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去,准备找一块适合自己的栖息之地。 容远身形一闪出现在她面前,他没有去拦着她,只是走在她前面,帮她挡着海风。 她在前走,他往后退,道:“天婴,给我一个生生世世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海风呼啸,他青丝白袍在风中翻飞,他的声音却依然在风中清晰而平稳。 容远高大的身体帮她挡住了吹来的强风,但天婴依然用手捋着被海风吹到脸颊上的头发。 突然,她停下脚步,抬眼看着他,“容远,你觉得我的心是什么做的?” 容远也停了下来,聪明如他,此刻这个问题他却不知该不该答。 天婴道:“它是肉长的。” 她继续道:“曾经我将它掏出来,亲手捧给了你,而你却将一根根盾刺扎在它上面,扎得它血流不止遍体鳞伤。” “后来……它痛死了。” 容远的瞳孔中映照着天婴苍白的脸,在她说出它死了的一刻,他眼中变得灰白而痛苦。 它死了。 那颗爱它的心早就死了。 他重启了时空复活了她,却复活不了那颗在岁月中死去的心。 天婴继续道:“那个爱你的天婴也早就死了,死在了你一手为她准备的祭坛上。” 容远每每想到她从祭坛上跳下的一幕,他的心就像被凌迟过一遍。 而此刻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她凌迟的不仅仅是他的心,也是他一切的希望与幻想。 天婴一双眼睛看着他,“你若强行将我带回去,无论是生司阁,还是那个假村子,只要你将我囚在你给我准备的金丝笼里,我就会像那些被捉的野兔,鸟雀一般,一直撞着笼子,直至撞破头骨,死在你的金丝笼里!” “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用纤细的声音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容远怔住了。 但是她会这样的反应,他不是没有料到,所以才不敢告诉她真相。 若自己偏执,她就是执拗。 她执拗的性格一定会真如那些困兽一般,撞死在笼中,玉石俱焚,让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这次,他退后了一步,道:“我听你的,不会逼你回去。” “你不必非要在无妄海,你可以回桃源村,人间那个。” 终于,他退步了。 他无法再看她孤零零地在这里,无法再看她吃前世的苦。 只要她不要一心想回去嫁人,他可以让她去桃源村,让她在那里快活地活着。 天婴却戒备地看着他,“我哪儿都不去!” 一个重启时空两次,并准备将这个世界永远在一百年中循环的疯子,她不想因为他的疯狂再去祸害别人。 她不想成为这样的红颜祸水,祸害自己最亲的人。 容远明白,是自己吓到了她。 他道:“好,都听你的。” 天婴闭上了眼,运着身上的灵力,海边一条条藤蔓拔地而起,交错而织,编织成了一个蓝色的巢穴状的小屋。 容远看着天婴的小屋,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天婴看着那有些奇形的屋子,心中有些恼怒,她本是想做得更好看一些,但是…… 她已经尽力了。 她头也不回地提着裙子向那小藤屋走去。 昏暗的阳光稀稀疏疏透过藤蔓的缝隙照进来,冷风同样也是通过缝隙吹进来。 天婴努了努嘴,这是她第一次建房子。 容远的唇线抿得更直了一些。 第一世自己对她确实不算上心,但是在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委屈过她半分。 他终于道:“天婴,这里真不成。” 天婴转过头,说罢变出一条藤椅坐在上面,偏头不再理会容远。 容远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仰视着她,柔声哄道:“你这屋子虽然做得好看,但是不遮风挡雨。马上变天,你会冷着的。” 天婴偏着头,一言不发。 容远:“我不强迫你跟我回去,我在这里给你建一个小屋,你搬到里面去我就离开,行不?” 天婴依然没有回答他。 容远看着天色变得太快,也不等她同意,起身到了藤屋之外。 离开前他将大氅罩在了藤屋之上,帮天婴挡了挡风。 天婴用手抱着自己,瑟瑟的冷风穿过藤蔓的缝隙,吹过容远的大氅,将她吹得脸色发青。 透过藤蔓的缝隙,天婴看到容远用他的疾空伞伞头在银沙之上像是画着什么。 再一看,是房屋的图纸。 容远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有条不紊,所以很多事哪怕第一次他都能够做得极好。 容远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琐事从不亲力亲为,而是准确地将指令分配下去。 天婴不想他不仅仅亲自画了图纸,甚至亲自去砍了木材,然后,抽出疾空伞劈开了木头…… 他剑风凌厉,动作敏捷中又带着优雅,很难想象是在切割盖房子的木料。 不到太久,一间海边小屋居然拔地而起。 他看着院子,想了一想,亲手扎了一个小秋千。 他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再次走回了天婴在的藤屋,再次蹲在她的面前。 “天婴,你住进去,我就离开。” 他语气是柔和的,但却也是偏执的。 天婴明白,如果自己不住进去,他真的会和自己一直在这藤屋之中。 天婴站起来:“好。” 容远将天婴送到了小屋的院子前便如约没有再进去,这时候海风更甚,吹得那秋千在空中乱晃。 天婴淡淡看了一眼秋千,向木屋中走去。 小桌子,小椅子,小床。 简单却精致,极有容远的风格,天婴看着窗外那连外观都不对称藤屋,皱了皱眉头。 “啪”一下关了窗子,也关上了门。 很快狂风大作,海边大雨倾盆,天婴在椅子上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宛如做了一场梦。 谁能想到她的重生全是因为容远,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 窗外,磅礴的大雨之中,撑着伞的白衣青年一直立在那里,守候着这风雨中的小屋,看着院子中摇晃的秋千。 在数万年孤寂的岁月中他不想再做什么天地共主,他想和她一起隐居山林,或者是住在风和日丽的大海边。 若她还在的话,他们的生活本该是这样的。 他亲手做一个小屋,院子里一定要亲手给她扎一个秋千。 他会画下她荡秋千的样子。 那时候她一定是在笑的。 于是他真的找到了这样的地方,建了一间又一间各种各样的木屋,院子里都有一个秋千。 他坐在石阶上,对着秋千画着画。 这些年来他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都会好奇这容颜惊世的白衣青年到底对着空秋千画些什么。 走近一看,哪里是空秋千,上面明明坐着一个笑得明媚的妙龄少女。 有人认为容远画的是鬼魂马上吓得拔腿就跑,有人觉得这是个疯子,因为这秋千上明明空无一人。 曾经一个路过的夫子叹了一口气,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①。 容远这才停下了笔,“十年?不,已经五千年了,我若再不画,就怕把她的样子忘了。” 那老者笑道:“五千年?你还真是个开口就来的狂人。” 容远没有辩驳。 老者看着画中少女继续道:“这是你夫人吗?” 容远一愣,终于,一滴墨滴在了画中少女蓝色的衣衫上。 “不是。” 老者打量着他,“她不嫁你?嫌你少年白头?” 容远摇了摇头,“是我没娶她。” 那老者笑了笑,摇了摇头,摇了摇羽扇,走了,边走边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容远翻着那一张张秋千上各种笑颜,各种颜色衣服的少女,后悔,悔不当初,为何当初自己没有娶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再来一次,如果可以再来一次。 他一定会娶她。 那个想法在心中生根发芽后,他便拼命地开始寻找逆转时空的办法,用了数万年的时间…… 于是迎来来世与她重逢的那一刻,在九重天众人的反对下,他将一只兔子迎娶上了门。 这一世,他不想有半分遗憾。 大婚当夜他将她捧在掌心,道:“以后别人问我你是谁,我都可以理直气壮地答,你是我夫人。” 后来他亲手给夫人扎了一个小秋千,无奈夫人并不喜欢,只要放上去,她就会跳下来,这样三次,容远便不再勉强。 暴雨之中,容远撑着伞,看着那被狂风暴雨打得乱晃的秋千,想着前世的回忆。 嘴角也还有欣慰的笑。 至少,他们又见面了,她以人的姿态在温暖的房中。 …… 从傍晚,到深夜,到黎明,再到太阳高照,将他全身湿透的衣衫再次烤干,他依然撑着伞在门口凝望。 直到一个挽着篮子的妖娆的红色身影扭着腰从树林中走出。 当红衣女郎看到前方衣衫半湿的白衣青年时,眼中露出惊讶之色,然后立刻正色,收起了妖娆之态,向那男子行了一个礼。 “见过主上。” 容远淡淡嗯了一声。 看了看红衣女妖挽着的篮子,看着里面的萝卜青菜还有干草,“做得不错。” 若是六尾狐拿的东西太精致,天婴反而会起疑会不吃。 “以后你每日给她送吃的来,该怎么说你心里清楚。” 六尾狐道:“是。” 说罢,容远也没多看六尾狐一眼,只是收了伞转身离开。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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