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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叫一个扬眉吐气,酣畅淋漓! 哼!暗卫多有什么好得瑟的?关键是要能打好吗?! 这一个一个穿得跟乌鸦似的,身段也高矮不一胖瘦不齐,哪有她的爱妾们腰细声软,天生丽质,不仅一见倾城再见倾国,就连杀伤力都是一个顶十个,妥妥地完虐那群渣渣! 皇甫长安承认,这绿衣少女带来的七个暗卫确实不是泛泛之辈,而是千挑万选的个中高手,走在大街上绝对是秒杀的节奏!但可惜……丫遇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不过这也怪不了谁,折菊公子早已声名在外,扬名九州,在江湖上就连武林盟主都要敬她三分,她一个小丫头不过仗着几只武功高强的暗卫就想在她头上撒泼?呵呵……她要是不抽丫几鞭子教训教训,都对不起折菊宫在江湖中的威名! 咬完最后一口香蕉,皇甫长安甩了甩手里的香蕉皮,挑起眉梢睨向嘉荷郡主,继而勾起邪魅一笑。 “怎么?想打本攻啊?来啊!本攻发四,本攻绝对不还手!” 怒火熊熊的眼眸中倒映着皇甫长安那张欠揍的脸,嘉荷郡主差点气得吐血! 身后,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的暗卫们接连不断地倒下,完全就不是那几人的对手,双方的武力值悬殊惊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面! 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听在耳里,显得尤为触目惊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当头敲了一棍子,嘉荷郡主恨极无畏,在皇甫长安的挑衅之下,即便瞪着一双血色的眸子快步冲上前来,发了狠要跟她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然而,总攻大人显然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在嘉荷郡主迈开步子的后一秒,护在皇甫长安身侧的皇甫凤麟和宫疏影就左右开弓地迎上前去,在总攻大人的吩咐下架住了嘉荷郡主! “放开我!畜生!快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蓦地被腾空架起,被人生生地拦住了去路,嘉荷郡主瞬间疯魔,一边疯狂地扭动着身子,一边声嘶力竭的咒骂厉喝,森寒的目光像是要从总攻大人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嗓门真大,耳朵都要被你叫聋了……” 随手操起果盘里的一根香蕉,皇甫长安勾了勾嘴角,慢条斯理地剥了开,随后趁着嘉荷郡主张嘴的瞬间,精准无误地送进了丫的嘴里。 “唔唔唔!唔唔唔!” 嘉荷郡主立刻扭得更厉害了! 皇甫长安却是不再看她,抬眸对皇甫凤麟和宫疏影提醒了一句,道: “你们两个,给本攻抓稳了!” 说着,就迈步朝后倒退了数十步,扭动脖子和肩膀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再下一秒,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下,皇甫长安忽然快步朝嘉荷郡主冲了过去,于最后三步之中,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嘉荷郡主的…… ☆、17、本攻从来不打女人! ……屁股上! “啊!” 划破长空的一声惨叫瞬间惊飞屋檐上的鸟雀无数,皇甫凤麟和宫疏影在同一瞬间适时松手,嘉荷郡主整个人就被总攻大人的凌空一脚猛地踹飞了粗去!尔后“哐”的一下摔在了架子上,顷刻间噼里啪啦撞碎了摆放其上的无数瓶罐玉器,清脆的撞击声很快就淹没了嘉荷郡主痛到了极致的呻丨吟。 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不该撞的地方,只见嘉荷郡主紧拧着眉头,一张脸扭曲成了狸猫的模样,双手抖抖着抚在胸口,痛得连声音都发不粗来。 见状,总攻大人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这只小贱人动手在先,还妄图以多欺少仗势欺人,特么她没有一刀砍屎丫就已经够给紫宸太子的面子了好吗?! 要不是因为不想给太后凉凉添麻烦,废了丫的一双爪子都是便宜她的! 居然敢跟总攻大人叫板?简直不自量力! 扯起嘴角邪恶一笑,皇甫长安迈步上前,一张口,语气却是无辜到了极点。 “嘛……虽然本攻有说过,本攻从来不打女人,但是……连胸都没有那还能叫女人吗?而且,本攻蒸的没有还‘手’哦,你看本攻多实诚,一言九鼎有没有?” 话音未落,嘉荷郡主抚着胸口皱着脸皮,一个没忍住,“噗”的一下喷粗了一口血,尔后眼白一翻脑袋一歪彻底昏厥在了乱糟糟的一片废墟里。 “啧啧……”总攻大人不无鄙夷地砸了砸嘴巴,摇着脑袋叹了一口气,“弱,太弱了……简直不堪一击,好生无趣……” 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时候,皇甫长安立刻又扭过头来,扫了一眼不远处早就已经傻眼了的冤家路窄二人组,随即在十二公主惊恐的注视下,快步走了过去,俯下身一把将南宫景鸾从十二公主的身下拎了起来。 再抬眸,挑眉看向十二公主时,总攻大人笑得那叫一个温油善良,和蔼可亲。 “不要欺负本攻的人哦,不然……会很痛的哦。” 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十二公主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婶婶地打了一个寒颤! 扶着狼狈不堪的南宫景鸾,皇甫长安不再搭理那厢还在继续冷眼对峙的两只蛇精病,朝着众爱妾一挥袖子,即便大大咧咧地跨步走了出去。 “我们走!” 却不想,这脚还没迈出门槛,走廊上就传来了一声极为威严的厉喝。 “站住!” 紧跟着,在一大队护军的拥簇下,皇后凉凉一脸严正地快步赶了过来,先是擦身走过皇甫长安的身边进到屋子里面,在见到嘉荷郡主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而另外七只暗卫全数被斩杀时……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后也不由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下一秒,皇后凉凉沉着脸色转身走了回来,二话不说便对护卫军寒声下令。 “把他们都抓起来!押进天牢等候发落!” “是!皇后娘娘!” 护卫军唰的将剑插回剑鞘,大步跨上前来,作势便要捉拿皇甫长安! 众奸夫立刻横眉冷对,围上前将皇甫长安护在身后,气势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谁敢动她?!” 几乎是同一时刻,在屋内狐狸眼瞪半瞎眼的两只终于暂停了干瞪眼的比赛,齐齐回过头来,出声制止。 “住手!” “且慢!” “等等……” 总攻大人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剑拔弩张的处境,只见她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往地上一捞,不知捡到了什么东西,继而站起身拨开严防死守的爱妾们,迈着小碎步走到了皇后凉凉的跟前,颇为谄媚地摊手一笑,道。 “皇后娘娘,你的茶叶蛋掉了!” 刹那间,皇后的脸色瞬间就黑到了锅底,险些没把一口银牙咬碎,就连呵斥出来的音节都显得特别的抑扬顿挫。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宫统统拉下去!” 见皇后凉凉发飙,南宫璃月不由微蹙眉峰,捏了捏宽大绣袍下的爪子,到底是没有再开口阻拦。 南宫重渊微抬眼皮,有意无意地扫了皇甫长安一眼,也没有再出声。 众爱妾神色一凛,正打算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却听总攻大人笑呵呵地应了一声。 “别动手!别鸡冻!大家有话好好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这样吧!本攻可以先跟你们走,不过,本攻的暗卫可都是重金聘请的,金贵得很,怕是住不惯牢房那种脏乱的地方,皇后娘娘可否行个方便,放他们一马?当然……如果娘娘铁了心要抓他们,本攻可不能保证,这宫里会闹出多少条人命……” 闻言,皇后凤眼一眯,冷光如针。 “怎么,你敢威胁本宫?” “小人不敢。”皇甫长安微一作揖,又道,“但本攻说的都是事实,望皇后娘娘三思。” 听她这么说,皇后即便抬眸冷冷地扫了一圈,在感受到那股子扑面而来的杀气后,皇后纵然心有不快,却也明白皇甫长安所言非虚,在这种时候跟他们硬碰硬,显然不可取。 念及此,皇后不由冷哼一声,重重地甩了一把袖子:“把她带下去,其余人留下!” “公子……” 皇甫无桀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不放心皇甫长安只身涉险,毕竟她武功尽失,哪怕身手再如何活络敏捷,但若遇上内力深厚的高手,难保不会吃亏。 “放心,天塌下来了还有太后娘娘给本攻撑着,本攻不会有事的。” 有恃无恐地勾了勾眉梢,皇甫长安故意说了这么一句,三分安慰众奸夫,七分警告皇后娘娘……尼玛!别以为她的狗眼真的闪瞎了,什么都看不出来!这皇后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这个关头恰到好处地赶了过来,其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好吗?! 虽然皇甫长安不确定辣个绿衣少女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但显然,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后,自打她一脚踏进这个鸿门宴开始,就在伺机待发,等着给她下套子! 毕竟……太后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能让紫宸帝君俯首躬身的人,不管她是否关心朝政,不管她掌权与否,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紫宸帝君的某些决断,而身为东西宫之主,他们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璃王的手接近太后,蛊惑太后? 所以,就算没有嘉荷郡主闹的这一出,也会有别的人,亦或者是别的明刀暗箭,唰唰唰地朝皇甫长安飞射而来,不把她射成刺猬便誓不罢休! 只不过,大概连他们都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样快。 这个嘉荷郡主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看璃王方才的反应,虽说没有任何讨好和忌惮的样纸,但也是能避则避,没打算为了总攻大人而得罪那个少女……更确切的是,得罪那个少女身后的人,或是势力。 皇甫长安玩归玩,但还不至于把自己赔进去,只是眼前的情形对她很不利,璃王又有点儿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十有*是靠不上了……所以,与其被皇后和太子暗中插上一刀,还不如就此进套,把事儿都摆到明面上! 这样一来,他们就是想暗中放冷箭,也要顾及到太后的面子。 迅速与众奸夫交换了一下眼神,皇甫长安即便转过身,准备走人……开玩笑,像她这么温柔体贴的天字一号总攻,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的爱妾们受委屈? 好吧……其实总攻大人更担心的是,要是蒸的把奸夫们都抓进牢里,恐怕一个不小心,这群傲娇鬼就会把整个天牢给炸了! “等一下!我也去!” 手臂上蓦地一重,猛然扑上来一只花脸正太,紧紧地拽着皇甫长安的袖子挂在了她的身上,一张狼狈不堪的小脸上却摆着坚毅的神色。 “我陪你去!” 皇甫长安轻哼一声,笑道。 “这是去坐牢,不是去酒楼,你这么积极做什么?” 闻言,南宫景鸾小脸一红,别扭地坚持。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 皇甫长安拗不过他,只能笑着应下。 “那好吧……到时候看见蟑螂不许叫,看见老鼠不许哭,饿肚子了不许发牢骚,饭菜不合胃口不许挑食……还有,把你的爪子从本攻36D的大胸肌上拿下去!” 听到最后一句,南宫景鸾仿佛听到了空气中传来“嗖”的一声,刹那之间仿佛有一千枚银针直刺他的爪子!下意识的,南宫景鸾立刻收回了手,却还是摆脱不了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杀人般的视线……麻麻!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被护卫军一路押到了天牢,走了将近半个多时辰,皇甫长安倒是没觉得有累,倒是南宫景鸾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再加上之前被十二公主揍得不轻,身上一块青一块紫地肿得厉害,还没走到天牢的门口,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等南宫景鸾睡了个昏天暗地,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天牢的石床上,一睁眼,便看见皇甫长安垂头替自己上药,动作算不上多温柔,甚至有些粗鲁……但莫名的,却叫南宫景鸾心头一暖。 “真好。” 听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皇甫长安不由挑眉。 “什么真好?” “一觉醒来……看到你在身边,感觉真好。” 闻言,皇甫长安切了一声,却是忍不住高兴。 不想,南宫景鸾跟着又加了一句。 “像娘亲在的感觉。” “噗!” ☆、18、就是要胖屎你! 说着,南宫景鸾一脸满足地坐起身来,特别小鸟依人地靠到了总攻大人的肩膀上,双手挽着她的胳膊,满是依赖,就差开口喊她一声母妃了。 僵着脖子回过头,垂眸看了眼肩头上那只比她小了不到十岁的骚年,总攻大人顿时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娘亲泥煤啊!她是男人好吗?!纯爷们!纯的! 一把抽出手臂,皇甫长安毫不留情地将挂在身上的南宫景鸾推了开去,却不想下手的力道重了点,一使劲就把丫整个人从石床上给推倒了地上,在他落地的刹那,皇甫长安甚至还能清除地听到“咚”的一声脑袋撞地的声音,不由脸色一变,匆匆赶了过去。 “喂,你还好吧?!” “嘶——” 南宫景鸾倒吸一口冷气,抓着皇甫长安的袖子爬了起来,借着墙壁上昏暗的火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那张漂亮得像是用翡翠雕粗来的脸蛋被坚硬而粗糙的地面磨破了一层皮,尤其是额头的一角,大概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了一道,割出了深长的一道口子。 霎时间,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染红了大半张脸,看在眼里灰常的触目惊心! 皇甫长安不由眸光一烁,立刻将南宫景鸾扶回到石床上,颇有些手忙脚乱地掏出怀里的一大堆瓶瓶罐罐,急于帮他止血……然而越是焦急,手中就越是慌乱,一个不小心手指抖了两下,把最要紧的药粉给摔到了地上,眨眼间碎成了一地的陶瓷渣子! 见状,来不及接住药瓶的皇甫长安因着惯性腾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握了握落空的爪子,恨不得拿舌头把那些药粉都给舔起来有没有?! 正在总攻大人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时候,躺在石床上的南宫景鸾吃痛地嘤咛了两声,感觉到额头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便下意识抬手去摸,结果一摸就是一手的血,登时吓得脸色煞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啊……好多血!” 话音未落,南宫景鸾即便眼白一翻,吓晕了过去! “卧槽!要不要这么娇贵?!” 皇甫长安无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吐槽一边飞快地从衣摆上撕下长长的布条,赶在南宫景鸾血尽人亡之前将他的脑袋紧紧地包扎了起来,尔后对着外面大声嚷嚷了两句。 “来人啊!快来人!要出人命了!” 过了好半晌,才见典狱长不耐烦地走了过来,睡眼惺忪地摆着手呸了一声,骂骂咧咧道。 “吵什么吵?!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皇甫长安无视他的怨念,拔高了音调喝了一声。 “传太医!快给劳资传太医!” “嘿……”大概是从来都没见过像皇甫长安这样的,被关进了天牢里还敢吵着闹着要传太医,典狱长不由得乐了一乐,用一种看蛇精病的眼神看着她,万分不屑地剔着眉梢,嘲讽道,“我说你这人脑子有病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里可是天牢!被关进来的人里面,十个有九个半都活不成了,还妄想召太医?做梦!” 话毕,典狱长抬手抹了下嘴巴,转身就走,没打算再搭理她。 然而还不等他转过身,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刺痛,紧跟着耳边“嗖”的一下,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在瞬间缠上了他的脖子,蛇一样死死地绕紧了三分。 “呃……” 抬手摸到脖子上勾着的细长丝线,典狱长不禁脸色大变,立刻顿住了脚步不敢再动弹半分! 皇甫长安随手抖了抖手上的金丝线,轻蔑地哼了一声,笑道。 “狗眼看人低的杂碎!你他妈给劳资听好了!现在躺在石床上的这位不是别人,而是陛下宠爱有加的景鸾皇世子!他这次是专程陪着劳资来天牢里溜达的,玩腻了就走,倘若他在天牢里出了什么差池,呵……灭了你的三族都是轻的!” 闻言,典狱长心头一震,表示对“来天牢里玩的”这种说辞接受无能,遂又冷笑着反问了一声。 “哈!口说无凭,谁他妈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会来天牢里溜达?想糊弄本大爷……哼,就凭你一个臭小子,还不够份儿!” 说话间,只听得“铮铮”两下,缠绕在那典狱长脖子上的金丝线瞬间就被悉数震断! 侧头不屑地瞥了一眼皇甫长安,典狱长森然哼了一声,就差脱口而粗一个傻逼,尔后一甩手,即便大步流星地扬长而去。 “呵……”皇甫长安低低一笑,却并不恼怒,反而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狂傲张扬,“你可以不相信本攻说的话,不过……你身上的毒能不能解开,就看本攻的心情了。” 闻言,典狱长连步子都没有停下,似乎对这样的威胁司空见惯,只哂笑着从鼻孔了哼出了一句话:“你以为本大爷是吓大的吗?在天牢里,本大爷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想骗到本大爷,你还太嫩了!” “十、九、八……”总攻大人充耳不闻他的鄙视,只淡淡地开口数数,“三、二、一……跪!” 刹那间,典狱长蓦地膝盖一软,竟是不由自主地笔直跪了下去,两片膝盖骨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方此时,典狱长才紧收瞳孔,于眸中生出了几分惧意。 身后,皇甫长安嘻嘻一笑,“啪”的打了个响指,口吻中透着三分得意,七分强硬。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把全皇宫最好的御医带过来救人!否则……三天之后,你就等着自己从脚到头,一寸一寸地化成尸水吧!当然……如果你已经活腻了,也可以选择不信……” “哼!” 沉吟了片刻,典狱长冷哼一声,并未回话,似乎是在考量皇甫长安这番话的可信度……略微迟疑后,典狱长到底还是挣扎着拄刀站了起来,一步一拐闷不吭声地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拴在铁栅栏上的锁链哗啦啦被人抽了开,典狱长一脸不情愿地将太医带了进来,却是不敢靠皇甫长安太近,远远地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喏!你要的人来了!” 皇甫长安勾了勾眉梢,一边赶忙将太医带到了石床身边,命其帮南宫景鸾上药包扎,一边笑盈盈地瞅了眼那怨念婶婶的典狱长,嗤了一声无辜道。 “别绷着脸皮一副委屈得要屎的样纸,搞得好像本攻欺负了你似的……” 闻言,典狱长眸光一沉,脸色立时又黑了三成! “对了,折腾了大半宿,本攻的肚子有些饿了,你去弄点宵夜……唔,来两只烤*!” 典狱长紧紧捏着袖子下的拳头,闷不吭声地转过身,作势便要走出去。 “等等!烤鸡好像太油了,去弄几只酱鸭吧!” 典狱长极力压下额头爆起的青筋,抬脚迈出了一步。 “啊不……酱鸭似乎咸了点,还是去弄几盘甜点吧!” 典狱长把拳头捏得咔咔响,抬起另一条腿,又迈了一步。 “啧……话又说回来,这大晚上吃甜食会不会长胖啊?本攻的小蛮腰现在的尺寸刚刚好诶,少一分则瘦,多一分则肥,要是长肉就不好看了……唔,还是来两只烤*,本攻还是想吃鸡……” “啪!” 话音未落,铁牢中忽然响起铁器断裂的声音,太医闻声不禁回头去看,却见那典狱长婶婶的掰断了腰间的佩剑! 眨了眨眼睛,太医朝那典狱长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仿佛能听到他内心中那声嘶力竭的咆哮——特么丫一个男人还紧张什么小蛮腰不小蛮腰的,恶不恶心啊?!想吃鸡跟御膳房的人说啊摔!劳资是典狱长不是御厨好吗?!还有,大半夜吃烤鸡难道就不会胖了吗?! 然而,咆哮归咆哮,为了小命,典狱长还是咬牙切齿地唤人去准备了烤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见典狱长带了一队人马回来,除了他自己,几乎每个下属的手里都拎着左右两个食盒!刹那间,烤鸡的香味溢满了整个牢饭,把所有的犯人都熏醒了过来,一个个抓着铁栅栏死命的摇晃嚎叫! 皇甫长安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禁有些呆滞地看着那一溜儿狱卒提着将近二十个食盒鱼贯而入,随后将其整齐地摆放在她的面前! 大概是烤鸡的香味儿太过浓郁,南宫景鸾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片刻后,竟是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一抬眸,就看到牢房内多出了十多名狱卒,剑拔弩张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可能引发一场激烈的厮杀!感受到来自典狱长的森寒杀气,南宫景鸾虽然不明状况,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内扑上前靠到了皇甫长安身边,抬手摆开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挑起眉梢,南宫景鸾正要开口呵斥,便听那典狱长磨着牙齿,目光炯炯地盯着皇甫长安,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你!要!的!烤!鸡!” 皇甫长安愣愣地扫了一眼那整整二十只烤鸡,有些凌乱。 “呃……本攻只要两只就够了,你弄这么多干嘛?” 典狱长黑着一张俊脸,继续一字一顿,一本正经! “哼!就是要……胖!屎!你!” ☆、19、有种你吃鸡啊! 这下,不说是皇甫长安,就连南宫景鸾都很强烈地感受到了来自典狱长大哥的……婶婶的恶意! 回过头来,南宫景鸾不明所以地扇了扇他那卷长浓密的眼睫毛,狐疑地问向皇甫长安:“你刚刚……在我昏迷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 “本攻什么都没做啊!”皇甫长安一摊手,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比兔子还要无辜,“大概是他嫉妒本攻长得比他帅,身材比他好吧!” 闻言,南宫景鸾先是看了眼总攻大人一米六的身高,继而又看了眼典狱长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忍不住微微抽了下眼睛,暗叹总攻大人的身材……真是好! “哼!” 一甩袖子,典狱长摆着一张相当嫌弃的脸,万分不待见皇甫长安,挥手吩咐了一声下属,转身便要离开。 “我们走!” “是,大人!” 排成长长一列的狱卒强忍着快要笑抽的面部神经,一边默默地为总攻大人的大胆点赞,一边拿余光忐忑不安地偷瞄着老大的表情,生怕对方一个恼怒把火气发泄到他们的头上,见他一走开,即便忙不迭地跟了上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分心。 “站住!”总攻大人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典狱长,挑着眉梢嚣张跋扈地喝了一声,命令道,“回来!” 典狱长步子一顿,并未马上转身。 众狱卒见他停下了脚步,立时也跟着停了下来,战战兢兢地立在典狱长的身后,隐约之间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子扑面而来的阴寒之气……糟糕!老大要发飙了! 等了半晌,也不见典狱长回话,皇甫长安不由勾了勾嘴角,从食盒中抓起一只烤鸡,托在掌心掂了两掂,随即款步走了过去,拿起典狱长的爪子将烤鸡沉稳有力地塞进了他的手里,一字一顿,不容抗拒! “要胖……一起胖!你吃多少,本攻就吃多少,怎么样?敢不敢应战?!” 说着,总攻大人还异常傲娇地甩了下头发,“哼”了一声,仿佛在挑衅典狱长——“有本事暗算本攻,有种你吃鸡啊!” 闻言,众狱卒齐齐张大嘴巴,用一种看火星人的目光看向总攻大人……这尼玛,她是准备摆一场吃烤鸡的比赛吗?跟他们的老大比试?啊哈哈……快别闹!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老大会被笑屎的好吗?!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的老大会非常坚决地拒绝皇甫长安这种幼稚的挑战时,却见典狱长缓缓回过身来,用一种几乎能杀死人的眼神,扫了眼总攻大人的小身板,尔后……刀削般的薄唇微微上扬起一丝弧度,竟是冷哼一声,答应了下来! “好!一炷香之内,你若是吃得比本大爷少,就跪下来给本大爷磕十个响头,乖乖给本大爷捏碎你的脑壳!”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吃得比本攻少,就学两声猫叫,跳个脱衣舞给本攻看!” “哼!” “哼哼!” 片刻后,狱卒匆匆忙忙端来一个香炉,抖着手点上了火。 案台前,左右摆开了两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只烤鸡,正泛着诱人的香味儿,而在桌子的最前端,则蓄势待发地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抬脚跨在椅子上,双眼迸射出熊熊的火光,势必要在气势上打倒对方! 见状,就连见光了大场面的南宫景鸾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拿袖子擦了擦掌心的冷汗,继而才清了清嗓子,发号施令。 “比赛开始!” 霎时间,站在桌前的两个人迅速抓起盘子上的烤鸡,凑到嘴边张开血盆大口,以最快的速度撕咬吞咽了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像是上辈子都没吃到过鸡似的,看得一边的狱卒也忍不住食指大动,嘴馋了起来。 南宫景鸾坐在正中间,微拧着眉头焦虑地注视着战局,虽然他很希望皇甫长安能赢,但……坦白来说,总攻大人的胜算不大。 毕竟皇甫长安和典狱长两人的体型差距太大,食量想必也是十分的悬殊,比吃烤鸡显然就是自寻死路有没有?! 果然,差不多烧掉了半柱香的时候,典狱长先森已经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两只烤鸡,正乘胜进军第三只,而总攻大人要死要活也才啃了一只,等下口咬第二只的鸡屁股时,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 “快吃啊!快点啊!吃啊!使劲啊!” 南宫景鸾看着心急,忍不住出声吆喝了起来。 闻声,总攻大人重重地被呛了一下,抖着鼓鼓地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尼玛,叫魂啊?!使劲你个鬼啦,又不是母猪产仔!” 南宫景鸾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立刻打断她:“别说话!抓紧时间!快!快快……” 不得已,总攻大人只能翻她一个白眼,继续拼了老命啃烤鸡,一面在心底下默默地淌血……特么这一顿吃下去,又该胖上三斤了啊!回想起以前膘肥体壮的日子,简直满满都是泪啊有没有?! 差不多在一炷香快要燃烧完的时候,典狱长大概也察觉到皇甫长安不是自己的对手,一只半烤鸡的差距,根本就追不上来,即便轻蔑地哂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啃了一口的鸡腿,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剔着眉梢准备收割。 为了增加比赛的难度,总攻大人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在吃完烤鸡之后,在一炷香燃烧完之前,还必须饮下半坛子烈酒,若是在一盏茶的时间内不胜酒力醉倒,也算是输。 对此,被刺激得很想砍人的典狱长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在总攻大人咄咄逼人的挑衅下,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一方面,他对自己的食量有信心,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酒量也很有信心,不过是半坛酒而已,根本不在话下! 抬起眼皮,典狱长悠然自得地倒了一碗酒水,送到嘴边啜饮了一口,讽笑着欣赏皇甫长安紧赶慢赶啃鸡腿的模样,一派胜券在握的得意之色。 见状,南宫景鸾更是焦灼,恨不得冲上前去帮她一起啃烤鸡。 “哐”的一下,在整柱香彻底燃完之前,总攻大人饮尽了最后一口酒水,将碗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随着清脆的声音逐渐平息,典狱长轻抬下颚,扫了眼对面桌子上狼藉不堪的两个盘子,不禁幽幽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快人心的笑容。 “你输了。” “呵呵……你这结论下得会不会太早了?不是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吗?” “你吃得比我少,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怎么……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皇甫长安微一敛眉,笑道。 “既然是比试,就该按照规则来,若是时间到了,本攻自然愿赌服输。” 见皇甫长安一脸蛋定,典狱长不免心生疑虑,然而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什么漏洞可以让她钻空子,便稍稍安下心来,只当是那厮死鸭子嘴硬,在打肿脸充胖子。 “好,那本大爷就再等你半柱香时间,趁着最后这点时日,你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的死法,说不定本大爷心情一好,就会满足你。” “这个不用考虑,”总攻大人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笑得更加肆意狂妄,“本攻还是对脱衣舞比较敢兴趣,你可以选择今晚在这里跳,也可以选择在本攻出狱之后,在玄武门的城墙上跳……唔,光想着就有点小鸡冻了呢……” “你——” 典狱长被总攻大人气得一噎,终于领悟到跟这个巧舌如簧的小贱人争论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能把自己气屎,遂紧抿薄唇,不再吭声。 那厢,南宫景鸾又是焦急,又是好奇! 焦急是因为皇甫长安确实比典狱长少吃了半只鸡,败局已经很明显了有没有?!但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好奇,不明白总攻大人屎到临头了,为何还能如此镇定?她这是不怕屎,还是留了神马不为人知的后招? 正疑惑着,在那半柱香也燃烧了将近二人之一的时候,典狱长忽然闷哼了一声,尔后,几乎是在一瞬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整个人箭一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疾步冲了出去。 见状,在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长安适时推了一把南宫景鸾,催促道:“快!跟过去看看!” 南宫景鸾颇为茫然的应了一声,以裁判的身份在两名狱卒的监视下匆忙跑了粗去。 片刻后,南宫景鸾兴致冲冲地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喊。 “太好了!太好了!那家伙把吃下去的烤鸡全吐出来了!你赢了!是你赢了!” 闻言,总攻大人幽幽一笑,对着后一脚摇摇晃晃走进来的典狱长比了一个“V”的手势,笑得无比得瑟:“来,学两声猫叫给本攻听听……” “……喵!” “啧……你这只猫是被人踩了尾巴还是怎样?叫得也太怨毒了吧?……啊等等!别鸡冻别鸡冻,你叫得很好听很动听……那接下来,是脱衣舞……嗯?” 在拼死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典狱长终于一咬牙,解开了披风,再一咬牙…… ☆、20、装逼遭雷劈公子 “哐啷!” 就在典狱长视死如归地脱下外套,一边扭着僵硬的腰杆,像是鸭子一样跳着不堪入目的舞,一边咬牙切齿地准备脱下第二件一衣服的时候,阴暗的甬道那端忽然想起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夹杂着颇为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 闻声,典狱长不由得顿了一顿,停下了步子,隐约间似乎听到门口的狱卒喊了一声。 “属下参见太子!” 卧槽!太好了!太子来了! 刹那间,典狱长立刻如获大赦,仿佛溺水的人在濒临死亡的前一秒被人一把拽出了水面似的,连阴沉的面容也在瞬间恢复了几丝暖色,甚至有些欢欣雀跃神采飞扬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准备赶上去迎接太子殿下的时候,脑袋上却是蓦地一疼,被总攻大人像拽尾巴似的拽住了头发,一点一点慢慢地拉了回去。 “谁说你可以走了?不是说好了愿赌服输吗?脱衣舞还没跳完呢……回来,继续。” 听到这话,典狱长又是脸色一变,几乎是恼羞成怒地转过头来,用一种气急败坏的语调低吼了一句,字里行间堪称杀气腾腾!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敢砍死你!” 大概是典狱长的眼神太过凶恶,皇甫景鸾不禁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拉着皇甫长安的袖子,凑上前来规劝她。 “那……那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人家的地盘,不管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不管本世子的身份有多高贵,能在天牢里当差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万一真的惹恼了他们……最后吃不了兜着走还是我们自己,所以……我看,咱们还是不要闹得太过火了……” 不说皇甫景鸾,就连多年跟在典狱长身边当差的副手,也从未见过老大气成这样,不免缩了缩脖子生出了几分惧意……与此同时,又禁不住暗暗地为皇甫长安捏了一把汗,婶婶地表示对总攻大人的下场……不抱任何乐观的猜想! 要知道,在整个紫宸,他们家老大是出了名的酷刑师有没有?就算再如何强硬的壮汉,一旦落到了老大的手里,照样被折磨得哭爹喊娘痛哭求饶……回头看看皇甫长安那矮矮的小身板,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总攻大人在老大的酷刑蹂一躏之下,痛得鬼哭狼嚎的场景了! 却不想,在对上典狱长那双杀人般的黑眸时,皇甫长安却是无惧无畏,反而勾着嘴角笑得有恃无恐。 “哦呵呵!别以为你砍屎了本攻下了地狱,就不用跳脱衣舞了……想得美!哼!” 噗——! 扭曲着面部神经,典狱长差点没气得一口狗血喷到皇甫长安的脸上! “你……找屎!” 说着,典狱长挥手就是一记手刀砍向了皇甫长安,掌风凌厉,一击毙命! 眨眼间,却见皇甫长安闪身一避,像是早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及时地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尔后飞快地随手操起桌上的一只烤鸡,用作盾牌挡住了典狱长捏得像铁一样硬实的拳头,拦下了他的攻击! “太子快到了,难道你想当着他的面跳脱衣舞?还是说……你早就想勾搭太子爷了?嗯?” 闻得此言,立在一边的狱卒又是猛地一抽眼角,表示对总攻大人的联想能力无力吐槽……次奥,他们老大这么爷们的一个爷们,怎么可能会跟那种不男不女的面首扯上关系?!丫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是在自掘坟墓好吗?! 然而……出乎狱卒的意料,典狱长竟然没有一怒之下拔刀将皇甫长安劈成两半,而是咬碎了一口银牙,赶在太子殿下走近之前,蒸的……转着圈儿脱光了上衣! 从此……典狱长在众小弟眼中的威严形象,荡……然……无……存…… 艾玛!老大你的节操屎得好惨啊嘤嘤嘤! 那厢,南宫重渊款步走来,远远地就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吵闹声,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多多少少能看粗来……折菊公子又在欺负人了! 对此,南宫重渊也表示很惊奇,居然有人能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天牢里面玩得不亦乐乎?看来,他之前确实是太小看皇甫长安了。 地牢的甬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南宫重渊跨进牢门的前一秒,典狱长最后扯下的一件衣服恰好从手中甩出,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划出了一道忧桑的弧度,尔后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太子殿下的脚边。 刹那间!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得精彩绝伦的剑光在黑暗中湛湛闪过,那件即将落在太子殿下脚背上绊住他的衣服在眨眼间就被割裂成千片万片,宛如樱花瓣飞扬在太子殿下的周身,看起来尤为酷炫! 见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典狱长立刻迎上前去,单膝跪在了南宫重渊的跟前,俯身请罪! “卑职该死!望太子殿下降罪!” 南宫重渊温和一笑,口吻优雅而从容。 “楚爱卿不必多礼,起身吧。” “谢太子恩典!” 抬起头,典狱长作势要去捋袖子,一挥手才发现衣服刚刚脱了个精光,不由顿了一顿,心下又是窘迫又是尴尬,然而……凭着多年历练积淀的沉稳,典狱长也只是稍作停顿,即便起身立于一侧,腰杆儿挺得笔直,仿佛那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不是他。 南宫重渊眼睛不好,牢房里的光线又十分昏暗,因此并不能瞧见四下狼藉的场面,倒是跟在他身后裴越见状大吃一惊,尤其是瞧见那七零八落的破布条,还有扒了上衣的典狱长时……一张俊脸更是扭曲成了相当诡异的神态。 尔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裴越忽而眸光一烁,颇为鸡冻地朝黯然神伤的典狱长投去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就差跨步上前拉着他的手抱头痛哭“什么都别说了!我懂!我都懂!” 因为……他是总攻大人曾经坑害过的万千受害者之一有没有?! 当年的银月赌坊一战,他可是至今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念之泣血! 一想起这个,裴越就克制不住冲上去把皇甫长安胖揍一顿的冲动,而且……他可以肯定,太子殿下一定也会很高兴他这么做的! 只可惜,他若是真的在这里把皇甫长安给打了,太后娘娘那边就不好交代了,这样一来,难免会给太子殿下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权衡一番之后,裴越到底还是捏了捏拳头,婶婶地压下了那股冲动,冷笑着跨前两步,摇着手里标志性的黑玉骨扇,笑着拿眼刀削向皇甫长安。 “折菊公子,别来无恙。” 闻言,皇甫长安抬眸往他脸上多扫了两眼,随后盈盈一笑,客气道。 “那个……这位大冷天还摇着扇子的装逼遭雷劈公子,本攻之前见过你吗?你是……哪位?不好意思,本攻对不知名的小人物的面孔,总是记不太清楚的……” “咔嚓——” 那一瞬,南宫重渊几乎能听到裴越心碎的声音。 见裴老板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典狱长立刻上前扶了他一把,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同情……虽然他自己就很值得让人同情,但当年名满天下的银月赌坊之主裴大老板竟然被人说成是“不知名的小人物”,这种打击绝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她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典狱长义正言辞地安慰他。 裴越稍稍稳住了心神,点头应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在难友的鼓励下,裴老板很快就恢复了精神,重振旗鼓抬起头来,准备上前去跟皇甫长安舌战三百回合,大肆理论一番! 却不想,才一抬起眼皮,就见皇甫长安特别殷勤的拉着太子殿下的小手儿,将他拽到了桌子边,随即猛的从烤鸡上扯下一根油腻腻的大鸡腿,塞到了太子殿下的手里,笑得那叫一个热情淳朴! “来来来!吃烤鸡!看你身板儿瘦的,好似风一吹就能吹走,得多补补才行啊,不然怎么斗得过璃王那只小狐狸……” 裴老板对着皇甫长安扬手:“喂你……!” 典狱长对着摄像机扬手:“……”喂!镜头!别走——! 冷不防被皇甫长安塞进了一只烤鸡腿,南宫重渊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将其扔掉,然而在听到皇甫长安的后半句时,不由得顿住了手里的动作,回过头来看了皇甫长安一眼,笑道。 “他比我瘦。” 皇甫长安:“……”好像是这样的? 顿然间,没有了话题,皇甫长安不快地扯回了鸡腿,送到嘴边啃了一口,一咬,已经彻底冷硬了,便就扭头呸的一口吐掉了肉。 特么难得她这么热情,丫居然不给她面子,呵呵……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等了半晌,也不见皇甫长安继续说话,南宫重渊微微一笑,又道。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反问道:“太子殿下大半夜地来天牢找本攻……想必不会是因为寂寞空虚冷,想找个人聊天这么简单吧?” 南宫重渊也不掩饰,坦白道。 “一个时辰之前,太后问本宫要人了。” “那太子的意思?” “半个时辰之前,本宫受到密报,今夜会有人闯入天牢刺杀你。” ☆、21、你是在拉拢本公子? “刺杀本公子?呵……谁这么大胆子?” 微抬眉头,皇甫长安脱口而出哼了一声,话一说出口,才发现有些不妥,立刻又换了一种语气,双手压在胸口,捧着小心肝儿作胆战心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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