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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上喜酒……就这一句,便说服了谢桑宁。 只是这般,怕是要委屈了阿衍。 正想着,右手被裴如衍握得更紧了,他俯身靠近她些,在她耳边低声道—— “无妨。” “我喜欢当驸马。” …… 她耳朵痒痒的,心中动容,冲着裴如衍眨了眨眼。 在场只有谢欢听见裴如衍的话,其他人只当是小夫妻俩甜蜜互动的日常,辅国公主笑了笑,没说什么。 谢玄盯着他们的互动,默默翻白眼,平时想不到他,添妆的时候想到自己这个小皇叔了!皇姐自己要添妆就添妆,这个时候拉上他干嘛,当他的钱好赚是吧! 早知道不跟来了,烦。 第498章 谢玄最期待的环节来了 “央央。”晋元帝唤道。 谢桑宁唰地一下扭过头去,发髻上的珠钗差点撞着裴如衍的脸,“祖父。” 晋元帝“嗯”一声,目光从她脸上移到谢聃禾与谢玄身上,“今日一家团聚,这是你的姑母和叔父,该认一认了。” 谢桑宁低垂的眸光落在对面。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正欲起身举杯,左手被谢欢按了下去。 “坐着就可以,都是一家人。” 闻言,谢桑宁坐着,脸上是敬意,端起面前晶莹的小酒杯,在谢聃禾慈爱的凝视下,开口:“侄女敬姑姑,祝姑姑安康,一生喜乐。” 语罢,一杯温水下肚。 “你的满月宴、生辰宴、及笄礼,我都错过了,”谢聃禾端着盛满美酒的杯盏,宠溺的目光一直落在谢桑宁的脸上,“但礼不能不到,虽然我不清楚你喜欢什么,但我也算略有薄产,东街有间首饰铺下面人经营得不错,送与你做见面礼,里面的黄金翡翠也皆归你,喜欢什么自己挑。” 这太客气了! 首饰铺每月的营收以及铺中首饰,远比一间铺面要贵重得多。 谢桑宁心有波澜,惶恐不敢收,“姑姑,这礼太贵重……” “这是你姑姑的一片心意,收下就好。”谢欢低声朝她道。 于是,她再看向谢聃禾,紧绷的神色稍微缓解,“多谢姑姑,我再敬您一杯。”说着,爽快地又一杯温水下肚。 谢聃禾摆摆手笑了,“莫同我这样客气,同你小叔父的资产相比,我这也不算什么。” 谢玄早就不吃菜了,就等着被敬酒呢,听了这几近明示的话,脸上比宁伯还憋屈。 想想宁伯,其实也没什么好憋屈的,裴家简直是捡了个大便宜好吧!明明只有他是在出血! 腹诽之际,谢桑宁已经朝他举杯。 谢桑宁能喊谢聃禾姑母,却怎么也喊不了谢玄叔父,叔父叔父,到底沾个父字。 看着谢玄年轻的脸蛋,和他虎视眈眈的眼神,她的嗓音不由自主地降了调,“皇叔,侄女敬你。” 谢玄下巴微抬,“怎么到我这里,声音就轻了,连祝贺词都没有?” 话语一出,晋元帝与谢欢齐齐看过来,眼神都透露着“你不要没事找事”的威胁。 谢玄不看他们,只看着谢桑宁。 后者脸上笑容加深,越来越假,拔高音量,“侄女给小皇叔拜晚年,希望新的一年,小皇叔困难少、烦恼消、不变老、心情好。” “这可以,”谢玄轻微地点点头,又扬扬头,鼻孔对着裴如衍的方向,“你呢。” 今儿谢欢归来,谢玄心里一堆糟烂事。 也就只有一件还能让自己舒畅的事,便是自己的辈分比裴如衍大了,作为侄女的娘家人,可以摆谱拿乔了。 哎呀! 谢玄脸上满是兴味,裴如衍非但没有不愿意,嘴角还勾起笑来,仿佛立马就能改口。 谢玄心里都想好了刁难的办法,机会来之不易,得多让裴如衍喊几声叔父。 岂料在裴如衍开口前,晋元帝抬手拍了拍桌,做老子的哪能看不出小儿子的心思,表面不戳穿,但也不纵容。 “行了,婚仪未办,倒也不必这么早改口。” 晋元帝言出,谢玄的表情当即耷拉下来,失去了今日唯一的兴致。 裴如衍也没见有多开心,他不觉得叫一声皇叔与姑母是为难的事,反而不让叫,才失望,这代表晋元帝还没认可他这个孙女婿。 他只好放下酒盏,眼睁睁看着谢玄喝了一杯郁闷的酒。 谢聃禾轻咳一声,谢玄继而道—— “给侄女的见面礼,今天没方便带,改日让人送来。” “多谢小皇叔。”谢桑宁感谢道。 彼时,虞绍带着齐行舟和云昭来了。 半道上,云昭已知晓情况,往日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拘谨,三人一前一后踏入膳厅,僵直地站着。 晋元帝的目光在云昭和齐行舟身上打量,一个是儿子的义女,另一个是儿子想认的义子,看着倒都是老实人。 谢欢见云昭拘束,亲自起身朝云昭走去,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空座的凳子上,“先吃饭,等吃好了,你和央央,都跟我走。” “走?”齐行舟茫然的小脸上,大大的疑惑。 顾不得拘束了,生怕自己要和阿姐走丢。 阿舟的恐慌,谢桑宁看在眼里,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齐行舟身边,弯腰时摸摸他的脸颊,还凉乎着。 想必是从书院着急赶回,吹了风。 “阿姐。”他盯着她的眼睛,轻轻唤一声,仿佛只为了确认,阿姐还在身边。 “我在。”谢桑宁回以令人安心的笑。 正想将人牵到座位上,齐行舟两臂之下蓦然被谢欢伸手搂住,提起直接放在位子上。 “不要煽情了,又不是不带你。”谢欢直白说道。 哪怕齐行舟坐在位子上,听到这话,脑袋还是朝着谢欢和谢桑宁扭过来,不确定地问,“阿姐要去哪儿?” 谢桑宁也不清楚,方才也没说要立马动身啊,亦疑惑地朝谢欢看去。 “你自然要跟我一起去东宫,把身子养好,我与你祖父再为你筹备盛大的婚仪。”谢欢认真说着,又低头看向一脸愕然的齐行舟。 后者的眼睛里仿佛写着“阿姐要和谁成亲?”,但没问出声。 谢欢嘴角微扬,拍拍小孩的脑袋,“至于你,可愿意认我做父亲?随我们一起回东宫?” 谢欢收义子的念头,只有晋元帝和谢桑宁知道,眼下直接说出来,惊呆了一桌人。 太子收义子,也太随便了吧? 或者换一种说法,这小孩真是走运! 边上站着的虞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转头与平阳侯交换眼神,然后再朝齐行舟看去,心想这小孩未来前途可期! 不止平阳侯父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齐行舟身上,打量的、审视的、羡慕的……连晋元帝也不例外投以审视目光。 齐行舟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恢复镇定,垂在袖子里的小手捏成拳,内心似挣扎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挣扎的小猛兽被消灭,他从凳子上下来,重新站在谢欢面前,随即朝地面跪了下去。 这一举动,倒是超出众人的预料。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跪,就是要喊爹了。 这个孩子也太现实了,认得这么快,思想都不带挣扎的? 不过……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能认太子做爹,这种好事可不多见,迟则生变,是人都会想着早点定下来。 李丞相与镇国公未出声,默默见证着,谢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又是一出好戏,勉强能看。 在一道道毫不掩饰的目光中,齐行舟仰起脑袋。 本来两人个子差距就大,这会儿跪下了,想直视谢欢,齐行舟的脖子都酸了。 第499章 太子殿下,我不愿意 但他一双眼眸中的光仍在,里面泛着坚定,一字字清晰有力地开口—— “太子殿下,我不愿意。” 八个字,再次让众人惊,简直比谢欢说要认义子,更让人吃惊。 天大的好事,还有人会拒绝? 看来这孩子还是不成熟啊!平阳侯好意提醒,“孩子,你不想跟你姐姐一起生活了吗?不想有个新爹爹吗?” 齐行舟认真地朝平阳侯望去,“虞伯伯,我想要和阿姐一起生活,但没想要有新爹爹。” 他只要有姐姐就够了。 他知道云伯伯……不,应该说太子殿下,他知道太子殿下是好人,知道皇帝是明君,可是姐姐和他们才刚相认,他不信他们之间会有很浓厚的情谊,不过是始于血缘与亏欠。 这世上所有的感情,都会在一方的贪得无厌与自私自利中消磨,就像娘亲和外祖家,就像大姨母和外祖家,就像阿姐和外祖家。 阿姐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父母,他不能成为阿姐的拖累,若当真认了太子为父,岂不让人觉得他贪图利益,趁机与太子攀亲戚?只怕会磨灭了皇帝的耐心,消耗了皇室对阿姐的喜爱。 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只是,若不认太子为父,恐怕不能随阿姐进宫了。 方才他所思量纠结的,便是这个。 但心中的一杆秤,不用比较多久,立刻就会偏向阿姐。 他和阿姐,是这世上最亲近的姐弟,感情不是刚相认的父亲、祖父能比的,他自然要为阿姐多想想,反正他与阿姐的情感,也不会因为暂时的分离而削弱。 谢桑宁蹲下身,在齐行舟的身边,“阿舟,你不要心有负担,你真的不愿意吗?” 齐行舟朝她点头,“阿姐,倘若我认太子做义父,等你婚宴过后,我们是不是就要分开了?我宁愿不要,我只做阿姐的弟弟,以后就能和你一直一起生活了。” 他说了一席话,顿了顿,尤为郑重地补充一句—— “我只要有阿姐就够了。” 只这最后一句,就让谢桑宁鼻子酸涩,明明弟弟年幼,可却总是能一句话让她感动,她唇瓣弯起,柔声道:“嗯,姐姐知道,阿舟心赤诚,从不会被外界影响,但是姐姐舍不得你,不管姐姐在哪儿,都要带着你的。” 随即,她仰头看向谢欢,“爹,即便阿舟不认你做爹,你也是他的姨父,他还尚幼,离不开我们的。” 齐行舟脊背仍挺着,瞳孔的光逐渐被另一道光所替代,在眸中闪烁着。 “当然,”谢欢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扶起,“好了,不要煽情了,再多吃些,央央,这一顿是你近期在裴家的最后一顿饭了。” 这话初听怪怪的,回味一遍也还是怪。 谢桑宁拍拍阿舟的裤腿,不脏,然后看着他上了凳子,自己才坐回裴如衍身边。 齐行舟正襟危坐,小脸严肃,仿佛眼前不是饭桌,而是考试。 晋元帝与辅国公主原本审视的目光,早就随着齐行舟的拒绝,以及小孩赤诚的情绪所改变。 都是人精,分辨得出好坏。 这孩子,同央央一样出淤泥而不染,不因皇权而改变本心,不盲目追名逐利、贪图虚荣,是个好孩子。 此刻的晋元帝,觉得有这样一个义孙也不错,奈何对方不愿意,也不好强求。 裴如衍伸手整理谢桑宁的衣摆,待她坐好了,他忽然朝晋元帝开口,“陛下有所不知,阿舟这孩子,已于去岁通过了童试。” “这孩子多大?”谢聃禾难掩诧异。 彼时,一语不发的齐行舟不自觉地挺挺背,明明坐得很直了,却还想坐得更直一些。 谢桑宁与有荣焉地接话,“过了年,现在八岁了。” “八岁?”要不是孩子的确长得稚嫩,谢聃禾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别人家七岁的孩子还是启蒙的年纪,这孩子就已经考童生了!可是了不得! 晋元帝也问,“他父亲是何许人物?” “不是个人物。”谢欢给父亲传递一个眼神。 但凡是个人物,这孩子还能跟着表姐吗。 晋元帝住了嘴,眼中溢出欣慰与赞叹。 待一顿饭毕,晋元帝等人也不再久留,带着儿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就要回宫。 宁伯夫妇有意见也没法说,反正过阵子还是能见到的。 裴如衍没什么意见,收拾东西就跟着队伍进宫。 谢欢见状皱眉,“你跟来作甚?” 裴如衍拱拱手,坦然道:“回太子殿下,陛下命微臣去东宫画壁。” 嗯?差点忘了这回事。 晋元帝摸摸鼻子,这真是巧合了。 是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去,宁伯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也疏散离开。 这一走,带走了宁伯府所有的热闹。 宁伯和虞氏站在府邸外恭送,看着远去的车队,虞氏惆怅地叹息一声,“看着吧,衍儿这壁画,没个十天半月是画不成的了。” “呵,还十天半月呢!”宁伯一改憋屈的状态,冷哼道,“瞧他那样,和入赘东宫有什么差别。” 虞氏拍拍丈夫的手臂,安慰道:“其实回过头来想想,也不是坏事,不过就是分开住,将来两头顾嘛,衍儿还是裴家的继承人,岳丈是太子,能少了很多政敌攻讦,至于年年和阿鱼,将来肯定住的是公主府,咱们也能看见啊,外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虞氏一下子想通了,觉得哪哪都好。 无非就是孩子姓谢嘛,裴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孩子,其实宣王有句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第500章 帝王之怒 宁伯摆摆手,转身踏入府邸,与虞氏方向不同。 “你做什么去?”虞氏问一嘴。 宁伯没扭头,越走越远,悠扬的嗓音带着无奈从廊道的另一头传来—— “看书,备课。” 虞氏微愣,忽然记起,先前陛下给他布置的任务。 陛下有意要在宫中开设学宫,将来孙子孙女必然是要在宫里学习的,这倒是便宜了他,以后拿着公家的俸禄去教孩子们,俸禄倒是次要的,传授功课的过程别提多开心了。 年年和阿鱼要随谢姓的事,还未传开,但府里头都是知道了。 段姨娘匆匆赶来,彼时虞氏已经心绪平静地在荣和堂理账了。 “夫人,您……没事吧?”段姨娘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 虞氏抬头,见到段姨娘,又想起裴彻流落在外的儿子,“先前你也给洛氏寄钱了吧?” 段姨娘听闻,双手绞着帕子,讪笑道:“他们孤儿寡母的,我……也是于心不忍,到底是彻儿的孩子嘛。” 虞氏皱眉,“你先前几年贴补你家里,早就所剩无几,哪来的银钱再去贴补洛氏?” “夫人,我寄的都是正经银子,你放心!”段姨娘急忙解释,生怕被误会了去,“我每月的月银,再加上一些首饰和补品,总能剩下一些的。”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行,”虞氏瞥她一眼,见她最常戴的钗子也不见了,心中暗叹,低头在账册上记下一笔,“老二就这一个孩子,即便没养在家里,也没让他饿死的道理,我与伯爷商量过,在彻儿归家前,会每月给洛氏母子寄生活费,你就不必再插手了,否则等老二回来,还以为亲娘受了虐待了。” 段姨娘几欲张口,直到听见最后一句,忙摆手,“夫人真是说笑了,彻儿将夫人一直当做亲娘孝敬的,可不敢生出别的想法。”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与老二有大半年没见了,”虞氏呼出一口气,望着门外的空气,温声道,“这家中越发冷清了,也不知衍儿这会到皇宫了没有。” 到了。 刚到。 除李相、虞绍、镇国公与辅国公主回了自家,其他人都跟着车马进了宫。 没错,平阳侯也跟着了。 一行车马于宫门处停下,按惯例,马车是不能驶入皇宫的。 但太子不一样。 有了陛下与太子的示意,红木马车一路从宫道驶入东宫。 谢桑宁上回入宫,还是皇后的茶话宴,这一回,同一条宫道,却是不同的走法。 到了下一扇宫门处,谢玄没再同行,而是直奔后宫找李皇后。 晋元帝亲自将儿子、孙女送进东宫。 东宫很大,有单独的议政殿,主殿供太子办理公务、召见官员,议政殿后方是太子的藏书室,也作书房用。 议政殿与藏书室相对,中间是一个庭院,庭院的右侧是长廊,左侧是一面墙,此墙便是裴如衍奉旨要画的壁,壁画只剩一角尚未完工。 穿过长廊,在藏书室的后方,就是太子寝宫,右拐再走一段路就是太子后宫,而谢桑宁要居住的长乐殿,便在其中,两个孩子也与她同住。 晋元帝今天走了好多路,也不觉得脚累,一行人进了东宫的雅室吃茶,从裴家吃到东宫,晋元帝屡屡看向孙女,语气懊恼道: “都怪你父亲传信不准确,宫里新制了许多四五岁小姑娘穿的衣裳裙子和首饰,这下大的小的都用不上,阿鱼也得好些年才能穿到,待会儿,我让内府重新准备你和年年阿鱼的穿衣用度。” 谢桑宁笑眯了眼,“祖父,其实我自己就是卖衣裳的,不会缺了衣裳穿,您放心吧!” “那不一样。”晋元帝招招手。 大太监懂事地上前,对她道:“公主放心吧,指定不给您穿宫外衣裳的机会,陛下还特意为您准备了另一处宫殿,目前已经清扫干净,就在金銮殿的边上。” 谢欢眉头微蹙,看向晋元帝,“央央大了,不便居于前廷。” 来来往往的,都是朝臣。 晋元帝无奈地笑了一声,驳道:“你现在知道央央大了。” 谢欢:…… 被怼得哑口无言。 晋元帝接着道:“宫殿都整理出来了,老空着没人气也不好,闲来无事的时候,把两个小家伙放过去午睡,添些人气也行。” 谢欢::::::: 打得什么主意,众人心知肚明,懒得戳破。 谢桑宁抱着哄了哄孩子,就交给了乳娘,乳娘与宫女一起带着孩子去长乐殿休息。 晋元帝还舍不得,目光一直随着宫女的脚步飘移,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抬头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尴尬地摸摸鼻子,嘴里还嘀咕一句,“怎么又要睡了。” 说着,目光望向坐在孙女身边的裴如衍,“你不是要画壁吗,站在这里作甚呐?” 简直没有一点自觉。 活都不干了。 一直没发声的裴如衍淡定自然地回禀,“陛下,画壁所需的材料缺失了,正让人补。” 晋元帝收回视线,反正说什么,裴如衍总是有理由的。 “爹,要不您先回吧。”活力如谢欢,今天都有些疲惫了。 晋元帝哪肯,“回什么回,方才我没多问,现在回了宫,你该把这二十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我了。” 谢欢与谢桑宁同步垂眸,在场还有云昭平阳侯等人,殿中忽响起一道叹息,来自谢欢。 谢桑宁见爹爹是准备坦言的前奏,遂起身请所有人移步外殿,只留爹与祖父单独在内叙话。 在外殿等候的人安安静静,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内殿就响起晋元帝的呼唤—— “进来吧。” 这三个字,似透着心疼又带着压抑的愤怒。 谢桑宁唇瓣紧抿,伸手推门,推门的刹那间,手被裴如衍握住,温度通过肢体传来,给了她几分暖意。 几人踏入内殿,谢桑宁抬眸,见祖父的脸上失去了相认的欢喜,下颚都似在发颤,放在茶案上的手握成了拳,而他拳头底下的桌案,已经产生了裂痕。 第501章 舅甥抢活,捉拿犯人 众人感知到气氛的压抑,小心翼翼地准备入座。 谢桑宁能理解祖父有多生气,她转身,空着的左手牵住安安静静的阿舟,带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只怕待会儿要吓着他。 压迫感扑面而来,平阳侯连茶也不敢喝,垂着眸,只盯着眼前这一块小茶桌。 “来人!”晋元帝一声令下,就有禁军统领冲进殿。 晋元帝在裴家时就听出了,儿子在外受了委屈,只是没想到,竟能受这么多屈辱,比猜想中的还要委屈百倍! 怒火根本压不住,晋元帝扬手再往茶案一拍,本就产生裂痕的茶案当场变得七零八碎,眼前的茶盏也掉在了茶案的狼藉废墟里。 打碎的明明只是晋元帝面前的一方茶案,偏偏叫整个殿内都感受到了如炙烤般滚烫的空气。 哪怕是早有准备的谢桑宁,也不免抖了抖肩膀,单手扶住齐行舟的背,怕他吓去了。 平阳侯在犹豫要不要跪下,此时听晋元帝怒不可遏地下令—— “将沈益与微生氏全族,提到朕的眼前来!朕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包统领领命。 平阳侯想起在悬崖上看见的沈益与微生澹,忽然起身,“臣愿替陛下分忧!” 裴如衍也起身,“微臣请命,捉拿沈益与微生澹。” 平阳侯诧异地看了眼外甥,还跟亲舅舅抢起活来了? 晋元帝浴了火的眸光在这对舅甥身上打转,因愤怒而显得低沉的嗓音,看向裴如衍,“你与微生氏抹得开脸?” 裴如衍无情道:“情面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而他们不顾我夫人的生死,便与我家毫无情面可言。” “好,”晋元帝扯出一抹冷漠的笑,“那就由你这个‘女婿’亲自去捉他们。” “还有你,”晋元帝又看向平阳侯,“你与包统领一起去金陵,多带些人,务必将微生氏全部带进京。” “是!” “是!” 平阳侯与包统领一起出去。 按理说,抓一族毫无根基的微生氏,哪用得上京机卫与禁军一起出马,简直是碾蚂蚁用杀牛刀。 但两人皆知,陛下此举,并非只为了抓微生氏,而是在给太子殿下找回颜面,替太子殿下出口恶气,阵仗闹得大些,让天下人都知道微生氏做了什么恶行,入京前,让他们自己先吓死自己。 谢桑宁揽着齐行舟的肩,心里庆幸没有将阿舟放在微生家养。 “央央,你也受苦了。”晋元帝尽量缓和脸色,低叹一声,忽地别过脸去,不看向任何人。 谢欢握住晋元帝的手腕,“爹,我送您回寝宫。” 晋元帝点点头,而后又摇头,嗓音哑了几分,“你送我,我送你,有完没完,我自己走回去,”他起身,往殿外走,还留一句,“别跟来。” 谢欢与谢桑宁父女相视一眼,等晋元帝出了殿内,谢欢还是追了上去。 “父亲,让我来试试您的武艺有无退步。” “混小子走开。” …… 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原来要靠打一架舒缓情绪。 * 京城,因上午时北街的阵仗闹得很大,许多路人不明所以,到处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虽不少大家族都已收到风声,但路人还没打听到,就在此时,一辆沈家的马车,正常地行驶于街上,归了家。 自早晨起,柳氏的心就一直慌乱跳个不停,去女儿房里也没见着女儿,去丈夫房中,也没看见丈夫。 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她在府内来回不停踱步,终于等回来了女儿,她快步跑到府门处。 只见马车被几个护卫用力推进府邸里。 “这是做什么?”柳氏诧异。 沈妙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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