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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皇甫长安的肩头,妖冶的凤眸似乎能逼出血来。 “你不是阑儿,那阑儿在哪里?!” 皇甫长安微微勾唇,转眸望了眼江岸上飘荡而来的几道人影,低笑道:“别这么急嘛……这儿说话不方便,咱能先换个安全的地方么?” “跟我来!” 赫连长歆二话不说,抓着皇甫长安纵身跃到了一边的屋檐上,踏着夜色疾行了片刻,随后飞身而上,进到了一家花楼里。 闻人清祀和菡萏公子冷冷对了一眼,跟着走在了后头。 几人的速度都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后来之人踏水飞至江岸,却是追赶不及,皇甫凤麟气得一脚踹到了树干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她跑什么跑?!当我们是洪水猛兽吗?!” “你别这么说……”皇甫无桀微蹙眉头,“说不定她是被西凉城主掳走的。” “哼,谁能掳走她啊……就算是被掳走的,那也是她心甘情愿被掳走的!” “你们别吵了。”皇甫砚真冷冷地训了一声,端的是大房的架势!不等两人再度开口,便就回过头来看向岳父大人,“现在怎么办?” 西月涟抬眸,望了眼江面上因为激战而被打落的残败荷叶,眸色微微收紧了几分。 “去西凉城城主的府上。” 说着,一行人就匆匆赶往城主的府邸,上官无夜跟在后面,还没有迈出几步,就被花贱贱转着墨玉烟杆拦了下来。 “你不准去。” 上官无夜顿住步子,面色微暗:“可是……” “没有可是,”夜风拂动之下,袍服轻扬,花贱贱玉骨仙风,挑眉笑得温润,然一双眸子却透着浓浓的凛冽气息,“作为下属,却让主上涉险……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跟在她的身边?嗯?” 上官无夜僵硬着神情,紧抿薄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无言以对。 “呵,”花贱贱收起烟杆哂然一笑,即便转身走离,只留下几个不咸不淡的字节,“你就好好在这儿呆着吧,公子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就当是白喂了一阵子狗粮。” 边上,有经过的路人甲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窃窃私语。 “哇!那什么人啊,嘴巴这么贱……” “狗粮诶,说得也太侮辱人了吧!这家伙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是!换作是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 江岸边,杨柳扶风,长长的纸条垂到人的肩头上,随风划过脸颊,有些微微的疼。 上官无夜只身立在岸上,婶婶地感受到了来自组织的恶意! 他不愿出卖色相换取青河剑,太子殿下善解人衣,哦不,是善解人意……可以原谅他,但并不代表她的男宠们可以原谅他! 他们要的,是他对太子殿下绝对的效忠!否则,他就没有资格接受太子殿下给他的恩惠。 握了握腰间的佩剑,上官无夜冷冷抬头,剔了眼江面倒映的那轮随着水波涤荡的圆月,忽而大步迈开了脚,绕着另一条巷子快步赶了过去! 菡萏公子绝非善类,赫连长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太子殿下出了什么差池,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花楼里,皇甫长安却是完全不知道岸边发生了什么,她之所以不让众奸夫们跟上来,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从旁捣乱,有一个闻人清祀就够她闹心的了,再来一群……她就可以直接回家孵蛋了,还跟城主大人谈毛交易啊! 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那件事儿,奸夫们肯定不会答应,就连闻人清祀都是她苦口婆心说干了唾沫星子,才勉强撇过脑袋木有阻止她! 而那个说不得的秘密就是—— “现在可以说了吗?百里夜阑在哪里?!” 刚才在江中的那一瞥,虽然并没有看得十分仔细,而且出现在眼前的那张面孔,跟她记忆中的那张脸也有着不小的变化,然而……只要那么一眼,赫连长歆就足以确定,那张略显冷峻的面容,就是她朝思暮想,心心念念要找的那个人! 皇甫长安却不急着回答,扬手提起桌上的酒壶,翻开两个杯子,逐一斟满,尔后将其中一杯推倒了赫连长歆面前。 “你觉得,本公子冒着绳命危险拦你一剑,会那么轻易就说出你想要的答案吗?” 闻言,赫连长歆凤眸一凛,映着大红色的灯笼,闪过一道绮丽的光泽。 方才在江中激烈一战,已然把她的酒意压下了几分,又忽然见到那种寻觅良久的面容,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不复先前的醉意……只一双宛如明月的眸子还闪烁着璨亮的光泽,衬着嫣红的脸颊,透露着一股无以言述的妩媚。 伸手接过皇甫长安递来的酒杯,赫连长歆半眯凤眸,挑眉看向她。 “你说吧,有什么条件?” “听闻赫连城主千杯不醉,正巧,本公子也是个爱酒之人,不如我们来一场比试如何?” “怎么比?比什么?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很简单,本公子也不喜欢玩花样,就比酒量,谁先喝醉算谁输……若是赫连城主赢了,那本公子便将百里夜阑双手奉上,若是本公子赢了,那么……”侧过头,皇甫长安抬眸看向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赫连长歆包扎手上伤口的夜观莲,勾唇笑道,“还望这位菡萏公子能够割爱,将青河剑极其口诀交予本公子。” 听到“青河剑”三字,夜观莲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数遍九洲,知道青河剑在他手里的人屈指可数,而眼前这位小公子一开口就说来取剑,明目张胆而又自负狂妄,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身侧,赫连长歆却是不管什么青河剑黄河剑,一听说皇甫长安能将“百里夜阑双手奉上”,又比的是“酒量”,当即举杯同皇甫长安手里的瓷杯碰了一下,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生怕下一秒对方会反悔似的,举杯一饮而尽! “好!小公子果然爽快!那便这么说定了,谁先醉,谁就算输!” “可是城主你已经喝了不少……” 夜观莲旁观者清,看出皇甫长安是故意拿百里夜阑引诱她,又专门选了斗酒这种方式,就是想要引蛇出洞,把赫连长歆骗进她的圈套里,即便赶紧上前劝阻赫连长歆。 然而,赫连长歆却是关心则乱,找了多年未曾得到任何蛛丝马迹的人,突然间出现在了眼前,就好比求而不得的东西忽然变成了她的所有物一般,心中鸡冻难平,又怎么可能听得了劝?就算前面真的是刀山,真的是火海,她也势必要跳上一回! “本城主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捏起夜观莲的下颚,赫连长歆眯着一双微醺的凤目,凑到他的面前,轻哼了一声,“嗯?” 秀丽的五指一寸寸收紧,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烙下了深深的红纹,夜观莲被她掐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还是艰难地提了个建议。 “不如……就、就让我来……代替城主,跟……跟她比酒……” 赫连长歆勾着眉梢,绮丽一笑,媚惑万千:“嗯?你来比?” 没有见到赫连长歆之前,皇甫长安觉得像丽妃娘娘那样的女人就已经是个红颜祸水的妖姬了,可是见到了赫连长歆之后,皇甫长安才知道……有一种女人,她的魅力并不在于她的容貌,就算她样貌平平,可一颦一笑之间,便可勾魂摄魄,令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 就连上辈子,皇甫长安都没有见过像她这样媚态横生的女人,只一个蛊惑的字节从那张艳丽的红唇当中轻吐而出,就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眷恋! 勿怪乎那如画舫的花魁明知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也要投怀送抱,求得城主大人的一夜欢情。 只此一夜,便足以叫人**一辈子了。 就连身为女人对同性从未有过任何兴趣,连多看两眼都不屑的总攻大人,在见到赫连长歆的媚术时,都忍不住有种心惊肉跳的赶脚……有那么一刹,皇甫长安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全部都灭绝了,她大概会找城主大人共度余生! 还有那么一刹,总攻大人不无悲愤地在想,特么比起赫连城主这个女人中的女人来……尼玛她简直就是个男人好吗?! 所以,在某些方面不如人家,在另外一些方面,就要狠狠地赢回来! 当然……对上赫连城主隐约可以看出是E罩杯的大馒头来,总攻大人挺了挺胸膛,表示这种庸俗的较量可以直接忽略! 靠!导演泥垢了,这种时候不用给特写好吗?!信不信劳资砸了你的摄像机啊摔! 瞥了眼那个被掐得脸色泛红的十佳好面首,皇甫长安不禁扯了扯嘴角,淡笑道。 “这回的赌注可不是别的什么猫猫狗狗,赫连城主该不会真的让这个面首代劳吧?先不说本公子同他那样的人比斗会自降身份,若真的由他代劳,赫连城主就不怕他故意输么?再者,若是赫连城主今日真的不能再饮酒,不妨改日再斗,本宫子也不是那种喜欢乘人之危的无赖……” 说着,皇甫长安放下酒杯,起身便要走。 见她如此,赫连长歆立刻甩手推开了夜观莲,回头喊住了皇甫长安。 “慢着!奴才不懂事,得罪了公子……还望见谅。” 等了这么久,多等一刻她都觉得煎熬,在没有亲眼见到百里夜阑之前,对赫连城主而言什么都是威胁,风声鹤唳而草木皆兵,所以……就算知道皇甫长安这是激将法,她也认命了! 夜观莲冷不防被重重推了出去,不小心撞到了柜子的一个角,痛得连表情都扭曲了几分,然而身体上再怎么痛,也抵不过赫连长歆的那一句“奴才”。 是了,在他最爱的女人眼里,他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奴才。 只有那个百里夜阑,才是她视如珍宝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他有一万个想要百里夜阑死,一万个想要赫连长歆输,但是为了能让她开心,他依然是一千万个,想要她赢,想让她夺得她想要的那个人。 有时候,夜观莲也觉得自己很可悲,但更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比赫连长歆要幸运,因为他可以一直陪在喜欢的女人身边,而她却只能日日夜夜,对着一副毫无生气的画像,念着一个生死未卜的男人。 而如今,那个男人出现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夜观莲不是没有动摇的,只不过在动摇之后,他还是决定……哪怕能让赫连长歆高兴上一天,他也会拼尽全力去帮她完成夙愿。 因为,她可以不爱他,但他却无法……不爱她。 可是到头来,赫连长歆却在旁人一句随意的挑拨下,怀疑了他。 皇甫长安坐回到原位上,剔眉瞟了眼面色灰败的某面首,隐约之间仿佛听到了玻璃心摔碎一地的声音……哐啷哐啷,哗啦啦! 不可否认,菡萏公子对城主大人,那绝逼是真爱啊有没有?! 只可惜,这真爱都爱到狗屎里去了! 亏得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能维持那么久的关系,所以说……男宠神马的,并不是辣么容易当的啊,特别还要当一个十佳好面首,那更是难上之难! 话又说回来,为毛她就遇不上一个如此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好面首啊! 正感叹着,闻人清祀忽然跨前一步,挡在了她跟夜观莲的当中,眸色冷冰冰的,口吻也是阴沉沉的。 “看够了没有?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人的男宠你就不要想了!” 皇甫长安:“……!” 看吧,她家的男宠都是这么一副死德性……尼玛都是面首,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不科学好吗! 扬了扬袖子,赫连长歆连头也没有回,直接开口吩咐了一声。 “莲儿,去拿两个大碗,再搬些酒来。” 紧抿红唇,夜观莲从地上爬了起来,盈盈俯身,应了一声:“是。”便就乖顺地走了出去,却是毫无怨言。 皇甫长安忍不住又摇了摇头,颇为埋怨地看向闻人清祀,本想叫他多学着点,然而不等她抬起头来,闻人清祀就擦身走了过去,跟在了夜观莲的身后,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夜观莲暗中动手脚。 见状,总攻大人拔凉拔凉的一颗心,才稍稍回了温。 艾玛……小清祀还是爱她的,虽然不会说神马甜言蜜语,但行动还是杠杠的有木有! 不过片刻,闻人清祀和夜观莲就一人捧着一个碗走了进来,身后则鱼贯而入一溜儿的小倌,一个个左右手都提着两坛子酒,比帝都小倌楼里面那些弱柳扶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受强上太多,除了脸上化了妆,衣服穿得有点儿骚之外,跟寻常男子却是没什么差别的。 唔!这就是西凉城,这就是西凉城里卖笑的男妓,太尼玛合总攻大人的口味了好吗!简直乐不思蜀了要! 就着银月如盘,夜风习习,在酒碗被斟满之后,总攻大人和赫连城主就开始了斗酒的比试,端起瓷碗咕噜咕噜地灌着酒!连闻着都觉得有些辛辣的酒水,灌入两人喉中,却像是喝水那样随意,一碗接一碗,一坛接一坛,谁也不肯落后半分! 然而,随着空坛子的增多,两人的速度到底是慢了下来。 赫连长歆毕竟因为之前喝了不少酒,一开始还分不出高下,到了后来,逐渐就落后了几分,眼见着皇甫长安又多出了一个空坛子,情急之下,赫连长歆忽然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整坛酒,“哗”的一下将其抛掷高空! 紧接着,便听“哐啷”一声,却见那酒坛在将落未落之时,陡然炸碎,坛内的酒水却自动淌成一条细流,如天泉般落下九霄,径直灌入赫连长歆的口中! 整个过程酣畅淋漓,精彩绝伦,就连坐在花街对面的酒客见到了,也不禁鼓掌喝好! 皇甫长安见状亦不落后,操起酒坛抛掷半空,尔后用内劲将其定住,仰头啜饮从其间流出的酒水……尼玛谁不知道这样能少喝一点啊,浑水摸鱼她也会啊! 顷刻间,一只又一只的酒坛被抛下栏杆,砸碎在天井的假山上,铺就了厚厚的一层碎瓦罐。 云霄之上明月皎洁,银白的月光折射在碎陶片的表面上,倒映出无数个妩媚娇娆的身段,以及狂傲风流的身影,一人妖魅,一人清狂,却都是至死方休的性子,像是两只拼力较劲的野兽,用最简单却又最粗暴的方式,去夺得想要的东西……无关阴谋,无关阳谋,凭借的都是满腔不肯服输的傲气! 花楼里,一干小倌早就看得惊呆了! 斗酒他们不是没见过,但这么能喝的,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 尼玛这可是陈年佳酿啊!一般人喝几杯就醉醺醺了,酒量好一点的,三坛也一准就放倒了……可是眼前这两位,一二三四五六七……几乎一个人就喝了七坛酒! 卧槽他们都是属牛的吗?!就算是牛也没这么能喝的好吗! “啪!” 终于,在万众期待之下,一个还没有完全倒完的酒坛子摔落在了瓦砾上面,顺着倾斜的石块表面疾速滚落向下,赫连长歆偏头一沉,栽倒在了夜观莲的怀里。 “呼——” 众人不由自主地长长吐了一口气,难产的孕妇终于把娃儿给诞下来了一样,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仿佛刹那间从头到脚都顺畅了! “城主?城主?!” 夜观莲搂着她的肩头摇了几下,低低唤了几声。 “唔……酒!酒……”赫连长歆忽然抬起手来,哑着嗓子喊了两声。 众人顿而又是一惊……次奥!还没醉?! 却见赫连长歆摆了两下手,到底还是昏昏沉沉地倒在夜观莲的怀中,彻底醉死了过去。 那厢,皇甫长安也是摇摇晃晃,一手揽着闻人清祀的肩头,整个儿挂在了他的身上,一双眼睛醉醺醺的眯着,只隐约能分辨出眼前的场景,就连打个饱嗝儿,都是满满的酒气。 “哐”的一下把手里的酒坛子扔了出去,皇甫长安忽而猛的一拍桌子,迷迷糊糊地嚷嚷道。 “你们……你们都看见了,都看见了是不是?说……这一场比试,谁……谁输,谁……谁赢?!” 根本就不用算,大伙儿一直在边上数着,到了最后,是总攻大人多喝了半坛,并且还没有完全醉倒……结果很明显,是皇甫长安赢了!撒花! “剑给你!” 一手扶着赫连长歆,一手摘下身上的佩剑,夜观莲倒也实在,二话不说就把佩剑给丢了过来,继而打横抱起赫连长歆,脚尖一点就飞身闪了出去。 夜幕之中,留下一句靡丽非常的腔调。 “若要口诀,三日后再会!” 输了这一场,赫连长歆定然不会甘心,所以夜观莲不能放他们走,但若是什么都不给,对方又会说他们言而无信,不再出面! 所以他便索性给了剑,留了口诀,这样一来,那两人势必还会再找他们!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却是当场炸了毛:“靠!好卑鄙……枉劳资把丫评为十佳面首,居然还反过来阴劳资一招!不能忍!” “呵……” 闻人清祀冷冷一笑,不置可否,转而把皇甫长安拦腰扛在了肩头,跟着飞身跃出了栏杆。 过了好一阵子,花楼里的小倌才陡然回过神来,伸手作挽留状—— “哎……哎哎!你们……你们还没给酒钱呢!” 不等话音落下,就有人扬手给了他一个栗子:“喊什么,不要命了啊!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吗?!那可是城主!” “诶?!真的吗?!你见过?” “当然了,别说是见过,我还跟她睡过呢……哼!” …… 闻人清祀驮着长安一路飞奔,直到甩掉了夜观莲派来的尾巴,才将她放到地上,抓着她的肩头晃了两晃:“喂,你该不会是真的醉了吧?” “噗——” 皇甫长安歪过脑袋,把含在舌下的一粒丸子吐了出来,随后扯了扯嘴角,笑得奸诈。 “当然了……要是没有十分的把握,本攻怎么……嗝!……怎么可能会这么冒失……嗝!……这么冒失地做出这样的……嗝!……这样的决定!你看,别看这个珠子小小的,把它放到酒里……嗝!……再烈的酒也能变成……嗝!……变成水……” 还没把话说完,皇甫长安就身子一瘫,整个人半摔半靠地跌到闻人清祀的怀里,一手抓着他的袖子,一手扶着墙,“呕”的一下,汹涌万状地吐了出来。 闻人清祀当即脸色一黑,捏着皇甫长安递来的柱子对着月光瞄了两眼,心下忍不住怀疑……太子爷这是被什么人给忽悠了吧?! 哪有东西那么神,含着就能解酒……他在魔宫呆了那么久,魔药殿里最上等的解酒药,顶多也只能让酒的烈度没那么刺激而已。 扶着皇甫长安吐了大半天,差点儿没把胆给吐出来,闻人清祀被熏个半死,好几次都想就这么扔下她不管了,然而看她醉醺醺地扶着墙,险些一头栽进自己呕吐的秽物里,到底还是看不下去,一直等她吐完了之后,才拎着她回到了客栈,帮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可没想到,太子殿下这一醉,就没完没了了! 刚开始大概是吐累了,还很安分,趴在床上一个人蚊子似的囔囔,也不知说的什么话,闻人清祀帮她盖好了被子,就瘫着一张嫌弃脸,出门叫人准备热水打算洗个澡。 却不想,才走出去一阵,回来就不见了皇甫长安的影子,屋子的门半开半掩,床上的被子也都掉到了地上,鞋子东倒西歪的摆在床头没有床,一看就知道那家伙梦游去了! “见鬼!” 闻人清祀极少会动怒,眼下却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匆匆闪出门找人! 早知道她会这么乱跑,刚刚就该拿绳子把她绑在床上! 毕竟是晚上,夜色又有些深了,客栈里的人基本上都睡下了,所以很安静,所以……只要有稍微吵闹一点的声响,很容易就能听见! 闻人清祀走出门转了不到半圈,就听到皇甫长安那醉醺醺的死皮赖脸的声音从一个屋子里传了出来,其间还夹杂着男人的冷喝……次奥!是九冥魔王温孤偃的声音! 这个要色不要命的女人!居然连喝醉了不忘去找那个男人……居然还真的敢去找他! 喝了酒壮了胆了是吗?!没救了! 撇了撇嘴角,闻人清祀第一次有了想把皇甫长安吊起来揍一顿的冲动……特么她就不能安分一点吗?!真以为来了西凉城就可以入乡随俗乱搞男女关系?啊呸,她做梦! “砰”的一声推来了房门,闻人清祀循着声音大步走了进去。 下一秒,却是转身就想走人…… 艹艹艹!他不认识那个女人! 见到闻人清祀,温孤偃用一种忍到了极限的口吻,阴沉到:“我数三下,把她弄走,不然我就弄死她。” 闻人清祀捏了捏袖子下的拳头,一万个想要一走了之! 换作是别人,他肯定就走了! 可对方是九冥魔王,嗜杀成性,说杀就杀,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他真的就这么走了,估计皇甫长安真的就要屎在对方的黑袍之下了! 僵硬的转过身,闻人清祀迈着宛如被石化的脚,一步一步挪到了两人面前,兰后……缓缓弯下腰,缓缓伸出手,缓缓揽起总攻大人的双臂,将她从温孤偃的身上……缓缓地,拔了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好不容拔出了一点,皇甫长安又双手一挥,紧紧抱住了温孤偃的大腿,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 “美人美人……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哦呵呵,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跟你说哦……这可是个绝世大秘密,就连小祀他们都不知道呢……” 听到这里,闻人清祀不由顿了一顿,眸色顿时又暗了三分。 太子殿下真是够了!节操呢?!居然把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告诉一个外人!绝逼不能忍好吗?! 但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想要听一听……她所谓的“绝世大秘密”? 温孤偃坐在桌面,一手捏着茶杯,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完全不想搭理跪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发酒疯的家伙……要不是看在天绮罗的份上,他早就一脚把她踹到百米外的那条大江里了! “嘘……别吵,听好了哦,我只说一遍……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来……我们拉钩钩……” “咔嚓!” 捏在温孤偃手里的杯子,瞬间被捏成了无数碎末! 他的两只爪子都在桌上摆着……特么她知道她拉的是什么地方吗?!她一定是故意的! ☆、64、太子发酒疯(下) “美人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啊……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呢!我原来的名字叫做——东!方!不!败!哦呵呵!有没有觉得很霸气?我的武功独、独步武林!天、天下第一!只要你肯乖乖从了我,我就教你绝世神功,怎么样……” 没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就被闻人清祀揽着双臂猛地拽向一边,急急退开了数十步! 紧跟着屋子里就“砰”的响起一声巨响,整张桌子被温孤偃一脚踹了个粉碎! 闻人清祀还来不及站稳,劈面就袭来锋利的一只铁爪,裹挟着阴寒到极致的怒气,在他面前一扫而过,割裂了随风扬起的一缕青丝。 “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她喝醉了,你何必跟一个疯子计较。” 闻人清祀抬手拭去下颚的伤口上渗出的一线血水,抬眸对上温孤偃的视线,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盈满了杀戮的血腥! “哼!不知好歹!” 温孤偃冷哼一声,不再留情,收紧手中的利爪,一个翻身跃到两人跟前,当头就抓上皇甫长安的脑袋,作势要把她狠狠捏爆!以泻心头之恨! “锵!” 剑光一闪而过,抵在那利爪之下,堪堪挡住了对方迅猛的杀招。 趁着僵持的瞬间,闻人清祀一把将皇甫长安拉到了身后,随即收回长剑一跃上空,于半空之中飞降而下,执剑直指温孤偃的眉心! 刹那间,兵器相交,擦出闪烁的火星,在屋子里弥漫出一股火药的味道,杀气瞬间斥满了整个空间。 对峙片刻后,两人旋身跳开,又在转眼间迅速出手,顿然在屋子里打成了一团,噼里啪啦损毁东西无数,就连墙壁都被锋利的兵器凿出了好几个窟窿,惊醒了隔壁房间的人。 而在他们身后,罪魁祸首的总攻大人还在抱着柱子左亲亲,右摸摸……偶尔还傻笑两声,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春色无边的场面。 光亲柱子也就罢了,可是太子点下她、她竟然亲着亲着……就开始脱衣服?!这是神马节奏?! 先是脱对方的衣服,对着柱子扒了好几下,再是脱自己的衣服,嘶啦一声!就把外裳给扯了开,露出光滑莹润的小香肩来。 几步开外,闻人清祀打得正激烈,无意中瞟来一眼,见到之后顿然间整张脸都黑了! 靠!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淫荡的女人!她是打算玩屎他吗?! 温孤偃虽说是统帅,不用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但武功并不弱,即便是从十三岁才开始练武,功力不算十分深厚,然而借助专门打造的武器,杀伤力还是相当大的! 几回合下来,闻人清祀并不能占到上风,应付得颇有些吃力,但眼见着皇甫长安松了腰带就要脱下长衫…… “该死!” 闻人清祀恨恨地骂了一句,不得已之下只能寒着眸子扯下一块帘布,扬手掷了过去,把她整个人都盖在了下面。 因着这一番举动,闻人清祀的身形便就慢了半分,手臂躲闪不及,即刻就被温孤偃锋锐的利爪抓出了三道血痕,五指随之一松,“哐啷”一声掉落了长剑。 “哇!发生什么了?!” 就在温孤偃趁势而上,抓向闻人清祀喉心的刹那,房间的门猛的被撞了开,紧跟着跑进来一个人影,哇哇叫了两声。 闻人清祀趁机疾步退开,险险夺过了那致命的杀招。 解伏婴匆匆走近,先是看了眼打斗的两人,又转眸扫了眼乱七八糟的房间,最后把视线落到了地上那个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帘布给扯开的,衣裳凌乱的总攻大人身上。 挑了挑眉梢,解伏婴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当前的状况! “她怎么会在这里?你把她掳来的?!” “切!” 温孤偃冷哼一声,捏了捏手上的利爪,满目阴狠。 闻人清祀趁势跑到皇甫长安身边,帮她把衣服披回了肩头,尔后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唔,给我……” 皇甫长安闭着眼睛,红着双颊,忽然扬手搂住闻人清祀的后颈,扑过去把唇瓣贴到了他的薄唇上……分毫不差!精准无误! 解伏婴顿时又看得有些傻眼了,回过头弱弱地问向温孤偃。 “呃……你、你不会是给她喂了春药吧?” 骤然间,温孤偃的眸色又寒了三分! “闭嘴。” 冷冷的两个字,透着一股蚀骨的寒凉,直接就冻结到了魂魄里! 解伏婴立刻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知道,这一次,魔王大人是真的森气了! 抬眸,寒如利刃的眸光笔直盯着闻人清祀,将那两人的身影一分一毫地刻进阴鸷的瞳眸里,仿佛能直接用眼神就将对方冰结在原地。 “留下她的一双手,我就放你们走。” 闻人清祀抬眸,虽然忌惮九冥魔王的煞气,却并不惧怕他,怎么说他也是经过千镜雪衣亲手调教的,怎么可能会被魔王吓破胆? 对上那煞气凌人的目光,闻人清祀只淡淡扯起了嘴角,轻哼一声道。 “手是她的,长在她身上……你若是想拿走,就亲自向她要吧!” 说着,俯身扛起皇甫长安,闻人清祀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从窗口一跃而出,瞬间消匿在了无边的夜色之中,只剩下残破的门扇在夜风中摇曳。 “想逃?呵……” 温孤偃阴测测地低笑了一声,快步追到窗口处,作势就要纵身跳出窗外……不把那个家伙大卸八块,他哪还有心情睡觉?! “哎哎——” 愣了半晌,解伏婴还是没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见温孤偃不肯放过那两人,不由得匆匆追上去,抱住他的腰将他拦了下来! “阿偃你冷静点……冷静点……刚才那家伙救了我一回,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放她一马行不行?” “她救了你?” 温孤偃回头,目若寒星,飘零着塞北的冰雪,不近一丝人情。 “是啊是啊!我欠她一个人情,你就当是帮我还人情吧!不管怎么说……那家伙虽然有点烦人,但对我们并无恶意嘛!” 解伏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双臂紧紧搂着,不敢放松半分。 其实他对皇甫长安的印象还不错,胆子够肥,脸皮够厚,这样的人已经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难得有人敢调戏跟前这个让天下之人闻风丧胆的大魔王,要是她就这么屎了,人森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被解伏婴这么一拦,温孤偃再想要追上去,也已经晚了。 即便冷冷地哂了一声。 “放手。” 解伏婴还是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求证了一遍:“那你是不是放过他们了?” “哼!”温孤偃微抬下巴,绮丽的凤眸眯成妖魅的弧度,却无半分媚态,有的只是嗜血残杀的酷厉,“最好别再让我遇上,否则……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听他这么一说,解伏婴才立刻松开了手,退开两步站到了一边。 收起利爪,温孤偃转身扫了一眼屋子,见整个房间乱七八糟已然不能再住人了,便径自迈步走了出去。 才刚刚跨出门口,忽然自胸腔传来一阵钝痛,温孤偃顿了顿步子,伸手抚着前胸重重咳了两下,随即嗓子一甜,咳出了一口血水来。 见状,解伏婴大惊,赶忙迎了上去,扶住他的身子,面上又是惊异又是关切。 “阿偃,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被刚才那人伤的?” “不是……” 温孤偃挺直脊背,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痕,眸中倒映着走廊上的大红灯笼,宛如焚起了九重地狱的业火烈焰。 解伏婴微蹙眉心,表示没有听清楚:“什么?不是什么?” 温孤偃垂眸,一字一顿:“不是被他打伤的,是被气的。” 冰冷的几个字节,散发着浓浓的怨怒,解伏婴从来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还说得这么认真! 刹那之间,虽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却莫名地能体会到魔王大人的心情! 次奥!那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啊啊啊啊……竟然能把九冥魔王气成内伤?! 好想知道有没有?! 但是完全问不粗口啊怎么破?! 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他问了,阿偃绝逼会一脚把他踹到沟里去! 但但是!强迫症你桑不起好吗,要是不问粗来,他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后天晚上都不要睡觉了! 终于,在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解伏婴还是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那个……刚刚在你的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家伙……对你做了什么、么……吗?” 温孤偃垂眸,周身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你也活腻了?” “啊不是……”解伏婴虎躯一震,闭上眼睛大喊一声,“可是你要是不说,我会睡不着的……” “那就别睡了。” “阿偃~”撒娇脸,看我期待的大眼神! “砰!” 刹那间,一道人影在半空中飞过,在划出了一道华丽丽的弧度之后,撞到了院子里一棵大槐树的树干上! “天亮之前,不准下来!” “……!”好凶!解伏婴已哭瞎!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好奇心害死处女座”! 解伏婴:滚粗!谁说劳资是处女座了?靠!去你爷爷的“一看就是”! 那厢,闻人清祀一路扛着皇甫长安从屋檐上飞腾而过,直到确定温孤偃没有追上来,才就近找了一家客栈,甩手把皇甫长安扔到了床上。 看着皇甫长安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满身酒气还不停地哼哼唧唧的丑态,闻人清祀狠狠摘下面具甩在了桌上,秀气的娃娃脸上满是嫌弃,一万个想不通……他之前怎么会对这样的女人心生好感?!他只知道,他现在唯一的想做的就是把丫扔到大江里涮上个几百遍! 酒品这么差还敢跑去跟别人斗酒,当初就不该相信她的话! “嗯……不要走……” 闻人清祀正要走开,皇甫长安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醉梦之中囔囔自语。 “我头好痛……小裳,帮我按一按……” 听到她这样的叫唤,闻人清祀竟然莫名地觉得熟悉,仿佛在此之前,就曾听她千百次唤着这个名字一般……哪怕他脑子里没有半分的印象,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等他回过神来,双手已经很自觉地按到了皇甫长安的太阳穴上,一下一下,动作温柔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来……在他练功走火入魔,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确实很依赖这个女人。 “嗯,好舒服啊……还是小裳最乖了……” 皇甫长安闭着眼睛,半梦半醒,虽然没什么清明的意识,但多少能感觉到外来的动静,一边满意地长叹了两句,一边蹭过脑袋,把头枕到了闻人清祀的大腿上……尔后才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沉睡了过去。 闻人清祀松了手,垂眸看着那张微醺的睡颜,面上的神情很是恬淡,像是进入了一个宁和的梦境。 见她终于安分了下来,闻人清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他照顾一个醉酒发疯的女人,简直比一夜之间灭掉七大门派还要来得劳心劳力好吗! 就算是千镜雪衣给他派发最危险的任务时,他都没有像今天晚上来得那么心力交瘁……那种感觉好像整个人被吊着鞭尸了一样,好几次他都想自我了断了有没有! 好在,总算是熬出头了! 经此一战,闻人清祀暗暗发誓……只要有他在,皇甫长安这辈子都别想再碰酒杯,这简直比天下大乱还要恐怖! “嗯……” 翻了个身,皇甫长安微微扬起嘴角,抱着闻人清祀的大腿蹭了两下。 前一刻动如癫痫,这一会儿却是静若处子,像猫一样乖顺。 看见她睡得香甜,闻人清祀忽然就消了火气,忍不住自嘲了一下……真是,明明知道她喝醉了,他还计较什么,反正第二天醒来,这个家伙一定打屎都不会承认她做的那些丑事的! 扯过被子帮她盖上,闻人清祀没有起身走开,就这么让她枕着腿,似乎……还有些享受这种被她依赖的感觉。 从小到大,在魔宫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敢和他亲近。 那样的环境下,就连母亲和姐姐,也不可能像寻常人家那般同他亲密无间……更多的时候,陪伴他的就只有刀剑,还有那漫无边际,触不到尽头的孤独。 而当他被千镜雪衣带走之后,所接触到的人和物就更少了,练功的时候,他一直都是独自一人,不练功的时候,他就是在杀人。 正因为杀人可以让他排遣长年累月的无聊和乏闷,所以他才会渐渐地,开始喜欢上那种刀锋舔血,血流成河的场景,喜欢看到灼热的火光焚毁天地,喜欢听到凄厉的哭号响彻耳际,喜欢兵器穿透人体的那种声音…… 所以,对于突然闯进他那种寡淡无味的生活的皇甫长安,闻人清祀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他所能用的方式,也多是笨拙的,甚至是粗暴的! 正因为如此,在得不到皇甫长安的回应,乃至误以为被她所拒绝的时候,他才会一怒之下出手伤人……不然,要是不那么做的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些事情,对常人而是再寻常不过的……可是对闻人清祀而言,却是无比的陌生。 在魔宫之中,承袭着少宫主的位置,所学的就是如何杀人,在他的眼里,人命和草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他不懂,也不会跟人亲近。 但无论如何,闻人清祀唯一很清楚的一点便是—— 在遇到皇甫长安之后,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冲动,而那个人,并不是至亲。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那个人会变为至爱。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也会爱的话…… 俯身,低头在皇甫长安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浅吻,闻人清祀目光微烁,莹润如水,少了几分阴鸷,多了几分纵容。 “以后,我只为你一个人……杀人。” 闻人清祀不会像宫狐狸那样,从嘴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跟含着糖一样,也不会想皇甫凤麟那样,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从一个杀人利器里能说出口的,也就只有这样一句听起来略显惊悚的话。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却已经是他全部的甜言蜜语了。 背倚着床头,一直等到皇甫长安绵长的呼吸声响起,闻人清祀才着手脱了外裳,开始包扎身上和受伤的伤口,所幸温孤偃对自己的武功比较自信,并没有在兵器上下毒。 撒上药粉包扎完之后,闻人清祀才吹灭了蜡烛,将皇甫长安放平在枕头上,小心翼翼地拥着她一起入眠。 明明对方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沉,就算踹她两脚都不见得能踹醒,可是闻人清祀却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好像……这般温存的时光,是偷来的一样。 他是黑暗的,长年生活在阴暗之中,沐浴着鲜血与仇恨……而皇甫长安纵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明澈,但是她活得比谁都要光明坦荡。 所以……对他来说,她便是他的光。 第二天,一夜宿醉的总攻大人表示头疼欲裂,整个身子也是瘫软乏力,像是被人敲碎了关节一样,就连一女六菊口花的那一次,都没有这么虚弱! “哈、哈欠!” 觉得背上有些凉,皇甫长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动了动眼珠子,眼皮却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忽然肩头一重,有人把她一把推了下去。 皇甫长安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又吭哧吭哧爬了回去。 才爬到一半,又被人颇为不耐烦地给推了下去。 这一次,总攻大人的脑门磕到了床板上,顿时清醒了不少,只眼皮还是很重,懒懒地不想撑开。 躺在床上侧过身,感觉到身边有人,皇甫长安不由得伸手去摸了几下,一路往上,又一路往下,直到不经意间触上了不该碰的地方,才陡而收回了手,“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艹!不会是被人酒后迷口奸了吧?! 睁眼一看,见到躺在床边的是闻人清祀,皇甫长安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差点忘了,还有小祀在。 看到闻人清祀睡得沉,皇甫长安便没叫他,摇摇晃晃地撑着手臂爬起来,想要去桌上倒水喝,正要抬脚跨过闻人清祀的时候,却不妨膝盖一软,整个人像狗吃屎一样摔到了他的身上。 更让人瞎了狗眼的是,她的脑袋还好屎不屎地磕到了不该磕的地方! 这一番动静,立时就把闻人清祀吵醒了。 睁开眼,就看到皇甫长安一脸惊恐地坐在他的身上,见到他醒来,忙不迭地就想往床下跳,结果一乱之下当头就栽了下去。 闻人清祀立刻伸出手,眼疾手快地把她拽了回来。 眉峰微蹙,娃娃脸上是满满的嫌弃! “你又要干什么?昨天晚上还没有闹够吗?” “昨天晚上?”对上闻人清祀鄙夷到了极点的视线,皇甫长安不由得心头一条,忽然腾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本攻、本攻闹什么了?” “切!” 闻人清祀斜勾嘴角,一副“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表情,但……他还是要把太子殿下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给一五一十地罗列粗来!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 “兰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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