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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靖难之后,就把这事儿给拾了起来。 最后编出了世界上第一部百科全书《永乐大典》。 这辈子朱老四是没机会当皇帝了,但这部书还是有必要编的。 《建章大典》这个名字也不错,不是吗。 一事不烦二主,先让解缙在翰林院学习几年,到时候再让他出马。 倒不是非他不可,而是编写一部百科全书成本太高。 眼下朝廷财政实在不富裕,只能过几年再说。 到时候解缙差不多也成长起来了,正好将此事交给他。 不过这都是未来的事情了,陈景恪也没有告诉方孝孺。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解缙的情况,就将话题转向了唯物学。 陈景恪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学习门槛的问题,希望他们做出改善。 方孝孺对此自然没有意见:“若非景恪提醒,我还未注意到此点。” “难怪年轻人不论天赋如何,学习唯物学都非常难以入门,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 “好,下一步我工作的方向就是,降低此书的门槛。” 见他同意自己的提议,陈景恪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了自己的读书笔记: “这是我的一些想法,你来给点评一下。” 第338章方孝孺也配写史?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笔记,方孝孺却并不觉得意外,有的只是兴奋。 唯物学本就是陈景恪最先提出来的,他对这方面自然非常了解。 甚至不排除他已经有一套成熟的唯物学思想,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没有拿出来。 他能写出这些心得,才是正常的。 不写,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不想给意见。 方孝孺刚把书写成,就迫不及待的送给陈景恪。 并不是为了炫耀什么的,而是真的希望得到指点。 怎么说呢。 陷入瓶颈的,又何止是陈景恪一个人。 他方孝孺也同样陷入了瓶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正常来说,通过学习积累实现质变,是最常用的办法。 但那是没办法的办法。 有捷径可走,为何要用笨办法? 陈景恪无疑就是他的捷径。 事实再一次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陈景恪对唯物学确实有着一套自己的认识。 接过笔记,他就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越看就越是激动。 “好,好,好……精彩……景恪不愧是你啊……” 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后面没了,心中急的和猫爪子挠的一样: “后面呢?” 陈景恪无语道:“这书到我手里才几天,刚刚研究到这里。” 方孝孺这才反应过来,恋恋不舍的将笔记放下: “哎,早知道,我就早点将书写出来给你送过来了。” 陈景恪笑道:“现在也不算晚,有很多地方我也一知半解,正好你回来了,给我讲一讲吧。” 方孝孺颔首道:“我也有很多疑问想向你请教……” 于是,两人就各自将自己的疑问提出,另一个人做问答。 叶云流很知机的找来笔墨开始记录,这可都是宝贵的第一手资料,必须要记好了。 放在洪武十五年刚入宫那会儿,陈景恪是绝不敢如此深入的,和他探讨学问的。 无他,底蕴不够怕露底。 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他的短板也渐渐补了上来。 再加上超越时代的见识,完全能和方孝孺论道而不落下风。 这种探讨,不只是对方孝孺有帮助,陈景恪自己也收获匪浅。 尤其是关于如何用华夏文化重新解释唯物学,他也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这种理解反馈到大同世界的架构上,让他产生了很多想法,之前的瓶颈松动了许多。 当然,他们也没忘记那三百多朝鲜国学子。 方孝孺抽空回去正式成立了书院。 名字很简单,伊水洛水各取一字,伊洛书院。 表面看很正常,然而陈景恪却看出了其中的内涵。 宋朝理学大家程颐,曾经在洛阳建立过一所书院,名为伊川书院。 所以伊洛地区还有个‘理学名区’的美誉。 方孝孺在这里建书院,还取名叫伊洛书院,无异于骑脸输出。 或者说,他自己有没有这重意思并不重要。 别人看到这个名字,是定然会多想的。 以他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明知会被误会还要用这个名字,要说他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信。 对此陈景恪只是笑了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开玩笑,培养方孝孺的目的就是分裂儒家,打击理学的地位。 方孝孺这么积极主动,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怎么可能会反对。 书院建好之后,那群朝鲜学子就开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然而方孝孺却让他们先熟悉一下环境,适应大明的生活。 如果有族人迁徙到大明的,也可以试着联络一下。 这么做,还真不是敷衍他们。 事实上大明收复朝鲜后,进行了数次大规模移民。 尤其是权贵、官僚和读书人阶层,更是被半强制的迁徙了很大一部分力量过来。 可以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戚被迁徙到大明居住。 现在他们到大明来游学,还真有必要和族人联系一下。 但很显然,这并不能安抚住那群朝鲜学子,他们依然希望方孝孺赶紧站出来打响第一枪。 方孝孺只能告诉他们,唯物学还有缺陷,现在正和陈景恪一起研究完善。 这一下,这群朝鲜学子不愿意了。 唯物学可是他们的骄傲,还没出场就被阻击了,怎么可能。 方孝孺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们,他发现唯物学本就是受到陈景恪的影响。 现在小有所成,自然要和对方讨论,被对方发现缺陷也是很正常的。 直到此时,跟随而来的那二十名学者,才想起方孝孺之前确实说过,他入门唯物学是被别人开的光。 但这个解释,依然无法让朝鲜学子们接受。 尤其是当他们得知,陈景恪今年才二十岁,更是无法接受。 换成一个七八十岁,甚至四五十岁的大儒,他们都能理解。 六七年前陈景恪才十二三岁,怎么给方孝孺开光? 就算是天才,那也要有个限度吧。 当然,他们听说过陈景恪的大名。 被很多人誉为亘古第一天才,参与设计了大明的各项制度变革。 但那只是政治智慧,做学问是不一样的。 十二三岁就能悟出唯物学,这怎么可能。 关键是,如果他真的懂为何不发表相关文章?反而要把功劳让给别人? 方孝孺无奈,只能找陈景恪商量办法。 陈景恪一听,这好办。 跟随你一起来的除了三百学子,还有二十名学者。 让那二十名学者轮流过来旁听就行了。 方孝孺大喜,立即去安排旁听事宜。 其实这也是他的本意,让人来旁听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旁听论道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讨论的时候,都会拿出真才实学,会暴露真正的学问。 很多人并不希望被太多人旁听,尤其是被外人旁听。 方孝孺知道陈景恪不是藏私之人。 但人家大度是人家的事情,你拿着别的大度当理所应当,那就是不会做人。 所以,他不能直接提这个建议,只能旁敲侧击的去问。 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料,陈景恪并不在乎这些,直接就决定让人来旁听。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先是来了五个朝鲜学者旁听,一天下来五人彻底心服口服。 他们回去将所见所闻告诉其他人,却依然无法让众人相信。 第二天又换了五个人,结果还是一样。 这些旁听的人还做了笔记,学子们发现,之前需要师长手把手教才能理解的知识点。 自己竟然能通过笔记自学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自然明白。 至此,这群来自朝鲜的读书人彻底服气。 之前因为唯物学生出的那一点骄傲情绪,也被打的消散一空。 果然不愧是中央天朝,人才辈出。 如此妖孽般的天才,也只有天朝才能出现了吧。 之后这些人就老实了,开始潜心学习,再也不提打出一片天地的事儿。 不过他们也联名请求,希望准许他们派人每天去旁听。 陈景恪自然没意见,不过在之后的探讨中,他绝口不提大同世界的事情。 眼下这算是大明的最高机密,知道的人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是绝不能提前暴露出来的。 ----------------- 且说外界,《辽东书》编成和方孝孺归来,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毕竟作为儒家叛徒,当年他可是喷过很多人的。 至今,‘脱了裤子再说话’还广为流传。 当初他为了帮朝廷稳定人心留在朝鲜王国,中原的儒生可没少嘲讽。 什么被吓跑了,什么中原再无其容身之地云云。 方学在朝鲜取代理学成为显学,依然没有引起儒生们的重视。 方孝孺这个叛徒被撵出中原,却在朝鲜成为文宗,岂不正说明朝鲜乃蛮夷小国学艺不精吗。 逻辑直接闭环了。 现在这个叛徒竟然还敢回来,还带着几百徒子徒孙,简直太猖狂了。 尤其是当他们得知,方孝孺建了一座书院,还取名叫伊洛书院,更是愤怒。 这简直就是挑衅。 很多人都在摩拳擦掌,准备给他迎头痛击。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最积极的是年轻一辈的儒生。 年龄稍微大一点,经历过当年方孝孺嘴炮洗礼的老人们。 都只是躲在后面喊喊口号,没有几个真正愿意往前冲的。 只是方孝孺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从辽东回来先去朝廷复命,然后就去了陈景恪家里,说是要交流学问。 给那些儒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陈景恪家门口闹事儿啊。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针对方孝孺。 找不到你本人,还不能去你的书院? 把你书院大门上的匾额摘了,看你能不能沉得住气。 然后他们就发现,这个匾额还摘不得。 因为那踏酿的是老朱的亲自题字。 老朱的凶名自不用多说,现在别说摘匾额,连找书院麻烦都不敢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也只能在口头上对方孝孺进行打击。 很多人开始写文章进行指指点点,比如把他之前的文章拿出来进行批判。 还有就是《辽东书》,也成了他们攻击的对象。 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怎么配写史书? 作为一部正史,朝廷自然是很重视《辽东书》的。 毕竟,这是华夏大融合的一次尝试,其经验对朝廷非常的重要。 如果这一次能成功,那以后大可以用相似的手法,来为大融合创造理论基础。 正因为重视,朝廷更不希望这部书出问题。 为了防止里面有什么违禁的内容,必须要让人进行全方位审核。 这个工作自然落在了翰林院的头上。 而翰林院最多的就是儒生。 他们可不管朝廷的什么计划,对这部史书展开了全方位批判。 什么史料不详,什么杜撰内容过多……最大的问题还是主体思想上。 史书的发展经历过几个阶段。 首先是先秦时期,那时候的史官是世袭的,记载内容的真实与否关系着家族荣耀。 要是哪个史官敢胡编乱造,会被整个圈子鄙视,国君也不会用你。 子子孙孙都会背负骂名。 所以,当时的史官记史的标准是真实,看到什么就记录什么。 非万不得已,不会选择胡编乱造。 最著名的莫过于齐国的太史兄弟了,为了一句‘崔杼弑其君’先后赴死。 维护了史官的尊严,同时也维护了家族的荣耀。 等到秦朝大一统之后,史官这个群体被废,史书的编写就变得很私人了。 《史记》、《汉书》都是私人编写,里面难免掺杂了大量的个人喜好。 《史记》是个人特色最鲜明的一部史书。 《汉书》也是私人编写,只是‘主旋律’的气息就比较浓烈了。 但直到这会儿,史书的编写标准依然是尽量符合真实。 后来朝廷也渐渐注意到这一块,开始官方修史。 尤其是为前朝编写史书,成了继任朝代必做的事情。 继任朝代为前朝编写史书,自然会‘有所’删减和侧重。 关键是,史官从世袭变成了临时官僚。 史书编写的好不好,内容真不真都不重要了,皇帝满意才是首要标准。 结果可想而知,真实性方面大打折扣。 方孝孺主持编写的《辽东书》,是带有强烈政治目的的。 前面说过,内容六分真,三分推测,一分假。 现在这些推测和虚构的内容,自然就成了儒生们攻讦的地方。 而且,方孝孺本身还是个唯物论者。 整本书的风格,基本抛弃了天命观,偏向于人民史观。 比如有天灾了,别的史书会说国主失德。 或者强行和当时发生的某件大事,牵强附会在一起,强行解释称苍天示警。 辽东书就直接说,天灾人祸是正常的,和什么天意没关系。 如果灾害造成的后果特别严重,那是地方豪强掣肘朝廷赈灾,导致受灾严重。 同样的灾害,另外一个君主就做的很好。 可见,天灾虽无法避免,却可以通过有效的赈灾手段,将损失降到最低。 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在观点上完全是遵照了客观规律去写的。 这种论调,自然不符合现在的主流观点。 因此,那群儒生将这部书批判的体无完肤。 总之一句话,方孝孺也配写史? 这么大的事情,朱标岂能不知道,又是气愤又非常无奈。 不过他不是老朱,并未发脾气。 而是下旨将这部辽东书给收了回来,换了一批自己人去审核。 其实到了这一步,他已经知道这本书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了。 否则儒生们不会只抓着伪造和主旋律进行抨击。 之所以还让人审查,不过是出于谨慎罢了。 皇帝竟然护着这本书,儒生们对此自然极为不满。 纷纷上奏说有问题,必须重新编写。 方孝孺那个沽名钓誉的家伙,必须打倒狠狠批判,要剥夺他的进士身份和所有荣誉。 对此朱标很是头疼。 陈景恪得知此事后,却一点都不担心,提议道: “元史编写的很仓促,其中多有错漏。” “既然翰林院的官吏,对写史书这么有心得,就让他们重新修缮一下吧。” 朱标一听,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老朱建立大明之后,为了宣示自己正统的身份,很仓促的就编写了元史。 向天下人宣告元朝统治的结束,现在天下是我大明的。 有盖棺定论的意思。 因此,《元史》的质量是非常差的,有必要重新修缮一下。 于是朱标就下旨,翰林院重新修编元史。 并且还暗示,你们不是说辽东书不行吗,那你们自己编一个看看。 别到时候质量还不如辽东书。 这下那群儒生忍不下了,立即接下了这个活儿。 朱标的耳朵根子这才清净下来。 陈景恪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 每天上午在家里和方孝孺谈论唯物学,下午去宫里处理一些政务,顺便给大家上上课。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封八百里加急密信,从淡马锡发出送往洛阳。 第339章 挖坑杀人 这天上午,陈景恪正和方孝孺论道,忽然有内侍急匆匆的过来传旨召他进宫。 他的表情立即就凝重下来。 上午是他的个人时间,下午进宫处理政务,这是和朱标他们的默契。 非万不得已,朱标不会召他进宫。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朱标如此着急? 他没敢耽搁,和方孝孺说了一声,就跟随内侍一起去了皇宫。 路上他想问一问内侍发生了何事。 那内侍回道:“奴婢也不知,只知陛下收到了一封密信,就命奴婢前来传召伴读您了。” 密信? 陈景恪追问道:“可知密信是从何处传来?” 内侍赔笑道:“这哪是我能知道的啊……不过陛下看了密信很生气。” “除了让奴婢来喊您,还去请了太上皇。” 请老朱? 陈景恪的表情就更加凝重了,竟然要把老朱搬出来,这事儿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啊。 道过谢之后,他就不再说什么,一路来到皇宫。 到达乾清宫发现朱元璋已经到了,李善长和徐达二位也在。 见过礼之后,还没等他发问,朱标就把密信递了过来。 陈景恪立即接过翻看,密信是许柴佬和岑信通从淡马锡发来。 这让他心中一突,莫非宗藩计划出问题了? 继续往下看,发现并非如此才稍稍放下心。 等把密信看完,他心中已经有了数。 朱标率先发问:“景恪如何看?” 陈景恪吐了口气,说道:“意料之中的事情。” 见他竟然如此淡定,众人都有些惊讶,老朱沉声道: “你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 陈景恪颔首道:“这是必然的,老爷们习惯了不把人当人。” “朝廷突然要赋予被奴役者基本人权,他们自然不习惯,阳奉阴违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明境内这种压迫依然普遍存在,更遑论淡马锡天高皇帝远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猖獗到在淡马锡搞奴隶贸易。” 这话打击面太广,让在场众人表情都有些不正常。 但淡马锡的事情,真真切切的给他们上了一课。 不把人当人,不建立一个稳定的秩序,一切都是虚妄。 那么密信内容到底是什么呢,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淡马锡的发展,正如陈景恪最初设计的那样。 作为大明钦定的南海中心城市,又扼守麻六甲海峡,发展非常的迅速。 几年时间就成了贸易之城。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混乱。 一开始是盗窃、打架、诈骗、赌博之类的,之后就演变成了帮派斗争。 因为大明需要农奴和矿奴,导致奴隶贸易在小范围内兴起。 淡马锡就成了最佳交易地点。 而奴隶贸易天然伴随着血腥和杀戮,这让淡马锡的秩序进一步遭到破坏。 最严重的还是《雇工保护法》名存实亡,各家作坊公然使用奴隶干活。 许柴佬他们也不是不想管,然而敢违背大明律干违法买卖的,多是有背景之人。 不是某某权贵家的商队,就是某某大官僚的族人。 这些人,他都不敢下太重的手。 商人的天性让他选择了妥协,希望靠协商慢慢解决这些问题。 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退让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问题更加严重。 秩序这东西就是:你管不了一个人,就管不了所有人。 放任一个群体,别的群体就会有样学样。 淡马锡的秩序越来越混乱。 不过那些人还知道轻重,虽然违法犯罪的事情没少干,却不敢侵吞属于朝廷的资产。 缴纳赋税一个比一个积极。 所以,淡马锡每年上缴户部的钱粮,超过了内陆一个富裕的省份。 这也是为何,之前的问题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 还是那句话,古典官僚的任务就两个,治民和收税。 大多数时候收税才是最重要的。 这不是陈景恪说几句话,制定几条政策就能改变的。 朝廷的官员见淡马锡贡献如此多的赋税,自然就认为那边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有那也是小问题。 改?万一改了之后收入减少了呢。 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所以,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 至于陈景恪制定的规章制度,他想要建立的社会秩序…… 在古典官僚眼里,那就是天真。 总之就是,淡马锡的秩序日渐崩坏,流血事件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商业环境破坏带来的恶果开始显现。 很多路过的商船都不敢上岸,在码头补给过后就匆匆离开。 导致岛上的商业开始凋敝,收入直线下降,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税收。 直到此时,许柴佬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妥协政策的失败。 等他想要强硬的时候,发现已经无能为力,只得将事情上报朝廷。 此事的第一责任人自然是许柴佬。 最开始妥协,后续又未能及时调整政策,等事情失控才选择上奏朝廷。 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对于在座的人来说,透过这次事情看到某些问题的本质,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才是最重要的。 倒不是他们不知道秩序的重要性,而是从未想过秩序竟然可以如此重要。 除此之外,雇工保护法的重要性也同样出乎他们的意料。 奴隶社会也有秩序,可那种秩序并非良性的,会带来无数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你默认奴隶的存在,就会带来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在你这里,所有人都有可能变成奴隶。 谁还敢轻易到你这里来? 雇工保护法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它保护的不只是雇工的权益,同时也是给了所有人一颗定心丸。 连雇工都受到保护,更何况是其他人? 而雇工得到了保护,干活就会更加积极,更加拥护当地秩序。 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上下一心,当地早晚能繁华起来。 朱标依然第一个发言道:“我现在才知道,景恪为何要早早制定雇工保护法,还特别强调在淡马锡秩序高于一切。”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此言,什么叫高瞻远瞩,这就是。 朱元璋却没有夸他,而是质问道:“你既然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为何不提前说?” 陈景恪叫屈道:“太上皇可真是冤枉我了,您仔细想想,所有的一切之前我都说过。” 朱元璋还没说话,朱标先开口道: “景恪确实都说过,只是当时没有人在意,很多人甚至以为他多此一举。” “包括我其实也有这种想法,所以才忽略了淡马锡的情况。” 朱雄英慢悠悠的说道:“人教人永远都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了。” 老朱的脸一僵,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 实际上,此事真追究起来,他才是第一责任人。 要是别人这么阴阳怪气的怼他,早就举起屠刀了。 但没办法,现在是他宝贝大孙子,下不了手啊。 李善长和徐达则识趣的抬头看向屋顶,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朱标眼见自家老爹下不来台,连忙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此事确实是我疏忽了,相信群臣得知情况后,也会吸取教训。”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解决淡马锡的问题。” 朱元璋脸色这才好转一些,瞪着陈景恪说道: “你既然猜到了,肯定也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陈景恪淡淡的道:“在没有比屠刀,更能让人长记性的东西了。” 闻言,李善长和徐达神情里充满了错愕。 原来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吗? 很直接,但……很残酷。 但和陈景恪以往的作风相差甚远啊。 朱元璋和朱标也微微有些错愕,但随即就露出了释然之色。 陈景恪确实妇人之仁,但为了大局他可以杀人不眨眼。 否则也不会制定出那么多针对宗族、士绅的计划,也不会鼓动朝廷调整人口分布。 因为他的政策死亡的人无法计数。 现在也是如此。 为了让人们重视新政,为了更好更快的推行新政,他故意放任淡马锡上的混乱。 然后以雷霆手段解决这一切问题,为新政扫平所有阻碍。 只不过他的这种反差,目前只有朱元璋几人才知道。 李善长和徐达都不甚了解,所以才会感到震惊。 朱雄英眉头一挑,露出亢奋的表情,说道: “相信经过这一次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违反朝廷制定的律法了。” 李善长和徐达心道,那确实不会了。 毕竟谁家的户口本都不是批发的。 接下来就是商量有谁去执行大清洗任务了。 这个人的身份必须足够高,否则动不了那些权贵的商队。 还必须要够狠,毕竟这次要杀的人可不少,一般人还真没那么大的心脏。 最重要的,不怕得罪人。 毕竟带头在淡马锡搞事情的就是权贵官僚家的人。 这次行动,差不多要得罪大半个朝堂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陈景恪说道:“让秦王去吧,这几个月他学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发去小亚细亚了。” “路过淡马锡的时候,顺个手就解决了。” 听到这话,众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顺个手? 那可是无数条人命,你说的和杀只鸡一样。 不过想想朱樉的性情,对他来说还真就是捎带手的事情。 关键是,还真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 前两条好说,不怕得罪人这一条,基本就锁死在朱樉身上了。 大明还有比他更不怕得罪人的人了吗? 首先是皇子的身份,确保没人敢找他秋后算账。 其次,他马上就要被‘流放’到中东去了,得罪再多人都无所谓。 不过这毕竟是得罪人的活儿,朱元璋在场的情况下,朱标是不适合开口的。 老朱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次也没问朱标的意见,直接拍板: “好,就让朱樉去一趟。” “标儿,下旨恢复他的爵位,宣布在海外封国吧。” 朱标颔首道:“好,我这就拟旨。” 朱元璋又将目光看向李善长和徐达,说道:“当初的承诺,也是时候兑现了。” 即便以两人的城府,也忍不住露出兴奋的表情,起身道: “请太上皇吩咐。” 朱元璋说道:“通知各家派一个能干的儿子,跟随老二一起去小亚细亚磨炼一番。” “具体怎么做,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两人齐声道:“是,请太上皇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另一场变革已经拉开了帷幕。 陈景恪私下给这场变革取了个名字:大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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