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应声:“明白。”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冶铁厂如能先期做一批民用猎枪,供边区用,不妨一试。” 季绫点头:“可以。” 他看着她,眼神极深。 她没有回望,只垂眸答道:“那就多谢司令。” 门忽然敲响,传达室的人伏在亓部长耳边说了句什么,亓部长便起身,“那你们先谈着,我去签个字再来。”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 门合上的瞬间,屋里只剩两人。 季绫依旧坐得笔直,掌心在膝头扣紧,十指僵直。 他走近了两步,声音低下去,“绫儿,你知道我在这儿?” 季绫不答话。 “你来找我,”他说,“还是找别的人?” 她仍摇头,眼神却看着桌上的那份报告,轻声道,“我是来找厂子出路。不是来找你。” 他没说话。 她抬眼,神色冷静,“两年了。我也不必再解释什么。” 他望着她,目光落在她衣襟微颤的袖口上,“绫儿,两年前看了你的信,我原本想着死在南方的炮火里,谁知造化弄人,几次三番都被救了回来……” 季绫后撤一步,别过脸,开口时喉头已经焦干,“季司令这是什么话?” “绫儿,你现在连小叔也不叫了? 她抬起脸,笑道,“小叔,绫儿过几日要结婚了。若是得空,便来送亲吧。” 季少钧正欲开口,亓部长推门而入。 风吹过窗棂,帘子微动,桌上的报告边角掀了一下。 他敛了神色,点了点头,“好。那今天这事,暂且搁置。等你厂子猎枪试产出了样,再来谈下一步。” 季绫站起来,拢了拢风吹乱的衣摆,“好。” 她转身,像亓部长福身行礼,而后出了门。 身后那扇厚木门合上。 季绫在走廊站了几息,才抬脚往前。 她没想着回头。 他也没有资格追出来。 天擦黑时,风大了起来。 街头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厂子那边刚收炉,夜班工正进场。 季绫下了车,外套上还带着司令部那股沉冷的药水味,袖口皱着,手里提着那份未批的报告。 厂门口的人看到她,远远喊了声“季厂长”,她点头,没作停留,直接绕到后院的小楼。 刚进门,迎面撞上周柏梧。 他穿着在东京常穿的那件旧布褂,袖子卷着,额角有汗,见她进门,立即迎上前,替她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谈成了吗?” 她把资料丢进桌角。 “暂时搁置。他现在是司令。”她手还捏着手套,轻声道:“他说,要等我厂子先试造一批猎枪。” 自然不必说“他”是谁。 她眼圈有点红了,但还是别过脸。 “好。”周柏梧刻意忽略了她眼角的红,“那就先做出来。” 她没应。 周柏梧走过去,替她倒了杯热水。 水刚放在桌上,她却忽然抬手,把那杯水拨了一下。 水没洒,手却紧紧抓着杯沿,低下头,一口气没接上来。 她蹲下身去,把脸埋在臂弯里,嗓音发抖:“我早知道他在,我就不会去的。” 她声音断了,再抬头时,眼泪已经落下来。 她不是忍不住,是终于可以不忍了。 周柏梧伸手扶住她肩膀,让她慢慢坐下。 她靠着桌角,捂着脸,哭得一抽一抽地发颤。 他蹲下来把她抱进怀里。 “我知道。”他说,“我都知道。” 她埋着不动,只一遍遍说:“我不是没想过他……我也不是不想他看我一眼……我就想知道……这些年,我到底有没有走远一点。” 他没说话,只抱紧了她。 ——就这样让她哭。 不是安慰,是允许。 他即将成为她的丈夫,他允许她为别的男人流泪。 可是,他原以为季绫彻底忘了季少钧,谁知再见面,那人一举一动依旧牵动她的心绪。 周柏梧看着季绫的泪眼,生平第一次生出一丝烦躁。 半个月后。 厂子的第一批猎枪,历时两周试造,今晨装箱完毕,由周柏梧亲自送至军政厅。 城防署后厅静得出奇,门口岗哨站得笔直,屋内两盏油灯燃着,烟头一缕一缕地升。 枪箱早就抬进来,三支样枪,包得极整齐细致,另附图纸、模型、检验报告,一样不少。 周柏梧身着素灰长衫,外罩呢布短褂,站在图纸前,缓声道:“这批枪,为厂中特设炉试铸,所用钢料经反复折打。枪身采用拆装式锁扣,利于后勤分发。击针用的钢料为江北旧法,耐力强、易更换。设计图纸已附。若试行批量生产,计划十日可完成五十支。” 季少钧只看着他,不答话。 周柏梧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本枪为双用途民式猎枪,改模即可适军标。通气道位置经反复试验,定为背上斜口,避免雨水灌入。原定计划,若军方审核通过,厂方可配合增建一炉……” 他一项项说得仔细。 每一个细节——弹夹咬合、准星位置、枪托包皮厚度——都经过反复校对,是工人们熬了几个夜晚调出来的样品。 季少钧站在桌边,随手拆了一支枪,动作利落地上膛、开阖、回推、拉栓。 看罢,他将枪轻轻搁回桌面。 仍是不置可否。 周柏梧顿了顿,继续道:“图纸上的编号是临时定稿,若贵方另有标准,我们可按需修改。模具未定型,尚可根据批语调整精度。再者——” 季少钧忽然抬手,打断他:“听起来不错。” 他顿了一拍,又加了句,“但不合格。” 屋里一下安静了。 周柏梧一愣,“……请问,是哪一部分?” “不是枪。”季少钧道,“是人。” 周柏梧直勾勾地盯着他。 季少钧只笑了笑,回敬他的视线,“我放着老练军械厂不用,把一整张调拨单给你们,是为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周柏梧沉默一瞬,道,“可这是她的心血。” “你来送,我不收。” 周柏梧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季少钧把那支枪重新摆正、卡好,盖上绒布,再合上箱盖,扣上搭扣,“让她来见我,当然,你可以全程陪同。” 周柏梧冷声道:“你图什么?这样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是凭空再叫她难过。” 季少钧却勾了勾唇角,“她还在因我哭?” 周柏梧提起箱子,“别以为你傍上了革命党,当了个司令,就能为所欲为了。我才是她的未婚夫。” “你?”季少钧抽出一沓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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