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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那间鲜红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脸都是。 庄一寒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他死死攥住蒋晰的手腕,制止对方想要继续下刺的动作,却忽然听见蒋晰冷冷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怎么见陈恕吗?” 庄一寒闻言动作一僵,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看向他,浑身都在颤抖,却分不清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疼痛。 蒋晰咬牙切齿把匕首下压,神情一度显得有些狰狞:“你死了不就可以下去见他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反正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死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而已,庄一寒居然就这么发疯要死要活,简直是脑子进了水!更荒谬的是陈恕的死亡居然刺激到了庄一寒,让他冲破了自己施加的情感禁锢,这可能吗?! 蒋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庄一寒为另外一个人产生的痛苦居然已经压过了自己这十几年来的努力,当初他耗费了数不清的能量才蛊惑住对方的心神,现在一切成果却都打了水漂! 刀尖一寸寸朝着胸膛下压, 血液汩汩向外流淌, 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被抽离。 庄一寒不知为什么,忽然艰难偏头看向了远处漆黑汹涌的江水,他脸上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只剩一双眼睛漆黑明亮,死死盯着江面上起伏着的黑影。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陈恕的一件外套、一只鞋,又或许只是渡轮上的人随手抛下的垃圾。 夜色太黑了,他看不清。 庄一寒明明还有余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缓缓松开了手,伴随着噗嗤一声闷响,刀尖瞬间没入他的身体,粘稠的血液喷溅而出,弥漫在空气中,被江风带得很远很远。 他扯动嘴角, 仿佛终于感到解脱。 然而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蒋晰,他用力掐住庄一寒的脖颈,发泄般刺了一刀又一刀,不知过了多久,庄一寒的腹部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粘稠得蒋晰连刀都握不住。 到最后蒋晰终于没了力气,他气喘吁吁松开庄一寒跌坐在地,复又重新爬起来,掐住对方的脖子低声问道:“庄一寒,痛苦地活着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清醒过来?!” “我比陈恕那个穷小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你爱了我整整十八年,到最后居然会爱上他?!蠢货!瞎了眼睛的东西!” 他骂尽了世界上最难听的语言,穷尽了自己所能想象到的最恶毒的词汇,声音一度尖锐变调,然而庄一寒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泛青,没有任何反应。 蒋晰说到最后怒极反笑,神色在黑暗中显得冰冷而又狰狞,他气喘吁吁直起身形,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准备找个地方处理尸体。 庄一寒仿佛意识到了蒋晰的意图,他忽然咳嗽一声,呛了口血出来,睁眼无声动唇,想说些什么。 蒋晰以为庄一寒在向自己求饶,倾身靠过去,却听见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他闻言身形一顿,语气恶毒玩味:“怎么,想和陈恕死在一起?” 他来了几分兴趣,用刀尖贴着庄一寒鲜血斑驳的侧脸拍了拍,只觉得对方这副濒死的模样实在是脆弱极了,也美极了:“如果我不同意呢?” 庄一寒目光平静,丝毫看不出对死亡的恐惧,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鲜血斑驳的脸颊也攀爬上了死亡的气息:“你把我的尸体搬走更麻烦扔进去不好吗” 蒋晰嗤笑:“我凭什么那么好心让你和陈恕死在一起?庄一寒,我看起来很善良吗?” 当然没有。 然而当蒋晰站起身处理尸体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车停在大桥上方,距离这里起码有几百米的距离,如果拖着尸体上去肯定会被发现。 他杀了宿主之后虽然可以去下一个平行世界,但现在能量损耗太大,更换世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此之前绝不能出什么意外。 蒋晰脸色难看,冷冷咒骂一声,然后蹲下来攥住庄一寒的衣领咬牙切齿道:“算你走运,我今天就大发慈悲让你和陈恕做对亡命鸳鸯!” 庄一寒失血过多,绝对活不成了,反正尸体都是要处理的,倒不如扔进江里省事。 两个死人,还能掀出什么风浪,嗤 蒋晰环视四周一圈,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直接把庄一寒的尸体往江水中拖去,然后奋力一推,任由对方越飘越远,一个浪潮打过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呜” 凛冽的寒风吹过江面,声音低沉,似哭似泣,猩红的血液在江水中渐渐散开,最后又淡无痕迹,悄无声息融化了死亡。两个生前不曾在一起的人,死后却以这样的方式靠近彼此。 庄一寒闭目,任由冰冷的江水淹没头顶,去感受陈恕死前所经历的一切痛苦。 倘若江水有灵,请让他的尸体顺流而下, 去寻找他的爱人 [39]骗你的 那段记忆很长,长到了一个人从生到死的结局。 那段记忆又很短,短到当陈恕陡然惊醒的时候,窗外的飞雪才堪堪落满枝头。 他怔然坐在长椅上,没想到庄一寒前世居然会以那样的方式死去,只感觉大脑空白一片,浑身的血液都倒流到了脑子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条黑蛇却仿佛还嫌陈恕不够痛苦,亲昵缠着他的肩膀,语气玩味怜悯,一字一句都如同重锤敲在心头: “闭嘴!” 陈恕压低声音恨恨打断它,一缕发丝悄然从眼前滑落,却显得那么无力和苍白。他很清楚这条黑蛇是想吸取自己身上的痛苦,但这种情绪并不由自己可控,一如命运反复无常,不声不响便将人捉弄。 “闭嘴” 他痛苦低头,声音沙哑,无助到了极点。 陈恕用手撑着从椅子上艰难起身,只想赶紧逃离这条黑蛇的掌控,然而当他好不容易走到电梯间门口的时候,却猝不及防撞上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是接到大哥消息紧急赶来的庄一凡。 庄一凡看见脸色苍白的陈恕,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陈恕一动不动盯着他,没说话,过了片刻才没头没尾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庄一凡莫名有些怵他,下意识实话实说:“不知道,我哥刚才忽然发消息,让我查查蒋晰在哪里,然后让我带着律师过来。” 陈恕闻言身形一顿,眼眸微眯:“他让你查蒋晰在哪里?” 庄一凡满脸懵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而且打电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可怕,让人后背发寒,还说了一堆让他以后好好照顾陈恕这种类似遗言的乱七八糟的话,庄一凡心里实在不安,就立刻赶了过来。 陈恕:“没什么。” 他语罢不再理会对方,直接坐电梯下了楼。 陈恕走出医院的时候,只见路面已经覆上了一层霜白,漆黑的天幕纷纷扬扬往下落着细小的雪点,眨眼就被黑暗吞没。 他走到路边停车的位置,打开车门上车,然后靠在椅背上,低头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细看连指尖都在颤抖,熟悉的烟草气息安抚了他躁动的情绪,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陈恕仰头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眼睛盯着车顶,心底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庄一寒或许要开始对付蒋晰了,只是现在行动不便。对方叫了弟弟和律师过来,分明是打算交代后事。 陈恕思及此处,面无表情掐灭烟头,然后找到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冰冷暗沉的眼眸隐在未散的烟雾后方,莫名让人觉得危机四伏。 洪大文原本躺在家里养伤,冷不丁接到陈恕的电话,吓得一骨碌翻身坐起,他手忙脚乱按下接听键,说话声音都在打哆嗦:“喂?我是洪大文,您打电话有事儿吗?” 陈恕声音冰冷,隔着话筒淡淡开口:“蒋晰不是还欠你尾款没付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个小时后约他在长江大桥见面,如果到了时间我没看见人,后果自负。” 他语罢也不听洪大文的回答,直接挂断通讯,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座椅上,在茫茫黑夜中朝着江边加速驶去。 冷风呼啸,将平静的江面吹得浪潮翻涌,一座宏伟的大桥从上方横跨,连接南北通路,静默矗立在这座城市,已经有五十年的历史。 附近高楼林立,哪怕到了夜晚也灯火通明,只是依旧照不亮漆黑暗沉的江底,里面似乎蛰伏着一只贪婪张大嘴巴的巨兽,随时要择人而噬。 陈恕上辈子就是死在这里。 因为死亡,他开始怕水,因为死亡,他开始惊惧所有名称为桥的地方,每次在这座城市开车穿行的时候,他都要绕得远远的,俨然已经成为一生的心魔。 但陈恕很清楚,他的心魔并不止是那座桥,还有那个寄生者。 今天,所有的事都该有个了断。 陈恕把车停在大桥尾部,下面就是江滩,岸边长满了被白雪覆盖的枯树,冰冷的江水一波又一波涌上岸边,潮声顺着夜风传了很远很远。 陈恕背靠着车门,低头点了根烟,细看连指尖都在颤抖,他狠狠吐出一口烟雾,强迫性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越是靠近这片江水,那种深入骨髓的颤栗和恐惧就越是控制不住冒出来,提醒着他逃离。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陈恕脚边已经堆积了一地烟头,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汽车渐渐驶近的轰鸣声,在深夜寂静的大桥上显得尤为突兀。 陈恕垂眸看了眼手表,时间不偏不倚,刚好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蒋晰驱车赶到桥上的时候,只见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停靠在护栏边,他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然后抬手压低帽檐,从副驾驶拿了一个装着现金的小手提箱下来,大步朝着那辆车走去。 洪大文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人都没杀成还敢威胁自己要钱,就怕他钱到手了也没命花! 蒋晰脸色阴沉,周身森然的杀气藏也藏不住,他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浸满了麻药的手帕,明显早有准备,然而就在他准备开门的时候,忽然惊觉到什么似的,倏地顿住脚步 不对!洪大文明明是个穷光蛋!哪里来的钱开这么好的车?! 蒋晰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给算计了,他脸色一变,立刻转身想离开这里,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耳畔忽然袭来一阵破风声,一把锋利冰冷的匕首朝着他脖颈狠狠刺来,力道迅疾,分明想置他于死地! 蒋晰来不及看清,条件反射把手里的黑箱子砸了出去,刀刃偏移,狠狠刺入肩胛骨,疼得他脸色苍白,顿时惨叫出声:“啊!!” 蒋晰牙关紧咬,死死攥住对方持刀的那只手,想看清是谁在偷袭自己,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绝不可能出现的脸,惊得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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