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哭的模样很美_第146章

咖啡小说> 妳哭的模样很美 > 第146章

第146章

墨水，满口子仁义道德，黎民百姓的。我告诉你，土鸡瓦狗，就该在自己的坑里老老实实窝着。这京城，不是你来的地方。官场，也不是你能肖想的地方……” 一群纨绔子弟越说越生气，竟然直接下马，和狗腿子一起对林怀瑾拳打脚踢。林怀瑾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从先皇开始，他就开始打压世家，大力提拔寒门学子。尤其摄政王执政后，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权贵世家寒门清流，已经在朝堂上斗得不可开交。人多势众的纨绔子弟们是权贵世家中的既得利益者，自然对出身寒门的林怀瑾抱有天然的敌意。他们在害怕，害怕他有朝一日走上朝堂，会触动他们的利益，瓜分他们祖祖辈辈互相结盟好不容易咬在嘴里的肥肉。他们不是在打林怀瑾，而是在打所有寒门学子。他们用这种方式，发泄愤怒，掩盖与日俱增的恐惧。林怀瑾已经痛到麻木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唯有变法，先破后立，绝处逢生。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一道宛若天籁的女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英雄不问出处，莫欺少年穷。” 番外林怀瑾x叶青菀（3）林怀瑾心头一震。因为这道女声实在太好听了。也因为这句话，直击他的内心深处。他缓缓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一道窈窕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下来。那女子穿着一身艳色大氅，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明亮得像一道耀眼的光芒。她一步一步走上前，直视一群纨绔子弟：“你们一个个自恃权贵，瞧不起平民百姓。往上数三代，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孙公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高祖父似乎是马奴出身吧？还有李公子，你家祖上是木匠吧？靠着一个女人进宫得宠，全家鸡犬升天。你一家子软饭吃的挺香，数典忘祖也很快。刘小侯爷，你家百年世家是没错。不过在百年之前，你家先祖不是猎户吗？就连太祖皇帝，也只是个小吏。若是没有平民百姓脚踏实地，哪有你们这些王侯将相高高在上？就连太祖皇帝当年打天下时，也曾说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这才过几天好日子？太祖皇帝和你家先祖用命保护的平民百姓，在你眼里怎么就命如草芥了？” 一群纨绔子弟被说的哑口无言。虽然心里依旧不服，但谁也不敢再叫嚣。只敢用愤恨的眼睛瞪着她。那女子微微抬起下巴：“还愣着干什么？赔钱啊。” 其中一人憋了半天，愣是硬生生憋出一句：“你凭什么管小爷的闲事？” “就凭德宗皇帝是我高祖父啊。你们家当家的见了我，也要行礼叫一声县主。见了我父母，那就更不得了了，得下跪。” “……” 纨绔子弟们终于怕了，骂骂咧咧往雪地里扔下一袋银子走人。愣了好一会的林怀瑾回过神，拖着断腿狼狈地爬过去想捡起那袋银子。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堪。但比起难堪，他更想活着。只有活下去，他才有机会完成自己的理想抱负，才有机会讨回公道。可是身上的伤好痛啊，雪地里好冷啊。他爬了很久很久，依旧够不到那个精致的钱袋。就在他满心愤恨时，一只纤细的手抢先一步捡了起来。那女子打开一看，忍不住骂人：“太过分了，明明那么有钱，伤了人还要拿空钱袋戏弄人。真的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林怀瑾又是一愣。下一秒，一袋碎银子被放到他手中：“这些钱你拿去治伤吧。自古民不与官斗，京城水深，惹不起那就只能躲着点。以后看到这些人，能躲就躲吧。” 她顿了顿了：“但是我认同你说的，律法不能是摆设。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好的国策要想实施下去，都必须要有德才兼备的官员。世家高高在上太久了，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民间疾苦。只有淋过雨的人，才知道淋雨是什么感觉。朝廷需要有人知道民生多艰，需要你这样的官员。祝你来年能高中，也希望你能不忘初心。” 林怀瑾呆呆望着那女子，仿佛看见了一道光。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一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这一刻，林怀瑾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着实没想到，会从一个小女子口中听到这些话。也没想到，一路走来第一个认同他的，竟然会是一个小女子。同时，林怀瑾又有些自卑。为什么偏偏在他最狼狈的时候，碰上这么一位钟灵毓秀的女子？后来，林怀瑾向周围的人打听过那女子的身份。但没有人认识。不过他记住了她的话。德宗皇帝的曾孙女，还是县主。肯定是皇亲国戚宗室女无疑了。如果他来年能高中状元，不知道…… 能不能高攀得起？从这一天之后，林怀瑾担心纨绔子弟们再来找麻烦，打算给自己找个靠山。一番打听之后，听说城外的文殊庙会给前来应试的考生提供衣食住宿。上一届科举的时候，有人到文殊庙去闹事，家里莫名其妙获罪。人人都说佛祖保佑。但林怀瑾清楚，这不是佛祖保佑，而是文殊庙背后肯定有靠山。无利不起早。做这件事的人肯定是有图谋的。与虎谋皮嘛，也就意味着高回报。林怀瑾没有任何犹豫，当天就收拾收拾去了文殊庙。又用那女子给的钱，在冬日里养好了伤。要不是那好心的姑娘救他，他估计就算不被打死，也要活生生病死。开春的时候，林怀瑾已经没钱了。只能到处接活挣钱。帮前来上香的女眷干苦力是常有的事。后来，他又遇到了一位姓谢的夫人。谢夫人待他很好，同样是再造之恩。也因为谢夫人，他结识了摄政王。并靠着三分真诚，七分演技，在一通慷慨激昂的为生民立命后，成功得到了摄政王的赏识。再后来，一切就很顺利了。林怀瑾高中探花，还得到了小皇帝、摄政王和魏珩的三重认可。放在本朝，这绝对是一件很稀罕的事。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不作死，一定会平步青云。朝中的权贵们闻风而动，都想把家中的女儿嫁给他。林怀瑾总觉得不得劲儿。他的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浮现出当年在雪地里遇见的那位姑娘…… 其实林怀瑾深知自己好相貌，而且有前途，也在暗地里偷偷打听过这样一位宗室女。还在小皇帝问他有没有心上人时，开玩笑说：“如蒙陛下不弃，不知道能不能让微臣做您萧家的上门女婿？” 可是当义妹谢妙仪提起他婚事时，还是什么都没说。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大于天。那女子对她恩重如山，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害了她。更不想因为自己一句话，莫名其妙连累到其他不相干的宗室女。林怀瑾知道，有些东西，只能天知地知他知。不过林怀瑾虽然没有找到那位心心念念的宗室女，却对另一位宗室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就是清宁县主叶青菀。林怀瑾和叶青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集，应该是那出《明珠记》。他写的本子，叶青菀找人排。也是叶青菀找人做戏，大肆传播。她开府宴那日，著名的竹林雅叙发生时，林怀瑾正在忙着科考，并没有机会参加。科考结束后，叶青菀的六部行走，他则在宫中教皇帝读书，两人也没什么交集。没过多久，她又随摄政王出征，他则在京中策应。一直到谢妙仪和萧昀的长子满百日时，林怀瑾才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当时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林怀瑾与摄政王商讨完正事路过园子时，碰巧听见正在赏花的某位女眷阴阳怪气：“荷花冰清玉洁，确实漂亮。郡主一言不合就与夫君和离，三天两头在朝中行走，入军营厮混。是该好好摘几朵花，洗洗身上的污浊。” 下一秒，他听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声音：“你们家真是好家教啊，在朝中行走，入军营历练。在你眼里，能看到的竟然只有污浊？难道你们徐家的男儿，在朝中，在军中都是这样尸位素餐吗？还是说，你们徐家人都是这么看别人的？” 林怀瑾猛然抬起头，透过梅花窗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位淡然自若的女子。也看见了，当年那束光。原来，她叫叶青菀。番外林怀瑾x叶青菀（4）叶青菀的传奇，林怀瑾如雷贯耳。叶青菀与魏珩之间的爱恨纠葛，也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但林怀瑾从来没有想过，当年他遇到的那位女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清宁郡主。其实那时候，她早就嫁给魏珩了。只是当日她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妇人打扮。再加上叶青菀年轻稚气，林怀瑾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个未婚女子。他后知后觉感到羞耻。幸亏没有贸然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否则的话，若她不是与众不同的奇女子叶青菀，那岂不是要坏她名节？毁掉她安稳的生活？这种恩将仇报的行径，与那卑鄙无耻的周帷又有什么区别。与此同时，林怀瑾又有点兴奋，因为…… 叶青菀跟魏珩和离了呀。她现在是单身。单身。于是林怀瑾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就花重金置办了一身过得去的行头。第二天一大早，潇洒飘逸地出现在郡主府门口。令他没想到的是，魏珩竟然也在。还穿的比他好看，气质也比他好。往那一站，名门贵公子的气度还真是人模狗样。但林怀瑾也不虚，端着假笑谄媚迎上前：“这不是魏大人吗？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拜访郡主？听说您那新娶的妾室徐氏娇媚可人，刚出生的小世子也是聪明伶俐。您不在府上陪着娇妾爱子，跑这来吹冷风，难道就不怕您那妾室晚上跟你闹？” “林怀瑾，你活腻了？”魏珩一听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冷冷出声警告。 “魏大人何出此言？全京城都知道，您当初为了替爱子办满月宴要将郡主送走。如今郡主如您所愿走得远远的，您也娇妾爱子在侧本该春风得意。下官恭喜您两句，您怎么反倒翻脸了？”林怀瑾一脸纳闷。 “你……”魏珩想骂又骂不过他。正在此时，有侍女出来通传：“郡主有请林公子。” 魏珩上前一步：“那我呢？” 侍女微微弯腰：“魏大人见谅，我家郡主说，既然道不同，那就到此为止吧。” 林怀瑾下意识挺直腰板，跟着侍女进了郡主府。第一次直面叶青菀，他紧张的连说话都结结巴巴：“郡主还记得吗？当年我初来京城时被人欺辱，是郡主救了我……” 叶青菀倏然一笑：“原来是你啊。你当初写的那出戏很对我心，没想到，我们早就见过了。” 林怀瑾也跟着笑：“那郡主觉得，我可曾忘了当年的初心？” 叶青菀眨眨眼：“日久见人心。林公子如今问我这话，我可答不上来。” 林怀瑾郑重一礼：“郡主放心，林某言出必行。郡主对林某大恩，林某也铭记在心。日后若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 叶青菀眼睛都亮了：“那正好。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打起来了，哎，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听妙妙说，你最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给我出出主意呗……” “……”林怀瑾失笑。他着实没想到，见到叶青菀之后，她最感兴趣的竟然是这个话题。不过还是耐心的，一点一点跟她分析。叶青菀很开心，林怀瑾也很开心。从这次以后，两人之间的交集逐渐多起来。因为叶青菀虽然奇思妙想很多，但其实不是很会处理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也并不擅长应对复杂的政治博弈。她一路走来，背后都少不了谢妙仪在出谋划策。谢妙仪如今有了孩子，身体也不太好，还要安顿刚到京城的父母和妹妹，又要记挂着出远门的长兄。摄政王府乱七八糟的事情，碎嘴的太后，精力旺盛的小皇帝，个个都爱找她。她实在是分身乏术。叶青菀看在眼里，能解决的事情都尽量自己解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偶尔也可以找林怀瑾帮忙。林怀瑾正巧别的不行，出谋划策，阴谋诡计，两面三刀，那是一套一套的。两人之间就这样达成了一个很诡异的平衡，也渐渐相处成不错的朋友和……政治盟友。这个结果是林怀瑾没有料到的。但仔细想想，就是因为叶青菀如此与众不同，才会有了当初的交集。若非要将她变成和其他高门闺秀一样的女子，和男子之间只能有男女之情，满脑子情情爱爱，那他和魏珩有什么区别？为了报恩，就非要将自己在朝堂上闪闪发光的救命恩人娶回家相夫教子，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此等行径，简直比周帷那种烂人还恶心。林怀瑾也就释怀了，绝口不提男女情爱。只是以朋友、政治盟友的身份，与她平等论交。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理，从军械改制到沿海边防，从打击世家结党营私，到防止寒门子弟重蹈覆辙。他们之间有无数话题，有公有私，但就是没有涉及到男女之情。可是叶青菀何等聪明，没过多久后，还是渐渐察觉出他的心思。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去找谢妙仪说：“我觉得……林怀瑾可能是喜欢我。” 番外林怀瑾x叶青菀（5）谢妙仪其实也看出来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叶青菀突然笑：“我还以为，你会为我俩说和。” 谢妙仪笑着摇头：“现在不说和，以后也不会。你好不容易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才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劝你回头。我没有资格，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前世，她曾眼睁睁看着她在后宅日渐凋零。所以谢妙仪比任何人都清楚，叶青菀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她也亲自试用过她随口一提的科技改变生产力，比谁都明白这小小的女子身上，隐藏着多么强大的爆发力。既然叶青菀已经冲破了世俗，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她有继续走下去的资格。任何人，都没有立场要求她回头，要求她去走别的路。叶青菀突然定定看着她：“你果然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谢妙仪莞尔一笑，举起茶杯敬她：“所以菀菀，继续往前走吧，坚持你认为对的那条路。如果你对林怀瑾有好感，或者有朝一日喜欢上别的什么人。又或者你累了倦了，想要重新找个人相夫教子，或是就此退出朝堂悠闲度日。都是你的权利，也是你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路。无论你怎么选，我都会永远支持你的。” 叶青菀叹口气：“我的母亲，昨日又来找我了。她说，林大人是个很不错的人，让我考虑考虑。我母亲还说，魏家一直嫌弃我不会生，到如今还在背后到处说我闲话。我应该重新找个更好的男人，多生几个大胖小子，狠狠打他们家的脸。” 谢妙仪这才问她：“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林怀瑾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年轻俊朗，才华横溢，深得小皇帝信任。还左右逢源，很会钻营。任谁都看得出来，只要他不作死。等小皇帝长大之后，他必定是肱骨之臣，入阁拜相也很有可能。关键他洁身自好，人虽然吊儿郎当的，但人品绝对没得说。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父母高堂兄弟姐妹，更没有听说什么青梅竹马。除了穷点，是真的没什么毛病。对这个时代大多数和离的女子而言，哪怕是宗室郡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叶青菀喝口茶，抬头看向天边一掠而过的飞鸟：“这不是我想要的。” 谢妙仪：“？？？什么？” 叶青菀的目光逐渐清晰而坚定：“林怀瑾当然是个很好的人，这世上的好男儿也不在少数。但是重新找个好男人，多生几个大胖小子，狠狠打魏家的脸，不是我想要的。我叶青菀活在世上，成婚生子不是唯一的价值。我的价值，也不需要用找个好男人，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来实现。我努力挣脱魏珩，挣脱时代的束缚走到今日，更不是为了用这种方式，来让他后悔，来证明我自己的成功。我只想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去走我自己想走的路。” 谢妙仪将这些话完整的转述给林怀瑾听，林怀瑾瞬间就释然了。由衷的感慨：“这才是叶青菀啊。才是我当年，在雪地里遇到的那束光。” 后来，他和叶青菀依旧是朋友，也依旧是政治盟友。面对魏珩死缠烂打的时候，林怀瑾的嘴也会跟淬了毒一样，时不时损他几句，为叶青菀出气。但一切点到为止。叶青菀离京到金河治水那一年，林怀瑾已经人到中年，并且成了皇帝的心腹，官拜正二品户部尚书。魏珩放外任帮他治水，林怀瑾也在背后默默助力。也就是在这一年，林怀瑾终于遇到了一个令他心动的姑娘。那是个小官家的庶女。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这样的女子。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她哭哭啼啼的有点可怜。后来，又觉得她小小年纪满腹算计，还挺有意思的。再后来…… 那走投无路的女子就赖上林怀瑾了。林怀瑾：“……” 算了，就当做好事吧。反正稀里糊涂的，长子出生了，次子也出生了。谢妙仪从边关回京后与那夫人接触过几次，得出的结论是：“老狐狸和小狐狸。义兄啊，你这满腹的花花肠子，总算有人能治你了。” 虽然林怀瑾早就放下了当初那点旖旎的心思，但叶青菀打算兴办学堂受阻时，他曾在朝堂上差点和魏珩动起手来。还在叶青菀邀请下，成了稷下学宫的一名先生。从最开始的美救英雄，一见钟情。到后来的朋友，政治盟友，知己…… 林怀瑾和叶青菀一路走来，最终归于平静。许多年后，他依旧庆幸当初自己头脑清醒，并没有因为自己那点旖旎的心思就死缠烂打。叶青菀那样的人，就该去走她自己的路。就该闪闪发光的，去照亮她想照亮的一切。如果仅仅因为喜欢，就将她摘下来，哪怕是关进金笼子里，她也只会一点一点黯淡。所幸，他从来没有过那种自私的念头。所以，叶青菀的闪闪发光不仅照亮了林怀瑾，也照亮了无数的黎明百姓。当初的一见倾心固然很美好，但他也可以遇见另一个同样美好的女子。男女之间，不一定只有爱情。报恩的方式，也不一定是结为夫妻。虽然当初的那点情思没有得偿所愿，但林怀瑾和叶青菀，都很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