲事的斗鸡好了!” 亡羊补牢,皇甫长安忙不迭地改口,这才平息了教父大人时不时炸毛的醋意,然而这厢把教父大人哄好了,那厢南宫重渊却是不乐意了。 当着教父大人的面,南宫重渊忽然伸手将皇甫长安拉了过去,顺势楼入怀中,继而抬眸悠悠地看向教父大人,挑衅道。 “这可是你求着本宫的,不是本宫逼你的……本宫可以答应帮你瞒过这一次,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你肚子里真的没有龙子,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 在教父大人凌厉的目光下,皇甫长安默默地僵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跟太子殿下的距离。 “所以……” 可惜还没等她挣开太子殿下的怀抱,南宫重渊就收紧了手臂,霎时间将她搂得更紧了。 “所以我们只能假戏真做,让你尽快怀上本宫的孩子,你觉得呢?” 直勾勾地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目光温柔缱绻,有种说不出的蛊惑和柔情,仿佛只看一眼就会让人溺死在里面,皇甫长安一时间把持不住,被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颠倒,下意识便就脱口而出,答应了下来。 “好。” 话音落下的刹那,耳边忽然响起了咔擦一声,一瞬间寒风呼啸而过,将整个世界冻结在了冰山的脚下。 树枝上,白苏抱着双臂冻得瑟瑟发抖,还不望提醒裂云一句:“你、你可以准备准备……为你们家殿下收尸了……” 裂云抱着肩头同样瑟瑟发抖:“不、不用你说……我也感觉到了……”那股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的……杀气! 殿下快跑! “爹爹你冷静一下!”眼看着教父大人就要发飙,皇甫长安立刻上前抱住了他,颤抖着嗓音忙不迭地补充了一句,“我话还没说完!刚刚我想说的是……好不好,都听爹爹……说了算!” 咔擦咔擦咔擦…… 冰封的世界碎裂了,转眼间冬雪初霁,暖阳冉冉,春风拂面,百花盛开。 教父大人温柔得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抚上皇甫长安的脑袋,口吻满是宠(威)溺(胁):“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做主吧(你敢答应我就乱刀砍屎他!)。” 南宫重渊浑身一震,从刚才的风暴中惊醒过来,意识尚且有些茫然……刚刚发生了什么?感觉他好像已经死了一次,那种感觉何等的可怕…… 行至大厅,紫宸帝君和孔雀公主早已虎视眈眈地等候在了那里,南宫重渊携着皇甫长安父女二人走上前,对着紫宸帝君礼了一礼,即便开口抢占先机。 “儿臣已派人去请了张御医,想必很快就到了。” “这种小事何须劳烦御医?不过把个喜脉罢了,不用那么麻烦,本公主的婢子略懂医术,让她来就可以了。” 孔雀公主一剔眉稍,一边说着一边朝身边的女婢使了个眼色,笃定了皇甫长安肚子里没货。 “让你的女婢把脉?哈,你当我傻吗……” 皇甫长安自然不肯,正要开口反驳,却不想话还没说到一般,手腕上就蓦地一重,那女婢竟是直接用金丝线缠了上来!因着她出手太过突然,皇甫长安一时间没来得及防备,堪堪就中了招! 刹那间,皇甫长安脸色一变,南宫重渊脸色一变。 教父大人倒是面无表情地在看好戏,不发表任何意见。 见到皇甫长安变了脸色,孔雀公主不由得意地挑起眉梢,问向身边的女婢:“怎么样?脉象如何?可是喜脉?” “是……是喜脉……”女婢也是微微变了脸色,对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没有七个月大,应该是刚不久前……才怀上的……” ☆、94、请叫本宫喜当爹 “什么?!” 话音未落,四下皆惊! 南宫重渊不可置信地看向皇甫长安,一贯温润如玉的面容瞬间黯然了三分,脸上的悲伤不可自抑地流露了出来……尽管他知道他没有那个资格,但还是有种被欺骗被出卖的感觉,心口随之猛的一缩,痛楚在刹那间流窜至四肢百骸,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音节……是喜脉啊喜脉啊喜脉啊! 皇甫长安诊出了喜脉,可是孩子的爹,却不是他…… 哭瞎一万次不解释好吗! 孔雀公主的反应没有很大,美丽的面庞依然高贵而冷艳,只在狭长的眼尾处勾起一丝丝的惊异,还有几许微不可察的……不爽! 反倒是教父大人那张千年不变的面瘫脸,在一瞬间哗啦啦裂开了无数细缝,并且在滋滋滋地冒着寒气,酷寒的目光宛如锋锐的冰刃,笔直地扎进了皇甫长安的肚子里,大有把那个处在萌芽阶段的孽种化成粉末的架势! 周遭的气温跟着一泻千里降到了冰点,就连紫宸帝君都觉得背后阴风阵阵,脖子里冷飕飕的,冻得叫人发毛。 而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反应最大的却是……皇甫长安! 在呆愣了十秒之后,皇甫长安忽然狂暴地呼喝了一声:“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喜脉?!一定是你诊错了!” 一边说着一边扯掉手腕上的金丝线,皇甫长安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名女婢跟前,劈手抓住她的爪子摁在自己的手腕上,目光凶狠得盯着她,一字一顿,气势汹汹! “你再诊一次!再诊一次!不可能是喜脉好吗!特么劳资还不到二十岁,才不要生孩子!带着拖油瓶劳资还怎么去花天酒地采遍天下美草啊!” 女婢顿时被她那粗暴而疯狂的气势给吓住了,脸色煞白一片不敢吭声,只能默默地看向孔雀公主求救,然而孔雀公主却没看向这边,两道视线紧紧地落在那个雪衣人身上,眉心深蹙,面带隐忧。 “小菊子,”抬手轻轻拍了拍皇甫长安的肩头,教父大人眸色沉沉,声音冷得直掉冰渣子,“你跟为父出来一下。” 皇甫长安闻言一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上了南宫重渊的手臂,抬眸投去凄切的目光。 “渊儿……救我!” 然而不等南宫重渊有所回应,教父大人就劈手拽上了皇甫长安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拖了出去……南宫重渊想要上前劝阻,却是被教父大人一记冷冽的眼神给钉在了原地,狂暴的杀气逼面而来,席卷了整个屋子。 他毫不怀疑,如果这时候敢有人帮皇甫长安的话……那个男人一定会血洗整个太子府的!一定会! 不得已之下,众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皇甫长安活生生地被连拖带拽拉了出去,耳边是某人凄厉到绝望的呼号—— “不要啊!我是被冤枉的!我蒸的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冤枉的……枉的……的……” 一直到皇甫长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边,众人才恍然一震,如梦初醒,齐齐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险,感觉又死了一次…… 走上前拍了拍南宫重渊的肩头,紫宸帝君不明状况,大概是唯一一个对皇甫长安的喜脉感到欣慰和高兴的。 “好小子,干得不错啊……你母后还总是担心你会孤独终老,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连孩子都有了呢……呵呵,不错,真不错……” 南宫重渊淡淡垂眸,欲哭无泪:请叫本宫喜当爹谢谢! 不经意间撇到孔雀公主颇为阴郁的表情,紫宸帝君不由敛了敛神色,收起笑意端出严肃的模样,回过身来安抚了一句。 “咳……那个,身为太子妃,应当有容乃大、海纳百川才是!不管怎么说重渊都是一国储君,这种事迟早都是要习惯的……唔,这次小菊子确实是做得过火了一些,但是看在皇孙的份上,你这个做姐姐还是要多包容包容啊……” 孔雀公主皮笑肉不笑:请叫本公主喜当妈不客气…… 那厢,皇甫长安被教父大人一路雷厉风行地拎到了假山里,继而啪的一下推倒墙壁上,紧跟着逼上来一座万年冰山。 “是谁的?我去杀了他。” 皇甫长安哭瞎:“royi你别生气……” 教父大人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我没生气,我只不过想杀人罢了。” 皇甫长安继续哭瞎:“你这样……我哪里还敢说……” 教父大人继续微微一笑,风华绝代:“那我就全杀了。” 皇甫长安干脆脖子一横,闭上眼睛从容就义! “那你干脆把我也一起杀了吧!” 教父大人眯了眯眼睛,嗖嗖嗖地飙着冰刀,口吻阴鸷得可怕! “真的不说?” “我不能让小小菊子一出生就没有亲爹啊!” “长安,别逼我。” “明明是你在逼我好吗?!” “……” “……” 在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皇甫长安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双眼紧紧地盯着教父大人,一边担心他一怒之下大开杀戒血洗紫宸帝都,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胸膛,不愿就此妥协从此沦为寂寞空虚冷的夫管严! “呵……” 感觉像是过了十万光年那么久,皇甫长安觉得她快要呼吸困难坚持不下去了,才终于听到教父大人轻抿薄唇,于冰寒刺骨的冷气中淡淡哂了一声,继而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音节,口吻淡漠而意味不明。 “十个。” 皇甫长安蓦地瞪大眼睛,完全无法跟上教父大人的节奏:“什、什么十个?!” 轻轻敛了敛眼皮,教父大人淡淡垂眸,抬手捏起皇甫长安的下巴,笔直对上她的视线,随后一字一顿,语调轻微,落地无声……却是散发出了一股无可抗拒的,浓浓的……威压! “我可以不杀他们,但前提是……你要给我生十个孩子。” “……生、生十个?!”愣了好半晌,皇甫长安才反应过来,当下一口老血喷到了墙上!对教父大人这种令人发指的要求表示无力吐槽!“泥煤啊!你当劳资是母猪吗?!” 教父大人神情严肃,却是很认真,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生不了,就杀了他们。” 皇甫长安有气无力,突然间就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可就算你杀了他们,劳资也生不了十个拖油瓶好吗!要我生那么多……呵呵,信不信我现在就撞屎给你看啊!” 顿了顿,教父大人不由垂着眼皮沉吟了片刻,见皇甫长安抵死不从,只得蹙起眉头,不情不愿地退让了一步。 “那……七个。” “靠!你以为这是买菜吗?!还能讨价还价?!又不是葫芦娃,要七个干嘛?!凑两桌麻将还缺一角呢!” “那就八个。” 皇甫长安掩面痛哭:“……我觉得……我还是去屎吧!” 教父大人一脸天真:“不是你说要凑两桌麻将吗?” 皇甫长安郁闷得直挠墙:“劳资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好吗?!” 教父大人再次蹙眉,仿佛心口被剜下一块肉似的,满眼沉痛:“要不然……就四个好了……一桌麻将,总可以吧?这已经是我的底限了……” 底限你大爷啊! 皇甫长安直接不想理他! “要生你自己生!你想生多少个都没关系!一年一个,十年十个,三十年凑一个排!只要你喜欢,你可以一直生到老,生到屎……我绝对从精神上支持你!” 话音落下,周围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不过这一次纠结的不是皇甫长安,她已经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呵呵,血洗算什么?屎就屎!二十年后,照样还是风靡一世潇洒风流放荡不羁人贱人爱花贱花羞的天字一号采草小能手! 蹙着眉头,教父大人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挣扎,在思考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后,才心力交瘁地给出了最后的答复。 “两个……不然,我也死给你看。” 对上教父大人痛心疾首的目光,皇甫长安忽然间就不忍心了起来……到底是她觊觎了十多年的男人,而且还就扑倒过一次,那种**的滋味到现在都还记得,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白白地香消玉殒?两个……就两个吧……哎,做女人真难! 抬手拍了拍教父大人的肩头,皇甫长安虽然心下已经答应了,但脸上却还是很为难的样子,似乎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轻轻地叹了一叹,开口道。 “看你表现了!” 教父大人点点头,表情还是很认真:“我会努力克制住不杀他们,但是心情不好的话……打一顿是避免不了的。” 闻言,皇甫长安含着眼泪微微一笑,叮嘱道:“别打残了……还有,千万不能打脸,造吗?” 教父大人跟着微微一笑。 “造了。” 霎时间,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奸夫们齐齐虎躯一震,突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小菊子父女两回来,眼看着要错过了吉时,紫宸帝君不免有些焦灼,即便催促了一声:“重渊,你出去看看,可别出了什么事……小菊子一向没个分寸,要是不小心弄掉了孤王的小皇孙……哼,看孤王不打断她的狗腿!” 却不想话音未落,皇甫长安就一脚迈了进来,抬眸怨念地看了一眼紫宸帝君。 “陛下要打断谁的狗腿?小菊子可以帮你代劳……嗯?” ☆、95、男的长这么狐媚就完啦 “咳……” 对上皇甫长安颇为阴险的视线,紫宸帝君不由抬起袖子半掩住嘴,假意轻咳了一声。 转眸瞥见站在她身后的那个雪衣人时,紫宸帝君还是觉得有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逼面而来……明明他才是这里最位高权重的九五至尊,可是对上那人冰冷的双眸时,却忍不住生出几分微不可察、但又切实存在的敬畏,几乎是下意识的……竟让人有种俯首称臣的冲动。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走上前两步,紫宸帝君默默地拉过皇甫长安,走到一边略显僻静的角落里,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着大部分人凭着深厚的内功都能听到的悄悄话。 “小菊子,你实话告诉孤王,那个男人……真的是你爹?” “是啊!十月怀胎,如假包换!” “……可是,”摸了摸胡子,紫宸帝君觑着眼睛打量了一眼皇甫长安,又拿余光偷偷地扫了教父大人一眼,总觉得有些……“你们两长得不像啊,不说气质上天差地别,就连样貌都是咫尺天涯,他那么一个清冷的男人,怎么可能教养出你这样、你这样……” “这样的猥琐下流没节操刷下限的泼皮无赖?” “咳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孤王可没有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皇甫长安忍不住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你还说微臣丑!” 摸了摸鼻子,紫宸帝君环顾了一下四周,讪讪一笑:“孤王什么时候说你丑了……虽然你是有那么一点……” “陛下,”竟然被一个年老色衰的大叔说“丑”,皇甫长安简直不能忍!“您还想要抱皇孙吗?!” 紫宸帝君顿了顿,一提到“皇孙”二字,整张脸都眉飞色舞了起来:“想……” 皇甫长安冷冷一剔眉:“嗯?” 不得已,紫宸帝君只得违心地夸了一句:“没想到小菊子你换上了女装之后,会这般出尘脱俗风华无双美若天仙不似凡人……” 南宫重渊:“……”父皇您的节操呢?!都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好吗?! 大概是见不惯皇甫长安携子逼宫小三上位,还得了便宜卖乖,候在一旁的宫人不由匆匆走上前提醒了一句:“陛下,吉时到了,是时候行礼了。” 紫宸帝君大手一扬,坐回到了椅子上:“那就开始行礼吧!” 宫人抬头看了眼立在大堂上的一男两女,只觉得他们明晃晃的大红喜服闪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可是……三个人……” “哈哈!三个人就三个人……那璃王不是还一下子娶了四个吗?这种小细节不必那么在意,太子府这么大,房间又那么多,再来几个都不成问题……好了!就这样,开始行礼吧!” 南宫重渊再次默然:“……”父皇您真看得开!但这不是您在娶亲而是儿臣在娶亲好吗?能稍微考虑下儿臣的感受,询问下儿臣的意见吗?! “那……”宫人还是有些迟疑,第一次遇上这么棘手的状况,整个儿手脚都乱了,完全不知该如何主持婚典,“谁先谁后……?”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家公主先拜礼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家公主才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不像某个人……”伺候在孔雀公主一侧的女婢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闻言立刻跨前两步,忍不住要为自己主子出头,“什么礼数都不周全,就没羞没躁地就跑来抢婚,以为怀了孩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坐上太子妃的高位,真是做梦!” “月儿,不得无礼。” 感觉到教父大人刹那间涌现的杀意,孔雀公主立即开口喝了一声,继而盈盈走上前两步,伸手就要去拉皇甫长安的手。 “既然都是一家人,我这个当姐姐的,又如何能亏待了妹妹……” 然而不等他的手指触及对方的爪子,皇甫长安就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悚地看着那个笑里藏刀的孔雀公主:“这么快就变成妹妹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把手摊开看看,是不是夹了银针……”电视剧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有没有?! 孔雀公主被她噎了一下,顿时气结,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声。 “你……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卑鄙无耻吗?” 话一出口,在场众人蓦地一震,齐刷刷地抬眸看了过来,皇甫长安更是惊异地跨前两步,抬起手来作势就要往他的心口抓。 “你要干什么?” 孔雀公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拦了下来,冷艳的面容散发着微微的薄怒,还有一丝丝几不可察的慌乱。 因为…… “你刚刚是不是发出了男人的声音?” 孔雀公主侧过脑袋,没有吭声,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艳高贵。 “没有,你听错了。” “不可能!就算我听错了,在场这么多人……总不可能都听错了吧!你刚才一定发出了男人的声音!” “嗯嗯!” 众人配合着默默地点了点头! 见瞒不过去,跟在一侧的女婢不由迎上前朝紫宸帝君和南宫重渊礼了一礼,继而才开口解释:“回陛下,回殿下……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其实……其实……” “其实这只鸟是个男人?!” 皇甫长安心直口快地接了一句,刹那间女婢的脸色唰的就白了一层! “我家公主怎么可能会是男人,你不要血口喷人!”奴婢一着急,忍不住就拔高了语调,“我家公主小时候跟一位伶人学过口技,所以有时候一着急,或者一生气,就会不自觉地变换成不同的腔调……仅仅如此,绝对不是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哎呀,别这么鸡冻嘛!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啦……”皇甫长安笑着勾了勾眉梢,走过去剔着眼睛上下左右把孔雀公主打量了一遍,继而在对方不悦的目光下收回了视线,砸了砸嘴巴评价道,“像他这样又狐媚又风骚的,整个儿就跟狐狸精似的,怎么看都是女人嘛……要真是个男人,长成这样就惨了,比女人还女人……谁还愿意嫁给他啊!” “是啊妹妹,”孔雀公主微微眯起眼睛,拉出细长的眼尾,皮笑肉不笑地扬起手,一把握住了皇甫长安的手腕,继而缓缓拉到了身侧,面向着紫宸帝君,“那现在可以开始拜礼了吗?” 就酱紫,南宫重渊活生生地就从两人的中间,被挤到到了孔雀公主的左边。 因为是太子娶妃,所以按皇家的礼节并不用拜堂,眼下只是因为紫宸帝君亲临太子府,才需对其进行郑重的三叩拜。 拜完之后,紫宸帝君喝了两位儿媳敬的茶,即便起身离开了太子府,赶赴璃王府参加另外一个儿子的婚典……这里太危险了好吗!孔雀公主一看就不是个容易服软的主儿,小菊子更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万一她们两个一言不和打了起来,他的下场想必也不会太好!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待紫宸帝君一走,两位新娘就被送入了新房。 兰后,新房里的格局就变成了—— 孔雀公主和皇甫长安各自坐在床的这头和那头,遥遥相望……而教父大人则是独自一人坐在了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只消一抬眸,就能从窗子里看进来,把床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黑幕垂落,待到夜色深深,南宫重渊便是再头疼,也还是得进到新房里来。 不等他走到床边,皇甫长安和孔雀公主就一左一右抱着南宫重渊的手臂,一边笑得温柔,一边暗暗较劲使力,把南宫重渊给拖到了床上。 窗外,不远处的高楼上,教父大人还是一袭白衣,迎风飘扬,睨着眼睛注视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 就酱紫,三个人不无尴尬地在床上躺了好一阵,终于有人受不了,走过去关上了窗……然而才一转过身,窗子又自动打了开,关上,又打开,关上,又打开……南宫重渊颇有些无力地抬头看了眼月色下那个渺茫的身影,回头问下皇甫长安。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皇甫长安知道瞒不过他,但是眼下有孔雀公主在,却是不能坦言,即便机智地回答了一句:“现在是我爹。” “那以前?” “以前是我想扑倒但扑倒不了的男人。” “……以后?” “以后是想扑倒我但不一定能扑倒我的男人。” “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啊……靠!你竟然讹我!幸亏我本来就不知道!” “……”听她这样一说,南宫重渊顿时更吃醋了,压根儿就忘了房间里还有别人在,“别的男人本宫不管,本宫只问你一句,你又没有跟……” “别问了……有。” 南宫重渊闻言先是愣了一愣,继而气个半死:“皇甫长安!你竟然……你明明知道本宫跟他势同水火……” 皇甫长安却是相当的委屈:“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你也不想想,你之前对我说的话有多伤人,到现在劳资的心口还拔凉拔凉的……要是你能乖一点,说不定现在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是你的了……” “呵呵……”南宫重渊忽然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尔后轻轻放下了手,转身便朝房门走去,“所以,你就选择他了……是吗?” 抬手搭在门把上,默了一阵,却是没听到皇甫长安的挽留,南宫重渊又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推开门彻底走了出去。 但其实……只要他回头,哪怕只是瞥上一眼! 就能发现皇甫长安被孔雀公主捧着脸吻住了双唇,别说是开口挽留,就是哼都哼不出一声…… 小菊子表示当场就已经直接就吓傻了好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96、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半晌后,皇甫长安只觉一阵寒风袭来,不由蓦地一震,等她彻底回过神来,面前已然人去床空,别说是个人影,就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来! 傻傻地摸了摸被覆上了另一种香味的唇瓣,皇甫长安表示被雷得各种里焦外嫩…… 她刚才……她刚才……被孔雀公主强吻了?! 被一个女人……强吻了?! 而且好像还不小心被咬破了嘴皮?……差评好吗?! 只可惜,当皇甫长安跳下床,跑到窗口处上下左右张望了好几圈,还是没瞧见半个鬼影,便是那抹在高楼之上茕茕孑立地雪白都在刹那间不见了踪影。 很显然,孔雀公主是被教父大人掳走的! 而一个男人掳走一个女人会干些什么,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有没有?!不行!就算教父大人嘴巴上说他跟孔雀公主之间是清清白白两小无猜的,但是麻麻从小就教育我们,男人的话十句里面有十点一句都是骗人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果然还是不能让他们孤男寡女单独相处! 抓着窗棂纵身一跃,皇甫长安跟着跳了出去,随即招招手叫来了白苏。 “刚才看清楚没有,他们跑到哪儿去了?” 白苏蹙了蹙眉头,有些为难:“速度太快了……属下没来得及看清楚……” “要你何——” 抢在皇甫长安一巴掌甩过来之前,白苏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抬手指向了右后方:“不过属下确定,他们应该是朝那个方向去了!” “哼,这还差不多!” 一甩袖子,皇甫长安没再停留,即刻匆匆追了过去。 待她走没了身影之后,教父大人才款步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对着白苏使了个眼色:“看着她,别让她跑远了。” “是。” 白苏颤颤巍巍地应了一声,随后拔腿就跟了过去。 艾玛对不起了小菊子……属下也不想叛变的!只是教父大人实在太可怕了,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人有没有?属下的小心脏太脆弱了完全承受不住好吗?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属下还是爱你的呀! 一直等到白苏也消失之后,教父大人才对着树丛后的身影淡淡哼了一声。 “出来吧。” 孔雀公主拖着长长的衣摆,一步一步踩着草丛走到了教父大人跟前,一扫往日的高贵冷艳,单独面对着某人的时候却是异常的恭敬。 “是你吗,天绮罗?” 教父大人面无表情:“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跟那个家伙……又是什么关系?” “我想我不需要跟你解释这个,”教父大人高高在上,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然而浑身上下却依然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慑人的霸道和魄力,“倒是你刚才的举动有些超乎了我的想象……说吧,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听到最后一句话,孔雀公主不由微微一震,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要杀我……为了那个女人?!” 教父大人还是面无表情:“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要得到天下,而我只要得到她……所以,除她之外,你可以对任何人下手,但惟独她,你连一根头发都不能碰。” 默了一阵,见教父大人不是在说笑——当然,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说笑——孔雀公主终是微微挑起眉梢,答应了下来。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希望你也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教父大人凉凉地抬了抬眼皮,执着于刚才那一个出人意料得连他都来不及阻止的吻:“理由?” “有她在,我不方便动手……正好太子被气走了,我当然不能让她跟出去捣乱,可是她对我一直有敌意,如果只是点穴的话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用这样的方法显然是最有效的。” 听他侃侃而谈有条有理,似乎理由十分充分,换做一般人或许就这么信了,但教父大人是谁啊……史上第一的超极大醋山有没有?!并且这种怨念随着身体的抗拒日渐深厚,因为自己得不到,所以就更加见不得别人占皇甫长安的便宜!哪怕只是个摸个小手,亲个小嘴……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凉凉地剔着眉头,教父大人抬眼笔直扫进孔雀公主的眼中,目光凌厉犀冷,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看穿一样。 “你敢发四,你亲她的时候,没有一丝半点的私心?” 闻言,孔雀公主又是微不可察地怔了一怔,稍作停顿之后才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天绮罗,你太紧张了,正所谓关心则乱……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你的情敌,至少……我不是。” “是吗?”教父大人还是面无表情,只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西凉城的那些破事,你对她无心自然最好,倘若敢动一点点歪脑筋……即便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呵……”孔雀公主忽然笑了起来,艳丽的面容上写满了意外,“真没想到,一向无情无义冷血凉薄的国师大人,也会有动情的时候?在这之前,我以为你的心是冷的,甚至想象不出你在乎谁的模样……即便是有,那个人也当如姑射仙子,跟你一般尊贵薄情,可是……你偏偏看上了那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家伙,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教父大人依旧不动声色,口吻淡漠,并无半点起伏,甚至连争辩都不屑。 “她的好,你不需要知道。” 听到这话孔雀公主不禁噎了一下,妩媚的笑意就那么僵在了脸上,勾勒出几分诡谲妖魅的气质:“呵……你放心,我不稀罕。” 正说着,远处的夜空中忽然传来一声独特的哨音,孔雀公主不由微微变了脸色:“情况有变,我先过去看一下!” “嗯。”教父大人淡淡应了一声,口吻转而变得温柔了几许,“这么久了,我也该去找小菊子了。” 话音落下,孔雀公主顿时脚底一滑,浑身上下忍不住恶寒了起来……这才过了多久,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好吗?国师大人你这么粘人真的好吗?!不对……你真的是当初那个杀伐无度冷血无情的国师大人吗?! 就这寸步不离的态度……简直令人发指有没有?! 那厢,跟随孔雀公主陪嫁过来的仆人正准备趁乱对落单的太子殿下发起暗杀,而且还很幸运地遇上了太子殿下心伤买醉,却不想剑才刚刚亮粗来……大门就被人一脚踹了开! 而气势汹汹杀进来的不是别人,却是本该在洞房花烛中行鱼水之欢的璃王……以及他刚刚迎娶进门的那四个王妃! “折菊公子在哪里?!” “呵,”见到南宫璃月,南宫重渊一时间心情复杂,在仇视之外掺杂了几分嫉妒,在嫉妒之外,又裹挟着几分羡慕……但无论是嫉妒还是羡慕,他都不想看到这个家伙一点点的得意,“新婚之夜璃王不在王府洞房花烛,这般来势汹汹拖家带口地跑到太子府来做什么?” 南宫璃月挑着狐狸眼,淡淡扫了眼摆在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瓶,不由勾起嘴角反讽了一句。 “同样是洞房花烛之夜,太子不在新房里陪着孔雀公主,怎么倒一个人喝起闷酒来了?” “闷酒?”抬了抬眼尾,南宫重渊扬手又倒了一杯,微醺着醉眼笑了起来,“这怎么能是闷酒呢?知道小菊子有了喜脉,怀上了本宫的孩子……本宫这是太兴奋了,才忍不住多喝了两杯,怎么样……璃王要不要也来一杯,替本宫高兴高兴?” “你说什么?!” 一个箭步冲到南宫重渊面前,劈手抓起他的手腕,南宫璃月顷刻间气得脸色都青了! “父皇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喜脉?还是你的孩子?!这不可能……本王不相信!那几天她一直跟本王在一起,要是真的有了孩子……折腾了三天三夜,也早就……掉了!” “咔嚓!” 不等话音落下,捏在南宫重渊指尖的酒杯就碎成了好几片,锋利的边缘划伤了指腹,温柔的腥血沿着白皙的肌肤滴落到了大红色的喜袍上,缓缓晕开一片沉郁的印记。 “三天……三夜……?!璃王……本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地,想要掐死你!” “好巧啊!”南宫璃月眯了眯狐狸眼,紫眸中一闪而过剑锋冷锐的光泽,见南宫重渊动了真格,当即舔了舔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跟着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本王现在也很想砍人!” “叮”的一声,刀剑迅速交击在半空,发出了尖锐的鸣叫,迸射出闪闪的火星,气氛在刹那间变得紧张而激烈! 两人一刀一剑,只攻不守,几乎都杀红了眼睛,速度快得吓人,完全没有旁人插手的余地! 当然,花贱贱几人表示根本就不想劝架! 对他们来说,能砍死一个算一个,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用自己动手就能轻而易举地除去当宠的情敌,何乐而不为? “小璃月……你怎么在这里?!”闻讯匆匆赶来的皇甫长安一进院子就被惊到了,看着半空中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个新郎官,不免一阵头疼,“喂你们……别打了!住手!都给老子住手!” 肯定是紫宸帝君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长舌妇男……妈蛋,就不能憋着喜讯晚点说吗?这时候说出来,还让步让人愉快地洞房花烛了?! ☆、97、帮我切下西瓜呗? 听到皇甫长安的叫喊,南宫璃月和南宫重渊齐齐转过头来,朝她看了一眼,然后……下一秒……瞬间就出手更狠了,打得更激烈了! “咔擦咔擦咔擦……” 皇甫长安清晰地听到了树枝被砍断之后,又紧接着被削成无数小段的声音,继而哗啦啦撒入了水池里,像是天女散花那般,场面美得惊心动魄,当然……前提是那一阵阵扑面而来的不是凌冽得像刀锋一样的杀气! “靠!耳朵都聋了吗?!劳资让你们住手啊听到没有?!我数一二三,要是你们再不……” 见没人搭理她,皇甫长安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拔高了声调还要吆喝,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七手八脚地捞了过去,随后一只只狗爪争先恐后地抚上了她尚且扁平的肚子,一个个嘴里还念念有词囔囔自语。 “你真的怀上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肚子里都不会动啊!” “是谁的?!” “几个月了多大的?会不会是我的?!” “快……你不想告诉他们没关系,可以偷偷告诉我啊!我口风很紧的,肯定会守口如瓶帮你保守秘密……所以,是不是小祀的?如果是的话我就可以做姑姑了哦呵呵呵……还真是光用想的都忍不住鸡冻起来了呢!” …… 被爱妾们七嘴八舌地围攻,皇甫长安瞬间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尤其是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奸夫还不停地趁机浑水摸鱼上下其手动手动脚的,差点没把她的衣服撕破,在拼死挣扎了一阵之后,皇甫长安终于忍无可忍,仰头朝天大喊了一声。 “救命啊!卧槽劳资快被烦死了好吗!你们不知道孕妇需要安宁需要静养需要修身养性吗魂淡?!” 听到皇甫长安的呼救声,正在半空中激战的两人顿时目光一凛,快速交换了各自的眼神,随即在同一时间齐齐挥开手中的刀和剑,笔直转向围在皇甫长安身边的那几个人!两人的武功都不是在场之人里面最高的,然而拼着一腔怒火和嫉妒,却是发挥出了超常的实力,一左一右双向夹击,出手闪迅如电,叫人避无可避只得出手硬接一招! 就连轻功最好的宫狐狸,都没能全身而退及时避开,宽绰的衣襟处在情急之下被砍下了一大块,转瞬又在粼粼的剑光中被碎成了千万片,宛若彩蝶般飘扬而下,又似随风飘散的海棠花瓣,剑法炫酷极了! 见状,皇甫长安先是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两个死对头竟然会联手?还真的是史无前例破天荒的第一次好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小璃月和小渊儿是头一次达成统一战线,但两人毕竟是兄弟……摸了摸下巴,皇甫长安露出欣慰的笑容……倒是配合得很默契呢! 只是这样一来,几乎除了皇甫长安之外,所有人都被卷进了战局,就连闻人姬幽都不能幸免于难,一边防守一边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地哀嚎。 “为什么要打我?!我特么又不跟你们抢女人!我就只是想当个姑姑而已!难道连这个也有错吗?!靠!刚才谁踹了我屁股一脚?!想找屎就直说啊!姑奶奶一刀就能剁了你,绝对不用两刀……” 眼看着战局越来越混乱,厮杀越来越激烈,皇甫长安喊了几声发现没人鸟她之后,就只能托着腮帮子坐在一边看戏,外加时不时提醒几句—— “喂!死狐狸,小心后面啊!” “花贱贱,你的节操掉了……噢不是!你的腰带被砍断快要掉了……” “小璃月……你的刀柄被震掉了一块鹌鹑蛋大的宝石,就在那颗蓝蔷薇的边上,快去捡回来啊不要浪费了!” “我说渊儿啊你的剑哪里买的?很锋利嘛……帮我切下西瓜呗?” 南宫重渊闻言回眸,果然看见皇甫长安的手里托着一个大西瓜,当即抽空“唰唰”飞来两剑,将西瓜破成了十多块! 皇甫长安一边美滋滋地啃着西瓜,一边继续指点众爱妾进行武功上的切磋。 “做人不要那么阴险啦小祀,怎么可以光对着人家的下半身砍呢?不不不……我没说让你砍脸啊!你还是继续砍下半身吧……” “还有我儿他姑姑,你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啊……要是不小心砍屎了孩子他亲爹,他不肯叫你姑姑我可不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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