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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世上很多事,是钱摆不平的,下次欺负人之前想想后果,会报应你儿子身上。” 第205章 反目成仇了 清明司的人越走越远,老安王却被薛京那句话说得愣住了,欺负人? 他并没有往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上想,下意识以为薛京这是在为那个自尽的良家女鸣不平,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别说逼死人的事不是他儿子做的,就算是,这能叫错吗? 堂堂安王府,天潢贵胄,看上那个小贱人是抬举她,这是积德行善,可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还敢告他们。 他匆匆去了安王妃的院子,见她睡得正香,一脚踹在了床榻上:“什么时候了还睡?快给我起来去见太后,老三被清明司抓走了,你给我去问问,荀家的事是怎么牵扯到我安王府来的!” 安王妃年纪也大了,睡梦中被这么一惊,险些背过气去,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听清楚老安王的话脸色顿时黑了。 老安王好色,已过花甲的人了后院还放着五六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年纪比他的女儿都小,也不知道他怎么下得去手,简直是个老禽兽。 而这王府的第三子也不是她生的,对方的生母只是个侍妾,出身也不算低,只是王府的侧妃都是定额的,跟了这个男人一辈子也没混上个能见光的身份。 许是这辈子过得太憋屈,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安王妃平日里懒得理事,除了自己的一儿一女,她对旁人都不怎么在意,自然更不愿意深更半夜的去为旁人奔波。 “宫门都下钥了,我怎么进宫?王爷说话怎么不过过脑子?” 老安王气得倒仰:“让你去你就去,顶什么嘴?再废话我就休了你!” 安王妃嗤笑一声:“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你这个?你就是想休我,正儿答应吗?玉儿答应吗?” 老安王被噎住,他和安王妃的长子殷正如今承了安王世子的位置,大部分家业都是他打理的;长女殷如玉嫁进了窦家,虽然是个填房,却管得窦蔺服服帖帖的,连原配生的儿女都不怎么理会。 若是这兄妹两个反对,他的确不得不忌惮。 他被戳了痛脚,脸上有些挂不住,抓起茶盏就要动手,下人连忙来拦,动静很快惊动了世子夫妇,两人匆匆赶来劝阻,最后安王妃还是起身换了衣裳,顺了老安王的意进去找太后。 只是她心里还有气,不肯和老安王同乘,自己一上车就把车门堵上了。 老安王气地踹了下马车,却没时间和她计较,他也得去找殷稷,让他下旨命清明司放人。 “牵马来。” 他喊了一声,下人连忙牵了坐骑来,他接了马鞭刚要翻身上去就听有人喊道:“前面可是安王爷?” 老安王十分不耐烦:“什么人?” 对方见自己没认错人匆匆赶到跟前:“见过王爷,小的从上头来,有封信给您。” 上头?太后派来的人? 老安王眉头一竖,好啊,我还没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我倒要看看拿我安王府做替罪羊的事你想怎么解释! 他伸手接过信封,下人识趣地举着火把凑过来,借着跳动的火光他看清楚了纸条上面的字:玉书娇弱不堪牢狱,委屈令郎必有重谢。 短短十六个字,看得老安王睚眦欲裂,他将信纸攥成一团,狠狠砸在了地上:“贱人!荀玉书受不了牢狱之灾,本王的孩子就受得了吗?!本王肯拥护你看的是你懂事,你倒好,竟然把我们当垫脚石!” 他垂眼看着送信的内侍,眼底火光四窜,一甩鞭子狠狠抽了下去:“滚回去告诉你主子,今天的账本王记下了,以后她休想再从我安王府得到半分助力!” 那内侍被抽的一声惨叫,疼的跌倒在地,他并不知道太后让他送的信里写的是什么,自然更不知道在他被人群堵在路上的时候,那封信已经被掉了包。 此时眼见老安王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连问一句都不敢,慌慌张张爬起来跑了。 等他回宫的时候,宫里正闹腾,一听皇上受伤了,还是被太后身边的秦嬷嬷行刺弄伤的,整个后宫倾巢而出,全都聚集到了乾元宫,就连先前一直被禁足的王贵人也趁着这个机会露了面。 殷稷被人群围在中间,脸色僵硬得可怕,死死抓着被烫坏的龙袍不肯松手。 蔡添喜身体还没大好,可一听殷稷受伤便坐不住了,匆匆赶过来伺候,此时见殷稷不肯去衣,很是不解:“皇上,让太医看看吧,奴才听钟统领说烫得很厉害,衣裳都被血污粘住了,得赶紧处理。” 烫得多厉害殷稷自然最清楚,可这么多女人围着,他又不是不要脸,这衣服怎么脱得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朕没什么大碍,夜深了,太后回去歇着吧。” 太后仿佛听不懂这话里撵人的意思,开口就是装傻:“皇帝伤成这样,哀家怎么放心得下?即便回去了也睡不着,倒不如就留在这里照料你。” 后妃们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古怪,除却萧宝宝这种被娇惯的不懂世情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是以往,太后肯让人来问一句都算是有心了,可这次她人不但亲自来了,还一副要亲自照料人的样子,太假了些。 殷稷的脸色很明显地冷了一些,他矮了一辈,撕破脸的事就不能他来做,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得维持面上的平和。 “太后保重凤体,若是您累病了,朕如何和先皇交代?” 太后脸色一僵,殷稷这是在嘲讽当初在上林苑时,她拿先皇遗诏逼他回宫的事情。 她心里有些恼怒,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说起先皇,哀家更不能走了,先皇临终前嘱咐哀家,要好生看顾你,可现在……都是哀家看错了人,秦嬷嬷跟在哀家身边几十年,本以为是个好的,却原来是个包藏祸心的贱人,这次皇上虽然只是皮肉伤,可哀家心里到底是过意不去,若不能亲眼看着你好起来,如何能安心?” 短短一番话就把自己和刺杀的事撇得一干二净,还明里暗里警告殷稷不要因为这点伤就想对她做什么。 殷稷心里冷笑,却已经懒得和她说话,只看了一眼蔡添喜,蔡添喜会意,连忙上前赔笑:“皇上纯孝,太后若是在这里照料,只怕皇上心中记挂,反而于病情有碍。” 太后一噎,心里憋了口气,可对方是个奴才,她不能自降身份去和他说话,只能瞥了眼大丫头青鸟。 青鸟会意,连忙上前:“公公这话说错了,太后在这里,母子连心,自然只会让皇上更心安的。” 眼见两人你来我往,半天都没争出个高低来,良嫔忍不住皱起眉,正打算开口打个圆场,身边却有人先她一步开了口。 第206章 烫伤是这种感觉 “太后,您这一片慈母之心实在让人动容,可想来皇上也是有此顾忌,怕您看见伤口难过,不如我们退至外殿,既能陪伴皇上,又不至于让您瞧见血污。”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人不好反驳,能说出这番话的人——良嫔侧头看过去,果然是王贵人。 对这个中庸之法,太后率先表示了同意,反正她的慈母之心只是要表现给旁人看的,真让她照顾殷稷,她也下不去手。 殷稷也知道没那么容易劝退太后,何况他的伤不能再拖了,便也点了下头。 双方算是达成了一致,太后转身出了内殿,后妃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殷稷摆了摆手:“都出去吧。” 惠嫔先松了口气,这些人里她是最进退两难的人,不管跟不跟着太后出去,她都落不到好。 王贵人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她先前已经被殷稷厌恶,在这个印象没有扭转之前,她不能太殷勤,刚才已经露过脸了,这时候退下刚刚好。 良嫔却有些犹豫,她和殷稷之间没有男女私情,可对方待她不薄,现在对方受伤了,她于情于理都该照料一番。 “良嫔也回去吧,你身子弱,不用来回奔波,不是什么要紧的伤。” 殷稷忽然开口,打断了良嫔的犹豫,她抬眼看过去,见殷稷脸上没有丝毫言不由衷的意思,知道这是真的不需要自己陪,这才松了口气,应声退下,可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内殿里还站着一个人,是萧宝宝。 她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抬脚走了,将内殿留给了两人。 打从上林苑之行后,殷稷和萧宝宝有小半年没见过了,上次回宫接驾也只是远远瞥了一眼,可他发现自己对这人竟并没有丝毫的思念,甚至在近距离看见她的瞬间,他脑海里想起来的,还是那天她跟自己说,谢蕴不好了的样子。 那么糟糕的记忆,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也下去吧,太后既然放你出来了,过去的事朕就不会再计较,但不要再有下一次。” 萧宝宝仍旧低着头不说话,殷稷有些不耐烦:“萧嫔,你听见朕的话了吗?” 萧宝宝这才点了点头,她抬眼看过来,眼睛有些红:“我听见了,我就是想问问你疼不疼?” 殷稷顿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只摆摆手:“下去吧。” 萧宝宝大约真的成长了一些,竟没有纠缠,等她不见了影子,蔡添喜这才上前伺候殷稷将龙袍脱了下来,只是布料被血污粘住,废了好些力气才清理下来。 他松了口气,有了心思闲聊旁地:“许久不见,萧嫔娘娘倒是清减了许多。” 殷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好一会儿才开口:“有吗?” 他刚才打量过萧宝宝,可大概是打量得太不走心,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蔡添喜连忙点头:“有有有,看着也内敛了许多,连装扮都换了风格。” 以往萧宝宝偏爱华丽繁复的妆容服饰,可今天却只穿了十分寻常的宫装,连簪環都不起眼。 然而殷稷仍旧没有注意到,索性就不再开口,只是目光移到了窗户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瞧见偏殿。 寻常窗户是没有这么大的,后来他找了个借口让人改了,大了那么三寸,在特定角度就能看见偏殿的情形。 但这件事他没告诉过任何人。 可他这看窗户的行为本身就是一个信号,蔡添喜这些年眼看着他和谢蕴闹腾,一眼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皇上,可要老奴去请谢姑娘过来陪着?” 殷稷眉心极轻微地跳了一下,显然是动心了,可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夜深了,等明天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仍旧不曾从窗户上收回来,直到太医清理伤口的时候手一抖,他才浑身一僵,骤然回神。 太医一哆嗦:“皇上恕罪。” 殷稷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妨事,你继续。” 太医这才重新爬起来,放轻了力道继续去清理,可烫着人的是刑具,上头沾着不知道什么脏东西,清理起来十分琐碎,力道难免时轻时重,好在殷稷再没有过很明显的反应。 太医本以为是自己本事见长,等清理完了才发现殷稷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皇帝这是担心他紧张手抖,所以一直忍着没开口。 他羞愧地低下头:“皇上,臣这就上药,上了药就好了。” 殷稷没开口,只轻轻动了动伤处,火烧火燎地疼,他低低言语了一句,太医离得近才勉强听清楚,他说的是,原来烫伤是这种感觉。 这话没头没尾,太医听不明白便也没放在心上,绷着精神给殷稷上了药,伤口有些深,又是夏天热的时候,太医便没有包扎,只涂了药膏,如此一来殷稷便躺不下了。 蔡添喜有些心疼,正想抱几个软枕过来让他侧靠着,就听他开口吩咐:“把没处理完的折子送过来。” “……皇上,这个时辰也该歇着了。” 殷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太后在外头守着,朕怎么能睡觉?自然的陪着才好。” 蔡添喜听得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太后要让人看见她的慈母之心,殷稷偏不肯如她所愿,他就是要让外人知道,有太后在,他这个皇帝连觉都不敢睡。 可伤上加伤,还要熬到天亮…… 蔡添喜有些怜惜,殷稷却笑了一声:“收起你那副表情来,一宿而已能有多难挨?朕也不只是因为她,你去找找,有几封带着蜡封的密折,取过来给朕。” 明明处境这么糟糕,他心情却似乎很好,看的蔡添喜一头雾水。 殷稷大约心情的确不错,竟然主动提起了:“那里面是一个大秘密,虽然有些难,但只要朕做得够好,谢蕴就会永远陪着我了。” 第207章 狗咬狗的好戏 这一夜乾元宫的灯火并没有熄灭,殷稷在内殿看密折看得全神贯注,外殿太后却坐立难安,只是碍着周遭都是宫人,她不好表露,可心脏却擂鼓似的跳。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秦嬷嬷怎么会行刺殷稷,内侍省那边应该有人为她周旋,怎么都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明知道自己的举动代表着她这个太后,秦嬷嬷怎么能如此莽撞?眼下就算殷稷自己不提,御史也要参她这个太后御下不严了。 只盼着这场慈母的戏,再加上宗亲们的周旋,能让她避免离宫。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只觉干涩难受的厉害,她这些年养尊处优,多少年都不知道疲乏的滋味了,一时有些受不了,可这样还不够。 她给青鸟递了个眼色,对方会意,转身悄悄退了下去,不多时就递了个帕子过来,上头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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