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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床!” 说着,便甩开袖子,自顾自走了开去。 不远处,那个打水的僧人已经快石化了……佛祖,快收了这孽畜吧!不要再让她荼毒皇子们了! 皇甫砚真走出了几步,却不见皇甫长安追上来,心下莫名的腾起几许失落,眼底的眸色更冷了三分……果然,在她的心里面,大皇兄才是最重要的吗? 一路走到了转角处,也不见皇甫长安有所动静,皇甫砚真回眸瞄了眼,方才那个小院落里早已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行云流水的青衫袖下,一双手,缓缓地捏紧了起来。 那厢,皇甫长安却是因为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才匆匆跟了过去……这次貌似是真的奸情! 长廊尽头,一个身着劲装披着紫色斗篷,头戴紫羽盔甲的男人正护送着一个娇俏的小姐走回院子里,不是许久不见的驰北风驰上将又是谁?至于他身边的那位小姐,隔着远看得并不真切。 悄悄追近了几步,皇甫长安飞身上了阁楼,趴在栏杆上朝下看,才瞧见了那个少女的面容,却是上官老狐狸的幺女,上官婧容,也就是上回在花街抢了驰北风的金帖还险些跟紫衣卫打起来的少女……貌似那回驰北风还一掷万金为她买了曲牡丹公子的凰求凤,大有一见钟情的架势! 只是那时候上官婧容并未留下身份姓名,却不想在这里两人又碰了面。 这侯府的小姐怎么一个个桃花这么旺,先是上官婧遥花前月下的,又是上官婧容月下花前……上官老狐狸,本宫能不能申请当您的女儿啊!目测可以勾搭好多金龟婿的样纸! 院子那头,一名浓妆艳抹的妇人带着几位仆婢匆匆迎了上来,妇人额头微宽,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身上更是缀满珠玉,衣饰华贵之极……正当皇甫长安猜测她是不是上官老狐狸的贤内助时,那妇人就开了金口。 “婧容,你跑哪里去了?害大家找了半天……” 上官婧容的个性比较刁蛮,虽说不是侯府嫡女,然而听说她的生母是为了救大夫人才死的,所以大夫人对她的管教也就疏松了不少。 “母亲……我、我不小心迷路了……” 对于这个严苛的嫡母,上官婧容还是有些畏惧的,毕竟这回确实是她自己闯了祸,在这王公贵胄云集的寺庙里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险些被人当成刺客给抓了。 要不是有驰北风帮忙,她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还是个问题。 “这位是?” 见到驰北风,一身紫衫的装束,妇人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只还有些不确定。 “在下紫衣卫上将驰北风,见过上官夫人。” 驰北风抱拳行了个礼,朝上官婧容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见状,妇人不由勾起眉眼笑着应和:“原来是驰上将!这回小女给上将军添麻烦了……多有得罪还望上将军见谅。” “哈哈,小事一桩,上官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在下告辞了!” 驰北风毕竟是紫衣卫的统领,而上官婧容却是侯府的人,在不知道身份之前可以招摇过市,可是知晓了身份……自然应该避嫌。 上官夫人亦明白这个道理,闻言点了点头:“上将军慢走。” 一直等到驰北风走没了影子,上官婧容还是有些后怕,垂着脑袋不敢看上官夫人,以为她会责骂自己,不料,上官夫人却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满眼笑意:“小容,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心仪之人,一定要跟我说,我自会同侯爷帮你安排亲事。” 闻言,上官婧容不由面色一红,把头垂得更低了:“婧容还小……六姐都还没出嫁呢,母亲怎么就拿婧容开玩笑了?” “谁说我跟你开玩笑了,依我看,这个驰上将就不错……”望着驰北风消失的方向,上官夫人提起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母亲!快别说了……” “呵呵……死丫头,你那点儿小心思,还瞒得了我吗?” 看着母女二人笑闹着走远,皇甫长安倚在柱子上,抬手叩了叩栏杆,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狡黠。 侯爷一连生了八个女儿也没能得上一个儿子,在失落之下,却是把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用得滴水不漏恰到好处,能嫁人的都给他铺了极好的垫脚石,除了即将嫁给皇甫无桀的上官婧遥外,大女儿嫁给了吏部尚书的大少爷,二女儿又指婚给兵权大家,三女儿是巡府总督的儿媳……哪一个亲家不是在朝里面炙手可热的? 眼下,有了上官婧容的这一茬,那只老狐狸显然不可能会轻易放走驰北风这块肥肉。 到时候就看驰北风对皇帝老爹的忠心……到底有多少了? 吃罢斋饭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转眼看了四下,四个屋子都亮着灯,然而除了她,好似其他几个房间里的主子都没有回来。 这次上山进庙是来举办祭典的,皇甫长安就是再荒唐也不好公然把宫疏影那只骚狐狸带过来,因而耳根清净了不少,难得享受几天不被骚扰的日子。 “太子殿下。” 小昭子迎上前行了个礼,因是半垂着头,皇甫长安没能看见他眼底的那抹欲说还羞。 “嗯,本宫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伸了伸懒腰,一路劳顿奔波,还不到深夜,皇甫长安的眼皮就重得要粘起来似的,现在只要给她一个枕头,她估计就能直接睡在地上。 小昭子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应了一声,走出去关上了门。 皇甫长安不疑有他,扬手灭了桌上的烛台,照着月光走到了床边,掀开帷幕趴了下去……下一秒,又猛地弹了起来! “卧槽!什么人?!”居然磕到了一个人的下巴,皇甫长安登时给吓清醒了。 “七弟,是我……” ☆、25、反攻大计! 皇甫凤麟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揽过皇甫长安的腰,蛇一样贴身靠了上去:“七弟,我好热啊……” “大晚上的你跑本宫床上来干什么?”皇甫长安紧紧拽着衣服,试图挣开他,“还有!你觉得热就脱你自己的衣服啊,脱本宫的衣服干什么?!” 皇甫凤麟才不管她,一双手仍旧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口吻中透着薄薄的怒气,似乎憋闷了许久。 “那一个铜板的事情为兄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以为你吃干抹尽了就可以一走了之不负责了吗?” “卧槽……”他要是不说,皇甫长安都快忘了那一个铜板的事了,“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惦记着?什么负责不负责的,难不成你还想本宫纳你为男妃?” “哼!” 皇甫凤麟早猜到皇甫长安这个天下第一大无赖肯定会不认账,先前在宫里头他本打算早点跟皇甫长安讨债,然而那时候要么就是找不见太子爷,要么就是被宫疏影那只死狐狸拦在了东宫外头,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在寺庙里爬上皇甫长安的床! 重重地一拽,再来一个翻身,皇甫凤麟倾身压在了皇甫长安的身上,一只手灵活的探入她的衣内,抚上那柔软细腻如同丝绸般光滑的肌肤,另一只手则凌乱而略显笨拙地扯着她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猴急,生怕好不容易到手的鸟儿就这么飞了。 皇甫长安冷不防被他点了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对于总攻大人被人压在的这个状况非常的不满意,一张口就要喊人:“小——” 皇甫凤麟轻轻一笑,俯身封住了她的唇,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掌握绝对控制权的滋味儿,一边惩罚性地咬着她的唇,一边微喘着气提醒她。 “这儿不是皇宫,是寺院,先不说王公大臣都在庙里头住着,这屋子的隔壁就挨着大皇兄和二皇兄的房间,七弟要是喊了人……岂不是让大家都瞧见了我们的这番姿态?纵然七弟不在乎名声,可多少……还是要考虑一下父皇的心情吧?” 听到这里,皇甫长安无声地笑了。 皇帝老爹的心情?!哦呵呵,见到自己的儿子终于推销出去了,哪怕是霸王硬上弓……他也不要太高兴好吗! “四皇兄都不在乎父皇的心情,为何本宫还要在乎?” 一朵小雏菊居然敢对总攻大人用强的,这是在找爆的节奏吗?!皇甫长安微微眯起眼睛,趁着皇甫凤麟喘息的当口,拔高调子大喊了一声:“小昭子!唔——” 皇甫凤麟没想到她这么绝,即刻堵住了她的唇,连带着把哑穴也给点了。 月光缥缈下,看不清皇甫长安的神色,但依稀能够看出她那双瞪圆了的眼睛。 回想起那个晚上皇甫长安对他的戏弄,皇甫凤麟忍不住就是一阵牙痒,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褪下她的衣服,温热的唇瓣一路从柔软的唇瓣下滑到耳根,到脖子,到锁骨……不太熟稔的动作,却因着那愈渐炙热的温度,轻易地在皇甫长安的肌肤上激一阵阵轻微的战栗。 皇甫长安本来就不太扛得牢几位皇兄的诱惑,哪里禁得住他这样的撩拨,纵然理智在咆哮着不能让这朵胆大妄为的小雏菊得逞,但是身体的本能却无法控制,像是感染了皇甫凤麟的体温似的,慢慢地也跟着燥热了起来。 感觉到她放软的身子,皇甫凤麟不疑有他,只欢喜地把这个当成是皇甫长安的邀约,手啊脚啊嘴巴呀都更加地卖力了起来,有种化身为恶狼的冲动…… 察觉到紧绷的裹胸啪的松了开,皇甫长安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该shi的小昭子,关键时刻滚哪里去了?!你家的主子要被反攻了有没有?! 还有魂淡白苏!平时看戏看得挺欢乐的,怎么现在也不吭声了?! 皇甫长安哪里知道,皇甫凤麟打从月初就开始筹划这个“爬床大计”,酝酿了将近半个月,发誓不成功便成仁,自然是全方位掌控,各个击破,一击必杀! 院子里,小昭子不是没有听见皇甫长安的叫唤,然而他走近门口,却见屋子里还是暗着的,太子爷在叫了他那一声之后,也没再吭声,正当他要上前敲门的时候,小桩子匆匆走了过来。 “小昭子,快帮帮我!四殿下的玉佩被我不小心弄丢了,要是找不到我就别想活了……” 见小桩子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小昭子不免有些迟疑:“可是……殿下刚才好像叫我了。” “哪有啊,你听错了吧!我刚才也在院子里,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哎呀别管了,山上防卫这么森严,别说是刺客,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快帮我找玉佩吧,四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 一边说着,小桩子就抬手拽住了小昭子的手臂,仓促地把他拉了开去。 那厢,白苏也是被皇甫凤麟的隐卫借机套近乎,然后在不注意的时候给迷晕了过去,白白错过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春宫大戏……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小昭子和小桩子的声音越走越远,皇甫长安不由恨恨地瞪了皇甫凤麟一眼,一万个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这种家伙手里,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好吗?! 黑暗中,仿佛感受到了皇甫长安投来的强烈视线,皇甫凤麟又是勾唇轻笑,俊俏的脸上绽满了得意。 “七弟,我知道你很聪明,可那并不代表别人都是蠢货,你算计了我一次,我自然是要连本带利地讨还回来……不然,我这个皇兄当得可就太失败了。” 一边说着,皇甫凤麟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胸前,将她身上仅存的一缕布料给扯了下来,床头的地上,七零八落地叠着两人的衣裳,旖旎成了绚烂的花朵。 皇甫长安只觉得眼前一暗,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皇甫凤麟的阴影之下,他的体温比她要高出许多,紧密地贴在她的身上,烧得她都有些发汗了。 大概是胜券在握,享受到了“居高临下”的绝妙滋味儿,皇甫凤麟的吻不再像先前那样莽撞,变得温柔缠绵了许多,但多少还是带着一些侵略性质的强硬,宣泄着他的霸占权与主动权,吻得皇甫长安很有些咬牙切齿! 不爽啊太不爽了!总攻大人居然沦落到了被人玩弄的地步,这让她以后如何重振雄风?! “叩叩!” 忽然间,有人敲了两下门。 “七弟,你在不在?” 听到是皇甫砚真的声音,床上的两人陡然一震,尤其是皇甫长安,连脊背都绷得紧紧的……次奥,二皇兄怎么找上门来了?!千万不能被他撞见,否则那朵冰雪小雏菊绝对要泡汤了啊! 皇甫凤麟先是微微一僵,没料到这么晚了二皇兄还会找来,打扰了他的反攻大计。 然而,在感觉到皇甫长安的紧张和僵硬后,皇甫凤麟微微勾了勾他那漂亮的桃花眼,攀着皇甫长安的肩头咬了一下她的嘴角。 皇甫长安猝不及防,下意识痛呼了一声。 院子里静谧极了,深秋时节也没有太多的虫鸣,皇甫长安那一声痛呼清晰地传了出去,穿过门板,落到了皇甫砚真的耳里。 皇甫砚真眸光微动,听出了那声音的异样,不由得又开口问了一句。 “长安,你睡下没有?” 皇甫长安紧紧咬着嘴唇,打死都不敢再吭一声! 泥煤啊!皇甫凤麟这个贱人!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坐等小雏菊被爆炒一顿吧! 皇甫凤麟却像是玩上了瘾似的,又抬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见皇甫长安死咬着不出声,便拿双手挠她的痒,这下皇甫长安再也禁不住,泄露了“咯咯”的两声低笑。 那微微嘶哑的声音染上了**的滋味,飘荡在寂静的夜色中,颇有一番撩人意蕴。 皇甫砚真纵然不谙男女之事,然而他的洞察力却是精湛犀利,听到皇甫长安这样的笑声,当即蹙起了眉峰,在心底下生出一丝丝不好的预感。 “长安,我知道你在屋子里,你要是再不出声,我就推门进来了。” 刹那之间,皇甫长安瞪大了眼睛,仿佛立身于悬崖之巅。 皇甫凤麟继续着他的不疯魔,不成活,覆身盖在皇甫长安身上,嘴角噙着一缕邪魅的笑意,静等着被二皇兄撞破他和长安的“奸情”! 从那天早上撞见了皇甫长安在重莲殿,又被二皇兄拉进怀里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那个清冷如莲的二皇兄,也对长安动了心思…… 而且,他居然还那样挑衅自己,真是气人! 他要让皇甫砚真知道,他早就跟长安有了肌肤之亲,鱼水之欢! 他要让皇甫砚真亲眼看到,他跟皇甫长安,是有多么的亲密! 哼哼,气shi他! 反正整个皇宫都已经被皇甫长安搅得一团糟了,父皇也是个不太正常的,要疯魔,就大家一起疯魔好了! 上前两步,皇甫砚真抬起手来,作势就要去推门。 背后,却忽然响起了皇甫无桀的声音:“七弟的屋子里没有灯,想必已经睡下了,二弟你有什么急事吗?这么晚了还要找七弟?” 在皇甫长安接二连三地抛下他去讨好皇甫无桀之后,皇甫砚真现在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个大皇兄,而且这个男人很优秀,气场很强大,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挤兑掉的! 回过身,皇甫砚真的声音霜寒了几分:“这么晚了,大皇兄没有就寝,怎么反而走来了这个厢房?” 在这个院子里,皇甫无桀的屋子离入口最近,而皇甫长安的屋子离入口最远,如果皇甫无桀不是刻意走过来,是不会发现他在皇甫长安的屋子外头的。 听出皇甫砚真清冷的语调中透着几丝咄咄逼人,皇甫无桀没有想太多。 至少在他看来,无论皇甫长安怎么胡闹,皇甫砚真也不可能会跟着胡闹,毕竟他是那样清冷的性子,像是屹立在山崖的雪松,不屑与任何世俗同流合污,孤身一枝花,孑然而立,所以就算他对皇甫长安多了几分情愫,那也全是因为皇甫长安尽心竭力救助了妆妃娘娘。 然而,被皇弟用这样的语气发问,皇甫无桀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只淡淡哼了一声:“你能来找七弟,我就不能来找她了吗?” 皇甫砚真本能地不想让大皇兄和皇甫长安接触,便负手走开了两步,道:“我们这样说话她都听不见,看样子七弟是睡下了,若没有什么要紧事,还是明日再来找她罢。” 说着,一道清风拂过,皇甫砚真迈步走了开去,长长的青丝扬起在身后,流苏般漂亮。 见他走了开去,皇甫无桀自然不好再上去敲门,抬眸看了眼那个黑漆漆的屋子,后一脚也走回了房间。 隔着一扇门,屋子里的皇甫长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顿然间软了下去。 皇甫凤麟也不觉得失落,本来皇甫砚真找上门来就是意外,眼下他走了,他可以继续他的反攻大计,只不过看到皇甫长安前前后后的反应,似乎非常的紧张二皇兄……就这一点,让他觉得心里头很不痛快!非常的,不痛快! 联想起皇甫长安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再对比起她对二皇兄的掏心掏肺…… 这,不比就算了,一比之下,谁是草,谁是宝……满满的都是泪啊有没有?! 哼!皇甫长安真是对他太不好了! 不过,他大人有大量,不但不记仇,还要以德报怨,好好的!狠狠的!整夜整夜地——“疼”她!“疼”她到双腿儿打颤,下不了床! 这样一来,就凭二皇兄那样的眼力,肯定也能看出今晚上小长安的夜生活,过得有多滋润了! 漆黑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道幽光。 皇甫凤麟缓缓沉下身子,以燎原之火肆虐了皇甫长安的娇嫩之躯,这个时侯他身下的小人儿早已被他撩拨得欲罢不能,连骨头都是又酥又软的……皇甫凤麟到底还是心疼她,抬手解开了她的穴道,放任了她的自由。 可是皇甫长安一点儿也不高兴! 都已经被反攻了!再解开穴道还有什么用?!皇甫凤麟这个卑鄙小人!无耻!阴险!下流!这次是她太大意才会着了丫的道,暂且就让他得意一回,以后……呵呵,再想爬她的床?先自爆菊花三百回!否则一切免谈! “吱呀——” 静谧的黑夜里,半掩着的窗户缓缓打了开。 一开始,床上正在酣战淋漓的两个人都没在意,只当那是被夜风吹开的。 直到窗处黑影一晃而过,皇甫凤麟立刻停了下来,皇甫长安随手射出三枚银针:“谁?!” 来人闪身躲开,三枚银针悉数射进了他身后的窗棂上,入木三分! 不等那人走近,皇甫凤麟迅速抓过锦衾裹在皇甫长安身上,又抓起一件外袍披在自己身上,抓起床头的长剑掀开床帏纵身刺去—— “叮!” 两剑交鸣,在黑暗中擦出一道火光。 皇甫凤麟眼尖,就是那么一闪瞬,便已看清了来人的身份,不由脸色微僵,愣在了原地:“二……二皇兄?!” 听到这三个字,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登时一颤,漏掉了不知道多少拍心跳! 卧勒个去! 怎么可能会是二皇兄?!二皇兄他、他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是爬窗进来的?!要不要这么吓人,这种采花贼似的的做法,放在宫疏影身上倒是没问题,放在清冷如霜的二皇兄身上,实在是……太掉价了好吗?!二皇兄你……你这是何苦啊! 等等……这个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二皇兄他……他全都看到了?! 回答皇甫长安的,是一袭扑面而来的冷气,刹那之间似乎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到了冰点,令人婶婶地脊背发凉,宛如掉进了冰窖里。 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样子,对于皇甫长安而言,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她的手脚都石化。 从头到尾,皇甫砚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重重地打掉了皇甫凤麟手里的剑,连着他自己的佩剑一并砸在了地上,“哐啷”两声,在皇甫长安的心坎上砸出了一个大洞来!尔后,一拂袖,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届时,小昭子匆忙赶了回来,撞见皇甫砚真从皇甫长安的房里粗来,不免有些傻眼:“二、二殿下你怎么……” 一句话还没利索地说完,就被皇甫砚真那两道酷寒如刃的眸光给吓了回去,薄唇中吐出来的两个字,更是让人打心底慎得慌。 “关门。” “啊?……好!好!奴才这就去关!这就去关!” 小昭子从没见过二皇子这样冷厉的模样,险些当场吓尿,哪里还管得着其他,立刻走上前关了门,慌忙之中甚至连屋子里也没来得及去瞧一眼。 被皇甫砚真这么一闹,屋子里里头欲火焚身的两个人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别说是火星,直接灭得连火渣子都不剩了! 皇甫凤麟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刚才二皇兄那样凌厉的气势,分明是要杀了他! 皇甫长安则是心如死灰,都已经不会再“悸”了……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二皇兄他生气了,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都要严重!哪怕她举身赴清池,自挂东南枝,磨破嘴皮都哄不回来了……那朵萌得她一脸血的冰雪小雏菊,最终还是插着翅膀,灰走了…… 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皇甫凤麟那个魂淡的错! 不行,她忍不住了,她要打断丫的腿! 就在皇甫长安扑上去要趁机点了皇甫凤麟的穴道时,那货却倏地晃了晃身子,倒在了她的脚边。 皇甫长安顿时大怒,抬脚踹了他一下:“卧槽!少给劳资装shi!劳资不吃你这套!” 却不想,一连踹了三脚,死丫都没有反应。 皇甫长安这才有些疑惑,蹲下身将皇甫凤麟翻过来,点起蜡烛在他身上来回照了一圈,然后……发现了在他后颈上的两个不算很深,但清晰可见的指印,分明就是……刚才二皇兄留下的! 嘤嘤嘤,二皇兄好凶残! 要是他再下手那么狠一点儿,皇甫凤麟直接滚到阎王的床上了好吗?! 于是第二天一早,皇甫长安就摸黑溜出了院子,以防不小心跟二皇兄打照面……在这种时候要是跟二皇兄撞上了,呵呵,天塌下来都没那么可怕! 在庙里陪着老和尚敲了会儿木鱼静了静心,等天色逐渐亮了,皇甫长安才前往后堂去找礼佛的太后,准备祭典事宜。 之所以会选择来这么远的延福寺来祭典,是有原因的。 夜郎王朝在建朝之后,曾经移过一次皇都,而延福寺所在的奚泽城,就是以前的皇都,因着延福寺循龙脉而建,可以说是整个夜郎风水最好的地方,所以历代皇族的祖宗都葬在山脚的皇陵,而没有随着都城一并迁徙过去。 延福寺内,除了供奉各位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外,还供奉着一座传说中十分有灵气的玉佛,是夜郎王朝的镇国之宝,平常都是秘藏在寺庙的暗格里,只有在进行重大祭典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按照惯例,玉佛都是由太后携皇帝老爹,再加上他们这些个皇孙一并前去,才能请出来。 皇甫长安心虚,不敢去得太早,一路上的步子踩得很慢,然而还未走到一半,却突觉脚底传来一波震颤,似乎整个地面都在震荡。 小昭子立时顿住脚步,眉头跟着就拧了起来:“震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山崩吧?” “不,不像是山崩……” 皇甫长安耳力奇好,这种微弱的声音在一波一波变响,十分的震撼人心,就连她都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倒像是——兽群!” “兽群?!”小昭子瞪圆了眼睛,不太能理解,“这荒山野岭的,有野兽不奇怪,但是……兽群是什么东西?” 皇甫长安神色一凛,纵身飞上屋顶,望着离山脚不远处滚滚而起的白尘,以及簌簌翻滚的山林,微蹙的眉心更深了三分。 那势头来得很快,又凶猛又激烈,确实像是地震一样,瞬间吓坏了山上的众人。 扭过头,往寺庙中扫了一眼,好巧不巧,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皇甫长安只觉得心头咯噔一下,差点从屋顶掉下去。 ☆、26、捡了一枚美骚年 皇甫砚真的脸色不太好,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白皙的眼底微微泛青,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想到这儿,皇甫长安顿然菊花一紧,连嘴角的笑意都有些僵硬。 “二皇兄,早、早啊……” 皇甫砚真剔着眉梢,逆着阳光看向皇甫长安,半眯的眼眸看不出是何神态,却令人心惊肉战,如芒刺在背。 他就那么定定地站着,不言一句,翠若青松,但也是云海中落了霜的青松,散发着丝丝的寒意。 皇甫长安尴尬地立在屋顶上,视线同他的眸光胶着在一起,想挪开,又不敢,就算他没有点了自己的穴道,整个人也像是被定住了一样。顾不上那晃晃荡荡的寺庙里头,娇贵的夫人小姐正花容失色地在大呼小叫,五彩缤纷的彩衣凌乱地飞舞着,整个院子乱成了一锅粥…… 小昭子在下面急得很,见皇甫长安愣在了上头,正要开口提醒,然而循着太子爷的视线见到了皇甫砚真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在刹那间被……冻毙了! 二殿下……好可怕!虽然二殿下从来都是不好招惹的样子,当时像现在这样……仿佛戳一下就会爆炸了一样的情态,却是非常少见的! 所以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爷又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难不成她把二殿下一头打昏扛进了屋子扔到了床上,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然后被中途惊醒的二殿下给发现了她的歹意,一怒之下摔门而去,并发誓要一雪前耻,势要将太子爷碎成渣渣?! 看看太子爷那胆颤心惊的龟孙子样儿,小昭子就知道他猜得**不离十了,一定是太子爷做了什么对不起二殿下的事儿,啧……这祸,可闯大了! “轰隆隆……” 山脚下的震颤越来越汹涌,越来越逼近,微微抖动的空气中仿仿佛还能隐约听到野兽咆哮的声音。 “长安,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跟我来!父皇正急着找你呢!” 皇甫无桀打围墙的另一面走来,抬眼见到了皇甫长安,便飞身上前,匆忙地拉过她的手就往大殿走,完全没有发现在墙头那边的屋檐下,站在冷若坚冰的皇甫砚真。 “啊,大皇兄……等等……” 皇甫长安冷不防被皇甫无桀拽了过去,他速度很快,手劲又大,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情况很糟糕,别磨蹭了。” 皇甫无桀充耳不闻,酷睿的面容上满是严峻的神色,眉心皱成一个婶婶的川字,对于这一大清早的突发状况,显然有些预料不及,再加上寺庙里女眷众多,不免觉得有些棘手。 “哎哎哎——”屋顶上,皇甫长安几乎是被皇甫无桀拖着拽下去的,嚷嚷着回眸的瞬间,只见得皇甫砚真坚冰般的脸上,正慢慢地划开几道裂纹,有种雪崩的架势! 小昭子双腿发软,吓得很是尿急,在二殿下眯着眼睛冷哼的那一刹,仿佛听到了冰山开裂的声音……咔嚓…… 一直等到皇甫长安被皇甫无桀拽没了人影儿,小德子才干颤颤悠悠的上前:“主子,那个……” “轰!” 话音未落,庭院中猛然爆开一声骤响,偌大的假山被震裂成上千块碎片,在尘土飞扬间哗啦啦落下,掩埋了周围一地黄灿灿的菊花儿。 小德子当即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伺候了主子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这么森气!虽然主子没对他做什么,但还是惊出了他一身的冷汗,像是被人扒了皮一样恐怖! 随着山脚下的震荡一波一波地传来,皇甫长安暂时也顾不上扑过去抱着二皇兄的大腿痛哭流涕洗心革面弃贱从良,跟着大皇兄快步奔去了正殿。 一路上,察觉到情况不对,院子内立刻就有太监护卫匆匆赶来安抚维序,稍远处则是四处奔波的袈裟和尚,定力好的大师镇静地在高阶上站成一排,静穆地等候着从长廊那端步步走来的太后与众位宫妃。 等皇甫长安赶到了佛寺大殿,太后也已经到了,正表情严肃地问向皇帝老爹。 “皇帝,山底下发生什么事了?” 皇甫胤桦躬身作揖,恭敬地回答道:“回母后,是山洪爆发,加之上游水闸年久失修遭到了毁坏,才造成了山体晃动。不过儿臣已派人加紧疏通河道,母后勿须担心。” “如是便好,不过皇帝也应多加小心,好生安抚众家女眷,切莫让人受惊了。” 太后的声音冷冷淡淡,高贵而漠然,却是起到了一颗定心丸的作用,让众人紧绷的神经稍微放缓了不少。 “是,儿臣谨遵教诲。” “大师,”太后转向静候在一边的方丈,询问道,“在行典前哀家有事相商,可否行个方便?” “阿弥陀佛,太后娘娘里边请。”方丈握着佛珠双手合十默念一声,随即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皇后,你且领各位娘娘随皇上去照拂众夫人小姐,切莫乱了礼仪耽误了时辰。”太后淡淡吩咐了皇后一声,便转身走进大堂内,方丈随后步入,护卫关上门守在两侧。 皇后暗暗吐了一口气,山寺震荡引起的恐惧却没有那么快消散,不由得开口询问:“陛下,山下形势如何?” 皇甫胤桦朝众人递去了安抚的目光,淡笑着答道:“无甚大碍,倒是寺内的众女眷受惊颇大,需劳烦皇后好生安抚。” 望着他俊朗的笑脸,皇后心头微动,俯身拜礼:“这是臣妾应尽的本分。” 皇甫长安立在门口,瞟了一圈围绕在皇帝老爹身边的各种莺莺燕燕,又扫了眼皇后微赧的神态,不得不暗叹一声,皇帝老爹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在这种生死未卜的关头,还能笑着说山下的猛兽来袭是山洪暴发……果然女人都是靠骗的呀! “陛下——!” 一位将领匆匆跑上前,在皇甫胤桦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惹得他眉峰微蹙,又交待了皇后几句,即便抽身离开。众宫妃见状不由得惊疑,但在皇后的安排下也不敢多有妄议。 皇甫长安和皇甫无桀对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皇甫胤桦一边向外走,一边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些微的怒意:“什么野兽这样凶猛,竟能突破紫衣卫的防线攻上山来?!紫烟不是一早就点起来了吗,怎么援军现在还不到?!” 皇甫无桀闻言亦是疑虑重重:“依儿臣看,这绝对不是寻常的凶兽暴动,倒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并且一早就设下了陷阱!” “有人设了陷阱?”皇甫长安表示不太能理解,“谁会设这样的陷阱?” 用凶兽攻击寺庙,一旦得逞,伤的可都是寺庙里的人,但毕竟凶兽跟一般的军队差异很大,恐吓有余而杀伤力不足,跟刺杀完全是两个档次,最多也就是来闹场的,真正伤不到什么重要的人物。 所以,皇甫长安猜不出对方是什么来头,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皇甫无桀还以为皇甫长安又会怀疑自己和上官老狐狸,抬眸看了她一眼,却只见她垂着头若有所思。 “陛下,”驰北风探得消息飞身而下,屈膝半跪禀报道,“是魔宫的兽杀术!” “魔宫?!”皇甫无桀面色一暗,“皇族祭典……跟魔宫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有魔宫的人来凑热闹?!” 听到“魔宫”二字,皇甫长安想起了上次救水灾的时候在客栈里遇到的下毒高手,也是来自于魔宫,不由得抬眸瞅了皇甫无桀一眼,那次的杀手,似乎就是上官老狐狸派来的。 对上皇甫长安的目光,皇甫无桀心头一沉,果然……她还是怀疑了!要他说几百次啊!他跟上官南鸿根本就不是一道的! 皇甫胤桦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望着山下暴动的凶手目光如炬。 “驰北风,加派人手保护好寺庙,决不能让任何野兽闯进来!长安,你去后殿陪太后,无桀随孤王去山脚看看,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在孤王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驰北风双手抱拳:“微臣探得那吹笛之人就在对面的山头,当尽快斩杀!不然凶兽前仆后继只会越聚越多,微臣请命前往!” “父皇乃九五之尊,怎么能亲自犯险呢?还是让儿臣和大皇兄去收拾那个兔崽子吧!” 现在回后殿,二皇兄肯定也在,她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去触霉头!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想逮住那个吹笛子的魔音师,问问玉琉裳的事情…… 自从上次小裳被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魔宫那么神秘,她根本探不到一点消息,还真是好奇得很! 皇甫胤桦见她一脸坚持,便没阻挠她,点头答应了下来:“那你小心,不要太勉强,打不过就快点逃……” 皇甫无桀:“……”父皇你偏心!窝不爱泥了! 驰北风:“……”陛下,这种话你悄悄跟太子殿下说就好了,不用当着大家的面讲啊! 众人:“……”打不过就快点逃,快点逃,逃…… “父皇放心,儿臣不会白白去送死的,有大皇兄当垫背,儿臣不怕!”皇甫长安一拍36d+的大胸脯,回头跟皇甫无桀抛了个媚眼,“大皇兄我们走!” 皇甫无桀:长安,看为兄的脸色,是不是很黑?! 驰北风:太子殿下您可真实诚,这种话居然还当着大殿下的面说…… 众人:果然,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下梁歪! 见两人走离,皇甫胤桦拧了拧眉头,还是有些不放心:“驰北风你速去调集人马,尽快阻挡凶兽……若有必要,尽可毁林烧山,务必保全寺内众人的安危!” “是,陛下!” 出了寺庙,看着皇甫长安打了鸡血似的仓忙奔在前头,皇甫无桀有些诧异。 在他印象里,皇甫长安虽然喜欢胡闹,却不会轻易冒险,要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哪怕是皇宫被人烧了,只要没有烧到她的东宫,也不见得她会抖一抖眼睑毛,说不定还会支个架子摆在火焰上烤红薯玩儿! 可是,魔宫是江湖邪教,会跟她有什么牵扯? 这么想着,皇甫无桀不经意就问了出来:“这种热闹你一向是不凑的,怎么今天这么积极?” “矮油,本宫不是关心大皇兄的安危嘛!大皇兄你身手那么弱,要是没有本宫护着,会很危险的……”皇甫长安眼皮不眨,笑吟吟地扯着谎话。 因着她回答得太自然了,丝毫没有犹豫和停顿,像是她原本的目的就是这样,所以……皇甫无桀尽管一个字都不相信,但还是心头微微一动,没来由地暖了三分。 等等……她刚才还说,拉谁垫背来着?!还有!她居然嘲笑他武功弱?! 嘴角处恰恰扬起的一丝笑意,顿时就凝固在了脸上——这个家伙的话,别说是字,就是连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 片刻后,两人身影一晃,一前一后闯入了繁密的山林。 林子里阴风阵阵,幽寒的曲调一波一波地朝四周飘荡开去,引得方圆百里的野兽躁动不安,喘着热气朝山脚凶猛奔去。 突然,阴暗的密林中划开一道光线,凌厉的剑气直逼面门! 魔音师的调子随之受阻,不由暴怒:“找shi!” 却是个俏丽的女声! 霎时间,林子下响起一声震荡山林的虎啸,惊飞了林中刚刚才落脚的鸟雀。 皇甫长安闪身逼近,凝眸望去,不想竟见到了那日在打擂台的时候所遇到的骑着猛虎的跋扈少女……原来她是魔宫的人,难怪那么嚣张,连破军府的擂台都敢砸! 黄裳少女长大后绝逼是个泼妇,性格粗暴又野蛮,爆着粗口的同时即便面色一狠,寒光自手心闪过,数十枚银针朝皇甫长安凌空射来。 “叮叮叮!”剑光卷起,银针纷纷打落在地,皇甫无桀瞥了一眼挂在藤条上荡秋千的皇甫长安,眉头紧了紧,“你怎么不躲?!” 刚才看皇甫长安冲得那么快,还以为她要打开杀戒了,不曾想丫冲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挂在藤条上晃来荡去的,一派袖手旁观的样子,完全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所以她是真的打算拿他当垫背吗?次奥……不能再坑爹! “你看,被缠住了呀!躲不了嘛……”皇甫长安耸耸肩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大皇兄快上!加油!别打输了丢了皇家的脸面!” 噗——!皇甫无桀一口老血,刚刚是谁说要保护他的?鬼吗?! 听到皇甫长安这样说,黄裳少女更生气了!臭小子居然敢无视她?!哼,那就让她下地狱再去后悔吧! 撇了撇嘴角,黄裳少女从猛虎的背上一跃而起,扬手之间,又是数十枚银针朝皇甫长安射去!迎面,凌厉的剑气一道道袭来,丝毫不给人喘息的空间。 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高手,黄裳少女在半空转了个身,不得不往后退开了半米…… 涟涟剑光闪如迅雷,招招直逼死穴,千百枚银针以五花八门的姿势频频飞射,三五十招之内,皇甫无桀和黄裳少女两人几乎打成了平手。 皇甫长安看得一阵眼花缭乱,干脆转开视线不去看那两人,在藤条上晃晃荡荡耍了一阵,琢磨着那天比武招亲的时候,除了这个黄裳少女,分明还有一个赤发绯衣如火焰般的少年。 这番茄炒蛋二人组,一个火爆一个冷佞,应该是一起出动的,不会只有黄裳少女孤身犯险……所以,那个看起来更危险的家伙,现在在哪里?! 视线在林子里扫雷般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皇甫长安不禁微微蹙眉,那个妖诡少年似乎不在林子里……至少现在没有人影。 回过头,半空中那两人还在难舍难分地缠斗。 大皇兄的武功一点都不弱,比起来,甚至要较驰北风强上几分,然而那黄裳少女看年纪要比大皇兄小上几岁,虽然没能秒杀大皇兄,但也足够叫人惊骇……这就是魔宫的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皇甫长安暗暗庆幸……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没有冲上去送shi,不然就凭她现在的能耐,若是不借助水麒麟的力量,估计数个十秒就被黄裳少女踩在脚底下了! 那厢,皇甫无桀却是郁闷得几欲暴走! 坑爹的皇甫长安!坑爷爷的皇甫长安!坑爷爷的爷爷的皇甫长安! 泥煤啊!说好的一起收拾呢?!父皇只说了让她打不过就逃,这还没打输好吗?!虽然这个家伙确实有些难缠,但只要皇甫长安出手助他一臂之力,他也不用应付得这么辛苦! “长安!你的秋千荡完没有?!” 大皇兄忍不住咆哮了…… “哎——”皇甫长安拖着尾音长长地应了一声,道,“还没!” 皇甫无桀真的要吐血了……身形一顿,给了黄裳少女可趁之机,黄裳少女眸光一狠,作势便要下毒手!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裳少女杀人心切,一急之下跟着露出了破绽,皇甫长安刹那间凝眸,甩手掷下了两颗飞弹—— “嘭!嘭!”两团火焰在黄裳少女胸前骤然炸开! 失了先机,黄裳少女猛地退后,迅速扔出笛子挡住皇甫无桀的长剑,尔后鼻子微微一抽,脑子里顿然袭上一阵晕眩,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在了树干上,大口吐出腥血:“你,卑……”鄙字还未出口,脑袋便往边上一歪,怏怏地垂了下去。 皇甫无桀握着剑,走过去帮皇甫长安砍断了藤条。 皇甫长安跳下到地上,理了理衣服,正要回头去找那黄裳少女,却只见得眼前晃过一道黑影,猛虎飞快地奔了过来,叼起黄裳少女就往林子深处跑去。 “别追了!”皇甫无桀拦住欲拔腿上前的皇甫长安,“魔宫不会只派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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