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网易拯救世界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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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闻煜城参加了高考，他那每科平均30分的成绩，还考大学？读技校只怕人家都不收！但闻父闻母却从此恨透了闻熙成，连大学的学费都一分没给闻熙成。这件事，闻熙成曾完完整整跟沈佳芮说过。曾经唯一站在他这边，说他没错的就是沈佳芮。可现在，她竟然也跟着闻家人开始责怪他…… 闻熙成白了脸，沈佳芮却像没看见一样抱怨着：“再说了，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我会认错不是很正常么？” 闻熙成死死攥紧了手。他白着脸问：“是吗？他穿上衣服你认不清，那下次脱了衣服，你是不是也认不清？” 沈佳芮脸色瞬间变了，厉声呵斥：“你在胡说什么！” “我和你弟弟清清白白的，你乱造谣什么？” 造谣？可这一切，都是上辈子真实发生的。闻熙成嗤笑起来：“那好，既然是清白的，你写个协议给我，一旦和闻煜城有染，就净身出户，你和他以后绝不可能在一起。” 沈佳芮迟疑一瞬：“这……” 正在这时，闻煜城发疯一般冲了出来，手中拿着剪刀就要往闻熙成身上刺。 “你这个畜生！” 闻煜城那冲过来的架势像是对待仇人。闻熙成立即往旁边一扑，才堪堪躲过，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个口子。手臂刺痛传来，鲜血立即染红了他整个手臂，看着很是骇人。沈佳芮吃了一惊，挥开闻煜城，怒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闻煜城被推的一个踉跄。他没看沈佳芮，反而愤恨的瞪了一眼闻熙成，下一瞬，竟就直直往墙上撞了过去。 “嘭”地一声！闻煜城的额头也流出了血。听到动静闻父闻母才冲出屋子的就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抱住闻煜城，惊天动地喊着：“煜城！你没事吧？你别吓爸爸妈妈呀！” 见闻煜城两眼一闭好似昏迷了，闻父立即抬头怒骂闻熙成：“你这畜生又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推你弟弟？要是你弟弟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闻熙成僵在原地。心脏被利刃搅动着，痛不欲生。明明是闻煜城要伤害他，他躲过去了，就成了他的错吗？可他也受伤了，父母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一样。为什么呢？这个疑问，闻熙成清晰地知道答案因为他们的心是偏的。上辈子，闻煜城故意撞他摔倒，导致他受伤再也无法有自己的孩子。他们是怎么说的呢？他们说：“受伤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怪不到煜城头上来，你老是揪着这一点说有什么意义？” “你生育不了，是你自己本就没种，跟那受伤有什么关系？你别动不动就给煜城泼脏水。。” 现在想，还是心痛到窒息。那边，闻父扶着闻煜城就往外走，又喊沈佳芮：“佳芮，快，送我们去卫生所。” 沈佳芮立即跟着闻父闻母走了。闻熙成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医院。闻熙成独自去寻医生处理了自己的伤口，就来到急症室。他站在门口，默默看着闻煜城悠悠‘转醒’，握着沈佳芮的手开始装可怜：“嫂子，我不是故意想要伤我哥的，我脑子发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冲了过去。” 沈佳芮任他握着手，好声好气安慰着：“没事，你哥会理解你的。” 闻熙成木然看着。不管前世今生，闻煜城都没变。只要做了什么事，就把问题往精神病上引，让众人不忍斥责他。但闻熙成知道，闻煜城就是在装病。不然，为何每次发疯，闻煜城不伤害自己，反倒每次都精准地扑向他呢？闻熙成也是这时才想起来，前世里，每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沈佳芮都是站在闻煜城那一边的…… 又深深看了眼病房，闻熙成便离开了医院。这一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他要离开这里，离开只会对他敲骨吸髓的闻家人和只会嘴上爱他的沈佳芮。但要怎么离开呢？闻熙成自从工作后，制衣厂的工资全部被闻母管着。他现在一没钱，二没有落脚处，要走，当真是寸步难行。越想，他的心越发沉重，不知不觉间，回到了自己的家。正想着出路，闻熙成视线一扫，骤然停住落在了书架上，一本本小说映入眼帘。近几年。琼瑶、金庸小说等小说陆续进入大陆。他是个老书迷，上辈子也成功投稿过小说，但因沈佳芮说要他沈家，那本书写了一半就腰斩了。而今，他或许可以重新提笔，为自己找出一条生路来。现在是1984年，他的脑子里还有许许多多之后会大火的故事。他并不需要去抄袭，只是他已经很清楚什么样的小说一定会过稿，能最快速的帮他得到离开的初始资金。闻熙成目光一亮，拿出了纸笔。写了一夜，沈佳芮也一直没有回来。直到天明，门才被推开，沈佳芮脚步声逼近。坐在桌前写作的闻熙成回头，就见沈佳芮面色疲倦地走进来，客厅瞬间显得有些逼仄。见他还在家，惊讶道：“你怎么还没去上工？” 闻熙成放下笔，看了眼左臂的纱布，淡淡回应：“左手受伤了，抬不起来，便请假了。” 沈佳芮这才反应过来，坐在闻熙成旁边，心疼地握住闻熙成的手：“抱歉，老公，我以为你只是轻伤，没想到这么严重。”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闻熙成平静抽回手，静默不语。掌心温度抽离，沈佳芮心中莫名一慌，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是有事要说吗？” 闻熙成轻声问着。自看到他起，沈佳芮就有些心不在焉，显然有话要说。闻言，沈佳芮沉默一瞬，无奈开口：“你弟弟说，他有病在身，想要一个孩子当以后的依靠。” 这话…… 闻熙成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手瞬间攥紧了，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你什么意思？” 沈佳芮有些迟疑说着：“他说，想要一个我和他的孩子。” 闻熙成气的心抽搐般的痛。这一世，许是蝴蝶效应，沈佳芮竟然和他说了孩子这件事。那接下来呢？是不是又跟前世一样，自己养他们的孩子，他们出去潇潇洒洒。他闭了闭眼，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良久，从喉间吐出一句话：“你怎么想的？” 沈佳芮面色迟疑：“现在不是有试管婴儿吗？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我和他不会发生关系的。” 心脏揪紧。闻熙成死死盯着她，眼里沁出了红：“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同意，但我有一个条件。” 闻言，沈佳芮松了一口气：“什么条件？” 闻熙成冷冷吐出两个字：“离婚。” 沈佳芮脸色大变，立即拒绝：“不行！” 闻熙成笑了下，用没有情绪的眼神看她：“既然你和他要生孩子，我当然要走，成全你们一家三口。” “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和我无关。” 沈佳芮顿时无言以对，立即上前紧紧拥住他，语气坚决：“我不离婚！老公你放心，我不会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沈佳芮都没有回家，听说，是在医院照顾闻煜城。闻熙成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很快，到了发工资的时候。结婚前，都是闻母来领钱的；结婚后，他本想将钱要回来，沈佳芮却‘大方’地说就当孝敬公公婆婆了。这次，闻熙成率先找会计领了钱。会计有些诧异，随后欣慰一笑：“你终于想通了，钱这东西，肯定还是要自己管着啊，还有你媳妇的钱也是。” “你不用，有的是人会用。” 一语成谶。上辈子，闻熙成不就是白白把钱花在了闻煜城的孩子身上吗？闻熙成压下心口堵涩，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下工后，闻熙成回到家写作。不一会儿，门却‘嘭’的一声被大力打开了。闻熙成转头望去，入目是怒发冲冠的闻母和不怀好意的闻煜城。沈佳芮皱着眉跟在后面劝：“妈，你别生气……” 闻熙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三人。下一刻，闻母便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嘴里怒斥他：“闻熙成，钱呢？会计说你把钱领走了。” 闻熙成不想和他们闹，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快入冬了，我打算给沈佳芮买个大衣，这钱我当然要留着。”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闻母一下哽住，不好发作了。沈佳芮面上露出了动容的神色。一旁的闻煜城眼珠一转，又道：“妈，还有孩子的事呢？” 闻母反应过来，随即理直气壮说道：“对了，你弟弟刚做了试管，身体虚弱，从今天起就搬到你这里住了，你给我好好照顾好他。”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闻熙成瞬间僵住了。且不说做完试管虚弱的应该是女人，就这一句话，足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他目光直直地望向沈佳芮，见她目光躲闪，闻熙成失望透顶的同时又觉得意料之中。闻熙成什么都没说，进了屋，拿上离婚申请书递给沈佳芮。 “签字吧。” 看见纸张内容，沈佳芮脸色一变：“你来真的？” 闻熙成心口在痛，面上却笑的淡然：“你都出尔反尔来真的了，我不该离婚吗？” 沈佳芮坚决不肯答应：“闻熙成，我不会离婚的！” 闻熙成只淡淡说：“如果你不签，那我只能去街道处让街道干部替我做主了，只是那时候所有人就都知道这件‘丑事’了。” 闻言，除闻熙成外，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沈佳芮还想说什么，这时，闻母忽然冲上前，狠狠一巴掌就扇在闻熙成脸上：“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弟弟只不过想要一个孩子，你就这么容不下他？ “一个男人，真是心眼比针眼还小！” 猝不及防，闻熙成被打得踉跄了一下，连带着桌上的‘小说’都散落在地上。耳朵一阵阵的轰鸣中，闻熙成怔怔抬眸，就见沈佳芮拉住了盛怒中的闻母劝道。 “妈，你不要冲动！你们先走吧。” 沈佳芮将人推了出去，闻母临走前还在骂：“一点做哥哥的肚量都没有！要不是因为你，你弟弟早就读大学了！” 辱骂的声音消散在门后。闻熙成艰难从地上爬起，麻木地一张张捡起散落的稿子。沈佳芮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语气轻缓：“痛不痛？” 闻熙成本想躲开，却忽然瞥见角落的那张纸，忙推开她走过去捡起那张检查单。听见动静，沈佳芮忙跟了上来。她先是疑惑，而后想到什么，眼睛骤然一亮：“熙成，你的弱精症是不是好了？” 闻熙成心中一惊。他决不能被发现他的病好了，不然，闻煜城肯定会害他断子绝孙的！想到这里，闻熙成藏好了手里的检查单，装作随意的口吻说着：“没有，检查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 沈佳芮扶着他，神色担忧：“那我们换一家医院看看吧。”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闻熙成恍惚一瞬。他和沈佳芮，也曾有过幸福的时候。处对象时，她是个青涩的少女，满心欢喜的把最好的都给他。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过的偏爱。但那是以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和闻煜城越走越近，这份爱也如同闻父闻母一样偏向了闻煜城。闻熙成回过神，有些喃喃的问：“你还记得，结婚时许诺的誓言吗？” 沈佳芮目光悠长，显然还记得：“当然记得，若是背叛了婚姻……”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闻熙成替她接下那句话，嗓音沉沉：“便永不再相见。” 沈佳芮的脸色白了几分，男人眼中的决绝令她无比心慌，她下意识说道：“闻熙成，我和闻煜城什么都没发生，你要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家庭和睦。” 闻熙成只觉荒唐极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好一个家庭和睦，这样的家庭，他压根就不想要。闻熙成笑了下，笑容里却满是苦涩：“我相信你。” 说完这句话，他挣脱开沈佳芮的手回了房间。这一夜。许是愧疚，沈佳芮抱着他的腰，抱得很紧，闻熙成一动不动，熬到了天明。次日一早。闻熙成先是将稿件寄出，就怀着忐忑的心去了制衣厂上工。一到工厂，就听工友们正欣喜讨论着：“你知道吗？咱们工厂要改制了，按件计薪！我算过了，做得快的，一个月大概能比以前多赚10块呢。” “是啊，现在咱们这个工位可值钱了，外人都想进来做活呢。” 闻熙成听了一耳朵，没有放在心上。下了工。一出门，闻熙成就看到了等在树荫下的沈佳芮。看见的人纷纷打趣他：“沈营长对她男人真好，每天来接人，这都等半个钟头了。” 闻熙成回过神，走到了沈佳芮的面前。她美丽的面孔很是温柔，语气带着一丝讨好：“闻熙成，你还在生气吗？” 见闻熙成不回话，她献宝似得从身后拿出一盒糕点：“别生气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你最爱吃的芙蓉糕。” 闻熙成注视着芙蓉糕，又看了一眼沈佳芮期待的眉眼，巨大的无力和疲惫席卷而来。她又忘了。自己不爱吃芙蓉糕，这是闻煜城爱吃的。他不想再重复说了，神色平淡接过，沙哑吐出两个字：“谢谢。” 见状，沈佳芮松了一口气。她似乎以为这事翻篇了，开始说起了其他：“对了，你爸妈说让你回去一趟，有事要跟你说。”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妈是太着急了才打了你，但就算父母有再多的不是，你也不该一直不去见，不然要被说不孝了。” 闻熙成不想去。去了无非又是对他吆五喝六罢了。但不去，怕是又要折腾出事来。现在这个阶段，他准备离婚了，又刚打算离开，他不希望出什么意外。最终，还是跟着去了。两人一进门，就见闻煜城、闻母和闻父等在客厅。闻煜城率先迎了上来，一脸喜气洋洋又小心翼翼地搂着沈佳芮的腰。 “嫂子，今天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你已经怀上了，十个月后，我们的孩子就会出生了。” 跟在身后的闻熙成停下了脚步。沈佳芮小心看了一眼闻熙成，正想说什么，就被闻煜城拉走坐在了沙发上。 “嫂子，我给你倒水。” 说着，闻煜城就要去厨房，闻母听到，赶忙阻止：“你不要烫着了，让你哥哥去。” 随后，瞪了一眼杵在原地的闻熙成：“愣着干什么，快去倒水，跟个木头一样，喊一下动一下，倒完水就赶紧做饭！” 闻熙成什么都没说，一个人开始忙活起来。做完饭菜。众人围在一起吃饭，闻煜城嚼了一口菜，就面色难看的吐了出来。沈佳芮下意识问道：“怎么？不和口味吗？” 闻煜城喝了口水，眼珠一转就噘着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太高兴了，我口味都变了。” 沈佳芮神色柔和一瞬：“是嘛？只要你高兴就好。” 闻熙成听着一阵恶心。他正强忍着反胃，闻煜城又理直气壮对闻熙成道：“哥，这菜我吃不惯，你再去做点酸口的吧，正好给嫂子开开胃，她刚怀孕，肯定爱吃酸的。” 闻熙成抬眸，看了闻煜城几秒，没有动弹。迎着闻熙成的视线，闻煜城撇着嘴，看向了沈佳芮：“嫂子，你看我哥都不动，你现在可怀着孩子呢。” 沈佳芮只迟疑一瞬，就朝闻熙成说道：“你是哥哥，体谅一下弟弟，再去做一碗吧。” 闻熙成岿然不动。见状，闻母把筷子一砸：“真是翅膀硬了，话都不听了，你这是要一心和我们作对了？” “既然这样，不给你一点教训是不会听了，从今天起别去上工，你就呆在家好好伺候你媳妇养胎，直到你弟弟的孩子出生为止。” 闻熙成如遭雷击。他‘噌’地一下站起，身侧的手死死攥紧：“凭什么？” 闻母拧眉：“凭什么？就凭你是我儿子，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的闻熙成浑身发抖：“如果可以选择，我才不想当你的儿子。” 他不懂。明明是双生子，为什么区别对待这么大？过生日的时候，闻煜城可以得到整个蛋糕，而自己只能得到一块边角料。上学的时候，闻父会特意骑自行车送闻煜城去学校，而自己，要在大雪天里独自一人行走。闻熙成考了100分，得到只是敷衍的一句不错，但闻煜城考试及格了，却能得到一份礼物。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那边，闻父听到闻熙成大逆不道的话，怒气冲冲上前：“有你这么和你妈说话的吗？进房间好好反省一下。” 说着，他竟是一把攥住闻熙成的手腕，拖着他就往房间里一关，“咔嚓”一声落了锁。闻熙成被推的差点摔倒，回身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拍门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无人回应。他只能喊沈佳芮：“佳芮，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沈佳芮没有回话，闻熙成却听见闻煜城满不在乎的笑声。 “嫂子，不用管我哥，他口无遮拦是要受点教训，关一晚上就老实了。” 又听到闻母的附和声：“是啊，让他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 而沈佳芮只迟疑一瞬，便同意了：“好，那明天要记得放他出来。” 闻熙成浑身发凉的僵在原地。这次是关禁闭，那下一次不听话，会是什么呢？他紧紧攥紧了拳头，这一刻，他心里那个念头无比清晰：他要走，哪怕没有钱，他也要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