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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长安越扯越离谱,南宫景鸾表示听不下去了,即便上前一步将她拉了回来,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你跟她废那么多话干嘛?这家伙人来疯,见谁都要咬一口,拦都拦不住……都说丑人多作怪,你越理她她就闹得越厉害……走走走,我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一边说着,南宫景鸾转身就要走,大概是被那少女纠缠多了,漂亮的脸蛋上不免露出嫌恶的神态,拉着皇甫长安匆匆就要闪离,唯恐避之不及。 “南宫景鸾你魂淡!” 还不等皇甫长安迈开步子,身后就传来咬牙切齿的一声咒骂,紧跟着哗啦一下扑过来一个人影,力道之大直接将皇甫长安撞飞了出去,下一秒就把南宫景鸾扑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天杀的妖孽,我要撕烂你的脸!” 一直高高在上的公主大人在被人说成是“丑人多作怪”之后瞬间就不淡定了,偏生骂她的那个人又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漂亮脸蛋,一时间所有的积怨和嫉妒统统爆发了出来,再加上本身性子就急躁暴虐,一个没忍住就冲上来大打出手,看得皇甫长安一愣一愣的。 这……又是什么情况?前一秒不是还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两人就打上了?! “疯子!泼妇!丑八怪!滚开!滚开!” 猝不及防被扑倒,南宫景鸾整个人都被那少女压在了身下,虽然他是男人,但毕竟年纪小,又不及少女那般泼辣,一时间竟是招架不得,只能破口大骂。 那少女听他这样叫唤,不免更加急火攻心,更加不管不顾地出手掐了起来,又是扯耳朵,又是抓头发。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就这样滚在地上,从门口扯到了走廊,又从走廊掐到了花坛,战况非常之激烈,看得皇甫长安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打架她看多了,不管是群殴还是单挑,不管是切磋还是死斗,可是像这样两个小鬼打架的,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抱胸站在一边看热闹吧,好像有点儿不厚道,上前去劝架吧,十有**会被咬上两口,而且看那两个家伙激战的样纸,不一人一棍子敲晕,根本就拉不开好吗?! 正伤脑筋,南宫景鸾不知道被挠到了哪里,忽然惨叫了一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皇甫长安求救,俨然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死丑八怪力气太大了!我打不过她!” 皇甫长安:“……”人家长得不丑好吗?!是你自己长得太漂亮了而已! 噢不,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 “她可是公主,你敢打我可不敢打!” “怕什么!是她先动手的!啊——!”说话间,景鸾小世子因为分神,脖子上又被咬了一口,忍不住爆出一声惨叫,口吻随之更加凄厉了三分,“快来帮忙啊!不然我要被她咬死了!快打她!打死算我的!” 皇甫长安狠狠地抽了一下眼角,暗叹流年不利,居然卷到了这种无端的是非当中。 虽然一万个不想插手这种低端的争执,但眼看着南宫景鸾被公主压在地上又骑又咬的,总攻大人到底于心不忍,快步敢上前想去拉架,却不想才一伸出手触到了那少女的肩头,就被拽住爪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皇甫长安一个激灵,差点没闪到舌头! 艹!这妞属狗的啊,牙齿这么厉害?! 毫不容易等她咬累了松开嘴巴,只见白皙的手背上两道深入骨血的齿音赫然在母,都特么被咬出血了有没有?! “住手!” 欲哭无泪的当口,长廊上忽而响起了柔中带刚的声音,皇甫长安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着绿罗裙的窈窕少女匆匆走来。 只可惜,她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地上厮杀的那两只小兽还在疯狂的相互撕咬,并没有理会旁人半分。 不得已,那绿衣少女只能吩咐身边的随从:“站着做什么?还不会把世子和公主拉开?倘若他们出了半点儿差池,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要脑袋!” 话音未落,一干宫人方才如梦初醒,急匆匆地奔上前拉架。 费了好大一会儿劲,众人才将南宫景鸾和公主拉了开,两人骂骂咧咧又用愤怒的目光厮杀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安静了几分。 “姝儿,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没有?” 绿衣少女拧着细长的柳叶眉,快步赶到公主身边,关切地问了一声。 公主显然被气坏了,眼睛瞪得鼓鼓的,腮帮子也吹得鼓鼓的,扶着侍女的肩膀喘着粗气儿,一下子开不了口,只能用眼神表达强烈的怒气和怨念。 南宫景鸾更是气得跳脚,先是剜了公主一眼,又瞟了那绿衣少女一眼,大概觉得没有打赢的胜算,就没再继续恋战,一把拽上皇甫长安的爪子,转身就迈开步子走人。 “我们走!” “站住!” 公主却是不肯轻易罢休,不等他们走远就快步追了上来,见南宫景鸾这么紧张皇甫长安,便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当她是两人当众的箭靶,恨声道。 “当众殴打本公主,你这是死罪!” 皇甫长安要哭了:“我发四我没有打你!” “本公主说打了,就是打了!”公主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像是怕皇甫长安不肯承认似的,一甩手,又指向周围的侍从,愤然道,“他们都看见了!” 皇甫长安一扭头,只见周围齐刷刷站着一群宫人,有人面带茫然,有人半垂着脑袋,有人面露激愤,有人幸灾乐祸。 南宫景鸾握紧了她的手腕,加重了力道,走得更快了:“不要理她,她有病!” 闻言,皇甫长安虽然很想鼓掌附和,顺带点一万个赞,但实际上……她觉得他们两个都有病好吗?!她完全就是躺枪的有没有?! “不准走!” 见南宫景鸾不吃这套,公主有些急了,重重地捏紧了皇甫长安的袖子,死也不肯松手。 那厢,南宫景鸾又是用力一拽,险些没把皇甫长安扯成两段。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这样吵?” 宛如天籁降临,皇甫长安第一次觉得紫宸太子的声音是那么悦耳动听……尼玛,太好了,终于得救了! ☆、13、她是本王的人 仿佛有些惧怕南宫重渊,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南宫景鸾不由得微微一顿,爪子的力道也跟着松了三分。 那厢,史上第一野蛮的公主殿下却是充耳不闻,只顾着拉扯皇甫长安,趁着南宫景鸾松手的当口儿,猛地就将总攻大人拽了过去,随后重重地推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左手叉腰,右手高抬,对着身边的侍婢颐指气使地愤然下令。 “来人!这贱奴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藐视皇族,给本公主掌嘴!打到死为止!” 皇甫长安被他们扯来扯去拉得晕头转向,还不等站稳脚就又被连扑带撞地推了出去,一个不注意竟是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心中顿然悲愤难平,又听丫气势汹汹地说要打屎她,一颗暴躁的小心脏立刻就熊熊燃烧了起来,正忍不住要发作,便听有人抢先赶上前来劝了一句。 “姝妹妹,不可!” 却是方才那名绿衣少女。 “哼!有何不可?他冒犯了本公主,本公主就是要他死!” 公主殿下斜挑眉梢,瞪着一双驼铃大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就是连说话的语气都飞溅着火星子,咄咄逼人,狠辣至极! 大概是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大的委屈,又是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公主殿下自是咽不下那口恶气,然而南宫重渊一出面,她再想追上去同南宫景鸾单挑显然就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把满腔怨愤发泄到皇甫长安身上,拿她来撒气! 听她几次三番说要自己屎啊屎的,皇甫长安纵然有再好的脾气也要崩了,更何况她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差好吗?一开始见她来找茬,总攻大人还想着看在这丫头年纪小的份上,能忽悠几句缓和下气氛,却没想到这货根本就是个蛇精病中的战斗机有没有?!完全不可理喻! 这么一来,总攻大人仅存的一点儿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抬眸的刹那,两道阴邪的视线如利刃般直刺迎上前来的女婢,直接就把对方吓得顿在了原地,没敢再继续上前动手。 边上,绿衣少女显然沉稳许多,甫一见到南宫重渊,就匆匆走到公主的身边开始苦口婆心地当起了和事老,只不过她也不敢惹恼公主,说出来的话多多少少都有些讨好的味道,皇甫长安听她巴拉巴拉说了好一堆,留在耳朵里的却只有一句话,那就是—— “这打狗呢,也要看主人……是吧?” 尼玛!是吧你大爷啊! 总攻大人彻底出离愤怒了,忍不住低咒了一句,恶狠狠地杀过去一记眼刀! “艹!你特么说谁是狗?!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劳资现在就削了你?!” 与此同时,走廊上传来了一个妖冶而轻佻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和狂妄,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说出了口。 “她是本王的人,谁敢动她?” 南宫重渊:“……”听你那口吻,本宫还以为你会说“她是本王的狗”……呢。 南宫景鸾:“……”我似乎,好像,仿佛……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奸情的味道。 一听到南宫璃月的声音,那绿衣少女顿然就变了脸色,回过头来忐忑不安地看向璃王,微咬着嘴唇作势想要解释些什么:“殿下……我……” 只是,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皇甫长安气急败坏的吼声横空打断。 “次奥!谁是你的人?!虽然你是长得很妖孽,本攻是很想上了你,但在这之前你最好能搞清楚,本攻才是天下第一的总攻!只有‘你是本攻的人’这样的说法,本攻只属于本攻自己!” 话音落下,众人皆惊,一个个长大了嘴巴,看怪物似的瞪着皇甫长安! 众宫人:卧槽,我耳朵是不是坏掉了?!刚刚听到了什么?这个家伙居然说要上了璃王殿下?!她是在梦游吗?!普天之下,觊觎璃王美色的男女不计其数,但胆敢说出口的,而且还是当着璃王的面说出口的……恭喜,总攻大人你是第一个,而且绝逼也是最后一个! 白苏默默掩面……总攻大人,你再次一语成名了!还有……现在的重点不是在讨论“谁是谁的人”这样的说法好吗?! 南宫重渊:“……”璃王,本宫同情你,折菊公子的断袖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改天本宫派人送些上好的水莲冰蓉膏给你,你……多保重! 南宫景鸾:“……?!”等等,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就在众人顶着一张不可置信的面庞看向南宫璃月,眼眸之中却又透露着满满的狐疑与八卦时,璃王殿下万分鄙夷地抬了抬他那傲娇的小下巴,一挥灿金色黑边的袖子,从那两片性感而冰薄的唇瓣中不屑地吐出了两个字节,尔后冷冷地转身走回了殿内。 “愚蠢。” 早在见到南宫璃月的那一瞬,绿衣少女的一颗心就飞到了他身上,此时此刻正双手捧脸,作痴迷状……哎呀,璃王殿下就是骂人,都能骂得辣么性感,嘤嘤嘤。 见他扭头就走走开,皇甫长安不免眸光一紧,跟着追上去理论。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攻说得不对吗?!你要是不服你可以说出来啊!本攻一向以德服人,从来都很讲道理的有没有?!喂……喂喂……” 众人继续风中凌乱,呆若木鸡。 这……璃王殿下竟然没有动手砍屎她?! 难不成是——默、认、了、吗?! 后一脚,南宫重渊抬眸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道,继而微微收敛神色,跟着走了进去,心中对璃王殿下的同情愈发深厚了三分,而原先想要把折菊公子这只墙脚撬过来的心思,也随之默默地打消了……哪怕这家伙确实是个人才,可要是有个男人天天围在身边说要上了自己,嗯,他绝对会忍不住打屎她的! 南宫景鸾愣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表示一头雾水完全摸不清是个什么状况。 璃王不同于太子,两人几乎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太子待人接物均是温文尔雅,故而很受朝臣与宫人的爱戴,而璃王却像是一柄缀满了宝石的剑,孤傲跋扈,锋芒逼人,浑身散发出一股人畜勿近的气息,叫人不敢靠得太近,也没有人同他亲近。 可是刚刚,璃王却主动站出来,说那个家伙“是本王的人”! 很显然,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皇甫长安撑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南宫景鸾总觉得璃王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公主听的,而是说给太子听的? 所以,南宫景鸾表示他很有理由怀疑,璃王和折菊公子之间……必然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因为太过诧异,顾不上灰头土脸的形象,南宫景鸾鬼使神差地也跟了进去,就连抬手擦掉脖子上的血痕都来不及,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环节,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匆匆跑进了殿内。 下一秒,公主狐疑地同绿衣少女对了一眼,心头惊惧未定,不敢当面跟璃王作对,但又觉得不甘心,遂一咬牙,也快步赶进了门。 “走,我们也去看看!” 片刻后,一行人齐齐在殿内落座,因着方才的不愉快,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沉闷,而南宫重渊似乎也没有刻意要暖场的意思,只自顾自斟了酒,对着皇甫长安一举杯,道。 “这一杯,本宫代父皇谢过公子对太后的救命之恩。” 话一出口,边上坐着的公主和绿衣少女顿时就变了神色,扭过头来一脸慌张地看向皇甫长安,又跃过她的肩头狠狠地瞪了南宫景鸾一眼,万万想不到他带来的“贱奴”,竟然是太后凉凉的救命恩人?!这下,就算公主再如何刁蛮任性,也知道自己差点闯了大祸,脸上隐隐露出了几分后怕。 然而,在对上南宫景鸾那得意而幸灾乐祸的目光时,公主顿然又是心头一恼,认定了南宫景鸾是故意激怒她,故意让她误会,故意设下套子引诱她往里面钻,这么想着,一张美艳的小脸蛋上又燃起了熊熊怒火,却是丝毫没有想过……那个时候率先上前挑衅找茬的人,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 “太子不必客气,能救太后乃是草民的荣幸。” 举起杯子隔空敬了个酒,总攻大人潇洒地一饮而尽,心下却是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要不是太后凉凉是本攻心尖尖上的大夫人,本攻才懒得鸟她好吗?这紫宸皇廷的家伙一个比一个奇怪,不是笑里藏刀,就是张口咬人,随便说句话都要掉脑袋,简直不能忍。 “你的手怎么了?” 在皇甫长安举杯的那一瞬,南宫璃月眼尖,瞅见了她手背上的齿印,不由剔着眉梢睨了一眼,抬手拉过她的爪子,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两眼。 总攻大人毫不犹豫地回声:“被狗咬的!” “你……”闻言,公主立刻跳了起来,“你说谁是狗?!” 皇甫长安回头挑衅一笑,毫不留情地继续打击:“谁问谁是狗!” “大胆!你这个贱……唔!” 一句话没来得及骂完,便被绿衣女子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只留两只骨碌碌的眼睛瞪得滚圆,漆黑的瞳孔里则是清晰地倒映着总攻大人有恃无恐的笑脸,还有那只被璃王殿下托在掌心的爪子。 ☆、14、把他们扔粗去! 对上那双火球般的眸子,皇甫长安不得不怀疑,这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是火药桶投的胎,完全就是吹口气都能爆炸的体质,也不知道是哪个有权有势的妃子宠的,在皇宫里大呼小叫不说,还敢跟景鸾小世子干架,想必身后势力不小。 果然,在绿衣少女将她拦下之后,南宫重渊也只是开口轻斥了一声,语气之中虽然说不上忌惮,但也没有过于严厉。 “姝蓉,不得无礼。” “可是……”一转眼,公主又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泪眼汪汪地看着南宫重渊,“太子哥哥,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个贱奴竟然、竟然骂我是狗!” 话音未落,南宫景鸾托着腮帮子坐在一边看戏,顺口还十分幸灾乐祸地附和了一句。 “你本来就是啊!” “啊啊啊……南宫景鸾你魂淡!我要杀了你!” 一听到这句,公主再也按捺不住,尖叫着藤地而起,一个箭步就从案几后面冲了出来,箭一般射向南宫景鸾!继而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猛然将其扑倒在身下,两个人再度倒在地上疯狂地撕咬了起来,刹那间火光四射,叱骂不断。 见状,皇甫长安忍不住微微抽了一下眼角……如果这只公主是火药桶投胎的话,那么南宫景鸾毫无疑问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这一回,绿衣少女赶上前再怎么劝说也是毫无用处,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皱着眉头望向南宫重渊求救。 而沉稳蛋定的紫宸太子则是面无表情地观摩了一阵殿上激烈的厮杀,在得出无法将两人分开的结论后,即便抬手挥了挥手袖子,对着身边的贴身侍卫温油地吩咐了一句。 “把他们两个扔出去。” “是,殿下!” 立于身侧的劲装侍卫一拱手,垂头淡淡地应了一声,尔后在绿衣少女的目瞪口呆之下,一把从地上拽起了两个人的胳膊,像是拎贵兵犬似的扛在了肩头上,不顾两人的捶打抗议,就这么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片刻后,绿衣少女甚至还能听到外头传来“啪”的一声,隐约可闻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这……他蒸的扔啊?! 那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和小世子好吗?! “啊哈!这下总算是清静了……” 案桌上,总攻大人提指掏了掏耳朵,顺手给紫宸太子点了一万个赞,忽然之间就觉得看他顺眼了许多……这么有魄力的事迹,一般人是绝逼干不粗来的,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这霸气侧漏的……可不是一点点啊! “把手给本王。” 静默一阵后,南宫璃月忽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并不响,然而在眼下这个过于静谧的殿堂之内,听起来就显得尤其的突兀和清晰。 闻言,绿衣少女不由得侧过身来循声望了过去,一抬眸,便见璃王殿下眉飞入鬓,狭长的眼尾斜着向上挑起,裹挟着一贯的妖娆倨傲,挺直的鼻梁下两片唇瓣像是夜蔷薇似的鲜丽,带着某种不容侵犯的尖锐……此时此刻,瑰丽而傲慢的嘴角微微上翘,顿然间就将那张本就妖冶精致的面庞衬托得愈发风情万种。 一时间,绿衣少女看得有些呆了。 从第一眼见到南宫璃月开始,她就婶婶地被他的美貌所慑服,然而璃王殿下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便连神情都是冷漠而酷厉的。 眼下,恐怕是她头一回见到他露出这般……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对璃王而言,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和颜悦色的神情了! 只可惜,这样的神情并不属于她,自从进了殿门之后,璃王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到过她的身上……哪怕只是随意的一瞥,也没有! 想到这里,绿衣少女不禁轻咬薄唇,心下觉得无比委屈,再转眼,看到皇甫长安大大咧咧地抬手递了过去,并且还相当心安理得地享受璃王的侍候……一时间,心头的嫉妒就像是汹涌而来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哪怕明知道那个家伙是个男人,她也无法阻止自己疯狂滋生的嫉恨! 因为……他们金贵而傲慢的璃王殿下,从来都没有对谁屈尊降贵过,更甚者连正眼看人都很少会有!可是现在,璃王殿下居然……亲!手!帮!那!只!断!袖!包!扎!伤!口! 这能说明神马?!信息量不要太大好吗! 不不不……这不是蒸的!璃王殿下绝对不会是个断袖!绝对不会!打屎她都不相信! 殿内,宫人们显然也被璃王这样过于亲近的举动惊到了,一个个忍不住在心底下暗自揣度,坐在璃王身边的那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跟璃王又是神马关系?要知道,当初陛下有意要将紫宸第一美人许配给璃王当璃王妃时,璃王可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拒绝了有没有?! 所以说……璃王殿下喜欢的,其实是男人吗?! 刹那之间,绿衣少女婶婶地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对面,南宫重渊端坐在案桌后,剔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两人的举动,尽管他视力不好看不清南宫璃月和皇甫长安之间的动作,却多少能猜到一些……只是,在他眼里,南宫璃月之所以这么做,跟断袖大抵没什么关系,无非就是对他的一种挑衅。 在皇甫长安成了太后的救命恩人之后,南宫璃月显然看出了他对折菊公子的招降之心,故而才会刻意在他面前宣示他对那个少年的独占欲。 只不过……南宫璃月越是紧张那个少年,他就越想将其据为己有。 长年明枪暗箭的争斗,已经让南宫重渊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只要是璃王喜欢的,他都想抢过来,若是能看到他痛心失落的模样,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之一! 跟表面上的温文尔雅不同,紫宸太子在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喜欢掠夺的家伙。 受到母后家族势力的影响与熏陶,南宫重渊与生俱来就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攻击力,从出生开始,他就被母后一族的贺兰氏寄予重大的厚望……为了纳兰氏的兴荣,他要成为紫宸的君主,为了紫宸的繁盛,他要成为天下的帝王! 而在这些之前,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将父皇最看重的九皇弟踩在脚下,彻底地击垮他! 等了好一会儿,却只见得太子殿下蛋定自若地看着璃王和那个少年卿卿我我,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绿衣少女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表示再也看不下去那两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了! 清了清嗓子,绿衣少女款步上前,主动请缨。 “既然此番是专程为折菊公子设下的谢礼之宴,嘉荷也应当略作表率以尽人臣之礼,眼下有酒无歌,有乐无舞,想来不能叫殿下与公子尽兴……不如嘉荷献舞一曲,以博众乐,如何?” 绿衣少女一边面朝南宫重渊说着,一边却是暗自拿余光扫向南宫璃月,心头不停地默念……不能让璃王误入歧途,一定要把他拉回正道! 南宫重渊眼虽盲,心却不盲,嘉荷郡主对璃王的倾慕如此明显,他就是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眼下璃王对折菊公子的那番举动显然是刺激到了她,不然一向矜贵自持的嘉荷郡主怎么可能自降身份,主动要求作出献舞这种舞姬才做的事? 不过,有人想要争风吃醋,他自然也不会拦着。 一扬手,南宫重渊淡淡一哂,颔首应允。 “郡主若能亲自献艺,自然是最好的,宫中谁人不知嘉荷郡主的舞姿如梦似幻,乃是整个紫阳城的舞中绝色?” 听到南宫重渊的夸耀,嘉荷郡主不由面露羞赧,心下情不自禁欢愉了几分,便连口吻都变得得意了起来。 “太子殿下谬赞了……” 说着,便扭着腰肢一步一摇地准备去换衣服,面上的神态翩然如孔雀,在经过皇甫长安身边时,还故意朝她递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对此,总攻大人倒是没有森气,只邪笑着勾了勾嘴唇,抬手将她拦了下来。 特么她早就看丫不爽了好吗?一副矫揉造作的姿态就足够让人倒胃口了,竟然还敢当着众人的面含沙射影骂她是狗?!操!她以为总攻大人是谁都能骂的吗?!凭她也配?! “在献舞之前,在下有个问题想要请教郡主,不知可否?” 嘉荷郡主顿下步子,抬眸瞅见那少年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邪笑,不免微蹙峨眉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一转眼对上璃王跟着瞥过来的视线,一时间不好拒绝,便只能浅笑着应声。 “公子且说。” 皇甫长安上挑眼尾,顿然笑得更奸诈了:“如果一个人没有脚了,还用得着穿鞋子吗?” 闻言,嘉荷郡主的眉头拧紧了三分,不知道皇甫长安打的是什么主意,略一犹豫才迟疑着回答道。 “这……既然没有脚了,还穿鞋子做什么?” 话音未落,便听总攻大人呵呵一笑,口吻中满是轻蔑与不屑,脸上更是一派阴谋得逞的狡猾与鄙夷。 “那你没有胸,干嘛还穿抹胸啊?!” 南宫重渊:“噗……” ☆、15、你胸小但你脸大啊 总攻大人显然是为了出口恶气,存了心要羞辱那绿衣少女,故而声调被拔得老高,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清晰可闻,就连坐在远处弹琴的乐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霎时间震精全场。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射过来,精准无误地落到了嘉荷郡主的胸口,下意识地想要求证对方是不是蒸的“没有胸”?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嘉荷郡主甚至能听到空气中传来“嗖”的一下,目光刺穿空气的声音! 刹那,一张美艳粉嫩的脸蛋倏地白了一截,转而又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涨得通红,尤其是听到了璃王殿下若有似无的一声轻笑时,嘉荷郡主顿时羞愤得连脖子都粗了三圈……下一秒,甫一对上总攻大人那双充满了恶意的狗眼,嘉荷郡主再也隐忍不住,铁青着面色怒瞪回去,恨不得把眼前这只吊儿郎当的屎断袖砍成肉酱喂猪吃! “你、你……无耻!” 憋了大半天,在滔天的愤怒之下,嘉荷郡主不免词穷,完全找不粗任何一个具有足够杀伤力的词汇来发泄当前的愤怒之情,结果咬牙切齿到了最后,就只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谁说本攻无齿了?本攻牙齿多着呢,你看!” 皇甫长安却是故意要歪曲她的意思,一边张开嘴巴亮出一排闪闪发光的大白牙,一边笑盈盈地欣赏着绿衣少女怒火中烧的表情——明明恨不得扑上来咬她,却又碍于掩面而生生地咬着银牙忍了下来,这种交织着愤怒、屈辱、羞愧,以及隐而不发的杀气的神态,对于S属性的总攻大人而言,简直不能更赏心悦目! 见她如此轻佻放荡,一脸“劳资就是要气屎你”的可憎面目,嘉荷郡主几乎要气成内伤,磨着银牙又骂了一句。 “下流!” 总攻大人抬手抠了抠耳朵,眯着一双迷离的眼睛,漫不经心地递过来一缕疑惑的视线。 “什么?风太大……本攻没有听清。” 闻言,嘉荷郡主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气晕过去,哪怕她心知肚明对方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气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要中招……尼玛!这是在屋子里,不是在悬崖上,屁来的风啊! 奈何太子和璃王都在场,嘉荷郡主又不像公主那样可以在宫里为所欲为,言行举止多有顾虑,眼下就算是气得肺都要炸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咽,发作不得……只一双爪子掩在袖子底下,紧紧攥着,婶婶地在掌心刺出了血痕。 “你简直……混蛋!” “混蛋?那又是什么?” 总攻大人眨巴眨巴了眼睛,端出一副天真浪漫的样纸,尔后在绿衣少女的怒视下,扯起嘴角邪恶一笑,眸中满是淫丨荡之意。 “不过……蛋蛋神马的,本攻确实有两个,只可惜一个叫作金蛋,一个叫作银蛋,就是没有郡主你要的混蛋……所以啊,郡主你一定是找错人了,不如出门右拐看看,那里有一大堆的蛋蛋在巡逻,郡主不妨去找找有没有你想要的蛋……呵呵,慢走不送哦亲!” “噗嗤——” 话音未落,便见璃王殿下扬起袖子半掩面容,微垂下脑袋,一贯冷艳孤傲的眼尾终是忍不住扫出了几分笑意。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南宫璃月笑着笑着,就止不住抖起了肩膀……继而越笑越厉害,一发不可收拾,两只眼睛逐渐地就弯成了月牙的弧度,几乎要笑出声音来! 总攻大人真是够了好吗! 什么金蛋银蛋,她根本就没有,还说得跟蒸的一样! 原本很黄很暴力的事儿,从她那张嘴里一蹦出来,似乎就变得莫名的喜感了啊…… 那厢,众宫人已经被总攻大人强大的言论震得天崩地裂,一个个立在原地呆若木鸡,风中凌乱……她这是在调戏嘉荷郡主吗?还红果果的? 这么淫丨荡的话就是连青楼的狐媚子听了也免不得要娇羞连连,更何况是玉洁冰清的大家闺秀?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蒸的当着太子和璃王的面说粗来了?! 而且,令人发指的是……璃王殿下居然被她逗笑了!这不科学好吗?!自从璃王回宫之后,他们就没见他笑过,最多最多……如果冷笑,哂笑,讽笑……也算得上是笑的话!可是现在,璃王却是扬着一双绮丽的剑眉,兀自笑得不可自抑! 尼玛……三观尽毁有没有?!辣么冷艳高贵的璃王殿下,不仅是个断袖,还是个如此重口的?!感觉再也不会爱了啊! 似乎能听到南宫璃月克制不住发出的轻笑,便是连南宫重渊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态,继而抬起头来朝总攻大人投去婶婶的……膜拜的……目光! 屋子外,躲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听墙角的奸夫们则神态各异,怀着一颗无比复杂的心情,相互对视了一眼。 先是花贱贱得意一笑,殷勤地给皇甫长安点了十万个赞:总攻大人真是越来越有本谷主的真传了啊! 再是亲爹大人忧郁地蹙起了细腻的眉心,满目忧心忡忡……这,一个女孩纸家家的,整天把“蛋蛋、蛋蛋”神马的挂在嘴边……还能有救吗?! 皇甫砚真则是默默地拿出袖子里的药瓶子,默默地看了一眼,随后又默默地放了回去,低头叹了一口气……总攻大人何弃疗! 闻人清祀跟着一扫眉峰,朝嘉荷郡主投去森冷一瞥,暗自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砍了她? 察觉到他的杀气,宫疏影却没有劝说的意图……这一回总攻大人显然是蒸的森气了,武力值简直爆棚有没有?那郡主落得这个地步,可不就是装逼遭雷劈,自讨苦吃? 闻人姬幽万分不屑地轻哼一声,眼中毫无任何的怜悯同情……这叫什么?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呆愣了好半晌,那绿衣少女大概从没遭遇过这样强劲的对手,一下子竟是反应不过来,只张着嘴巴,不知该如何反应。 见状,总攻大人幽幽一笑,毫不留情地从红唇里吐出了一句轻飘飘的话,给了嘉荷郡主最后的致命一击……却是,兵不血刃! “不要担心,要是郡主你看上了哪个蛋,就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吧!不论如何……虽然郡主你的胸是小得找不到,但不幸中的万幸,至少你脸大啊!”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齐齐竖起大拇指,对总攻大人比了个“你无敌了”的手势! 总攻大人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啊啊啊!” 被总攻大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脸,嘉荷郡主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隐忍着的愤怒在这一刻瞬间蹿升到了至高点,仅存的理智瞬间被怒气吞没! 霎时间,再也顾不上其他,嘉荷郡主一连尖叫了好几声,尔后忽然间猛的就朝皇甫长安扑了过来,作势要跟她决一死战,至死方休! “淫贼!人渣!贱奴!我要掐死你!你去死啊!” 总攻大人虽然知道会激怒她,却也没想到丫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并且大胆……一下子躲闪不及,瞬间就被她抓破了袖子,扯出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嘉荷郡主见一扑不成,立刻又从案桌上腾地跳了起来,猛虎捕猎般转过身来,反应迅速动作敏捷,身手却是不弱,一挥手又抓破了皇甫长安的另一只袖子……她的指甲锋利而长,若是被挠在皮肉上,免不得抓出深长的血痕! 皇甫长安在被千镜雪衣取出体内的水麒麟之后,一身浑厚的功力便就消失殆尽,凭着前世的身手对付一般的壮汉倒也不难,但一遇上会武功的,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而眼下,南宫璃月竟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顾自立在一边冷眼旁观,并没有出手帮她的打算! 操!这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算是看透他了! 皇甫长安忙里抽闲,不无怨念地瞪了他一眼,一个不小心,差点又着了嘉荷郡主的道儿,连忙赶在她的利爪落下来之前从案桌上滚了下去。 才刚落地,就听到身后“哐”的一声,偌厚实的一张桌子直直被她的爪子凿出了一个大洞来! 闻声,总攻大人不免心有余悸,不曾想这个看起来娇嫩柔弱的少女,竟有这样深厚的功力?果然这紫宸的皇宫里,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一边琢磨着,身后一道阴风袭来,又是凌厉的一击。 在确定南宫璃月是蒸的不准备插手之后,总攻大人顿然收敛了心神,专心应付起眼前这个缠人的家伙来,两个人在大殿里你追我赶,一路打翻了不少桌椅杯盘,搅得整个大殿兵兵砰砰好不热闹! 而在两人追逐的混乱之中,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两人则是一坐一立,像是扎根在地上似的,岿然不动,只凝眸直视对方……隐约间,在空气之中似乎还能听到嗞嗞的电流声。 “唰唰唰!” 嘉荷郡主见逮不住皇甫长安,心急之下眸色一狠,甩手就从指尖飞射出了十多枚银针。 “叮叮叮……” 眨眼间,还不等那些银针扎到皇甫长安身上,就被人齐刷刷地打落了下来。 “好险!我来救你了!” ☆、16、暗卫何在?! “噌”的一下,南宫景鸾飞快地蹿了进来,拔腿跑到皇甫长安跟前,摆开手臂将她护在了身后,一副“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闪亮登场的架势! 只是,南宫小世子毕竟年纪小,战斗力简直弱到爆表,还不等他站稳脚,就被绿衣少女一个旋风腿给扫到了地上! 下一秒,后一脚紧追进来的公主立刻又扑上去厮杀了起来! “魂淡!你有种骂我丑,你有种别跑啊!” 顷刻间,大殿内愈发鸡飞狗跳了起来,看见主子打架,太子和璃王又在无声地对峙,宫人们一个个胆战心惊地站在边上,不敢上前插手,一心只想着快速逃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被无辜殃及……然而,没有人发话,他们也不敢动,只能硬着头皮立在原地,垂着脑袋拿余光偷偷地观察殿内的情形。 被南宫景鸾拦了一道,绿衣少女的步子顿时就慢了半拍,眼见着皇甫长安跑开,恼羞成怒间又甩手射出了数十枚银针! “嗖嗖嗖!” 冷锐的锋芒破空而来,直逼皇甫长安死穴,竟是打算要她的命! 皇甫长安目光一凛,琉璃般的瞳孔中随之冷下了几分神色……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像她这么正直的纯爷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动手打女人好吗? 从头到尾,她再怎么不爽,也只是动动嘴皮子把对方气得吐血而已,就连嘉荷郡主追上来伸手挠她,她都没有还手的意图,一溜儿陪着她你追我赶地绕着大殿跑了四五圈,保持了良好的绅士风度……尼玛!像她这么怜香惜玉谦恭礼让的君子,全九州都找不出第二个了有没有?! 可是,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因为几句不痛不痒的口角,竟然因为词汇匮乏智商捉急而没能打赢这场嘴架,就想—— 要了她的命! 靠!这事儿还能忍吗?!她看起来就有那么好欺负吗?! 就算这里是在紫宸的皇宫又能怎样?!她皇甫长安什么时候忍气吞声任人宰割过了?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郡主,居然还妄图爬到总攻大人的脑袋上作武扬威? 呵呵……图样图森破! 对于这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主儿,总攻大人觉得有必要给她一点colour—see—see了! “暗卫何在?!” 意识到璃王殿下跟太子殿下在那儿玩瞪眼玩得火热,根本就没有闲功夫顾及到她的这片战况激烈的疆场,总攻大人终于决定—— 放!大!招! 震耳欲聋的四个字骤然炸开在殿堂之上,如滚雷阵阵,掷地有声的力道仿佛连地面都被惊得抖了三抖,霸气在刹那间侧漏无遗! 窗外不远处的树梢上,白苏闻声不由猛地一震,下意识腾的站了起来,却是不小心撞到了头顶的树干上,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忍不住迟疑了一丢丢……这,总攻大人特么是在召唤她吗?什么时候用上这么高大上的口号了?!也不事先通知她一下! 就在她犹疑的那一瞬,眼前忽然身影一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从窗外的墙角蹿出了两个人影,赶在声音落地之前,纵身飞入大殿,拔剑打落了那数十枚杀气腾腾的银针! “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公子赎罪!” 一左一右,两只玉树临风的男人一个箭步冲到皇甫长安的身侧,威风凛凛地举着长剑护在她跟前,像是两座屹立不倒的门神般,将总攻大人严丝合缝地保护了起来! 见状,嘉荷郡主不免一顿,立时停下了步子,在离长剑的剑锋三尺处恨声怒斥,拧着一对愤然的柳眉怒视着皇甫长安,继而从嫣红的唇瓣中跟着吐出了三个字节,调子提得比总攻大人还要响亮,发四要从气势上打倒对方! “暗卫出!” 刹那,大殿内光线倏地一暗,登时间竟是齐刷刷闪出了一排的劲装武士,一个个蒙面执刀,目露凶光,在气场上简直完胜皇甫长安! 卧槽!好大的气派! 总攻大人顿时哭瞎!一、二、三、四、五、六、七……操你大爷!居然有整整七个暗卫?!尼玛这妞到底是什么来头?难不成家里开暗卫批发市场的吗?!特么养着暗卫不要钱啊?看这几只汉纸人高马大的,每天的口粮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有没有?!……啊,等等,现在好像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嘉荷郡主那张娇娆的脸蛋上露出胜利般的笑容,总攻大人表示非常不爽好吗! “上!” 一挥手,嘉荷郡主得意地抬起下颚,从口中酷炫狂霸拽地哼了一声! 顾不上在璃王殿下面前装柔弱装娇羞,此时此刻,嘉荷郡主所有的理智都已经被怒火焚烧殆尽,一心一意只想着要跟皇甫长安死磕到底,至死方休! 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样激烈的地步,不远处正在做着最原始的撕咬的公主和南宫世子,也不禁被嘉荷郡主身后那支强大的暗卫团的气势所震慑,齐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瞪大了眼睛扭头看了过来,尔后回眸互相对视了一眼,于眸中露出了悔恨难当的神色—— 尼玛!他们刚刚简直是脑袋被当掉了,才会亲自出面干架! “艹!” 看到那一排七个暗卫执着利剑疾步杀来,皇甫长安婶婶地感觉到总攻大人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赶在那七人杀过来之前,厉声又喝了一句—— “更多的暗卫何在?!” 话音未落,窗户前又连续闪过数道身影,更多玉树临风头顶面具虽然看不见面容但依旧可以从那行云流水般的气度中感受到对方作为极品美男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扑面而来的傲娇与自负的气息的暗卫……在眨眼间粗线在了总攻大人的跟前,挥剑挡下了那七人的杀招,其凌厉果决之霸气,绝逼完爆对方有没有?! 眼见着大殿内的形势在一瞬间逆转,还未来得及飞下树枝赶赴前线的真正的暗卫白苏童鞋,不禁婶婶地觉得……这……好像已经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剔着一双狷狂不羁的眸子,总攻大人一手支着脑袋靠在柱子上,一手拿着香蕉往嘴里送,边吃边欣赏嘉荷郡主由白到青,由青到紫,又由紫到黑的脸色变幻,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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