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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 “小声点!” “怕什么?实在不行假装是大阪人就好了嘛。” “你日语那么差,一定会露馅!” 王子舟听到了陈坞的笑声。 黯光里,看不清彼此面目,但王子舟只是听见那很轻的笑声,居然就能想象他笑起来的表情。 我好奇怪。 王子舟这样反思着,就看到陈坞也坐下来脱掉了鞋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陈坞就像班级里那种最乖顺的模范生——但显然他不可能是——如果最听话的模范生干出格的事,那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可以去干那件事。 王子舟也脱了鞋,把袜子团起来塞在鞋子里。 水漫过脚背,漫过脚踝,漫过小腿肚—— 冰冰凉凉,让人打哆嗦。 竟然是这样的感觉。 那一瞬间,作为“我”这个躯体的存在感被激发了。 王子舟小心翼翼地感受着。 惊醒的触角被生活的实体仔细地抚摸。 没有人说话。 只有河水无声流淌。 忽然响起易拉环启开的声音,然後是曼云的叹息:“哎。” 那是什么样的叹息呢? 王子舟不得而知。 他们陆续开启易拉罐,喝着口味奇怪的啤酒,有一句没一句地从去年夏天那场淹了关西机场的超强台风“飞燕”,一路聊到高中朋友的葬礼。 王子舟说:“刚上大一的时候吧,听说她突然生病,很快就走了,刚好是寒假,去了好多同学,她的遗照挂在那里,看起来好奇怪——是大学入学的证件照吧,刚照没多久。” 同龄人像年迈长辈那样在这个世界上突然消失掉,在刚迈入成人世界的那个冬天,居然看起来那么荒谬和难以接受。 原来年轻人也会死的。 它并不是在遥远尽处等候,而是伺伏于道旁。 随时来袭。 通过观照他人之死得出这样结论的瞬间,还会被附赠更多的恐惧,以及没着没落的虚无——我的存在竟然如此脆弱,道旁那头名为“死亡”的野兽随时要扑向我,眼下我的一切努力居然会在那个刹那化为乌有,那我这一刻到底在做什么? 继续吃饭,继续喝酒。 任由河水从我的脚背上淌过。 陈坞没有接话,曼云也没有接话。 在凌晨三点的鸭川边上,他们度过了沉默的十五分钟。 曼云忽然起身:“不行,我早上还得赶去机场接谈睿鸣,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们继续待着吧!”他弯腰一套袜子,趿上帆布鞋就走了。 简直像风一样。 王子舟看得目瞪口呆。 她想站起来,又不太想起。 于是扭头问旁边的人:“你不用去接谈睿鸣吗?” 陈坞说:“曼云和他一起生活的时间比较久,曼云去比较好。” 王子舟问:“他们是室友吗?” 陈坞说:“对。” 王子舟又问:“那你和谈睿鸣呢?” 陈坞想了想:“住过同一栋宿舍楼。” “诶?”王子舟有点惊讶,“你高中住校吗?” “嗯,高一是强制住校。”陈坞看她,“蒋剑照没有和你说过吗?” “高中的事她说的不多。” “嗯。” 王子舟觉得总扒着谈睿鸣聊不太好,于是岔开话题说:“你平时也会在鸭川边上跑步吗?” “对。” “傍晚吗?” “嗯。”大概是留意到王子舟用了“也”字,他问,“你呢?” “啊,我都是早上跑。”王子舟说,“早上跑完冲个澡再开始工作,感觉脑子比较清醒。你呢,傍晚跑步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本科的时候学校下午才能洗澡……傍晚跑,跑完可以洗澡。” “哦对。” 她想起来了,J大浴室每天下午一点开到晚上十点。 那会她还没有早上跑步的习惯。 又陷入沉默。 没了曼云,真是不习惯。 两个人太小,空间又太广阔,思绪简直东奔西窜,不知该在哪里停下来。 “上次那首歌——”王子舟忽然说道,“叫什么?” 他居然立刻知道她在问什么:“宿舍里放的那首吗?” “对。” “你想再听吗?” “可以吗?” 他拿过书包,翻出降噪耳机,随後拿出了小包装的酒精纸,擦了耳机之後才递给她。王子舟从他手心飞快拾走那两枚小小的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 陈坞点了手机上的播放键。 熟悉的音乐进入耳道。 很奇妙,被抚平的奇妙感觉。 耳朵里只剩音乐,视野里是对方的侧脸。 我在听音乐,他又在想什么呢? 歌曲是随机播放的,一首播完就会自动切到下一首,明明结束了,王子舟却没有取下耳机,陈坞也没有问她要。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河边。 再过一会,估计都要日出了。 她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摘下耳机问陈坞:“你爬过大文字山吗?” 陈坞愣了一下:“爬过。” 她说:“我没有。” K大生怎么能没有爬过大文字山? 陈坞问:“你想去爬山吗?” 王子舟说:“现在吗?” 陈坞还没答,她说:“那我们走吧!” 她把耳机还给陈坞,陈坞却递来了纸巾。 王子舟愣了一下,後知後觉反应过来脚是湿的。她接过纸巾擦乾了脚,穿好鞋袜,把用过的纸巾装进小袋子里,塞进帆布袋。 “从银阁寺那条路上去吧,容易一些。”他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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