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但他知道孤神不可亵渎,况且自己还是“神官”,若非今日以酒壮胆他绝对不敢说。 说完后他已经等着容远的责罚,不想容远只是淡淡地道:“不够。” 青风,“神君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您在忌惮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复活孤神?” 不是饕餮,也不是穷奇。青风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能让容远忌惮。 容远只道:“倒时你便会知道。” 青风也不敢再问。 容远站了起来,凝视着他,“你我身上承担着亿万生灵的命数,不该妇人之仁。我本以为你比苏眉坚定一些,终究还是年轻了。” 青风颓败地垂下眼,“我只是……不想再……” 容远:“你既然说她是重生,那便列出理由来说服我。你要明白,所谓重生不是她一人重生,而是整个世间万千生灵都重活了一遍,包括你,你对所谓前世有一丁点回忆?” 青风:“我……” 容远拂了拂衣袖,“自己去寒潭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青风看着流淌在地上的水镜,想将它捧起,容远道,“你不是不想看这兔妖吗?想通后去星辰那里,劝说她复兴仙族。” 青风本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会兴高采烈,结果…… 并没有。 他心里沉甸甸的,胸口也喘不过气来,但是最终他向容远行了个礼,“谢神君。” * 青风离开后,容远看着地上半毁的水镜,青风做事向来粗中带细,今天居然将这么个法宝给摔成了这样。 他脸色冷了几分,从那滩水渍上踩过。 空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结界,他从结界之中跨过。 * 天婴知道自己生病了,她一日成妖,成得太着急了,身体并没有那些经过历练的妖那么结实。 她感觉很冷,身上却很烫。 她努力地撑起身子,想去倒一杯水,却看见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 作者有话说: 我猜今天大家的弹夹应该也是满的…… 第二十四章 入梦 天婴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但是自己的幻觉里怎么会还有他呢? 想了一想,哪怕是垃圾,堆一百年现在清扫了出去,也还是会留点残渍的。 白影越走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那种窒息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她收回了伸出去拿水杯的手,抱着被子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男子。 哪怕看了俊美的青风不少时日,再次看到容远这张熟悉的脸时,还是会觉得炫目。 仙姿玉容,甚至带着几分透明感,俊美过人,冰肌之下藏艳骨。 他腰间的红菱,让他添了几分艳色,更显风华绝代。 天婴记得这红菱,关于这红菱的记忆让她脸突然红了起来,立刻晃了晃脑袋,把那些回忆甩出去。 容远长指拿起了杯子,不紧不慢将水注进茶杯,“对付青风不挺有一套。” 他声音明明是平静的,但是天婴却觉得暗含波澜。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只青风被自己打的那两个巴掌去向他告状了。 倒也不至于吧。 容远将杯子递了过去,天婴看着那只轻轻捏着茶杯,他一根根手指极为好看,那是一双看起来弹琴作画的手,瓷白,精贵。 但是细看却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下隐隐透着青筋。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天婴没有接他手中的杯子。 容远垂下眼,“我不是青风。” 天婴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只见他殷红的薄唇轻启,“我不是什么好人。” 天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 容远不是好人这件事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他绝不像青风那样嘴上吓唬自己,但是有些底线不会触碰,比如不会伤害无辜凡人。 但是容远不同,他那张谪仙的容貌下藏的是一颗无情又冷酷的心。 在他眼中三界生灵无关贵贱。 该杀就杀。 无论是仙,还是凡人。 容远将茶杯递到了天婴的面前,依旧是从容优雅的模样。 他嘴角甚至有些若有若无的笑,自带风流。 但是一双琥珀色极为漂亮的眼却冷冽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叫人心底生寒意。 容远便是如此,即便面带笑容,眼底也是冷的。 他瞳孔中映着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一具草种的容器。 天婴本就口渴,现在容远将水递过来,她也懒得与自己过不去,于是伸手去握茶杯。 她这时候大脑确实是晕乎了,几根手指覆盖在了容远的手指上。 或许她手指太过滚烫,觉得他手指却似冰一般。 一股抗拒让她触电一般松开了手。 容远将水杯放在了一旁,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雪白的帕子。 天婴看到他这动作,哼了一声,也从自己袖口中抽出一张帕子,在他面前用力地擦拭着刚才碰过他的手指。 容远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顿,倒是原封不动地又把那张雪白的帕子放回了广袖之中。 “报复心挺强。”他淡淡道。 天婴听到此处一顿,她报复心若是真强,现在跳下床和他拼一个鱼死网破了。 天婴将擦过手的帕子往被褥上随手一扔,道“你来做什么?” 容远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杯,“要我叫人来喂你?” 天婴愤愤地看了他一眼。 所谓的叫人来喂,怕就是让人灌自己喝下去。 她一把抢过了水杯,避免和他有任何触碰,将水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这时容远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一边倒水一边悠悠道:“我希望你能好好善待自己,不要再生病。” 这句听似温柔的话暗藏着多大的无情只有当事人知道。 他在提醒自己:她只是一个容器,一个连病都没有资格生的容器。 天婴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容远显然并不满意天婴的沉默。 他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淡淡命道:“说话。” 天婴忍不住道:“我生病了你可以让医修来看我,为什么不让我生病?你以为我想生病吗?” 容远用拇指摩挲着杯沿的花纹,思量了片刻,却未回答。 最后,他并没有喝自己倒的那杯水,他放下了瓷杯。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我问你的话,想清楚了再说。” 天婴握着水杯,沉默不语。 容远瞥了她一眼,问:“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事?” 天婴想也不想:“因为我是重生。” 容远冷冷盯着她的眼睛,但是她的眼睛异常平静,没有任何波动,他轻笑了一下,“好,你说前世你是我养的一只豢养在外的家畜,这样说来与我接触想必不多,那怎么会连我洁癖都知道?” 天婴:“……” 容远捕捉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看见她的目光开始闪烁。 天婴想了很久,道:“你养身边的兔子罢了。” 她宁愿承认自己是灵宠,也不愿意将那段关系说出口。 又或者说,她也不知道前世自己对他来说是什么? 情人?外室?又或者是——一件物尽其用的玩具。 天婴看见容远的脸冷了下来,显然他耐心已经耗尽。 容远一字一句地问:“一个洁癖的人,会养带毛的宠物?”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开始震动起来。 天婴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她并不担心他真会将自己如何。 但他善于揣测人心,攻人软肋,而自己早就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软肋。 便是桃源村的妞妞。 天婴不想与他继续为了此事继续冲撞,最后殃及无辜。 “我知道你身上有三道伤口,皆是四千年前战混沌时被其所伤。” 容远的眉头渐渐蹙起,天婴的屋子却恢复了平静。 容远看着面前这个小妖,她如临大敌地看着自己,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坚定,看不出半点闪烁。 容远凝视了她有一片刻,才回到生司阁。 直到他用缩地术消失在自己的房间,天婴这松了一口气。 该说的,想说的,她已经说了,容远信与不信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 向来规律的容远这夜不仅没有睡,还将苏眉叫到书房对弈。 苏眉用扇子遮着不断打哈欠的嘴,草草落了一颗黑子,“青风那小子今天喝多了,神君不要与他计较。” 容远:“你可知道我身上有几处伤?” 苏眉哈欠被打断:“您身上有伤?” 容远把手中棋子往黑白加起来只有五枚棋子的桌面一扔,“你回去吧。” 苏眉:“?” 苏眉走后容远只是在书桌上用手撑着额头小歇了一会儿。 是的,莫说他身上有伤,就连他当年斩杀混沌一事都鲜少有人知晓。 她又怎么会知道。 他想起青风一口咬定她是重生,可是这世间哪里有只一人重生的事,偏偏她有前世记忆,而其他人却都没有。 夜风吹着他腰间的红菱缎带在空中飞舞。 许久无梦的容远进入了一个梦境。 他走进一间不算奢华但极为雅致的卧房,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纱幔,中六角形的香炉吐着暧昧的香烟。 床榻上躺着一个通体雪白的少女,一片白得不可思议的莹白上,肚脐上方有一枝蓝色的草样图腾。 她一双眼上盖着一条红菱,正是自己腰间的缎带。 她声音又娇又羞:“大人……” 第二十五章 梦醒 红菱是如此的眼熟, 就是他今日腰间所系的那条。 除此外,她丹田处有一朵蓝色的草叶图腾。 指尖划过脉搏, 拂过香烟弥漫, 云雨覆巫山,坠入了泥潭又飞向了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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