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药三分毒,副作用是无可避免的,再加上剂量太大,若是不马上解毒,教父大人同样逃不了扑街的命运! 好在皇甫长安本体的血液就是万能解药,纵然水麒麟在这之前就已经被取出体内,但那些经过水麒麟滋润的血液却不会迅速失效。 如此一来,只要喂下解药,千镜雪衣身上的毒素就会被迅速清理……从而,教父大人就能够得到一个新鲜健康的*! 想到这里,总攻大人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随手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万个赞! 嘤嘤嘤……教父大人终于要肥来了! 快要鸡冻哭了有没有?! “咔嚓!” 耳边倏地传来一个碎响,一条巨大的冰棱在头顶断裂,继而迅速落下,猛然刺入一边的石壁裂缝之中,恰巧卡住了后一秒倾倒而来的另一面石壁,为皇甫长安两人暂时支起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安全的空间。 然而这样一来,出逃的路子就彻底被封住了。 外面的混乱嘈杂一直吵闹不停,山洞的坍塌依然在继续,一时片刻根本不可能停下……要是没有人来救他们,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埋在这片废墟之下! 念及此,皇甫长安不由得脸色微变,一边念叨着雅蠛蝶,一边放下总攻大人的身子,走过去试图推开那面石壁,一边还在期待地YY……特么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走向,一般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有一只惊采绝艳的武林高手,出来英雄救美吗?! 那啥……导演你坑啥都行,但素关键时刻……一定不能坑爹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总攻大人内心里狂野的呼吁撼动了导演的业界良心,就在总攻大人快要绝望地跪倒在地时,那面坚硬的石壁忽然微微动了几下,尔后“轰”的一声,被人直接掀翻了开去! 刹那间,总攻大人狗眼一亮,面色一喜,正要扑上去来一个无比感激的熊抱,却只听得迎面而来的一声厉喝,裹挟着巨大的杀意扑面而来! “哼,叛徒!你居然没有死!你居然、你居然杀了宫主?!” 英雄救美木有,报仇雪恨……才是坑爷爷的现实! “唰!” 只见一名女婢凄厉地大叫一声,在看见倒地不起的千镜雪衣之后,瞬间就扭曲了面容,手握长剑恨意凛然的扑杀而来! 想千镜雪衣死的人很多,多得数不清,但……也有很多人爱他入骨! “叮!” 长剑在皇甫长安的鼻尖被人架开,森冷邪佞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有种心惊肉的感觉,很不舒服……但眼下,却叫总攻大人讨厌不起来。 独孤明日的伤势并未痊愈,然而在得到皇甫长安的五成功力之后,武功在一夜之间精进神速!只是方才那名千镜雪衣的心腹女婢,自小便受宫主大人的亲手调教,武功自然也不弱……刹那之间,两人便飞升腾空,在高台上方激烈地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不分上下。 山洞内的巨震仍在持续,唯一通到外界的天光线道也迅速在震荡中合上,山体的抖动越来越厉害,有不少人已经被落下的石块砸死,火光却没有半分减弱,原先高旷的洞顶逐渐往下压,洞内的摆设悉数毁尽,通道也全被堵死…… 得知宫主大人已然仙逝,守卫各处的死士不再顾及自身安危,纷纷朝皇甫长安砍杀而来! 见状,独孤明日不得不奋力破招,一掌劈开女婢,尔后迅速赶回皇甫长安身边为她挡剑护身。 然而千镜雪衣豢养的死士无一不是个中高手,独孤明日重伤未愈之下,不免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以一敌多,寡不敌众……没多久就连着受了三剑,腥血自伤口飞溅而出,洒在皇甫长安的手背之上,还是热乎乎的! “快闪开!”疾速架开一剑,独孤明日瞪了皇甫长安一眼,有些愤愤不平,“都什么时候了,亏你还笑得粗来!” 皇甫长安勾了勾眉梢,无奈地哼哼。 “你以为劳资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啊?可是劳资是蒸的没有力气了,别说跑,就连爬都爬不了……” “哐——” 一剑砍碎倒下的石柱,独孤明日气结之下,到底是奔上前来一把架起了皇甫长安,尔后纵身一跃,飞到震荡较小的平地上。 片刻后,雾隐等人匆匆赶过来,与那群死士厮杀成了一片,而头顶上的空间则愈发地狭窄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 皇甫长安微挑眉梢,虽然有些奇怪独孤明日会来救她,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他在,就说明她福大命大,死不了了哦呵呵! 独孤明日不是那种傻子,不可能为了救她而让自己陷入险境,所以他一定有办法闯出去! 快速撕下一块衣角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独孤明日跨前一步,先是灰常鄙视地瞪了皇甫长安一眼,尔后撇了撇嘴角,似乎有些不情愿,最后才在无比挣扎的心情之下,垂眸在皇总攻大人身前微微躬身,哼哼道:“上来!” 皇甫长安眼皮一跳,十分的受宠若惊。 “哈?!你蒸的要背本攻?” 独孤明日侧开脑袋又哼一声,随后继续用鄙视的口吻催促:“你到底上不上来?!” “上啊!上上上……”生怕他反悔,皇甫长安立刻狗扒似的爬上他的背,只还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辣个,话说……你为什么要救本攻?” 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吗? 还是说……总攻大人魅力无敌,独孤城主对她一贱倾心,再贱倾城?!艾玛,说得银家都有些害羞了啦! 闻言,独孤明日顿了顿,却只是从鼻子里哼粗了一声:“啧……还有力气说话啊?那自己下来走吧!” “雅蠛蝶!” 霎时间,总攻大人八爪章鱼一般,猛然缠紧了双手双脚,垂头伏在城主大人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奸笑。 “好不容易能上一回白帝城城主……本攻怎么舍得下去……” 无论如何,现在能活下去才是一等一的王道!懒得管丫打的什么歪主意,神马小七七小八八小九九的都甩到以后再说……方才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折腾,她都快要累成狗了好吗?! 听到皇甫长安那么说,独孤明日不由脸色一僵,顿然有种吐血的冲动……表示对总攻大人的联想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打算把皇甫长安扒下来随手扔到地上,一转头,却发现总攻大人趴在他的肩头上……已经……睡着了……?! 次奥!这是犯规好吗?! 话又说回来,这货就这么容易轻信别人吗?那么轻易地就把内功传给了自己,又那么随便地协助白瑛突破了九阶玄天诀,甚而把一手建立的折菊宫转交给别人……就算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也只想到别人的安危,留自己一个人独闯险境,孤军奋战……啧啧,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蠢的蠢货? 可是,一想到死丫强撑着不肯闭上眼,却在自己背上安心睡去,城主大人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勾起。 快步走到一面雕着图腾的墙壁前,独孤明日迅速转开机关……只见墙壁中间缓缓裂开一道细缝,继而沉重地向两边一点一点地移动。 ☆、123、教父大人v587! 门里是一条狭小的暗道,在大震荡中接连不断地落着碎石,但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感受到在那片混乱之中隐隐有微风从暗道的那头吹拂而进,可见这条暗道是可以通到山洞外面的。 独孤明日背着皇甫长安先行闪入暗道,身后,追杀而来的死士被雾隐一行拦在了半道上,再往后,于烈火焚烧中丧命的人不计其数,场面甚是恐怖惊悚,但也有少数武艺高强的人趁乱逃了出来,混杂在自保不暇的魔宫人之中,纷纷往独孤明日所在之处狂奔而来! 回头轻轻一瞥,独孤明日却是看也不看那些忙于逃命的“祭物”,待雾隐击退最后一拨死士紧随而上之后,即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机关,将所有人掩埋洞中! “明日哥哥——!” 嘈杂之中蓦地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只见魏闵轩抚着胸口趴在落石上,脸色一片苍白,万俟殇连忙赶过去扶住他……再抬眸,便是眼睁睁看着石壁缓缓合上,纵然他再如何身轻如燕矫捷灵敏也已来不及赶上! 刹那间,万俟殇的冰眸之中一闪而过狠佞,却并未显出任何惊慌,只紧紧地护在魏闵轩身侧,寸步不离。 哪怕方才只要他快上一步,就可以从这个人间地狱之中逃离,但……与其一人独活于世,不如陪着心爱之人共赴黄泉。 魏闵轩却是有些不可置信,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瞬间撑得大大的,挣扎着叫唤了一声:“等等!” “轰!” 话音未落,便听石门重重地阖上,刹那间完全隔断了内外的交联,便是连一丝冷风都透不过。 独孤明日微敛睫毛,漆黑的眼眸中一掠而过那个脆弱的身影,转瞬又恢复一惯漠然的轻佻,脚下并未有任何的停顿,转身便快步朝外走去。 “等一下!”背上的人忽然猛地一颤,像是骤然间惊醒一般,伸手倏地抓紧了独孤明日的肩膀,皇甫长安一字一顿,口吻是前所未有的强硬,“还有千镜雪衣!快把他带出来!” 闻言,独孤明日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忍不住轻抬眉梢,有些诧异于总攻大人的这个“命令”。 “哈?!你的脑门撞墙上了吗?把千镜雪衣带粗来?你确定?他不是已经被你杀了么?你要一副尸首做什么……?” “少废话!”皇甫长安却是真的恼了,头一次露出焦躁的神态,手下顺势一转,掐在了独孤明日的喉心,眸中杀意尽显,“要么把他的尸体带出来,要么……你屎!” 听出皇甫长安的口吻不是在开玩笑,独孤明日终于停下了步子,微微一顿之后,却是淡淡地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开了口。 “那就一起屎好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皇甫长安先是一愣,尔后对上雾隐那双瞬间酷冷的眸子,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小贱人!”尔后略一沉思,缓缓松开了爪子,换了另一种说辞。 “千镜雪衣一死,魔宫又跟武林结下这么大的梁子,身为四尊之一的白底城城主又怎么可能‘净身出户’撇清关系?只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是帮别人绣了嫁衣……” 听到这话,独孤明日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三分,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句。 “你这是在威胁本尊?” “不,”皇甫长安跟着扬眉浅笑,“本攻是打算帮你。” 独孤明日不置可否:“怎么帮?” 总攻大人神秘一笑:“把爪子给本攻。” 独孤明日依言抬起手来,将爪子递了过去,他倒是想看看……这只小狐狸又能想出什么馊主意? 却见皇甫长安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反手压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尔后用手指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了几个字。 片刻后,独孤明日脸色微变,半信半疑地看向皇甫长安。 “呵……你要是敢耍本尊……” 总攻大人灰常自觉地接了下半句:“本攻就自挂东南枝!” 下一秒,便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巨大的石门再次被仓促推开,魏闵轩闻声不由一喜,抬起头看向闪身而进的独孤明日,正要迎上前招呼一声,却见对方身影一晃,匆匆地擦身而过,转眼就淹没在了那片滔天的火海之中…… 见状,魏闵轩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回头跟万俟殇对视了一眼,惊疑道。 “明月哥哥他……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这个时候往火海里面冲,那跟*有什么两样?! 万俟殇冷冷哼了一声,阴鸷的眼眸中同样一闪而过几分狐疑,口吻却是相当的冷淡。 “也许吧。” 山洞内,被下令留下来保护总攻大人的雾隐面色阴郁地盯着皇甫长安,宛如狩猎的夜枭一般,跟最初见到的那个如沐春风的男人判若两人。 “你跟主上说了什么?” 按照眼前的境况,这个山洞说塌就会塌,现在返身折回到山洞中将千镜雪衣的尸首救出来,无异于自掘坟墓……雾隐很清楚,独孤明日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做赔本买卖的家伙,除非,皇甫长安许了他一个巨大的利益,大到让他不惜牺牲个人安危,冒着绳命危险再闯龙潭虎穴! 皇甫长安支肘靠在一边的石壁上,心中忧虑教父大人那张国色天香的容颜,自然是无暇理会旁人。 直到雾隐一连问了三遍,冷峻的面容上一派“主上要是有神马三长两短的,劳资就把你大卸八块!”……的凶恶神态,仿佛皇甫长安要是再不吭声,他就会冲上来先卸了丫的两条狗腿用以泄愤……被他那杀气凌人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皇甫长安终于撇了撇嘴角,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家老大若是想坐稳白帝城城主的位置,必须得有一个大靠山抱抱大腿才行……” 闻言,雾隐似懂非懂,但还是不服气。 “白帝城本来就是主上的,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立刻毫不留情地甩给了他一个“真不知道该夸你天真,还是该说你蠢”的鄙视眼神,摇摇头连叹了三声“图样图森破”。 “白帝城地处紫宸国和夜郎国的交界之处,眼下虽然独立在两朝政权之外,但是两国君主有谁不对其虎视眈眈?只不过是碍于师出无名,才隐忍不发……这个时候,要是爆出你家老大跟魔宫有牵扯,呵呵……你觉得呢?先是武林中人前仆后继地讨伐,再是两国君主坐收渔利瓜分蚕食……那个时候,你和你家老就等着抱头痛哭好了!” 被皇甫长安这么一说,雾隐不禁脸色一沉,却是无法反驳,只得气闷地冷哼了一声,抱剑立在一侧。 “那……你说的大靠山又是什么?” 皇甫长安诡秘一笑:“你猜?” 雾隐婶婶地有种一巴掌将其糊在墙上的冲动! “猜不到,你直说吧!” “嘿嘿……就不告诉你!” 雾隐:“……!”次奥!别拦着劳资!劳资要撕了她! 欣赏着雾隐一脸抓狂崩溃却砍她不得,只能捏紧了拳头,转而将恶气出在了趁乱逃出来的路人甲上,皇甫长安不由邪恶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个时候,她只在独孤明日的掌心里写了三个字—— “天绮罗”。 独孤明日是个聪明人,用不到她多做解释……只此三个字,便足够号令千军万马,摆平一切! 只要能抱上天启国师的大粗腿儿,别说是紫宸和夜郎要忌惮天启国雄厚的兵力,就连江湖中人也不敢公然跟天启王朝的朝廷对抗……而总攻大人的意思不言自明,她跟天启国师有好几腿儿,足够他搭上这条大船! 没能等到城主大人把千镜雪衣的*拖出来,就只见到暗道里奔涌而出的亡命之徒越来越多,一个两个雾隐还能就地砍屎,人数一多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不得已之下,雾隐只能先拎着总攻大人闯入暗道。 只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 “妖孽!纳命来!” 前一只脚才踏出暗道,后一脚立刻就有无数冰刃笔直地往两人身上招呼,灼眼的火光照彻整个山野陵地,亮如白昼……皇甫长安一袭绯红长衫即显眼又刺目,寻仇而来的刀剑很快就逮住了她,于刹那之间爆破出嗜血的疯狂! “锵!” 雾隐反手劈断刺向皇甫长安胸口的长剑,护在她身边,以一敌众! 他的身手不可谓不好,然而适才在山洞内与千镜雪衣的死士一番激战,眼下又对上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还要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总攻大人安危,不过数十招便堪堪落了下风……两人便打便退,不过多时就被逼到了悬崖山巅。 抱着手臂上血流涓涓不止的伤口,雾隐转头望了眼山崖,夜风刮起他瀑布般的长发,狂舞如魔丝……平素温柔如春风般的笑脸上终于掀起一丝狠辣,望着身后追赶而来的大批人马露出残酷而惊悚的表情。 皇甫长安见状不由得一惊,瞬间意识到什么,立刻抱住他的身体使劲全力往悬崖下跳——特么同归于尽神马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好吗?这孩子咋就这么容易激动呢?! 就在她出手的瞬间,一枚飞镖从雾隐手中射出,却是偏了方向打落在石柱边缘。 皇甫长安微微松了一口气,转眸对上雾隐杀人般的眼光,当即勾起眉角。 “放心,摔不死你……” 话才出口,皇甫长安身上的红袍当即脱身飞起,在半空中打成一柄雨伞的样子,极大增加了坠落的阻力。 然而这“降落伞”原本就只是为了一人自保而设计,过小的面积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两人下坠的速度依然在稳稳增加。 皇甫长安眉峰微蹙,瞥见清冷的月光下雾隐眸中的那道一闪而过的酷厉,心中骤然一紧,却是来不及阻止。 “嘶——” 丝绸碎裂的声音细微而凌厉,刹那间划破暗夜长空!而那股击打在左肩上的强大力道则是骤然将皇甫长安整个人疾速撞开,于半空中划出一道凄绝而妖冶的抛物线。 “卧槽!” 身体急速下坠的瞬间,总攻大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尼玛!好大一只白眼狼!丫是吃狗肺长大的吗?! 由于失去了支撑,总攻大人就算从头到脚、从鸟儿到菊一花,把雾隐诅咒上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能阻止身子在深渊中急急坠落……耳边寒风冽冽,夹杂着漫山遍野的狼嚎与杂乱无章的刀剑交鸣,隐约能想见崖顶你死我活的酣战,正在愈演愈烈,至死方休。 “嗖!” 就在皇甫长安一边大呼坑爹,一边虔诚万分地祈祷着下面的雪层足够厚到摔不屎也摔不残的境界时,一条长纱忽然间破空而来,游蛇似的缠上了她的腰际。 皇甫长安先是一怔,继而大喜…… 哦呵呵!差点儿忘了,劳资可是本剧的第一主角好吗?!有主角光环的,屎不了有没有?!怎么……不服啊?来打我呀! 然而,下一秒……在被长纱甩上崖顶的时候,看着周围聚集的众人,总攻大人就再也笑不粗来了! “哼,还想逃?死了这条心吧!”蒙面女子甩手将皇甫长安重重摔在地上,双眸满含怨愤,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金门主,这妖女杀人如麻嗜血成魔,不杀不足以息众怒!魔宫抓了这么多人充以血祭,现在是不是也该让他们尝尝被火烧死的滋味了?!” “对!烧死女魔头!” “烧死这个嗜杀成性的狂魔!” “烧死她!烧死她!” 话音未落,周围即刻爆起无数响应呼喝,激恨愤慨的气焰愈发强盛,几乎人人都想上前捅她几刀。 领头的金门主乃是此地最具声望的人物,金门亦曾多次遭到魔宫的打压与暗袭,可谓新仇旧恨频频不断,眼下又见众怒难平不泄愤无疑安宁,便也不再派人通知武林盟主,当即先斩后奏,下了诛杀令! “来人,将此妖孽绑在木架上,刑以火焚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即有数十人手忙脚乱扑上来,把这只传说中的“第一主角”连拖带拽地迅速绑在了搭好的柴堆上,继而四处点火,熊熊烧起偌大一片柴堆! 越来越旺的火焰将四周照得一派亮堂,炙烤般的热气熏得皇甫长安脸颊通红全身炙热,快速蔓延的火苗簌簌游走,很快就燃到了皇甫长安脚下,而四周皆是如狼似虎的目光,涌动着将她吞噬入腹的*,浓烈的烟气更是呛得皇甫长安几欲窒息……艹艹艹!导演劳资要爆了你的小雏菊!你给劳资等着! “烧死她!烧死杀人狂魔!烧死她!烧死杀人狂魔……” 狂热的呼喊震得耳膜发颤,仿佛她真的是个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魔鬼! 然而,皇甫长安不承认……即使手染血腥夺命千百,她从来不觉得后悔或歉疚,强者生弱者灭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更何况真正祸乱江山、伏尸百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她……她没理由给千镜雪衣那只大变态背负罪孽好吗?!特么她也是受害者有没有?! 感觉到火焰一点点扑漫上身,皇甫长安简直欲哭无泪…… 在这之前,总攻大人曾在闲极无聊的时候想过很多种死法,凄惨的香艳的英勇的壮烈的,毒死刺死摔死饿死,死在长剑之下,或是死在床榻之上,亦或者死在美人的怀里……可唯独没有想过会以如此“隆重”去屎!尼玛,简直受宠若惊了有没有? 就在炙热的火舌吻上衣角,差点儿把总攻大人烤成火鸡的刹那,一个温油似水的声音忽然由远至近,传入耳际,如天籁般婉转动听! “对不起,我来晚了……” 话音未落,滚烫的身子便迅速落入一个清凉的怀抱,像是烧得通红的炭火投进幽冷的水潭,熄灭火焰之际还能散出几丝温热的烟气,但……总算脱离了化成灰烬的厄运! 皇甫长安伏在教父大人肩头,分明虚弱得快要喘不过气儿来,却还要拼着力气骂上一句:“艹!再晚那么一步两步……劳资就要被烤熟了好吗?!” “杀人狂魔!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见有人救援,火台下当即有人执剑刺来,迅如电光的长剑在夜空中割裂出一道巨刀的伤口,张着尖锐的獠牙,煞气逼人锐不可挡。 教父大人托着皇甫长安的腰旋身避开,反手飞出一把匕首直刺来人眉心,强劲的罡风将其摔出十多米远,没入火海不知所踪。 烈烈焰火铺陈了十里火光,雪衣飘动霜寒如剑,教父大人微勾眉角,低眉对肩头上趴着的太子殿下粲然一笑,笑颜清柔魅绝,似乎在刹那之间盛开了十里红莲,千里繁花。 再次抬头望向别处,目光则陡然凝霜,森寒蚀骨冰冷绝杀,犹如出自地狱夺魂厉鬼。 “呵,一群不知所谓的乌合之众,竟然也敢动本尊的人?”冷冽的目光一扫而过,冰薄的双唇轻轻吐出几个字,无足轻重而漠不关心,“那就都杀了,一个也不要留!” ☆、124、这货长得犯规啊! 冷漠而凌厉的几个音节并不响亮,却有种无法言述的穿透力,刹那间越过漫天的火海,裹挟着冬夜刺骨的寒风刺向人的耳膜,叫人忍不住为之菊口花一紧,徒徒生出几分毛骨悚然的畏惧来…… “快……快看哪里!” “天呐!那些是什么东西?!” “军队!是朝廷的军队!” 被报仇的血液点燃了理智的人群中忽然爆出了几声尖锐而惊惧的呼喊,刹那之间,众人齐齐转头望去,在瞪大了狗眼看清不远处的场面时,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疯狂的仇恨在转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那种军队所特有的萧杀气息像是大山一般威压而来,彻底扰乱了一干武林人士的阵脚! 山崖之上,焚天的烈火越烧越烈,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而在山脚之下,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军团迅速席卷而上,似乎要在一夜之间踏平这整片的山野! 大概是从未遇见过这般雄壮的场面,在场众人一时间被惊得愣在了原地,胆子小一点的甚至连狗腿都在不由自主地打着轻颤。 他们很清楚,不管一个人的武功有多么的高强,身法有多么的迅疾,剑术有多么的精湛……在庞大的军队列阵面前,所有这一切都脆弱得不堪一击!机械般坚不可摧的军阵一步步强而有力地倾轧而至,以其不可抗拒的强势抹杀了一切动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残众一点点被逼到狭小的角落,最终消失在一声响彻山谷的爆破之中! “盟主……” 一闪而逝的光晕耀眼刺目,白须老者面露骇然之色,生生收回了求救的请求。 混战之下焉有完卵?魔宫阴谋重重诡计多端,只怕再斗下去……最多也是两败俱伤,更何况此次剧变似乎关乎朝堂,倘若牵扯皇族机密,江湖上必然会因此而掀起一阵难以平息的腥风血雨,武林必将遭受重创! 白瑛面色平静,依然是温文尔雅的贤德摸样,只是眼中的酷寒淹没在黑暗之中,谁也没有看见。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那是—— 天罡军阵!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赤日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天罡军阵”! 赤日营,紫宸最为雷霆万钧的一支军团,虽然仅有三千精兵,其战斗力之强却足以摧毁数十万大军……若非必要,赤日营极少会出动杀手锏天罡军阵,因为天罡一出,便是绝杀之阵! 故而赤日营又成阎罗营,在战场上,甚至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阎罗出府,无人生还”,这里面所谓的阎罗,说的就是赤日营“天罡军阵”。 没想到,这一场魔宫的浩劫,竟然会引来紫宸的赤日营,可见此事非同小可,绝对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念及此,白瑛收回视线,淡然下令。 “如今魔宫宫主已死,魔宫深受重创,我们该是时候撤了……” “盟主!可是那妖女还没有抓到,而且魔宫的人一个个滑得像泥鳅,大部分的魔头都趁乱逃走了!” 若不能趁此机会剿灭魔宫,始终是一个难以拂除的隐患,阅历深厚的长者深知魔宫狡诈,便垂眸淡漠不语,唯有初出茅庐的少年血气方刚,不肯就此罢手! 白瑛淡笑着看他,微微抬起眉梢,一脸好脾气。 “那么……你知道魔宫之人为什么跑得这么快吗?按实力他们未必比我们弱,况且这又是他们的地盘,如若他们真打算跟我们决一死战,我们手中的胜算其实并不大。” 少年闻言一时语塞,想不出话来反驳他,但略一停顿之后还是不能接受就此半途而废! “难得找到魔宫老巢,这番劳师动众难道不是为了剿灭魔宫之众吗?就这么功亏一篑岂不是太可惜?!如果这次不能乘胜追击,只怕下次就更难找到机会了!” “哼!又是一个二百五!掉进别人的圈套都不知道,还在这里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简直贻笑大方!” 袁门主冷笑三声,毫不留情地叱了一句,当众削了那少年的面子。 少年闻言不由大怒,激愤之下手握剑柄,就要拔剑上前。 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袁门主看也没斜眼看他一下,一弹指就推回了少年正欲拔出的长剑,出手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少年的面色陡然白了几分,又听她哂笑道。 “你没听刚才那个将军说的吗?在皇家祖坟捣乱,轻则杀头,重则诛九族!魔宫之人散布消息招来武林众人,不过是想玩一出借刀杀人!依本门主看,趁现在场面混乱,能滚就尽早滚远一点!别一不小心走慢了,留下来给魔宫宫主陪葬!”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山脚传来一片嘈杂,无数火把绵延成好几条长龙,正往山上快速游来,微白的霞光中依稀飘动着紫宸军队的悍然旗帜! 见状,众人心中愈发忌惮,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魔宫奸诈,一边却不得不听从武林盟主的命令,准备抢在军团剿杀过来之前动身撤离。 “哼!” 少年握紧长剑束回背上,不甘心地又瞪了那熊熊烈火中冷然矗立的山峦一眼,愤声一哼转身随众人迅速撤离开去。 深渊底部,流水潺潺,白色的瀑布像是就九重天上流淌下来那般,瑰丽而壮观。 几张竹筏飘荡其上,行得缓慢,仿佛是在游山玩水。 万俟殇半眯着眸子,神情阴鸷孤冷,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静坐在一边帮独孤明日仔细地包扎伤口……方才在山洞里,他并未奢想过这个家伙会出手相救,以至于当那扇石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他准备自行了断的动作都没停下来……好在独孤明日在飞身跃过之时及时阻止了他,这才没有伤到闵轩,不然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雾隐浑身是水地走了进来,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衣服的表面上细碎地结了不少冰渣,可见这丫湿着衣衫在夜风里跑了好一阵。 独孤明日倚在白狐裘皮榻上,一贯的懒散富贵,即便身上多处受创,衣衫破败不堪,也丝毫不显得狼狈。 见到雾隐时,也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适才……本尊好像隐隐听见,有人吵嚷着说要烧了那个女人?嗯?” 雾隐俯身跪地,他可以对任何人都残酷冷漠,唯独对这个男人忠心不二。 “她没有死,在引火烧身之前就被人救走了。” 闻言,独孤明日的眸光微微一烁,神色蓦地松了几分,下一面……却是猛然一鞭甩在了雾隐的后背上,刹那间就挑起了一道皮开肉绽! “念在你忠于本尊的份上,本尊就饶了你这一次!若是再敢违背本尊的命令,就提头来见吧!” “是!” 雾隐甫一张嘴,忍不住就喷了一口血……是蒸的喷血!然而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怨言,依旧保持着一贯温柔的笑意。 魏闵轩见此情景,不由得偷偷觑了独孤明日一眼,却见他闭目调息,已然入定……不过,那个人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 那厢,被不少人惦念,同时又被更多的人诅咒的总攻大人,在见到教父大人的那一刻,就灰常光荣地……昏屎了过去! 等到众奸夫突破重围带领大军杀上来的时候,就只见到总攻大人八爪章鱼似的挂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像是被烈日晒蔫了的稻草似的趴在男人的肩头,一头长长的青丝就那么凌乱的垂挂了下来,比夜叉好看不到哪里……但即便如此,爱妾们还是在第一眼就认粗了她! 背着漫天灼热的火光,周围还有人不断地纠缠阻挠,男人却像是如入无人之境那般,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了粗来。 几乎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那些追杀而上的人在距离他尚有百步的地方,无一例外都被射杀在了半路上! 见状,众奸夫不免暗吃一惊,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等厉害的功力! 不过这样一来,大伙儿一颗悬在了嗓子眼的小心肝终于是落下了大半……能得到这等高手出手相助,总攻大人想必已经化险为夷了。 当然,安心归安心,众人的步子却是丝毫没有放慢,飞快地赶着迎了上去。 就在众人快要攀上山巅的时候,百米开外的那个男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语调冷冷淡淡,却是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现在才来,是打算给公子收尸吗?” 问得此言,众人心头一恼,却是齐齐噤声无言以对,像是犯了错的小妾被威严的正室逮了个正着,竟然有些唯唯诺诺了起来,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皇甫砚真,此时此刻也不敢轻易开口,只剔着眉梢冷眼看向那个男人。 这一次……确实是他们无能。 不仅对付不了千镜雪衣,害得总攻大人只身犯险,后来又因为过于急功近利,想要抄小道进入紫宸皇陵……却不想反而掉进了魔宫的陷阱里,以至于差点玩没了半条小命不说,还耽误了不少时间。 对此,就连他们自己都很鄙视自己,所以就算是被人讽刺,他们也确实没有任何的借口可以反驳,只心虚地一言不发。 不过片刻,几人就匆匆地赶到了男人跟前,借着不远处滔天的火光,在走近之后,众人总算是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刹那之间,先是花贱贱十分讶异地“啊”了一声,语调听起来特别的抑扬顿挫,完全失却了平素的蛋定!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的男宠们,甚至就连亲爹大人……都在第一时间内暗暗哀嚎了两声“完了!完了!” 尼玛啊……这下子,蒸的要失宠了有没有?! 这天上掉下来的男人究竟是谁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哪怕他们用情敌的眼光看得灰常挑剔,到最后却也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这货简直俊美得惨绝人寰好吗?!导演,这货长得犯规啊! 对上众小妾各种惊异的,嫉妒的,艳羡的,愤懑的,狐疑的……等等目光,教父大人却是面不改色,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投过去几缕轻蔑而鄙夷的视线,尔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冷然开口。 分明是狂妄到欠砍的话语,从他那两片冰薄的唇瓣里吐出来,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自然,仿佛无论他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教父大人鄙夷地扫了一眼众小妾,端着一览众山小的架势,说。 “你们几个,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听命于我,第二,滚。” 听到这话,李青蛙终于憋不住气,彻底地出离愤怒了,当下就一把抽出圆月弯刀,二话不说砍了过来,一边砍一边恨声反问。 “操!你算哪根葱?!竟敢叫劳资滚?!” 紧跟着,皇甫小四也拔剑而上,大喝一声:“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当然,这句话有一半是说给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听的,还有一半,则是说给在场的某些奸夫听的! “哼……”就连西月涟都忍不住冷笑了两声,轻嗤道,“别忘了,你能不能跨进这个门,还要经过我的同意!” 闻人清祀更是目露酷寒,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男人尤其没有好感,仿佛能在他身上看到某个人的影子:“不必废话,砍屎再说!” 闻人姬幽后一步挤上来凑热闹:“我帮小祀砍!” 皇甫砚真寒光一烁,长剑已然不声不响地握在了掌心:“一起。” 皇甫无桀没再劝架,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我也来!” 宫狐狸凤眼一眯,七剑迅然开屏:“砍砍更健康!” 破云鸣钰微扬眉梢:“总攻大人说,团结就是力量。” 众奸夫立刻回头,齐齐喷他:“屎开!关你什么事!” 唯有花贱贱像是被雷当头劈中,立在原地傻了好半晌,才抬起手臂想要阻止醋意焚身的众奸夫以及亲爹大人—— “等等!那个……他……他是……” ☆、125、可以集体吞雪自杀吗? 不等花贱贱把话说完,就听得前方不远处“轰”的传来一声巨响,刹那之间飞沙走石,风声鹤唳,宛如有一阵凌厉的狂风在山野上扫荡而过,被轰然震起的积雪漫天飞扬,飘飘洒洒,像是正在下一场鹅毛大雪,气氛瞬间萧杀到了极点! 花贱贱只觉得心头一荡,在片刻的惊骇之中,却是忍不住滋生出一丝丝的幸灾乐祸来。樂文小說網 ωωω.?ωχ?.σяg 妳今天還在看樂文嗎?(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乐文小说网(www.lwxs.org)) 砍吧砍吧……砍屎一个,算一个! 然而,在下一秒,看见风雪飘摇之中被齐齐震飞,如同天女散花般栽倒在雪地上,一个一个东倒西歪,更甚至有人还像是倒插葱一样被埋了半截身子在厚厚的积雪里,只留下两条腿笔直地竖在外头……之后,花贱贱就再也幸灾乐祸不起来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是盟友都阵亡了……他一个人绝逼斗不过那只不仅美得惨绝人寰,就连武动都高得丧心病狂的男人的好吗?! 眼见着纷纷飘落的雪花中,那名雪衣人一手抱着皇甫长安,一边目不斜视地款步走来,完全没有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就连走到被积雪埋得只剩下一个脑袋的闻人清祀的跟前时,都没有哪怕是半分的犹豫,依然目中无人地迈开了步子,作势……要从他的脑袋上踏过去! “等一下!” 花贱贱忍不住疾呼一声,迅速收敛神情飞快地赶了上来。 艾玛……要是闻人小变态蒸的被踩了一脚,那绝对会粗人命的有木有?! 听到他的叫唤,男人微微一顿,剔着眉梢冷眼递来两道清冷的视线,明明是极为平淡的目光,可是从他那双精致而又凌厉的眼眸中射出,便似乎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慑与霸道……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只一眼,就是君临天下,无可违逆! 纵使花贱贱阅人无数,却还是承受不了雪衣人的眼光,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但……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无法抬眸直视其眼睛。 就在男人微顿的片刻,埋在雪地里的闻人清祀立时逮住机会,一把拽着男人的脚踝从雪地里纵身飞跃而上,冷锐的刀刃衬着远处炙热的火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妖冶而嗜血的光线,笔直吻向男人的后颈,打算借此机会一击毙命! 然而,还不及那鬼魅般锋利迅疾的利刃刺近男人的肌肤,半空中就传来了一声颇为撕心裂肺的痛呼,夹杂着类似于狗腿被打断的“咔咔”声,在这夜风呼啸的山崖上听起来尤为惊悚恐怖……闻声,几乎在刹那间,所有尚且能扭动脖子的奸夫们,都默默地扭开了脑袋,表示……不忍直视。 在备受煎熬的等待之中,这种耸人听闻的骨折声婶婶地持续了将近三十几秒,再兰后,传闻中嗜血残杀,被江湖中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忌惮深深,闻之丧胆的魔宫少宫主,就那么……几乎是随意的,像是残破不堪的木偶人一般,被雪衣人扬手丢在了地上。 “唔!” 听到从闻人清祀快要咬碎的银牙里溢出来的最后一声闷哼后,众奸夫才陡而回过神来,如梦初醒,冷汗淋漓! 尼玛!这货到底是从哪里冒粗来的?!太可怕了好吗! 先前还觉得千镜雪衣多么多么的变态,可是眼下……比起这只禽兽来,宫主大人简直温柔得让人想哭有没有?! 至少……宫主大人杀人,从来都是一击毙命见血封喉的,而不会像眼前这只炒鸡虐待狂一样,婶婶地把人玩废了,还不让人屎的! 次奥!导演快、快派一只伏地魔粗来!代表月亮消灭他吧!吓cry了好吗?! “快!快!动作快点!再快点!所有人都给老子跟上来!” 就在众奸夫震精得虎躯一颤,齐齐噤声,撅着小翘一臀,夹紧小雏菊,不敢再有所造次的时候,不远处的山腰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凌驾其上的是声粗犷雄浑的厉喝,口吻之中透露着婶婶的焦灼忧虑,仿佛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上来。 略显机械地抬起手臂,伸出食指在下颚上轻轻往上一戳,把方才因为过于惊悚而张开的嘴巴合上,花贱贱才缓缓地侧过身,循声望向山腰处。 只见漫山遍野的火把像是游龙那般,绕着山道一圈一圈的盘旋而上,冲在最前头的那一队人马,赫然是紫宸皇廷的护军! 刹那间,花贱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一跳,刚刚只顾着争风吃醋,却没留意到山脚包抄而上的紫宸护军,看穿着,那些人并不是赤日营的兵士,而很有可能是专门驻守皇陵的护卫……很显然,他们熟知皇陵的地形地势,所以才能在禁令解除之后,抢在最前头以极快的速度冲上来。 可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断了他们的退路! 另一边,赤日营的军阵还在排山倒海地横扫而过,冷酷无情地碾过所有人的尸首,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擅闯皇陵的无礼鼠辈! “这……” 很快,皇甫无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微微变了脸色,先是侧头跟身边的皇甫砚真对了一眼,继而两人齐齐抬眸,看向百步开外的那名雪衣人。 在这个火烧眉毛的关头,几乎所有奸夫都在心中不约而同地祈祷,那个炒鸡虐待狂能够仗着他那身绝世的武功,带着总攻大人先行突破重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事实上,那个家伙相当的不配合! 众奸夫本以为他会像适才那般,酷炫狂霸拽地一路走下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那名雪衣人所有的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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