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没多久,那台黑色库里南驶入地下车库。 她坐上副驾,习惯性地把那条披肩拿过来,盖在腿上。 夏天空调开得低,有时穿裙子腿会冷,她在贺庭洲车上放了一条备用。 这种仿佛交接一样的仪式,从来没有一刻让她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欺骗沈聿的罪恶感。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她这样说服自己。 她正靠在座椅上看窗外,贺庭洲伸手过来,在她脸蛋上掐了一下。 有点疼,她的注意力立刻被揪回来,扭头蹙着眉心看他,“你干什么?” “招魂。”贺庭洲一本正经的语气,瞥过来的眼神却凉幽幽,“落在别人车上的魂回来了吗?” “……你弄疼我了。” 贺庭洲又在掐过的地方轻柔地揉了揉:“晚上吃红酒烩牛肉?” “你会做?”霜序表示怀疑,这才听起来就不简单。 贺庭洲一派淡定:“菜谱会。” 回到太和院,万岁甩着尾巴来迎接,霜序给它添粮和水,贺庭洲洗了手,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她跟着进去。 贺庭洲身上永远有种“怕什么,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也没所谓”的松弛感,第一次尝试的菜,他照着菜谱不紧不慢地做。 他拿起一半切好的小番茄,喂给霜序,她伸手要接,他避开,喂到她嘴边:“张嘴。” 霜序张嘴吃掉,他把同一颗的另一半放入自己口中。 煎香的牛肋条加入洋葱丝和香叶,香味激发出来,倒入蔬菜和红酒,炖得咕嘟咕嘟冒泡。 这种烟火气,让人很难与贺庭洲身上的气质联系在一起。 霜序吃着番茄,瞄他一眼。 岳子封说,他以前从来没碰过锅铲的。天生富贵命的太子爷。 她的确是一个感受到一分用心,就愿意回报两分的人,但她还记得贺庭洲嘲讽她被舒扬一顿饺子骗走两千万的事,怕说出来他又觉得自己不值钱。 晚上,她洗完澡出来,刚上床便被贺庭洲兜着腰搂了过去。 霜序说:“我例假还没走。” 贺庭洲从背后抱上来,她的整个后背被他包裹在怀中,他问:“这几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从小睡惯的房间,有天然的亲切感。 霜序回答完,他就低哼一声,落在耳畔的嗓音透着懒意:“你倒是睡得好。我没睡好。” “……” 她腰被贺庭洲禁锢着,身体往前倾,够到床头的故事书拿过来,开始给他念。 贺庭洲这几日的确没睡好,应该是真的困,霜序一则故事刚念一半,他的呼吸就变平缓了。 她把故事念完,轻轻把书合上,才睡了。 早晨又是被万岁准时叫醒的,它的生物钟比闹钟都准,霜序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穿上拖鞋下床,闹铃恰好响起。 洗漱完下楼,早餐已经做好。 今天的开放三明治比昨天烤糊的面包卖相好多了,芝麻菜上铺着烟熏三文鱼片,上面还撒了干酪,太阳蛋的形状也很漂亮,一面焦黄一面流心,奇异莓和红美人都是切好的。 只是三明治配白毫银针,这中西合璧的搭配新奇了一点。 她有点意外,贺庭洲是怎么在一天之内进步如此神速的? 霜序坐下来吃早餐,想起什么:“我家原来那台咖啡机呢?你搬我东西的时候弄哪了?” 贺庭洲搭着腿坐在对面,闻言眼皮一掀,“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的眼神瞥扫过来。 “孩子大了,叛逆期,自己长腿跑了。” “你不会丢掉了吧?那台咖啡机……挺贵的,不用可以送给小廖,她想要很久了。” 其实是从沈家搬到松明路的时候,沈聿送给她的,她明智地没有说。 贺庭洲不以为意地喝了口茶:“想要就送她一台。” 问不出下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霜序有点无语,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不让她喝咖啡就算了,连她的咖啡机都要消灭。 她只是喝个咖啡,怎么跟犯了法似的。 她以为贺庭洲那句话只是随口搪塞她,没想到,隔天早晨刚走进公司,小廖就从座位上弹射起步,冲进她办公室,对她三鞠躬。 把霜序都弄懵了。 她不太确定地问:“我还活着对吧?你一大早拜我干什么?” 小廖双手抓住她的手用力摇晃,热泪盈眶:“小老板,你真好,你比我亲爹亲妈对我都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霜序胳膊差点给她摇散架,茫然地问:“我做什么了?” “你送我的咖啡机啊,那台咖啡机那么贵,都顶我一年工资了!” 霜序挠了下眉毛:“嗯……” 小廖压根没听出她这个嗯不是承认,而是一种欲言又止的语气助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我给你带了我做的咖啡,你等着,我给你拿!” 唔,也不是不行。 很快小廖就提着两个保温杯跑回来,里面装着她特地从家里带来的冰拿铁,还从茶水间顺了一碟饼干。 她把拿铁倒到杯子里递给霜序,霜序尝了尝,说:“不错,不过还有进步空间。粉可以再细一点,萃取时间不够,差了点风味,奶泡也打得有点厚了。” 小廖马上拿着小本记下来,干劲十足道:“明天我改进一下,再给你带!” 霜序微笑:“好呀。” 下午开完会,刚好到下班时间,霜序开车回到太和院,下车后才看到院子里停了一台车。 她脚步顿了顿,认出那是岳子封的车,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先出来的是万岁,它脖子上套了牵引绳,绳子的尾端被人牵着,岳子封随后走出来。 “哟,妹妹。” 霜序头皮都在那一瞬间炸开了,她看向岳子封身后走出来的贺庭洲。 “岳子昭她们学校有宠物主题活动,我来借万岁用用。”岳子封说,“你怎么在这啊?” 第129章 你真对妹妹下手了? 贺庭洲穿着衬衣西裤,看样子也刚到家没多久,他松了松领带,从脖子上摘下来,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这一刻,霜序只感谢下班前小廖才将她早上要的两份资料发到她邮箱,以致于她需要晚上加个班。 她硬着头皮从包里拿出工作用的平板:“产品修改过的新模型图要给庭洲哥过目一下。” 岳子封果然很好糊弄,呲着牙说:“下了班还这么卷,一看我们妹妹就是做大生意的人。” 万岁就像平常走哪跟哪时一样,蹲在霜序腿边,像个威风凛凛的护卫。 岳子封说:“走吧,跟我回家,给你吃大肉骨头。” 万岁对他的诱惑无动于衷,岳子封拽了两下绳子,它才纡尊降贵地起来,跟着他走。 “贺爷,来,说两句话。”岳子封叫完贺庭洲又回头对霜序说,“妹妹你先等会啊。” 贺庭洲脚步懒散地从台阶走下来,经过霜序旁边时,把领带挂到她手腕上。 霜序放大的杏眼里写着三个字——你疯了? 她迅速瞄一眼岳子封背影,趁他没注意,飞快把领带团起来藏到身后。 她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岳子封跟贺庭洲走出大门。 走到她看不到、也听不到声音的地方,岳子封停下脚步,回头,第一句话就是:“你认不认罪?” 贺庭洲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人显得松懒,垂眸慢条斯理地解着袖口,闻言道:“你不说什么罪,我怎么认。” 岳子封说:“你车上那条披肩,是妹妹的吧。” 贺庭洲:“那个牌子就制作了一条?” 岳子封继续罗列证据: “你上回掉泳池里装旱鸭子,是不是故意骗妹妹救你?” “你不在大院住,好好的非要搬到这来,敢说不是为了方便幽会?” “你们小区比他妈南天门都难进,我进来都得盘问半天,给你打电话确认过才放行,妹妹的车怎么开进来的?我刚跟你待在一块,可没见你接过电话!” 贺庭洲挑了下眉,把袖口揣进兜里:“还有呢?” 岳子封指着地上的狗:“我跟这狗认识这么多年了,它都对我爱搭不理的,看见妹妹就往上凑,你敢说她俩是第一次见面?” 贺庭洲:“那你应该先反思自己,它为什么不爱理你。” 论狡辩岳子封是说不过他:“那你是不认了?” “认啊。”贺庭洲悠悠的语气,“这不等你把我的罪证都罗列清楚,好量刑。就这些?你要不再回忆回忆呢。” 岳子封不可置信:“你真对妹妹下手了?她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贺庭洲:“我没看着她长大,所以下得了手。” “……”岳子封满腔怒火在嗓子里卡了一下,还真是,贺庭洲跟他们走得近,说起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那也不行!没看着长大她也是妹妹啊,你的良心呢!被你家狗吃了?” 贺庭洲这人混归混,跟郑祖叶那种败类不是一个物种。 他不是个色欲熏心的男人,毕竟就他这身份,这样貌,随便拿出来一项就有数不清的女人争着献身,他要是想玩女人,什么样的都有。 岳子封从没怀疑过他会对霜序起心思,朋友的妹妹不能拿来消遣,这是最基本的良知。 贺庭洲说:“这玩意儿,我有过吗。” “你……”岳子封给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拿食指在空中点点点,点了半天,“你等着吧!看沈聿不弄死你!” 贺庭洲扯唇,混不吝地:“等着呢。” 他狂得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岳子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知道妹妹又漂亮又可爱,你把持不住也把持一下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聿多疼她,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你现在对妹妹下手,这朋友还做不做了?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玩谁不行,非要玩她?妹妹心思那么单纯,你玩弄她感情,你好意思吗你!你要脸吗你!” 岳子封自己家里就有个宝贝妹妹,他本来就把霜序当自家妹妹看,不用设身处地都能想象到沈聿的心情,太感同身受了。 搁平时,谁敢指着贺庭洲鼻子骂? 贺庭洲倒不生气,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玩弄她感情,不是她玩弄我呢?” “妹妹玩弄你那也是你活该!”岳子封条件反射地说完,清清嗓子往回找补,“我的意思是,你俩放一块谁占便宜还用说吗,你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人家一个二十出头嫩得能掐出水的小姑娘,老牛吃嫩草你还没点数了?” “二十八。”贺庭洲纠正,“三十岁老男人那是你和沈聿。” “行行行,你二八年华。”岳子封不跟他争,“当初是谁自己口口声声说不玩朋友的妹妹的?” “我说不玩她,没说不跟她谈恋爱。” 他无懈可击的逻辑让岳子封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跟我说句真心话,你对妹妹是认真的?” 贺庭洲:“嗯哼。” 岳子封问了句:“那妹妹呢?妹妹也是认真的?” 一直气定神闲的贺庭洲在这个问题里静默半秒,凉凉的目光刮过他:“不然呢。” “你们俩要是认真的,我肯定支持。”岳子封话音一转,“但你们俩要是认真的,干嘛偷偷摸摸的不敢让我们知道?” 贺庭洲没说话。 岳子封此时表现出一种与平时迥异的睿智与成熟:“我是不知道你俩在玩什么,不过沈聿肯定不会允许你们乱来。我以前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一回想,你可真是太猖狂了,前天在西郊是不是趁停电把妹妹抓去幽会了?沈聿又不是瞎子,他迟早看出你们俩的猫腻。他要是不同意,你们俩的事就没戏。” 贺庭洲的神色已经淡得比水还稀薄了。 岳子封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走了。 第130章 我还有十分钟到 霜序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总之,聊的时间颇长。 等待的每一分钟都焦灼漫长。 岳子封跟沈聿从穿开裆裤时期就相识,他们一起长大的时间,比霜序还要多十几年。 所以友谊之深厚,不是别人能比的。 深厚到,岳子封对她的好,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沈聿,爱屋及乌。 如果他知道了,那就意味着离沈聿知道不远了。 岳子封回来时,神色跟去时没什么不同,走之前还对她摆了摆手:“妹妹,有空去我家玩,昭昭念着想跟你一块玩游戏呢。” 霜序答应:“我周末去找她玩。” 岳子封关上车窗走了。 看来是没发现? 霜序忐忑的心安定了那么些许,但仍有几分不安定的阴云在飘着。 贺庭洲晚了几步回来,他步子迈得散漫,神情显出几分意兴阑珊,远远地,目光落在她脸上,里面有些幽深的东西。 霜序和他一起进门,脱掉鞋子,问他:“子封哥跟你聊什么了?” 贺庭洲靠着玄关的柜子,视线落在她踩在地板的脚上。 “聊我下周生日。” 对哦,下周他生日就到了。 岳子封既然问了,应该要为他办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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