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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逼得这么一个忠厚老实的老臣犯下了欺君大罪,哎……真是作孽! 台上,宫狐狸面带笑意,完全没有半点干了坏事的愧疚,妩媚的桃花眼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最后掠过皇甫长安的眼睛,却是落在了南宫璃月的脸上。 红袖轻拢,修长的十指白皙如玉,轻轻地按在琴弦上,流泻出醉人心魄的琴音,如烟花三月的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叫人如痴如醉,不愿觉醒。 曲声一起,台下那自负琴音的绿绮弦的主人黎青雅顿时就僵住了神情,面色在刹那间煞白一片! 不用听太久,也根本不需要比较,单是开曲的那一抹琴音,就足以将她打落谷底,就足以说明……她技不如人! 就在众人陶醉春光之时,忽闻琴声急转而上,听者随之置身炎炎夏日,正所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曲未过半,就已经有大片的人沉迷痴恋,闭眼倾听……紧接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萧瑟的秋日在那双素手之下竟有种说不出的富饶丰盈,四季琴音最后以一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好愿景收尾,余音绕梁流连,令人回味无穷。 侧过脑袋,皇甫长安拿余光看了眼方才还高傲得像只孔雀,转眼却是一脸挫败的黎青雅,继而又抬眸扫了眼台上得意洋洋的宫狐狸,心下忍不住怀疑…… 宫狐狸这是专门来砸场的吗? 他明明知道他的琴声千金难买天下无双,还非得跑来跟一个小丫头争出风头……这简直,简直太特么喜闻乐见了有没有?! 宫狐狸果然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啊,什么话都不用说就主动跑来帮她扫清障碍,击退那些个胆敢觊觎太子和璃王的妹纸,哦呵呵……得妾如此,她在辣手摧草的漫漫长路上,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嘛! 琴声落下许久,紫宸帝君才从余韵之中缓缓回过神来,转而笑着扬起眉梢,问向南宫重渊:“渊儿,你素来喜欢弹琴,觉得今日这曲琴音如何?” 南宫重渊微微抬眸,没有立刻回答,却是看了南宫璃月一眼。 “这谭府千金顾盼生辉,弹琴之时频频望向九弟,显然……这一曲是专为九弟而谱,借琴音抒情思,故而父皇不该问儿臣,当问九弟……以为如何?” 换做平时,南宫璃月自是从不理会这些莺莺燕燕的献媚纠缠,不过他心细如发,打那红衣女子一上台,就发觉皇甫长安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再略一思虑,便猜到了几分端倪……回眸同皇甫长安对了一眼,看着她暗暗对自己挤眉弄眼,南宫璃月微勾眼尾,难得说了一句人话。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话音一落,瞬间就有无数道嫉妒的眼光嗖嗖嗖地射向了宮狐狸……要知道,璃王的毒舌在紫宸是人尽皆知的,要想从他的狗嘴里听到一句好话,那简直难如登天! 但现在……台上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粗来的“义女”,竟然……做!到!了!尼玛!这不科学好吗?! “呵呵……”皇后忽而掩嘴一笑,对着谭太傅笑盈盈的开口,“太傅大人可真是认了个好义女呢……要知道,这普天之大,能得到璃王开口称赞的,当真是寥寥无几啊……” “是……是……”谭太傅僵硬着笑脸,紧张得出了一头的汗,闻声忙起身谢礼,“微臣代雪儿先行谢过娘娘和王爷的赏识……” “哈哈!谭府千金一曲惊天,孤王也许久没听到如此动人的琴音了……庆礼,还不快些封赏?” “是,陛下。” 伺候在一边的老公公笑着应声,正待宣赏,台上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喝,惊得谭太傅心里咯噔了一下,差点没腿软直接跪到地上。 “慢着!臣女不求封赏……” “哦?”紫宸帝君轻抬眉梢,饶有意趣地看向她,“那你要什么?” 宫狐狸起身上前,施施然行了一个礼,尔后掠过皇甫长安的各种明示暗示,弯着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南宫璃月,看了好一阵,才羞涩不已地开口。 “臣女斗胆,今生今世……非璃王不嫁!” “咳!咳咳咳!” 刹那间,白苏也被瓜子仁给呛到惹!特么宫狐狸他还真敢说啊!他不要命了吗?!竟然当着公子的面……去勾搭她看上的男人?!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好了…… “小心点……你鸡冻个什么劲儿啊?你看看你家主子,都还没反应呢……” 裂云抬手拍了拍白苏的背,帮她理顺了一下气血,跟着皇甫长安监视久了之后,整个人的“抗惊”能力完全上升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咳……你懂个P啊!”白苏一边咳,一边忧心忡忡地看这皇甫长安和大湿胸,婶婶地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我家主子那不是蛋定,她是被吓傻了好吗?!你想想啊,哪天你的大房跟你的二房突然私奔了,你也会崩溃的好吗?!” 裂云微微脸红:“我没有大房……也没有二房……我还没有成亲……而且,璃王什么时候,成了你家公子的大房二房了?” “算了……”白苏翻了个白眼,侧开视线继续密切地关注战局,“公子的世界,你这种凡夫俗子是不会懂的!” 听到宫狐狸这么一喊,谭太傅顿时急得快跪下了,也顾不上先前他是怎么威胁自己的,赶忙回头呵斥了他一句。 “雪儿,别胡闹!在陛下的诞宴上,由不得你胡来!还不快退下去!” “等等!”皇后盈盈一笑,却是开口为宫狐狸说情,“雪儿姑娘才貌双全,对璃王又是痴心一片,难得她能放下女儿家的矜持主动开口为自己请婚……再者,这璃王年岁也不小了,眼下郎有情妾有意的……陛下何不顺水推舟成人之美,做个人情把这婚事给指了呢?” “这……”紫宸帝君抬头看向璃王,迟疑不定,“月儿,这是你的终生大事,孤王不便做主,你自己看着办吧。” “呵……”万年不说一个标点符号的太后凉凉,在这个时候,竟然开口了!“人家一个小姑娘都开口了,璃王你要是再不答应,她可就下不了台了……” 皇甫长安:“……!”靠!太后凉凉你的煽神马风,点的神马火,安的神马心啊摔?! 白苏默默掩面……太后凉凉明显是故意的好吗?瞅准机会一针见血一剑封喉,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扫除主子身边的两只小妖精……那手段,那城府,简直不能更高明! 话音落下,一时间之间殿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南宫璃月的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聚集到了他的那两片妖冶红唇上。 那么……这璃王到底会不会答应娶宫狐狸为妃呢? 且听下回分解。 皇甫长安:“……”下回泥煤啊!劳资现在就要听!现在就要听!导演你给劳资把这段戏拍完了再走!否则……信不信劳资现在就上吊给你看啊魂淡! 满场寂静之中,裹挟夏日荷花的香风,一阵阵拂过众人的脸颊,在无数少女嫉妒地诅咒下,在皇后和太子阴谋算计地推波助澜下,在太后凉凉高高在上地冷笑下,在白苏狠狠掐着裂云大腿的紧张下,在皇甫长安声嘶力竭地呐喊下…… 只见南宫重渊缓缓勾起那邪魅的唇角,从两片殷红的薄唇中,似笑非笑地吐出了几个字节,音调一如既往地轻佻寡淡,听在众人的耳里,尤其是在皇甫长安的耳里,却不啻一声惊雷! 璃王殿下说—— “美人投怀送抱,焉有推拒之理?本王与如雪姑娘情投意合,还望父皇成全。” “殿下!”刹那间,宫狐狸喜极而泣,立刻迎风招展地奔下台来,扑到南宫璃月的怀里,各种撒娇卖萌求包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难过……不会不要我的……” 皇甫长安一寸寸地捏紧手指,暗暗把一口的银牙磨得咔咔直响……泥垢!这对狗男男,他!们!是!认!真!的!吗?! 见情势不对,裂云赶紧捅了一下白苏。 “快看!你家公子气得头顶都冒烟了……她不会不小心把自己气炸了吧?!” “放心……”白苏目不转睛,口吻听着有些渗人,“等一下绝对会有人屎,但绝对……不会是我家公子!” 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一度被人怀疑有断袖之嫌的璃王殿下这么容易就会松口应下这门亲事,紫宸帝君在略显诧异之外,却也婶婶地松了一口气,倍觉欣慰。 “既然你们二人惺惺相惜情深意长,孤王自是乐见其成,待谭太傅将雪儿的生辰八字取来,就由皇后选个良辰吉日,把这亲事给办了,也好了却孤王的一桩心愿……” “不行!我不答应!” 被宫狐狸骚气十足的眼神频频挑衅,皇甫长安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刹那间,所有的视线又齐刷刷地扫了过来。 皇后深知折菊公子袖子已断,不由脸色微变,假意咳了几声,示意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怎么,准驸马爷,你有什么意见吗?” 玲琅公主趁机上前拉住皇甫长安的袖子,劝道:“是啊!好不容易九皇兄觅得佳人良缘,我们应该祝福他们才对啊!” “不,他们不能在一起!” 皇甫长安不为所动,义正言辞! 紫宸帝君受恩于皇甫长安,也领教过她的本事,见她这样严肃执着,不禁心有疑虑,即便开口问了一句。 “有什么话,折菊国师但说无妨,也好给大家一个解释。” 皇甫长安闻言一滞,心道她总不能直接拆穿了宮狐狸的底细,治他一个欺君之罪,也不能坦言嚷嚷,说璃王是她看上的男人,谁都不能跟她抢……吧?! 思来想去,皇甫长安狗眼一亮,在瞥见孔雀公主幸灾乐祸的表情时,当下心生一计:“实不相瞒……昨日微臣夜观星象,算出璃王殿下近日会有贵人襄助,但此贵人并非璃王之姻缘,却是母缘……也就是说,雪儿姑娘若是坚持要嫁给璃王为妃,到时候只怕会惹福成灾,若是雪儿姑娘真心爱护璃王殿下,当……入宫为妃才是。” 裂云:“……你家主子不去江湖当骗子,真是太可惜了!”她还能更扯一点吗?! 白苏:“……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你说了句人话。” 裂云:“……”他以前说的都是鬼话吗?摔! 宫狐狸:“……!”爷不愧是爷!一番鬼扯就能四两拨千斤,居然还让他直接嫁给紫宸帝君……狠!真狠!太狠了! “哼……什么夜观天象,什么贵人相助……本王从来就不信这个,本王的贵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本王自己。” ☆、64、回眸一笑,节操全掉 南宫璃月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却偏要跟皇甫长安抬杠,整得皇甫长安很没面子,忍不住走上前低声问了一句。 “喂!你什么意思?造反啊!” 南宫璃月面色倨傲,目光越过皇甫长安的肩头,看了眼皇后凉凉,继而小声传音给她。 “你以为皇后大张旗鼓地搞这个群芳宴……是干什么用的?与其让皇后硬塞一个奸细给本王添乱,还不如将就着娶了你的人……” 皇甫长安瞪大眼睛:“你也知道他是我的人?!” “等等……”宫狐狸不爽地插话,“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将就’?!” 皇甫长安狠狠捅了他一下:“你闭嘴!给劳资戴绿帽子很好玩吗?!” 宫狐狸默默地侧开脑袋,勾起嘴角不无坏心地暗想……给你戴绿帽子的人多了,这好戏才开场,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您可一定要顶住啊亲! 见三人拉拉扯扯争执不下,太后凉凉不由提眉淡淡扫了皇甫长安一眼,问道。 “你们在窃窃私语嘀咕些什么?莫不是折菊公子也看上了这位琴倾天下的小美人?” “呸!”皇甫长安立刻松开手,拂袖退开两步,对着宫狐狸妩媚撩骚的笑脸不屑地嗤了一声,冷笑着哼了他一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像他这样风骚放荡不知羞耻的女人,切……倒贴给本公子,本公子都不要!” “你……”宫疏影先是面色一变,继而又笑眯眯地对着皇甫长安招了招绣帕,百转千回地叹了一口气,“好酸的醋味儿,王爷你闻到了没有?” 看着皇甫长安一脸炸毛的样纸,南宫璃月嘴角微勾,跟着坏心眼儿地顺势将宫狐狸搂在了怀里,垂眸浅笑。 “闻到了……”好浓的一股骚味儿。 “你、你们……” 皇甫长安气得险些暴走,恨不得冲上去把宮狐狸从南宫璃月的身上扒下来抽上一顿小皮鞭,然而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脸上却不得不端出一脸落落大方的坦荡,只在剔眉看向宫狐狸的时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意味不言自明—— 骚狐狸,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给爷戴绿帽子,爷就敢在夜黑风高之时玩儿屎你!你给劳资等着! 没想到宫狐狸却完全不吃这套,分明读懂了她眼睛里的意思,却反而变本加厉地扯开了衣襟,露出光滑细润的小香肩,对着皇甫长安各种明骚暗媚地卖弄,意味同样不言自明—— 我等你,我脱光了衣服等你……哟! 伸腿重重地踩了一下宫狐狸的脚背,皇甫长安拂袖而去,完全不想再理他了! 甫一坐回到位置上,南宫重渊便倾身靠过来,亲手给她斟了一杯酒,笑着劝慰:“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你又何必同她计较。” 一抬眸,就瞧见太子殿下那张惊为天人的俊颜放大在眼前,皇甫长安先是被迷了几秒,尔后笑逐颜开,没有立刻接过酒杯,反而伸手握住了南宫重渊的爪子,缓缓将酒杯凑到了唇边,这才仰头一饮而尽。 “太子说笑了,天地之大,有谁能比得上太子的国色天香?像她那样的庸脂俗粉……本公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眼?” 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原本是说给宫狐狸听的,但很不幸……身侧有个人听得更清楚,那就是皇后凉凉。 “咳……”轻咳一声,为防羊入虎口,皇后凉凉立刻扬手将南宫重渊招了过去,“渊儿,过来一下,母后有话要跟你说……” 回眸对上皇后凉凉警告的目光,皇甫长安不由眼皮子一翻,回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继而一把扯住了欲要起身的南宫重渊,低声道。 “不许去!” 皇后凉凉微微拔高声调。 “渊儿……?” 皇甫长安继续扯袖子:“喂!没看到本公子现在很丢脸吗?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弃本公子而去,就别想本公子再回你的东宫!” 南宫重渊有些为难,转眼对上皇后凉凉凌厉的视线,以及众人狐疑探究的神态……斟酌再三之下,到底还是轻轻拂开了皇甫长安的狗爪,起身走到了皇后凉凉的身侧。 耳后,裹挟着夏日凉风,吹来了皇甫长安怨念森森的一声轻哂。 “小渊儿,我对你真失望……” 南宫重渊止步,完美无缺的面容上,终于撕开了一条细细长长的裂痕,一路延伸至……心底。 百无聊赖地侧回头,余光一扫就瞄到了宮狐狸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皇甫长安气不过,摘下一颗葡萄朝着他的鼻子狠狠弹了过去!奈何宮狐狸武功比她高,不等葡萄砸在他的脸上,一张口就咬进了嘴里,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又贱又骚! 皇甫长安接连又砸了几个,都悉数吞进了他的肚子里,无奈之下,皇甫长安只能摘着葡萄丢到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咬牙切齿。 “死!狐!狸!” 第三位上台的是将门千金尚凤漓,舞姿刚柔并济,艳绝帝京……听闻这尚小姐自幼随父行军,途径淮南之时曾得牡丹公子伴曲,自此倾城一舞,名动天下。 觑着眼睛,皇甫长安侧头看了眼所谓千金一曲的牡丹公子,只见那厮正娇滴滴地靠在璃王身边,骚兮兮地剥着葡萄喂给璃王……那撩骚妖媚的姿态,看得皇甫长安差点儿瞎了狗眼,偏生回过头来不去看的时候,南宫璃月还灰常享受地笑了一声。 “真甜。” 泥垢!皇甫长安再次炸毛!他们两只这是要假戏真做的节奏?!还是早就已经暗通曲款了?!简直……不能忍好吗! 伸出手指插着耳朵,皇甫长安专心致志看向台上……只见台上之人一袭火红石榴裙,像是顷刻间就能燃烧起来,比之宫狐狸的绯色绣袍不知要亮上几倍,甫一甩袖露出那绝色的媚颜来,便立时引起台下一阵按讷不住的骚动! 皇甫长安狗眼一亮,有些被惊艳到了,不由得感叹起那少女火辣辣的美艳来……若是假以时日精雕细琢,凭她这般勾魂的容貌,再加上绝代的舞技,要把风月美人榜上的那些老女人挤下一个两个,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一舞过后,台下众人几乎一个个都看直了狗眼,只觉意犹未尽之外,又是回味无穷! “凤漓恭祝陛下福泽永昌,寿与天齐。” “好!好!好!”紫宸帝君连连叹了三个好字,大手一挥,乐不可支,“我朝真乃人才济济,不仅琴艺无双,更是舞绝天下……孤王重重有赏!” 尚凤漓眉峰一翘,正要谢恩,却听半空响起一声轻笑。 “舞绝天下?呵……就凭她?怎么配……”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皆是一滞,唯独皇甫长安一个没忍住,“噗”的喷粗了一大口茶水……靠!花贱贱他又跑来做什么?!丫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要跟一枚软妹纸比舞技吗?!他这是……想活森森地笑屎她?!艾玛别闹了好吗!多正经严肃的一个寿宴,眼看着就要被玩坏了有没有?! 紫宸帝君转头看向皇后凉凉,目露疑惑。 “这……又是谁家的千金?长得……长得好生高大……” 长得好生高大……好生高大……高大…… 啊哈哈哈哈哈!皇甫长安忍不住趴到桌子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险些没笑抽过去!花贱贱海拔一米九你造吗?能不高大吗?! 不过看现在的样纸,似乎缩水了许多,只比那娇小的尚小姐高粗了一个脑袋,想必是用了缩骨功之类的邪门歪功。 听到紫宸帝君这么问,谭太傅立刻又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匆匆迎上去解释。 “回陛下,这位、这位……也是微臣收养的义女,双名如霜。” 被莫名其妙冒粗来的两只美人打乱了原定的计划,皇后凉凉难免有些不爽,只是碍于紫宸帝君在场发作不得,即便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太傅收养的义女,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呢……” 谭太傅本就做贼心虚,被皇后这样一说,当即吓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俯身领罪:“皇后娘娘教训得是,微臣教女不严,还望娘娘降罪……” “罢了,今个儿是陛下的生辰,本宫可不想败了大伙儿的兴致,既然贵千金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妄言,本宫便给她一个机会,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舞绝天下?” “谢娘娘……”花贱贱盈盈一笑,躬身谢礼,继而淡淡扫了一眼身侧的尚凤漓,小声催了一句,“现在轮到我了,你怎么还不下去?” “你!哼!” 尚凤漓一甩手,怒气冲冲地下了台。 那厢,皇甫长安趴在桌子上,还在笑,肩膀一抽一抽的,根本停不下来! 宫狐狸去跳舞也就罢了……花贱贱跳舞?啊哈哈,完全无法想象好吗?!那个只会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秀胸肌数银子的风月谷谷主,竟然还会跳舞?!导演你这个人设的技能简直逆天了有没有?! 鼓乐声起,为了一睹花贱贱的倾城舞姿,皇甫长安十分艰难地擦掉了眼角森森笑飞的泪水,抬头看向舞台。 只见花贱贱莲步轻移,水袖飘扬,回眸一笑……节操全掉! 你妹夫啊!花贱贱跳的竟然是,竟然是—— 脱!衣!舞! 白衣半解,裙裾翩翩,素手轻抬,迎风招展……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鸟儿说,靠靠靠,你为何这么骚?! 扬手一掷,那脱下来的袍子顺着微风飘到了一干王公子弟的手里,顿时你争我夺,引起了一阵激烈的哄抢,婶婶地就把一件贵得让皇甫长安想哭的衣袍扯得四分五裂,面目全非…… 随着曲调变得急促,花贱贱脱衣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等皇甫长安回过神来,就见第二件衣裳飘飘摇摇地落到了南宫璃月的手上。 看着南宫璃月抓着那件柔软的长衫凑到鼻子前轻轻嗅了一下,尔后侧过脸来,对她意味深长地、挑衅地……扯起嘴角淡淡一笑。 “好香……” 皇甫长安顿时“咔嚓”一下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恨不得冲上去活活掐屎那只小狐狸精!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丫竟然敢公然勾搭她的爱妾,简直就是找(哔——)的节奏有没有?! “砰!” 赶在花贱贱快要露大腿之前,赶在皇甫长安发作之前,殿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皇后凉凉怒不可遏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厉声喝止了花贱贱荒诞的行径! “荒谬!什么舞绝天下?简直贻笑大方!像你这般放荡下作粗鄙不堪的艳舞,着实污人眼耳!今日乃陛下宴请众卿的寿宴,岂容你这等不入流的妓子在此撒野?!来人,将她给本宫拖下去!” 头一次,听到皇后凉凉训人,皇甫长安深感前所未有的……大!快!人!心! 艾玛!早该把他拖下去捆起来丢进湖里喂鲤鱼了好吗!堂堂一介名动天下的风月谷谷主,竟然脑抽了扮成女人?扮成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跳舞也就算了,可他特么跳的竟然还是脱衣舞?!他他他……他还能更丢人现眼一点吗?! 默默地捂上眼睛,皇甫长安缓缓把头埋在了桌面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那画面太美,窝不敢看! “慢着!” 不知道宫狐狸凑到南宫璃月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南宫璃月忽而勾起嘴角,扬手将侍卫拦了下来,尔后转过头邪笑着看了皇后凉凉一眼,将视线落在了紫宸帝君的脸上。 “不瞒父皇,儿臣就是喜欢这种大胆泼辣的女人,恕儿臣斗胆……望父皇将此女赐给儿臣。” “这……”紫宸帝君闻言一惊,先是转眸看了眼花贱贱高大的身板,继而又回头上下打量了一遍南宫璃月略显单薄的身子,不由得面露担忧,迟疑地反问了一句,“你是真的喜欢……这样的丫头?” 辣什么……完全看不粗来丫的口味这么重好吗!难道丫就不怕身子骨吃不消散架?! 璃王淡淡一笑,回道:“儿臣……尺度宽。” “噗!” 皇甫长安一口狗血,喷到了地心里! 璃王你肿么了璃王?!劳资在你身边轰轰烈烈地熏陶了那么久,也没见你近朱者赤,眼下这才跟宫狐狸腻歪了几秒,特么就近墨者黑了?!这不科学好吗?! “既然你喜欢,那就……随你吧。” 紫宸帝君忧心切切地叹了口气,都说知子莫如父,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读懂过这个儿子神奇的内心世界! 皇后凉凉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无奈紫宸帝君答应得快,她不便当着众人的面忤逆他的意思,拂了他的颜面,只得狠狠瞪了一眼南宫璃月,不悦地坐回了原位上。 察觉到气氛不对,主持寿宴的太监立刻催着排在后一位的名门闺秀上台献艺,如此才稍稍缓解了场面上暗暗掀起的剑拔弩张! 继花贱贱不惜血本地刷新了皇甫长安的三观,心满意足地投入到了璃王殿下的怀抱之后,接下来几位上台表演的才女千金在他这枚奇葩的衬托下,显然正常了很多很多,但与此同时,也显得平淡了许多许多……几番歌舞才艺表演下来,众人过了最初的兴致高涨,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然而,在角落里,有一个人始终在默默地抬手抹冷汗,森森汗湿了一整条袖子,稍稍拧一下,几乎能淌出水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被宫狐狸他们威逼利诱认作“干爹”的谭太傅……而他之所以到现在还紧咬着牙关不能松口气,则是因为—— 他头顶上供着的四尊大佛,到目前为止,才只送出了一半!哭瞎! 如果现在跟前有一个大坑,他肯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就算是亲手把自己给埋了,也在所不惜! 就在谭太傅紧张得呼吸困难快要喘不过气儿来的时候,忽闻头顶“嗖嗖”两声,自半空中纵身跃上来两道身影,不……更确切地说,是两道人影加两道兽影! “天呐!是老虎!” “还有狮子!” “这、这老虎和狮子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护驾!快、快来人!护驾!护驾!” 刹那间,殿上惊慌一片喧嚣不断,宫妃婢女无一不花容失色,尖叫连连!眼看着场面就要乱成了一锅粥,台上那两只凶兽蓦地就张开了血盆大口,仰头长长啸了一声,威猛霸道的气场顿然横扫长空,将一干人吓得面白如纸,噤声不语,不敢再有任何举动和声音,生怕扭一下脖子都会不小心沦为猛兽攻击的对象! 待满场寂静,无人敢动之时,闻人姬幽和闻人清祀双双从老虎和狮子的脊背上跳下身,走向台前对着紫宸帝君施施然行了一个礼。 “臣女谭如月,臣女谭如星,恭祝陛下体态安康,国运永昌!” 紫宸帝君好歹是一国之君,早年也曾披甲戴盔,征战沙场,立下过不少卓著功勋,每年的秋猎大会上更是大展雄姿满载而归,对野兽并不陌生,因而……在看见场上突然冒出来的两只猛兽时,紫宸帝君也只是微微吃了一惊,并没有收到过度的惊吓。 倒是那姐妹二人报出来的名号,让在场之人齐齐为之一震! “你们二人……姓谭?” 众人:“……!”你妹夫的,如此酷炫狂霸拽的出场方式,果然又是谭府的人! 见到眼前这般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谭太傅已经吓得快要晕死过去了,要不是紫宸帝君问话,他是蒸的恨不得立刻倒在地上直接装屎! 颤颤巍巍地迎上前,谭太傅硬着头皮,婶婶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此时此刻几乎用尽了他一辈子的勇气和力气! “回陛下,如星如月姐妹二人,亦是……微臣收养的一双女儿……” “呵呵……”皇后凉凉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确定台上那两只猛兽已然被人控制住不会胡乱咬人之后,即便率先缓过劲儿来,拢了拢袖子冷笑了两声,目光如炬地射向谭太傅,“谭太傅……你收的义女还真不少啊……” 婶婶地埋下脑袋,谭太傅一时无话,紧张过度谭之下不由捏紧了袖子里的拳头,干脆破罐子破摔。 “那个……看她们长得漂亮,微臣一时……没能忍住……” 竟然是……这种理由! 皇后凉凉闻言一滞,刹那间竟找不到什么词儿来训斥他,毕竟这种理由……虽然听起来很荒谬,却也足够真实……更何况,官员收养义女那是他们的私事,纵然她贵为一国之母,也管不了这档子闲事,顶多只能治一个教女无方的罪给他。 然而,左思右想,皇后凉凉还是气不过,又冷笑着哼了一句。 “除了她们几个,敢问谭太傅……还有其他的女儿吗?” “没有了没有了!”谭太傅赶忙摆摆手,满脸惊吓,“光她们四个就差点没把微臣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散了,再来一个……微臣也不想活了……嘤嘤嘤……” 说着说着,想到了伤心处,谭太傅忍不住默默地淌下了两道挂面泪。 皇后凉凉正怒火中烧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却不想谭太傅先自老泪纵横了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哪能冷着脸叱骂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不由得憋得面色铁青,不快地冷哼。 “本宫还没说你什么,你怎么就自己哭起来了?罢了罢了!你先回自己的位置上入座吧!既然那对姐妹已经上了台,本宫也断然没有将她们赶下去的道理,姑且就先看看她们表演的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把戏!” “谢娘娘……”谭太傅躬身谢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坐回到了位置上。 另一边,皇甫长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台上像耍猴子一样耍着猛虎和白狮的姐弟两,突然间有种自挂东南枝的冲动…… 他们当这里是动物园吗?!欺负老人家是很可耻的有没有?!干爹是多么好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坑呢?! ☆、65、本王会给你送喜帖的 如果说皇甫长安是唯恐天下不乱,那么闻人姬幽大概就是唯恐折菊公子不乱。 在大殿上安安分分地耍了一会儿驯兽的把戏后,好不容易才把众人一颗风中凌乱的小心脏儿给安抚好了,回头眼见着皇甫长安一手抚面,一边低着脑袋在嗑瓜子,摆出一副“劳资看不下去了”的姿态……闻人姬幽不由挑起眉梢,眼中一闪而过几许促狭的笑意。 下一秒,原本在台上戏耍的猛虎忽然仰天长啸了一声,惊得众人抖了三抖,尔后纵身一跃跳到了地面上,顿时把就近的一群人吓得面如土色,胆子小子直接就一屁股摔到了地上,险些眼白一翻彻底晕过去! “吁——!” 瞅着那猛虎一个腾空就要扑向王公大臣,皇甫长安哪能摸不透闻人姬幽的那点小心思,立刻吹了一口哨子,把猛虎给召了过去。 之前在魔宫的时候,那只大花虎没少给皇甫长安当肉垫子躺,更没少吃她喂的肉,听到皇甫长安这么一叫唤,立刻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乖乖地躺在了她的身侧。 见状,众人在惊吓之外,却也忍不住啧啧称奇,对折菊公子的通天本事更是佩服得愈发五体投地,就连紫宸帝君都笑着开口感叹了一句:“折菊公子真乃奇人也!这世间虽大,怕是没有什么可以难到公子的了……” “哈哈!陛下谬赞了,不过是区区的雕虫小技而已,实在不足挂齿!” 皇甫长安一边摸着老虎的脑袋,一边摇着扇子装逼,一派对驯兽术很在行的样纸,惹得闻人姬幽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心下忍不住吐槽……你丫就装吧!还“区区雕虫小技”?还“不足挂齿”?特么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为了亲近她的宝贝宠兽,不惜粗卖**讨好小祀,这才骗得小祀教了她一点儿驯兽的皮毛功夫! 不知道南宫璃月今天撞了什么邪,还是不小心被宫狐狸那只妖精给迷了去,听到皇甫长安这样说,非但不帮着锦上添花夸上两句,却是一开口就拆了她的台。 剔着狭长而傲娇的丹凤眼,南宫璃月轻轻一哂,颇为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 “是不足挂齿……” “你!” 皇甫长安闻言一恼,不由得回头瞪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是……特么你今天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吗?不跟劳资抬杠会屎啊?! 南宫璃月却是没有抬眸看她,只悠悠然抬起袖子,对着猛虎轻轻地招了两下爪子。 “过来。” “切!”皇甫长安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讽笑道,“你以为这是哈巴狗啊?能这么容易就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而,就在她万分不屑地埋汰的那一刹,奇迹竟然……蒸的发生了! 南宫璃月的那双紫眸像是有魔力一般,在他若有似无的轻唤下,原本趴在皇甫长安脚边的猛虎抖抖身子就站了起来,在皇甫长安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便就大蹄子一蹬蹿到了南宫璃月的身边,挂着哈喇子去舔他的爪子,狗腿得毫无节操下限! “靠!”皇甫长安横眉竖目,气急败坏,忍不住对那大花虎呵斥了一句,“你给劳资滚回来!” 大花虎低低嗷呜了一声,像是有些害怕,但终究只是扭了扭屁股,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皇甫长安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威逼不行就只能来利诱,利诱不行就继续威逼:“皮子痒了?不想吃肉了?本公子数三下,你要是再不回来,信不信劳资以后天天喂你吃萝卜青菜?!” 听到这话,大花虎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从皇甫长安阴森森的语调中隐隐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下意识弓起背部,有了几分迟疑和犹豫…… “放心,有本王在,不用怕……”抬手轻轻拍了拍猛虎的脊背,南宫璃月幽幽一笑,开口安慰,视线却是饶有兴趣地落在了皇甫长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上,“本王比她有钱,她能喂你吃的肉,本王也能喂你吃,她不能喂你吃的肉,本王也能喂你吃……” 感受到了璃王殿下的温油,大花虎又低低嗷呜了一声,愉快地趴回到了他的脚边,从此唯肉是从,不知节操为何物! “大花!大花你不能这样!”皇甫长安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你要做一只有操守的老虎,不能为了吃的放弃你的尊严好吗?!” 奈何大花虎对此充耳不闻,为了不动摇军心,甚至还抬起了两只前爪,把耳朵给捂了起来……完全无视皇甫长安的谆谆教诲! “嘿……敢情这只老虎能听懂人话?” “可不是,我活了三十几年都没见到这么听话的老虎!” “简直成精了!” 众人见状不由啧啧称奇,看着那只大猛虎一动不动趴在璃王跟前,对猛兽的畏惧随之消散了大半,一瞬间竟也觉得有趣了不少。 “怎么……”皇甫长安不服气,高高地挑着眉头,转向南宫璃月,想要找回一点儿面子,“璃王殿下贵为千金之躯,竟然也懂得驭兽之技吗?” “驭兽之术倒是谈不上,只不过……这猛虎长期被人驯化,早已通了人性,要驯服它们并非难事。” 闻言,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瞬间联想到了自家门口蹲着的那只大黄。 唯独皇甫长安还不甘心,目光四下一扫,瞧见台上还蹲着一只大白狮,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大白!大花已经不要它的虎格了,大白你的狮品……应该还在吧?!” 只是不等大白狮有所回应,坐在狮背上的闻人清祀就冷冷地开了口。 “这位大叔,麻烦你让一下……本小姐爱慕的是璃王,这只狮子的主人,理所应当也是璃王殿下。” 说着,话音还未落地,闻人清祀就扬手拍了一把大白狮的屁股,纵身一跃……跟着趴在了南宫璃月另一侧的脚边,顺势抱上了璃王殿下的大腿。 这位大叔?! 皇甫长安顿觉胸口中了一箭,撕心裂肺! 导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唱的又是哪出啊?!难不成是集体红杏出墙的节奏?!特么她又不是搞绿帽子批发的!摔! “呵呵……”看着坐拥四只美人的南宫璃月,皇甫长安极力按捺住冲上前砍人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璃王殿下还真是艳福不浅,桃花不断啊……” 南宫璃月勾唇一笑:“公子嫉妒了?” “嫉妒倒不至于,只是担心璃王殿下夜御四女……会吃不消。” “哈哈!这个就不牢公子费心了,待本王大喜之日,还望公子能来王府喝杯喜酒,本王会给公子您送请帖的。” “好!”皇甫长安咬牙切齿,“璃王放心,哪怕天上下刀子落砒霜,本公子也一定会上王府贺喜的!” 话毕,皇甫长安一甩袖子,扭头就走,表示彻底不想再搭理那群脑子进水的蛇精病了! 见她离席,紫宸帝君不由得回头同皇后凉凉面面相觑,表示不是很能理解折菊公子为神马森气……难道,就是因为争不过那两只猛兽? 艾玛……真是的,跟畜生较什么劲啊,不闲着蛋疼么…… 不过,从没见折菊公子翻过脸,紫宸帝君到底是有些担心,即便吩咐南宫重渊跟上去看看情形……皇后凉凉下意识就想拦着,抬眸的瞬间发现孔雀公主也悄无声息地离了席,心下略一思量,就没再拦着,只小声叮嘱了一句。 “别再让折菊公子跟孔雀公主撞见了,公主还没上台表演,这当口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南宫重渊淡淡一笑:“儿臣自有分寸。” 下一秒,迈步走离之时,太子殿下的目光却全是追随在了折菊公子的背影上。 见到南宫重渊追了出去,宫狐狸不由面色一变,当即扯了两下南宫璃月的手臂:“不行,他们两个都出去了,孤男寡女太危险……你也跟上去看看!千万不能让他们两人勾搭上!” 南宫璃月斜斜睨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刀子般射向宫狐狸的狗爪。 “玩爽了吗?” 宫狐狸被他看得有些心虚,默默地收回了爪子,讪讪一笑:“爽了……爽了……哎!他们都快走没影了!你赶紧跟上去看看啊!” 南宫璃月这才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站起身款步走了出去。 后院里,孔雀公主步履翩翩,她离席自然不是因为方才那几人的闹剧,而是为了准备表演献艺,却不想她前脚刚一走开,后一脚就有人跟了上来,似乎是某个大臣府上了千金。 察觉到有人在身后跟着,孔雀公主微微加快了步子,到拐角时瞅见了迎面走来的南宫璃月……眸光微动,孔雀公主心生一计,用银丝线在地面上方三寸处布了一根线,随即立刻闪身拐入另一条小道。 那尾随在后的少女不见了孔雀公主的身影,即刻加快脚步追上去,却不想转角时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不由得向前倾倒。 迎面撞上的却是美如妖孽的璃王,只消一眼便夺走了她全部的念想……刹那之间,像是整个时空都凝滞了一样。 ☆、66、他本来就很幼稚! 平日里,南宫璃月嚣张跋扈,倨傲霸道,冷若冰霜的脸上从来都是拒人千里的表情,一双紫色的眸子更是寒气森森,叫人不敢与之对望。 风闻璃王的酷厉铁血,心狠手辣,在紫宸臣民的心目中,璃王早已不是一个青涩稚嫩的少年,而是一个比侩子手更令人心惊胆颤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这个冷漠无情的璃王殿下,不过是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年轻人。 璃王殿下的一侧眸,一冷笑……便是数遍整个紫宸皇廷,能与之正眼相对的,恐怕也屈指可数,更别提那些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了。 所以,就算璃王殿下俊美的相貌风靡整个镐京,也鲜少有香闺女子对其心怀爱慕,敢把一颗春心托付到他的身上……与之相比,素来以温雅亲善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太子殿下,理所当然就成了各家小姐爱慕追逐的对象,哪怕只是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都能搅乱无数春水荡漾的少女心。 而眼下这位不顾礼节偷偷跟着孔雀公主离席的少女,正是太子殿下众多的爱慕者之一,她是兵部尚书嫡出的三女儿,生母贺兰氏同皇后凉凉是同宗……七年前,若非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使得南宫重渊立下了七年之约,皇后凉凉本有意将她许给太子,进宫为妃。 出了那件事后,婚约一说就被压了下来,只是她不肯死心,再加上年纪尚小,便甘愿苦等这七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嫁给太子殿下侍奉左右。 却不想,眼看着七年之约就要到期了,眼看着就要等出头了,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在这雨雪初霁的当口儿,偏偏早不来晚不来,不适时宜地飞来了一个孔雀公主,打乱了太后凉凉原定的计划,同时也摧毁了她所有的憧憬和期待! 前两日,在经过父亲书房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了父亲和皇后凉凉的亲信之间的谈话,得知太子殿下要与孔雀公主联姻的消息后,硬是生生地恨了两个晚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接受如此不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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