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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没有徇私,”裴如衍移开目光,又补充道,“我有钱。” 他还不至于落魄到花妻子的钱,说出去叫人耻笑。 沈桑宁得知他是花了钱的,这才放心。 但她要赎人,怎么也不该让他出钱吧? 思及此,她将银票递过去,“我的事,该我自己出钱。” 若叫他出钱,以后旁的事,她都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裴如衍抬手挡住她递钱的手,沉声道—— “你我之间,不必分的这般清楚。”不论是钱,还是事。 泾渭分明,太过生疏。 而眼下,两人像极了送礼时候的客套,一个硬要送,一个不肯收。 沈桑宁小声驳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可你我是夫妻。”他的声音冷了几度。 沈桑宁感觉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了,才收回送钱的手。 她低下头,发现银票上的细微褶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钱啊?”她迟疑问道。 裴如衍没去看少女目光,不置一词。 这态度,让沈桑宁越发肯定了,他就是觉得她囊中羞涩。 她可以羞涩,但囊中不可以羞涩。 她沉默了会儿,又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证明,“我很能赚钱的。” 而裴如衍依旧没看她,只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信啊?”沈桑宁一言难尽。 就在她决定放弃同他证明时,听他肃声道—— “我信。” 言简意赅。 严肃的,仿佛他真对此深信不疑。 第31章 你想要,就别忍着。 他竟说,他信。 一丝异样的暖流从心田淌过,笑容在沈桑宁脸上荡漾开。 她拿起晶莹剔透的糖葫芦,递给他,“山楂不过敏吧?” 望着她脸颊上勾出两个的小梨涡,裴如衍心头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过糖葫芦。 每一颗糖球都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娇艳欲滴。 还没将糖衣剥开,又听身侧潺潺的声音响起:“这个很甜。” 裴如衍抬眼看去,只见沈桑宁已经一口咬在糖球上,红艳艳的糖浆裹上粉嫩的唇,如含苞绽放的桃花。 香甜的气息与马车内的熏香交融,裴如衍似闻到了糖串的味道。 的确很甜。 甜腻得,仿佛一旦陷入,就会沉溺其中。 他眸光一闪,移开目光,同马车外吩咐,“去六部。” 说完,才同沈桑宁道:“我今日还有公务,待会儿让陈书送你回去。” 沈桑宁并无意外地点点头,“你忙你的。” “不过,”她话音一顿,期待地看向他,“既然要培养感情,今晚是不是该……” 同房。 她就差把这两字写脸上了。 裴如衍态度突然恢复了一惯的冷淡,“不该。” “为何?”沈桑宁蹙着秀眉,不能理解。 刚才是他先说是培养感情,可他在同房之事上,还不肯让步…… 那培养什么? 培养她的耐心吗? 沈桑宁实在理解不了裴如衍,心中郁闷极了,忽听他沉吟道—— “你昨晚睡得很不规矩。” 不规矩? 沈桑宁一听就是假的,“你胡说,我睡觉最规矩了,一动不动的。” 今早醒来,明明和昨晚睡下时,姿势都差不多呢。 她狐疑的眼神在裴如衍脸上乱瞟。 “你莫不是……”沈桑宁看他眼下青黑,心里有了个猜测。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即便平日里再清冷再君子,也无法改变,他还是个年仅二十二岁的正常男人。 身侧睡了个女人,有些反应很正常,得不到纾解自然睡不着。 沈桑宁脸上认真几分,压低声音道—— “下回,你千万别忍。” “这种事,总是忍着,对身体伤害很大,只怕有碍子嗣。” 她煞有其事地说完,却见裴如衍愈发漠然。 他冷冽道:“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沈桑宁当然知道。 她直起身,挪了挪身体,朝他一点点靠近。 在他森冷的视线中,她偏了偏头,直白道:“你也不必管我睡没睡着,你我是夫妻,你可以直接……我是愿意的。” 语罢,沈桑宁的脸都红透了,就像被糖浆沾上似的。 裴如衍都沉默了,脖颈肉眼可见地变红,直至蔓延到衣襟下,看不见。 马车内气氛凝固,他并未应下她的话,幽暗的眸中透着许多情绪,唇角紧抿着,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你说话呀。”沈桑宁主动催促道。 还没听他说什么,马车中蓦地发出“咔嚓”一声。 糖葫芦串的柄竟在裴如衍手中断裂,掉在了马车上。 他竟用了这么大力气? 沈桑宁震惊诧异之余,弯腰去捡糖葫芦。 还好他这串糖衣一直没剥,否则怪浪费的。 裴如衍沉默半晌,叹了声气—— “夫人。”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有些事,相爱的人做,才会让彼此都舒服。” 他希望她能想清楚,哪天她爱了,做什么都可以…… 沈桑宁全然不知他的心思。 这套纯爱理论,她是没法赞同的。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你都没做过,怎么知道不舒服?” 回忆起洞房花烛夜,他动作生疏,再结合他的纯爱理论,他大概率就是第一次。 两人还没进入重头戏,就被重生的沈桑宁打断了。 裴如衍能舒服到哪儿去,他自然是不舒服的! 这和相不相爱,有什么关系呀! 裴如衍听她反驳,脸色微沉,“总之,培养感情不靠这个。” “那——”沈桑宁还想说话,马车却骤然停下。 是六部衙门到了。 裴如衍唰地起身,一刻不做停留。 “糖葫芦。”沈桑宁举着他那串糖葫芦,拉住他的衣角。 裴如衍的目光与她交汇后错开,安静地接过那串糖葫芦。 他一走,紫灵就钻进了马车内,“少夫人,这糖葫芦不错吧?” 沈桑宁哪能不懂她意思,“知道了,给你报账。” 紫灵嘿嘿一笑,“其实奴婢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桑宁忽然问道:“我晚上睡得不规矩吗?” 她真觉得,自己睡得挺规矩的。 “嗯……”紫灵愣了愣,瞅着沈桑宁的脸色道,“少夫人最端庄规矩的人了,睡相没得说,美极了。” 沈桑宁正色地点头,她睡觉向来安静。 她都睡得这么端庄了,还和裴如衍分两床被褥,这样都能让他起反应,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欲望还是不小的呀,都不需要她做什么。 既如此,下回同房,她假装睡着,钻进他被窝,扭扭腰什么的……那他肯定忍不住! 生个孩子,还不是水到渠成? “少夫人,你笑什么呀?”紫灵费解。 沈桑宁收敛忍不住流露的笑,“没什么,小孩子别瞎打听,我们回去吧。” 已经十七岁的紫灵小声嘀咕—— “谁家‘小孩子’还帮买猛药的。” 第32章 沈桑宁得守活寡? 该懂的,她可都懂了。 紫灵将车窗打开,雨水滴滴答答落下,顺着缝隙渗入车内。 “咦,那不是素云吗?”紫灵惊讶道。 闻言,沈桑宁也顺着紫灵的视线望出去。 雨幕中,熟悉的背影被一店掌柜送出门,正是素云。 素云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撑着伞在雨帘中跑开。 “她这两天,好像忙得很,”紫灵说道,“那个铺子,好像是二少夫人的陪嫁铺子吧。” 沈桑宁若有所思,看了看那家胭脂铺,“嗯,现在未必了。” 以沈妙仪那急于求财的性子,这会儿估计是想尽办法要盘下城东那家酒楼。 起始资金不足,卖铺子是必然的。 紫灵理解不了,“难不成素云不是来收租的?是来卖店的?二少夫人这么缺钱吗?” 当然缺钱,还缺心。 用着微生家的银钱和嫁妆,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贪心不足蛇吞象,沈桑宁不再言语,关窗隔绝雨幕。 那厢。 素云怀里揣着卖铺子的银钱,步履匆匆地朝府里走去。 穿过廊道,眼看就快到福华园,拐角处与一婆子相撞。 “呀!” “哐当”一声,瓷器碎裂,黑乎乎的汤药洒了一地,还沾上了素云的衣裙。 素云来不及嫌恶,被撞倒的老婆子就开始埋怨—— “你长没长眼啊,这药是要给洛小娘喝的,全洒了,我又得重新熬,误了时辰怎么办!” 老婆子话说完才看见素云的脸,赶忙收起怨气,“啊,是素云姑娘啊,对不住啊,对不住。” 素云烦闷地擦了擦衣裙,不由问道,“给洛小娘喝的?这是什么药?” 这位洛小娘深得二公子宠爱,素云想到昨夜主子又发了大火,就因为二公子歇在洛小娘处。 老婆子道:“自然是避子药了,二公子特别交代过,在二少夫人生下长子前,后院妾室不得有孕。” “当真?”素云惊讶。 许多大户人家没这规矩,看来,二公子还是重视主子的。 她得赶紧将此事告诉主子。 素云快步朝福华园而去,彼时,沈妙仪正让侍女捏着肩。 昨夜世子歇在青云院的消息,真被传遍了。 沈妙仪起床后气得吃不下饭。 人争一口气,她派去好几拨人打听,才得出“好像没有叫水”的结论。 她心中闷气顿时消了。 也对,裴如衍是有隐疾的,就算和沈桑宁睡一张床睡觉,也只能盖被子聊天。 呵,沈桑宁还不是得守活寡、孤独终老? “哈哈。” 沈妙仪不小心笑出了声。 这会儿,素云走进屋内,将几张银票拿出来,“少夫人,银钱够了。” 沈妙仪“嗯”一声,慵懒地瞅一眼,“准备准备,你去把那家酒楼买下来。” 素云面露犹豫,“听闻大买卖都需要谈判,奴婢不擅此道,若有更合适的人选或许能省些银子。” “那你就去招揽些合适的人。”沈妙仪云淡风轻地道。 素云咬了咬牙,“奴婢从未做过这些,只怕识人不清,要不您掌掌眼——” 沈妙仪不耐烦地打断,“我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难道这点小事都要我出面吗?你也不看看人家紫苏,学学。” 素云闻言,有些委屈,毕竟紫苏当年跟着沈桑宁去金陵,肯定学得多呀。 怎么不看看人家主子也什么都会? 可这话,素云不能说,只好道:“奴婢知道了。” “你实在谈不来,他说多少就多少吧,”沈妙仪现在心情好,懒得计较,“总归不差这点钱,眼皮子别太浅,钻钱眼里去了。” “是,”素云迟疑道:“方才奴婢回来时,正好看见一个老婆子给洛小娘送避子汤,看来二公子也没多宠她,倒是更喜欢您一些。” 沈妙仪冷哼一声,根本不把洛小娘放在眼里—— “我好歹是伯府千金,我娘是正儿八经的伯夫人,她是什么东西,能和我比较?” 依稀记得,前世洛小娘也没翻起风浪、没生孩子,最后还被裴彻遣散了。 因此,沈妙仪才没想着浪费精力对付她。 后宅手段,沈妙仪倒是被柳氏教过不少,只是无一实践过。 毕竟前世裴如衍的后宅,太干净了。 素云道:“可您与二公子有矛盾,最受益的就是洛小娘,您何不主动向二公子低头,以二公子对您的宠爱,哪还有洛小娘什么事?” “你以为是我想同他吵吗?”沈妙仪拂开侍女捏肩的手,有些生气,“他竟说我不尊嫡母,微生夫人养过我一天吗?我都没见过她!这是哪门子罪名,就为这个?” 想想都气。 素云提议道:“微生夫人已经死了,您就去祠堂做做样子,再给二公子服个软,不就过去了吗?” “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去祠堂。”沈妙仪犹豫后,做出决断。 虽然给微生家的女人上香很不爽,一个连伯府祠堂都进不了的卑贱女子,有什么资格受她的尊敬? 可如今没什么比挽回裴彻的心更重要的说。 反正只是上香,她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呢? 于是沈妙仪出门时,又招来小厮,“二郎在哪儿,你去把他喊来,就说我知道错了,在祠堂等他。” 做戏,不能光一个人演。 总得叫裴彻看着,才能看出她的“真心知错”吧! 第33章 沈桑宁怼前夫 沈桑宁回到府时,就听玉翡来报,说二少夫人去祠堂给她娘上香了。 沈妙仪能有什么好心? 她脚步调转,就朝祠堂而去。 青天白日,烛火通明。 沈妙仪屏退了侍女,独自入内,她的目光扫过一块块牌位,最终落在第三排第六块。 微生颜。 这是沈妙仪第一次知道微生氏的名字。 微生氏不仅入了国公府的祠堂,甚至有了名字,太可笑了! 沈妙仪嗤笑一声,从供台下拿出三枝高香,右手持香在烛台上点燃,见火太甚,随即吹灭。 她扬着头,面色不屑。 入了祠堂又怎么样,谁会真心供奉祭拜? “二公子,二少夫人在里面。”外头,下人声音响起。 沈妙仪听见,突然挺直了身子,等身后响起男人的脚步声,她故作姿态地对牌位道—— “母亲,女儿从未给您上过香,是为不孝,我虽从未见过您,但素闻您贤淑温婉,大度良善。” “今后,我会和姐姐一起供奉您,视微生氏的族人为亲人,望您泉下有知,原谅我从前的不敬。” 说话时,脸上象征性地坠下泪,抽泣时耸动肩膀。 她俯首三拜,完成一系列动作后转身,看见裴彻时佯装惊讶,擦拭眼泪,“二郎……” 裴彻也没了昨日的生气,此刻目光深沉地看着妻子—— “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上香?” 沈妙仪委屈地摇摇头,“不是的!” 她似极力要证明自己,走到裴彻面前,“我知道自己不对,可我从前身在伯府,伯府子嗣中,唯有我不是爹爹亲生,我不敢忤逆他的,他不喜欢母亲,我怎么敢与他唱反调呢?” “我已经给母亲上香了,二郎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娇妻垂泪,好不可怜。 裴彻仅剩的不满也化为一道叹息,心中也怜惜几分。 于是伸手为她拭泪,“哭花了妆,可不好看了。” “二郎……”沈妙仪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扑进裴彻怀里,“我就知道,二郎是心悦我的。” 裴彻感受到怀中娇软,娇妻欲求不满地用头顶在他胸膛上磨蹭,似有讨好之意。 霎时间,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当目光触及满堂的牌位,裴彻蓦然清醒,他双手抚上沈妙仪的双臂,将她轻轻推开—— “祖宗面前,莫要如此。” 他说得义正言辞,沈妙仪轻咬红唇,柔柔弱弱地应下。 裴彻又道:“今夜,我去你房中。” 祠堂外。 沈桑宁到时,就见这俩人在祠堂里谈情说爱。 正无语时,里头的沈妙仪余光瞥了过来。 正好看见她。 沈桑宁毫无躲闪,没有分毫心虚地迎上沈妙仪的目光,只见沈妙仪的手慢慢搭上裴彻的手掌,原本柔弱的眸子露出得意之色。 明明沈妙仪如今是裴彻的原配妻子,可眸光流转时,莫名透着外室上位后,朝原配宣誓主权的高傲。 沈桑宁不懂这是沈妙仪对裴彻的占有欲,还是针对她的抢夺欲,沈妙仪向来眼红她。 但她无所谓,她又不喜欢裴彻。 可她无法忍受的,是沈妙仪在她娘牌位前,虚假恶心地做戏。 “妹妹怎么突然想到给母亲上香了?”沈桑宁径直走进祠堂,高声道。 裴彻这时才转过身,看见沈桑宁有些诧异,“大嫂怎么也来了?” 沈桑宁眼底无笑,嘴角扯了扯,“自然是来看母亲的。” 裴彻点头,沈妙仪默默靠近裴彻,看起来就像贴在他怀里,娇滴滴开口—— “姐姐方才这话何意?我难道不能给母亲上香吗?” 沈桑宁深深地盯了沈妙仪一瞬,后者蓦地心虚几分,眼神闪了闪。 “自然能,”沈桑宁收敛肃色,忽而一笑,“只是想告诫妹妹,祭拜长辈,需心诚才好。” 沈妙仪皱了皱眉,“姐姐说我心不诚?” “大嫂,”裴彻沉声道,“妙妙性本善,只因寄人篱下、小心谨慎,这才不敢忤逆岳父,她对嫡母,是有敬重之心的。” “寄人篱下?”沈桑宁心中冷笑,亏她说得出口。 沈妙仪深怕被戳穿,拉着裴彻的手,忙道:“姐姐不喜欢我,二郎,我们走吧。” 裴彻拍拍她的手,“妙妙,你先出去。” “二郎,你……”沈妙仪有些慌。 却拗不过裴彻,沈妙仪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祠堂门口。 沈桑宁淡然地问,“二弟想同我说什么?” 裴彻能感觉到沈桑宁若有若无的敌意,不自觉蹙眉,“大嫂,我们是一家人,妙妙本性纯良,我希望你能放下对妙妙的偏见。” “偏见?”沈桑宁嘴角勾起嘲弄弧度,“二弟好眼力,能心仪这般做得好看的女子。” 裴彻听出讽刺,眉头皱得更深,“我以为大嫂至少是个善良的女子。” 没想到,却这般刻薄嘴毒。 但他到底不欲与她争口舌之快,“妙妙是我的妻子,倘若大嫂刻意欺负她,我也绝不容忍。” 沈桑宁毫无畏惧,淡淡道:“哦,你当如何?” 裴彻以为她这是默认了,怒道,“自然告诉大哥,他一向严厉,绝不会姑息恶行!” 还什么都没做,在他眼中就已经行了恶事。 沈桑宁实在觉得好笑,见他转身离去,她只有一词相送—— “好自为之。” 漠然的语气让裴彻脚步微顿,一抹异样的情绪侵袭全身。 不知为何,他心脏处酸涩难耐。 就好像在失去什么,令人有些不安。 直到踏出门,看见沈妙仪担忧的神色,他才忽略了那莫名情绪。 第34章 同房日,世子发光走来 沈桑宁回青云院时,正好碰见虞氏身侧的丫鬟送来药品。 “夫人说,这些药给少夫人备着,提倡节俭是美德,但不能吃过期的药。” 丫鬟说的,是虞氏原话。 沈桑宁听得尴尬,收下药,忙让紫灵去替换了“过期的药”。 传话丫鬟一走,紫灵附过来小声确认,“春日饮真的不要了吗?” “嗯。”沈桑宁不想再横生事端了。 紫灵颇为遗憾地去放药。 说来也巧,这新的清热解毒的药瓶子,竟和原先装春日饮的瓶子一模一样。 沈桑宁特意嘱咐:“别弄混了。” 紫灵手一抖,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的,奴婢靠谱。” * 天色渐暗,今夜裴如衍果然是没来。 沈桑宁也不急,想着明天就要见到云昭了,特意让人将后头幽静偏僻的小屋收拾出来。 紫灵很难不吃味,“奴婢觉得,您该少和那种人有牵扯。” “哪种人?”沈桑宁忽问。 “盗贼呀!”紫灵都听见了。 紫灵口中的盗贼,是前世在沈桑宁出京做生意时,为她抵挡匪患的人。 无论何时,都能令她心安的人。 沈桑宁柔和道:“她只是竭尽所能,让更多人能吃饱饭。” 紫灵闷闷不再说话。 窗外雨下了一整夜,第二日沈桑宁起得很早,直接去刑部提人。 马车停在刑部外,沈桑宁探出头,看着狱卒带着一身穿囚服的高挑女子走出。 女子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甚是丑陋。 不是云昭。 难道云昭还没落网吗? 直到女子走到她面前,自称为“芸沼”,桀骜的神色中带着不解,“小姐为何救我?小姐既救了我,我可以帮小姐做件事,以作报答。” 沈桑宁有些纳闷,勾勾手,“你过来。” 沈桑宁凑过去,芊芊细指抚上对方的下巴。 感觉到对方身子蓦然僵硬,她轻声试探道:“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芸沼皱眉,“我不卖身。” 沈桑宁思索一二,“你若愿意,今后你的家人,衣食无忧,也不用再担心你时常蹲大狱。” “你若不愿意……那就等愿意了,再来找我。” 也不说去哪儿找。 语罢,沈桑宁递了套干净衣物出去,便让车夫驾车离开,徒留女人在原地。 紫灵迅速将窗户阖上,好像深怕人家追上来似的,“少夫人,她都不是您要找的人,您还招揽她?您想找的那个人,还要继续找吗?” 沈桑宁靠着车壁,长舒一口气,“谁说她不是?” 她就是。 云昭行走江湖,是会易容术的。 刑部外。 云昭望着宁国公府旗帜的马车离去,转身隐入街巷中,兜转了几条街,进到一处偏僻院子停下脚步。 换上干净的衣裙,意外的合身。 她伸手覆上刚才被陌生女子抚摸的下巴,那处面皮竟起了褶皱。 她干脆将面皮撕下,露出狭长的眼,英气的脸。 随后从井口爬下去,进入阴暗潮湿的贫民窟。 “云昭姐姐,你终于回来啦!”几个布衣孩童朝她跑来,路面不平,差点摔倒。 孩童看见她两手空空,眼巴巴地望着。 云昭坐牢几天,这几个孩子都饿瘦了。 她眸光微暗,想到了刚才那位陌生女子允诺的话,心中有了新的思量。 “你不在的这几天,粮食吃完了,”瘦弱少年坐在角落,“我接了个单,雇主出了一百两,买一条命。” 云昭不满,“我们不杀人的。” “我知道,我去杀,”瘦弱少年脸色晦暗,看着云昭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回不来了,我是见不得光的人,做不了正经营生,养不活这些孩子。” 云昭脸色黑下来,气氛诡异,少年解释道:“我问了,要杀的是勋爵贵胄,不是什么好人。” 云昭听闻,脸色沉重,“勋爵贵胄一百两?我看下单的人才是坏种,你去把单退了!” 瘦弱少年心虚道:“不能退,他们把你的傻爹抓去了,我不知道在哪儿,等我杀了人才放。” “林裘!”云昭火冒三丈,“你怎么敢?!” 林裘站起来,后退几步,“我不会让你爹有事的,相信我。” “究竟杀谁?”云昭有些疲惫。 林裘见她似有退让,回忆好一会儿,才道:“宁国公府……一个女眷。” “未必要弄死,残了也行。” * 宁国公府。 沈桑宁暂时放下了招揽云昭的事,每日除了锻炼身体,还筹备着要做点生意了。 既然沈妙仪想开酒楼,那她这次就先不开酒楼了。 先做成衣铺吧。 正好,她的箱子中,还放了好几张曾经画出来的成衣样式。 想着,沈桑宁便唤来紫苏,“我名下城东没出租的那个铺子,你去雇些工人来,我要开成衣铺。” 紫苏眼睛一亮,“真的?自打从金陵回来这些年,奴婢都手痒很久了。” 终于,又可以和小姐一起发财了。 这边计划着成衣铺的事,那厢沈妙仪也成功以三万两千两的高价租下酒楼三年。 沈妙仪追求雅致贵重的装潢,缺少银子就卖陪嫁铺子。 直到卖了七成的嫁妆,银子才堪堪够用。 素云望着每天如水般流出去的银子,一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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