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多疑,连忙又说道:“公主王爷们看望时,都要事先喂圣人喝了仙药。” 我微微颔首,不一会儿,道士从侧殿端来一碗褐红色的腥臭液体。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以袖掩鼻。 许陟熟练地扶起父皇,将“药”用玉勺快速喂下。他一面用道袍潦草地擦拭着父皇嘴角,一面向我解释道:“此为林间老虎与高寿仙人精血炼制,圣人总要撑过太子的婚事。” 喝下整碗药后,父皇臃肿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无法翻身,勉强转过头看着我,从喉管发出了几声呜咽。 许陟躬着腰,小声提醒道:“圣人现在谁也认不出。” “你先下去吧。” 许陟走后,我搬来圆凳坐在龙床前,静静看着父皇。幼年时,我常嚷着要见父亲,桂嬷嬷骗我“圣人国事忙碌,明日就来凤阳阁”。我等了无数个明天,直到看见御花园中父皇陪着六哥放风筝,才渐渐明白,我只是父皇十几个不受重视公主中的一人。 父皇扯住我的衣袖,浑身颤抖地问道:“你,你是谁?” 我用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口涎,冷淡地说道:“我是八皇子。” “没有、没有八皇子。”他费解地看着我。 “有的,”我将案几上的冷茶端给他喝,“我是太子的孪生弟弟。” “不、不对,”父皇用力推开茶盏,口齿不清地呢喃道,“双生、双生子,晋朝灭。” “钦天监一句戏言,让我做了十五年的公主,父皇,晋朝何曾亡于我,”我扶着他坐起身来,伸手指向殿外,轻笑道,“晋朝是亡于党争苛政、亡于遍地豺虎,亡于父皇你自己啊。” 他逃避似地挣脱我的手,神智再次混淆,不停喊着母后的名字:“馥薇,馥薇,是你来接朕了吗…” 他曾看重过我的母后,却又将我这个带有章家血脉的公主弃若敝履,我拿出诏书,放在他的面前,“父皇还记得伏胜吗?” 他浑身的肥肉抖动起来,无助地蜷缩在龙床内侧,质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替他盖好锦被,低声细语道:“父皇糊涂了,镇北将军伏胜大败柔然,封狼居胥,这是伏胜的封赏诏书。” “伏胜,伏胜没死?”他用力抓过我的手。 “是呀,不仅伏胜没死,父皇的天颂变法也顺利施行了,”我将他的手放进锦被中,认真说道,“百姓无不赞扬圣主中兴。” “你方才、说晋朝灭…”他像耗尽了精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是儿臣哄你的,父皇,玉玺在哪里?” 他痛苦地闭上眼,用手指敲打着外侧床板。我会意,推开被褥,掀开床板一看,果然是玉玺。他忽视我、因章家迁怒我、甚至愿意将我嫁给“太监”以抵消他对好友的愧疚,而我在他临终前骗取玉玺,真是好一出父慈子孝。 “小妍,”一滴暗黄色的眼泪落在了我正在盖上的手背上,父皇勉力支撑起来,老泪盈眶,“这是朕欠你与鉴明的。” 我身形一顿,发髻上的步摇微微晃动,拿出丝帕,弯下腰,仔细替他擦去泪水,这是自记事以来,我们父子最亲密的时候。 太极殿内,许陟跪在离大门不远,不敢抬头。 “昭阳殿外一别,”我走到许陟面前,抬手让他起身,温声道,“许道长可还安好?” 也许是金凤传言的缘故,许陟对其他王爷公主不屑一顾,对我毕恭毕敬,他爬起来站在我的身侧,低头说道:“能得殿下一句问候,小人已是三生有幸。” “徐相交待的事许道长做得很好,只是,”我顿了顿,侧身看向他,“谮言一事……” 许陟又靠近我了些,赌咒发誓道:“小人不敢有一句虚言,金凤是殿下的天命。” “何谓天命,本宫长于内廷,参不透这天机,”我长叹一口气,“不知许道长是否有时间为本宫传道解惑?” 许陟蓦地激动了起来,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衣袖,在我的不悦的眼神下,连忙跪下磕头,“小人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我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环视了一圈空旷的大殿,低声道:“太极宫中皇子公主往来不便,许道长不如随本宫去凤阳阁?” 许陟迟疑片刻,并未应下。在父皇重病期间,他已炼丹为借口,提拔了不少宫外带来的人,其中就有护卫太极殿的侍卫头领。他自知得罪的人不少,平时从不轻易离开。 “原来许道长担忧父皇,”我假装不知他的顾虑,“那本宫改日再来拜访。” “殿下稍等,”许陟一狠心,从地上爬起追上我,“容小人与僮儿交待几句话。” 我让侍女守在太极殿前,自己带着许陟,往凤阳阁走去。他看我留下了侍女,又放心不少,有心与我攀谈起来:“殿下想知道真龙吗?” 我嫣然一笑,指着宫墙上的祥龙图案,“徐相就是真龙吧。” 许陟恍惚片刻,不敢直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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