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吕氏看着朱标的背影,微微一笑,轻声道:“妾身想啊,能否让允炆、允熥也去大本堂进学。” “如此也省的咱们另请先生,还能让他们兄弟多亲近亲近,免得长时间不见生分了。” 说完之后,吕氏心情忐忑,以至于捏肩的手都显得有些僵硬。 听到这话朱标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不过迅即就消失,以不在意的口吻说道: “允熥话都说不利索,如何去大本堂。” “允炆倒是聪慧,然字都没有识的几个,去了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先请大儒在家中为他开蒙,等过上几年再说此事吧。” 吕氏咬了咬嘴唇,心中极为不甘,然而也不敢再多说,挤出笑容道: “我竟然忽略了这些,还是殿下想的周到。” 朱标没有再说什么,端起碗几口将粥吃完:“你先去歇息吧,我将这些公文处理完再歇息。” 吕氏连忙起身,将碗勺收拾好,福身而出。 待到她离开寝宫,朱标一扫方才的疲态,双目浮现精光。 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肯放弃吗? 今日竟然还借着允熥的幌子,想让允炆进大本堂,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这么聪明,为何就看不穿呢,我真不想再换一个太子妃了啊。 ----------------- 第二天早朝,朝堂空出了一大片位置,也更加的安静,或者说死气沉沉。 朱元璋早已习惯,完全不在乎。 读书人要多少有多少,用不了两天这些位置都会被填满。 某些人以为法不责众,以为咱不敢掀桌子,那是你们想多了。 刀把子握在我手里,就算将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全杀了,大明朝也亡不了。 他自己亲自任命了七八个官员,然后下令:“太子和吏部协商遴选官吏填补空缺,明日我就要看到名单。” 吏部尚书李信战战兢兢的道:“是,臣定会辅助太子遴选合适官吏。” 朱元璋很满意他的觉悟,咱虽然说的是让你们和太子商量着来,但你们自己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以太子为主,你们是辅佐他的。 又处理了一些其它事务,一天的早朝就此结束。 来到华盖殿,朱元璋就没好气的道:“还和你老子生气呢?” 朱标心下一暖,但嘴上不认输的道:“我依然觉得不应杀伐太重。” 朱元璋没说话,而是在桌案上翻找了一会儿,在一本书下面抽出两页纸。 “你看看这个,还没人家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懂得多。” 朱标疑惑的翻阅起来,发现是朱雄英和陈景恪的对话。 关于朱雄英将他和皇帝吵架之事传出去,朱标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们争吵时房间里有好几个内侍在伺候,还有起居郎在一旁书写起居注。 况且陈景恪作为朱雄英的伴读,本身就有资格接触一些机密。 问题就在于,他接触这些机密之后是怎么做的。 当朱标看到陈景恪对此事的看法,也不禁愣了一下,然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现在懂了吧,咱是皇帝又是你爹,这事儿要听咱的。” “等你坐上这个位置,爱当仁君就当去,老子也管不着了。” 第21章 从调教太孙开始 天刚蒙蒙亮,陈景恪就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 简单洗漱之后就在院子里慢跑了几圈热身,然后打起了太极拳。 前世他读书那会儿,打太极是选修课分数还很高,所以报名的人非常多,陈景恪守着电脑卡点才抢到名额。 自那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打太极的习惯,直到入职成为主治医生。 没日没夜的加班,但凡有点时间就想休息,渐渐的打太极就荒废了。 穿越后他就将这门手艺重新拾了起来,每日必打半个小时,风雨无阻。 身体素质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练家子,但也非常健康极少生病。 一遍拳法才打一半,朱雄英也走了出来,见到他打拳眼睛一亮问道: “陈伴读,你也习武吗?” 陈景恪收拳行礼道:“这并不是武艺拳法,而是养生太极拳。用来强身健体还行,不能用来搏击。” 朱雄英失望的道:“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懂武艺呢。” 陈景恪心中一动,问道:“太孙想习武?” 朱雄英点头道:“嗯,我想如皇爷爷那般征战杀场,击败元人,让大明威服四夷。” “本来四叔答应要教我习武的,只是他前些日子就藩去北平了。” 四叔?说的应该是朱棣吧。 前世就有传闻,朱棣和朱雄英关系不错,看来传闻不虚。 陈景恪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之前他只想躺平,对未来的规划也就是写两本医书。 现在既然要踏入政坛这个泥坑,很多东西就要提前谋划布局了。 朱元璋杀伐果断,在很多问题上自信到有些刚愎。 比如分封藩王,他自己也知道会酿成什么样的恶果。但依然任性的封了,还将劝谏的臣子给杀了。 所以在洪武朝,他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并积蓄资本。 朱标虽然宽仁,但能镇得住所有人,就说明他不是软弱之人。 将来他登基,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且他的很多政治主张和朱元璋并不相通,定然会进行微调。 到时自己再发力,提出一些变革主张,就算不被采纳也不至于丢命。 但按照朱元璋设计的政治制度,以后大明对外征战的主力是诸藩王。 到时必然会养出一群手握重兵,又功绩赫赫的藩王, 朱标活着还能靠威望压制他们,等朱雄英继位,那些藩王会服他吗? 就算他们不敢造反,恐怕朱雄英想指挥他们也很难。 想要削藩遇到的阻力,会比汉文景二帝时期还要大,甚至不排除出现西晋八王之乱的局面。 想要压住藩王,就必须在军功上超越他们。 前世朱棣自己带兵打仗,成为当时大明军功最大的人,藩王被压制没机会立功。 可朱标对军事了解并不深,让他带兵打仗是不现实的。 那么就只能指望朱雄英了。 他年龄还小具有很强可塑性,想将他培养成文武双全之人并不难。 至于他上战场的机会,看似不可能,实际上机会非常大。 以他和朱棣的关系,等学有所成,和朱元璋说一声想去北平镀镀金。 作为马上得天下的皇帝,老朱比谁都明白军权的重要性,反对此事的可能性极低。 只要朱雄英能上一次战场,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指望他成为李世民、朱棣这样的人,只要他知兵懂兵有军功在身,就足以镇压文武群臣和诸藩王。 到时候不论是变法革新还是削藩,都要容易的多。 而自己作为太孙伴读,不出意外的话,中枢必有一席之地。 朱雄英不被掣肘,他这个臣子也能做更多的事情。 想到这里,陈景恪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利用伴读的身份,潜移默化给朱雄英灌输一些思想。 比如眼下,他不是想习武吗,正好引导他从现在开始就打磨身体。 “太孙现在习武还为之过早,不过倒是可以和我学习太极拳,慢慢的打磨身体。” “或者找军中的武艺,先将套路学会。等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再正式习武,能更快的上手。” 朱雄英对他很是信任,迫不及待的道:“好呀好呀,你快教我打太极拳吧。” 陈景恪当即就带着他,绕着小院慢跑了两圈。 朱雄英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略微活动一下,就大汗淋漓。 陈景恪并没有让他休息,而是直接开始打起了太极。 “今天我们先学第一节,第一个招式是……” 就在两人教学的时候,朱元璋走了进来。 他准备上早朝,顺便来看一眼朱雄英,然后就看到这一幕。 见两人很用心的学习,他远远就停下了脚步。 只是看了几眼,就知道教的是太极拳,心中很是满意。 他并不反对子孙习武,甚至很支持,他的儿子里可是有好几个文武双全之人。 之前是考虑到朱雄英年幼,才没有安排人教他习武。 现在陈景恪教养生太极,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目前来说,他对陈景恪这个伴读很是满意。 本来只是让他帮太孙调养身体,昨天那一番话说明他还是个明事理,懂得劝谏之人。 这可谓是意外之喜。 有这样的人在太孙身边陪伴,他也能放心不少。 又看了几眼,他就转身离开。 陈景恪并不知道朱元璋来过,更不知道自己昨天那一番话,获得了朱元璋的认可。 此时他满脑子都在思考,该如何给朱雄英灌输知识,又灌输哪些知识。 等到朱雄英将太极拳第一节学会,侍从也已经将早膳端了上来。 很简单的饭,粥、面饼、一荤一素两盘菜,还有一小碟咸菜。 两人用了饭,就一起去坤宁宫给马秀英请安,顺便也让陈景恪为她检查一下情况。 一见面马秀英就笑道:“景恪,在宫里可还住的惯?” 陈景恪挠挠头,实话实说道:“有点紧张,半宿才睡着。” 马秀英心下莞尔:“你这孩子倒是实诚,刚住进来都紧张,习惯就好了。” “是,谢娘娘关心。” “听说你在编写医书?太医院珍藏了许多医书,若有需要尽可以去找他们借阅。” “额……谢娘娘,我知道了。” 又聊了几句,陈景恪就为她做了检查。 只是上次服药才第四天,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 缺钙也不是三五天就能补起来的,抽筋儿的问题至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好转。 所以这次并未对药方做出调整。 检查完他就很识趣的提出离开,将空间留给祖孙俩。 临出门的时候,马秀英告诉他:“两日后叶先生就能入京,大本堂就可以开课了。” “虽然陛下准许你不用去进学,但作为英儿的伴读,第一天见先生你还是要去的。” “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出错。” 第22章 突破口 陈景恪还是很想和那位四梅先生搞好关系的,这样以后做很多事情都会方便许多。 所以特意了解了一番他的性格和喜好,得出的结论是: 爱闲静,念善事,抱孤念,爱丘山,有猛志,不同流俗。 这活脱脱就是一陶渊明啊。 不过他比陶渊明幸运,生对了年代赌对了人,有机会施展才华。 只是他自己并不喜欢为官,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之后,就在家乡过起半隐居的生活。 朱元璋屡次征召他为官,都被拒绝。 这次或许是被皇帝的诚意感动,或许是静极思动,又或许是有别的原因。 在接到朱元璋的私信之后,终于决定出山教导朱雄英。 得知这些信息,陈景恪心中也有了谱。 前期当小透明,慢慢混熟了再投其所好搞好关系。 两天后的下午,叶兑入京。 朱标对自己儿子的老师,还是非常重视的,出城十里相迎。 作为弟子朱雄英要去,陈景恪是伴读自然也要去。 同来的还有十余位儒士,其中几位还是叶兑的学生。 朱标如何礼贤下士,叶兑如何感激略过不提。 陈景恪打定主意当个小透明,一直跟在朱雄英后面,悄悄的打量对方。 七十五岁高龄的老人,须发花白身躯也有些佝偻,但精神矍铄,眼睛很清明。 这气质,一看就是大佬。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叶兑的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 就在他打酱油的时候,叶兑却看向他说道:“这位就是太孙伴读陈郎中吧?” 陈景恪很是惊讶,他竟然连自己这个伴读都知道? “正是学生,见过先生。” 叶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果然一表人才,听闻你医术精湛堪比御医?” 陈景恪谦虚的道:“先生过誉了,岂敢和诸位御医比较。” 叶兑点点头,叮嘱他日后好好照顾太孙云云,表现的很是慈祥。 这让陈景恪更是惊讶,这叶老先生一见面就示好是几个意思? 朱标似乎知道什么,但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言。 一路来到乾清宫,朱元璋在大殿门口迎接,可以说相当的重视了。 不过这些就和陈景恪无关了,将叶兑接到宫里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后面面君环节,就是朱元璋和叶兑两人的事情了。 但有一件事情始终让他疑惑,叶兑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为何会特意和自己聊天。 他可不会认为,这些大佬会无缘无故的向自己示好,其中必有缘由。 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他就知道答案了。 这天一大早朱标就过来,带着他和朱雄英去了叶兑府上。 同来的还有三名御医,其中就包括太医院院使郑良琦。 三人见到陈景恪都非常客气,主动过来打招呼。 陈景恪自然不会端架子,处处以后辈自居,让三人很是高兴。 走在路上,陈景恪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叶家有人生病了,还是重病。 昨天看叶兑中气十足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大概率是他家里人生病。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他向自己示好就不奇怪了。 而且最开始他看自己目光充满了审视,大概率是因为年龄原因,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他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推测,叶兑肯入京,很可能也是为了这个家人的病。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交好他的机会,等会儿一定要表现一番才行。 等到了叶府,朱标才说出此行目的: “叶先生的重孙叶云流身患重病,遍请名医皆束手无策,今日过来就是为他诊治。” “叶先生乃雄英之师,你们当尽心尽力救治于他。” 闻言,陈景恪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太子登门,叶兑自然要到大门口亲迎,对御医们也非常的客气,主动打招呼。 不过这次他只是朝陈景恪点头示意,没有说什么。 陈景恪知道,他更相信御医。 这很正常,一边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边是医中国手,换成谁都会选御医。 一通寒暄过后,众人也没有耽搁,直接去后院卧室。 叶云流才八岁,此时正躺在床上。 三位御医明显想在陈景恪面前找回丢失的面子,没有和他做交流,就直接上手诊治。 陈景恪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一边看着。 先是郑良琦为叶云流做检查,随着检查的进行,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叶兑的心也悬了起来,等检查结束,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御医,可能治?” 郑良琦安慰道:“叶先生莫急,叶小郎暂无生命危险。” “还请将小郎生病的起因和症状详细告诉我,如果有之前郎中开的药方就更好了。” 叶兑连忙道:“有有有,都带着呢。” 说完他拿来了一沓厚厚的药方,然后开始讲述病情。 三个月前叶云流失足落水,虽然被及时救出,但也受到了惊吓,还感染了伤寒。 请郎中医治,效果还挺好,第三天烧就退了。 可还不等他们高兴,新问题又来了,叶云流开始便秘。 连忙再将郎中请过来开药,当天就排便了。 然而不知道是药太重还是别的原因,他又开始拉肚子。 没办法,又开药治拉肚子。 结果拉肚子治好了,又开始便秘。 再将便秘治好,又开始拉肚子……然后就陷入了循环。 如此折腾了三个月,别说治好病了,医生连他得的是什么病都无法确定了。 叶云流也被折腾的奄奄一息。 将情况介绍完,叶兑期盼的看着三人。 郑良琦三人没有说什么,而是埋头研究起之前的药方,越看三人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 他们能判断出来,叶云流是肠胃有问题,并且还给出了治疗方案。 然而尴尬的是,他们开出的药方,之前已经有人用过来。 甚至连他们想到的增减之法,都已经有人试过,但都没有效果。 也就是说,他们也束手无策,甚至连得的是什么病都看不出来。 当然了,世间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遇到不认识的疾病很正常。 可旁边就站着陈景恪,方才自己三人又有意无意的排挤他,这就让人很尴尬了。 等会儿陈景恪要是能治好,那他们就真成笑话了。 叶兑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追问道:“三位御医,不知我重孙所患何病,你们可能治?” 第23章 再出手 郑良琦虽然很怕丢人,但也没有刻意隐瞒,而是有些尴尬的道: “叶小郎的情况之复杂,实乃我等生平仅见,还需仔细讨论方可确定。” 众人哪还听不出来,他们就是看不出是什么病。 叶兑眼神里已经带上悲戚之色,他的儿子和孙子里面,没有一个能继承家族学问的。 这个嫡重长孙虽然年幼,却非常聪慧懂事,被他视为衣钵传人,从小带在身边感情非常深。 谁知…… 难道天真的不欲使我叶氏一脉兴旺吗。 陈景恪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他之所以同意当太孙之师,就是为了救自己的重孙。 只是他没有想到,连御医都没办法。 病床上的叶流云看出了他的悲伤,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曾爷爷别难过,我没事的,很快就能好了。”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叶兑再也控制不住一把老泪流淌而下。 朱标也是感同身受,心中不禁一酸,前几日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啊。 朱雄英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开口道:“陈侍读,你也给叶师弟看看呀。” 朱标似乎才想起这一茬,也说道:“是啊,叶先生也是你的老师,景恪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叶兑有些迟疑,御医都束手无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办法。 三名御医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没办法再阻止对方插手了。 而且他们也想看看,陈景恪到底能不能看出是什么病。 要是他也看不出,那大家是一样的,没什么丢不丢人的。 如果他能治,自己等人说不定还能偷学一招,这样就算丢一次脸也是划算的。 想到这里,郑良琦就主动说道: “叶先生,陈郎中的医术有独到之处,我们太医院都要向他学习,说不定真能看出些端倪。” 叶兑见御医都这么说,心中信了几分,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时候,也别矫情了。 于是就说道:“景恪,劳烦你给小云看看如何?” 陈景恪拱手道:“先生客气了,我勉力一试。” 说着就来到床边准备做检查。 叶流云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充满了好奇。 这就是那个揭皇榜救太孙,又诊断出皇后有病的少年吗? 好厉害啊。 不知道他能不能治好我的病。 陈景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就开始检查起来。 其实刚才他旁观那么久,已经知道了大致情况,对叶流云的病情也有了猜测。 不过出于谨慎还是详细检查了一遍。 三名御医已经结束讨论,静静站在一旁,仔细观察他检查的步骤。 渐渐的他们发现,陈景恪的检查范围在一步步缩小。 不懂行的人看不出来,作为老医生他们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找到症结所在,甚至已经知道什么病了。 对方竟然真的知道?三人又惊又喜。看的更加专心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看漏了。 叶兑不懂医术,只能忐忑的看着,生怕陈景恪也说没办法。 朱标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 朱雄英是最兴奋的,又能看到陈侍读施展本领了。 大约七八分钟后,陈景恪终于结束检查。 病人脸色发黄、憔悴、黑眼圈很重,舌苔淡白,口有臭味,脉象虚弱,且有发热、恶心呕吐、头疼等症状。 再结合他服药之后,便秘和拉肚子来回循环,基本可以确定是什么病了。 这次朱雄英率先开口问道:“陈侍读,叶师弟得的是什么病啊?” 众人目光也齐刷刷的看过来。 陈景恪笑道:“肠道诸气紊乱症,肝脾失和型。” 闻言,叶兑惊喜的道:“好好好,实在太好了。” 这是自叶流云病情加重以来,第一次有人给出了疾病的名字。 朱标眉头一挑,很是惊讶。 一而再再而三的查出御医都看不好的病,他已经相信陈景恪的医术,超过了诸位御医。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惊讶。陈景恪才几岁,这是何等的天赋。 三名御医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激动。 肠道诸气紊乱症,从未听说过的名字,能学到新东西了。 郑良琦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马上求教道: “还请陈郎中赐教,不知何为肠道诸气紊乱症?” 说完心情忐忑不已,这已经属于偷师了,陈景恪就算骂他一顿都不为过。 但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一种全新的疾病啊,他愿意拼着被骂一顿的风险,也要请教一番。 当然,之所以敢这么做,还是因为陈景恪救治太孙和皇后时并未背人,甚至还为几位御医讲解过。 陈景恪本来就是要出医书的人,并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 况且医术这东西,只有通过交流才能精进。 这个职业,也不存在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说法。 因为好医生永远是稀缺的,只要医术有可取之处,根本就不愁没病人。 “医家有精气神之说,我们的体内有无数的元气……平时这些元气相互平衡……” “叶小郎因惊吓而损了神,继而影响到肝气……打破了肠内诸气的平衡,才有了现在的种种病症。” 这个病的真实名字,叫肠道菌群失调。 前世很常见的一种病,长期服用抗生素的人群,基本都会得。 因为抗生素会灭杀体内的固定菌种,导致菌群失调。 长期处在极端情绪里无法自拔,也容易得。 比如悲伤痛苦。 叶云流落水濒死受到惊吓又感染伤感,后治疗不当发展成了这种病。 只是‘菌’这个概念太超前了,给他们说这个容易引起争议。 所以他用了古人更能接受的‘气’来代替。 果不其然,众人非但没有怀疑,反而露出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人能活着,可不就是因为‘气’在支撑吗。 但问题来了,如何梳理肠道内的‘诸气’呢? 郑良琦没有任何头绪,只能继续向陈景恪求教道:“不知该如何治疗此病呢?请陈郎中赐教。” 此时他表现的比叶兑这个曾祖父还急切。 该如何治? 陈景恪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病还真不好治。 前世有专门补充菌群的药物,都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治好,有些甚至需要三五个月。 现在他上哪弄这种药物去? 但真要说起来,他确实有一个办法能治这个病。 标准的中医治疗,效果比补充菌群的药物更明显。 然而这药有点重口味儿,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叶兑却误以为他没有办法,一颗心又沉了下去,语气中带着点哀求道: “景恪,你……你可一定要救救你师弟啊。” 第24章 奇药 师弟? 屋内众人都惊讶不已,这是承认了陈景恪弟子的身份啊。 太孙伴读,虽然也是跟着叶兑读书,但并不算他的弟子,只能算旁听生。 在政治上和叶兑并没有啥关系,也无法借用叶兑的名号做任何事情。 但叶兑亲口承认师生关系,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天地君亲师,有了师徒关系,在政治上就是一体的。 叶家三代大儒,名望非常高。 叶兑在民间办学数十年,教导出来的弟子不知有多少。 这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政治资源。 但众人都能理解他的做法,毕竟关系嫡重长孙的命,付出一个徒弟身份,还是值得的。 陈景恪的际遇,太让人羡慕了。 救太孙和皇后,又有了叶兑的人脉支持,以后朝堂必有一席之地啊。 然而,就在众人羡慕陈景恪,以为他会趁机拜师的时候。 他就好似没有听出叶兑话里的意思一般,客气的道: “叶先生无需如此,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辈职责,叶小郎的病我倒是有一法可治。” 众人都惊讶不已,什么情况?竟然还喊叶先生和叶小郎,他是没听懂还是不愿意拜师? 朱标也颇为意外,不过他知道陈景恪拥有远超年龄的智慧,不可能听不出叶兑话里的意思。 那就是不想拜师了。 如此机缘竟拒之门外,他是怎么想的? 叶兑也很意外,自己竟然被拒绝了?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这些了,连忙说道: “还请景恪施展妙手,让老夫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陈景恪迟疑的道:“想治疗叶小郎的病,需要一味药,只是这味药……” 叶兑追问道:“很珍贵吗?景恪但说无妨,不论多珍贵的药,就算穷尽天下我也要寻来。” 朱标也说道:“景恪无需担心,御药房的药尽管用,若御药房也没有,我就奏请陛下下旨寻找。” 这番表态,让叶兑感激不已。 陈景恪摇摇头道:“倒不是多珍贵,而是……哎,咱们到隔壁去说吧。” 见此,朱标和叶兑当即就起身去往隔壁,三名御医迟疑了一下,也悄悄的跟了过来。 他们也很好奇,是何药物能治疗这种疾病。 到了隔壁,陈景恪才说道:“叶小郎的病是体内某些气不足导致的,但人体内有万千种气,谁也不知道他缺的是哪一种。” “所以,想靠药物来为他补气几无可能,这也是为何如此多名医都治不好的原因。” 叶兑连连点头,很是认同这番话。 他并不懂医术,说医学方面的知识他基本听不懂。 但他擅易经懂玄学,说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反而能理解。 “想治疗他的病,只有一味药。只是……怎么说呢,这味药常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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