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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宫璃月淡淡哼了一声,又问了一遍,“真的没看见?” 守门的护卫直接给吓傻了,噗通两声跪到地上,把脑袋狠狠地埋在了地上,几乎要嵌进去:“看、看见了……” 南宫璃月不再说话,只用一种非常抑扬顿挫的腔调,裹着扑面而来的杀气,淡淡地,又哼了一声。 “嗯?” “属下、属下这就自戳双目!” 守门的护卫倒是很懂规矩,不用璃王下令,就主动扬手自裁……皇甫长安离得远,没见到那血腥的一幕,只听到门外响起两声惨叫,凄厉得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 ☆、85、画面太美不敢看 再抬头,对上南宫璃月那颠倒众生的回眸一笑,皇甫长安冷不丁又抖了三抖,有种……自掘坟墓的……赶脚。 完了……刚才玩得太欢脱,一个没注意,貌似不小心有点过火了! 扬手合上门,南宫璃月缓缓回过身来,屋外的阳光透过门板上薄薄的一层纸洒在他颀长的身躯上,被过滤掉耀眼光芒的光线顿时柔和了不少,照在那细腻而光洁的肌肤上反射出奶白的光晕,像是柔嫩的桃花花瓣那般,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以及吹弹可破的质感。 皇甫长安呼吸一紧,心跳在刹那间加速……砰!砰!砰!带动着血液的飞速流窜,几乎要从鼻子里喷薄而出! 微微上扬嘴角,南宫璃月提起眼皮望了过来,妖魅的面容上逐渐地勾勒出似笑非笑的神态,一双淡紫色的狐狸眼眯成纤长的弧度,看不见是什么神色,却异常的……叫人心惊胆颤! 感觉到一股史无前例的巨大杀气逼面而来,皇甫长安有点招架不住,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支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了身子,不至于辣么丢脸地瘫软在椅子上。 门外,隐约之间似乎还能听到守卫窃窃私语的说话声——喂?喂喂!靠,不是吧……你还真戳啊!导演不是说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咩? 噗! 皇甫长安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刹那间目光一凛,抢在南宫璃月迈粗步子的前一秒,于电石火光的一瞬间,拔腿冲了上去,猛地将南宫璃月扑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折菊公子如此英勇神武,南宫璃月顿时被惊了一惊,待他迅速回过神来,已是闪避不及,只能恼羞成怒地低骂道。 “皇甫长安!你又给本王吃了什么东西?!” 拍了拍手,皇甫长安阴谋得逞地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垂眸瞅见南宫璃月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捏着喉骨,满是懊恼地试图把她刚才拍进他嘴里的药丸吐出来,不由笑得更阴险了。 “你放心,这回可不是春风一度那种没烈性的药丸子,刚才你吞下去的那颗,本宫可是绞尽脑汁才给它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咳咳、咳咳咳!” 南宫璃月使劲咳了几下,却不无杯具地发现……那药丸子很快就溶化在他的食道里,根本取不出来!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放弃挣扎,抬眸恶狠狠地扫了皇甫长安一眼,口气那叫冷得一个透心凉。 “你取了什么名字?” “一夜……”笑眯眯地俯下身,凑到南宫璃月的面前,皇甫长安死性不改,伸手挑起他那披散在肩头的青丝轻轻扫了一下他的鼻尖,继而一脸戏谑地把字节拉得又长又轻佻,“七次……狼……” “你!”南宫璃月立刻变了脸色,一会儿绯红,一会儿铁青,凶恶的目光仿佛要把眼前的那个家伙连皮带骨头都吞下去,“你这是在侮辱本王?!” “怎么会呢……本宫疼你还来不及,如何会侮辱你?倒是宫狐狸他们想要……本宫都没舍得给……” 宫狐狸捶墙痛哭:导演你实话告诉我,劳资是不是充话费送的?! 花贱贱唇亡齿寒:那我一定是路边捡来的…… 闻人清祀内牛满面:看来我是后妈生的不会错! 皇甫无桀……等……无语凝噎:我们都是领养的吧,伐开心! 太后凉凉掩面……如此说来,哀家大抵就是仇人生的了……嘤嘤嘤!哭瞎一万次…… 紧抿薄唇,南宫璃月懊恼万分地拧了拧眉头,暗暗骂了一句该死……要不是他方才太大意了,就凭皇甫长安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得手!眼下被她阴了一把,不知道吞了什么东西下去,虽然她嘴上说那是烈性的合欢散,但那个家伙的话十句里面有十一句都是假的,要是再被她耍上一次……哼,他这辈子的脸岂不是都丢尽了?! 一把推开皇甫长安,南宫璃月面色沉沉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从她刚才天女散花般扔得满地都是的衣服里拣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继而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完全不想再跟皇甫长安多说半个字……不,半个标点符号! 见状,皇甫长安也没拦他,只意味深长地扬了扬眉梢,袖手立在一边,心下默念。 十、九、八……五、四、三…… 面前,南宫璃月飞快朝门外走去,只恨自己醒悟得太晚!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对皇甫长安这种人抱有任何的幻想和残念!就她那种扶不上墙的性子,除了恶趣味还是恶趣味,满心满眼都只想着怎么玩弄人……跟这样的贱人谈感情?呵呵,真是白瞎了他一双24k的钛合金狗眼! 然而……还不等南宫璃月气冲冲地奔到门口,整个人忽然猛的一颤,像是被雷击中了似的,蓦地停下步子顿在了原地。 身后,皇甫长安春风得意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带着独属于胜利者的无与伦比的优越感,肆无忌惮地挑衅着南宫璃月仅存的一丝忍耐! “呵呵……你以为本宫刚才是开玩笑的么?同样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再玩可就没那么有趣了……这回喂你吃的确实是一夜七次狼,当然……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身体很快就会告诉你答案的……嗯?” 狠狠地抽了两下眼角,南宫璃月僵着身子扭过脑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杀来一记眼刀,两片薄唇被他含怒咬白了三分,一张脸却是绯丽得像是能滴出血来,便是连那几欲暴走的神情,看起来都妖魅得**蚀骨,叫人难以把持…… “把解药拿出来,本王知道你有。” “哎呀!被你说中了……”皇甫长安微一变色,迈步走了上来,抬手探入怀中作势要取些什么,然而甫一走到南宫璃月面前,却是手指头一勾,挑开了腰间的束带,“本宫确实有一夜七次狼的解药……不过,就看你要不要了……” 不期然瞥见一抹春光,南宫璃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撇开了脑袋,纤长的眼睫毛狠狠抖了两下,连说话都不太利索。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瞅着南宫小狐狸颇为青涩的反应,全然没了平日里那种狂傲冷漠的气场,反倒像是被饥渴女流氓逼至墙角欺负的单纯美骚年……皇甫长安不禁小心肝儿一抖,感觉一颗心都快要化了! 但是!越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就越是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拿出采草小分队总队长的威武和霸气,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你不是要解药么?本宫就是最好的解药啊……折菊宫名誉产品,方便卫生起效快,安全无毒副作用,品质保证,值得信赖!” 南宫璃月:“……”这又是什么鬼?! 眼见着皇甫长安倾身就要扑了上来,南宫璃月一边拧着眉心在心下做激烈的斗争,一边堪称是惊吓地往后退了一步……身为一个妹纸能不能有点儿女人的自知的啊,这么主动真的好吗?他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这种粗暴狂野的女人的啊?! 没想到南宫璃月会避开,皇甫长安顿时心头一沉,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南宫璃月!你特么还是男人吗?!劳资都这样牺牲色相了你还没有反应,你是不是不行……唔!” 果然“不行”这两个字是所有男人的天敌,纵然傲娇如璃王殿下也不能幸免……最后一个还没来得及脱口的字节猛然被某王爷封在了唇边,再兰后是“砰”的一声巨响,皇甫长安像球一样被扔到了床上,整个人深深地陷进了锦衾里,至此……一场腥风血雨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的厮杀正式开启,其过程之惨烈!其哀嚎之悲壮!其结局之凄凉……绝非一言一句,一笔一字所能道尽矣…… 窗外,围着皇城跑得累成狗的两只哈喇着舌头挂在树梢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尽忠职守地侧耳倾听从屋子里传出的动静,在听到那激烈得像是要把整个屋子都拆了的响动后,裂云不由得一脸严肃地侧过脑袋,紧张地问向白苏。 “璃王该不会是……扑街了吧?” “嗯……”白苏点点头,一派经验很丰富的模样,“扑得相当彻底……” “嘤嘤嘤,璃王都扑街了,那太子还会远吗?!”裂云立刻变了脸色,作势就要闪人,“不行!我得回去提醒一下主上,让他防着点儿……” “没用的……”白苏一把勾住了他脖子后的领口,像是抓小鸡一样把他拎了回来,“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裂云一脸天真无邪:“明白什么?” “呵呵……”白苏冷然一笑,不屑地轻哂,“在公子面前,所有的反抗和试图反抗都是徒劳,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屎得更惨一点,喏……你看璃王就是个很好的栗子,看着吧,这两天他都不会出门了。” 裂云一脸纯洁无瑕:“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白苏阴测测一笑,被传染得跟她主子一样没了节操,“战况这么惨烈,不修养个三五天,璃王下得了床才怪。” “……”裂云顿时虎躯一震,一脸惊惧恐怖……折菊公子威武霸气!千秋万代!一统天下! 第二天,果然不出白苏所料,璃王殿下……木有出门。 第三天,依然不出白苏所料,璃王殿下……还是木有出门。 直到第四天,璃王殿下才颤颤巍巍地推开门走了出来,步子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稳当,略显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虚弱,甚至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气无力的,仿佛之前罹受了惨无人道的酷刑一般,只一双淡紫色的眸子凌厉慑人,比往日更为阴鸷毒辣! 狠狠地捶了一下柱子,南宫璃月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迸出几个杀气腾腾的字节。 “皇、甫、长、安……你、最、好、不、要、栽、在、本、王、手、里!” 话音刚刚落下,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声笑吟吟的叫唤……那声调,别说是隔着十步百步,恐怕隔着十里八乡都能听到。 “小璃月,你终于能下床啦!恢复能力不错嘛……” “咔”的一下! 南宫璃月顿然收紧五指,在柱子上生生地抓出了一个窟窿! 剔着刀一样冷佞的眉梢回过头,南宫璃月正要一雪前耻报仇雪恨,却在瞧见对方的一刹那闪了神,一直等到皇甫长安走到了面前,都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换成了女装?” 眼前,皇甫长安一袭华丽长裙,又风骚又撩拨,把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了出来,紧贴着肌肤的衣料将曼妙有致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 一张秀气的小脸一扫往日的白嫩干净,浓妆艳抹得判若两人,却是美艳不可方物,满头的金钗玉珠更是将那张国色天香的颜映衬得熠熠生辉,宛若从深山里走出来的万年妖狐……他娘。 若不是说话的那个调调熟悉到刻骨铭心,单就这张脸,这样的装扮……一旦扔到人群里面,南宫璃月绝对……瞟都不会瞟上半眼! 提着裙摆在南宫璃月面前转了两圈,皇甫长安抿了抿她那艳红色的唇瓣,抬眸眨了眨她那勾勒得又细又长的眼睛,继而抖了抖她那白粉扑簌簌往下掉的腮帮子,笑盈盈地凑了上来。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今天特别美?” “呕……” 南宫璃月立刻嫌弃万分地退避了三步,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表示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那厢,皇甫长安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铜镜,对着自己的花容月貌左看一遍右看一遍,舍不得挪开眼睛似的,照了好久才无比自恋地对着镜子里的人感叹了一句。 “矮油,谁家的女儿这么标志……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啊,你长得这么美,还让别人怎么活?” “噗!”“呕!” 话音落下,白苏和裂云双双被“惊艳”得从树上一头栽了下去……那画面太美,他们不敢看…… ☆、86、看来哀家要亲自动手了 剔着一双死鱼眼,南宫璃月万分嫌弃地走到皇甫长安面前,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淡青色的绣帕,冷冷地递到她面前,蹙着眉头道。 “拿去,把脸擦干净。” “怎么……”皇甫长安侧过头来,抬眸盈盈一笑,脸上的白粉顿时又扑簌簌落了一地,两片饱满殷红的唇瓣像是饮了血似的,艳丽得有些丧心病狂,“你嫉妒我的美貌啊?” “咳!” 一口血涌上喉心,南宫璃月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才勉强将那股血气压了下去……见不得皇甫长安搔首弄姿的模样,南宫璃月不由微微垂下了眼皮,将视线落在她手里拿着的镜子上,手里的帕子往前递了一寸,语调还是冷冷地,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擦掉!” “不要!” 皇甫长安扭过脑袋,继续拿镜子对着那张美得天崩地裂的面容左瞧右瞧,却是越看越喜欢。 “为了这个妆,我可是废寝忘食花了整整两天两夜才掌握到了精髓,怎么可能说擦掉就擦掉?呵呵……我知道你嫉妒我,不过……你要是愿意穿女装,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帮你化一个……” “本王不需要!” 南宫璃月当机立断拒绝了她的好意,捏着帕子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放下—— “擦掉!” “不要!” “擦掉!” “不要!” ……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走廊上忽然“扑哧”一下传来了一声轻笑,两人循声望去,却见一袭白衣翩跹而近,步履优雅高贵,透着无可比拟的出尘之气息,颀长的身姿沐浴在耀眼的日光之中,宛如自九天而来的神祗,让人在刹那间心生敬畏之意。 南宫璃月不由微微眯起了狐狸眼,凝眸看着来人,只见对方款步走近,尔后抬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 “太后……”眉峰微一上扬,南宫璃月目露诧异,“你怎么会来这里?” 太后凉凉淡淡地抬起眼皮,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同样面露惊讶的皇甫长安,继而勾了勾嘴角,笑着道:“听说有人一大早出来吓人,哀家觉着好奇,就过来看看。” 皇甫长安正对自己的杰作得意着,巴不得跟更多的人分享,故而一见到太后凉凉就满是兴奋的奔了上去,一边抛着媚眼儿一边不无期待地询问。 “怎么样怎么样?!我技术还不错吧?是不是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太后凉凉淡笑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继而微微颔首,道:“确实是让人无法直视,不过……是丑得让人无法直视。” “咔!” 皇甫长安顿时僵住,赶脚被人一箭射中了膝盖……嘤嘤嘤!太后凉凉居然说她丑?!这不科学好吗!第一次就能化成这种效果,她觉得很满意有没有?!怎么会丑呢……虽然算不上是国色天香,但绝对是倾国倾城啊! 一把将皇甫长安拎进屋子,太后凉凉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她脸上的妆容,在找不到任何可取之处后,太后凉凉终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啊……在有些方面确实是个天才,但在另外一些方面,还真是惨不忍睹。” 被太后凉凉这么一说,皇甫长安的自信心就是再坚不可摧,这会儿也免不得倒塌了一半,但无论如何……还是有些不甘心! “就真的……那么……不堪入目吗?!我看别人化得……还没我好……呢……” “你这样走到大街上,会被人砸臭鸡蛋的,”太后凉凉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不带任何怜悯地摧毁了皇甫长安仅存的一丝希望,继而侧头看了眼南宫璃月,吩咐道,“去拿胭脂水粉来,看来哀家要亲自动手了……” “是。” 南宫璃月立刻恭谨地应了一声,待转身的刹那,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听这个冒充太后的男人的命令?! 然而一回眸,两人视线相交,在太后凉凉不温不火地“嗯?”了一声后,南宫璃月还是选择了默默地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取来了胭脂水粉。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了,他有些……招架不住。 便是什么都不说,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都能隐隐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叫人臣服的威压……而只要是从那两片冰唇中下达的命令,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哪怕是死……都无法轻易违抗。 定定地站在一边,看着太后凉凉一笔一划地给皇甫长安描着柳叶眉,点着额心黄,勾着樱桃嘴……南宫璃月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他一个眼神打了回来,好几次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声轻哼给钉在了原地,直至两盏茶后,太后凉凉温柔得帮皇甫长安插上了最后一支簪子。 “好了。” 皇甫长安迫不及待,立刻转过身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打量自己的新妆容,却在目光触及到铜镜中的那个身影时,吓得手一抖直接推翻了整个台子! “靠!那是什么东西?夜叉吗?!” 回眸对上太后凉凉无辜的表情,皇甫长安不信邪,抬手擦了擦额上了冷汗,又掏出袖子里的手镜……缓缓地移到了面前。 下一秒,在看清镜中人像的时候,皇甫长安顿时撑大了眼眸,差点没把整个镜子捏烂! “R!O!Y!I!你特么都在劳资脸上画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大老远地从深宫内院跑粗来,就是为了整劳资玩!” “不,哀家已经尽力了……大概,只是跟你一样没有天赋而已……” 太后凉凉叠着双腿倚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优雅悠然地喝着茶,平淡的神色间看不出任何一丝的愧疚和戏谑,仿佛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儿,唯独一双冰雪般的眸子,散发着丝丝的寒意……以及对某人毫不掩饰的……敌意。 “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你突然间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 “这个……”抿了抿嘴唇,皇甫长安小心翼翼地拿余光觑了一眼太后凉凉,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若非出于什么特别的目的,太后凉凉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亲自跑来璃王府当他那几千万福特的电灯泡,“能不说吗?” 闻言,太后凉凉优雅喝茶的动作不由顿了一顿,继而微敛神情,抬眸看了过来,口吻听起来无波无澜,却叫人莫名地惊心动魄。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你知道哀家的……从来都不会逼你。” 话音落下,皇甫长安刚想松一口气,然而不能那口气完全送出口,耳边就蓦地响起了一声颇为骇人的惨叫,却是从……南宫璃月的皓齿间发出粗来的! 循声回头,却见南宫璃月扶着柱子单膝跪倒在地上,额头冷汗淋漓,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楚……连牙齿都在抑制不住地微微打颤,看得皇甫长安心头肉儿猛的一紧,立刻跑过去扶起他。 “你、你怎么了?!” 南宫璃月咬碎了一口银牙,才强忍着没有呻一吟出声,只断断续续从齿缝间吐出了几个惨淡的音节。 “腿……断……了……是他干的……” 皇甫长安立时扭头,却见太后凉凉慢条斯理地从碟子上拾起一块甜糕,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嚼了几下,才颇为漫不经心地给了一个解释。 “哀家是说不会逼你,但没说不会对别人下手,更何况……还是跟你有染的男人……” 自知理亏,皇甫长安敢怒不敢言,可又不想就这样妥协,即便闷不吭声地搀扶着南宫璃月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离太后凉凉这只危险的生物……远一点,再远一点…… “唔——!” 迈步的刹那,南宫璃月忽然身子一倾,直接双膝跪倒在了地上,森森地被打断了另一条狗腿,痛得他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晕过去……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非但防备不了那个男人,更是连他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 感觉到南宫璃月整个身子都在痛得发颤,皇甫长安不免竖起眉峰,对太后凉凉这种极端暴力的行径表示了强烈的抗议! “ROYI!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恃强凌弱了?你不是一直都说……对那种不是一个级别的家伙出手很无聊吗?” 恃强凌弱……不是一个级别…… 几个铿锵有力的字节噌噌噌像刀子一样插在了心坎上,南宫璃月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像是被人当着大庭广众揍了一顿似的,羞恼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那厢,太后凉凉却是怡然自得地勾了勾嘴角,淡漠的视线与南宫璃月滔天的愤怒交错而过,竟是半点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口吻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以前是觉得无聊,不过现在……倒还有趣。” “……”没想到教父大人有朝一日也会变得如此无赖无耻无节操,皇甫长安蒸的无计可施了……只得弱弱地妥协,“我说……” 太后凉凉宠辱不惊,对此结局毫不意外:“嗯?” “再过三日,就是太子和孔雀公主的大喜之日,为了破坏他们之间的联姻结盟……我打算……去……抢……婚……” 吐粗最后一个自己,皇甫长安垂着脑袋不敢抬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就此昏屎过去……艾玛,太后凉凉何止可怕,简直恐怖好吗! ☆、87、本王不想活了 “这个……” 太后凉凉闻言冰眸一眯,搭在桌子上的食指指尖啪嗒啪嗒轻轻啄着桌面,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撞击声,在静谧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的屋子里,来来回回响了良久……面无表情的面容上,眉心微微蹙起,全神贯注的神态仿佛在思考什么难解的谜题。 见状,皇甫长安不由愣了一愣。 她以为坦白了自己换女装的真实目的后,太后凉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阻止她!然而眼下沉默了许久,太后凉凉却是一言未发,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不行!” 掷地有声的字节蓦地砸在地上,顿时飞溅起强烈的抗议,却是南宫璃月率先开口反对,冷冽的口吻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嫉妒拧起的眉心,紧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微恼的神情仿佛在说—— “你敢去穿成这样去抢太子,本王就敢穿上喜袍去抢孔雀公主!” “可是……”见太后凉凉仍然一言未发,不置可否,皇甫长安不由稍稍鼓起了几分勇气,回眸狠狠瞪了南宫璃月一眼,一边用眼神警告他,一边用特别狗腿的语气默默地解释给太后凉凉听,“要破坏太子和孔雀公主的联姻结盟,这种办法是最有效的,绝对不费吹灰之力,堪称兵不血刃……有没有?!” “那也不行!” 南宫璃月再次十分干脆地否定了她,抬眸往她那过分暴露的衣着上来回扫了几遍,又联想起当初南宫重渊专程来璃王府接她回宫的场面,一双淡紫色的冰眸中,寒气愈渐凝结成了霜雪。 “要阻止他们结盟,办法并非只有这一个,且不说你此番抢婚能否成功,到时候就算破坏了他们的大婚,可只要有皇后在,孔雀公主还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所以,与其涉身试险,不如暗地里假借天启的名义杀了孔雀公主,从而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杀人有什么好?你能保证一定杀得了那只鸟吗?若是那么容易就能把她杀了,你会等到现在才出手?再说了……万一不小心漏了马脚弄巧成拙,逼得东圣国反目成仇,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天启?” 见南宫璃月偏生要跟自己抬杠,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皇甫长安忍不住又暗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马上闭嘴! 杀毛线啊!她好不容易才想到了这个绝妙的方法,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太子连拐带骗,连逼带哄地采进小背篓里,顺便……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把孔雀公主那个绝色美人也一起挖墙脚挖过来,要是就这么把她给杀了,损失最惨重的是她好吗?! 那厢,太后凉凉还在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速度不快不慢,不紧不缓,叫人捉摸不透他那深不可见的心思。 南宫璃月跟着又同皇甫长安辩了几句,见说服不了她,不免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太后凉凉,哪怕心底下对其恨之入骨,紧要关头却是能屈能伸,强压下心头的怨怒,冷冷地催了一声。 “怎么,你不会以为她是真的打算去破坏太子的大婚吧?说是抢婚,实际上却是抢人,只怕某人心怀不轨,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顿时一急,赶忙上前两步挡在了南宫璃月和太后凉凉的中间,干脆利落地隔断了他们的眼神交流,辩解道。 “royi!你别听他妖言惑众,像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太后凉凉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抬起头来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皇甫长安,一直等到把她看得全身发毛了,才轻启薄唇,从口中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节。 “好。” “诶?!”皇甫长安登时睁大了眼角,受宠若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太后凉凉竟然……答应了?! 这肿么可能?!她是幻听了还是幻听了,还是幻听了?! “你……”南宫璃月则是瞬间冷下脸色,恨铁不成钢,心下暗恨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情敌这种极其不靠谱的生物上! “不过,哀家有个条件。” 默了一默,太后凉凉慢条斯理地又补充了一句,瞬间就把正暗自沾沾自喜的皇甫长安吓得魂飞魄散,花容失色……因为打屎她也想不到,太后凉凉竟然会说! “哀家不拦着你去抢婚,但前提是……哀家也去。” “你……你也去?!这怎么行?!你可是太后啊亲!你要是去了,陛下岂不是要发疯?!”更致命的是,太后凉凉要是去了……她还能愉快地采小草吗?!绝逼会在下手之前,被他拧断手脚绑在裤腰带上的好吗?!简直光用想的就能吓出一身冷汗! 然而,太后凉凉却是言辞凿凿,对于已经做下的决定,任谁也无法改变。 “那就不用太后的身份。” 皇甫长安颤抖着挣扎:“那、那用什么身份?” 太后凉凉目若秋月,唇似春花:“你爹。” 皇甫长安瞬间拔高了八个音调不止:“什么?!又是我爹?!”特么她都已经有三个爹了,还嫌她的爹不够多吗?! “好了,”太后凉凉敛了敛眼皮,神情平和,淡漠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完全无视了快要被吓cry的皇甫长安,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皇甫长安捏紧拳头抗议! “哪里愉快了?!” 抬手掩住半张脸,太后凉凉微微抬起下颚打了个哈欠,淡然道:“哀家有点乏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皇甫长安继续捏紧拳头咆哮! “这里是璃王府!是我的房间好吗?!为什么要我们下去?!你才该回宫了太后娘娘!” “咳!”南宫璃月扶着胸口吐了一口血,艰涩道,“什么你的房间……这里明明就是本王的寝殿……” 次奥他遇上的都是什么鬼啊魂淡,为什么连他的寝殿都要霸占?!有一瞬间他真的很怀疑到底是谁在是这座王府的主人……还有,他真的是男主吗?!为嘛自从太后凉凉粗来之后,他的存在感立马就下降到了谷底有没有?!感觉比背景还不如了啊…… “嗯?”太后凉凉眼睛微微一眯,瞬间透射出危险的光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哀家走?” 皇甫长安浑身一抖,立刻并住膝盖做小媳妇状:“没(是)有(的)……(!)”反正留下来也只能看不能吃,要你何用?! 就在皇甫长安天真地以为太后凉凉只是随口唬她一唬,没打算真的留下来的时候,却见眼前白影儿一飘,太后凉凉悠悠然抬起腿架在了软榻上,继而支肘撑着脑袋,缓缓合上了眼睑,随手点燃了一旁的香炉,开始……闭目养神。 末了,还留了一句晴天霹雳给他们—— “这几天,哀家就住这里了。” “你……!” 那是本王的软榻!那是本王的香炉!还有……本王的房间!你这个鸠占鹊巢的魂淡,璃王府不欢迎你,快滚粗去好吗?! 瞬间被点了哑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南宫璃月恨得咬牙切齿,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甫一解开穴道就扬手作势要发射暗器,却被皇甫长安急急忙忙挡在了面前,气得他差点一口老血喷上去! “你让开!” “别闹!” “呵……你就这么护着他?!” “白痴!本宫是在护着你好吗?!被打断了两条狗腿还不够?想被全身打瘫痪?省省吧,用暴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你打不过他的……”一把拽着他的爪子将暗器塞了回去,背着太后凉凉,皇甫长安可劲儿给南宫璃月使眼色,一边架着他往外逃命,一边低声劝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啊不是,应该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务之急保命要紧,royi要是真动了杀气,我也救不了你……唔!” 捏了捏五指,南宫璃月自知斗不过那个男人,然而从小倨傲惯了,头一次被人逼得如此狼狈,怎么可能甘心就此落荒而逃?! 所以,哪怕是赌上性命,他也要扳回一局! 冷不防被南宫璃月按住后颈吻住了双唇,皇甫长安蓦地睁大眼睛,吓得心都不会跳了…… “你不要命了?!” “呵……” 南宫璃月低低一笑,目光越过皇甫长安的肩头,对上太后凉凉凌厉刺骨的视线。 “如果命和你只能选一个的话,本王……选你。” 闻言,皇甫长安不由心头一暖,脸颊一红,正要回话,却突然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巨大杀气,当即扛着南宫璃月夺门而逃……嘤嘤嘤!在这种生死关头,不适合谈情说爱你侬我侬好吗! “长安,站住。” “嘶——”的一下,皇甫长安听得比悬崖勒马还迅速! “把璃王扔出去。” “砰——!” 还不等南宫璃月反应过来,皇甫长安便就扬手一抛,将他扔到了花坛里的草丛上,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南宫璃月:“……!” 哭瞎!见风使舵也不带这样的好吗?!啊本王真是不想活了,这日子过得太心塞!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太后凉凉这种生物存在?!简直反人类好吗! ☆、88、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 “把门关上,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凉凉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甚至还算得上是温和……然而,在那层优雅平淡的表面之下,却是散发着一丝丝叫人无法违逆的威严。 回眸颇为歉意地看了一眼被扔到草地上摔得一脸恼火的南宫璃月,皇甫长安暗暗捏了捏袖子,哪怕心底下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扶他起来,然而身体却是比想法更快一步地转过了身,在南宫璃月怨念深深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缓缓地……关上了门! 完全……无法……违抗太后凉凉的任何一个命令……像是中邪了一般,到达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就在门板缓慢合上的刹那,穿过最后一线狭长的门缝,太后凉凉淡淡地拉开了眼皮,与南宫璃月堪称怨毒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错而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呵……”拢了拢袖子,太后凉凉坐起身来,微微扯了扯嘴角,口吻充满了不屑与轻蔑,“愚不可及,不自量力……” 不管怎么说,皇甫长安是他一手带大的,无论是身手还是心智,都是在他的精心打磨之下一点一点地趋于完美,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皇甫长安……包括皇甫长安自己。 他很清楚,像皇甫长安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家伙,阻挠她的行动完全于事无补,就算她口头上答应了不去抢婚,背地里还是会偷偷摸摸地去,哪怕一棍子敲晕她让她错过了太子和孔雀公主的大婚,她一样会想方设法去挖墙脚…… 这就是刚才他为什么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反对的原因。 也只有南宫璃月那个愚蠢的家伙,会毫不犹豫地喝止她,以为他竭力阻止皇甫长安就蒸的会乖乖地呆在王府似的……切,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到底是几斤几两? 抬了抬眼皮,见皇甫长安垂头立在三步开外的位置,左顾右盼一派心神不宁的模样,太后凉凉即便收敛神色,伸手在软榻的一侧轻轻拍了两下。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坐这里。” “可是……”皇甫长安小心翼翼地拿余光瞅了一眼太后凉凉,愈发觉得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城府深深,不可捉摸,“你的身体不是对我……很排斥啊……” 闻言,太后凉凉面色一暗,口吻瞬间冷了下去。 “已经好很多了……” 瞧着他那种又嫌弃又纠结的表情,皇甫长安就知道丫还没有从那个阴影中摆脱粗来,不免有些担心:“蒸的好一点了吗?万一又吐了怎么办?” 太后凉凉眯了眯眼睛,眸光清冷犀利,像是两把尖刀笔直刺进了人的魂魄里。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微光中,那一袭铺陈在软榻上的雪白的长袍仿佛在逐渐散发出冷气,太后凉凉这一开口,周身的温度瞬间跟着就降了下去,冻得皇甫长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立刻摇着尾巴狗腿地跑了上去,端端正正地在那软榻的一侧做好,不敢有半分造次! 见状,太后凉凉晦暗不明的神色才逐渐缓和了一些,随即轻轻撩开长发,就着皇甫长安的膝盖倾身靠了上去,侧卧着枕在她的大腿上,合上眼睑继续闭目养神,一边还不忘对着皇甫长安颐指气使。 “唱首歌吧。” 皇甫长安抽了抽眼角,莫名地有种把他一巴掌拍扁到墙上的冲动,哪怕他是她觊觎了十几年的男人! “我……不会……” “那天晚上,你不是在璃王面前唱得很欢么?我记得歌词好像是……‘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脸蛋温暖我的心窝,点了我生命的火’……嗯,就唱这个。” “……”靠!一刀捅死她吧!太后凉凉你的耳目如此牛逼还让别人怎么活?! 报复!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报复! 为了惩罚她跟小璃月的奸情,太后凉凉不惜亲自出面,而且一来就打断了小璃月的两条腿,甚至准备留下来在她身边掐掉她所有的桃花……尼玛,这日子还能过吗?! 门外,南宫璃月咬碎了一口银牙,一边诅咒太后凉凉出门被雷劈死,一边忍痛将被打折的双腿接了回去,继而一拐一拐地走向房间,不等走近就听到里面传出皇甫长安唱歌的声音,一张邪魅的俊脸顿时拧成了麻花,恼怒之下一挥袖子,险些没震塌整个走廊! “这笔账……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 得到太后凉凉来了璃王府的消息,花贱贱几人立刻闻讯赶来,原本打算露个脸打个招呼神马的,然而一看到璃王殿下被虐得那么惨,便就毫不犹豫地打消了那种自杀性质的想法,隐在暗处见机行事。 “那个老妖怪……怎么亲自来了?” “这么说来,他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们了……” “可是休书还在他的手里,现在要怎么办?”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一个一个折磨屎的……” “论武功,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论样貌……啧,不得不说,在第一眼见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我差点都有回炉重造的冲动了……更何况,他在长安的心里,似乎跟我们不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你能忍吗?!反正我不能忍!” “不能忍又如何,就连长安在他面前都狗腿得跟什么似的,我们还能做什么?话说……差不多已经半年没碰长安了,我觉得我可以出家了……” “哎……我也是,好无聊啊……分分钟想杀人……” “我也是……感觉人森都快失去意义了……” “……你们不要酱紫!振作一点啊亲!” …… 自从太后凉凉来了璃王府之后,整个王府的天空就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眼看着太子和璃王的大喜之日就要到了,整个王府虽然张灯结彩挂满了大红色的丝绸,可是来来往往的仆婢脸上却是看不到半分喜气,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担心受怕讳莫如深!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璃王殿下每天都要被那个传说中“恶魔一样的男人”气得暴跳如雷好几次,每次都要拆掉半个亭子或者一个花坛……但除了璃王和折菊公子之外,却是谁都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的白衣人。 不过,即便日子像是走钢丝般叫人过地胆战心惊,婚期还是在不少人的嫉羡之下……如期而至。 被人鸠占鹊巢的寝殿内,皇甫长安对着铜镜描完最后一笔朱红,听到外面传来喜气洋洋的鼓乐之声,不禁有些兴奋,站起来走到教父大人面前转了两圈,得意道。 “怎么样?这次是不是美多了?!” “丑是不丑了,美倒算不上。” 教父大人言简意赅,说出口的评价还是那么的无情。 不过,纵然旁人再怎么泼冷水,也不能浇灭某人满腔如火的热情,抱着一团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走到屏风后,皇甫长安一边换衣服一边颇为不放心地“提醒”了教父大人几句。 “既然你答应让我去,就不要中途搞破坏,不然白白浪费了我那么多的精力,我会抓狂的!” 教父大人淡淡应了一声,口吻听不出什么喜怒。 “自然。” “还有……你假扮我爹,有把握不会露陷吗?!我很怀疑啊……像你这样的人,哪怕换上再普通的一张脸,还是相当鹤立鸡群,引人注目啊!” “若是你闹大了,旁人就不会注意到我了。” “唔……说的也是。” 窸窣了一阵,皇甫长安折腾了好半晌,才算是把那繁重的嫁衣穿戴好,继而满怀期待地走出去,在教父大人的面前来来回回晃荡了几遍,原以为教父大人会被自己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惊艳到,却不想教父大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喂!”皇甫长安不高兴了,立刻抬手戳了戳他的肩头,“你好歹抬头看我一下啊!” 教父大人这才抬眸,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怎么?” 皇甫长安扬眉一笑,端出一副“今天没吃药我觉得自己萌萌哒”的表情,捧着脸颊不无自恋地问他:“你……看到我穿红嫁衣,是不是有想跟我拜堂成亲的冲动?” 教父大人又淡淡地扫了一眼她的装扮,瞟了一眼她那张红彤彤的脸,随即面无表情地垂下头,拾起桌面上放着的一个圆形的东西,反问道。 “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皇甫长安瞬间竖起眉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教父大人微敛眉梢,口吻很是平淡:“本来有,不过看到你脸上那两坨高原红,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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