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没有,我爸觉得我俩应该腻了。” “看来老徐同志对我还是有意见啊。”他笑了下。 徐栀也跟着笑笑,在兜里把手插进他的指缝间,十指紧扣着说:“老徐对你真没意见,不过我妈好像对你有意见。” “又梦见你妈了?”陈路周停下来看她说。 徐栀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瓮声说:“嗯,在梦里骂我呢。” “骂你什么了?” “骂我不好好学习呗,天天跟你厮混在一起,说我不适合学建筑,让我别浪费时间,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车轱辘话。”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家里太热闹,惊动了林秋蝶女士,那几天徐栀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她,梦里两人永远在挑唇料嘴,徐栀夜里总是被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了,偶尔会给陈路周发消息,他永远都秒回。 这点让徐栀很震惊,哪怕是半夜三四点,他都会回,有时候直接电话打过来哄。那时候徐栀还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有过之前北京那一次前车之鉴后,他手机晚上除了她的消息都屏蔽了,只有她的消息有提示音,就放在枕头下面。 那阵桃花都快开了,零星有几朵花苞迎风捎在枝头,路边萦绕着阵阵清香,偶有车辆粼粼滚过,两人慢悠悠地走着。路灯昏一盏,亮一盏,昏暗不明。 徐栀紧了紧他的手,“我外婆说是家里变化太大,得跟妈妈告知一声,我过两天去给她上个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这事儿徐栀前几天就已经跟他提过了,陈路周点点头说好。正要安慰两句。 徐栀笑着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仰头指着头顶几盏或明或暗的路灯,说:“没事,我想通了,人生嘛,你看总有亮的时候,也总有暗的时候,亮的时候我们就大胆往前走,暗的时候呢,我们就抓紧对方的手。” 两人难得没斗嘴,陈路周也忍不住笑了下。 徐栀还在锲而不舍地抒发感情:“我以前没觉得啊,说这话觉得矫情,但是跟你谈恋爱之后,我就希望世界和平。然后特别希望这世上的爱恨都圆满——” 他慢悠悠地停下来。 “徐栀,你知道人生最幸福的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满大街都是单身狗,只有咱俩在谈恋爱。爽不爽?” 陈路周指了下沿路形单影只、零零散散的路人,不说徐栀都没注意,这条街上居然只有他们这一对情侣。 徐栀笑了下,“陈路周,你做个人吧,不怕被人打你就少说两句。” 他又表情懒散地补了一句,“那你知道人生最惨的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他们都有伞,就咱俩没有,”说着,陈路周两手揣在兜里,还倒着走了两步,一边走一边谑她,笑得不行,“下雨了,还在那世界和平呢,傻不傻。” 徐栀收住笑,一抬头,额头瞬间沾上几滴湿意。 下一秒,一声闷声炸开天地,春雷轰隆隆震在天边,庆宜的春天来得好像特别早,徐栀甚至隐隐听见去年夏天的蝉鸣声,在她耳边响起。 ** 临回北京前一天,他们一伙人去庆宜沿海的一个小岛上玩。 陈路周带着徐栀,李科带着张予,姜成带着杭穗,剩下个朱仰起和蔡莹莹大眼瞪小眼。 庆宜那几天春回大地,气温和天气都不错,但海风依旧很冷也刮人,下海是万万不行的,顶多在海边踩几脚水。 几个女生脱了鞋,跑去浅滩兴致勃勃地踩水了。 张予是第一次见徐栀,确实没想到徐栀这么漂亮,虽然知道陈路周的眼光不会太差,但是乍一眼瞧见,觉得这姑娘真是美得让人欲罢不能,明明巴掌大的小脸,圆润又紧致,看着还有点婴儿肥,但是却恰到好处,很纯。五官很精致,皮肤也白,在阳光下连毛孔都看不见,细嫩得好像刚剥壳的荔枝,苹果肌饱满,化着淡妆,眉眼又很清冷,瞧着特别干净漂亮的一个女孩,然而,身材又很辣。 杭穗和张予都是一中的,自然有话题聊,提着鞋子划开水走到她身边说:“听说陈路周追她追了很久,看不出来是不是,以前高中那时候多拽一个人,以为他只对学习打球有兴趣。我还跟姜成说,陈路周多半是没开窍。姜成斩钉截铁跟我说,他老早开窍了,就是没遇上喜欢的。” 张予笑了下,“我那时候跟他同桌的时候就知道他贼开窍,懂得很,多半是没看上我们学校的女生。” 杭穗:“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予说:“那时候我喜欢李科,全班都不知道,就他看出来了。” 杭穗也笑了下,“难怪。” 蔡莹莹喊了声,“你俩干嘛呢,这边有海螺,要不要听听大海的故事啊?” 杭穗划开水过去,“来了来了!张予,快点。“ 张予:“哎,来了。“ 几个女生满岸找海螺,每个都敲敲打打,放在耳边听,也不知道在听什么,玩得不亦乐乎。 杭穗:“这个好听,这个声儿大。” 徐栀也捡了一个,放在耳边:“这不就是玻璃杯放在耳边的声音吗?” 张予:“确切来说,就是这个原理。海螺听声就是个骗局。” 蔡莹莹画风很不一样,一个人狐疑地对着海螺敲敲打打,自言自语喃喃说:“我怎么听着像我爸的肠鸣声呢?” 徐栀:“……” 张予:“……” 杭穗:“……” 陈路周和姜成几个坐在旁边的沙滩椅上点了几杯饮料,打牌加闲聊,眼睛时不时往那边瞧一眼,确定人还在自己的视线,眼看徐栀把裤脚越撩越高,越玩越来劲,海水已经没过她的膝盖。 他弓着背,两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手上还在漫不经心地插扑克牌,蹙着眉,扬声叫了句,“徐栀,走那么远干嘛?” 徐栀没回应,不过也没往前走了。 朱仰起啧了声,扔出两张牌,“给你俩捆一起得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也不让走开?” 陈路周喝了口椰子汁,他们打得是红五,还是庆宜本地的红五,玩法比较精巧,也费脑子,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牌,慢悠悠地把牌算了一圈,扔出两张牌说:“打你的牌吧,现在就你一只单身狗。” 李科咳了声,难得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严格来说,哥现在也还没脱单,还处于互相了解的阶段。” 朱仰起痛心疾首地说,“你俩回去就马上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陈路周:“稀罕。” 李科:“就是,谁稀罕。”话音刚落,一搜罗桌面上的牌型,瞬间破口大骂:“靠,朱仰起你能不能看着点打?我这边给你堵死了大哥。” 朱仰起:“你那一手烂牌,堵死算了。“ 李科迷惑地看着他:“咱俩是一家,朱哥?“ 朱仰起:“下把换家,我要跟陈路周一边,他打牌没那么多废话。“ 李科看了陈路周一眼,“他脑子里这会儿全在算计,你还跟他一边,要论红五,我跟他水平不相上下,你跟姜成水平有点差距,我们这个组合有点吃亏。”说完,扔出一串梅花牌型。 陈路周笑了下,李科顿觉不对劲,见他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打牌,扔在桌上,刚好顺上,李科咋舌:“你梅花断张了?吊主了?” “我早就吊了好吧。” “靠,你算我,刚朱仰起扔梅花,你那副狗表情,我还以为你手里还有。” “打牌靠表情吗?”陈路周笑得不行,轻松又散漫,一边同他说着,习惯性地往徐栀那边看了眼,“你不算牌啊?我以为你算到了。” 李科:“刚被朱仰起分心了。” 朱仰起立马给他摘清:“别,你自己技不如人,陈路周红五水平我爸那个老牌鬼都来不过,每年过年都得给他两份压岁钱。” 李科数了数他们捡的分,面无人色:“死了,这把直接下台了。” 一连几把,李科和朱仰起就没再上过台,陈路周和姜成直接翻身农奴做地主,直接从小二打到老K,把牌做清了。 徐栀几个回来的时候,他们正好一局结束,朱仰起嚷嚷着再来一局。 “你们在玩什么?”徐栀问。 “红五,来吗?”陈路周回了句,把人拉过来。 “算了,不太会。” 徐栀说完,自然坐进他怀里,陈路周两腿敞着,人往后坐,中间腾了个位置给她,下巴抵着她的肩,把桌上的饮料拧开递给她。 “嗯?” 徐栀接过,喝了口,把饮料递回去,一副显然被人伺候惯了的样子,舒服地往后一靠,整个人惬意地靠在陈路周怀里,脑袋顶着他的肩,仰头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同他说话,内容没什么营养,诸如 “踩水好好玩,而且一点都不冷。” “我刚刚在沙滩上写你和老徐的名字,你猜谁先被冲走了。” 陈路周低头认真听着,时不时笑笑,拨她头发,偶尔应两句,“无聊不无聊你。” 朱仰起:“服了服了,这俩热恋期比我青春期都长。哎,李科李科——“ 没回应,朱仰起茫然一回头,看见李科纹丝不动,对他视若无睹,手里举着一瓶旺仔小牛奶殷勤地问一旁刚踩水回来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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