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起,腾至高空以减弱林无修的攻势……林无修追袭而上,双手如鹰爪直逼宫疏影胸口!七把短剑捏在宫疏影手中宛如一把折扇,挡在胸口却无法阻止对方的锋利如刀的铁手,夺命之手离他胸口不足三尺! 皇甫长安眸色微微一狠,手下的力道收紧了三分,抱在大猫顿时疼得“喵”了一声,逃脱她的禁锢。 靠之!这些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要不是相信宫疏影,不忍拂了他的面子,她早就一枪崩了丫的匊花了好吗?! 初春的阳光虽有些孱弱,却也明亮,在剑身反射出一片刺瞎狗眼的白光……不知是人的错觉还是什么,却见握住宫疏影手里头的那七柄短剑倏然伸出三倍有余,尔后……毫不留情地刺入了林无修的体内,当场穿胸而过,凌厉得叫人为之胆寒! 刹那间,血水沿着剑身急速滑落,碎散在刚厉的罡风之中,沾上林无修素白的衣袍上,点出数枝妖冶的红梅! 长剑一收,剑锋上却是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 披在宫疏影肩头的长袍上,牡丹花傲然绽放,像是盛开在地狱之火中的绝世红莲,焚烧了众人的视线! “梅见公子!他是梅见公子?!”人群中,忽然爆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天啊……你们看林无修身上的梅花……那是梅见公子才能使出来的招式!” “真的吗?!梅见公子竟然投靠了折菊宫?这折菊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梅见公子素来浪荡不羁,从不甘屈居人下……如今却认了那小公子为主上,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当然,这些是夸奖的……还有一些…… “英雄出少年个P!依老子看,是臭味相投还差不多!” “真是有什么样的下属,就有什么样的主上!” “难怪那小子这么狂,分明就是仗势欺人……要是让这样的家伙当上了武林盟主,那整个江湖还不得乱了套?!操!一定要干掉她!” …… 迎着众人的褒贬,宫疏影丝毫不以为意,款款收起七把长剑,踏风而上,落回到了看台边。 皇甫长安更加没将众人的言论放在眼里,只笑盈盈的起身迎接功臣:“真厉害,来……表扬你一下,么么哒!” 于是,在一干武林精英面前,宫疏影主动抬起了下巴,凑上去跟皇甫长安来了个绵长的热吻,看得众人瞎了一万次狗眼! 靠靠靠!这袖子断得也太彻底了好吗?!叫什么折菊宫啊,直接叫搞基教好了!叫什么折菊公子啊,敢不敢叫搞基教主?! ☆、29、你为何这么叼?!(票子 就在众人被雷得里焦外嫩之时,擂台上又纵身一跃,飞上来一袭华贵的紫衫,青底紫袍随风飘荡,看起来俊逸翩翩,气度不凡! “在下袁门于正,特向梅见公子讨教一二!” 男人上台立定,一拂袖便抖出几分俊采神章,顿时迷了不知几方少年与少女的眼。 然而那一抹神韵气势,看在总攻大人的眼里,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同样是一身紫色的衣袍,比起南宫璃月那个酷厉狠绝的少年来,这家伙却是弱了几许气魄,淡了几丝傲骨。 可见,这气质神马的是自内而外本体自带的,不是光靠几件华丽的衣服就能衬托出来的……比如说身为一谷之主的花贱贱,就是穿得再如何破烂,也丝毫无法掩盖他那贱射天下的土豪之气!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是袁门的人?! 袁门虽为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男丁也不少,然而却没有一个是长命的,所以掌权者都是女流之辈,类似杨门女将辣个模式……现任袁门门主文武双修,即便是女子,在同一辈的侠士中却也颇有声威名望,甚至排上了江湖武榜的第七位,实力与宫疏影不相上下! 所以,皇甫长安以为袁门上台的会是个女汉纸,却不想竟是个男人?还是个粉面朱唇,眉眼凉薄,让人看一眼就很容易联想到戏台上,那眉目含情却又薄情寡义的戏子的男人……一个生得比女人还要秀丽的男人? 今日的武林大会,皇甫长安原本打算在擂台上诛杀了袁门门主! 这一场十择半的对垒,对袁门而言非常重要,是一个门派能否取得明日比斗权利的唯一机会,几乎所有门派都是掌门人亲自上台,却不想……这袁门却派出了一个男人,由此便可见得,袁掌门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纵宠和信任! 如果皇甫长安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叫于正的男人,十之**便是袁掌门的夫婿,也正是当年那个背信弃义陷害了染香姐姐的渣男贱人! 侧眸,皇甫长安往下瞟了眼低调坐在人群里的夜染香,果然见她紧握腰间的佩剑,抬头直直盯着台上的那名紫衣人……恨不得当场将他挫骨扬灰!先砍再剁再蒸熟再油炸最后下点辣椒酱和盐,揉成团子喂给狗吃! 真是好强的怨念!哪怕是身在几十米开外的她,都能心惊胆战地感受到! 宫疏影只知道夜染香憎恶袁门,却并不知其间内幕,听那于正扬言挑衅,正要下台迎战,却被皇甫长安伸手拦了一拦。 “慢着……这一场,本公子要亲自向袁掌门讨教!” 话音财货,便见皇甫长安脚尖一提,纵身跃上半空,来了一记华丽而又招摇的空翻,继而才踏着春风十里独步的脚法,九天翔龙般稳稳当当地立在了擂台一角的柱子上……拔剑,直指袁门的掌门人! “你也上来……” 闻言,众人皆是齐齐一惊,参不透皇甫长安的意思。 袁掌门亦是忍不住蹙眉,见她这般狂妄,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狗眼里,心下顿时兴起了一阵火气,抬眸冷然道。 “你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吗?本公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呀!”勾起眉梢轻佻一笑,皇甫长安抬起手来,自以为潇洒不羁的捋了捋额前的那缕呆毛,口吻之中又是轻薄又是狂妄,“贵门派派出的那个面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要是本公子一不小心拍碎了他的脑袋,袁掌门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你……你不要乱讲!别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荒淫无度!” 一听到皇甫长安说自己是面首,于正陡然就变了脸色……特么你才是面首,你全家都是面首! 袁掌门的脸色也是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略显英气的面容上已浮现出了强忍着的怒气。 “请公子口下留德!于正乃是本掌门的结发夫君,不是什么面首!公子若定要寻衅滋事,就休怪本掌门不近人情!” “哟哟,才这样就生气了啊?那可真不好意思啊,本公子不太会说话,总是会得罪人,要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地方得罪了袁掌门……有种你来打我呀!反正小爷也不会改的……话说,那家伙长得就一副面首样儿,也怪不得别人会误会嘛!就那种虚弱得像是被榨干了的小样儿……啧,在下真不知道是该说袁掌门好体力,还是说袁掌门你口味比较奇特……” “够了!” 听皇甫长安越说越过分,纵然再是脾气好的人,被她这般出言侮辱,这会儿也该发飙了! 气得铁青了脸色,袁掌门重重拍了一把桌子,打断了她的话……继而猛然一跃,飞身翻上擂台,目光如刃地盯着皇甫长安,恨不得在那个毒舌嘴贱的臭小子身上剜下几块肉来! “既然是公子主动提出的要求,那袁某就却之不恭了!” 走至紫衣人的身侧,袁掌门抬眸看了白盟主一眼,算是征询他的意见……毕竟这是在武林大会上,在场这么多英雄豪杰看着,哪怕对方是个卑鄙小人,做出了如此行径,身为四大家之一的白门却不能跟她一样下流无耻! 然!皇甫长安实在欺人太甚!若是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她,袁门难免威严扫地! 被袁掌门火辣辣的视线扫了一道,白盟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着……这皇甫长安跟白门亲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她这般耍闹玩谑,丢的不仅仅是折菊宫的脸,更是一巴掌扇在了他这个盟主的老脸上!如果可以,他真心想亲手掐住丫的脖子拔了她那条天花乱坠的舌头! 眼下,被众人目光灼灼地望着,白盟主强忍住钻地缝的冲动,伸手扶着额头作“放弃治疗”状,对着袁掌门挥了挥手,尴尬地咳了两声。 “虽说历届武林大会上从来没有二打一的先例,但既然是折菊公子自行提出的,也就无所谓是以多欺少……第三场对擂,现在开始吧!” 手执长剑双手抱拳,袁掌门上前两步,按规矩自报家门,行事磊落大方,不失大家家主的威严,顿而引起了台下一阵轻微的赞赏。 “鄙姓袁,重名珊珊,乃袁门掌门,请多指教!” 闻言,皇甫长安“唰”的就变了脸色,尚未开始干架,便就急急往后退了两步……看得众人又是一惊,还以为她被妖怪附身了。 靠!她刚才说她叫什么?袁啥?袁姗姗?她的奸夫还特么叫于正?!艹艹艹!要不要这样,太吓人了好吗?!居然是于正和袁姗姗的组合!刚开始皇甫长安还没有察觉,如今再看那横眉冷目的两人,便只觉得阵阵杀气逼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导演!劳资求一秒钟变女配好吗!劳资不要当女主啊!跟袁姗姗拍戏,怎么能当女主呢?只有当女二号才能火啊有没有! 声嘶力竭地在心头嚎叫了大半天,也没见导演粗线,皇甫长安只能吞了吞口水,强自镇定下来,抱拳回了一个礼。 “在下折菊宫……东方不败!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唰!”“唰!” 袁珊珊和于正凝眸对视一眼,齐齐拔出手中佩剑,于半空中割裂两道冷光,乘着凌厉的罡风纵身刺来,双贱合璧,煞气骇人无人能敌! 宫疏影的剑法出神入化超脱凡人,堪称九洲之上最快的剑,没有第二个人的剑术能快得过他,但袁门的剑招胜在沉稳厚重,却又不失灵巧变换,虽不得乘轻疾速,但杀伤力也不容小觑,威猛之劲更胜梅见公子的那一柄快剑! 别说是袁珊珊和于正两个人双剑联手,哪怕只有袁珊珊上场,宫疏影也不见得能在百招之内杀了她,而于正的剑法纵然不及袁珊珊,却也是武林中人不可轻视的强手,眼下……折菊公子年纪尚小,却不知收敛,反而大放厥词激怒两人,怕是要狠狠地吃上一个教训了! 看台之上,众奸夫也没想过皇甫长安会亲自出手,还挑了这样大的一个霉头,一个个皆是面容严正,凝神聚焦。 皇甫长安的武功到底如何,他们心里也没有底……但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挠。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相信皇甫长安! 太子爷平时胡闹惯了,总没个正经的,看起来也是吊儿郎的痞子样儿,完全不像是靠谱的家伙……可只有他们才知道,太子殿下一旦认真起来,旁人就只有乖乖献上小雏菊的份儿了,这儿谁也不是她的对手,至少,他们都不是! 上官南鸿一党被诛九族的场面还历历在目,皇甫胤桦筹谋在先是不错,但若没有皇甫长安布的那个杀局,夜郎恐怕至今还陷在那场宫乱里面恢复不了元气,而不可能如此之快地就清理门户,重振朝纲! 表面上,太子爷一路顺风顺水好似开了外挂一般,周身环绕着主角光芒,运气好到爆棚……! 却很少有人知道……这般天子骄子的总攻大人,也会没日没夜的拼了老命练功,哪怕宫疏影脱光了衣服在她面前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丫都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直接无视,其自制力简直变态到了极点,连他们见了都觉得无法理喻! 特么丫招惹了这么多俊美无俦的小雏菊,难道就是摆在家里看看,带出门来耍耍威风的吗?!摔! 跟奸夫们的心态不同,在场众人对这个只知道耍嘴皮子装逼炫富的折菊公子,表示了婶婶的不信任!十个里面有十一个是勾着眉梢,抱胸立在一边,准备看笑话!甚至于连等下折菊公子被踹下擂台之后嘲笑的台词都已经想好了,还在心下耳熟能详地过了好几遍! 更有甚者,在擂台的外围,还有人趁机摆开了赌局,闹哄哄地开始押注,赌这一场比斗谁赢谁输! 在案板上面,除了庄家不分立场之外,几乎所有人的银子都落在了袁门这一方,搞得坐场的小厮一阵抓耳挠腮的心慌,忍不住在心下暗暗焦虑……这大少爷也真是的,好好的摆什么赌局?还自信满满地笃定能赢个大满贯!可眼下,若是折菊公子输了,别把白门给赔破产了才是! 正腹诽着,忽然一锭金子“啪”的砸在了眼前,落在了那个空荡荡的区域上,震得众人惊异地回首看去,有人勾着嘴角想要笑话两句,然而见到了来人之后,却是抿着嘴角噤了声,甚而连与其对视都不敢! 小厮讶异的抬起头,只见一名少年屈膝坐在马车前,一身紫金底百蝠锦长袍,束腰的玉带上悬挂了一块血红色的玉牌,此刻正拽在那只指骨分明的手里把玩着。 少年身上的气息冷漠而锋利,神情桀骜,细细长长的凤眼半眯起来,分明没有在看谁,却叫人觉得如芒在背如剑悬顶! 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噙着不屑一顾的孤傲,宛如生来的王者,嘴角边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看得人心里发慌手心发汗……没有说一个字,便在无形中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叫人忍不住有种下跪的冲动。 这样的容貌和神态,只一眼,就锋利到了极致,哪怕是年少的面孔,却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一时间,小厮看得惊呆了…… 他从小在白门长大,跟在大少爷和白盟主身边,五湖四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是眼前这位,依然尊贵得让他不敢抬头! 仿佛只要那张倨傲的俊容上露出一抹粲然的笑意,便是整个天地都能为之失色! 擂台上,气氛剑拔弩张……就在袁珊珊和于正手执利剑横空逼近折菊公子的刹那,却不料面前陡然飞过数十把飞刀,锐利如刀的金丝线如渔网一般布在眼前半处!若是再进一步,他们两人就难逃血肉横飞的下场! “哼!雕虫小技!” 袁珊珊冷哼一身,一脚落地踩了下脚尖,于半空旋了一个身,即便从那几道金丝线上方飞跃而过,手中长剑自始至终直指皇甫长安命门! “嘿嘿!不喜欢这个啊?那咱们来个更刺激的,肯定比玩弄面首更**……” 皇甫长安挑眉一笑,声音脆如铃铛,本该是悦耳的嗓音,然而因着那抹挥之不去的戏谑,听在耳里便尤为轻佻。 袁珊珊闻言大怒,发功于掌心,加重了剑锋的罡风,衣袍在空中猎猎作响,似乎能割裂整个天地! 迎面,皇甫长安却是不退反进,手中甚至连武器都没有,便拿胸口笔直撞向袁珊珊,气势冷峻而决裂! 众人顿然被她这一自杀式的举动所震慑,眼睛瞪得老大,哪怕用针扎都不舍得眨眼! 看台上,花语鹤的五指松了紧,紧了又松……尼玛丫真是太乱来了!就算她穿着防护衣,也不一定能完全挡下那势若雷霆的一击好吗?! 宫疏影的双手再次抓上了那七把短剑,只要皇甫长安一旦示弱,他就立刻灭了那双贱人! 李青驰手里拽着火弩流星矢,俊俏的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肃然,便是在战场上遭受围剿的时候也没有像眼下这样揪心! 皇甫砚真冷冷地剔着眉梢,双手虽然平放在身侧,腰上的佩剑却已在轻轻颤栗! 皇甫无桀沉稳如山的眸中一闪而过杀意,手里的杯子早已捏得粉碎,洒落了一滴的茶水…… 可怜的皇甫凤麟被几人挡在身后,看不见擂台上的场面,身上又被五花大绑地裹成了僵尸,像是砧板上的鲤鱼似的,连着在软榻上弹了好几下,才站起身来……还不等站稳身子,往台上急急瞟了一眼,却是差点吓得从看台上滚下去! 靠!皇甫长安你个蠢货你倒是给老子闪开啊!虽然你已经没治了,但咱也绝对不能放弃治疗好吗?! 两柄长剑锋芒逼人,自上而下刺向皇甫长安的胸口和喉心,势要将这只妖畜就此斩于剑下,为民除害! 一时间,众人的小心肝儿都被提到了九天之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狠狠地摔下!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皇甫长安会死,甚至连阅历深厚的白盟主都这么觉得。 可就在那样危急的关头,皇甫长安却笑了。 宛如忘川河岸最妖冶灼华的血色曼珠沙华,诡谲神秘,而又摄魂惊心,只那么电石火光的一瞬,便险些闪瞎众人的狗眼! 就在长剑刺入绯丽衣袍的前一瞬,皇甫长安对着面前二人轻蔑一哂,果断按下身上的机关,机械铁爪自腰间猛然射出,撞在袁珊珊和于正两人的前胸,骤而将其冲出数步之外! 皇甫长安借着反力后退了两步,另一只手迅速收回飞刀,丝线转了两圈绕在袁珊珊的脖颈,只要她轻轻扯那么一下,就能将她的整个脑袋给摘下来! 哦呵呵……规则神马的都是浮云,她要用暗器,特么谁又能拦得了她?! 这些人啊,自诩名门正派,表面上端着君子的架子,暗地里却又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啥?!反正她是小人,做不来那劳什子的伪君子,既然她参加了这次的武林大会,那么游戏规则自然就由她来定! “卑鄙小人!”袁珊珊大意之下受制于人,剜着眼像是怨妇,一脸的愤懑不甘。 “武林大会严禁暗器,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快放开珊珊!” 于正未被困在,即刻执剑扑来架在了皇甫长安的脖子上,却是碍于袁珊珊的性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怒目而视! 见状,众奸夫立刻就怒了!齐齐飞身而下,握刀执剑抵在了于正的死穴,大有“你再不松手,劳资就把你捅成刺猬”的架势! “该放手的是你!” 这一来,整个武林大会的兄弟姐妹们都凌乱了…… 折菊公子你为何这么吊?!你这么吊你爹娘知道吗?! “卑鄙?本公子怎么卑鄙了?是偷了你的肚兜啊还是抢了你的面首?说起来,就你挑的这男人啊,太次了……送给本公子倒夜壶本公子都不要!” 不无嫌弃地扯了扯嘴角,赶在两人被气得吐血之前,皇甫长安忽而换了个神态,目光中更显轻蔑。 “其实,要是比起‘卑鄙无耻’这四个字来……本公子哪里比得上袁门主你呀!为了一己之私连生母都敢杀,逼得亲生姐姐自尽身亡不是袁门主你,又能是谁呢?你以为……你背叛武林投靠魔宫的事,当真就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吗?现在正巧各位武林英豪都在场,不如本公子就揭了你的面具,让天下人看看……你究竟是谁?嗯?”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袁珊珊目露凶光,不顾自身安危挥剑便直刺皇甫长安! “血口喷人!一派胡言!” “呵呵……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最清楚……”闪身避开长剑,皇甫长安挑了挑眉梢,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一步步走向袁珊珊,“若你真要证明清白,本公子也可以帮你,只要撕下你的那张假脸皮,所有的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不是吗?” 一看情况不妙,袁珊珊顿然厉喝一声:“袁门的人都死光了吗?!” 袁门下属接得门主之令,即刻挥刀飞上擂台围杀皇甫长安,然而……众奸夫岂是吃素的?谁敢对皇甫长安动刀子,谁就该死一万次! 霎时间,擂台之上厮杀成了一片,于正趁势回到袁珊珊的身侧帮她挡剑,端的是郎情妾意,伉俪情深……看得皇甫长安很是碍眼,当即从李青驰手里取过火弩流星矢,对准那对狗男女射杀而去! 这把火弩经过皇甫长安的改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多了火药和箭孔,比原先那一击威力更甚,众人只见数道光芒冲天而起,以迅若电光之势射向袁珊珊和于正二人,快得叫人眼花缭乱,看不清情势! 两人皆是武林高手,区区箭矢自然伤不了他们,正逐一打落,却不想在炫目的烟火之中爆开几簇火光,尔后弥漫出刺鼻的青烟! “不好!这烟雾有毒!” 于正疾呼一声,立刻屏息,却不妨还是吸入了少量的毒气……下一秒,只觉得眼睛一刺,顿然就黑了下去! “珊珊小心!这红烟害眼!” “咳……来不及了……那厮实在卑鄙至极……” 一片烟缠雾绕之中,一对狗男女像是亡命鸳鸯一般,颓然抱坐在地,猩红的血水沿着两眼的眼角流淌而下,看着甚是骇人! 由于形势变化太过剧烈,武林之人一时不明状况,五派长老意欲援手袁门,却被白盟主挥手拦了下来。 “眼下江湖正值多事之秋,错杀一千事小,若折菊公子所说属实,袁门留不得!” 柳、金两门虽与白门闹了不快,此刻却也秉公而判,赞成白盟主的说法,白盟主遂转身问向皇甫长安。 “你说袁掌门弑母杀姊,投靠魔宫?可有证据?” “证据?哼!我就是证据!” 擂台下的人群中,一名的年轻女子骤然飞身跃上看台,纵然她的面容被粉色的面纱遮挡了起来,看不到神情……然而那股强烈的恨意却让人无法忽视,有人甚至忍不住就此打了一个寒颤! 白盟主举目望去,听着那女子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由开口问她。 “你又是谁?” 夜染香抬手,缓缓摘下了脸色的面纱,看得众人又是一阵心惊! 只见她的脸上疤痕交错,面目全非,完全无法辨认出本来的面貌……可从那双妩媚娇娆的眼睛上却可以看出,此人原本生得一副花容月貌。 夜染香幽幽回首,先是盯了一眼于正,再是刺了一眼袁珊珊,半空之中眸光与皇甫长安的视线对上,宛如九天之上的暖阳一般温热……夜染香忍不住心头微动,最后转头看向白盟主时,清丽的双眸中已是一片清朗,再无任何怨念悲戚。 “白伯父难道忘了,当年是谁偷喝了你藏在床底下的陈年佳酿,后来还害得白大哥被您罚跪了整整一宿吗?” “你是——”白盟主有些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开口之时已然语带心疼,“你才是珊珊?!” 转眼擂台之上,那袁门门主自夜染香一出声,便忍不住乱了手脚,却因受制于毒烟而动弹不得。 皇甫长安笑吟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劈手便撕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更为稚嫩妖娆的俏脸。 “你真正的身份,应该是袁门的二小姐吧?” “哈哈哈……” 女子被毒瞎了眼睛,看不见台上是何情形,但也能从那愈渐低迷的打斗声中分辨出来,袁门已败,且是败得彻底!听到皇甫长安这样问,突然便发了疯似的狂笑起来,循着声音转向夜染香,声音尖锐而刻毒。 “你居然还活着!顶着那样丑的一张脸,被那些下三滥的男人轮口奸,你竟然还能苟活在这世上?!哈哈哈……姐姐!我真是佩服你,我确实比不过你……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让于郎亲手杀了你!” “艹!你这个人渣,信不信劳资现在就碎了你?!” 没想到这女人会恶毒到这个地步,死到临头还揭人伤疤,皇甫长安气得一掌劈了过去,捏住她的脖子轻蔑地哼了一句! “不,不行……这样就让你死实在太便宜了,不如你也尝尝被人轮口奸的滋味儿?等等,让人轮了你都太便宜了,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女人,就只配给禽兽轮……” “呵呵……你也别太得意了……”女子忽而又回过头来,倏地睁开了满是血的眼睛,浓郁的黑血从眼角和嘴角流出,顺着脸颊蜿蜒问下,像是一条小蛇……吐着血水,女子缓缓地说了最后一句话,“背叛圣君的人……他会叫你,生、不如死……” 皇甫长安面色一凝……魔宫的无殇圣君,传说中是个比修罗还要残忍的男人。 自绝经脉之前,拼着最后一点气力,女子于袖中取出一个匣子,在皇甫长安微微失神的片刻,奋力掷上了高空……尔后,便听得“啪”的一声,一只鸟雀从中破处,在高空之中发出一声贯彻天宇的凄厉嘶鸣! 白盟主见状面色瞬间一变:“不好!她这是在向魔宫求援!” 皇甫长安松开手,剔了一眼已然扑街的“袁珊珊”,忽而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人都挂了,还求个鸟蛋的援啊!不要告诉劳资……她这是在召唤魔宫剿杀?!” 宫疏影抬眸看着那只瞬间被击毙的鸟雀,耳边却还萦绕着方才那声划破长空的鸟鸣,不由得砸了砸嘴唇,露出了些许惊悚的神态。 “这下麻烦大了……要不,趁着魔宫的人赶来之前,我们赶紧撤吧?!” 不远处的山头上,伴山而建的阁楼奇巧精美。 阁楼里面,一人白衣似雪,超凡脱俗,只看那俊秀的身姿,便叫人不由为他的风采折服……若是再见到那张绝色风华的脸,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甘愿为他舍生赴死。 只求一笑,便是死上千次百次,也在所不惜。 此刻,雪衣男子正蘸着彩墨,细细地描绘着宣纸上的美人图……四下之人皆静默不言,便是连呼吸都没有出声,生怕打扰到了他。 直到男人点上最后一笔明眸放下画笔,才有人柔声禀报。 “圣君……袁门发来求救讯号,我们要不要出手?” “为什么不出手?”男人似乎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抬眸淡淡一哂,“你以为,本君会带几百号人出来游山玩水?” 待圣君走远之后,留在阁楼的美姬才敢起身收拾衣物。 因为她们一直住在魔宫宫外伺候魔药殿的殿主,所以不像正宫之人那般拘束,望见案上摊着的那副美人图,那女子妖娆美艳芳华绝代,似妖还似仙,几个人不由得小声议论起来。 “圣君画功真好,这美人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是啊!这女子真漂亮,天底下真的有这么美的女子么?” “你看她的眼睛好亮啊,就像是在看着咱们似的……” …… “你们在议论什么?!” 一名绿衣女子走了进来,面容清秀像是一个豆蔻青春的少女,然而众人见到她却齐齐噤了声,垂首退下跪在一边不敢妄动:“拜见夫人。” “咦,这是圣君爹爹刚刚画的?” 跟在绿衣女子身后的是一名更稚嫩的少女,走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案上的画纸,不由得托起画纸啧啧称赞。 “圣君爹爹画得真好!这女孩子好漂亮的,娘亲你见过么?” 闻人织香转头看了那画布一眼,眸中不由兴起了几分哀思:“那是宛郁师姐……快放下吧,别乱动了,要是不小心弄破……你的圣君爹爹可不饶你!” “好嘛……不碰就不碰!” 闻人姬幽抿了抿嘴角,小心地将画纸放回到了桌面上,视线却一时半会儿挪不开,怔怔地看得有些出神。 “原来宛郁师姑长得这么美,难怪圣君爹爹对她念念不忘……我先前还同小祀讨论过呢,到底什么样的美人儿才配得上圣君爹爹,才入得了他那双眼睛,结果思来想去,也只有宫主可以站在圣君爹爹的身边……不过,眼下瞧了这幅画,这圣君爹爹随了宛郁师姑,倒也不算暴殄天物……” “……死丫头,你懂什么?脑袋里成天不知道想些什么,难怪你圣君爹爹说你武功不长进,这话要是给宫主听到了,非关你三个月的冰室不可!” 什么叫“也只有宫主可以站在圣君爹爹的身边”? 夜郎王庭出了个天下闻名的断袖太子,这会儿连魔宫都要被那风气给败坏了吗?!闻人织香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心下不由暗骂了一句……皇甫胤桦,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武林大会的会场上。 袁门的叛变让武林中人一阵唏嘘,真正的“袁珊珊”童鞋把前因后果跟四家五派交代了一番,稍稍改观了众人对折菊宫的“偏见”……但折菊公子的行事作风,还有那张牙尖嘴利的毒舌,实在是让大伙儿不敢轻易靠近! 艾玛,方才袁门那两位都快给她气吐血了好吗?!就连他们在一边听着,都忍不住想要拿鸡蛋塞进她丫的嘴里! 在那对狗男女的带领下,袁门绝大部分的人都投靠了魔宫,武林中人花了好些功夫才将他们镇压住,比武之事不得不因此而暂告休止。 众人正修整一番欲要离去,却见草坡上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盟主!大事不好了!”一个人慌慌张张地狂奔而至,从马背上径直摔到了白盟主身前,浑身都是血,指着身后惊恐万状,“魔宫……魔宫围杀……!”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在地上断了气。 几大门派的掌权人互望一眼,心中顿时警钟大鸣!魔宫一向阴险狡诈,善于耍阴招放冷箭,这么明目张胆直接的冲杀还是第一次,因而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白盟主立刻安排众人前去抵御,一帮人紧密商量应对之法,揣不透魔宫这次围杀是出于什么目的? 圣那厢……君蓄谋已久,魔宫又人多势重,凭借几道单薄的防线根本阻止不了他疯狂的杀戮,烈马嘶鸣冲撞,在平坦的草地上所向披靡,留下一路的尸骸与血迹! 白盟主集结众人在擂台外严阵以待,此间高手云集,论实力比之魔宫更胜几筹,唯一要防范的便是魔宫的诡诈! ☆、30、若是你家圣君肯趴下 以往,魔宫行事皆是低调诡秘,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数……在猎物防不胜防之际,杀人一个措手不及!力求以最少的人力和物力,来发挥最大限度的杀伤力! 然而这一回,魔宫的架势实在壮观得惊人!如此阵仗,便是在上一任武林盟主被灭门之时,都不曾有过! 皇甫长安退守在后,她虽然跟魔宫的人勾搭过好几回,然而像这样正面交锋还是第一次……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狂霸之气倾轧而下,震得她的骨头都在轻轻颤动,纵使她再怎么骄横自负,面对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卧槽丫还能更叼一点吗?! 武林大会的会场设在郊野,周围环着一道长河,不知道魔宫的人往河里倒了多少桶油,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漫天漫地的火舌像是游龙一般飞蹿而起,熊熊燃烧着整片荒林和草地,灼脸的热浪扑面而来,巨大的火海汪洋似乎要焚灭整个天地! 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马像蝙蝠一样蜂拥而来,同迎战的武林人士杀成了一片,喊杀声,刀剑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在耳朵边来来回回地鸣荡着,激起心潮的一阵阵激荡。 皇甫长安举目而望,视线跃过汹涌奔腾的人潮,在对面的山林上找寻着神马,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尿急的神色。 “魔宫这一次出动了这么多属下,那个变态宫主十有**也会前来观战吧?” “怎么,你想他了?”花语鹤幽幽地投来绮丽一瞥,俊脸之上神情萧肃,却还是不忘防火防盗防情敌! “想个鹌鹑蛋啊……劳资巴不得离他远点儿!”皇甫长安瞟了一记白眼,对他们这种随时随地都能把任何人当成是情敌的技能,表示了婶婶的鄙夷,“只是……他要真来了,我就不动手跟他打架了,反正也打不过……他要是不来,或许我们还能有点儿胜算……” 听她这样解释,花语鹤不由垂眸往她脸上扫了扫,以前看她狂妄自大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打压一番,眼下难得见她示弱一回,却又觉得不是个滋味儿。 总攻大人屈居人下,不仅仅是总攻大人一人的耻辱,更是他们这些小雏菊的无能……眼下不过是一个魔宫,便叫人心生忌惮,那以后一旦对上了紫宸或者天启的千军万马,岂不是更让总攻大人威风扫地颜面无存?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为了总攻大人的尊严,他们也要加把劲儿!头悬梁,锥刺菊,发粪图强! 抬眸望了眼远处,宫疏影眯了眯凤眼,答了一句:“不,魔宫宫主应该不会来。” 皇甫长安挑眉:“怎么说?” 宫疏影曾经被魔宫拉拢过一段时日,也在魔宫游荡了几天,对他来说,魔宫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神秘,虽然对魔宫的内部并未完全知悉,但多少了解了一些。 “其实,魔宫宫主很少呆在宫里,于他而言,魔宫不过是狡兔三窟里面的一处别居……宫主有很多身份,甚至连魔宫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一共有几重身份?只知道,在魔宫乃至整个武林,他的武功最高,若是不听他的命令,便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你的意思是……魔宫仅仅只是千镜雪衣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一个利用工具而已?” 关于那个变态宫主有多重身份的这一点,皇甫长安是亲眼见识过的……如果不是看他假扮成白姬夫人,她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缩骨功这么神奇的玩意儿存在。 除了魔宫宫主,白帝城的城主夫人……皇甫长安可以肯定,千镜雪衣还有别的身份,不然他不会在自己知道了他是魔宫宫主之后,还在脸上戴着面具,并且那些身份,定然都是极其重要的,甚至是名动天下的! 这么一想,皇甫长安愈发觉得千镜雪衣深不可测了,他的实力不可估量,他的心思更是深诡难辨……集齐九魄龙灵骨这种光是想着就让人觉得十分无望并且无力的事儿,他竟然还能如此意趣盎然并且胜券在握,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以这么说……在魔宫里面,真正管事的人其实是无殇圣君和鬼织夫人,说了也许都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两人并不是魔宫宫主的信徒,反而跟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欸?怎么会这样?!那千镜雪衣还不杀了他们?甚至留他们在身边,还把魔宫交给他们打理?” 照那个变态的残暴秉性,要是谁多瞪他一看,恐怕都会挖了眼睛丢去喂狗吧! “难道魔宫宫主不知道他们是仇家?” 魔宫之名如雷贯耳,听到宫疏影在扫盲,大伙儿都凑了过来,李青驰诧异之下不由开口问了一句,问完的瞬间就觉得自己蠢了……连宫疏影都知道,千镜雪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宫主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魔宫那样的邪教,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可以杀了宫主,魔宫里面大概一半以上的人都想要取而代之!可惜了……就凭他们的能耐,即便是联手也奈何不了千镜雪衣。对于这一点,千镜雪衣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并不将魔宫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只要他所说的话,所下的命令,能够有人贯彻下去便够了。至于谁是仇人,谁是忠狗,他并不在乎……” 于无殇圣君而言,千镜雪衣同他有夺妻之恨,于鬼织夫人而言,千镜雪衣同她有杀父之仇……十几年前,千镜雪衣的出现,不单单是整个江湖的噩梦,同时也是魔宫的噩梦! 武林之人无一不忌惮魔宫,而魔宫之人……却无一不忌惮宫主! 无殇圣君和鬼织夫人之所以留在魔宫之中,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仇人,重新夺回魔宫的执掌之权! 当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宫疏影也是大吃一惊……因为在他看来,无殇圣君和鬼织夫人对宫主都是恭谨有加,从不曾逾矩,乍一见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忠心的属下,而绝不会想到他们之间有这样大的仇恨! 直到他亲眼见到了千镜雪衣,才明白过来,无殇圣君当日所言的那句“我不恨他,我只想杀了他”……字句之间的含义。 因为千镜雪衣那个男人,没有感情,不懂爱恨……他所追寻的是一种强至顶峰的力量,他所代表的,也是一种凡人不可企及的城府,一种令人生畏的强大! 若世间真的有神,那他便是半个神,若世间真的有魔,那他便是半个魔……这便是魔宫宫主,千镜雪衣! 听宫疏影说完,众人不由陷入了一阵静默。 暖阳之下,春风呼啸而过,却冰冷得像把利刃,鼻息之间,盈满了萧杀的血腥。 皇甫长安颤抖着小心肝儿,不知是鸡冻还是惊吓,千言万语,到头来都汇聚成了一句咆哮和嘶吼—— 宫主大大,你!为!何!这!么!叼!? “无殇圣君喜静性冷,极少会在外头露面,故而江湖中人对其并不熟悉,魔宫里面大多数的事务都是鬼织夫人在打点……鬼织夫人心思缜密,擅长暗袭猎杀,眼下如此大规模的进击围剿,则更像是无殇圣君的做派。” “折菊公子何在?” 正捂着胸口的小馒头想着要不要出手干架,还是趁机溜走,半空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道阴寒蚀骨的声音,听着似乎还有那么几分……熟悉? 众人微微变了脸色,举目而望,只见得一袭黑袍自山巅滑翔而下,如同一片黑色的鹅毛,散发着酷冷寒寂的光泽。 皇甫长安抖了抖眉梢,终于想起来,她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了! 那日前往灾区救治水灾,在半道的客栈里遭到上官南鸿派出的刺客伏杀之时,下毒的便是这个男人,后来也是他把玉琉裳给救走的……倒不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帅,皇甫长安才印象深刻,而是他的声音阴湿得像蛇一样,听在耳里就忍不住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魔宫果然是个盛产变态的地方……! 眼见着那人飞身而来,众奸夫立刻上前挡在了皇甫长安的前面,害得皇甫长安要跳起来招手,才能不至于被人忽视……尼玛腿长了不起啊?欺负本攻一米六啊?! 看到那玄一人放缓速度降到了一边,似乎没有打算找皇甫长安寻仇,众人才回眸对了一番眼色,闪身让皇甫长安露了个脸。 那厢,总攻大人正使劲儿扒着花贱贱的小蛮腰要从人墙里钻出去,冷不防面前两人一闪边,害得她猛的向前冲去,差点从看台上一头栽下去……好在花贱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拦腰捞回来,继而往上轻轻一托。 总攻大人这才挽回了面子,找回了架子!一蹬脚踩到了花贱贱和宫疏影的肩头,“啪”的打开上面描着一簇金灿灿的小雏菊的扇子……摆在胸口摇了两下,剔起英气的眉稍淡淡一哂。 “本公子在此,阁下有何贵干?” 玄衣之人稳稳地立定在树梢之上,自上而下保持着一种俯视的姿态,宛如黑鹫一般阴鸷逼人。 “圣君赏识公子的才能,命我带一句话给你——若公子愿投身魔宫,圣君将以三殿其一的殿主之位相交,望公子三思。” 闻得此言,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紧,脾气火爆点儿的当场就骂了出来。 “操!什么玩意儿?!这么明目张胆地拉拢人,魔宫的人是有多嚣张?未免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哼!要是折菊宫敢投身魔宫,爷爷我第一个砍的就是他们!” “魔宫欺人太甚!折菊公子你要是条汉子,合该一掌劈了那厮!” …… 然而咒骂归咒骂,白盟主和几大门派的掌门人却是心有惴惴,只怕折菊宫立场不坚定,投靠了那魔宫……如此一来,江湖众人内外受袭,情势就更危急了! 如此想着,几位掌门人已互相对了个眼色,下定决心……一旦折菊宫叛变,就在最短的时间内合力剿杀,不给他们有可趁之机! 白盟主皱起眉头,这样的情况实属意外,没想到魔宫的人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还用上了这样的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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