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南宫璃月面色一变,冷着一双狐狸眼,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两道,继而才漠然开口。 “你不是说要去找太子吗?怎么又回来了?” “嘛,凡事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嘛!”坐起身,皇甫长安笑盈盈地从软榻上跳了下来,走到南宫璃月身边贼兮兮地绕着走了两圈,解释道,“这不……本公子先遇上了你,要是没把你弄到手就转移目标去找别人,岂不是很失败?” 斩风默默地垂下了脑袋:“……”原来,竟然是……这种理由吗?! 南宫璃月却是不以为意,只淡漠地强调了一遍。 “你很清楚,本王跟太子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趁现在还有的选,你最好仔细选一个,不然等到时候坐稳了船,就没有换船的机会了……” 皇甫长安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个本公子自然知道。” “那么……”一把抓住皇甫长安的手臂,将她拦了下来,南宫璃月微一抬眸,盯着皇甫长安反问道,“你现在确定要留下来?” “啪!” 收起折扇敲了一道南宫璃月的手背,待他松开手后,皇甫长安才慢悠悠地迈步走开,一边走,一边唱。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话音一落,门跟着“吱呀”一声合了起来。 飘渺的烛光下,南宫璃月凤眼微勾,沉吟着默念了一遍。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忽然,门板“吱呀”一声又打了开,探进来皇甫长安的一个脑袋。 “喂喂,话又说回来……让你说一句你舍不得本宫,真的就有这么难吗?!” 一扬手,南宫璃月灭了烛火。 “本王要睡了。” “切!没意思……”皇甫长安扁了扁嘴角,砰的拍上门走了开,半晌,又传来一句,“算了算了,就当是本宫舍不得你好了……小样儿,本宫就不信治不了你!” 黑暗中,南宫璃月冷漠的嘴角终是逐渐逐渐地,上扬成了一个不可自抑的弧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33、是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走回到房间里,推开门走进去没几步,皇甫长安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即一把抽出挂在墙边的长剑,直指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警觉道。 “什么人?!” “呜呜……呜呜呜……” 对方像是被人塞住了嘴巴,还是顶严实的那种,废了好大劲儿才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若不是仔细听,倒像是窗口处夜风刮拂的声音。 皇甫长安心下有疑,掏出火折子点起火,凑到对方跟前扫了一道,在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不由吓了一跳。 “哇!鬼啊!” 一把扔掉长剑跳粗了几步开外,忍了好一会儿才没有夺门而去。 见状,对方扭动着身子呜咽得更厉害了,挣扎间一脚踹翻了边上的椅子,又急又恼,竟是一蹦一跳地朝皇甫长安扑了过来! “靠!难不成是僵尸?!” 皇甫长安心有余悸,本想一走了之,但又觉得那么做太有失风度了,即便飞起一脚踹了过去,直把对方踹开了十多步远,等到对方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才走上前点起了各个角落里的蜡烛,直至明晃晃的烛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再回头,皇甫长安一眼就认出地上那家伙的衣着,不免大吃一惊。 “小世子?怎么会是你?!你……你怎么被人绑起来了?!” 说着,皇甫长安赶紧走上去把南宫景鸾扶了起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那张鼻青眼肿的脸,顿时就乐了,又惊讶又好笑。 “本公子就说嘛,刚才看见鬼了,还是个奇丑无比的鬼,原来真的没看花眼啊……哎哎哎,你别哭啊!本公子不说了还不行吗?话又说回来,你得罪谁啦?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深仇大恨似的,好端端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这下真是毁了个彻底……” 听皇甫长安这样一说,南宫景鸾顿时委屈极了,不等皇甫长安把嘴里的布条拿开,珍珠般的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噗噗往外冒,一颗接一颗源源不断地从那黑青的眼眶里流了下来,待嘴巴一得解放,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惨绝人寰! “呜呜呜……魂淡!本世子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呜呜,呜呜呜……” 见他哭得厉害,皇甫长安一时半会儿哄不住,不免有些头疼,转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忽然就有了一个主意,当即站起来拉着南宫景鸾就要往梳妆台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还十分没人性地调侃。 “来来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难得你被人揍成了猪脑袋,正儿八经地丑了一回,估计你从来都没见过自己丑的模样,现在正好可以瞧一瞧,感受感受当丑八怪的滋味儿……多奇妙啊!” 闻言,南宫景鸾微微止住了哭声,换成了断断续续地哽咽,却是不肯跟着皇甫长安往前走。 “不看不看……我才不看!丑有什么好看的?!” 皇甫长安继续循循善诱。 “这你就不懂了!长得漂亮是不错,但就算是丑,也是一种别样的境界嘛!更何况,像你这样丑到了**的地步……数遍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一不留神就被皇甫长安拉到了镜子前,南宫景鸾被她说得有些动摇,但还是不敢看镜子,两只爪子死死地捂住脸,扭开脑袋嚷嚷。 “我不要看!你别逼我了!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末了,又强调了一句。 “是真的生气!” “真的不看?”皇甫长安试探着征询了一遍,见他使劲儿摇头,不免有些惋惜,“哎,真是不懂得珍惜!换做本公子是你,本公子定然要一次性看个够……所谓有比较才有真理,见过了自己极丑的一面,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美……啧啧……” 听到这话,南宫景鸾终是有些不甘心,趁着皇甫长安转身的当口,偷偷地拿开手往镜子里飞快地瞟了一眼,尔后—— “啊……啊啊啊……” 倏地瞪大眼睛,惊恐万状地连呼了几声,即便眼白一翻,被镜子里的自己吓晕了过去! “喂?!喂喂喂!”一把接住南宫景鸾倒下去的身子,皇甫长安使劲地摇了两下,见他确实昏厥了过去,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我去……还真晕啊!” 把南宫景鸾抱上床伺候了好一阵子,把他身上淤青的地方都涂抹了膏药,皇甫长安才准备熄了灯休息,却不想人还没站起来,就被南宫景鸾一把拽住了手腕,尔后大汗淋漓地尖叫了一声,腾地坐了起来,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显然是做了噩梦。 “不要!不要走!我害怕!” “怕什么,有本公子在,就算是真的有鬼,本公子也帮你把丫给砍了……” 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了两句,笑完之后皇甫长安还是觉得有些心疼的,好端端地一个漂亮娃娃,居然被折腾成了这样子,到底是多大仇才能狠得下心下这样的毒手啊! “呜呜呜……”南宫景鸾浑身轻颤,抱着皇甫长安的手臂挨了上去,仍然有些心有余悸,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了起来,“爹爹,你给我当爹地好不好……爹爹,我怕!那个人好凶!爹爹,你要保护我……不然,不然你干脆一刀把我杀了!” 皇甫长安听得云里雾里,不免好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还能有谁?就是刚才把我带走的那个家伙!”南宫景鸾眉峰一竖,恨得咬牙切齿,“那个魂淡把我从你身边带走之后,就把我装在麻袋里面打了一顿,还警告我……还警告我……” 居然是闻人清祀干的?皇甫长安婶婶地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那家伙不是只会杀人不会打人的吗?噢不,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他……警告你什么了?” 抱紧了皇甫长安的手臂,南宫景鸾四下转了一圈,又害怕,又愤怒! “他还警告我说……不许叫你爹!呜呜呜!” “噗——” 竟然是为了这种理由?!皇甫长安顿时就一口大姨夫喷了粗来,差点没笑成傻逼……闻人清祀他还能更幼稚一点吗?! “你笑什么?!我不管,我就是要叫你爹爹,就算他把我打屎了,我也要叫!”南宫景鸾却像是跟闻人清祀杠上了,纵然心下仍有几分恐惧,但还是执拗着不肯屈服,“爹爹爹爹爹爹!” 刹那间,皇甫长安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好了好了……给你当爹爹就当爹爹……不过,只能私底下这么叫,有别人在就不准叫!” “太好了!爹爹!我就知道你还是对我好的!” 看着螃蟹一样紧紧扒在自己身上的小骚年,皇甫长安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一时间百味陈杂……她是专业折花采草的,不是专业收儿子女儿的好吗?! 好不容易把南宫小祖宗给哄睡了,皇甫长安也彻底累趴在了床上,连灯也懒得熄就和衣盖上了被子,身侧,南宫景鸾紧紧挨着她,双手始终不肯松开,抱着她的手臂小猫似的蹭了两下,迷迷糊糊地说着梦呓。 “爹爹……你对我真好……” 微弯嘴角,皇甫长安不免心头一暖,到底是拿这货没有办法。 第二天天一亮,还没睡饱觉,南宫璃月就派了人来喊门,皇甫长安骂骂咧咧地两句,怕下人吵到了南宫景鸾,只得下床去陪王爷用早膳。 “怎么,一大早就把本公子叫过来,是不是想本公子了?” 笑盈盈地走到桌边坐下,皇甫长安随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吧唧着嘴巴嚼了两下,见南宫璃月投来嫌弃的视线,当即撅着嘴巴朝他抛了一个飞吻,惹得南宫璃月脸色一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负手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冷哼了一声。 “东西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听他这么一说,皇甫长安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即便抬手揽了过来,缓缓打了开。 却见锦盒里放着一块明晃晃的金牌,差点没闪瞎她的一双狗眼。 拿起金牌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除了觉得这块金牌纯度很高,工艺手法十分精良,一看就很贵之外,皇甫长安倒也没看出什么其他的奥妙来,不由问了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 南宫璃月回过神,剔着一双狐狸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态。 “那是先帝赐下的免死金牌,见金牌如见先帝,便是父皇见了,也是要下跪行礼的。” “哇!这么酷炫?!”皇甫长安闻言一乐,霎时间觉得手里沉甸甸的金牌烫手了起来,忍不住又左右翻转着琢磨了一阵,继而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笑嘻嘻地看向南宫璃月,“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舍得拿出来,莫不是为了送给本公子当定情信物的?” “哼……” 南宫璃月一甩手,高傲地扯了扯嘴角,随后缓缓从那两片薄唇中吐出了几个字。 “这块金牌不是本王的。” 皇甫长安讶然。 “那是谁的?” 淡淡地抬起眼皮,南宫璃月似是而非地扫了一眼皇甫长安,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是太子派人专程送来,给你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34、他不会爱上我了吧 “咦?太子送给我的?” 微抬眉头,翻来覆去拿捏着手里亮闪闪的金牌,皇甫长安先是表达了微微的诧异,尔后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抬手一甩肩头的长发,端出一个自认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姿态,不无自恋地笑了起来。 “如此金贵的东西,太子居然舍得拿出手,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出手大方,还是说……等等!太子他……该不会是被我那独特的气质所折服,从而情不自禁、无可自拔地、婶婶地……爱上我了吧?!” “咳!咳咳咳……” 树梢上的白苏婶婶地表示,她非常情不自禁、无可自拔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敢问太子爷您还能更表脸一点吗?! 听到皇甫长安这样说,南宫璃月千年不变的狐狸脸上也禁不住破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于狭长的眼尾处微微抽动了两下,继而才凝神瞩目,看进了皇甫长安的眸子里,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凉淡高傲。 “除了这块金牌,太子还让人带了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 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衣襟,皇甫长安随手就灰常自觉地把金牌揣进了兜里,对上南宫璃月微暗的眸光,也只是笑嘻嘻地抛回了一个媚眼给他。 “主动送上门来的宝贝,不要白不要,你可别叫我退回去,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 南宫璃月淡淡一哼,不置可否,目光却仍紧紧地攫在皇甫长安的脸上,仿佛要在她的脸上射出两个洞来似的,就连说话的口吻都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起来,夹杂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不快。 “太子问你……那晚在天牢里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唔,原来是这个……”吞了一口蜜饯,皇甫长安一脸不以为意,明知道南宫璃月想从她这里打探消息,却偏偏要故意跟他打太极绕圈子,不肯把话说到点子上,“屁大点事,哪里用得着考虑三天啊!这么明摆着的事儿,本公子早就考虑好了……” 见皇甫长安卖关子,南宫璃月却是没怎么理会,一开口便是单刀直入地发问。 “那晚在天牢里,太子跟你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戏谑地勾起眼角,皇甫长安笑眯眯地凑了过去,把脸颊递到了他跟前,揶揄道,“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南宫璃月退开半步,并不吃这套。 “呵……就算你不说,本王也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转身迈进一步,皇甫长安弯着眉眼,轻飘飘地朝南宫璃月吹了一口气,笑得又奸诈又狡猾,“太子他跟我说了些什么?” 南宫璃月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淡然道。 “无非就是威逼利诱。” 皇甫长安再进两步:“具体的呢? ”威逼自然不必多说,你现在的处境就已经够麻烦了,至于利诱……“南宫璃月继续面无表情地退开散步,”太子现在还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十有*便是拿高官厚禄,亦或者是奇珍异宝来引诱你。“ 皇甫长安紧跟着靠近三步! ”可是你知道的,金银珠宝神马的本公子虽然也喜欢,但还远远不能满足本公子……那天晚上太子为了拉拢我,提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说是让本公子考虑三天……三天后,给他一个答复。你猜,太子提出的是什么条件?“ 南宫璃月还要退,一抬腿,却已经踢到了墙上。 ”什么条件?“ 皇甫长安毫不犹豫地将他堵死在了墙角,眉开眼笑,得意洋洋。 ”你猜啊!“ 南宫璃月侧开头,看向一边的花瓶。 ”不猜。“ 皇甫长安不死心,继续引诱:”猜中有奖哦!“ 南宫璃月自顾自盯着花瓶:”不猜。“ ”切!花瓶有什么好看的,有本公子养眼吗?“抬手一把摆正了南宫璃月的脸,皇甫长安努力踮着脚尖,试图跟南宫璃月平视,然而一米六的个子着实是个硬伤!无奈之下,皇甫长安只好摆摆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一下!“ 说着,转身从桌子边搬来一张椅子,重重地摆在南宫璃月的跟前,继而一脚踏了上去,屈膝坐在了靠背上! 酱紫一来,两人的视线恰巧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叮“的一下,几乎还能听到目光交接的声音! 抬手比了比两人的个头,皇甫长安不无憋屈。 ”太不公平了,你不过比我大那么两三岁,居然比我高这么多,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 闻言,南宫璃月终于忍不住白了她一个大大的死鱼眼,一甩袖子准备闪开。 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皇甫长安一把拽着了肩头,重重地按回到了墙上! ”急什么,劳资话还没开始讲呢!“ 南宫璃月垂下眼眸,有点后悔横插这一杠了……早知道皇甫长安这么烦,他就懒得问那么多了,直接让下人把东西送过去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你说。“ ”嘿嘿……“酝酿了一阵之后,皇甫长安先是猥琐一笑,继而才切入主题,”其实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条件,你知道我的要求一向很简单的!自打在娘胎里开始,本宫就对美人木有抵抗力,所以……当太子殿下说要把他自己当成酬礼报答本宫的时候,本宫真的是有点……不,是十分的把持不住啊!“ 感受到皇甫长安的视线笔直地投落在自己的脸上,连眼睫毛都不眨一下,说得好似比黄金还真……南宫璃月却是淡哂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她! ”太子不会答应这种条件的。“ 对此,皇甫长安不置可否地哼哼了两声,反问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南宫璃月一字一顿,妖魅邪妄,傲慢中不掩锋芒。 ”因为……本王不会。“ 见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皇甫长安不禁好奇了起来:”如果太子蒸的答应了怎么办?那你也会答应吗?“ 对此,南宫璃月再次毫不留情地斩断了皇甫长安的妄念。 ”那是不可能的!“ 皇甫长安有些怒了:”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南宫璃月却是笑了。 ”因为太子和本王,都不是甘愿俯首称臣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闹到这样的境地,那样的话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皇甫长安微微一顿,奇怪,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靠,想起来了!同样的话南宫重渊也说过一遍,就差连标点符号都是一样一样的了!泥垢,果然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吗?要不要这么心有灵犀不点都通啊摔!再这样下去,让她这个第三者怎么好意思继续下手拆散了他们?! ”哼!总有一天,劳资会让你们两个都乖乖地跪在劳资面前,如你所说……俯首称臣!“ 靠在树干,白苏默默地把口型对了一遍,表示连激愤的神情都是跟皇甫长安一模一样的……所以,辣什么……导演!这台词我也会背了!什么时候给我个主角当当啊?! ”呵……“南宫璃月淡然一哂,口吻中时满满的不以为然,”那就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本王……拭目以待。“ 说着,南宫璃月不动声色地,悄悄地,抬起手,拿手指往皇甫长安站着的椅子靠背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因着皇甫长安坐在了靠背上,整个椅子的重心本来就不稳,被南宫璃月这样一推,重心很容易就往一边倾斜了过去,一开始皇甫长安还没察觉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连着椅子一起往后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偏生那样的姿势一下子还跳不开,根本没法站稳。 ”啊……啊啊啊……我去!快救命!“ 倒下去的那一瞬,皇甫长安不知道是南宫璃月搞的鬼,以为是自己坐不稳才把椅子弄倒的,并没有气急败坏地骂他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小狐狸站在一边双手抱胸,袖手旁观……甚至是幸灾乐祸,到底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拉我一把你会屎啊?!“ 下一秒,就在皇甫长安的脑袋即将撞到地面的时候,南宫璃月出手如电,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哼!还算你有点儿良心!“ 借着南宫璃月的力道,皇甫长安”噌“的一下从地上弹了回来,猴子似的挂到了南宫璃月的肩上,搭着手臂笑眯眯地换了个口吻,不再跟他山路十八弯地扯淡。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本宫既然留了下来,就不会粗卖你,太子那边你不用担心,等明天时间一到,我就去回绝他。“ ”不要拒绝他,“淡淡地勾起狭长的眼尾,南宫璃月敛眉一笑,宛如深山支肘修炼了千年的小狐狸,”难得太子肯下这样的血本,连金牌都送出了手,又岂有送还的道理?“ 皇甫长安一脸”甚得朕心“的表情,反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明日一早,你就搬去东宫。“ 闻言,皇甫长安却是泫然欲泣:”什么?你要赶我走?!“ 南宫璃月头疼地皱了下眉头。 ”难道你要本王陪你去不成?“ 皇甫长安举狗爪赞成:”可以啊!再来一个就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不去。“ ☆、35、他只是吃醋了 “真的不考虑一下?人多热闹啊!有什么事都可以在麻将桌上解决,比你们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轻松多了……” 不等皇甫长安巴拉完,南宫璃月忽然目光一凛射向门外,利如寒刃。 “谁在外面?!” 说着,一扬袖子击出一掌,“轰”的一下就把门给震了开,屋外人影一晃,只见得一抹锦衣华服摇摇晃晃地被掌风击到了地上。 皇甫长安循声而望,认出摔倒在门外的那个人是南宫景鸾后,不由微微一惊,立刻匆忙赶上去扶起了他。 “小鸾,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伤到哪里没有?” 南宫景鸾一手捂着胸口,一边痛得嗷嗷直叫,仿佛随时都会眼皮一翻随时晕死过去似的,伸着舌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节来。 见状,皇甫长安不免回头瞪了南宫璃月一眼,埋怨了一声。 “都怪你,没事下那么重的手干嘛?有武功了不起啊!” 南宫璃月面色一冷,袖手立在一边,抬着下巴一脸倨傲,闻言只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谁知道躲在门外的是谁?万一是太子党安插在王府的内鬼,下手轻了岂不是白白让人给跑了?” “啧……”皇甫长安颇为轻蔑地咂了咂嘴巴,斜眼睨了他一道,“本公子还当王爷有多大本事,却不想连自个儿的王府都不安全,整日疑神疑鬼的,也不嫌累得慌。” 南宫璃月幽幽一笑,目光落在南宫景鸾那种鼻青眼肿的小脸上,似是而非地淡淡一哂,叫人摸不透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子城府甚深,手段阴诡狡诈,防不胜防……只要太子一日不除,本王便一日不得安宁,别说是整个王府,就是本王的寝殿,本王也放心不下。” 听他这样说,皇甫长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头反问他。 “喂!你们两个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就一定要闹得你死我活势同水火吗?一点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南宫璃月一拂袖,负手立在一边,抬眸远眺湛蓝的天际,朝霞投射在他的面上萦绕出一层温和的暖色,却是丝毫无法暖化那锋锐冷漠的神色。 薄唇微启,从中吐出两个字节,语调浅淡,却是无比的决裂。 “没有。” 话音落下,南宫景鸾的眸色随之微微一沉,皇甫长安虽然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为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权力蒸的就有那么重要吗?!” 被皇甫长安这样质问,不知怎的,南宫璃月竟然觉得胸口有点堵,原本不想要解释太多,但顿了一顿之后还是止不住拔高了语调,就连万年不变的妖冷面庞上都蒙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本王,太子是怎么对本王的,想必你心里很清楚……不是本王利欲熏心野心勃勃,而是太子他,根本容不下本王!” 摸了摸下巴,皇甫长安侧头想了一阵,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点头附和了一句。 “也是哦……” 且不说璃王的母妃死于皇后之手,个中的恩怨情仇就足够唱上七天七夜了,就连小璃月被派送到夜郎当质子的时候,太子党的人就无数次派了人来暗杀他,还被她遇上了两次……那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架势,换做是谁都无法轻易释怀! 抬头对上南宫璃月面沉如霜的神态,皇甫长安不免有些心虚,即便伸手扯了扯他的一角,讨好着讪笑了两声。 “哎,你别生气嘛!我也没说你利欲熏心野心勃勃啊……我只是看不惯你们兄弟两个手足相残,不管最后是谁扑街了,我都会觉得很心痛啊……” 闻言,南宫璃月的神情并不见缓和,只冷笑着哼了一声,作势便要拂开她的狗爪。 “那你就心痛太子吧!” “哎哎哎……”皇甫长安赶紧一把抱住南宫璃月的大腿,腆着脸皮笑嘻嘻地哄他,“我不心痛太子了还不行吗!我只心痛你行不行?用不着这么乱吃飞醋啊……” 南宫璃月居高临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你说谁乱吃飞醋?” “我我我……我乱吃飞醋!我乱吃飞醋!” 南宫璃月这才收敛了神色,抬手轻轻扯了一下衣摆,淡然道。 “松手。” 皇甫长安抬头,小心翼翼地求证:“那你不吃醋……啊不是,那你不森气了?” 南宫璃月剔着眉梢,不明所以地又哼了一声。 “本王为什么要生气?” “啊……没有!”皇甫长安立刻松开爪子,继而扯起嘴角狗腿一笑,“当我什么都没说!” “爹——,公子……”边上,南宫景鸾终于缓过劲来,爬起身作势就要扑到皇甫长安的怀里,可怜巴巴地诉苦,“我胸口好痛啊……你帮我揉揉,帮我揉揉……好不好?” “好,哪里痛?爹帮你揉……” 皇甫长安回过身,刚伸手要帮南宫景鸾按压伤口的淤青,却不想手指还没触到他的衣襟,南宫景鸾整个人就被南宫璃月一把拎了起来,尔后运行内劲一掌拍到了他的胸口,帮他把体内郁结的气血悉数打通。 如此一来,南宫景鸾也不好再嚷嚷什么了,等南宫璃月松开手,也只是后退了两步,抱着皇甫长安的手臂有些心有余悸地躲在她的身后。 南宫璃月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冷锐的目光锋利如剑,似乎要射穿南宫景鸾的七魂六魄。 “这个院子是王府的禁地,外面有重兵把守,除非本王允许,否则外人一概不得擅入……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抿了抿嘴角,南宫景鸾垂下了脑袋,袖子下的拳头微微捏着,却是没有吭声。 默了一阵,南宫璃月微抬眉梢。 “嗯?” 咬着下嘴唇,南宫景鸾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却还是没有回答。 眼看着南宫璃月的视线逐渐变得凌厉,皇甫长安立刻搡了南宫景鸾一把,插口打圆场。 “对啊!我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屋子里睡觉吗?我才离开了多久啊你就追了上来,要不要这么粘人呐……辣神马,都说距离产生美,我觉得我们还是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走吧,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再去找你……” “慢着!” 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笔直架在南宫景鸾的肩头,南宫璃月微微眯起狐狸眼,于妖冶的紫眸中迸射出冷锐的寒光。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你是怎么进来的?” “喂!你干什么?!”抬手拍开南宫璃月的手,皇甫长安不无责怪地睨了他一眼,“防火防盗也不是这么防的吧?景鸾年纪还小,能害你什么啊……你不要吓到他了……” “年纪小?” 南宫璃月忽而勾起嘴角淡淡一哂,一扬手将长剑刺入边上的柱子,凛然穿心而过! “本王六岁就会杀人了,他现在已经十岁了,不算小。” 皇甫长安不置可否:“你是你,他是他,他怎么能跟你比呢?” “怎么?”不再纠结于南宫景鸾的年纪大小,南宫璃月微挑眼尾,淡笑着扫向皇甫长安,问得意味深长,“你这么护着他,莫不是因为看上他了?呵……你还真是老少通吃,来者不拒啊……” “我呸!看上你妹夫啊!什么老少通吃来者不拒,说得真难听……”皇甫长安脸色一白,瞬间就不爽了,懒得再搭理南宫璃月,一把拉起南宫景鸾的手转身就走,“我们走!” 南宫璃月微敛眉梢,负手立在原地,并没有开口阻拦。 走了两步,却是南宫景鸾忽然顿住了步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回过头来看了眼南宫璃月,又抬头看了看皇甫长安,继而才咬着银牙用一种颇为悲壮而憋屈的口吻,一字一顿,声音细如蚊讷,听在耳里倒也清晰。 “我是被人……扔进来的!” “哈?!”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谁扔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家伙……” 皇甫长安忍不住抽了下眼角……该不会又是小祀吧?! 南宫景鸾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似的,语速也随之快了起来。 “早上你走不久之后我就醒了,见你没人我就问了下人,他们说你被王爷叫到了这里,所以我就找了过来,结果守门的护卫不让我进来,我就在外面等你,没想到那个家伙突然冒出来又要揍我……我想躲开他,但跑了几步还是被他抓到了,他把我恶狠狠地威胁了一顿后,就随手把我像狗一样给扔了进来……” 闻言,走廊上顿时一阵沉默。 片刻后,南宫璃月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王……什么都没听到。” 皇甫长安掩嘴轻咳了一声,附和着点了点头。 “我也是……” 离开微云居,南宫景鸾紧紧拽着皇甫长安的袖子,走了一阵之后,还是有些怨念,又有些替皇甫长安不值。 “爹爹,璃王那么对你,你干嘛还要对他好啊?!” 皇甫长安不以为然:“璃王怎么了?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啊!” 南宫景鸾小脸一垮,婶婶地觉得折菊公子该吃药了。 “他哪里对你好了?!他那么凶!” 皇甫长安却似乐滋滋地勾起了嘴角,甚至还一脸享受。 “他不是凶,他只是吃醋了……” 南宫景鸾:“……”蒸的吗?!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反正他是没看粗来! ☆、36、好霸气! 回到屋子里,皇甫长安一推开门,就见到一行人错落有致地或坐或站围在桌边,其中有几个脸上带着银质面具,另外几个,却是意料之外的贵客。 “哇!这么热闹啊……都可以凑三桌麻将了!” 微讶之后,皇甫长安即刻收敛神情,跨步迈进了屋子。 见到南宫景鸾紧紧地贴着皇甫长安跟在后头,闻人清祀几乎是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拔剑挡在了他的面前。 “叫你滚你不滚,就别怪本少爷不客气!” 南宫景鸾吓了一跳,手里紧紧攥着皇甫长安的袖子,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中盛满了羞恼和惶恐。 “爹……” “哎呀……”赶在南宫景鸾把那个字节说出口之前,皇甫长安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尔后折回身拿折扇挡开了的闻人清祀的长剑,笑盈盈地开口劝了两句,“小祀你不要欺负人家啦,小鸾被你揍得还不够惨吗?你看他现在这幅样子,怕是连他的亲娘都认不粗来了……就算你再讨厌他,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不要太过头啦……” “哼!”收回长剑,闻人清祀眉峰一扫,冷锐的视线在南宫景鸾的脸上狠狠剜过,口吻不乏威胁,“别让本少爷再听到那个字,否则……不管你是柿子还是桃子,本少爷一样拔了你的舌头!” 闻言,闻人姬幽忍不住扯了扯闻人清祀的袖子,小声提醒道。 “不是这个柿子,是那个世子啦……” 闻人清祀又是一声冷哼,拂袖退开两步:“管他哪个柿子,就是西瓜也不行!” 在众人投来的奇异目光中,闻人姬幽飞快松了手,侧过身讪讪一笑。 “那个……其实……我不认识他!” 不想再纠结于是柿子还是西瓜的问题,皇甫长安拍了拍南宫景鸾的肩膀安抚了两句,随即走上前在桌子边坐下,“唰”地打开折扇摇了两下,才在众爱妾审视的目光下,拿扇子掩住半张脸,偷偷地凑到来人的跟前,小声道。 “你不在白帝城好好地当你的城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你想本公子了?那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独孤明日哈哈一笑,却是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她。 “不,公子想多了,本城主是专程来找少宫主的。” 顾名思义,屋子里能被称为少宫主的,就只有闻人清祀一个人。 颇为失落地收起折扇,皇甫长安举杯喝了一口茶,态度瞬间就轻慢了下去:“你找小祀干嘛?” 对于皇甫长安前后态度的极大落差,独孤明日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只懒洋洋地倚靠在椅子上,笑着解释。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千镜雪衣一死……” 一边说着,独孤明日侧眸看了南宫景鸾一眼,语速逐渐慢了下去,直至戛然而止。 南宫景鸾顿时又拿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对着皇甫长安眨巴了两下。 皇甫长安被他看得一颗心都快化了,不由抬手摆了摆。 “小鸾是自己人,你直接说吧,没事儿。” 独孤明日这才继续开口。 “以往都是千镜雪衣在发号施令,统领整个魔宫,乃至整个黑道……眼下千镜雪衣死了,黑道上群龙无首,一下子就乱了套,所以本城主这次亲身前来,就是想请少宫主回去主持局面,升任宫主之位。同时,也顺带解决一番黑白两道之间的恩怨纠葛。” 听他这么一提,皇甫长安才想起来,自从她在皇陵受了伤被教父大人带回紫宸皇宫养伤后,爱妾们就一直紧随在身边寸步不离,留下了江湖上的一堆烂摊子。 虽说魔宫里还有几位长老和鬼织夫人在收拾残局,但千镜雪衣的死忠信徒也不少,在他死后为了报仇必然会掀起一股腥风血雨,若是没有一个人担当统帅主持大局,确实会引起不少麻烦。 “听城主的意思,魔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独孤明日微一颔首,他的身份不仅仅是白帝城的城主,同时也是魔宫的四大护法之一,白帝城的命数与魔宫息息相关,魔宫若是出了事,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千镜雪衣死后,他的那些死士都疯了,不仅暗中出手打伤了鬼织夫人,甚至在武林正派中散布消息,把魔宫的机密泄露出去不少,企图挑起武林正派对魔宫的二度围剿,让双方玉石俱焚,以慰千镜雪衣的在天之灵。” “什么?!”闻人姬幽面色一变,忍不住拔高声调站了出来,“我娘受伤了?!” “小姐放心,鬼织夫人只是中了毒受了点轻伤,现在已经服下了解药,并无大碍。” “哼!”闻人姬幽一拍桌子,却是不解气,“那群疯子竟敢暗算我娘!给我等着!姑奶奶非活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闻言,南宫景鸾忍不住又缩了缩脑袋,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哇……这个更凶……” 闻人清祀微眯眸子,听到自个儿的老巢起了内讧,自然有些不悦。 “那现在魔宫里是什么情况?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真的打算发起二度围剿么?平时斗不过魔宫,如今逮住了好机会趁着这个时机落井下石,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只不过,别以为千镜雪衣死了,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魔宫可不只有千镜雪衣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先前魔宫杀伐过重,树敌太多,眼下又出了不少叛徒,若不谨慎行事避其锋芒,只怕一场恶斗下来,难免会伤及根基。” “怕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魔宫建宫百年,岂是他们想灭就灭的?大不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哎哎……小祀你先别鸡冻啊!城主说得没错,近些年来为了满足千镜雪衣那变态的*,魔宫杀戮太重,仇家遍布整个九州,名声那可是大大滴坏,就算你把刀砍出了缺口,也不见得能把人杀光嘛……” “天啊,把刀砍出缺口……那得杀多少人啊……”南宫景鸾在一边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悄悄地抬眸扫了眼皇甫长安,低声问,“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拍他的脑袋,皇甫长安轻声训了一句:“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打岔!” 感觉到如芒在背的犀利视线,南宫景鸾抿了抿嘴唇,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宫疏影一脚跨在椅子上,拿出长剑用绣帕仔细拭擦着,对闻人清祀这种是非不分善恶不辨的行径表示了婶婶的鄙视! “公子说得对,魔宫欠下血债在先,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除非把整个武林的人都杀光了,否则仇家就永远都不可能消失……对了,我丑化说在前头,虽说本少爷离家出走多年,但如果魔宫敢对天雀山庄下毒手,本少爷不会介意第一个就先宰了……你!” 花贱贱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补充道。 “狐狸,到时候记得加本谷主一个。” 李青驰摸了摸下巴,略显迟疑:“难道这是新联盟的建立吗?那也加本少爷一个好了!” 皇甫凤麟摩拳擦掌:“群殴啊,怎么能少了爷!” 皇甫砚真不动声色:“坦白来说,我早就想那么干了……” 皇甫无桀面无表情,一脸峻酷:“别看我……我没意见。” 破云鸣钰温柔一笑:“我也没意见,都听大家的。” 众爱妾齐齐回头,异口同声:“你滚粗!” 见状,南宫景鸾顿时就凌乱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几个戴面具的难道不都是折菊宫的人吗?怎么说掐架就掐架,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伙的?! 剔着眉梢冷笑三声,闻人清祀侧过头来,拿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走了一遭,继而才开口反问:“那你们说怎么办?难不成要本少爷亲手毁了魔宫,兰后当着武林众人的面,自残以谢罪?” 众爱妾齐齐颔首:“我不反对。” 破云鸣钰:“我……们不反对。” 众爱妾再度齐齐飞来一记眼刀:“谁跟你‘们’啊?!滚远点好吗?!” 破云鸣钰瞬间掩面哭瞎! 就连南宫景鸾都忍不住摇头感叹:“那个穿白衣服的大哥哥蒸是好可怜啊……” 独孤明日倒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由始至终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只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皇甫长安。 “不知折菊公子有何高见?” “这有何难?” “啪”的打开上书“放荡不羁”四个大字的折扇,贴着下颚轻轻摇了两下,皇甫长安凤眸微转,笑得狷狂而自负。 “千镜雪衣乃是本公子所杀,如此一来,可以说整个武林的人都欠本公子一个人情,若是本公子出面,他们自然要卖本公子三分薄面。”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 “唰”的收起折扇,往桌面上重重一敲,皇甫长安眸光一凛,掷地有声! “魔宫之人悉数加入折菊宫,为折菊宫门下一派,尊本公子为主上!” 话音落下,众人皆是齐齐一怔,南宫景鸾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差没有跪下来抱住折菊公子的大腿了:“……好!霸!气!” ☆、37、太子爷的报复心简直可怕 感受到独孤明日投来的征询目光,闻人清祀先是面色一僵,继而冷冷地抬起下颚,摆出了十分高傲的姿态,但……无论他如何冷艳高贵,却依然无法摆脱脑门上贴着的“妻奴”两个火辣辣的大字—— “看本少爷干嘛?本少爷的人……都是公子的,区区一个魔宫,又算得了什么……” 闻言,独孤明日内牛满面,恨不得立马哭死在大街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少宫主你能不能有点儿志气和霸气啊摔?!魔宫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有没有?! “好了,既然小祀都同意了,那这件事就这么办吧!” 抢在独孤明日还没来得急反驳之前,皇甫长安转了转手中的折扇,对着桌面轻轻敲了一道,当机立断地盖棺定论! 随后才转过身去,挑眉看向痛心疾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护法大人,笑盈盈地开口询问。 “不知道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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