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然而他一踏进去,就听到了酒吧台上演奏的死亡重金属,他很喜欢死亡重金属,但现在他心情复杂,也无力欣赏这叛逆又中二的音乐,反而还被吵得脑仁嗡嗡直疼。室内浓烈的香水味也熏得他恨不能掉头出去,但是想到匡岭他爹是名导,匡岭掌握的信息肯定比他多,他还是忍住冲动走了进去。 匡岭就突兀地坐在角落的卡座里。 在一众穿着暴露、前卫,至少也是时髦的年轻肉/体中,匡岭却穿着一双两排扣拖鞋,一件舒适宽松但没有任何款式可言的棉质t恤,显得与整个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 匡岭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酒杯若有所思,不知已经先喝了多少,活像思维正处在另一个非凡人能理解的世界。 冉邱一过来,匡岭就语出惊人,“你是不是可以为了温远毓去死。” “什么?咱俩有关系好到聊这些吗?”冉邱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想起匡岭很可能调查自己的事情,他脸色难看下来,拿起酒杯倒了杯酒,直接泼在了匡岭的手腕上,“你给我清醒点。” 匡岭没有去擦手腕上的酒液,他打量着冉邱充满戾气的眼睛,冉邱的眼睛不是很明显的双眼皮,只有在微微上挑的眼尾,能看出眼睛是双的,这是很有神采的眼型。虽然冉邱现在看上去一点就炸,但这双竖着全身刺儿的眼睛,同样执着又明亮,他很难相信拥有这么一副气质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匡岭试探地问:“你真的为了温远毓,连《天渊之别》的男主角都给推了?” 第7章 什么为了温远毓?什么给推了? 匡岭说的话他没有一个能听懂的,但他勉强从这句话中摘出几个关键词,“你怎么会知道《天渊之别》?” 匡岭毫不意外地说:“你果然没有看我给你留的那几张纸。” 冉邱下意识地摸裤兜,但他想起那几张纸留在了他换下来的裤子里。 匡岭非常不情愿地解释道:“我是《天渊之别》的编剧。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因为温远毓,所以无心演戏,还是因为你姐姐,总不能是你看不上这部剧的制作吧?” “我一个十八线,有什么可看不上制作的。”冉邱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迟疑地说:“你的意思是,我试镜成功了。可你们不是用了一个纨绔富二代吗?” 冉邱想起那天在车里,方蓝对温远毓说的话,他之所以认定自己失败,就是因为他不是一个纨绔。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纨绔吧,可如果他试镜成功了,他的经纪人怎么可能不通知他? 想到这里,冉邱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匡岭,你是不是又在耍我?你很喜欢耍人玩吗?”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激动。”匡岭想起俩人第一次见面,冉邱也是突然就急了,他有点招架不住地端起酒杯,咽了一大口酒,“导演说的纨绔富二代不就是你吗,他说你试镜前一个劲儿地瞎聊天,连剧本也不温习,结果轮到你的时候,你忘词儿了,还试图靠演技弥补。” 冉邱挑了挑眉,他当时给人的印象是这样吗? 不过,他确实是一直聊天来着,因为太紧张了话就多。 冉邱略一思索,暂时信了匡岭的话,准备回去问问经纪人,可能这之间有什么误会吧! 不料,匡岭却说,“你说你没接到选角成功的通知,可是,导演助理说你经纪人回绝他了,你知道回绝我们的理由……给的是什么吗?” 冉邱摩挲着酒杯的指尖微微一顿,愣了愣,酒哥给回绝了? 他打量着匡岭的神色,匡岭这番话意味颇深,但看上去并不像在说谎,他结合匡岭之前问他的原因,随便猜了猜,“因为温远毓接下来要拍一部好莱坞大片,我不能和他分别两地。” 匡岭打了个响指,轻点了下头。 可是话虽如此,冉邱却感到非常荒谬。导演助理绝不敢在这种事上撒谎,但他的经纪人酒哥也不至于,虽说酒哥谈不上多敬业多用心,可自从他上大三,酒哥一路跟他到现在,他们也算是一荣俱荣的关系,酒哥怎么可能非但不盼望他试镜成功,反而还在他成功之后替他拒绝?除非……酒哥背后还有别人指使。 这个指使的人能是谁呢?是温远毓吗?温远毓希望他跟随去美国,所以才让酒哥拒绝。想到这里,冉邱心里微微一痛,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自作多情的想法,温远毓那么独立的人,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至于其他可能跟他有利益冲突的人……冉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影子,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他和温远毓工作室的大老板,冉一鸣。 这个可能性只在他脑内一闪而过,但依旧让他后背发麻,可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仔细想,他虽然为能出演《天渊之别》的男主角感到高兴,可他也没忘了,他之所以出来见匡岭,正是因为匡岭有关于热搜翻盘的重要信息,只不过他一直没找到机会提起这个话题。 冉邱本想着铺垫一两句就进入正题,可他是个不会铺垫的人,怎么铺垫都越想越尴尬,他干脆单刀直入,“热搜的事——” 匡岭却摆摆手,打断了他,“所以你决定和温远毓分别两地了?” 冉邱不悦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嗯”了声后,又忽然蹙了蹙眉,“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匡岭一手撑着脸,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那要怎么说?你接这部片子,温远毓去美国,你可不要想着探班,我们钱上不富裕,进度很紧张。” 温远毓温远毓温远毓。 匡岭多次提到这个名字,让他也多次想到这个名字,心脏没办法地跟着这个名字痛一下,痛一下,又痛一下。 他恨不能跳起来直接拍匡岭一巴掌,让他闭嘴,他冷脸道:“探什么班,我跟温……我们分手了。” 冉邱嗓子有些沙哑。作为一个总爱在温远毓面前作一作,求关注的大作比,冉邱却是第一次把分手真正说出来,以前的他,只要在脑子里想一想‘分手’这两个字,都觉得痛到无法呼吸。 现在也还是痛,但再痛能怎么样?能死吗? 他往杯子里倒了一满杯酒,里面没有加冰,他握在手里,仰头一口气全部灌了下去,喝光后抹了把发麻的嘴巴,感觉到热腾腾的烈酒,逐渐麻痹了他内心最深的那处伤疤。 “恭喜你啊,逃离苦海。”匡岭颇为意外,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眼底的情绪,嘴角却不自觉地轻轻向上扯了几公分,“什么时候分的手?” “就是现在,我单方面的决定,当然了,分手本来也不需要温远毓同意。”冉邱又拿起酒杯倒满,喝了一大口,烈酒的后劲儿烧得他有些心酸,他微微眯眼,不耐烦道:“你问这么多我跟温远毓的事儿干什么,你还笑,每次撞见你都没有好事,你是不是就喜欢看别人倒霉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你能演男主角吗?”匡岭指尖摸索着酒杯,另一手从兜里摸出手机,低头点进相册翻找着什么,边翻边说,“别说分手了,你跟温远毓关系越恶劣,那就越好,只有这样热搜上的事才能翻盘。” 冉邱心里一惊,神情顿时清明了不少,“温远毓跟热搜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因为——”匡岭把手机倒过来,从桌子上给冉邱推了过去,笑道:“我手里的录像有多重要,取决于你要不要使用它,而你要不要使用它,取决于你和温远毓的关系。” 冉邱低眸看了看手机,一眼就认出了手机上的录像,就是他去庆祝温远毓杀青那天,在车外偷看到的。 不同于汪福福那张五年前的情侣照片,这个录像里的温远毓和方蓝并没有很亲密的举动。 录像一直从车里坐着的俩人,拍到俩人陆续离开这辆车,虽然没有什么肢体动作,但拍摄的角度非常微妙,能看见温远毓下车时,回眸往车里那“深情款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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