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曾经以为这些付出理所当然,可现在,那个总是默默守护她的人不见了,她才惊觉心里空了一大块。 “阮彦初……” 她对着江水轻声呼唤,却只有风声回应。 “骆总,查到了,阮先生曾在仁和医院有过就诊记录。” 骆澜月立刻上车,疾驰而去。 后视镜里,夕阳将江水染成血色,像极了阮彦初最后一次看她时,眼角未落的泪。 骆澜月推开仁和医院的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等她见到阮彦初,一定要…… “阮……” 护士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那位先生今早已经办理出院了。” “…… 什么时候?” 骆澜月皱起眉头,声音冷硬。 “大概…… 两小时前?” 护士被她慑人的目光吓得后退一步。 骆澜月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她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医院监控室,命令保安调出今早的录像。 屏幕上的画面一帧帧闪过,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 T 恤和牛仔裤,脸色苍白,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骆澜月的呼吸一滞。 那是阮彦初,却又不像他。 她记忆里的阮彦初,看向她的眼神总是带着隐忍的温柔,而现在,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他真的,不记得她了? 她闭了闭眼,胸口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就这样消失了。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 她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他时,他站在拍卖台上,眼神空洞地说:“骆总,如您所愿。” 那时的她,以为他永远不会离开。 可现在,他真的走了。 而这一次,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暮色沉沉压下来。 骆澜月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屏幕上是一份季度报表,数字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骆总,您的咖啡。” 新来的秘书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在桌角。 骆澜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太甜了。” “啊?” 秘书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可是林先生说最近的咖啡都要加双份糖……” “换一杯。” 她将杯子推远,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黑咖啡,不加糖。” 秘书慌忙点头退出去。 骆澜月揉了揉太阳穴,目光落在办公桌角落 —— 那里曾经永远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美式,杯垫下总会压着一张便利贴,写着当天的行程要点。 就像阮彦初这个人一样,安静、妥帖、恰到好处。 她猛地站起身,西装外套带倒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洇开一片。 骆澜月视若无睹,径直走向落地窗。整座城市尽收眼底,霓虹灯在雨后的街道上晕开模糊的光晕。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两个字。 骆澜月盯着那个名字看了许久,直到铃声停止。 锁屏壁纸跳出,是上周拍的合影,林晚昱牵着她的手,笑容爽朗。 这是他特意设置的,说这样每次她看手机都能想起他。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照片里少了什么? “骆总,您的咖啡。” 秘书战战兢兢地再次敲门。 骆澜月接过杯子,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这个味道才对。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她忽然想起,自己是好像是五年前,阮彦初成为她秘书的第二个月,便开始习惯于喝黑咖啡了…… “澜月!”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林晚昱踩着皮鞋走进来,身上带着刺鼻的古龙水味,“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骆澜月收回思绪:“在忙。” “再忙也要吃饭啊。” 林晚昱皱起眉,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食盒打开,甜腻的香气立刻充满整个办公室。 骆澜月看着那盘泛着油光的排骨,胃部突然一阵抽紧。她以前确实喜欢这道菜,可现在…… “怎么了?” 林晚昱已经夹起一块送到她嘴边,“尝尝嘛,我盯着厨师做的。” 骆澜月勉强张嘴,甜酸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 太甜了,甜得发腻。她下意识想找水,却发现桌上只有那杯黑咖啡。 “不好吃吗?” 林晚昱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不是。"骆澜月放下筷子," 只是…… 最近口味变了。" “变了?” 林晚昱的声音陡然提高,这话引爆了他心底积攒的不满,“上周说不喜欢我买的丝巾,前天说家里装修太花哨,现在连吃饭的口味都变了?” 说话间,林晚昱的眼眶迅速泛红,话里带着一丝质问。 “澜月,你是不是…… 得到了就觉得没劲了?” 骆澜月看着他颤抖的睫毛,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林晚昱声音越来越高,“自从阮彦初走后,你就越来越奇怪……”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猛地扎进骆澜月的胸口。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别提他。” “我偏要提!” 林晚昱大声道,“你是不是还在想他?他有什么好?一个舔狗而已……” “够了!” 骆澜月猛地拍桌而起,食盒被打翻,酱汁溅在她的毛呢裙上。 碗碟砸落一地,两人都愣住了。 林晚昱先反应过来,脸色一沉,冲出了办公室。 骆澜月站在原地,看着裙子上褐色的污渍,突然想起有一次她不小心打翻咖啡,阮彦初立刻蹲下身,用随身携带的去渍笔处理污渍的样子。 他总是这样,永远准备周全,永远…… 她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秘书追在后面喊:“骆总,七点还有董事会……” “取消。”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骆澜月终于喘过气来。 夜色中的城市车水马龙。 骆澜月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悠,不知不觉来到了江边。 这里是阮彦初最后出现的地方,栏杆上还留着警方当时拉的警戒线。 她靠在车边点燃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手机不断震动,全是林晚昱的来电。骆澜月一个都没接,只是静静地看着江水奔流。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终于安静下来。一条消息弹出: 骆澜月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个 “家” 是哪里? 是那套林晚昱亲手布置的公寓? 里面墙上挂满他的画作,茶几上永远摆着他喜欢的水果,连拖鞋都是成对的卡通造型…… 里面样样都是他喜欢的,却不是她喜欢的…… 她掐灭烟头,发动车子,却发现自己完全不想回去。 凌晨两点,骆澜月推开酒店套房的门。 这是她这周第三次住酒店了。 浴室镜子里,她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热水冲在身上,她突然想起阮彦初总是会在她熬夜时,默默在办公室休息间准备好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那些她曾经视为理所当然的细节,现在全都变成了扎在心里的刺。 床头的手机又亮起来。 骆澜月直接关了机,仰面倒在床上。窗外,城市的灯光依然璀璨,可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 第二天清晨,骆澜月被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林晚昱站在门外,眼下一片乌黑。 “我担心死了……” 他将她揽入怀里,“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答应你,再也不提他了。” 骆澜月僵硬地站着,没有回抱。 林晚昱身上的古龙水味熏得她头疼,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 从前她不是最喜欢这个味道吗? “我得去公司了。” 她轻轻推开他。 “今晚回家吃饭吗?我让厨师……” “有应酬,抱歉……” 骆澜月打断他,声音里的冷淡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见林晚昱站在原地,目光失神。 奇怪的是,这次她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动。 车子驶向公司,路过一家咖啡店时,骆澜月鬼使神差地停了车。 柜台后的女孩微笑着问:“女士要点什么?” “美式,加……” “加三分之一奶,不要糖,对吗?” 女孩熟练地操作着机器,“阮先生以前经常这么点。” 骆澜月浑身一震:“你认识他?” “阮先生吗?他以前总来。” 女孩将咖啡递给他。 骆澜月接过咖啡,杯身的温度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她站在店门口,看着街上匆匆的行人,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 阮彦初已经融入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他在她生活里留下的痕迹,远比想象中要深得多。 而她现在才明白,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再也戒不掉了。 骆澜月站在阮彦初曾经的公寓里,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 医院、车站、甚至他可能去过的每一个城市…… 全都一无所获。 直到今天,她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 —— 他曾经的家。 推开门时,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像是时间静止的痕迹。 房间里很干净,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书桌上放着一个铁盒。 她走过去,手指微微发颤,掀开了盒盖。 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和她有七分相似,却笑得温柔,手臂紧紧搂着阮彦初的肩膀。 骆清珺。 她的姐姐。 五年前死于车祸的…… 骆清珺。 骆澜月的呼吸凝滞,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她猛地翻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字迹已经泛黄,却依旧清晰。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又翻开了压在盒底的日记本。 扉页上,阮彦初的字迹工整而克制: 日记里记录着他这五年来的每一天。 替她挡下的子弹,替她喝下的毒酒,替她承受的所有伤害…… 原来,他从来不是为了她,甚至根本就没有爱过她。 这五年来的一切,都是为了骆清珺。 骆澜月重重跌坐在地上,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哽咽。 京圈的顶级的私人会所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 骆澜月仰头灌下一杯烈酒,酒精灼烧着胸腔,却浇不灭那股翻涌的烦躁。 包厢里,几个姐妹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 最终还是许海宁看不下去,一把夺过她的酒杯:“够了!你这几天喝的酒比过去五年都多!” 骆澜月冷笑,伸手去抢:“给我。” “不给!” 许海宁直接将酒瓶砸碎在地上,“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个男人……” “你懂什么?!” 骆澜月猛地站起来,眼底布满血丝,“他不是‘个男人’!他是阮彦初!” 包厢骤然安静。 角落里,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早干嘛去了……” 骆澜月瞳孔一缩,转头盯向声音来源:“你说什么?” 被盯着的年轻女人梗着脖子,仗着酒精壮胆,她甚至猛地站起身,提高了语调:“我说你眼瞎!当初阮彦初掏心掏肺对你的时候,你正眼看过他吗?现在人家不在了,你倒开始要死要活了?!” “砰 ——!” 骆澜月使劲把对方一堆,玻璃茶几被撞翻,碎了一地。 “澜月!” 许海宁死死抱住她,“你疯了?!” 挨打的女人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打我也没用!你还在沾沾仔细,还以为林晚昱是什么好东西,我亲眼看见他 ——” “看见什么?” 骆澜月声音骤然冷下来。 “去年慈善晚宴,他故意把红酒泼在陈家少爷的西服,转头就装无辜。还有上个月,他私下威胁跟你传绯闻的那个模特,划伤了他的脸,逼得人家退圈!” 女人喘着粗气,“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因为在你面前,他永远装得温柔体贴!” 骆澜月的手指无意识收紧,指节泛白。 不对。 她眼中的林晚昱分明不是这个样子。 可能进来会所的人,也不会空口白牙说这些话。 一定有什么…… 三天后,骆氏集团顶楼办公室。 骆澜月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行车记录仪视频 —— 这是她从肇事司机前妻手里买来的。 画面里,林晚昱站在车库阴影处,递给司机一个厚厚的信封。 “记住,撞人的时候要像意外。” 他声音轻柔,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尤其是副驾驶那个女人,必须死。” 司机犹豫:“这…… 可是骆大小姐她……” 林晚昱笑了,指尖抚过司机颤抖的手:“你女儿的留学费用,我会负责到底。” 视频戛然而止。 骆澜月的呼吸几乎停滞,眼前浮现出五年前那场车祸。 挡风玻璃碎裂的瞬间,骆清珺用身体护住了驾驶位的阮彦初。 而这一切,竟然只是因为…… 骆清珺撞破了林晚昱密谋夺取骆家财产的计划。 她回忆起曾经林晚昱嘴里说的真心…… 拳头狠狠砸在办公桌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砰!” 红酒杯重重搁在吧台上,鲜红的酒液溅出几滴,像血。 “澜月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林晚昱盯着许海宁,深邃的眼睛里满是质问。 许海宁扯了扯嘴角,眼神冷淡:“林先生不是最清楚吗?毕竟你是她‘最爱的人’。”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讽刺意味明显。 林晚昱眯起眼,指甲掐进掌心。 这几天来,骆澜月的态度越来越奇怪。 她不再接他的电话,推脱说工作忙,甚至取消了原本答应陪他去巴黎的行程。 更让他不安的是,连她身边这些姐妹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 从前至少表面客气,现在却连掩饰都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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