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头拧起,“裴如衍,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这是态度问题!态度问题,你懂吗?” 他看着她,想替自己辩解,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沈桑宁叹慨一声,服气了,“你回去将话本研究一下。” “等我几时心情好了,你再回来。” 面上是这样说。 但其实,她想将胎坐稳再说。 头三月最容易出意外,不与他同房,就降低许多风险。 “嗯,”裴如衍睫毛微动,深黑的眸子看着她,“那就等你消气。” 他脚步微转,就要离去。 沈桑宁眼中划过狡黠,突然问:“你身上什么味?” 说着就凑近去嗅。 裴如衍一动不动,低头看着她动作,声音不自觉沙哑,“什么味?” 她凑近时,“不经意”地让脸颊与他衣裳触碰,发生摩擦。 随后,沈桑宁直起身,看他新换的白衣上一块红印,就是她的杰作。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无言以对。 许是巧合,蹭出的红泥印是爱心的形状。 此刻,听她转移话题,“你今天没病称病,真的没关系吗?” 裴如衍仿佛现在才想起来,“嗯,找个大夫病一下。” 他掩着口鼻,重重地咳了两声,一副真有病的样子,“夫人要照顾我吗?” 却忘了,掌心先前印了红泥,一直没擦干净。 将他的鼻头都捂红了。 没有哪一刻,会像此刻这般,让沈桑宁想用可爱来形容他。 她忍俊不禁,“不照顾。” 裴如衍轻轻颔首,拿着话本就准备去书房喊大夫了。 沈桑宁到底心软,不想他被下人笑话,“等等。” 他扭头,神色带着期盼,被她一把扯过他白色的袖子,去擦他的脸。 “好了,去吧。”沈桑宁擦完,放下。 洁白的袖子也染上了一点红色,裴如衍尴尬不已,期盼的眸子迅速黯淡。 他再度点点头,走出了门。 房中,沈桑宁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伫立片刻,惆怅地叹了口气。 如今裴如衍已经知道全貌,她的头等心事,总算是没了。 也不用再怅然若失。 不对,他还没有知道全貌。 关于她前世活到四十岁所知晓的一切,他怎么也不问? 难道是不重要吗? 沈桑宁坐下,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地写下一桩桩,一件件事。 前世她活到了四十岁,可惜,她了解的前朝政事并不多,只记得些大事件,以及世家的命运。 身为主母后,也慢慢知道了不少世家腌臜的辛秘。 前世今生,有些事会发生变化,但她想将所知一切都告诉他,让他真正知道全貌。 这些本可以当面说。 可是那封被放置在抽屉夹层中的和离书,提醒着她,世事无常。 他为她想着后路,她也该当如此。 事无巨细地将一切所知道的书写下来,他才不会忘记。 如此,在事关前世的信息上,裴如衍知道的,就不会比别人少。 因为,在目前重生的三人中,沈桑宁活得最久。 第207章 夫人把世子关门外 从早到黄昏,写了整整一本。 她打着哈欠,放下了笔,将重生手册放进抽屉中,将抽屉落了锁。 还是裴如衍那个书柜的锁,一模一样的。 最终,揣着崽,躺到床上小憩,哼着歌谣进入梦乡。 那厢。 裴如衍只在大夫来时咳嗽两声,大夫迷茫地诊完脉。 他迟疑道:“大夫,我是不是长寿的脉象?” 大夫语塞,“裴世子,我号的是脉象,不是看相的。” 大夫还未叹息,裴如衍先叹一声,“替我开些养生的方子。” 大夫如他所愿,离去时摇摇头,心中暗道有权人果然更惜命。 上回是世子夫人要为胎儿保密,仿佛怕被暗害似的。 深宅大院的门道,普通人也不懂,这次世子又这样,明明身体康健却要装病,装了病还想长寿。 ……哎,怪哉。 离去时,与一眼熟的小姑娘交错经过。 书房中。 裴如衍靠在硬榻上,下身盖着软被,四周摆满了冰。 想着今夜也得睡在书房,内心叹慨连连。 他拾起手边话本,翻开第一页,赫然出现了书名。 《冷面太监不长嘴,全靠本宫使劲撩》 裴如衍一下子就扔出去了,眉头深深拧起,夫人怎么会喜欢看这种东西? 冷面……他能理解。 喜欢太监算是什么特殊癖好? 他看不了。 此刻,碰巧陈书从外头端进来晚膳,一边问道:“世子,今夜您还锁门吗?” 裴如衍被这一提醒,眉头皱得更紧,“把锁扔了吧。” 陈书不明所以,很懂事地将晚膳放下,把锁拿了出去。 陈书一离开,裴如衍掀开被褥,下床去将话本捡起来,重新翻开看。 强忍不适,慢慢地,还真看了进去。 但没多久,门外传来玉翡的声音,“世子,奴婢给您汇报府中事务。” “嗯。” 裴如衍淡淡应了声,与面上淡然不同的,是他的手,动作极快地将话本塞到被褥里。 玉翡慢慢走进,脚步停顿在门槛内,低着头,“世子,您找来的那个大夫,也是上回给少夫人看病的。” 裴如衍眯起眼,“他?” 但感觉,此人的医术也不是很好,连他能不能长寿,都号不出来。 “来人,把那大夫带回来。” 他一声吩咐,护卫就去抓那还没走远的大夫了。 此刻,玉翡站着显得多余,“那,奴婢明日再来汇报?” 裴如衍点头,玉翡匆匆走了,经过陈书时,瞧见了他手中把玩的锁。 “陈书,你在做什么?” 陈书转身,“没什么,世子今天不上锁了,少夫人今晚还来吗?” 玉翡也不知道,语气低落,“他们吵架,少夫人显然不太信任我了。” 忽地,她眼眸一亮,“你把锁给我,我看看能不能讨少夫人开心。” 陈书没犹豫,一把锁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 将锁递给她,陈书转头就跟着去抓大夫了。 片刻后。 一排护卫站在门外,大夫被请到书房坐着,看着周围的架势,如坐针毡,抬手擦擦额角的汗,“世子,我是真没本事延长寿命的啊!” “你误会了。”裴如衍挥挥手,那排护卫退了下去。 随即书房的门被陈书关上。 裴如衍温声询问,“请您回来,是想询问我夫人的病情,您上回说她命不久矣,心不亏吗?” 忘了问她活到几岁,但裴如衍断定她活了很久。 至少是活到了有儿媳妇的年纪。 而今生……难不成是因为他的冷落,让她折寿了? 思及此,裴如衍的面庞阴晴不定,询问大夫的底气都不足了。 却听大夫喊冤—— “我从未说她命不久矣啊,谣传啊,我说的,是不能受气,受了气会殃及性命!” 裴如衍皱眉,“有何不同?” 不还是那个意思! 大夫被他威严所逼,暂时舍弃了保密的职责,“您夫人身体康健,而我说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这才怀胎一月有余,就气闷郁结了,头三月胎象不稳,当然要小心啊,我一句都没说错!” 裴如衍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如坠云端,听着大夫的唠叨,只觉得耳边嗡嗡的。 “孩,孩子?” 而后又听大夫说,很多妇人怀孕头三月都是先保密的,稳了胎再说,才能更好地保胎。 裴如衍也没经验,这会儿脑袋发昏,大夫说,他就信。 最后是怎么将大夫送走的,他都忘了。 在书房中来回走了几圈,自己都没意识到无形中走了好多路。 只满心沉浸在,要当父亲了的喜悦中。 要当爹了。 他要当爹了! 裴如衍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欢喜地,眼睛都有些湿润。 他忽而想到,前些日给央央受了气。 她怀了孕,被裴彻威胁,还要受他的冷落,难怪她如此生气。 难怪,她不愿告诉他怀孕之事。 想到这些,他眼中浮现深深的歉疚。 要如何能哄她高兴呢? 裴如衍抬步,想去青云院找她,刚走出两步,又转身踏回房内。 把私房钱带上。 虽然她说过不要,但这是一个态度。 不管今晚她说什么,他都要和她一起睡,护着她,否则她睡觉不注意摔下床怎么办? 实在不行,他也不是不可以睡地上。 能看着她就行。 裴如衍抿着嘴,想了许多,将私房钱拿上就朝青云院而去。 一路上,连男孩女孩的名字都起了好几个。 不知央央会喜欢哪个,或者央央起名也行,这些都无所谓。 他满心期待和忐忑,想了一堆说辞。 奈何,在看见房内黑灯瞎火,门窗紧闭时,想好的说辞也没了用武之地。 漆黑的夜里,无人能看见他的落寞。 紫灵路过,看见站在门外的世子,惊讶,“世子,您怎么在这儿?少夫人已经歇下了,也不好打扰,您看……” 其意不言而喻。 换作玉翡,是不会这么说话的,也就是紫灵,为少夫人抱不平,不太硬气地驱赶他。 裴如衍的视线落在眼熟的门锁上,无声地咬紧了后槽牙,又无力地松开。 这锁,不是他让陈书扔的吗? 怎么扔到这里了? 他在风中站了半晌,将私房钱从门缝中塞了进去,随后转身朝书房而去。 今夜,注定无眠。 第208章 喝花酒 裴如衍回到房中,睨了眼站立不安的陈书。 不咸不淡地开口,“你真有意思。” 陈书头更低了。 裴如衍没再提这事,反而喊来陈武。 陈武这些天已经休养好了,于是又被派了出去。 夜里,裴如衍捧着话本,看着话本中的男女分分合合,男人明明暗恋已久,却因各种苦衷无法开口。 看得裴如衍忍不住去想,他们的相像之处。 再往后看,两人误会说开,情感升华,男人却因自己是太监而自卑。 裴如衍拧起眉,几度都不想看了,但是想着央央的话,才看了下去。 他细细想了想,他与这个太监除了话少相似外,其他没什么相同之处。 他又不是太监。 等等!难不成是央央在暗示什么? 裴如衍继续往下看,话本中两人再次解开误会,女主角发现男主角是个假太监…… 假太监,那前面在自卑什么? 话本进度刚过半,裴如衍皱着眉真的没眼看了,严谨点说,宫里不应该有假太监,是要诛九族的。 这种书,到底都是谁在看啊。 哎。 他再度将陈书喊进来,想让陈书通读这本书,列出他和假太监的所有相同之处。 看着陈书困倦的样子,裴如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他自己来吧。 他心里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看这种无厘头的话本。 裴如衍吩咐道:“把灯点亮些。” 陈书忍住哈欠,多点燃几盏油灯后才退下。 裴如衍正襟危坐在书案前,拿出几卷白纸,框框画画起来,将他认为无厘头的书又翻回了第一页。 圈圈点点,重新研读。 每看到特别的行为举止时,他就记录下,与他相似的每一点。 时而停下动作,会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一些无厘头的事,他曾几何时做过这种傻事? 但想到夫人生气的脸,他甘愿做这无厘头的人。 亏欠太多,该要弥补。 不知不觉,就写满了几张白纸。 裴如衍不但不困倦,还越来越精神,最后一页纸,写满了寓意不错的名字。 …… 另一边。 京城宵禁前一个时辰。 街道两侧,灯笼高挂,人流如织,摊贩贩卖的糕点在灯火下愈发诱人,银铃般的笑声回荡街头巷尾,女孩们裙摆摇曳,为盛世添上名叫安乐的妆容。 即便再安逸,也会有个别偷奸耍滑的人存在。 不巧,虞绵绵就被偷了钱袋子。 “小贼!站住!”虞绵绵气恼地一声喊,指挥着护卫去追。 她自己也跟着追了上去。 半路被一驰骋而过的马车拦了道,打断了追逐贼人的步伐。 华贵的马车横在街道中央,停滞不动。 里面,一只修长却不显柔弱、福泽深厚的手将车窗打开,露出一张虞绵绵不太想看见的脸。 被偷了钱袋子的虞绵绵,这会儿哪还有心思抓贼,面上尬笑,“臣女参见宣王殿下。” 谢玄上下打量她没正形的样子,“看来平阳侯对你疏于管教,女子还是当温婉些的好。” 虞绵绵气得牙齿都咬紧了,谁人不知她爹和宣王不是一伙的,就因此,宣王故意找茬呢! 偏她不能反驳,扬着假笑,“殿下说的是。” 谢玄见她如此,冷嗤一声,将车窗合上。 马车扬长而去。 “呸。”虞绵绵声音轻得很。 宣王也就敢欺负她了,有本事欺负她爹去啊! 呵。 上回看到个熊都不敢上,亏她还在人后给他留了面子呢! 马车驰骋着,没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护卫没追上贼,“小姐,那贼还抓吗?” “抓抓抓,现在还要到哪儿去抓!”虞绵绵气恼道。 忽听街对面传来“哎哟”一声,方才的小贼被巡街的京机卫逮住。 为首的还是那眼熟的面孔。 虞绵绵看见许久不见的周绝期,隔着街道,亲眼看见他将小贼打趴下,然后将钱袋子给了手下,期间都没往她这儿看一眼,转身就走了。 “哎——”她下意识开口,又止住。 叫他干嘛。 虞绵绵没了声,那头周绝期消失在黑暗中,另一名京机卫拿着钱袋子递给她,“大小姐,您看看少没少。” 她接过钱袋子,没打开数,“没事。” 那厢。 转身离开的周绝期,绕过两条街,走进一家灯火通明,装修花花绿绿的阁楼。 “哟,爷想找哪位姑娘啊?”老鸨迎了上来。 周绝期后退一步,避开了老鸨的触碰,“找人,玄字贰号厢房。” 老鸨“奥”了一声,找来个龟公,将周绝期带进去。 花楼的台子上,舞女身披绫罗绸缎,赤着脚跳舞,台下一众看客欢呼,左拥右抱。 周绝期看了一眼,神色自然地收回目光,跟着龟公上楼。 玄字贰号厢房外,守着几名壮硕的侍卫。 他验明正身后,方可进入。 房中,穿着淡黄色华服的男人慵懒地靠着,姿容绝色的花魁娘子为其按着脚底。 “重些,”谢玄闭着眼,刚一说完,就觉得脚上一阵剧痛,他一脚踢了过去,“你在做什么!” “殿下恕罪。”花魁娘子似感觉屈辱,低垂眉目,隐去眼底不屑。 根本不想服侍这尊煞神。 她卖艺不卖身,但她的艺,也不是按脚啊! 周绝期目不斜视,适时开口,“殿下。” “来了,”谢玄坐起身,示意花魁,“你,倒酒。” “是。”花魁娘子跪坐一旁,抬手为两人斟酒。 周绝期一坐下,就听谢玄问,“平阳侯那个千金傻乎乎的,应该是很好拿下,你怎么还没拿下?” 周绝期低着头,双手不易察觉地蜷起。 谢玄狐疑,“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还指望成什么大器?” “殿下……”周绝期想辩解什么,隔壁的雅间忽然一声重物坠落声,刺耳得很。 谢玄烦躁,朝花魁看去,“你们这里隔音怎么这么差?” 伴随而来的,是隔壁屋一道沙哑的吼叫,仿佛在宣泄什么。 大概也是吃醉了,在耍酒疯。 这一道喊叫,让谢玄和周绝期面色各异,都听出了对方是谁。 谢玄冷笑,“当真是冤家路窄,裴彻这厮,不是最近学好了,不逛花楼了吗?” 第209章 给裴彻解脱一下 语罢,朝花魁望去,“你,过来。” 花魁靠近一步,将斟好的酒奉上,“殿下。” 下一瞬,谢玄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洒进酒里,无视花魁的诧异,顾自道:“周总旗可知这是何物。” 粉色的粉末融化在酒水里,周绝期面色凝重,“属下不知。” “你不知?”谢玄无所谓地挑眉,“自开通了航海贸易,这玩意就从高丽流了过来,京机卫不是一直在追查此物吗?” “据说喝了之后,能让人看见幻象,享受极乐,还会上瘾。” 周绝期眼角跳了跳,对上谢玄残忍的眸,“殿下,您不该用此物。” 闻言,谢玄的声音冷下,“何时轮到你管本王?呵,放心,这是给裴彻用的,你没听他声嘶力竭好像很痛苦吗?” “给他解脱一下。” 他阴毒地笑了一声,示意花魁,“你过去,服侍裴二公子用酒。” 花魁娘子捧着酒,低垂着头,不敢有违。 正欲起身,骤然被谢玄攥住手臂,威胁道:“办好了有赏,办不好……” “殿下放心,奴家明白。”花魁娘子端着酒,起身出门。 房中只留下谢玄和周绝期二人。 周绝期如坐针毡,几欲开口,都被谢玄的目光逼得闭了嘴。 “殿下,我去趟茅厕。”周绝期寻着借口,起身。 谢玄视线如针,看得人后脊发凉,“坐下。” 显然是被谢玄怀疑了意图,周绝期只得坐下,以防被猜忌。 两人听着隔壁的动静。 花魁娘子捧着酒,敲了敲房门,听得里头传来一声粗暴的“滚!” 她仿若未闻,顾自入内。 看见的,就是一个年轻英气的男子,躺在地垫上,给自己灌着酒。 周身没有任何服侍的人。 “我让你滚,听不见吗!” 裴彻再度出声,花魁步步靠近,将酒放在案几上。 “裴二公子,一个人喝酒,总归是无聊,不如说出来,让烦恼离开。” 她温柔的语调,没能抚平裴彻心头烦躁。 他醉醺醺地睁着眼睛,眼眶红透了,“烦恼不会离开,只有她会离开。” 花魁手一顿,“谁?” 裴彻躺在地垫上,不想说话,恍惚中,好像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眼泪从眼角滑落,染湿了地垫。 此刻,只听身侧女子柔声娓娓道来,“裴二公子,喝了酒,就可以暂忘烦恼,或许,还能看见你心心念念的人。” 女子声如空灵,慢慢飘远。 却将裴彻内心的希冀勾起。 他擦了擦眼泪,明知醉酒忘不了烦恼,大梦一场也只会是梦,可他甘之如饴,“好。” 裴彻坐起身,眼前的花魁娘子都出现了重影,他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已经醉了。 望着花魁娘子递来的酒,他接过,先嗅了嗅。 闻着就很甜,和方才的酒都不同。 裴彻尝了几口,忽然笑了一声,一饮而尽,“我家在宁国公府,我喝醉了,记得送我回去,找,找——” 找谁。 没说出来,他倒头就昏睡过去。 花魁皱了皱眉,朝隔壁的方向看了眼,叹了声气,回去复命。 谢玄嘴角勾起,“他喝完了?” “是。”花魁道。 谢玄心情复杂,“这傻货,竟丝毫警惕心都没有,我先前还想指望他投奔我。” 他嘲弄地轻笑一声,心情愉悦取出一枚玉扳指,扔到花魁怀中,“你做得好,有赏。” 及时接住扳指的花魁眼睛一亮,“多谢殿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谢玄问。 花魁娘子嘴角弯弯,“奴家名叫翘楚。” 翘楚? 这个名字倒是少见,尤其还是个风尘女子。 谢玄挥了挥手让其退下,根本没放心上。 宋翘楚又是一顿感谢,转身时眼中闪过狡黠,下了楼。 一下楼,就被老鸨围住,“怎么样,殿下可还喜欢你?” 宋翘楚将扳指出示,又藏进袖中,“自然,殿下还赏了我此物。” “哎哟哟,”老鸨喜不自胜,“宣王那脾性,还能赏赐你,看来你真是有些本事。” 宋翘楚想了想,还是将扳指送给了老鸨,“妈妈,我是卖艺不卖身的,进花楼前我就说过,如今我又得宣王赏识,妈妈可得断了让我卖身的念头。” 老鸨狂点头,“那是自然,你只管照顾好宣王就是。” 宋翘楚笑着,去了自己的屋里。 原本,她已经攒到了下半辈子过活的钱财,可以让她丰衣足食,生活优渥。 可……宋翘楚想到什么,神色黯了黯,她并非知恩不报的人,谢霖世子对她的恩情,她得报。 世子的大事,她也想伺机出一份力。 * 宵禁前一刻钟。 裴如衍收到宋翘楚的传信,得知裴彻在花楼饮酒,差点被谢玄下了东西。 若非有宋翘楚在,恐怕真的就着了谢玄的道。 “世子,还有些时间,属下们去将二公子接回来?”陈书问道。 “不必了,”裴如衍沉着声,“你去给宋姑娘传个信。” 于是,裴彻在花楼歇了一夜。 宁国公气愤不已,扬言要将他抓回来打一顿,说他不学好。 听到这件事,唯一感到欢喜的人,是段姨娘。 段姨娘压抑着狂喜,在一旁劝,“老爷,别气别气,儿子肯定有原因的,等他回来再说!” 晌午,这人还没有回来。 裴彻在花楼悠悠转醒,精神一阵恍惚,醒来什么都记不得。 宋翘楚走进房中,挥了挥袖子想驱散空气里的酒气,“裴二公子,您昨夜好一顿闹啊。” “闹?我怎么闹了?”裴彻头疼,记不起来。 “昨夜宣王殿下就在您隔壁呢,您喝醉了砸东西,还说谁离开您了,这都让宣王听见了,宣王殿下还送了您一壶酒,帮您消愁,您一喝就醉倒了。”宋翘楚一边说,一边看向一旁的酒壶。 裴彻听闻,沉默地放空一阵。 反应过来,将那酒壶拿起来敲了敲,又凑近闻了闻,只觉得一股怪味。 跟寻常的酒不同。 裴彻将盖子掀开,里面的酒水竟是粉色的,这玩意能喝? 他拧起眉,不可思议道:“这是什么?” 宋翘楚无辜地摇头,“奴家不知。” 裴彻沉默,脑海中正怀疑着什么,忽听外头一阵喧闹。 “裴二公子,你家来人抓你了,你快跑啊!”老鸨在外面大喊。 第210章 世子进屋要敲门哦 真是要命。 裴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来不及发懵,起身就跑到后窗要跳。 结果衣角被后头死死拽住,“裴二公子,酒钱还没结啊!” 裴彻还没解释,国公府的护卫已经闯进了房门。 新来的花魁真的好不懂事,就害他被护卫抓住了。 护卫们先是对他鞠了一躬,而后一左一右要架着他走。 “别动,我自己走!” 裴彻甩甩手,理了理衣袖,朝前门出去。 外面日头正盛,国公府派人去花楼抓裴二公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听闻也就只是笑笑。 裴二公子逛花楼,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唯有宁国公动了大怒。 宁国公手持藤条,边骂边往裴彻身上抽去,“我还真当你改好了,这才几日,本性就暴露无遗!你逛花楼就罢了,谁准你夜不归宿了!” 裴彻跪在地上,记忆仍模糊着。 愣是一句没喊,宁国公看他不痛,力道更重,“哪天可以像你哥哥一样,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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