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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对殷稷的影响好像比她以为的还要大,所以即便她回来了,殷稷也仍旧患得患失……或许还有当年悔婚的缘故,算起来,她丢下了殷稷两次。 她了解殷稷,知道他不是喜欢掌控人的人,之所以如此,只是不安而已,这是她没有做好。 再等等,等我杀了齐王,我就告诉你当年的事。 第620章 我和当年不一样 殷稷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却越发粘着谢蕴,哪怕自己批折子都得把她圈在怀里,谢蕴找借口出去了几次,每次一回头就能瞧见殷稷在看她。 显然,他也在竭力克制自己,每每发现谢蕴要回头他便会将目光挪开,看看天或看看地,但那副样子一瞧就是有鬼,谢蕴又无奈又好笑,却只能先由着他。 但很快这份古怪的平静就被打破了,被关在宫正司的赵嬷嬷死了。 秀秀带着宫正司司正来请罪的时候,还带了仵作。 “人是头骨碎裂而亡,虽然看起来像是挣脱铁链后自杀的,但人自己撞墙的话伤口不会在脑侧。” 仵作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将话说完,殷稷合上了手里的折子:“别告诉朕,人死了你们却没有抓到凶手。” “臣不敢如此无能。” 秀秀上前一步,将一截布料递到蔡添喜手里:“这是凶手动手的时候留下的,乃是锦州的流光缎,几天前才送进宫里来,先前萧嫔娘娘因为服制的事闹了一通,臣想着息事宁人,就让人单独送了两匹过去,眼下宫里只有她有这料子。” 殷稷瞥了一眼布料:“又是昭阳殿,先前偏殿遇蛇的事朕就觉得是她……先封了吧,将宫人收押仔细审问。” “是。” 秀秀应了一声,却没有退下,只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薛京的事?” 殷稷倒是善解人意,替她将没问出口的话回答了。 “臣知道这是外臣的事,女官不该擅自询问,只是……” 殷稷抬了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朕也不知道他的情形,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朕已经做了最周密的安排,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 这对秀秀而言已经够了,她谢恩后慢慢退了出去,临出门前却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前几日庄妃娘娘似是常去昭阳殿。” 殷稷眼睛微微一眯,王惜奴? “你太大胆了,你告诉我,宫正司里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王夫人原本进宫只是为了和王惜奴传一句王沿的话,说他打算在皇帝去大宁寺的路上对小公主下手,却不想半路上就听说宫正司出了命案。 虽然她不知道那里头关的是谁,却凭借直觉将凶手锁定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王惜奴敲着木鱼默默地念经,仿佛根本没听见王夫人说了什么,王夫人被她这副无视的姿态气得脸色铁青,快步上前抬手就想掀翻她的木鱼,可却忽然想起了那个横死的宫人,半空中的手便再没能伸出去。 “母亲,你好歹也在王家掌家几十年了,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一炷香后王惜奴才放下木鱼,侧头看了眼自己不停走来走去的母亲,话里却带着几分嘲讽。 王夫人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却顾不得这点小情绪:“我就问是不是你做的,你在想什么?奸夫还没找到,这么大一把刀悬在王家头上,你竟然还敢惹是生非?” 王惜奴轻哂一声:“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小事,我有把握不会出问题,你们听我的就好。” “这是小事?” 王夫人被她气得几乎要哆嗦,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可先前那条人命实在是把她吓住了,所以就算心里再怎么恼怒,她也没敢动手。 “你做干净了没有?”她又问了一句,见王惜奴态度不冷不热的,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这才逼着自己缓和了脸色,“我是担心你,怕你被人发现,以后要吃苦遭罪。” 虽然明知道最后这句关心并没有几分真心,可王惜奴还是平缓了脸色:“放心吧,我有把握,这件事没有人能查到我身上。” 她之所以动赵嬷嬷,是为了给昭阳殿那对母女一个警告,她说了,要一条人命做见面礼,可对方失败之后便一直没有动作,她耐性可不大好。 “那就好,” 王夫人总算松了口气,提起王沿的话,“今天你父亲去见皇帝了,说服他过两天去大宁寺一趟上香,小公主也会去,到时候就在路上解决她……” “我不是说了不准动她吗?!” 王惜奴脸色瞬间冷厉起来:“母亲,你们这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这忽然的变脸唬了王夫人一跳,她连忙摇头:“怎么会呢?这也是为你着想,那奸夫始终不见影子,万一被送到皇帝面前,咱们可就没有活路了,现在解决小公主,来个死无对证才是最稳妥的。” 呵,小公主死了,下一个要解决的就是我了吧?我们母女死了更周全,对吧? 王惜奴眼底闪过暗光,语气冷厉下去:“我不管你们的理由,我只说一句,你们要是敢动她,那大家就一起死。” “你!” 王夫人被气得高高抬起了手,可看见王惜奴那冷漠的眼神时,却没能挥下去:“你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母亲,你以为我会信这种话?”王惜奴嘲讽一声,“我和当年可不一样了。” 王夫人僵住,一时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倒是王惜奴自己缓和了脸色:“既然都说服皇帝出宫了,那这个机会也别浪费,告诉父亲,皇帝身边的两个女人,他若是都能杀了,我就将萧家的把柄告诉他。” 第621章 大宁寺之行 “皇上,萧嫔娘娘那边一直喊冤,会不会真有内情?” 蔡添喜一边将自己求来的平安符压在殷稷枕头底下,一边和他说之前去昭阳殿那边传话时看见的情形,说着十分唏嘘:“她还真是变了个人,先前奴才以为遇见这种事她怎么都得动手的,没想到只是哭。” 殷稷将调集粮草的折子随手合上,昨天借着王沿请他出宫的由头,他又讹了王家一批粮草,倒是没想到对方动作那么快,昨天才答应了,今天兵部就有折子送了上来,这些世家的底比他想的还要深厚。 他又翻开了谢蕴写的册子,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字迹,这才淡淡开口:“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那庄妃娘娘那边……” 殷稷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暗光,随即摇了摇头:“她翻不起风浪……把这册子抄录下来,命人送去清明司,着人好生查探,若能证实即刻来报。” “是。” 谢蕴抱了衣服进来,刚好听了个尾巴:“这册子虽说是改了又改,但保不准还是有不对的地方,需得慢慢验证,急不来的。” 谢家败落这么多年,当年存下的资产多是都被那四家瓜分了,只剩了小部分用来养千门关的兵士,他们没有东山再起的意思,也清楚世家这般横行于国无益,索性就掏了底,也算是为大周百姓尽心了。 “你写的怎么会出错?若是找不到一定是他们不尽心。” 殷稷立刻迎上来,谢蕴本以为他是要接衣服,却不防备被他整个人都搂紧了怀里:“别闹。” 殷稷一改刚才冷静从容的样子,粘着她不肯走,见她站在榻前叠衣裳便大狗似的蹭了过去:“不想看折子,你说外头天气这么好,正该出去游玩,泛舟,作画,或者下棋……但我还得看折子,你得陪着我。” 谢蕴推了推他的大脑袋,没能把人从身上推开只好叹了口气:“好好好,等我叠完这些衣裳,就去陪你。” 但她并没有叠完,殷稷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还说来帮忙,但却一直在捣乱,他连自己衣裳的醋也吃,总觉得谢蕴摸了衣裳不摸他,他吃了大亏,抓着谢蕴的手非要给他补上,这般无理取闹,生生把谢蕴给气笑了,最后只能把衣裳丢下,等着宫人来收拾。 殷稷这才消停下来,圈着她一起看折子。 外头的事却并不顺利,尤其是昭阳殿那边,宫人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一口咬定赵嬷嬷的死和萧宝宝无关,这几天宫正司花了不少力气竟都没找到证据。 眼看着就要出发去大宁寺上香了,殷稷只得先将这件事放下,这算是谢蕴回宫后他们的第一次出游,他置办得十分仔细,连被褥都让人带上了。 “我们还要过夜?” 谢蕴很有些惊讶。 “我记得你以往是很喜欢去大宁寺的,若是喜欢那里我们就住两天。” 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大宁寺是京城最负盛名的佛寺,她谢家又有几分乐善好施,所以几乎每个月都会去那里施粥放粮,她也时常戴了兜帽跟着去凑热闹。 有时候谢家家学的学子们也会同去,那时候她是不露面的,却能在去或者回的路上透过车窗瞧一眼在外头骑着马的少年郎。 “小公主也要去?这王家……” “放心,他们动不了这个孩子。” 谢蕴便不再多言,跟着收拾了几件衣裳,他们毕竟只是小住,也不用带太多东西,眼见差不多了她赶紧拉住了人:“时辰差不多了,你赶紧出去吧,我去看看井姑娘收拾得怎么样了。” 殷稷只好先一步出了门,虽说不过是离京两日,但有些事情还是得交代一番。 谢蕴则敲开了偏殿的门,井若云抱着个小包袱,正捂着胸口深呼吸,看起来很慌,谢蕴有些茫然:“井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我头一回去佛寺……好紧张,我会不会说错话冲撞了佛祖啊?” 谢蕴不大明白这种初到旁处的紧张,但想来和她当时要入狱和要入宫的时候差不多吧。 “无妨,佛祖不会怪罪,走吧,我们该上马车了。” 她伸了伸手,井若云一把握住,小媳妇似的跟着她出了宫,随即跟着玉春上了一辆马车,如果是以往,殷稷必定会让她上龙辇的,可大约是刺杀发生的次数太多,所以即便是想在一处,他也还是克制住了。 井若云惊叹一声:“好多人。” 殷稷难得动用大驾,数千人的仪仗浩浩荡荡,一眼望不见尽头,对头一回见这阵仗的井若云来说,震撼属实不小,谢蕴其实也很少见这阵仗,殷稷不是先皇,若非必要他很少讲究这些。 王家看来真的会有大动作。 不多时奶娘也抱了小公主来,许是知道小公主是目标,玉春直接将小公主接上了銮驾,半个时辰后銮驾浩浩荡荡出了京城。 王沿自送行的官员队伍里抬起头,远远瞄了一眼谢蕴所在的马车,有人自人群里钻出来,跟着他看了一眼:“家主,真的换目标,对那两个女人下手?” 王沿冷笑一声:“朝廷不知道,可我清楚,萧家在滇南可没少经营,这次清明司出事,大概率也和萧家有关,若能掌控他们,我王家必定如虎添翼。” 最重要的是,王惜奴的确挟制住了他,他不能逼得她拉王家如地狱,且在等等,等他知道了如何钳制萧家,就送这对母女一起上路。 第622章 皆是棋子 马车咕噜噜往前,谢蕴慢慢揉捏着小腿,他们还要上山,那路程并不轻松,她得早做准备。 冷不丁井若云的手也摸了过来,抄起一封竹简拿捏着力道给她敲腿,带着点讨好的意思。 “我给你揉……付姑娘,这寺庙可以求姻缘吗?” “你和祁大人吗?要成亲了,这姻缘就不必求了吧?” 井若云眨了下眼睛:“好像也是。” 虽然祁砚更关注政务,对她颇有些冷淡,可那个人素来都是如此……好像也不是。 她忍不住看了眼谢蕴,虽然祁砚只见了这位付姑娘几次,但好像每次见她态度都不大一样,是错觉吗? 思索间马车在重重百姓的围观下出了城,外头的景色逐渐荒芜起来,谢蕴没了再看的兴致,便低下头继续去揉捏小腿,井若云想起了心事也没再注意外头,两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了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细微动静交错着在车厢里回荡。 忽的,谢蕴动作一顿,外头是不是太安静了? 她连忙打开车窗往外头去看,浩浩荡荡的仪仗已经不见了影子,她们的马车也已经偏离了去大宁寺的路,正在往一条小路上走。 她心里一凛,一把抓住了井若云的手,对方还没意识到问题,开口就要说话,却被谢蕴一把捂住了嘴:“情况不对,别吵。” 井若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却听话地没有言语,只顺着谢蕴的手指朝外头看了一眼,见外头空无一人之后,轻轻吞了下口水。 “付姑娘……” “别慌,先看看情况。” 她紧紧抓着井若云的手,脸色沉下去,她不知道这辆马车是怎么当着那么多銮驾侍卫的面离开的,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留下线索,殷稷若是知道她们不见了,一定会来找她的。 “你父亲已经答应了,说路上就会动手。” 王夫人等銮驾一出城就进宫去见庄妃了,她得了王沿的嘱咐,要趁机打探打探庄妃的底牌,她到底抓住了萧家的什么把柄,免得最后事情成了她却又反悔。 “父亲动作还真是快……” 王惜奴又在敲木鱼,可大约是对这个消息很在意,这次她难得没有晾着王夫人,一听这话就放下了手里的犍稚,“那我就等他的好消息了。” 见她要起来,王夫人连忙上前拉了她一把:“小心一些,你这脸色可不好看啊,莫不是这几天睡得不好?” 王惜奴似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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