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他是没脸再去找胡咏梅了。 其实就是大男子注意作祟。 这话,让邹阳有些失望,他也痛恨这样的自己,但是没办法,实在是没办法。 穷困潦倒的生活,足够让一位天才,磨平了所有的棱角。 邹阳沉默,站在烈日下面,这一等就是到了下午两点钟。 他们父子两人几乎滴水未进,但是没办法,股票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进去拿钱购买的时候。 邹跃华和邹阳都有些激动,毕竟,成不成就看这一次了。 “同志,我们要两万块的股票。” 柜台上的交易员操作着界面,只是,下一瞬间,界面突然黑屏。 这一瞬间,不止是她的交易界面黑屏了,是整个交易所的界面全部黑屏了。 现场顿时哗然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那交易员一边安抚大家,一边去询问消息,半晌得到结果。 所有的股票都卖完了。 无法在购买了,只能等明天在来。 得到这个消息后,大厅的所有股民都跟着震惊了,“不行,不可以,我们不接受。” 反应最大的则是邹跃华和邹阳了,因为足足排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他们了。 可是,这会却说是无法购买,这怎么能让人接受呢? 邹跃华当场就黑了脸,“同志,你会不会弄错了?你在看看,我们排队一天了,不能白等了。” 那交易员也为难,拍了拍机器,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实在是抱歉,今天暂停申购,大家明天在来吧。” 说完,往柜台上放了一个暂停休息的告示。 这下,大家都傻眼了。 饶是邹跃华也忍不住有些暴躁,一巴掌拍在柜台上,“你们这是几个意思?我们的排队一天了,现在说不能购买了,这不是忽悠人吗?” “不能买你早点说啊?现在说有什么用?” 在姜舒兰和胡咏梅身上得到挫折,在这一刻,邹跃华倾泻而出,全部都发泄在了面前这个小小的交易员身上。 交易员当场就被吓红了眼睛。 胡咏梅听到动静,忙带着保安跟着过来,“干什么呢?破坏证券交易所规则的人,我们证券交易所是有权把人给抓起来的。” 这——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去。 邹跃华深吸了一口气,他指着柜台暂停休息的告示,“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就是,我们需要一个解释,凭什么到了我们就不能买了?”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解释,我们就不走了。” 大家的话,让胡咏梅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依然平静。 “不管是当初报纸上的告示,还是说门口的牌子,上面都写的一清二楚,申购结束为止,我想大伙儿也都知道这个道理,不然也不会半夜三更就来排队了,不是吗?” “没有就是没有,我们也给大家变不出来,如果还有继续想申购的,明天在来吧。” 这话一说,不管大家是个什么反应。 胡咏梅就朝着保安道,“维护下秩序,下午三点半,交易所准时关门。” 这—— 大家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原先还想扯皮的股民,也都跟着不说话了。 邹跃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邹阳拽了下,他对着父亲邹跃华摇了摇头。 等到大家都散差不多的时候。 邹阳却再次进去招待所,朝着那个交易说道,“你好,我来找下你们经理,胡咏梅。” 过了一会。 胡咏梅出来了,在看到邹跃华和邹阳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拧眉,显然想到下午闹事的那些人里面就有他们。 是相当的不喜。 “你们找我?” “胡阿姨,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邹阳,这是为父亲邹跃华。” 这一会,他们也不管是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了,只想让对方尽快记起来他们。 毕竟,买股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声音和名字,让胡咏梅陷入回忆。 “你们当年去过首都?” 她就说这两人怎么这么讨厌,原来是她曾经最讨厌的人。 当年自己要是没有舒兰妹子的帮助,可不就是差点被面前这一对人面兽心的父子给算计了去。 “你们找我什么事?” 胡咏梅气质有些冷,已经五十多的她,带着一身的威严。 这让,邹跃华有些心惊,甚至有些感叹,哪怕是命运变了,该是厉害的人终究是厉害的人。 当然,除了他们邹家人。 邹跃华不明白,他们这辈子为什么这么艰难。 明知道对方对他们印象不好,邹阳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胡阿姨,是这样的,我们排队一天,想要买些股票,你也知道,我们从外地来不容易。” “你们不容易,关我什么事情?” “是我造成你们的不容易吗?”胡咏梅脸色冷了几分,“你们买不到股票,不是我胡咏梅个人操作在,而是暂停申购了,就是我自己都无法购买,更别说帮你们了。” “你们找错人了。” 她说完,就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事吗?” 这明显是赶人的意思了。 明明,胡咏梅之前对姜舒兰,还是眉眼带笑,连带着态度也客气。 但是到了他们身上,却藏不住的厌恶,哪怕是对方刻意收敛了几分,却依然能够看出来。 这让,邹阳和邹跃华两人两人都有些不好看,邹阳还想些什么,却被邹跃华给拽出去了交易所。 出了交易所后,邹跃华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隐晦的烟圈越发显得他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阳阳,给爸爸在留最后一丝面子吧。” 毕竟是曾经差点相好过的女人。 这话,让邹阳瞬间尖锐了起来,不复之前的温润,反而带着几分阴霾,“爸,面子就那么值钱吗?你难道就没想过,万一明天变故,我们无法顺利买到股票呢?” “你想过小美怎么办吗?她还等着我们去救她。” 多一天,就意味着多一天的风险。 自从妹妹邹美跟着经济人离开后,邹阳就彻底陷入了不断的后悔和自责当中。 他不该要那一部分钱的,应该留下妹妹的。 他比谁都知道,香江的娱乐圈有多黑暗,但是他却亲手送妹妹去了黑暗的地狱。 “可是,你要我怎么办?去求那个女人吗?有用吗?就是我现在给她磕头有用吗?邹阳你还不明白吗?两万块钱根本没用,有用的是五十万,像姜舒兰那样的五十万,能够让胡咏梅都笑脸相迎的五十万!” 父子两人就这样在街头争吵了起来。 不管是两万,还是五十万这些字眼,都刺激着路过的行人。 在看一眼交易所外面,就明白了,哦,原来这两个是有钱人啊! 在邹跃华他们还没看到的地方,就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 不管是深市还是羊城,在八九十年代,是犯罪纪录最多的地方,无他,财帛动人心。 面对父亲的愤怒咆哮,邹阳沉默了下去,他颓然地抓了抓脑袋,“你为什么不娶姜舒兰啊?” “为什么啊?” 如果娶了姜舒兰,他们一家子就还在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且也不用面临这种生活的窘境。 邹跃华也后悔,只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如果能重生到过去相亲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一定会娶了姜舒兰的。 可惜,没有如果。 等二人准备回到招待所,路过那天色渐黑的巷子时,一个麻袋从头顶套上,下一瞬,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声。 “好了,别打死了,钱拿走。” 这话一落,对方拳打脚踢的动作缓了几分,就去抢邹阳身上的包,但是那个包里面装的是妹妹卖身和家里卖房,才凑齐的钱。 邹阳是不会交出去的。 那黄毛一连着拽了几次,没能拽动,不由得一脚踢了过去,“头儿,对方不肯给。” “打,往死里面打!” 这话一落,那黄毛就不要命的往邹阳身上踹去,眼见着邹阳浑身都是血,脑袋也跟着嗡嗡嗡起来,邹阳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邹跃华忍不住隔着麻袋断断续续地喊道,“阳阳,给他们。” 在不给,会要人命的。 邹阳死死的抱着包,大口大口的吐血,“不给,这是我妹妹的命。” 是他救回妹妹唯一的希望。 眼见着邹阳冥顽不灵。 那黄毛急了,“头儿,这是个硬茬子,要钱不要命。” “他用手抱的?那就剁了他的手。” 这话一说,那黄毛迟疑了,他们混道上的人,最怕遇到这种不要命的人。 “头儿,咱们原先说好了,只求财不伤人。” 这—— “废话,让你抢就抢,不然条子来了,咱们兄弟不是白做一趟了?快点,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黄毛到底是没狠心动刀子的,而是照着邹阳的手腕,狠狠的一脚踹下去,只听见咔嚓一声,邹阳痛苦的哀嚎起来。 黄毛抢了他手里的包就跑,一边跑一边说,“不怪我啊?是你自己要钱不要命的。” 话还未说完,就已经离开了巷子。 而原先巷子内紧闭的大门,随着外面的安静,也慢慢的咯吱一声打开门,偷偷查看起来。 就见到巷子内被套着两个麻袋。 “喂,你们还能起来吗?要不要我们帮你报警?” “算了老头子,多事情不如少一事,万一他们来报复我们,我们家连个支撑的都没有。” 这话一说,那开了一条缝的门,再次关上了。 像是那唯一的一道浅浅的亮光,也跟着消失了一样。 连带着天上的月亮,也跟着慢慢消失,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邹阳连滚带爬,爬到了邹阳身边,伸手一摸,就摸到黏糊糊的一摊血,还带着铁锈味。 邹跃华一惊,下意识地惊慌地喊道,“阳阳?” 邹阳没说话,黑暗中,他一双眸子彻底黯淡了下去,只有着无边的恨意。 他在麻袋里面,整个人像是死掉了一样,一动不动的蜷缩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里面发出恨意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帮我?” 装钱的包是在他手里,所以,对方的火力也是对他。 那一群人,只是给邹跃华套了麻袋,并没有对待他这样,对待邹跃华。 所以,邹跃华有机会的,他们有机会翻盘,有机会保住钱,保住妹妹的命的。 可是,邹跃华选择了无动于衷,选择了对方喊他交出钱的时候,让他答应下来。 邹阳不甘心。 那不止是钱,还是妹妹的命。 现在,什么都没了。 面对儿子的质问,邹跃华沉默了许多,半晌他抬着几乎脱臼的胳膊,打算从麻袋里面把邹阳给捞出来。 “阳阳,对不起,但是爸爸不后悔,那一刻,我只想保住你的命。” 那是一批亡命之徒,他们会要了邹阳的命的。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 “别喊我,你不配!” “滚!你个懦夫。” 邹阳起身,从麻袋里面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扶着巷子的墙壁,摸着黑暗朝着额前面走。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邹跃华也以为,对方是因为闹脾气所以回招待所,却没想到。 这一场争吵,成为他们父子之间最后的一次争吵,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这一次深市之行,竟然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 对于外面发的事情,姜舒兰丝毫不知。 她一大早出现在交易所的时候。 就听见有人在讨论说道,“听说了没?昨儿的交易所出去的两个人,好像被人抢了。” “听说报警了,但是报警似乎也没用。” “那是团伙作案,对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就是苦了那受害人了。” “不知道那两个受害人怎么样了?还活着没有?” “不知道,不过那两个受害人一看就是外地人吧?咱们深市每年都有这种情况,也是他们倒霉。” “我看啊,能保住命就行了,这钱啊,能不能保住都是次要的。” “要我说,在我们深市,身上带钱的人还是低调一些,免得被抢。” 姜舒兰听完所有的一切,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倒霉蛋儿被抢了。 不过,跟她没关系就是了。 一大早在开盘之前,她就找到昨日的的委托人小琴,“一会开盘的那一刻,除了深万科给我留十万股之外,剩下的全抛,一股不留。” 小琴愣了下,有些傻眼,“全抛?”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买家。 姜舒兰嗯了一声,倒了一杯咖啡,轻声道,“全抛。” “卖的股票全部在打到我之前的那一张银行卡上。 第272章 小琴听完, 忙点头,“这个没问题,就是——” “姜女士, 等开盘以后吧?您先看看大盘的情况。” 姜舒兰嗯了一声, 静静地等待看盘的时间, 随口和小琴聊天起来,“我刚来的时候, 听外面的股民说, 昨儿的晚上有两个人被抢了?” 这个小琴还真知道。 她有些唏嘘道, “也是那两个人倒霉,昨儿都排到他们了, 结果我们这边屏幕黑屏,申购结束了,父子两人还跟我们闹了一会, 后来出去后,估计心情不好吧,我听说他们在交易所外面吵架,提起身上的钱了,这才被人盯着了。” “父子两人?”姜舒兰心里有了个猜测, 但是还不确定, “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好像叫邹什么来着?还跟我们胡经理认识,昨天还想跟我们胡经理攀关系呢。” 这话一说。 姜舒兰顿时知道这两个倒霉蛋儿是谁了。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邹跃华和邹阳, 是父子,还认识胡咏梅,还姓邹。 这天底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姜舒兰沉默了片刻,她其实不太明白, 这辈子邹跃华和邹阳为什么会混到这个地步? 明明他们两人,上辈子也是人中龙凤的。 姜舒兰想不明白,不过,她也不需要想明白,毕竟,这两个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外人而已。 九点一过,没多久,交易室两端的机器就倏然亮了起来。 屏幕刺啦一声,逐渐显现了上面的字体和代码,以及数字。 那一瞬间。 交易室十多个人,瞬间都跟着紧紧地盯着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涨,涨,涨!”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起来。 在场的人,在外面也都算是大佬了,但是在这个交易室里面,在这一刻,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实在是那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一直在刺激着人的感官。 让人身上的肾上腺素,也忍不住飙升起来。 眼看着那几个股票,慢慢的变红,不断地跳跃着价格。 其中,反应跳得最凶的则是——深万科,已经从一块一股,变成了收盘的十四块五,而且眼看着还有上升的趋势。 大家忍不住屏住呼吸,攥着拳头。 其他的股票,虽然也涨了,但是在深万科面前,就显得有些不太够看了。 旁边的小琴忍不住劝了一句,“姜女士,你看深万科的涨势还不错,您确定这会全部抛吗?” 这一出声,原先还盯着屏幕的众人,忍不住看向姜舒兰,对啊! 昨儿的这位女士,可是重仓了深万科的,这一下子就是十四五倍,而且还有可能继续涨下去。 这—— 大家的呼吸都忍不住加重了起来,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快更赚钱的买卖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忍不住看向了姜舒兰。 姜舒兰像是没有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她只是看了一眼屏幕,语气十分平静,“深万科留十万股,除此之外,剩下的全抛。” 接着,她回头,目光盯着小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要重复太多遍了,这样对双方都不好。” 若不是她心性坚定,通过弹幕得知了提前的消息,怕是也会被小琴给影响。 这些交易员,确实有鼓动人心的本事。 姜舒兰这话一说,小琴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抓紧了委托书,“抱歉,姜女士,我逾越了。” 他们这一行,切记不能干预股民的决定。 她只是,怕对方过错了这次的行情。 “我来吧,小琴你去大厅帮忙。” 胡咏梅进入贵宾室后,看到这一幕,便吩咐下去。 小琴顿了下,她低着头哀求了一声,“经理。” 在贵宾室接待客人和在外面接待客人,是有天差万别的。 贵宾室的一单,一个人,都足够他们吃几个月了。 胡咏梅没说话,小琴下意识地看向姜舒兰求救,眼眶都红了,“姜女士,我下次不会了。” 姜舒兰放下咖啡杯,想了想,说道,“去帮我把股票卖了吧。” 小琴如释重负,朝着姜舒兰感激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等她一走。 胡咏梅给姜舒兰又续了一杯咖啡,忍不住摇头,“你啊你啊,心软这个老毛病,这么多年都改不了。” 姜舒兰微微一笑,“胡姐,你也没打算真把小琴调出去,不是吗?” 这话一说,胡咏梅忍不住抬手指了指,“你啊,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 “小琴那孩子心性不错,算是我家一个后辈,我这才让她跟在你身边的。” 不然,就安排小琴去接待那一群大老爷们了,到底是舍不得。 姜舒兰笑了笑,“那她倒是有福气。” 这话一落,小琴很快就过来了,姜舒兰也止住了话。 再次过来的小琴,极为规矩,把银行卡和交易单一起递过去,“姜女士,除了万科的十万股,已经全抛了。” 顿了顿,压低了嗓音,“一共是六百二十三万七千五。” 这话一说,饶是姜舒兰也忍不住有些心惊,要知道她进来的时候,身上一共才六十万,而现在已经翻了十倍。 就这种情况下,她手里还留了十万股,没有抛售。 姜舒兰接过银行卡,朝着小琴说了一声谢谢。 “今天委屈了你了。” 这话一说,小琴顿时一愣,眼眶有些发红,“不委屈。” 是对方给她提了个醒,得亏是在交易前提的醒,如果是交易后,若是遇到个难缠的客人,对方因她多话而亏本,那她就真的完蛋了。 不止是从贵宾室调到大厅那么简单了。 姜舒兰从包里面拿出一包纸,抽了一张出来,给她擦了擦泪,语气温和,“好了,往后记住就够了。”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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