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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毕竟她下口如谋杀亲夫一般,根本不像是愿意嫁人的样子。 沈桑宁弱弱试探,“我帮你上药?” 裴如衍放下酒壶,冷笑一声,“若等夫人上药,只怕会流血而亡。” 沈桑宁被他怼得一时无言以对,就说上过药不就好了,怎么还讽刺她? 她抿抿嘴,明明烦得很,却还得挤出笑脸,“你若还气,我让你咬回来就是。” 裴如衍淡淡瞥她一眼,声音清冷而疏离—— “从冷淡到热情,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你就有两副面孔。”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他眼底如镀上薄冰,没有温度,“夫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想得到什么? 沈桑宁想得到一个孩子。 但她没有直接说,而是选择迂回委婉些。 于是她声音透着委屈,说出正常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请求——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处。” 裴如衍仍是不信她的说辞,“我不想和你待在一处。” 他话语直白,让沈桑宁上扬的嘴角都僵住了。 她忽地有些理解,为何前世沈妙仪会独守空房了。 忍不住反问,“新婚夜,你不与妻子呆在一处,你想和谁呆在一处?” 第3章 继妹嫁给前夫哥,得意炫耀! 只见裴如衍起身,放下酒壶,走到案牍前,一本正经地坐下,“我还有公务,今夜歇在书房。” 得。 他说要和公务待在一起。 沈桑宁很想问,哪来这么多公务?不就是不想和她洞房吗! 尽管被拒绝,沈桑宁却不能就此放弃,“那我就在书房陪你。” 烈女怕郎缠,反之亦是。 哼,她就不信,要个孩子能有多难! 说着,她和衣躺在了硬榻上,闭上眼,一副要睡在这里的样子。 半晌没听见裴如衍的动静,他竟然没赶她走,这让她有点意外。 她好奇地悄悄睁开眼,碰巧裴如衍也从书案前抬头。 四目相对。 偷看被抓包,沈桑宁窘迫地从一旁抓过被子,盖在身上,“有点冷。” 裴如衍的视线内敛锋芒,却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让沈桑宁有种没穿衣服的焦躁。 她将被子遮过脑袋,使自己蒙在黑暗中。 明明前世是能叱咤后宅的当家主母,不知为何在裴如衍面前,气势从头到脚都被压制住了。 书房中时不时响起翻书页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会催眠似的,很轻,却莫名让人安心。 夜半。 书房内的烛光依旧明亮,裴如衍抬头,见硬榻上的那团东西许久没动。 他放下手中的道德经,起身,迈着无声的步子,走到硬榻边。 “沈桑宁。” 裴如衍平静地喊她名字,见被子里没动静,才伸手将被子缓缓掀开,露出她的脑袋。 少女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甜美干净,酣睡时会抿着唇角,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 裴如衍眸光微垂,不自觉地屏着呼吸,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看见她身边落下一只银色的蝴蝶耳坠。 下一瞬,耳坠便落在他手指间。 * 梦中的沈桑宁并不知发生何事,只隐约觉得呼吸顺畅了。 她正在看两个儿媳吵架,思考着要秉公处理还是拉偏架。 突然间梦醒了,茫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天重生了。 “醒了?”裴如衍早已换了身衣裳,从门外走进,“该去给父亲母亲敬茶了。” 沈桑宁也不问他是从哪儿回来的,因为一听要给婆婆敬茶,那久违的被支配感又回来了。 翻身做婆婆很久了,但现在她又成新妇了。 裴如衍的母亲是宁国公夫人虞氏,掌管着国公府的管家大权,出身名门,为人强势。 虞氏一直看不上没落伯府出身的沈桑宁,前世沈桑宁出嫁前就觉得这个婆婆难取悦,结果沈妙仪搞了换亲这一出,虞氏厌恶极了沈妙仪,那火力也对准了沈妙仪。 什么理由都可以成为惩戒的借口,沈桑宁也是经常被殃及的池鱼。 见识过虞氏的手腕,这回没换亲,那虞氏的火力肯定落在沈桑宁身上。 而且从前世裴如衍的态度来看,指望他缓解婆媳矛盾是不可能的,他从来就没管过沈妙仪一次。 沈桑宁可不敢去迟,她利落地从榻上起身,“快走快走。” 虞氏住的是离前院最近的荣和堂。 还未进院中,几个小丫鬟在廊边的八卦声便传了出来: “听说了吗,昨夜世子歇在书房了,少夫人新婚之夜就被抛下,她腆着脸跑到书房过夜的。” “都是承安伯府的姑娘,可二少夫人待遇就全然不同,昨夜福华园一夜叫了三次水呢!” “世子那边,竟然一次都没有。” 几个小丫鬟越聊越起劲,哪里能发现身后有人。 沈桑宁暗叹主母院里的丫鬟知道的就是多,扭头瞧瞧裴如衍那张沉下的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昨夜可是他自己不主动的啊。 况且,那裴彻将来是武将,体力的确也是不好比。 沈桑宁正想着,身侧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 “我竟不知,夫人歇在何处,也要遭你们议论。” 此言一出,丫鬟们吓得面色惨白,当即跪下,“世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连沈桑宁都诧异了,没想到裴如衍生气的点,竟不是因为叫水的次数。 而是,因为她。 裴如衍眉头紧锁,并未因丫鬟们的请罪而消气,“扣半年月钱,自去领罚。” 丫鬟忙不迭应下,逃命似地跑走。 待踏进荣和堂院内,沈桑宁便注意到了正屋外那抹烟白色的身影。 是沈妙仪,她梳着妇人髻,穿着白色曲裾长裙,红润的面庞透着初经人事的妩媚,高昂着头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 看来,这一次并没有被虞氏为难。 那边,沈妙仪也瞧见了沈桑宁,和裴如衍沉着的脸,见两人丝毫没有新婚夫妇的亲昵,悬了一夜的心便放下了。 想到上辈子自己所遭受的冷淡,这回都会落到沈桑宁身上,沈妙仪抑制不住上扬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姐姐。” 沈妙仪柔柔喊了一声,率先走向沈桑宁。 前世沈桑宁与沈妙仪是因换亲一事才闹掰,眼下没了换亲这事,自然还是维持表面关系的“好姐妹”。 沈妙仪自然地挽上沈桑宁的手臂,明知故问,“姐姐脸色憔悴,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沈桑宁心中厌恶,面上笑着拂开她的手,而后亲昵地挽上裴如衍,“妙仪倒是精神好,只是不知二弟去哪儿了?” 沈桑宁觉得,不论夫妻关系如何,在外头裴如衍总不可能甩开她的。 裴如衍的确没有抽开手,任由沈桑宁挽着。 “方才敬完茶,夫君便出门了。”沈妙仪留在这,不过是想看看待会沈桑宁被虞氏刁难的惨样。 此时将面前两人的触碰尽收眼底,原本以为裴如衍会抽开手,就像前世推开自己那样,却不曾想,裴如衍迟迟没有动作,竟就这般任由沈桑宁挽着。 发现这一点,沈妙仪面上的假笑都僵硬了。 但转念想到府中传言,昨夜世子院中都没叫水,两人根本没有圆房! 而现在这样,也定是装的! 哪里像自己,甫一重生,就可以拿捏住裴彻的心了!如此想想,沈妙仪心情便又舒爽了。 反正高门大户都是要验贞洁帕的,沈桑宁的贞洁帕上没有落红,定会被耻笑! 就像上辈子的自己一样,而这一次,该轮到沈桑宁了。 什么伯府嫡女,最后还不就是个被耻笑的弃妇! 第4章 我知道世子昨晚没有碰你 思及此,沈妙仪的笑容又自然几分,她眼底闪过精光,就等着看沈桑宁的笑话。 “妙仪,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沈桑宁似笑非笑地开口,本不想点破,但实在看不下去沈妙仪那“睿智”的眼神,和不经意间流露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真是蠢而不自知。 沈桑宁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无非就是以为重生就能立马将自己踩在脚底下了? 呵,真是异想天开。 沈妙仪回过神,收敛了嘴角,“姐姐快去敬茶吧,别让公婆久等了。” 沈桑宁看见沈妙仪怜悯中透着得意的眼神,好笑地勾勾唇角。 真不知道,这个蠢货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都没有分毫长进的。 正屋内。 宁国公与虞氏坐在主位,宁国公乐呵呵地同虞氏说小话。 虞氏保养得宜,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只有三十多,一双眉毛如锋利的刀,眸光锐利地盯着门。 沈桑宁甫一进门,就感受到颇具压迫的目光,知道是虞氏在打量她,她挺直了背脊,应对着虞氏的审视。 待在公婆面前站定,才微微抬头。 “父亲,母亲。”裴如衍出声,略微缓解了紧张气氛。 同时,沈桑宁察觉到虞氏身上的威慑都收敛了些,显然是将慈母之心都给了裴如衍。 “儿媳给公婆敬茶。”沈桑宁端庄有礼地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先后递给宁国公和虞氏。 宁国公接得很快,到了虞氏,却迟迟不接茶盏。 对此,沈桑宁也并不惊讶,她早就心里有准备了,只能再次出声,“母亲请喝茶。” 气氛又怪异紧张起来。 不过相比前世,端着茶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捧得久了,沈桑宁有些手酸,双手微微发颤,眼见茶水就要溢出烫到手指。 一只大掌蓦然从她手中接过了茶,也吸引了沈桑宁和虞氏的注意。 裴如衍面色不改,不怕烫似得握着杯壁,平静地将茶盏放回侍女的托盘上,吩咐侍女—— “茶太烫,母亲喝不了,去换盏温茶。” 沈桑宁瞥见裴如衍被烫红的手指,眼眸微垂,掩去了惊讶。 同时,心中亦有暖流涌过。 丈夫帮妻子解围,本该是理所应当的事,只是前世的沈桑宁从未在裴彻那里感受过。 此刻,侍女听了裴如衍的吩咐,小心翼翼地瞧了虞氏一眼,才应声下去换茶。 趁着换茶的空隙,沈桑宁收回手,小幅度活动微僵的双手,抬头瞅见虞氏并无不满,她忍不住感叹裴如衍的智慧。 这世上,一半男人当睁眼瞎,不会插手婆媳矛盾,另一半呢,属于是越插手,越激化矛盾。 解围这事,是需要智慧的,不论偏于哪方,都会成为加深婆媳矛盾的导火索。 而像裴如衍这样,既帮她解了围,又关心了母亲,让彼此心里都舒坦的,少之又少。 不出半刻,侍女便托着温茶回来了,沈桑宁重新敬茶。 这回,虞氏没再故意刁难。 眼见着虞氏喝了茶,沈桑宁才终于舒口气,又听虞氏郑重叮嘱—— “沈氏,既做了我公府长媳,便要有长媳的端庄。” “如今还是我掌家,你的任务,是早些为衍儿开枝散叶。” 虞氏的语气算不上和蔼,可内容却正中沈桑宁下怀。 沈桑宁也想开枝散叶啊,“是,谨遵母亲教诲。” 只要有了裴如衍的孩子,将来何愁管家权呢! 紧接着,宁国公和虞氏留下了裴如衍,让沈桑宁退下。 沈桑宁一走,虞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回是对着亲儿子—— “当初这门婚事我是不太满意的,你又不乐意退婚,我才遂了你的意。” “眼下成了婚、圆了房,你怎么还歇在书房?我虽不喜承安伯府的姑娘,但你既娶了,就该对人家负责。” 听着母亲严厉规劝,裴如衍低着头,想起了昨夜。 洞房时明明好好的,可妻子突然就不愿意了……如今想来,他肩膀上还隐隐作痛。 真是有苦难言。 隔着一扇门的屋外。 沈桑宁走出时,发现庭院内沈妙仪还磨磨唧唧地站着。 想看笑话,还真是不懂收敛。 沈桑宁本都想假装没看见她,径自离去。 岂料沈妙仪听得动静,眼神一亮,当即迎了上来,“姐姐,婆婆可有说些什么?” 沈桑宁佯装没看见她眼中期待,淡淡道:“只是叮嘱了几句。” 闻言,沈妙仪不可置信地紧抿唇瓣,没想到虞氏竟没为难,愣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心中所想,“姐姐昨夜的贞洁帕还在吗?” 此言一出,沈桑宁彻底知晓她心中所想,“当然是查验后销毁了,留着作甚?” 沈妙仪皱眉,牵起沈桑宁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实际却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找寻伤口。 在沈妙仪心里,沈桑宁总是端着伯府嫡女的架子,哪来的勾引男人的本事。 饶是沈妙仪前世用尽手段都勾不来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碰沈桑宁这个无趣的女人?! 甚至,沈妙仪至今怀疑裴如衍是不是那方面有隐疾。 所以,那贞洁帕定然是被做了手脚,否则根本不可能通过查验。 沈妙仪的所有心思都仿佛写在了脸上,那急切找寻伤口的样子,让沈桑宁想笑。 沈桑宁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出院外。 在一处偏僻角落中,沈妙仪强颜欢笑地问—— “姐姐,我知道世子昨晚定是没有碰你的,那贞洁帕用血就能蒙混过关。” “可姐姐可有想过,将来若一直没有子嗣,会有何等下场吗?骗得了一次,骗不了一世的。” 这话,仿佛当真是在为沈桑宁考虑一般。 但沈桑宁只会再一次感叹沈妙仪的蠢,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重生的吗? 说这么多,只为了找些优越感? 炫耀她的丈夫一夜三次? 沈桑宁愈发想不通,沈妙仪这般蠢笨的脑子,又不是父亲亲生的,究竟为何能得到父亲的偏爱。 第5章 当长媳这么爽呀! 沈桑宁懒得维持笑容,“妹妹为何如此笃定?” 沈妙仪一噎,一脸高深莫测,“我自有法子知晓,我甚至知道,我夫君将来会有大造化。” 大造化? 裴彻从纨绔庶子到后来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又继承了宁国公爵位,的确是大造化。 沈桑宁承认裴彻武功不错,领兵打仗还算有些脑子,可若没有她在背后砸钱砸关系,他根本没办法在十年内坐到大将军的位置。 要知道,自从裴如衍的祖父逝世,宁国公府就在走下坡路,这几年是靠连中三元的裴如衍,方能勉强维持京圈地位。 作为全府的希望——裴如衍一死,宁国公夫妇身体衰竭,族中又接连出乱,私库没两年就耗光了。 衰败之快,难以想象。 另一头,裴彻要做武官,奈何宁国公府隶属于文人派,与武将很少来往,若想让裴彻有出头之日,上下打点都需要很多钱。 而恰好,沈桑宁私下经营的产业进项不错,能填补窟窿。 否则裴彻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纨绔,前期被放在步兵营里,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 他不懂怎么和同僚斡旋,更不懂讨好上司。 但凡他冲动一次,就得她在后面摆平一次。 沈桑宁在背后操碎了心,才换来裴彻的成长、虞氏的信赖,结果在沈妙仪眼里,却只能看见光鲜亮丽的一面? “大造化?”沈桑宁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眼中仿佛透着疑惑。 这“一无所知”的模样,让沈妙仪愈发得意。 “是啊,”沈妙仪对未来满是憧憬,“只是更具体的,我不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 沈桑宁失笑,“既然不能说,妹妹为何还同我说?” 闻言,沈妙仪眼中的精光更甚,郑重其事道:“姐姐生了副商人头脑,若是能帮我经营生意,将来我定不会亏待姐姐的,即便姐姐被世子厌弃,我也不会弃姐姐于不顾。” 什么玩意? 算盘珠子都蹦到沈桑宁脸上了! 前世日进斗金的生意,被沈妙仪眼红去效仿,也很正常。 可她竟不要脸地要求沈桑宁替她经营赚钱? 这世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呀! 沈桑宁倒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理由,“你为何不自己去做?” 沈妙仪挽着沈桑宁的手,语气为难,带着掩不住的鄙夷: “自古商人位卑,哪有世家千金、夫人亲自出面做生意的?” “可姐姐不同啊,”沈妙仪顿了顿又道,“姐姐的母亲本就出身商贾,你身上流着商人血液,做这些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高高在上的言语,让沈桑宁实在无法忍耐。 母亲出身商贾又如何,沈桑宁从未看不起商人,也没有看不起自己,更轮不到沈妙仪来贬低。 “妙仪,”沈桑宁眉峰微垂,没了平日的温婉,透着世家明珠的清冷威严—— “不论商贾还是官宦,都是自食其力,相比之下,那些站着就想乞讨的人,更应该被人唾弃吧?” 沈妙仪脸色骤变,声量拔高,“你说我乞讨?” 沈桑宁沉默,余光瞥见不远处裴彻的身影,语气淡然,“未出阁时,我称你声妹妹,是看在我爹的颜面上,爹对你视如己出,可你好像自己都忘了,你的生父是谁。” “不论我娘出身巨富还是小贩,她都是我爹原配正妻,今日你试图与我论尊卑,是件很可笑的事。” 一语毕,沈妙仪的小脸惨白,她紧抿着唇瓣,颤抖着肩膀的样子,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 沈妙仪的生父,是一个八品小吏,姓周。 所以沈妙仪本姓周,后来随母二嫁进了承安伯爵府,迫不及待地改姓为沈,巴不得自己才是伯府亲生的女儿。 此时,自觉被羞辱的沈妙仪满眼不甘。 这一世换了亲,她已是未来的国公夫人,今天她本想给沈桑宁一个效力的机会,却不想沈桑宁还端着架子! “姐姐,你将来会明白,今天错过了什么!” 沈妙仪的前世记忆里,裴如衍到死都没碰过自己,这必然是他自己不行,否则还有什么理由? 沈桑宁,这一世,你就该守完活寡守死寡! 想到这,沈妙仪心情好了许多,“罢了,我说这些,姐姐也听不懂,但我可以告诉你,世子是不会有子嗣的。” 下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你胡言乱语什么?!” 好巧不巧的,让裴彻听到了最后一句。 沈桑宁冷眼看着沈妙仪惊慌失措地转身,急切地想同裴彻解释,却无从说起的模样。 虽说裴彻是个纨绔,但在家中他还是挺敬重嫡母和长兄的,不仅从未有过取代之心,甚至很规矩。 哪怕前世换了亲,裴彻面对心爱的大嫂,也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沈妙仪眼见着早晨还对自己柔情万分的丈夫,瞬息间就变了个人一般,吓得无措极了,“二郎……你别这样看我,我好害怕。” 沈妙仪别的头脑不行,但撒起娇来让男人头脑发昏的本事还是不错。 果然,裴彻见状也不忍多斥责,转头便将心爱的妻子护在身后, 而后朝沈桑宁歉疚地颔首,“请嫂嫂原谅,妙妙口无遮拦,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教,还请嫂嫂莫要告诉兄长。” 沈桑宁虽矮一头,可这长嫂气势不容小觑。 她冷脸看着前世丈夫低头敬重的样子,心里爽的不行,“二弟,我看你也不像是会管教人的样子。” “诅咒子嗣、不敬长嫂可都不是小事,但谁让妙仪是我异父异母的妹妹呢,这样吧,回去罚抄道德经一百遍,应该能清静清静了!” 裴彻本想说一百遍是不是太多了,得抄到猴年马月,结果听身后的妻子又要大言不惭,他扯了把妻子,连忙答应下。 沈妙仪被裴彻拉走时,不甘心得很! 明知今后沈桑宁会成为弃妇,会是她的手下败将,可此时此刻,却无人能真正懂她、信她。 但总有一天,她会证明,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头,沈桑宁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忍不住轻笑。 “呵。” 一个神经病。 另一个,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话说回来,从前也没人说,当长嫂这么爽呀! “夫人在想什么?” 裴如衍低沉的声音逐渐靠近。 沈桑宁没有转头,非常诚实地道:“我在想,嫁给你很好。” 第6章 娘子哭了,世子妥协 毕竟前世给裴彻做媳妇,就有一个嫡婆婆,一个庶婆婆要尊敬,另外也不能给长媳难堪。 而现在嫁给裴如衍,府中女眷,除了虞氏,属她最大! 想着,沈桑宁的笑容加深。 许久未听见身后回应,沈桑宁转身,正巧裴如衍移开目光,沈桑宁也未能窥见他的神色。 沈桑宁突然想起裴如衍的伤,揣着几分愧疚关切地问:“对了,肩膀的伤口还疼吗?” 清风拂过,吹动了裴如衍暗蓝色云纹锦袍,一经提醒想到昨夜的事,方才心中的动容又逐渐消散。 他低声道:“你先回青云院吧。”而后率先抬步,朝来时方向走去。 青云院,是裴如衍与沈桑宁的住所,但显然,裴如衍又要去书房。 沈桑宁望着那颀长的背影,忽然脸颊一凉,好像有雨水吹在了她脸上。 她快步追上裴如衍,“都休沐了,为何不回院子里休息?你昨晚休息了吗?而且你还没用早膳呢!” 说真的,什么身体也没法这么抗造啊。 她语重心长地问了好几句,只换来裴如衍一句“无妨”。 “不行,”沈桑宁一把拉住裴如衍的衣袖,满脸认真坚定,“你必须吃早膳,然后休息。” 被沈桑宁拉住,裴如衍心下不悦,府中甚少有人能用强硬的口气约束他。 他面色微沉,语气也随之加重,“不必管我。” 饶是被拒绝,沈桑宁也不愿意松开手。 不管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希望他能多活几年。 毕竟生孩子是一回事,可要靠孩子为官做宰得等几十年! 这期间,让谁来撑起国公府门楣啊?难不成还要指望裴彻吗? 沈桑宁严重怀疑,前世就是因为替裴彻操碎了心,所以她才只活到了四十岁! 不像嫁给裴如衍,做他的妻子可省心多了,她心底希望他多活几年。 僵持之际,一滴细碎的雨珠飘进沈桑宁眼中,她难受地眨了眨眼。 敏感的眼睛霎时红了。 “你……”裴如衍低头,见少女眼角滑落小泪珠,他眼底不悦之色似被无措取代,袖子抬起些弧度,发现被她扯住后又放了下去。 方才还冷冽严肃的声音,再次出口刻意放轻了些,“你哭什么?” 沈桑宁感受到眼中异物,她松开他,兀自抬袖擦擦眼睛,却是越擦越红。 “我并未凶你,”裴如衍眉宇间隆起沟壑,语气慢慢的,仿佛在斟酌用词,“书房能用膳。” 想了想还是妥协:“罢了,我随你回去就是。” 语罢,却见沈桑宁摇了摇头,那只流泪的眸子愈发红肿了。 可疑的是,一只眼红肿,另一只安然无恙。 裴如衍这才意识到些许不对劲来,心中暗怪自己刚才多嘴。 沈桑宁用手将眼睛撑开,“有东西进去了,你可以帮我吹一下吗?” 而后,沈桑宁听他又恢复了冷漠的回应,“嗯。” 他面色淡然,缓缓弯下身子,停在她眼前半寸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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