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了,我不会走,也做不了普通人,”七哥挺直了脊背,“我比你更通晓史书,知道历任太子是什么下场。长安是我的故乡,也是埋葬我的地方。” 我垂下头,双手紧握放于膝上,眼泪滴在手背上,面前摆着一处死局,即行将就木的晋朝,白子步步紧逼,黑子暗藏杀机,暗流汹涌之下,唯有将黑子杀得一干二净,才能重整乾坤,我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小妍不必自苦,随心而为才是你呀,”七哥将手绢还给我,指着马车后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高大男人,“去吧,那里有人在等你。” 我向七哥道了声珍重,跳下马车,那人一夹马肚快步上前,单手环住腰将我抱上马。 “怎么又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我就忍不住抹眼泪,我努力让自己想一些开心的事,譬如凤阳阁的小厨房,公主府箱子锁着的连环画,还有从未踏足过的九州万方,可惜它们已不能让我展颜了。 “你是不是又吃醋了,”我还穿着宦官的衣裳,为了躲避行人们好奇的目光,躲进了他的斗笠下,用他的前襟擦拭着眼泪,“徐相是个大醋缸。” 徐君逸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将我揽在怀里,慢慢走在朱雀大道上,他吻着我的头顶,低声道:“我是担心小妍。” “小妍什么也做不了,”我瓮声瓮气地说道,“原来世上有那么多无可奈何之事,亲人之间也会兵锋相对。” 徐君逸拍了拍我的脑袋,“太子不会有事的。” 他会放过七哥,可七哥不会放过自己。太子拜过祖先,祭过太祖,与我这样的假公主不同,七哥是王朝正统的继承人,不为瓦全,做不了安乐公昏德侯。 “小妍为难吗?”徐君逸替我整理着发髻。 “伤我皇室而救黎民,”我抹掉眼泪,郑重地说道,“徐相放手去做吧,小妍信你,更不会怪你。” 徐君逸掉转马头,前往兴德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马匹在珍宝阁前驻足,我偏头看去,一位笑容明媚的少女正埋头为贵妇人试着珍珠手串。 “她是蓟镇的婉晴?”我还记得挎着装满白面馒头的篮子焦急寻找卫大郎的身影。 “正是,”徐君逸翻身下马,朝我伸出右手,“珍宝阁乃你我名下产业,婉晴为人爽利,做事勤快,未做刻意安排,她仍从一众难民中脱颖而出,被掌柜看上,招入珍宝阁中,狸奴你看,历经再多苦难,终会好起来。” 卫大郎长眠在了战场,而婉晴回应着他的承诺,来到了长安,为两个人而活。 “小妍要进去同她说说话吗?” “不用了,”我握住徐君逸的手下马,摇头道,“就让蓟镇成为她的过去吧。” 我与他并肩走在人流汹涌的闹市,有缺斤少两的争吵,有家长里短的流言,有朗朗上口的歌谣,有咬牙切齿的咒骂。我懂了大才子杨慎为何抛弃晦涩典故,将新作的诗篇交予街上老妪,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之间差的不是审美,而是出身与经历。 “徐相是不是刚入凤阳阁就喜欢上小妍了?” “我一个少年将军,能看上扎两个辫子穿着红绸衫的大胖娃娃?” 他就是不愿哄我!我牵住马儿扭头就走,徐君逸掌管东厂以来,办了多起贪腐结党大案,刀下官员士族亡魂无数,而于百姓无扰,以致于人们见我身着宦官服饰而不知避让。 “好好好,我说,”徐君逸追了上来,搂住我的肩膀,“小妍与太子身形相似,曾替太子弓马骑射。” 是有这回事,公主们不能骑马,我那时在凤阳阁里憋得慌,想到大晋的步人甲以铁盔覆面,便央求着七哥互换了衣裳来到大明宫校场,一身骑术也是自此学得。 徐君逸的眼中似有怀念,“这些的小把戏哪里能瞒住其他人,臣初时以为,公主是个活泼的小娘子,后来发现,盛装之下,原来是只男扮女装的小狸奴。” “怪不得总没人发现,原来多亏了徐相,”我咂咂嘴,逐渐察觉出些不对劲来,转身擂了下他的肩膀,“等等,你是不是偷看了我换衣裳!” ****** 三日之后,太子大婚。 徐君逸罕见地穿了一身陈旧的银甲,他摸了摸我的头,解释道:“这原是我父亲的。” 平日里,我常着行动方便的男装,而今天,我簪上了金钗,戴上宝石头冠,一身朱衣罗裙,腰间环佩作响。 公主府内,伏鉴明身着戎装,朝我伸出了手。 第四十九章 太子大婚,全城戒严,我与徐君逸的马车行驶于空无一人的朱雀大道上,在距宫门两百米时停下。 公主翟服配饰繁重,头冠就有七八斤重,我脖子僵硬,走得略慢了一些,落在了他的身后。 “怎不听狸奴叽叽喳喳?”徐君逸忽然转头。 我还在想着七哥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左脚踩在了裙摆上,撞在了假太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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