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亲昵地蹭了蹭。 一行人就这样上了卡车。 看生产队的知青和社员们也看到了,只是,人家姜家人整整齐齐的一家子,他们倒是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了。 纷纷站在寒风里面,等待生产队的拖拉机过来接他们回去。 倒是,站在门口的李知青被人打趣了,“李知青,你当初但凡是不吊着人家姜学民,再或者是答应了姜学民,人家姜家人也会喊你上去吧?” 李知青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稀罕。” 她从始至终要做的都是回城。 为了回城,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放弃,她曾经有过心动和喜欢的人,也在所不惜。 只是,唯独可惜的是,行错一招,没能在姜舒兰那里弄来高考资料,这让她这次高考其实少了几分把握。 想到这里。 李知青抿着唇,望着那开走的卡车,心里也生了怨怼。 她不明白,姜学民那么喜欢她,姜舒兰为什么会见死不救? 对于李知青的心态,姜舒兰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不过知道也无所谓,因为李知青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外人。 高考结束的姜舒兰,紧绷了几个月的皮,像是一下子都放松了下来。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到暖和的炕上,昏睡了一天一夜。 全家人都没去打扰她。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了。 进入十二月份的东北,格外的冷,家家户户也都不在做农活,都躲在家里猫冬。姜家也不例外,堂屋烧这一个大火盆,一家子小二十口人,里里外外把火盆给围的严严实实的。 炮制药材的,搓麻绳的,做木工的,做针线活的的。 总之,就算是在家猫冬,也没一个人真正闲下来。 各自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 反倒是,之前最忙的姜舒兰,一下子成为那个闲人了,她拉开帘子,打了个哈欠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 姜家人眼睛顿时亮晶晶的,“老姑。” 是铁蛋儿率先扑了过来,姜舒兰搂着他,摸了摸他头,看着铁蛋儿,她有些想念在海岛的闹闹和安安了。 前段时间忙着复习,根本没空去想。 这不,人一停下来,就忍不住的思念。 可是,她也知道,这会是白思念,她还要在家里填写志愿,等待高考分数出来。 “姑,坐这边。” 姜学华腾了个位置出来,冲着姜舒兰招手。 姜舒兰用着水摸了一把脸,便走了过去,就看到姜学华拿着她的笔记,正在翻看。 瞧着神色颇为认真。 姜舒兰,“后悔了?这次没去参加高考?” 她当时的意见是让姜学华去参加下高考,哪怕是准备不齐全,感受下氛围也行。 姜学华摩挲着笔记本,他摇头,“后悔倒是不后悔,就觉得这些知识点好难啊。” 他还算是姜家孙子辈里面,比较会读书的那个。 但是比起自家姑姑,还是差一大截。 姜舒兰接过姜母递过来的烤红薯,有些烫,她在报纸上来回扔了好几次,这才算是缓过来,一边剥开一边说,“你把不会的先划出来,趁着我这段时间在家,可以教下你。” 这下,姜家人眼睛都跟着亮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知道舒兰的文化水平的。 连带着明霞也忙跟着推了下姜学华,示意他快答应下来。 冷不丁像是中大奖一样的姜学华,晕乎乎的,“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姜舒兰剥开黑乎乎的红薯外壳,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红薯肉,忍不住满足的眯了眯眼睛,“自家人,麻烦什么。” 她摆手说道。 旁边的姜学卫也有些羡慕,但是想了想自己不是那读书的料子,所以对于新婚小妻子的推搡,也视而不见。 倒是,姜家三哥不客气。 “舒兰,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我们家两个臭小子,你也给帮忙看下呗。” 一个十六,是个十七,还跟半个文盲一样,什么都不会。 一点都没遗传到他们姑姑的学习劲儿。 反正,姜家三哥是不承认,自家两个儿子学习差是随他的。 姜舒兰顿了下,忍不住笑了下,“三哥,就大山和大河的水平,我给他们上高中的课程有些早,还不如让铁蛋儿给他们巩固小学和初中的知识。” “铁蛋儿?” 姜家三哥有些不太信,铁蛋儿才多大,过了年虚岁才十二岁。 姜舒兰拉着铁蛋儿过来,“你还没和大家说,你跳级了?” 铁蛋儿是读五年级的,本来要升到初一的,他直接跳级到初二了。 而且,考核也通过了。 铁蛋儿抿着唇,摇摇头,“没呢。”他从来不在家说这些。 才十一二岁的他,身上已经有了几分沉稳,挺直的小腰板,像是拔地而起的春笋,已经初见冲天之势。 这—— 姜家人面面相觑。 “铁蛋儿跳级,现在读几年级?你大山和大河哥哥可是读初一了。” 大山和大河上学晚,再加上又留级过两年。 这才年纪偏大。 铁蛋儿含蓄道,“我马上就初二了。” 这下,全家人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还是姜家四哥反应过来,他忍不住握着拳,一副隐忍又高兴的样子。 姜家三哥就直接多了,直接哈哈大笑,“我们家总算是有一个遗传到舒兰会读书的基因了。” 那语气,要多骄傲,有多骄傲。 不知道的还以为,铁蛋儿是他的孩子呢。 姜父姜母他们也高兴,没想到铁蛋儿这般会读书。 姜母心更细一点,拍了拍姜家四哥的肩膀,“铁蛋儿出息,你可放心了。” 姜家四哥忍不住红着眼眶,感激地朝着姜舒兰点头。 没有小妹,就没有铁蛋了。 可是,姜家四哥不知道的是,上辈子姜舒兰没把铁蛋儿带在身边,但是对方却照样出人头地,只可惜,铁蛋儿人好,命不好,年纪轻轻就没了。 姜舒兰,“是铁蛋儿自己争气。” 在读书上,她从来没有为铁蛋儿操心过半步。 对方都是自己写作业,自己预习,自己复习。 根本不需要人催促。 铁蛋儿的学习好,让整个姜家似乎都再次重新注入了活力一样。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公社高中那边通知考生去学校先填写志愿。 姜舒兰也不例外,和别人填写了很多学校不一样,她自始至终都只是填写了一个学校——清大。 这是老校长的母校。 她曾经答应过对方要去看看清大,也是她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 更是她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崇拜公婆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是清大人。 面对姜舒兰如此硬核的自愿,不少老师都来跟着劝解,“舒兰,你要不要在多填写两个?” 这些老师也都是认识舒兰的。 姜舒兰摇头,“不了,如果录取不上,我就明年在考。” 清大是她唯一的目标。 更不会改变的目标。 这般坚决的态度,让那劝解的老师有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姜舒兰当初可是老校长的得意门生。 老校长眼光高而挑,他们应该相信老校长才是。 就这样,姜舒兰那一份硬核的自愿,被填报了上去。 面对大家的纷纷讨论,姜舒兰并没有参与,填完后,就直接回家了。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天寒地冻,多待一秒钟,都刺骨。 填完志愿后,姜舒兰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直到—— 公社高中的老师、平乡市教育局的干事,清大招生办的人,以及省城日报的记者,纷纷从外面来到了,他们这安静的生产队。 一路走,一路询问姜家所在的地方。 有好事者问了一句,“同志,你们找姜舒兰做什么?” 公社高中的老师替大家回答了,“姜舒兰是咱们省状元。” 一句话,就解答了所有问题。 这下子,不说问话的人懵了,就是旁边竖起耳朵听的人也跟着懵了下。 姜舒兰? 省状元? 不知道是谁跑掉了一只鞋,赤着脚在雪地里面狂奔,一路朝着姜家喊,“姜舒兰是省状元!” “来人采访啦!” 这一嗓子,把安静的生产队,都在家猫冬的社员们,全部都给喊了出来。 一时之间,家家户户的门窗大开,穿着棉鞋,就往姜家跑去。 这么大的热闹,可不能错过了。 姜家这会还不知道呢。 全家人都在家里猫冬,直到那一声,姜舒兰是省状元,这声音传了进来。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自己幻觉。 没想到,到了最后,姜家三哥一下子窜了起来,“我去看看。” 接着,哗啦啦的姜家人都跟着冲了出去。 反倒是当事人,姜舒兰慢吞吞的紧了紧棉衣,揣着一个热红薯,把全身都武装到眼睛,这才跟着出去。 姜家院子内,这会早已经站满了人。 公社的老师,教育局的干事,清大招生办,以及省城来的记者。 再加上生产队的社员和知青办的知青。 就差把姜家给围着的水泄不通。 等姜舒兰一出来,外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姜舒兰出来了!” 这下子,大家都跟着望了过去。 “舒兰。” 公社的老师喊了一声,“这位是教育局干事,这位是清大招生办的老师,这位是省城的记者。” 姜舒兰捂的严实,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她捏了捏指尖,朝着对方点了点头,“你好。” 声音干净清脆,不带一丝阴霾。 就是太冷静了。 一点没有得到高考状元的激动。 这让公社老师僵硬了下。 他再接再厉的活跃气氛,“姜舒兰同学,你是这次咱们的省状元。”顿了顿,指着清大招生办的人说道,“这位同志,是来给你送录取通知书的。” 这话一落,姜家人差点没高兴的晕过去。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嘛。 清大招生办的同志在心里想道,他把那厚厚的信封递给姜舒兰。 原本,这种录取通知书直接让邮递员送过来就行,但是因为姜舒兰是省状元的身份,这才有了这一招,对方亲自上门来送。 “姜舒兰同学,你打开看看。” 姜舒兰手指紧了下,她接了过来信封,当着全部人的面,撕开了封口处,然后露出了里面的一张录取通知书。 看到那录取通知书,姜舒兰的心顿时揪了下。 她有些失态,“谢谢。” 第二句却是。 “我可以出去下吗?” 她要去找老校长,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这—— 大家面面相觑。 “不是,还有个你的采访。” 姜舒兰拧眉,“需要采访什么?” 她这般样子,很有气势,那省城的记者下意识道,“或者,光拍一张照片也行,剩下的我们找你家人采访。” 姜舒兰点了点头,然后站到记者面前,直接道,“拍吧。” “我赶时间。” 省城记者,“……”没见过这么敷衍的采访人呢。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姜舒兰同学,你这捂的太严实了。” 这哪里拍的了呢。 “就这样,我不想露脸。” 姜舒兰语气平静,但却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你拍吗?不拍我就走了。” “拍拍拍!” 那省城记者顿时让步了,拿着照相机,对着姜舒兰就是一阵咔嚓咔嚓,一连着拍了三张。 姜舒兰朝着姜父姜母道,“爹娘,麻烦招待下他们。” 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院子。 身为家人的他们,自然知道姜舒兰为什么,这么着急的离开。 姜母叹了口气,随即,招呼一众人进屋。 而记者却来了好奇,“这位婶子,不知道状元这会是去干什么了?” 对方明显很着急。 姜母沉默了下,缓缓道来。 而外面。 姜舒兰一出姜家,揣着怀里的通知书,就往老校长那坟地上跑。 一路上,雪花飘落在脸上,又化掉了,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雪水。 姜舒兰没有任何停歇,一口气跑到了目的地。 只是—— 看到那坟前还在燃烧着的火纸时,姜舒兰的瞳孔骤然缩了下。 谁?比她来的还早?? 第260章 姜舒兰下意识地扒开了灌木林,灌木林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她扒开的时候,那雪冻得指尖发疼。 但是姜舒兰却顾不得这些了,她仔细地扫了一眼周围。 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而那坟头的火纸,已经快燃烧干净了,而且坟上的落雪,也被扫干净了。 姜舒兰凝视了片刻,心想,能够对老师这么好,这么细致的,也只有师娘了。 就跟上次一样。 只是,可惜,两次都和师娘错过了。 姜舒兰叹了口气,把清大的录取通知书,静静地放在坟头前,随即,朝着那坟头,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老师,我收到清大的录取通知书了。” “您可以放心了。” 恢复高考,参加高考,考上清大,不止是姜舒兰的梦想,也是老校长对她殷切的期盼。 不知道她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那天上的落雪,似乎在这一刻,都大了几分。 仿佛是老师在回应一样。 姜舒兰忍不住抬手,接着落雪,忍不住抿着唇笑了,“老师,您听见了是吗?” 安静的坟头,没有任何回答。 姜舒兰也不意外,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沾着的雪,“老师,我要走了,等我下次再来看您。” 说完,她刚准备转身,突然脚踝被人抓了下。 姜舒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原来那厚厚的积雪下藏了一个人。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踢人,但是对方拽得太紧了,姜舒兰忍不住朝着对方的手腕踩上去,“松开。” 语气带着几分急促和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呵斥起了作用,对方竟然真的松开了。 而且,不止是松开了,对方还跟着从雪地里面爬了出来,对方身形消瘦单薄。 最惹眼的是那白头和俊颜,在这大雪纷飞的落雪下,那白头似乎好看极了。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郑向东。 当看到是谁的时候,姜舒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断了枯树枝,咔嚓一声,在这安静的山上,格外刺耳。 郑向东贪婪地看着她那一张没有任何变化的面庞,忍不住苦笑一声,“姜舒兰,你不必这般害怕我。” 姜舒兰顿了下,她眼里的警惕不少,只是看到那干净的坟头和火纸的时候,到底还是开口了,“是你给我老师上坟?” 她需要确认一件事。 郑向东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他没说的是,自从姜舒兰出嫁后,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坚持给老校长上坟。 他在的时候,他亲自来,他不在的时候,他便吩咐高水生去买了烛火,过来给老校长上坟。 几乎每年都没落下。 姜舒兰一下子沉默了,她忍不住愤怒道,“你是想让我老师死不瞑目吗?” 他一手气死的老师,在由他来每年给老师上坟。 姜舒兰知道自家老师的性子,不管是生前,还是生后,从来都没待见过郑向东。 郑向东一下子怔住了,第一次,他有些无措,“我——我只是——”想做一些事来弥补之前的过错。 姜舒兰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迟到的道歉,比草贱。 更何况,老师人已经死了。 在道歉,又有什么作用? 人死不能复生。 她深吸一口气,“郑向东,到此为止吧。” 这到此为止,不止是说的是她,还是说,指着那坟头还会燃烧殆尽的火纸。 郑向东一下子沉默了,半晌,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明明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却耷拉着肩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姜舒兰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她直接捡起地上的录取通知书,转头就要离开。 却再次被人拽住了手腕。 姜舒兰垂眸,一下子就看到了郑向东的手,他皮肤极白,十指骨节分明,能够清晰可见上面的青紫色血管,因为克制,那血管一跳一跳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一样。 姜舒兰顿了下,她语气冷淡,“松开。” 对方没动。 “郑向东,我说松开。” 郑向东动了下指头,然后慢慢地,一根根都跟着松开了,他嗓音藏着压抑,语气极为克制,“姜舒兰,他对你好吗?” 姜舒兰脚下一顿,“和你无关。” 周中锋对她好与不好,都与郑向东无关。 她这般割裂关系,让郑向东愣了下,他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他要是对你不好,你来找我。” 我帮你报仇。 说完这句话,就仿佛用掉了郑向东所有的力气。 姜舒兰身子一顿,没回答他,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她在转身的时候,却意外见到,不远处周中锋抱着闹闹和安安,正朝着山上走。 姜舒兰一愣,下一秒。 闹闹就眼尖地看到了姜舒兰,他忍不住高呼了一声,“妈妈,妈妈,是妈妈。” “妈妈在那里。” 他抬手指着山上,姜舒兰站定的位置,这一喊,周中锋和安安也跟着看了过来。 安安也跟着喊了一声。 下一秒,闹闹就要挣扎着从周中锋怀里跳下来,他小身板太矮了,这一跳,就差一头扎进雪地里面。 差点拔都拔不出来。 还是周中锋眼疾手快,跟拔萝卜一样,大手一薅,直接把他给薅了起来。 拍了拍闹闹身上的雪后,这才一手抱着一个孩子,静静的朝着姜舒兰走去。 四目相对。 “我们来晚了。” 紧赶慢赶,还是差点没赶上。 姜舒兰一个劲儿的摇头,她一个多月没看过孩子了,实在是想的紧,忍不住朝着俩孩子一人亲香了一口。 稀罕的不行。 “妈妈好想你们。” 闹闹也跟着歪到姜舒兰怀里,小声道,“闹闹也好想妈妈。” “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这话一说,姜舒兰忍不住破涕而笑,刮了刮闹闹的小鼻子。 这才转头看向周中锋,“怎么来了?” 一点动静和招呼都没有。 周中锋抱着安安,“孩子想你了。” 他也想他了。 两人结婚这几年,还从未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后面一句虽然隐晦,但是姜舒兰却听明白了,她忍不住抿着唇笑了,又亲了俩孩子一人一口。 “我也想你们。” 不远处。 郑向东站在雪地里面,宛若冰雕一样,静静地看着姜舒兰他们一家四口,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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