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爷像是完全没有受到流言的影响——她也终于知道四爷发火的原因就是那个流言。她这边是从赵全保那里听说的,倒没想到四爷都快被气炸了。 是他的感情太丰富,还是她想得不如他深刻? 不等李薇再深入挖掘下她和四爷的差距,他突然跟她说要请西洋画师来作画。 这个好! 李薇就跟着四爷一起打扮来打扮去。他竟然还找来了西洋人的假发,就是tvb法庭剧里法官要戴的那种,头一次看到他戴上时,她居然觉得看到他前面也有头发很不习惯。 四爷问她怎么样时,她当然说看起来好棒,真好之类拼命夸他,他却戴着假发冲她一脸严肃的说:“又哄朕?” 不过他戴假发穿的倒不是法官袍,而是那种法国宫廷贵族的衣服,就是下面穿紧身裤和白袜子的。 这可真的让李薇再也说不出‘好看’的打扮。 事实上自从他穿上这一身后,一从屏风后出来她直接看傻眼了。 四爷这回却特意了,穿着这一身去那法国画家面前招摇,那法国画家传教士学了一口流利的京话,竖着两个大拇指,又作揖道:“万岁穿起来比我们的国王还好看!比我们宫廷里最优雅的绅士还要优雅!比我们那里最受女人欢迎的骑士还要威武!” 其实这个传教士的打扮也很奇异,他的头发是用小麦粉染白的,让人担心他一动就会掉面粉就算了,可他偏偏还穿着清朝的补子服,戴着官帽。然后官帽后面垂着一条黑亮的大辫子。 不过这下他和四爷站一块倒是和谐了。 然后四爷摆姿态让他画,就是一般西洋画的肖像画,上半身的那种。 李薇就在一边旁观。 底稿打完后,四爷就去换了衣服办正事了,传教士退下去别的地方继续画。直到下午李薇都忘了这回事了,传教士求见说已经定好稿子了,想拿来让万岁看看,如果没问题就照这个画了。 当时他们正在吃点心,四爷放下茶让人把传教士的画拿上来,人就不见了。 李薇凑过去看,见这个传教士还是画了很多张的。其中有一张的稿子特别奇怪,中间明显缺了很大一块。 她指着问,四爷看了下就说:“这里朕让他画的时候把皇后加上。” 她顿时觉得问了还不如不问,他那边牵着她的手说:“朕不耐烦见她。这画师说他能不见人就画出来,方才正好。” “日后朕与你一起画一幅。”他笑着说,打量着她的神色道:“刚才是不是又吃醋了?” 李薇马上说没有,可他根本不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就当是一小章吧,上午一般时间都不多,下午这章会大点 第381章 腹黑 那画师的本事确实不小,就替四爷画过一回肖像,回头就把四爷的脸安在各种人物场景中,画出来维妙维肖的。虽然都是一个表情,一个角度的脸,但看起来确实很有穿越感。 所以他把皇后也给安在画中就一点都不出奇了。 四爷也来了兴致,让画师给她画,给弘昤画,把弘昐等人叫过来画,画了有一摞让人抱着一字排开的举着,实在是叹为观止。 弘昐他们过来也是打个底稿画个脸,然后就可以等着画师把他们画进各种场景中了。等画一出炉,她再把孩子们叫过来看,个个都稀奇得很。 之前让她比较担心的弘时和弘昐之间的兄弟情谊也丝毫没有被影响。 弘时是自从四爷给他加课加老师后,一来就抱怨太累了功课太多了写不完,然后就悄悄告诉他二哥和三哥都帮他呢,老师布置下来的书一时看不完没关系,二哥先看过一遍后给他写个提纲主要内容中心思想什么的,老师布置下来的文章一时来不及写完也没事,三哥帮他先打个草稿,他就着这个草稿再发挥下就行了。 李薇小松一口气,跟着就支持他们兄弟互相帮助,还提醒他们小心点别被老师发现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被他们阿玛发现,那就坏菜了。 弘时欲哭无泪:“皇阿玛大概已经看出来了……最近功课越来越多了……” 李薇摸摸他的小脑袋,塞了他三盒水果让他带回阿哥所跟哥哥们分着吃了,等四爷回来她去问,果然四爷心定神闲的一笑,道:“朕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弘时大概是只顾背书,功课都交给弘昐和弘昀替他完成。那文章一看就不是他写的出来的,活脱脱是弘昀的手笔。” 这就好比大学生帮小学生写感想作文,题目是《周总理的伟大一生》大概类似。大学生思想的广度和深度都不同,小学老师在一堆小学生作文里突然看到一篇有理有据,内容极为高大上还催人泪下的作品,如果不是这孩子天赋异禀,那就是家长帮忙了。 “既然他们有这个心,朕怎好不成全?”四爷轻轻吁了口气。天知道他有多高兴这三兄弟还这么要好,他这个当阿玛的自然要帮他们一把。 他把素素拉过来安慰她:“你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好孩子,朕心里有数。”说到这里他笑了下,道:“你这做额娘的要是心疼,就多给他们送些东西。” 每到夏天,瓜果桃梨是最多的。可是宫里的供给比较变态,它有数量的限制。虽然看起来很多,比如瓜一篓,桃一筐,但好吃的少。比如荔枝就是限量供应的,它就不在阿哥的水果份例单子上。 通俗点说,宫里的份例是凭粮票供应的,外面这东西到处都是,拿银子就能买,但宫里份例没有你就是吃不到嘴里。 而圆明园里好就好在它不是紫禁城,各种规矩弹性大,不会有人不长眼的拿在宫里的规矩来要求园子里的人。在宫里李薇给孩子们开小灶还要在意一下影响,要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就完全没这个顾忌了。 她也不多送,送过去阿哥所里虽然有冰箱,不过那东西统一放在阿哥所膳房里,小院里有是有,但只有在阿哥所送来冰后才使用。所以李薇都是按人头送,四爷看过一次说她太仔细,就这么一盘盘的给,一口气送个一二十篓的不就行了吗? 李薇用阿哥所没冰窖给解释了。 四爷哦了声,点头道:“有道理。” 不过第二天他又转回来找她说:“你昨天又把朕给哄过去了。他们的院子里没有,膳房不是有吗?你送过去放在膳房的冰窖里不就行了?” 她也早就想到第二个理由了,“我是想多让人去看看他们。虽说就隔这么远,在宫里也不常见,但出来后总是不放心。” 四爷就笑,道:“朕就猜你是想儿子了。”然后就由着她天天让人回宫送水果。 总得来说,李薇获得了每天在宫里刷存在感的允许。宫里的消息也一刻不停的送到她的面前。 虽然四爷到底也没告诉她长春宫到底出了什么事,宫里也死活打听不出来,能打听到的就是弘晖那里死了一个宫女,长春宫少了一个太监总管。 四爷的话还是管用的,他不想让人知道,宫里就真的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赵全保身后的长春宫的势,常青的手腕卓绝,最后也只能得出长春宫的事只怕关节在曹得意身上。问题是人家曹公公就这么人间蒸发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宫里的小道消息更是多种多样。 有说曹得意是告老还乡了——有四十岁不到就告老的吗?御膳房刘太监往哪儿站呢? 有说曹得意是投井了——这是宫女投井的故事听太多的。 有说曹得意让鬼抓了——这是想像力比较丰富的。 还有说曹得意被永寿宫赵全保和常青给敲闷棍敲死了,尸体被装在夜香车里早就运出宫了。 如果李薇不是永寿宫主位,她还真觉得最后这个猜测最接近真相。 可惜她这么笑着问赵全保的时候,吓得他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他是想过要陷害曹得意,找几个人敲他的闷棍再扔井里。 “后来想想为这孙子不值得,所以奴才后来想了主意,想拱长春宫的二把手上位。”赵全保还真有这个计划。 太监嘛,没了根后人生的追求就剩下权和钱了。长春宫再冷清里面也住着皇后呢,曹得意下面有贰心的人还真不算少。赵全保手上有银子也有人,这主意他连常青都没说,就想着把曹得意拱下来后再露出来。 虽然是水磨功夫,不过一旦成了,长春宫从此就安生不了了。 能拱下一个曹得意,自然能拱下第二个,第三个。 长春宫风气一坏还有什么可愁的?他们自己就能闹起来,他们永寿宫只管在旁边架柴泼油就行了。 李薇哭笑不得,反省她大概没有说笑话的天分。天知道她的本意根本不是谴责赵全保想敲曹得意的闷棍,可能是她三观不正?她还挺喜欢这种快意恩仇的做法的。 等见了四爷,他一向喜欢拿她说的事当消遣,她就把白天见赵全保的事全说了,连她当时怎么想的也说了。 四爷就笑着教她,“是你站在你的敌人前面,拿棍子把他痛痛快快的打一顿好呢?还是你串通他别的敌人,看着他的敌人把他打一顿好?” 应该是第二个吧? 她正要选后者,他又说了第三个:“要是最后他的朋友把他打一顿,而这一切其实是你悄悄布的局,可不管是他还是打他的朋友都不知道。这个怎么样?” 第三个最高段。 无庸置疑。她道。 四爷笑了,带着点回忆的味道说:“朕还小的时候,喜欢第一种。待大了些,觉得第二种好。现在朕想学学第三种。只是如今仍不得要领啊。” 李薇想说其实您已经很厉害啦,有最高的地位,最大的权力,还想修习最高深的手段,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乌拉那拉氏一族子孙众多。族长是皇后长兄星辉,但其父费扬古追封的一等公却是给家里最小的弟弟五格袭了。 从此乌拉那拉一族就分成了两边,一边以族长星辉为首,一边以其幼弟五格为尊。 如果说以族长论,况且又是长兄如父,自然是星辉占大头。 但宫里单凡有赏赐都是五格接旨。进宫给皇后请安,也是五格的福晋递牌子。大嫂想进宫见见皇后说些私房话还要来求弟妹。 自然家里就越来越乱了。 偏偏两家都有儿子在大阿哥身边。 星辉之子丰生额一直就是四个哈哈珠子里的老大,而五格的儿子刚安打小就娇生惯养的,只会窝里横,一出去就趴窝。所以一直以来这四个同族的堂兄弟在大阿哥身边还算合平。 但五格受封爵位后,自然就搬到了府里最好的正院去住了。这里以前是皇后的阿玛费扬古和其母觉罗氏的住的。后来二老相继去世后,就由长子星辉住了。 但爵位这么一下来,星辉麻利的就把院子腾出来给弟弟住。兄弟二人还推让了好一阵子。 最后星辉是个好大哥,五格是个体贴兄弟的好弟弟。兄弟两人算是说好了,五格才搬进去。之后五格也不掺和族里的事,星辉的族长照旧还干着。 但时日一久这意思慢慢的就不对了。 爵位这东西都是传子不传弟的,等于五格百年之后,接这个一等公的是他的儿子刚安。星辉再住在那府里就不自在了,这到底算谁的府呢?外面的牌匾是一等承恩公府的啊。 恰在这时,皇上赏了个宅子给星辉。 星辉立刻就带着家小搬出来了。他身上还有个副都统的衔,托人找上怡亲王递了道谢恩的折子。 新宅自然就是副都统府了。 星辉从怡亲王府出来时已经天黑了,他在怡亲王府坐了大半天才见着刚刚回府的怡亲王。王爷也是刚从圆明园出来,一见他就笑着上来拉着他道:“路上就听人说是你来了,真是我的罪过。快进来。” 星辉的年纪跟直郡王差不多,怡亲王在星辉面前真像差了一辈的人。但星辉不敢拿大,受宠若惊的被怡亲王拉进府里去,又是让茶又是谢座的。 还是两盏茶后,他看怡亲王面带疲态,回来后都没顾得上去后面见家人就坐下陪他说话,这才匆忙告退。 怡亲王还要留他,后来见天实在是太晚了才作罢,还亲自送他出府。 星辉这一趟去的心里热烫烫的。 都说万岁待皇后好,刚登基就大加封赏,家里几个兄弟,连早已去世的阿玛额娘都有追封。这还能不好? 可好不好的,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只说星辉,他这么长时间都未能蒙万岁召见,别说像今天跟怡亲王一道坐下饮茶说话了,连亲见万岁磕个头都没有过。 不只是他,五格刚受封承恩公时也曾激动的给万岁递谢恩折子,还去宫门口请见。可候了半年都没被宣过一回。 那段时间他也曾劝过五格,万岁日理万机,见的都是候差的官员,像他们这种身上无官的去了也就是奉承皇上,只怕皇上也不爱听。 家里几个兄弟是都有恩封,但说白了一个实权的都没有。他这个副都统也不管事,上头还有个正的呢。自从星辉接了这个副教统的职位后,心里就清楚这是万岁看在皇后和大阿哥面上给的恩典,不是图他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不客气的说他在这个位子上只要不出错就是成绩了。 可今天怡亲王跟他说的意思,好像是万岁打算用他了? 这叫星辉是既兴奋又不安。他真怕自己刚才是听错了怡亲王的意思,说不定怡亲王就是平常普通的捧他一下?客气两句?他这就认真了。 他坐在马上魂不守舍,等回到府里随从喊他下马时才刚刚回神。 星辉摇摇头无奈的笑了下,下马往府里走。要是这时能找人商量下就好了。他头一个想起的就是五格,可是跟着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如何,五格虽然是他的弟弟,但也是个大人了。以前兄弟两个相安无事时也曾时常坐在一起商量事情,但现在五格对着他,总难免带出一种指点的意思来,叫星辉心里不快。 还是明天请二弟和三弟过来一趟吧。 回到屋里时,见妻子正坐在灯下做针线,星辉不由得道:“灯这么暗小心坏眼睛。” 妻子抬头笑道:“不坏,手里不做点什么心就静不下来。” 星辉笑道:“这都搬过来快一个月了,你怎么还静不下来?” “这怎么能一样呢?”妻子过来替他更衣,轻声道:“这是咱们自己家,过了半辈子了才发现自己住在别人的屋檐下,你让我怎么习惯得了?搬出来后,我这心里比吃了仙丹还敞快。孩子们现在也不吵架了。”她顿了下,抱着星辉的衣服肯定道:“这日子真是千金都不换。” 星辉好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家做主的好处? “你也不用再说了,我不会说要搬回去的。放心吧。”他道。 妻子把衣服给丫头拿走,给他端了杯茶过来,叹道:“我不是怕你改主意嘛。你替乌拉那拉家操了一辈子的心,到头来全成了给别人做嫁衣了。” 乌拉那拉家本来就是长子继承一切,所以按说家里的一切,不管是宅子还是外面的田庄都是星辉的。 但五格突然袭爵,他这爵位是从费扬古那里得的。所以乌拉那拉家的家业全都是五格的了。 不管怎么说,也没有老父把爵位给一个儿子,再把家业给另一个传承下去的道理。 提起这个,星辉也难掩郁气。 妻子看着他的神色,不由得放轻声音道:“之前你们兄弟之间说好的,爵位归爵位,你还是他们的大哥。我想着怎么着都是一家人,计较来计较去也没意思。可是你是一心为兄弟了,结果兄弟却都有别的意思。” 星辉深深叹了口气:“是我想错了。总想着他是弟弟,我这个当大哥的替他做主安排都是应该的。可是他的儿子都给他生孙子了,他也是个大人了,哪还有像个小孩子似事事都听我的?” 时移世易。古来如此。 他们刚要搬出来时,下面的三个弟弟都拦着,妻子想着多亏星辉心里有儿子,为了丰生额的前途着想,不想让他日后一直看着五格的脸色长大才愿意搬出来,可五格他们还是不死心,时常过来想劝星辉再搬回去。 妻子私底下忍不住说了句狠话:你替五格当了半辈子的牛马,是想让咱们的丰生额替那刚安当一辈子的牛马吗? 星辉想到儿子,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 怡亲王今天说的事,虽然他一时还拿不准,但回来后仔细想了想,怡亲王话里的意思当不是在开玩笑。 见妻子还是不放心他,星辉不由得想先安安她的心,就道:“今日去给怡亲王请安,王爷跟我说年后万岁大概会给我个实差。” 妻子一下子就怔住了,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颤声问他:“你不是在哄我?” 星辉坐起身扶着她道:“我哄你干什么?王爷亲口跟我说的。” 妻子双手合什:“真是老天保佑啊!” 星辉看她都忍不住哭了,又是感慨又是心疼,替她擦了泪道:“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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