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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门口站了片刻,到底也没进去,最后一言不发转身,回了自己选的那间客房。 因为对环境太过熟悉,所以连灯也没开。 陈恕在黑暗中掀开被子上床,直接闭目倒入了枕头,这几天积攒的疲惫潮水般涌来,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就在陈恕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具温热细腻的身躯忽然从被子另外一端悄悄钻进他怀里,惊得陈恕瞬间睁开了眼。 “谁?!” 庄一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钻上床的,发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他眼见陈恕浑身紧绷,一副警觉至极的模样,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梢:“你怕什么,我又不是鬼。” 他语罢忽然又安静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悄无声息钻进陈恕怀里,未着寸缕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低声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陈恕一顿:“为什么?” 庄一寒:“没有为什么。” 陈恕沉默片刻,最后一言不发捏住庄一寒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对方抬头看向自己,他明明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想让我上你?” 这句话他以前也问过,在庄一寒喝醉的那个夜晚,对方哪怕神志不清也被这句轻佻下流的话气得不轻,狠狠咬了他一口。 陈恕不知是不是想故意激怒庄一寒,居然又问了一遍,他在黑暗中盯着对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熟悉的冷意和愤怒,然而对方闻言只是条件反射攥紧拳头,最后又脸色难看地缓缓松开,忍下了这一份难堪。 庄一寒冷笑反问:“我躺上来就代表想和你上床?” 陈恕很好说话:“不是就下去。” 庄一寒却倔强吐出了两个字:“我不!” 庄一寒语罢在黑暗中狠狠低头,牙关紧咬,嘴里不知不觉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连带着眼眶也有些发酸,为陈恕忽冷忽热的态度感到委屈,这个人对自己好的时候连命都不要,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说这种话来羞辱自己。 自己喜欢他,想和他一起,是什么很不知廉耻的事吗?是什么该天打雷劈的事吗? 酸涩的情绪是会感染人的,陈恕见庄一寒不肯抬头,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平,上辈子这个人什么狠心绝情的话都往他身上丢,在心头扎了几百几千个窟窿,这辈子自己不过让他下个床,就委屈的得眼睛通红眼泪直掉。 有钱人了不起么?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 但庄一寒这三个字在上辈子的陈恕心里又好像确实是了不起的 “哭什么?” 良久,陈恕终于开口,在黑夜中不知夹杂着几许叹息,今时今日被他哄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对方日后痛苦的来源,伸手摸了摸庄一寒微凉的脸颊,语气低沉温和:“我逗你玩的,想留在这里睡就睡吧。” 庄一寒以前肯定没这么好哄,起码不会被气得都掉眼泪了,就被陈恕轻飘飘一句话哄好,但感情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道理,他闻言在黑暗中抬头看向陈恕,眼眶红红的,声音沉闷:“那你不能再说那种话气我。” 他不喜欢听,就好像陈恕只把他当个玩意儿。 陈恕笑了笑,做出保证:“好,我下次不说了。” 庄一寒闻言这才缓和神色,竭力忽略自己心中的不安,在被子里紧紧抱住陈恕,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刚才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又看到了陈恕在船上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 一条黑蛇不知何时缠住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细长蜿蜒的身躯绳子般垂下,头颅不偏不倚就在陈恕头顶上方,它轻轻吞吐着信子,明明没有属于人类的五官,却偏偏让人感觉在笑: 这条黑蛇提醒道, 像是一场荒诞的游戏,终于到了该落下帷幕的时候。 [29]将离 庄一寒爱上自己了? 陈恕闻言多少有些讶异,这个答案虽然在意料之中,然而等真正戳破的时候又难免让人觉得突兀,甚至有种做梦般的恍然,原来前世求而不得的东西到手了是这种感觉吗? 比预想中要平静得多。 庄一寒只感觉陈恕忽然在黑暗中轻轻抱住了自己,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紧密,对方用下巴抵着他的额头摩挲片刻,最后漫不经心落下一吻,低声道: “睡吧。” 这个吻是冰凉的,风一般不可捉摸。 这个夜晚是纷杂的,陈恕久违做了一个梦。 他原以为自己又会梦见上辈子支离破碎的结局,然而出现在梦中的却是一架纯黑色的施坦威钢琴,自己局促坐在琴凳上,身旁还有一名男子,对方一个音一个音地教他弹入门曲,眉眼低垂,不经意流露出几分细致的耐心。 男子教的很认真,陈恕却因为太过紧张,大脑一片空白,十个手指头跟打了架一样笨拙,怎么都记不住调。 “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太笨了” 陈恕听见梦境中的自己语气不安,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十根指尖紧张扭在一起,力道大得泛起了青白。 “你太紧张了。” 身旁的男子声音淡淡,像冬季的清泉流过山涧,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耐的情绪,他双手放在琴键上,弹了一支简单的入门钢琴曲,流畅的音乐从指尖倾泻而出,让夜色多了几分婉转。 一曲终了,让人许久都不能回神。 陈恕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子,目光专注,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爱慕,真心实意夸赞道:“庄总,你弹的真好。” 可惜男子只是盯着黑白琴键,并没有察觉到陈恕的情愫,又或者说他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不想给予丝毫希望:“这支曲子很简单,不需要什么天赋,学不会就反复练,九十九遍不会,就练一百遍。” 他指尖搭在其中一个琴键上,忽然按了下去,沉闷的音调让人心里一突:“陈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恕怔怔望着他:“庄总?” 很显然,他不懂。 男子也不介意,掰开了揉碎了和他细讲:“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只要你足够努力就可以学会,但还有些东西,根本不值得你去拼命强求,而钢琴恰恰就是你现在既可以伸手碰到,也可以努力学会的东西。” “我给你请了专业的老师,钢琴、提琴、美术、礼仪,这些都是你接下来必须学会的课程,等学的差不多了,我再送你出国进修几年,学习工商管理。” 陈恕脑子一团浆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学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他不安攥紧膝盖,小心翼翼开口:“可是我已经快毕业了,现在学这些会不会有点晚?” 他语罢忽然意识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难堪,声音也低了下来:“庄总,是不是是不是上次宴会的时候,我给你丢脸了?” 男子闻言偏头看向陈恕,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出声,似乎有些讶异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陈恕见男子不语,一瞬间难堪到了极致,他努力牵动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庄总,对不起,我一定为了你努力学,下次不会给你丢脸了。” 男子却微微摇头,低声认真道:“我让你学这些东西不是因为觉得你丢脸,而是这些东西对你以后走上社会没有坏处,只有好处,陈恕,你不是为了我学,而是为了自己学。” “感情得到了,可以失去,只有这种东西,学到了才是你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庄一寒几乎在以一种明示的方法告诉陈恕,不要在他身上投注太多的感情,而要想办法利用有限的条件去创造无限的可能。 毕竟上流社会和下级阶层之间横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当普通人突破层层关卡,拿到属于这个圈子的入场券时,他最应该做的是认真观察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然后积攒人脉,开拓眼界,吸取知识,在这张门票到期之前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利用殆尽,而不是沉溺在儿女私情里荒废光阴。 现在庄一寒愿意养着陈恕,愿意给他提供便利,陈恕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一切,把以前想学而没条件学的东西进行填补,借着他的人脉出去开拓眼界,观察那些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商界大佬,揣摩他们的投资风向,这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东西。 “爱情”这两个字,太虚无缥缈了,也太伤人了。 对于庄一寒这种衣食无忧的富人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回忆,对于陈恕这种看不见未来的穷人而言,是不能吃也不能喝的西北风,不仅没办法帮他填满肚子,反而会吹走帮他取暖的最后几根稻草。 可惜彼时梦境中的陈恕尚且青涩,那颗心还没有被世道熬狠,听不出话语中的潜台词,他用力点头,无条件应了庄一寒说的所有话:“好,庄总,我一定好好学,为了自己好好学。” 一缕发丝悄然滑落眼前,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质朴懵懂。 庄一寒见状沉默片刻,最后终于没有忍住,抬手轻轻帮他拨到耳侧,就像清冷的山雪融化,终于流泻出一丝难见的温柔,声音低沉认真:“陈恕,好好学,你一点都不笨。” “以后留学归国,就来公司帮我的忙,别人有的,你都会有。” 他一开始包养这个乡下来的少年,只是出于空虚无聊,并没有任何想法,本想拿钱养着,等没兴趣了一拍两散就是。 庄一寒从小接受的是世家教育,文化、谈吐、手腕、背景、财富、外貌,这几样稍有欠缺都不足以入他的眼,面前这名稍显质朴土气的大学生最初接触的时候性格内敛沉闷,为人善妒小气,显然桩桩件件都不足以和庄一寒身边的人相较,也不足以拿出手。 陈恕唯一有的就是一颗真心。 一颗喜欢庄一寒的心。 然而这种喜欢对彼时身居高位的庄一寒来说太过泛滥了,并且丝毫不缺,但因为那一晚上的阴差阳错,到底还是比别人多了一些特殊的情分。 庄一寒自认给不了陈恕感情上的回应,所以只能在别的地方稍加弥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希望面前这名被家庭压垮的青年能过的好一些,只是连庄一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陈恕的兴趣会持续多久,所以只好在兴趣消失前教给对方一些安身立命的本事,这样哪怕他将来和陈恕散了,对方也能活得很好。 而庄一寒果然也没食言。 他安排陈恕进入公司,尽心扶持,一路坐到了二把手的位置,成为了许多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别人有的,陈恕果然都有了。 只是陈恕想要的,也一直没得到 梦境逐渐模糊起来,无论是钢琴还是钢琴前坐的人,最后都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子,只有那支简单婉转的曲子一直在上空回荡,越来越清晰。 陈恕被仇恨冲昏头脑太久了,那颗名为良心的东西也遗落在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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