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警车,平淡应付的林叔。 也说明他早就清楚这些,预料到了,所以先把两个人放置在最安全的身份上。 他有“外交豁免权”?他是哪国的外交使节? 林叔已经返身而回,走到周生辰那一侧,替他开车门,很快又跑到时宜这里,以同样的欠身姿势,为她也打开了车门。 时宜下车后,很快挽住他的手臂。 如此多的警车停靠在大门口,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她的手握的有些紧。 “周生先生,你好。” 为首的中年警察和一位亲自前来的检察官走上前,握手后,公事公办说出此行来意。 周生辰始终微笑沉默,时宜眼睛垂着,一直看着地面。直到听到关系到唐晓福的谋杀案,手指忍不住扣的更紧了些。 中年警察表示,已知晓他有外交豁免权。 但此次案件,不止简单的刑事案件。一系列非法拘禁、强制失踪、谋杀、实施酷刑等罪名,都或多或少牵扯到他,甚至有些罪名是跨国而来。她听得胆战心惊,始终紧紧攥着他的手臂,让自己不露出任何的异常表情。 他仍旧什么都不说,直到最后他才非常礼貌地道别。 沉默的力量,让人畏惧。 可又何尝不是令人遐想的黑洞。 这个面容清淡的华裔男人,是伯克利化学学院副教授,在十天前公开身份已是俄外交官。如此诡异的转换身份,甚至还有他身边这个女人,也在立案前脱离国籍,成为他在俄罗斯的合法妻子。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为了应对这些指控。 “周生先生,我们希望你可以停止在西安的学术交流活动。” 他略微沉吟:“我很遗憾,但一定会尊重你们的意愿。” 出于礼貌,他以主人的礼仪,目送所有不速之客离开。 时宜想要动一动,却因为长时间紧绷着神经,已经双腿发麻。周生辰没有留意,往前迈出两步,再察觉已经来不及。因为他的移动,她跟不上,腿一软就跪在了地面上。 很疼,她蹙眉。 丝袜摩擦粗糙的地面,黏连在擦破的伤口。 “抱歉,时宜。”他单膝半跪着,蹲在她面前,细细去检查伤口。 她因为太疼,被她扶着胳膊,顺势就要坐在地上,却被他阻止:“不要坐地上,这里光线不好,也不太方便让人出来检查,我抱你进去。”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伸出手臂,把她打横抱起来。 很快迈上十几级青石台阶,林叔快速推开大门,他一路不停怠慢,几乎可以说是健步如飞。路上不停有人躬身唤大少爷,还有些略微熟悉的面孔,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 时宜头靠在他肩膀上,听着他跳的很急的心跳,呼吸竟然也快起来。 因为疼,也因为这样的横抱。 她看着自己膝盖上银灰色的丝袜,沾着血,还有一层层的跳丝,显得非常狼狈和难看。有种非常隐秘的心思,竟然盖过了刚才的恐惧,还有摔倒的疼痛,她想遮住自己的膝盖,很不想让他看到任何糟糕的地方…… 周生辰当然不知道她的心思。 直到走入自己的院子内,看到被林叔唤来的中医和西医,才算是松了些心弦。 等在厅堂的,不止有家庭医生。 可真是坐满了人。 时宜认识的,有他的母亲、叔父,还有弟弟周文川、弟媳佟佳人。不认识的,自然是家中远近长辈,同辈的似乎还没资格参与这件事。那些人看到这一幕,神色各异,他母亲和佟佳人都有些色变,倒是周文川觉得十分有趣,感叹大哥越来越有情调了。 “我很快就会下来。”他简短说完,抱着她走上楼。 四个家庭医生都跟了上来。 等把她抱到房间的木椅上时,周生辰终于留意到自己的手,靠着她的胸口。 他看到的瞬间,她也看到了。 他很快抽离开手,嘱咐那些医生要快速处理后,头也不回地走下楼。 楼下很快传来争执的声音,有些大、有些小。措词非常激烈,却态度克制。 老式的小楼并不十分隔音,她大概听出,他在受母亲的责备,叔父的口气也非常的严肃。很快就有女人抽泣的声音,她想了想,唯一年轻一些的女人就是佟佳人了,可为什么她会哭呢? 连穗递给她温热的湿毛巾。 她接过来,看到连穗也分神在听着楼下的声音,忽然想起那天她说的话。难道唐晓福的早产,就是因为佟佳人?刚才那个检察官说谋杀案,她一定也脱离不了关系。 就如此纷繁猜想着。 四个家庭医生倒是神色平淡,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其中一个西医处理好伤口,另外三个仍旧不肯怠慢,一一重复检查。小小的膝盖伤口,被他们看得比谋杀案还严重。 骤然有瓷器碎裂的声响。 楼下安静了片刻,渐渐地争执都变成了他叔父的说话,内容有些模糊,她努力听了会儿,大意不过是如此大规模的逆市注资,周期会长达二十到三十年,违背家规。并且这次唐晓福的意外身亡,已经引来唐氏的不满,所以才将这件事晒到太阳底下,不肯私了。 “周生数百年蛰伏避世,不能毁在你手里。” 她清晰听到这句话。 心跳的太急,甚至有些疼。 她对他的家规,并不清楚。 但依稀从他的话中,猜到这是个家规比人更重要的家族。否则他也不会为了想要做什么,而和自己马上订婚。但现在令婚期推迟的白事,已经演变成了命案,她虽懂得外交豁免权会让他避免刑事起诉,但却避不开,被驱逐出境的后果。 周生辰。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时宜小姐看上去有些累,是不是要休息一会儿?”连穗轻声问她。 她点点头,觉得自己需要安静一会儿。 楼下渐渐恢复安静,悄无声息地,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潮湿闷热的感觉,好像要下雨了。她想起唐晓福的脸,甚至还能记起她轻声妥协的话语,还有对住在阴森老宅的不好感觉。 很快有人走进来,关上窗。 她侧着,蜷缩在躺椅上,睁开眼睛。 周生辰为了和她面对面,坐在了琉璃的矮几边沿,幸好是老旧的红木底座,撑的住他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 “一直没问过你,配音有趣吗?”他开口,竟然是这样的话题。 她笑:“很好玩,但要很有想象力。比如,录音师经常要求‘时宜老师,你要想想自己这走在倾盆大雨,在失恋,要欲哭无泪’,”她回忆着,低声说,“那时候很无奈,你看他们表演的时候,还能对戏,我只能对着稿子和麦克风,纯想象,是如何欲哭无泪。” 时宜举着各种例子。 周生辰倒是听得认真。 渐渐地有雨声,她能想象外边应该是电闪雷鸣,可惜看不到,他刚才在关上窗子的时候,也同时合上了窗帘。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润喉,然后就听到他问:“和我在一起,会不会不习惯?” “会有一些,”她也给他倒杯茶,递给他,“会觉得很多事看不懂,怕忽然遇到什么事,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周生辰抿了小口,想了想:“会怕吗?” 她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生死轮回,她连死都不觉得神秘,会怕什么呢? 认真算起来,她只怕再也不见到他。 “你说,”她转而问他,“你换了我的国籍。” 周生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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