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膜此时脆薄如纸,他一个猛冲便脱离了桎梏,重新落入虚空之中。 此时此刻,他的脚下,才算是真正的虚空! 漆黑如墨,广阔无垠。 程实眼中既有重获新生的侥幸,又有麻烦来了的阴沉。 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身影,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恩人,面色变得从未有过的凝重。 “惊讶吗?”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来自_ _的_ _ (填空题,满分1分,猜错0分,猜中-1分。) “你不欢迎我?” “我该欢迎你?” “你该欢迎我。” “我不欢迎你。” 程实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许久,直到对方无奈的耸了耸肩,揉红了自己的鼻子,他凝重的表情才终于有所缓解,摇着头苦笑了起来。 “你很疲惫,看来前面的路并不好走。” 来人莞尔一笑: “那是我的路,不是你的。” “散落的状态是吧,嗯,不错,所以说...... 你到底是哪个状态的我呢? 程实!” 程实目光灼灼的看向对方,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站在他面前的赫然就是...... 程实! 另一个程实! 一个不知来自于何时何处的......程实! 这位程实跟当下的程实有九成像,但他的脸色更加沧桑,气质也更加脱俗。 时间在他的皮肤上雕满印痕,每一条纹路肌理似乎都饱含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艰辛和不易。 他的脖颈处有一条恐怖的伤疤,从锁骨直蔓耳后,狰狞的像是一条疯狂扭动的蜈蚣,恐怖骇人。 他的左肩下凹了三分,让本可以展现完美仪态的衣装皱作一团,失去了对称的美感。 他的右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的腿看上去有些跛,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可唯独那双眼! 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此时此刻,那本该充斥着谎言、讥嘲、揶揄、不屑的欺诈之眸里,塞满了真诚、怀念、回忆和坦然! 他看着程实,笑的灿烂。 “你如果非要这么问的话,我大概是无法回答的,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或许,是你的过去,又或许,是你的未来。 你知道的,这取决于怎么定义。” 程实目光一凝。 “是祂们送你来的?” “不不不,祂们已经不会理会我了,是我自己来的。” 什么叫祂们已经不理会你? 什么叫是你自己来的? 你怎么来? 你把闷了,还是把嘎了? 程实看出了程实的疑惑,他哈哈大笑。 “别把我想的那么牛逼,我虽然有了直面祂们的底气,但祂们终究是祂们,我还不是。 我只是在的藏馆里看到了一个缺口,然后,便跟着跳进来看看。 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你。 哈哈哈哈,原来这个缺口的出现,也是因为你。 有趣,太有趣了,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看着另一个自己哈哈大笑,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程实脸色黑的不行。 “你来这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 “虽然一开始不是,但现在是了,哈哈哈哈。” “你怎么跟祂一个德性?” “这话问的有失水准,倘若我不跟祂一个德性,你才该问。” “......也对。” 两个程实忽然对视了一眼,而后心有灵犀的同时爆笑出声。 来自同一个灵魂的默契在此刻共鸣至高潮,也不知到底是苦中作乐,还是本就没心没肺,总之...... 一个笑到捶地,一个笑的打鸣。 笑声持续了很久,直到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都笑累了,才渐渐平息。 程实心中的疑惑稍散,他模糊的感受到了另外一个程实的意图。 他并不是来帮助自己的,也不是来鞭策自己的,更不是来阻碍自己的。 他或许只是发现了一个乐子,而后又发现这个乐子背后,是过去的自己。 无论怎么定义,总之,在程实的眼里,眼前的这位程实,确实是漫长时间长河中另一头的那个自己。 多么有趣啊。 见到了“未来”的自己。 他摇头失笑,放松了身体,一屁股坐在了虚空中。 对面的程实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怀。 “很痛吧?”程实对着大程实说道。 “嗯?你是指这个?” 大程实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条恐怖的伤疤,笑了。 笑里憋着坏。 “跟毒药打架留下的,唔,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她,但总之,还是不见的好。” 程实盯着大程实看了好一会儿,脸色有些无语的吐槽道:“说实话!” “唉,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要懂得苦中作乐。 好好好,别瞪我,假的,假的行了吧,找人纹的。 怎么样,看着是不是很不好惹,建议你也纹一个,这样每次试炼开场的时候,就会省却很多麻烦。” “......” 我就知道。 当程实看到未来的自己眼里闪过笑意的时候,他就觉得大程实要开始不诚实了。 尽管欺骗大师这个天赋在相遇时会失效,让自己总觉得对方说的是真的...... 但,看穿自己,似乎也不算太难。 “你该不会把自己扮的这么惨,是为了让我施舍点同情给你叭?” “这话说的,我可只有这一个纹身。” “那你的肩膀?” “赫罗伯斯取掉了我的肩骨,在第二次的时候。” 程实眉头一挑,心道来了。 终究是未来的自己! 哪怕他的心思跟自己一样从未变过,并不愿意过多的干涉过去的自己,但还是会忍不住偷偷漏些消息出来。 这无关其他,只是一个踉跄前行的人,心疼过去的自己,不愿再让他走的那么泥泞。 程实默默听着,一句话没多问。 “祂是的令使,能避则避。” “这里,”大程实指着自己的肋骨之下拳头大小的疤痕,继续道,“秦薪捅的,当然,他这人不坏,但命太臭,能避则避。” “这里,你应该不陌生,乐子戒,我很久没有拿稳过酒杯了,这是太过依赖它产生的副作用,多上点心。” “这里,伽琉莎粉碎了我的腿,我抽了她的胳膊重新造了一双,但很可惜,不太匹配。 不过我听说大佬都是跛的,也很有范儿不是吗? 她是个偏执的疯子,是埋葬了理质之塔的黑手,谨记,一定远离她。” “......” 大程实说了很多,每说出一个人名,他的脸色便阴沉一分。 到了最后,浓郁的杀机从他的眼中四溢而出,如同洪水般席卷了整个虚空,让这虚空中所有的有形都近乎凝滞。 就连程实自己,也被这股杀机锁定,脊背生汗,脸色苍白。 但没过多久,大程实就意识到了不妥,他自嘲的笑笑,收敛了这骇人的气势。 “抱歉,应激反应。 时代的前行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悲剧,我虽然比其他人走的更远,但依然是这悲剧里的演员。 戏码没结束之前,总还想试一试的。 唉...... 算了,说这些干嘛,无趣至极。” 大程实阴沉的脸色瞬间崩散无踪,他看着程实,再次露出了笑容。 “说说你吧,我很好奇,现在的你,怎么打开了那个缺口。” 程实脑中因为接收了过量的信息而思绪翻腾,他沉吟了好久才开口道。 “那个缺口不是我打开的,是......” 他本想说,可突然又觉得,如果是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大程实就是从祂的藏馆里跳回来的。 于是他改口,说出了一个名字。 “苏益达。” “那是谁?” “......” 程实现在确定了,大程实并不是自己之前的未来那条线上回来的人,至于他来自于哪个未来。 管他呢。 “一个从未被祂注视过的诡术大师。” “哦?”大程实的语气突然古怪起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实,罕见的没有锐评两句。 场面突然沉默下来。 程实撇了撇嘴,觉得自己傻透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找人帮忙,却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简直有病。 于是他抛开了脑中杂乱的信息,认真的问道: “跟我一起的那个游侠,还活着吗?”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别急,看了你就知道了 “小女朋友?啧啧,的人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没事,选择都是暂时的,过段时间换了就好。” “啧,假话,但是真理。” 大程实哈哈大笑,指了指虚空的某个方向道: “活着,或者说所有走进来的人都活着,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我,撞进了我的‘虚忆口袋’,都被困住了。” 程实听了这话,恍然大悟。 原来,并不是这里的虚空有多么危险,而是“危险”恰好来到了这里。 对面的大程实,对于当下的各位玩家而言,确实算的上是危险。 而且是致命的危险。 “所以,这里确实是虚空。” “不错,如果这里不是虚空,我怎么可能回得来呢?” 果然,哪怕强如未来的苏益达和未来的自己,都要借由虚空才能穿行回来。 这也证实了程实的猜想。 虚空既是他的主场,也是危险的摇篮。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里同样还是谁的主场。 “既然如此,给我解解惑吧,这片虚空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要过多依靠外力,这是我们踽踽独行的准则。” “你又不算外力,我没主动要求你来,你来都来了,多说两句怎么了,就当在家唠嗑。 来,开唠!” “哈哈哈哈,此时此刻我终于觉得你有那么一点像我了,看你眉头紧皱的模样,我还以为这时的你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里。” “好好好,知道你很惨啦,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耳朵都洗好了,赶紧说吧。” 大程实放声大笑,他笑的直不起腰来,直到程实再三催促才出声反问道: “先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哦豁,这就是考校了。 就离谱! 程实感觉自己瞬间回到了学生时代被老师耳提面命的时候。 问题是你也是我啊,怎么长大了还开始欺负起自己来了? 他不服的撇撇嘴,随即又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远暮镇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那个傀儡就是掌控一切的大手。 他为小镇传播信仰、带来旅人、控制人口,将这里变成自己的杀戮场,一丝不苟的维护着所谓寓言的准确性。 这份工作他干了很长时间,长到不像是在单纯的享受杀戮。 所以我更倾向于他有更深层次的目的,而有关这个目的的猜想,是我在胡璇的身上得到了启发。 他可能如同胡璇一样,在攫取权柄! 只不过他的目标不是,而是。 通过长久不断的杀戮来慢慢感悟祂的意志,从而靠近祂,成为祂,然后取代祂。 我觉得过程应该是这样,但中间仍有很多没想通的地方。 就比如,如果单纯的为了杀戮,他似乎没有必要如此精准的控制小镇人口。 还有,如果旅人可以为小镇带来孩子,那他本没有必要如此频繁的换来换去,抓住一批人当种猪不好吗? 再者,和都是不完整的祂们,可祂们的权柄,如何遗失到了这里? 祂们又怎会任由权柄遗失,而不寻回? 我可以理解一个人为了长远的目的将自己炼制成一具只按照规则行动的傀儡,从而避免人性随着时间拉长而出现变化。 但是......傀儡窃取权柄,有用吗? 或者说,他还能通过这种方式,变回人吗? 又或者,无需变回人,而是直接......成神? 最后一个问题,从不废言,我始终没明白所谓的攀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仅从小镇居民的角度来看,我只能理解为他们对的信仰,其实是对的攀附,可这很牵强,不像是答案。” 程实一边说一边继续思考,他又想了很多,但始终没将一切串联起来,于是,他抬头问道: “如果你没有来,那么我走进这里之后,应该会看到什么? 或者换个说法,这片虚空之下,本来隐藏着什么? 那件东西,又或那个人是不是,可以为我解决一切疑惑?” 大程实饶有兴致的看着“过去弱小的自己”,眼里写满了欣赏和欣慰,他笑着回道: “会,也不会。” 程实一愣。 “什么叫会也不会?” “别急,看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大程实随手一挥,一股掺杂着气息的记忆画面,浮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程实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他皱着眉头,看了过去。 这股记忆的视角是一个孩子。 一个生在不具名镇的孩子。 但程实知道,这,就是远暮镇。 他降生于一个幸福的家庭,有强壮的父亲,有温柔的母亲,有宠爱他的姐姐,也有爱护他的哥哥。 在这种环境下,他度过了一个远比程实美好的童年。 看到这里,程实意外的挑了挑眉,这时的远暮镇,似乎在生育方面仍是正常的。 小孩渐渐长大,远暮镇也一天比一天繁荣。 直到有一天,剧变发生。 一轮巨大的太阳升起在天边,代替了原来的太阳。 小镇居民发现了它,开始变得惶恐,他们不知道这轮巨日的到来对于小镇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于是他们开始祈祷,一同祈祷,祈祷这巨日带来的不是灾难,而是福音。 他们的祈祷,似乎生效了。 巨日带来的确实不是灾难,而是强健的肉体、美丽的容貌以及抛却伦理的生育能力。 这一刻,为小镇赐下了祝福,他们沉浸在被注视的喜悦里,彻底拥抱了繁衍的意志。 中间是一段理智和伦理共同沦丧的混乱年代。 在经历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时代之后,这个原本只有百余人的小镇,人口渐渐来到了十万。 视角中的这个孩子也逐渐长大,成为了几十个孩子的父亲,和母亲。 而这时,早已被居民们抛在脑后的所谓灾难,终于降临了。 在某个晚上,一轮血月升起,代替了原来那轮温顺的月亮,照亮了小镇的夜晚。 每个看到月亮的居民都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杀戮恐惧中,他们既惊慌于自己企图杀死亲朋,又恐惧于别人对着自己举起了屠刀。 于是,在这种无法抵抗的混乱中,杀戮的盛宴开始了。 在小镇的历史上,从未有那么一个晚上,如同那夜一般热闹。 成千上万的人涌上街头,成千上万的人举起武器,成千上万的人死在刀下...... 仅仅一夜,小镇的人口锐减至几十分之一。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侥幸存活下来的居民,全都被眼前的尸山血海骇住了。 那个孩子,作为这场“狂欢”中的“胜利者”,扑倒在自己家人的尸体上,放声哀嚎。 幸存者们跑的跑,散的散,只有仍对这个小镇有着热爱与眷恋的失魂人选择留在了原地,等待着第二个夜晚的......解脱。 在悲痛和恐惧中,他们选择了放弃抵抗。 然而,在第二个夜晚,血月虽然升起,幸存者们却没有被污染。 他们失魂落魄的看着那轮散发着红光的月亮,多么想让自己与家人亲友一样死去。 但血月,确实饶恕了他们。 众人抱头痛哭,认为自己得到了救赎。 于是......他们埋葬尸体,清理道路,举行葬礼,重新开始生活。 太阳的赐福依旧有效,他们仍然有着无穷的活力,只要拥抱繁衍,很快,小镇就能再次繁荣。 每个人的眼里都栽下了希望的种子,而事实也是如此。 很多年后,小镇的人口再次膨胀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血月将不再降临惩罚他们。 可偏偏在某天夜里,杀戮,又重现了。 历史不断的循环,上演着一幕又一幕重复的戏码。 远暮镇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灭绝”,然后在每次“灭绝”之后,都会经历“新生”。 凑巧的是,每一次“灭绝”,那个孩子,都是最幸运的生还者。 如此几番轮回过后,镇上的“有心人”终于发现了太阳和血月的秘密。 那就是在人口超过某个数量临界点后,血月的污染,便会降临! 所以想要小镇不被“灭绝”,就必须控制人口。 可在几代人的信仰传承下,小镇居民已经离不开太阳的祝福了。 没有人愿意走出小镇,也没有人愿意放弃强壮的躯体和美丽的容貌。 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远暮镇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遍历伤痛。 “有心人”们不想让所有人不断的经历这种痛苦,于是,“神罚计划”开始了。 他们为巨日和血月命名,集合太阳的拥趸成立了神教,并选出了“神使”。 然后在每一次人口膨胀的年份里开始人造神罚,利用各种手段,将选中的居民杀害,并在隔天由“神使”宣布,惩罚了亵渎祂的叛神之人...... 而那个孩子,就是第一任“神使”。 在“神罚”降临的第一个夜晚,他亲手杀死了唯一一个跟他活过了几次“灭绝”的老友。 他含泪将匕首捅进了老友的胸膛,老友拉着他的手,满是感激。 “我们,要让镇子延续下去...... 这里是我们的一切,这里是我们的天堂...... 格拉乔尔,我是个懦夫,我害怕再经历一场灾难,我真的怕了...... 我终于解脱了,感谢你,也请你...... 守护好它!” 老友说完这些话就咽了气,“神使”趴在他的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一如第一场“灭绝的灾难”降临时那般,无措又彷徨。 “再见了,希林基,我会......守护好它!”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祂确实将答案藏在了虚空里 这无疑是个狗血的故事。 潜伏于血月阴影下的杀戮者并不是杀戮者,而是守护者。 这种正反互换的转变让程实有些始料未及。 但他却突然明白了试炼题目在指代什么。 在既是受害者又是被守护者的居民,和既是凶手又是守护者的“神使”中,选择一个应该得到救赎的人,这种两难的选择,倒是符合祂的意志。 命运,既是苦难,又是玩笑。 可这个故事,跟程实所了解的远暮镇仍然有些出入。 控制人口的问题倒是得到了解释,可剩下的问题依旧很多。 比如,旅人,去了哪儿? “耐心,继续看吧。” 程实紧蹙眉头,视线再次跟着画面前进。 渎神者将被惩罚这一“神谕”没用多久就在远暮镇广泛流传开来。 由于神罚只在夜晚降临,于是从某一天起,小镇的夜晚永远告别了热闹。 只要入夜,所有人都会待在家里,待在有亮光的地方,以免遭失去的庇佑,沦为的污染物。 是的,从这时起,人们已经将神罚理解为了祂的愤怒和祂的不再庇佑。 也是从这时起,小镇在“神罚”的恐慌下,迎来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时光。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那些看上去老实本分的人。 又是某一个非常普通的夜晚,当血月升起的时候,诅咒降临了。 那晚之后,所有的小镇居民都失去了互相生育的能力,这诅咒的力量根本无法反抗,连“神使”都没有了办法。 可也就是这时,一位来自外乡的旅人意外闯入了久未有过陌生人到来的远暮镇中,他是一位吟游诗人。 诗人在此采风,在此寻找灵感,在此写下让后人传唱的诗篇,也在此爱上了一个姑娘。 这本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当他在某个夜晚,通过某种在旅途上偶得的仪式,让姑娘成功怀孕后...... 他便成了远暮镇最大的救星! “神使”接见了他,向他许下万金重诺,只求他在镇中多住一段时间。 起初,诗人很开心,他同意了。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发现这种奇妙的赐予仪式正在剥离他的灵魂,分散他的生命,他变的虚弱,变得无力,变得惊慌又恐惧! 于是,在某个血月升起的夜晚,他冒死逃了。 至于逃没逃出去,没人知道。 小镇居民只知道,从那天之后,镇上多了一套完整的赐予仪式。 不仅如此,从那以后,小镇上的旅人便越来越多,而程实所见的一切,也在那之后渐渐发展起来,成了现在的样子。 的赐福不减,的诅咒仍存,在“神使”编织的信仰恐惧中,远暮镇就这么一年又一年的延续至今。 没有人能够寿终,却也没有人再会经历灾难。 外人无法去衡量他们到底是幸福的还是悲哀的,但至少有一点,他们还活着。 而且比他们的祖辈,活得更长。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模糊的画面再次湮于虚空。 程实紧皱着眉头,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渐渐捋顺了自己的思路。 “这份记忆......” 大程实不知从何处将那位黑袍人抓了出来,他提着黑袍人的衣领笑道: “当你带着他来到这里,你就会看到这份记忆。 而这里,也将是你们进行‘命运抉择’的最后一站! 祂的意图很明显,谁能得到救赎,居民,还是,神使,二选其一!” “不对!” 还没等大程实说完,程实便狠狠的摇头道: “不对,这不对,你的意思是他还是第一任神使? 不,他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的祝福,而是因为他是个傀儡! 他把自己炼制成了傀儡! 这才是他寿命如此长久的原因! 而掌握这一技术的,只能是理质之塔的炼金造物学系,而不是什么远暮镇的“神使”! 可远暮镇这又和造物炼金有什么关系? 还有,的权柄是不完整的,而不是不完整的,祂的祝福,可不会让人长寿! 日月如何来的,攀附又从何说起,祂们的权柄与我们所知的祂们为何相似,血月诅咒的降临又为何毫无规律,这些,都是难以解释的点。 虽然总让人恶心,但祂从来不会用一件半成品去膈应你。 祂会精妙的设计所有的细节,然后在你发现你根本无法改变命运的时候,跳出来无情的嘲笑你。 记忆里的故事,太过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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