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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上天对皇帝最直接的警告。 要么皇帝失德,要么朝中有奸臣误国,要么政策出现大的问题。 要么该帝王统治的合法性受到质疑。 总之就是出问题了才会有异象。 处理方法很简单,要么皇帝下罪己诏,要么更改某些政策,要么扫除奸恶。 即便从宋朝开始,人们已经可以预测部分天象,这种情况依然没有改变。 天象依然被视为,是苍天对帝王的示警。 每次遇到日食,都是一件需要慎重对待的大事。 所以在确定发生日食的情况下,奉天殿变得鸦雀无声。 朱元璋脸色铁青,天象来的太过突然,事先钦天监没有任何提醒。 这也不奇怪,观天并不是每次都准确。 可日食代表的意义实在太大了,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影响后续改革。 莫非要下罪己诏? 可咱什么都没做错啊。 群臣也纷纷开始思考,等会儿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怀疑大明的合法性? 算了,族谱挺薄的,经不起折腾。 皇帝失德,下罪己诏? 这是标准处理方法。 但不能由臣子提,需要皇帝自己主动下罪己诏才行。 万一皇帝不愿意呢? 就需要备用方案。 政策有误倒是不错的借口。 当前能算得上新政的,就只有宝钞改革。 可就算是瞎子,也不敢昧着良心说新钞是弊政。 黄河改道? 民间传的倒是挺广的,但朝廷并没有做出决定啊,也不能用。 哎,要是丞相还有就好了。 除了皇帝下罪己诏,其实丞相也是个不错的背锅人选。 历史上因此下台的丞相不在少数。 不对,还有一个理由,朝中出了奸佞。 就你了,毛骧毛指挥使。 这一刻,群臣的脑电波似乎产生了连接,不约而同的将目标对准了毛骧。 这个祸害,终于有理由弄死你了。 在群臣看来,下罪己诏和处死一个奸臣,是一个根本就不需要考虑的选项。 毛骧,死定了。 大约过了半刻钟,天地重现光明。 朱元璋脸色凝重,目光如刀一般扫过众人。 群臣无不心惊胆颤,纷纷低下头。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人身上:“邬秉让。” 钦天监监正邬秉让立即出列:“陛下。” 朱元璋问道:“苍天何事示警?” 邬秉让早就得到其他人提醒,自然知道怎么回答: “此乃苍天示警,朝有奸佞。” 说完就低下头不再发一言,其实他很不想参与朝争。 但他更不想逼着皇帝下罪己诏,只能将锅丢给奸佞。 至于谁是奸佞,我不知道,陛下和群臣你们去找吧。 朱元璋很是意外,但心中也松了口气。 有奸佞好啊。 既不用下罪己诏,又能合理合法的杀人。 他的目光再次扫向群臣,让咱看看砍谁比较合适。 每一个被他目光注视的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生怕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当目光扫过毛骧的时候,朱元璋停顿了一下。 数来数去就他最合适啊。 这个念头一出,他似乎想到什么,目光狐疑的看向邬秉让。 此时他哪还不明白邬秉让的真正意图。 什么朝有奸佞,这就是冲着毛骧来的。 他很不喜欢臣下替他做决定,况且毛骧还关系着他的很多计划。 至少在金钞局稽查司,转变成税务稽查司之前,他不希望毛骧死。 可他转念一想,毛骧做的事情,很多人也能做。 他有的是刀可用。 而眼下能替自己背锅的,貌似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早就磨刀霍霍的群臣,眼见时机成熟,纷纷站出来道: “陛下,臣检举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假借皇命打击异己……” “陛下……毛骧结党营私、草菅人命……” “陛下……毛骧……” “陛下,毛骧其罪可诛。” 正所谓千夫所指,无病而死。 毛骧知道群臣都恨自己,可还是第一次被人在朝堂群起攻击。 即便他再嚣张,面对这一幕也是吓的肝胆俱裂。 更让他恐惧的是,天象。 群臣能想到的道理,他又岂能想不到。 罪己诏,和找个替死鬼,这还用考虑吗? 是人都有求生欲,即便大难临头,他依然不肯就这样放弃。 ‘噗通’跪下,以头抢地,声泪俱下: “陛下,陛下,是他们污蔑臣啊……”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鉴呐,陛下……” 朱元璋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但并没有直接宣布,而是装作惊疑不定的样子。 群臣知道皇帝想要什么。 “陛下,毛骧仗着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欺上罔下……” “利用陛下对他的信任,结党营私聚敛钱财……” 是的,皇帝是圣明的,只是被欺骗了而已。 这就是皇帝想要的。 而现在,我们就要提醒陛下,您被骗了。 果然,朱元璋脸上露出疑惑之意。 刚准备开口继续表演,却见一名禁卫,未经允许就跌跌撞撞的闯进来。 大声嘶喊:“陛下,太孙在箭亭坠马。” 刚才还和菜市场一样热闹的奉天殿。 霎时间,陷入了沉静。 朱元璋‘噌’的一下从龙椅上跳起来,顺着台阶冲到那禁卫面前: “说,太孙现在如何了?” 那禁卫战战兢兢的道: “太孙……太孙浑身是血,陈伴读正在抢救。” 朱元璋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幸好孙福及时扶住才没有倒下。 群臣也无不骇然,太孙重伤,麻烦了。 太子一系的大臣则陷入了恐慌,就连最混账的常茂,脸都白了。 太孙对他们的重要性,甚至还超过了太子。 毕竟太孙有常家的血脉,而太子只是常家的女婿。 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朱元璋深吸口气,勉强稳住心神,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外面: “走……去箭亭……” 说完也没有理会群臣,就径直朝箭亭奔去。 常茂这会儿也不傻了,拔腿就跟了上去。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还是李善长站出来:“诸位暂且回去等消息吧。” “曾尚书、任尚书、王尚书……” 他一连点了七八位重臣:“你们随我一起去箭亭看看。” 毕竟是开国功勋,江湖地位还在。 他一开口,群臣就犹如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离去。 毛骧也趁机离开,脸色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心中已经有了自救的办法,马上回去四处宣扬。 太孙坠马,苍天示警。 这代表着啥? 代表太孙乃天命之主。 如此,既能反驳邬秉让的朝有奸佞之说,还能讨好朱元璋。 ----------------- 事情倒退回两刻钟前。 听到朱雄英的求救声,陈景恪只觉的手脚冰凉。 也不知道是哪里爆发出来的潜力,竟然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十几米。 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再加上天空出现的微弱星光,他终于能看到一些东西了。 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第一个冲到了朱雄英身边。 而此时,在场的大多数人,要么还震惊于日食,要么还在适应黑暗。 朱雄英骑的马不知道哪里受了伤,躺在地上挣扎,就是站不起来。 而朱雄英双脚困在马蹬里,一只腿被牢牢的压在下面。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非常的惊慌。 见到有人过来,虽然看不清脸,他却敢断定是陈景恪。 当即脸上露出喜色,道:“景恪,快来救我,我腿被压住了。” 陈景恪连忙上去用匕首挑断马蹬上的绳子。 “你有没有受伤?” 朱雄英一边将被压住的腿往外拔,一边说道: “没有,就是被压住的腿有点疼。” 陈景恪放下心来,有点疼是正常的。 肯定是没有断,否则朱雄英别说这样拔自己的腿了,动一下就能疼的晕过去。 真要感谢护具,否则今天大家都难逃惩罚。 见朱雄英无碍,他的心思也活泛了。 抬头看了看日食,心中不禁叹息,真是麻烦啊。 希望不要对新政造成影响。 但黄河改道的事情恐怕要放一放了。 朱元璋才是最头疼的吧,估计这会儿正发愁呢。 马的身躯很重,朱雄英又穿着护具活动不便,拔了几下都没出来。 看着还在挣扎的朱雄英,陈景恪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一个堪称疯狂的念头。 如果朱雄英身受重伤,会是什么局面? 天象的事情就有解释了,朱元璋不用再为此发愁。 朱雄英天命加身,太孙的地位将再无人能动摇。 而且有了天命在身,日后他不论做什么,来自群臣的阻力都会小很多。 而自己呢,也能获得好处。 太孙受重伤,谁来救? 那自然是当世医术第一人的自己。 自己将再次立下拯救太孙的功劳。 即便这次拯救是假的,可在外人看来,就是真的。 自己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伸手按住朱雄英,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压低声音说道: “听我说,现在你受伤了,腿断了……” “表演的真一点,别被人看出来了。” 朱雄英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出于对陈景恪的信任,他还是立即抱住自己的腿,哀嚎: “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疼。” 这时大家也已经从日食的震撼里反应过来。 见太孙那边出了事儿,纷纷靠了过来。 只是因为天比较暗,走的比较慢。 突然听到朱雄英喊自己的腿受伤,都心中一惊。 也顾不上那么多,加快脚步就跑过来。 路上还有几人摔倒。 陈景恪也眼疾手快的,在马的脊背上割了一刀。 鲜血流到了朱雄英的身上,尤其是被压住的腿上,几乎被染成了红色。 然后他也惊慌的道: “太孙……太孙……太孙受伤了,快来啊。” 一边喊还一边用匕首狠狠地刺马身。 那匹马被刺痛,拼命的挣扎,自己滚到了一边。 朱雄英被成功解救。 而此时众人也相继赶到。 虽然看不清东西,但这么大一片血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再加上痛呼的朱雄英,众人就更不会怀疑。 然后众人都慌了。 太孙受伤,都逃不了干系。 朱椿、朱柏当即就想上前来观察。 陈景恪拦住他们,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找个东西将太孙抬到屋里去。” 众人这才慌忙去寻找木板。 箭亭的护卫很快拆了一块门板过来。 陈景恪以他们不懂医术会伤到太孙为由,阻止众人靠近,自己将朱雄英抱上门板。 然后才命人将门板抬起,去往旁边的房间。 他全程守在朱雄英身边,不让别人靠近。 还时不时的掐他一下,暗示喊的再惨一点。 到了房间,他又亲自将朱雄英的护具,和带血的外衣脱下。 期间依然禁止其他人靠近。 日食过去,天地恢复光明。 可朱柏等人,看着从里面丢出来的一件件血衣,心中的阴霾却越来越重。 年龄比较小的朱济熺和朱高炽,更是满脸惊恐。 很快,陈景恪一脸担忧的走出来。 众人连忙围上来:“陈伴读,太孙如何了?” 陈景恪面色凝重的摇摇头,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众人都懂。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这时,陈景恪问箭亭的管事:“向百户,去通知陛下了吗?” 向宝和点点头:“去了,陛下应该马上就到。” 陈景恪心下说了声对不起,脸上不动声色,安抚道: “情有可原,陛下应该不会处罚太重。” 向宝和一脸死灰的摇摇头,这种话也就骗骗鬼。 不管是什么理由。 太孙在箭亭受这么重的伤,他们这些人都难逃一死。 现在他们只希望太孙的伤势能恢复,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保住家里人。 想到这里,他希冀的道:“陈伴读,太孙的伤……你有把握吗?” 陈景恪面色凝重:“我会尽全力救治,希望太孙吉人自有天相吧。” 向宝和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朱柏等人也是如此。 之后陈景恪假装救治,再次进入里间。 正假装呻吟的朱雄英,连忙向他做表情。 陈景恪用口型说道:陛下马上就到,回头再解释。 朱雄英也不再多问,继续假装呻吟。 很快屋外就传来朱元璋的声音: “太孙,太孙在哪呢……快带我去看他。” 第133章 太孙天命在身 朱元璋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无视朱柏等人的请安,问清楚人在哪直接就冲了进去。 听到动静的陈景恪,已经起身迎接: “参见陛下。” 朱元璋没有理他,径直来到床边,看着浑身血迹的朱雄英,老泪登时就下来了。 “乖孙……” 陈景恪并没有跟过来,而是伸手拦住了,想要进来的常茂、李善长等人。 不过他并未全拦,而是让这人能看到一部分里面的情况,又看不清全貌: “诸位,太孙有外伤在身最忌病气,诸位还是莫要进去的好。” 现在病气论已经传播开来,大家都知道这玩意儿会传播疾病,导致伤口感染。 所以他们也没有往里面硬闯。 伸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太孙,亲眼见到他身上的血迹,就心情沉重的退了出去。 常茂还想问什么,被李善长给拖了出去。 等众人出去,陈景恪才干咳了一声:“咳。” 接到信号,朱雄英悄悄的睁开眼睛,朝朱元璋扮了个鬼脸。 但等他看到老朱满脸泪水,心中又升起愧疚。 本来正满脸悲痛的老朱,一下子被噎住了。 我是谁?我在哪? 我面前的是谁? 啥情况? 我看错了? 还是见鬼了? 陈景恪怕穿帮,连忙说道:“陛下,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救治太孙要紧。” 朱元璋是什么人,马上就清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肯定自己孙子没事儿。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升起一股怒火。 谁搞的鬼? 竟敢戏耍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过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昏理智,很清楚不论原因是什么,这场戏他都必须要配合演下去。 表情又是一变,声音里带着急切问道: “咱乖孙的伤势怎么样了?” 陈景恪声音有些沉重:“太孙大腿受伤,情况很严重。” “重则会导致残疾,甚至丧命。” “啊?”朱元璋惊呼一声,然后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论你用什么手段,都必须救治好咱的乖孙。” “若你能治好,荣华富贵封侯拜相,咱无不允你。” “若治不好,就休怪咱不留情面。” 陈景恪惶恐的道:“臣一定竭尽全力救治太孙。” 外间,李善长等人听着里面的对话,再看看地上堆着的染血护具和衣物,心情又沉重几分。 太孙实在太多灾多难了。 去年一场大病差点就没了,今年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有人怀疑朱雄英的伤是假的,毕竟事发突然。 且朱元璋的反应,和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一想到太孙的伤,常茂就有些发狂,这可关系着他们常家的荣华富贵。 他恶狠狠的盯着向宝和,问道:“太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向宝和低声回道:“当时我们的心神都被日蚀所夺,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待清醒过来,太孙已经受伤,陈伴读正在抢救。” 常茂怒道:“废物,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 向宝和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时,李善长若有所思的问道:“太孙坠马,是在日蚀之前,还是之后?” 向宝和迟疑的道:“这……卑……卑职也不……” 一旁的朱椿肯定的道:“在日蚀之前,我亲眼所见。” “太孙坠马,我正想去救,天突然就黑了下来。” “当时陈伴读也看到了,他是第一个过去的。” 朱柏眉头一挑,也附和道: “当时我离太孙比较近,见到他的马倒地,就想下马去救。” “谁知突然日蚀,就慢了一步……” 向宝和连忙道:“对对对,就是日蚀之前。” 李善长点点头,长叹道:“看来当是太孙坠马,苍天示警啊。” 曾泰、任昂几人面面相觑,几个意思? 刚才不是说好的,朝有奸佞吗? 怎么突然变成太孙坠马,苍天示警了? 毛骧不杀了? 不过几人能坐到这个位置,都不是政治小白。 马上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今天这个天象,有且只能有一个解释。 太孙坠马,苍天示警。 但凡还有别的解释,那都是对太孙,对苍天的不敬。 礼部尚书任昂附和道:“韩国公所言甚是,太孙乃国之储君,未来的大明天子。” “故他遭遇劫难,苍天才会示警。” 曾泰惊叹道:“太孙能得天象示警,真乃天命之主也。” 众人也纷纷附和:“太孙真乃天命之主也。” “太孙天命在身,定能逢凶化吉。” 这会儿就算再傻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虽然场合不合适,但常茂心中依然狂喜。 太孙,天命之主。 稳了,稳了。 我常家累世富贵,稳了。 但向宝和的脸更白了,天命之主在箭亭受伤,他们想不死都不行了。 朱椿和朱柏两兄弟相视一眼,然后低下头,深藏功与名。 他们并不知道朱雄英是假装受伤的。 但心里却明白,此事和日蚀在同一时间发生,意味着什么。 如果先有日蚀,太孙再受伤,恐怕会引起非议。 所以太孙必须是日蚀前受伤的。 至于会不会被人揭穿,谁敢? 况且,当时大家都被日蚀骇住了,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留意此事。 就算真的有人嘴巴不把风,将真相说了出去。 谁信? 里间,朱元璋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朱雄英为什么要装受伤了。 心中的怒气也彻底消失,反而升起一股喜悦。 好,好呀。 咱乖孙是天命之主。 陈景恪也很佩服外面那群人,果然不愧是玩政治的行家,这脑子转的就是快啊。 “陛下,这里条件简陋,不适合为太孙治疗。” “还是赶快将太孙移到乾清宫为好。” 朱元璋连忙说道:“好好好,小心点,别弄疼咱的乖孙了。” 然后他就来到外面,李善长等人连忙站好,等着他吩咐。 朱元璋指着向宝和,厉声说道:“来人,将箭亭一干人等全部斩首……” 向宝和身体一软倒在地上,连求饶都不敢。 这时陈景恪出来阻止道:“陛下,太孙受伤,天降异象,宜祈福不宜再见血。” “否则血煞之气冲撞到太孙,就不妙了。” 朱元璋点点头,立即改口道:“就先将你们的命留着,为太孙祈福。” 绝处逢生,向宝和连忙磕头:“谢陛下,谢陛下,臣一定带着所有人,日夜不停为太孙祈福。” 李善长等人,虽然觉得皇帝今天有点心慈手软了。 但想到天象,又觉得很正常。 这种涉及苍天的事情,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况且太孙要是能康复,这反而是一件大喜事。 留着这些人也不是不行。 朱元璋又对李善长等人说道:“太孙的伤无碍,你们不用担心。” “回去好好安抚群臣,莫要乱说。” 李善长等人心下了然,什么无碍,不过是陛下安抚人罢了。 陈景恪在里面说的话,他们可都听到了。 至于不能乱说…… 确实不能乱说,至少太孙病情严重,是不能随意透露的。 但太孙坠马苍天示警,这不是我们乱说,是事实啊。 等他们都离开,朱元璋又绷着脸对朱椿等人道: “回去好好反省。” “是。”几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见人都走完了,朱元璋才松了口气,演戏真累啊。 关键是他有一肚子话想问,憋的难受。 之后孙福叫来朱元璋的御辇。 陈景恪以同样的理由,拒绝其他人靠近,亲自将朱雄英抱上辇车。 一直回到乾清宫偏殿,将朱雄英放在床上,都没有让别人靠近。 一切安顿好,朱元璋屏退所有人,正准备询问缘由。 却见马皇后一脸焦急的跑进来: “英儿呢,英儿如何了?” 得,把她老人家给忘了。 陈景恪连忙带她进入卧室,见到了朱雄英。 当发现他安然无恙的时候,长长地松了口气。 然后看着陈景恪道:“这是你的主意,对吧?” “是。”陈景恪请罪道: “臣未经请示擅作主张,请陛下娘娘治罪。” 朱元璋其实也早就猜到了,这种一石多鸟的计策,绝对不是现在的朱雄英能想到的。 而朱椿、朱柏等人,一看就被蒙在鼓里,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马皇后说道:“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陈景恪就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听到朱雄英坠马,两口子都心有余悸。 听到他无碍,又松了口气。 之后听到陈景恪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想到这样的计策,且完美的执行没有露出破绽。 即便早就知道他心智成熟,天赋异禀,也依然感到吃惊。 真正的一石多鸟。 解决了天降异象的麻烦,为太孙披上了天命外衣。 也从根本上,扼杀了可能会产生的各种谣言。 毕竟‘太孙受伤,苍天示警’更有传奇色彩,也更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没有人会质疑。 马皇后这才点点头,说道:“难得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想到这样的主意,不错。” “但这样的事情,以后决不允许再发生。” 她的话相当于为此事定下了基调。 陈景恪心中的石头落地,躬身道: “谢娘娘,臣绝不敢再犯。” 朱元璋也跟着冷哼一声: “要不是看在你以往的功劳上,咱绝饶不了你。” “既然皇后都说了,那咱也不罚你了,往你以后好自为之。” 陈景恪说道:“谢陛下不罪之恩。” 这一茬就算揭过。 马皇后狠狠拍了一下朱雄英腿上的‘伤口’,笑骂道: “小混蛋,差点吓死皇祖母,以后不许这么调皮了。” 朱雄英连忙抓住她的手,求饶道: “皇祖母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朱元璋也恶狠狠的道:“就是就是,妹子你不知道,当时在朝堂上,咱差点就吓昏过去。” “在多打他两下,帮咱也出出气。” 马皇后没好气的道:“你自己怎么不打。” 朱元璋讪笑道:“咱这不是舍不得吗。” 马皇后白了他一眼,好像老娘不心疼一样。 “之前日食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会影响到革新。” “现在好了,问题全都解决了。就是人心可能要乱上一阵。” 朱元璋冷哼一声:“乱一点好,咱倒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敢跳出来。”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朱元璋就搀扶着,哭的几乎不能站立的马秀英,走了出去。 大门再次被关上,陈景恪在里面为太孙医治。 后续赶来的御医,都被拦在了外面。 朱元璋对他们没有一点好脸色: “外科手术,你们懂吗?都给咱滚。” 御医们俩忙告罪离开。 经常和陈景恪打交道,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外科手术。 心中很好奇,到底要如何施救。 但病人是太孙,他们可不敢要求进去参观。 其实,陈景恪就是欺负他们不懂外科手术,否则绝对不敢这样演戏。 耗时大半个时辰,陈景恪才有气无力的走出来。 朱元璋和马秀英连忙上前问道:“陈景恪,乖孙怎么样了?” 陈景恪点点头,说道:“幸不辱命,太孙的腿保住了。” 朱元璋和马秀英两口子高兴的喜极而泣。 孙福等一众下人,也长长的出了口气。 太孙的腿保住了好啊,大家都能活命了。 这时陈景恪又补充了一句:“但具体能恢复到何种程度,还有待观察。” “若顺利,能如常人一般。若不顺利,走路可能会有点跛。” 朱元璋面色一冷,道:“我不论你用任何方法,都必须要治好乖孙的腿,否则咱就将你两条腿全打断。” 陈景恪苦笑道:“是,臣一定竭尽全力为太孙医治。” 之后两口子就进去看自家乖孙。 又过了一刻钟,陈景恪以太孙需要静养为由,将他们喊了出来。 并且叮嘱所有奴仆,外伤极易感染,以后没事儿少靠近太孙。 换药更是只能由他亲自来,任何人不得擅自动手。 其实不用他安排,压根就没人敢碰。 如此,一场大戏总算是演完了。 以后朱雄英只要装两三个月的病号就可以了。 朱元璋和马秀英一起来到坤宁宫,他们也是有很多事情要谈的。 屏退左右后,朱元璋才一脸惊异的道: “竟然利用天象设局,陈景恪就不怕苍天降罪吗?” 第134章 扒皮王 宫外聚集了很多大臣,虽然李善长说大家可以先离开,回家等消息。 可这么大的事情,又有几个人能放心离开。 大多数人都聚在宫门口,等待着更确切的消息传来。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李善长等人终于从宫里出来。 大家连忙围上去,询问太孙情况如何了。 李善长只说了一句话:太孙坠马,天降异象。 然后任凭其他人如何追问,都不发一言,径直离开。 有人不甘心,太孙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有人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太孙坠马,天降异象? 嘶……天命太孙啊。 太子和常氏一系,差点笑出声来。 太孙的地位稳了,咱们的富贵也有了。 但众人心中难免会有疑惑,会不会事情赶巧了? 太孙就是落马而已,不至于惊动苍天吧? 难道说伤的很重?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初,太孙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李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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