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证没有重名。” “我怕别人以为你结巴啊,“他靠着,想起来说,“不过,我跟朱仰起打游戏取过一次,被人注册了。” 徐栀想到自己好像还没跟他打过游戏,好奇地问:“你游戏名字是什么?” “那太多了,宇宙第一帅,世界第一情人等等等。” 徐栀:“……” 两人沉默了一阵,天色渐渐变亮,周身逐渐变得嘈杂起来,雨后这几天的空气其实很干爽,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总是雾蒙蒙的。 陈路周此刻也靠在另一侧电话柱上,脑袋上戴着卫衣帽子,双手仍是一动不动地抄在裤兜里,看着不远处支棱着的煎饼摊子,一个卖煎饼的大哥碰见了熟人,两人热切地攀谈起来,于是他头也没回,就靠在另一侧的柱子上,懒懒散散地问了句,“庆宜这么小,以后在路上碰到会装作不认识我吗?” 徐栀想了想,说:“其实也不小啊,在这生活了十几年,除了高一那一次,咱俩不也没碰见过?而且,你压根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你,”陈路周后脑勺顶在电话柱上,整张脸几乎都埋在卫衣帽檐下,像个无脸男,清晰的喉结轻微、清浊地滑动两下,“我得好好想想,我肯定见过你,不然不能第一次见你,就这么有感觉。” 街上人渐渐多起来,徐栀看着这条街逐渐繁荣起来,煎饼罐汤各种各样的早点开始出摊,看着还挺辛苦,可脸上漾着的笑容令人动容,她问:“陈路周,你说钱能买到快乐吗?” 他嘴角勾了下,“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有这个机会,我觉得你应该会想要用快乐换钱吧?” 徐栀忍不住笑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了解我。” “彼此彼此。” “你知道有位哲学家说过吗,说爱可能是一种精神疾病。”徐栀说。 “可不吗,想一个人的时候,想得饭都吃不下,确实挺有病的,”陈路周说,“看过《西部世界》吗?” “科技杀戮那个?” 他点头,叹了口气,“嗯,里面有句话就是,人类最简单的,就是按照程序代码生活,其实大多数人都这样。我们都用力活一活吧。” 两人分靠着两边,好像背靠着背,中间隔了一根电话柱,身后街景庸庸碌碌,朝阳露出一丝红光在山尖,庆宜的风雨从来没停过。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徐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低声说:“那我们就到这了。” 陈路周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姿势,人靠在电话柱上,卫衣帽子遮了半张脸,他低低又无奈地嗯了声,“你那话挺对的,心气高一点,不是谁都能追你的,以后男朋友的标准怎么也得按我来。” 徐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陈路周,我们都先往前走吧。” 山高水阔,我们都先往前走。 “嗯。” “那就再见。” 大约是脚步刚迈开,陈路周便叫住她,他没回头,人还是靠着电话柱,低着头,一只脚曲着踩在柱子上,他几乎是忍了又忍,才滚了下喉结张口,声音说不出的浑噩和干涩,“徐栀,能抱一下吗?” 接过那么多次吻,你都没认真抱过我。 尽管熬了一整个通宵,两具身体依旧鲜活热火,好像两片最青涩、却也是最饱满、脉络最清晰的叶子,向着朝阳。轻轻裹住彼此的身体,隐藏在皮肤底下的心跳轻微发着颤。 希望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 徐栀抱住他的时候,感觉他真的硬朗结实又宽阔,像一堵温热的墙,她其实以后也不会遇到这样的男孩子了吧。 应该没人像陈路周这样了,情绪明朗,坦诚,他从不曾隐藏他的爱憎,头发像狗狗一样柔软,但心是钢铁,太阳晒一下,便滚烫。 ** 等回到出租屋,陈路周才看到徐栀给他留的字条—— 希望在未来没有我的日子里,你的世界仍然熠熠生辉,鲜花和掌声滔滔不绝,只要庆宜的雨还在下,小狗还在摇尾巴,就永远还有人爱你。 ——徐栀。 第62章 变故·其一 之后是七月底,连惠的节目组正在某国进行紧锣密鼓地采景拍摄,陈路周带着陈星齐在附近的景点参观权游的取景地。他一下飞机就重感冒,带着一身萎靡不振的病气正在给陈星齐当导游,讲到这附近曾经死过一个巨星的时候,连旁边的人都被他吸引了,几束期盼且八卦的目光纷纷忍不住在这个手上戴着一条黑色小皮筋、英俊的中国男孩儿身上流连。 陈路周当时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整个人干净利落、清瘦修长,脑袋上仍旧是那顶黑色的棒球帽,只不过换了个标,他大部分衣服都是这个牌子的标,这个牌子挺冷门的,但一中有不少男生都穿,基本上都是被他带的。 “他好帅啊,而且对弟弟好有耐心。”旁边有路人女孩子不明就里地夸了一句。 陈星齐听得入神,津津有味,他哥这人从来都是说故事的一把好手,越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越勾得人抓心挠肝,正要问那个巨星是谁啊,陈路周漫不经心地抱着胳膊,淡淡低头瞥他一眼,“八百,告诉你答案。” 陈星齐炸了,“我他妈刚给你八百。” 陈路周不知道是生病缘故还是水土不服,整个人兴致都不太高,当时只咳了声,用下巴薄情寡义地戳了下门口的留学生导游,“要不你让她给你讲,就咱这两天的工作强度,折合人民币至少一千,我刚问了。” 陈星齐知道他哥跟那个姐姐“分手”之后,就沉迷赚钱,这一路走来,谁让他拍照都铁面无私一口价,一百五四张,节目组里几个姐姐还真掏腰包了。尤其是另一个大制片人,听说她才是节目的总制片人,家庭背景深厚,不过刚离婚,听说分了好几亿的资产,长得是真漂亮,人也是真浑,一边风情万种地站在甲板上摆pose,一边跟他哥放诞地搭讪,“拍照要钱的话,姐姐摸一下要不要钱啊?” “摸哪啊?”他哥当时正在调光圈,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你说呢?”她暗示很足了,眼底是兴奋。 “不行啊,最近失恋,看什么都没感觉,别说你。” “失恋?”那制片人从包里摸出一根烟,吸气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保养得非常好,眼角饱满细腻,没有一丝鱼尾纹,她觉得连惠这个儿子是真拽,越看越带劲,本来是开玩笑地调戏两句,这会儿是真好奇了,“哪个女孩子这么争气啊,能跟你分手?我不信,是你甩了人家吧。” “那我大概遇上个天底下最争气的,照片发你了,微信删了。”陈路周把手机揣回兜里。 加了这么多个,她是唯一一个被删的。连钱都没收。 “干嘛删微信啊,”那姐姐连忙掏出手机检查,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是你妈同事啊。” “我怕你骚扰我啊,我妈同事可没有人说要摸我的。”他哥靠着甲板的栏杆表情也是不痛不痒地说。 “不过话说回来,你跟你妈长得还挺像。” “像吗?” “挺像的。” 陈星齐当时感觉自己像是不小心误闯了成人直白的世界,也是在这刻他恍然惊觉,他还一度以为哥哥跟自己一样,是个小孩,可在他充满卡丁车泡泡机的日子里,他哥已经悄无声息地长大了,甚至能游刃有余地应付这些烦人的骚扰。不过,陈路周应该从小就习惯了,以前跟陈计伸参加饭局,就有不少叔叔阿姨拿他长相开涮的。 也许是这种场合经历多了,他哥虽然没怎么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但是深谙泡妞套路,陈星齐以前喜欢他们班茜茜的时候,还曾试图跟他取过经,他哥何其嚣张地告诉他,“女孩子得勾啊,你这么死缠烂打怎么行。” 怎么勾? 他哥当时在看比赛,正巧桌上有块西瓜,刚才就吃了一口,然后陈路周用勺子挖了一口给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勺子还拿在手里,随口问了句,“甜吗?” 陈星齐摇摇头,说中间那块最甜,我要吃中间的。 陈路周就没喂了,把勺子往西瓜坑里一丢,插兜靠在沙发上继续看球赛,悠悠地给他总结,“懂了吗?一口一口喂,别一下子把整个西瓜给她。谁不知道西瓜中间最甜。” 陈星齐当时恍然大悟,确实有被点到,所以他一直觉得他哥在谈恋爱这件事上应该是手到擒来。这几天看他状态也没什么特别不好,就是说话刺人很多,陈星齐也不敢惹他,骂骂咧咧正要掏钱,他们妈电话就打过来了,让他们回去,那边采景已经结束,准备回酒店了。 陈路周嗯了声,刚准备挂断电话,就听见“砰砰”两声巨响,猝不及防地从电话那边传过来,陈路周也愣了一下,他立马反应过来:“妈,是枪声吗?” 陈星齐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战战兢兢地缩在陈路周怀里,小声地说,哥我怕。陈路周抱住他,一边跟他妈确认那边情况,但连惠电话大概是吓掉了,陈路周就听见话筒里噼里啪啦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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