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康复新液,用纱布浸透后敷在伤口上,每晚敷二十分钟。” 宋浅巴巴地盯着谢砚池,又看了看膝盖上的伤口,“你特地去买的啊?” “嗯,”谢砚池的语气云淡风轻,“碘伏没有用就换个药用,别这么死脑筋。” “你怎么知道我用的碘伏?” 谢砚池说:“伤口这个颜色,用的不是碘伏,难道你往上刷酱油?” 这会儿,宋浅满心的感激,她自动屏蔽了这句讽刺话,忽而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软白的脸颊上浮现两个浅浅的小梨涡,额前的刘海下,一双明眸亮晶晶的。 “谢谢学长,没想到你人这么好。” 谢砚池差点被气笑了,这书呆子,连夸个人也不会。 要不是看在女孩这声音又甜又软的份上,他可能真的会生气。 谢砚池没再多说什么,刚抬腿准备离开,宋浅喊住了他。 “学长。” “怎么了?” “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话,那我以后在学校是不是不用躲着你了?” 谢砚池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宋浅,恰与她抬眸的瞬间撞个正着,他先是一愣,随后,那目光便似被磁石吸引,再也移不开半分。 见谢砚池没说话,宋浅抿了抿红唇,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想和你做朋友,我只是不想每次看到你都跑,这样多少有点狼狈,弄得你跟瘟神似的,也不太吉利…” 宋浅说这话的时候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怎么能说谢砚池是瘟神呢,她的嘴真的太笨了,怎么这么笨,明明好好的气氛又硬生生的被她给破坏了。 此刻,她明显感到谢砚池周身的气场冷了下来,眉眼也逐渐犀利。 须臾,男人敛了敛情绪,薄唇轻启,“嗯,以后见到我别跑了,你那两条小短腿,怕你跑着跑着就滚起来。” 宋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这腿……短吗?哪儿短了呀? 谢砚池没给宋浅任何回应的时间,直接转身走出了便利店。 …… 不一会儿后,宋浅和许知绮坐上了网约车的后座,许知绮挨得她很近,几乎整个人都扒拉在了她身上。 “浅浅,我对不起你,我想着你脸皮薄不敢说,本来是想以你的名义给谢砚池道个歉的,谁知道误打误撞加了盛星川的微信,盛星川也是故意捣乱,学着谢砚池的语气故意跟我搭讪,他好像是想撮合你和谢砚池…” 这“撮合你和谢砚池”几个字让宋浅一阵心惊肉跳的,不过这会儿许知绮正在诚恳地道歉呢,她很快收敛情绪,笑意盈盈地拍了拍闺蜜的手。 “没事儿,你看看你,就这都能加上盛星川的微信,是不是该我说你们俩有缘了?对了,你们刚才站在路边说了什么呀?” “没说什么,我就说了和他是一个初中的,于是我们聊了些初中的事,我看盛星川好像对我不是很感冒…” 宋浅安慰着说,“慢慢来嘛,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都是日久生情的啊,我看盛星川人很好,又好相处,你努力努力,没问题的。” 许知绮叹了口气,把头转向另一边,看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江城夜景。 “唉,喜欢他的人太多了,跟别人比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宋浅顿了顿,搜肠刮肚十秒之后说,“你跟他吃过饭,而且你有他的微信。” 提到这个,许知绮突然转过头,“对了,说起来也奇怪,学姐明明告诉我这个微信是谢砚池给她扫的,这是谢砚池的微信,怎么搞了半天闹了这么大个乌龙?难道谢砚池吃饱了撑的,每次给别人扫的都是盛星川的微信?” 宋浅摇了摇头,“不知道,大概他给错了吧,又或者他最近女朋友挺多的,忙不过来,所以把盛星川推了出去。” 许知绮又问,“刚才我看谢砚池从便利店出来,你们俩加微信了吗?” “谢砚池怎么会要加我的微信啊,加了以后每天对着我的微信头像扎小人诅咒我吗?” 宋浅无所谓地说着,划开手机刷了刷朋友圈,忽然间,迟聿和女朋友的合照跳了出来,紧紧抓住了她的眼球。 许知绮把头凑了过来,“迟聿哥真是太爱了,每天都秀恩爱。” 宋浅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是啊,要是有人也愿意为我秀恩爱就好了。” “怎么会没有,你这条件想找男朋友,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嘛。” 宋浅收起手机没再说话,心里却鬼使神差地想起谢砚池做过额叶肿瘤手术这事儿。 幸好谢砚池没事,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会少了一个天才呢。 第23章 你是觉得我差这点吃饭钱? 推开谢宅大门,谢砚池一眼就看到裴铮和谢楚迦相拥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电视机里正放着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电影《东方快车谋杀案》,而这对情侣在沙发里紧紧交叠在一起,亲得忘我,空气中满是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一片旖旎缠绵。 谢砚池一阵无语。 电影里那个死者被十二个人一人捅了一刀,捅得血肉模糊,这俩人竟然还亲得下去? 他翻了个白眼,“你俩是腿断了?不能多走几步路去楼上卧室里搞?” 谢楚迦退开了裴铮的唇,依然圈着他的脖子说:“哥,怎么火气这么大?球赛输了?” 裴铮笑了笑,捏着谢楚迦的下巴,“球赛肯定是赢了,估计是没受人待见,不高兴了。” 就在刚才,盛星川已经给裴铮发了大段大段的语音,把今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了。 谢砚池跑去药房给宋浅买药那一幕,被盛星川尽收眼底,这会儿,裴铮也是饶有兴趣地等着谢砚池的反应。 总觉得……这只孔雀好像开屏了。 谢砚池没理他们,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捞出一罐冰镇的橘子汽水,又坐回了客厅沙发上。 他仰起头,大口大口地把汽水往喉咙里灌,那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气泡在舌尖上跳跃,发出滋滋的声响。 谢楚迦问裴铮,“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意思?还有人会不待见我哥吗?” 裴铮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你问谢砚池咯。” 谢砚池懒得搭理他们,三口两口的就把手里的橘子汽水喝光了。 谢楚迦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说起来也挺奇怪的,这额叶是不是个神奇的东西,哥自从做了手术之后很多口味都变了,还突然开始喜欢喝橘子汽水了。” “我记得他是做手术之前就开始买了,但好像没现在这么喜欢喝,”裴铮说,“谢砚池,你还记得你高二的时候有段时间一直往育才中学那儿跑吗?” 谢砚池淡淡地回道,“不记得了。” 谢楚迦又问,有些担心:“哥,你最近还会头疼吗,你说有些记不清的事情,记忆还是很模糊吗?” 谢砚池慵懒地向后靠了靠,盯着妹妹,眼尾微翘,悠然笑道,“我看到你和裴铮厮混在一起就头疼,算不算?” 谢楚迦不屑地轻嗤一声,“嘁,你那是嫉妒我们。” 裴铮:“你可以自戳双目的,没人阻止你。” 谢砚池拿着空罐子站了起来,对谢楚迦说,“你和裴铮意思意思得了,下次爸在家的时候别这么肆无忌惮的,小心他打电话让扫黄队来抓你们。” 裴铮轻笑,“谁知道呢,指不定你脑子里比我更黄。” 谢砚池:“我都做过开颅手术了,我脑子里红的,根正苗红。” …… 回到二楼的卧室里,谢砚池打开电脑,对着桌面上的一个加密文件夹看了半天。 高二下学期某天谢砚池突然晕倒,随后查出额叶肿瘤,去美国做了手术,接着休养了大半年才回国。 从那会儿开始,他对于很多东西的记忆都产生了模糊,后来记忆慢慢恢复,他依然记不起这个加密文件夹的密码,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放着什么需要特别加密的东西。 发呆了一会儿,谢砚池没再多想,他随手关上了电脑,起身去了浴室里。 …… 接下去的几天,宋浅都很少待在寝室里。 她从江教授那里拿到了一套顶尖的竞赛资料,每天除了上课和去食堂之外,她整天待在图书馆里准备竞赛,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即视感。 这会儿,图书馆的桌前,宋浅已经对着一道柯西积分公式的函数题发呆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了。 毫无头绪,脑子像打了结一样,乱成一团。 时间过了晚上八点半,她这才觉得肚子饿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那动作像是一台无情的消化机器,完全食不知味。 不远处,来图书馆查资料的谢砚池已经盯着女孩那傻乎乎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了。 她双手捧着三明治,眉头微微蹙起,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两腮被塞得鼓鼓的,那咀嚼的速度像是被按下了慢动作键,慢慢悠悠的,有点…… 可爱到让人移不开眼。 谢砚池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她的桌子。 宋浅被吓了一跳,赶紧把嘴里那口三明治咽了下去,她拍了拍胸口,噎了几秒说,“学长,这么巧啊。” 谢砚池耷拉着眼睑看着她,“坐过去一个位置。” 宋浅有一瞬的发愣,不明白谢砚池想干什么,但她还是听话的挪了挪屁股。 谢砚池坐到她身边,拿起桌上的笔和草稿纸,“什么题这么难?” 宋浅指着材料上一道复杂的公式,“这个,柯西积分公式的题,证不出来…” 谢砚池轻笑道,“如果我做出来了有什么好处?” 宋浅握着三明治,巴巴地看着他,大概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伸手挠了挠腮帮子,软白的脸颊上立刻红了一小片。 看上去傻呆傻呆的。 谢砚池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病了,为什么要花时间给这么一个傻了吧唧的女孩子解数学题。 他睨了一眼宋浅手中的三明治,“什么意思?题解出来了你给我咬一口你吃过的三明治?” “啊不是的,”宋浅立刻收起三明治,“谢谢学长帮忙,我可以请你吃饭。” 话刚说完,宋浅又觉得这话不太对,谢砚池之前就把她归入了“乱七八糟”的那一类人,他才不会想要跟她一起吃饭。 于是她又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转钱给你,你自己去买饭吃。” “你怎么转钱给我?” “我加你微信转……”话落,宋浅露出了五味杂陈的表情,连忙改口,“不是,我不是想加你微信…” 救命,真的是太社死了,怎么会这样,她是不是和谢砚池八字不合啊…… 谢砚池忽而弯唇一笑,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宋浅,你是觉得我差这点吃饭钱?” “没有,不是的…” 宋浅垂下头,这会儿,她已经不想说话了。 怪不得都没什么男生喜欢她呢,她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到无药可救,连话都不会说。 谢砚池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眸光潋滟如水,薄唇轻勾。 随即,笔下生风。 只是过了没多久,他就把草稿纸推了过去,“证出来了,你应该先考虑构造合适的积分路径围绕给定的点z,再根据积分的估计定理来进行推导。” 第24章 宋浅,我是鸭? 宋浅震惊地盯着草稿纸看了几分钟,拿起笔在一边算算画画。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中,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白皙的手臂早已搭上了谢砚池的胳膊。 两人手臂紧贴,男人只觉得皮肤上一阵冰冰凉凉,又丝滑的触感袭来。 这女孩怎么回事,是什么冷血动物吗,这皮肤跟从冰箱里捞出来的水煮蛋似的,感觉duang duang的。 没过多久,宋浅放下笔转过头,嘴角噙着甜美的笑意,那天使般猝不及防的笑容让谢砚池怔愣了好一会儿。 “学长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原来我一直想错了,怪不得总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怎么绕也绕不出来。” 谢砚池移开目光,“卡题的时候可以干些别的,说不定一会儿就做出来了。” “这样啊,”这会儿,宋浅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挺忌惮谢砚池的,她偏着头问,“那学长有没有卡题的时候,卡题的时候通常会干什么啊?” “睡觉或者打游戏。” 宋浅像对一个朋友那样打趣道,“所以你的爱好是睡觉和打游戏吗?” 谢砚池忽而笑得有些恶劣,“你问这个干什么?准备投其所好?想追我?” “……”宋浅喉头一梗,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砚池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他伸手拿过桌上的竞赛资料,“还有什么不会的?” 宋浅连连点头,“有有有,学长准备教我吗?为什么啊?你不忙吗?” 不得不承认这小姑娘确实不太会说话,这会儿,谢砚池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 “我犯贱行不行?” 宋浅:“……” 接下去的一个小时里,谢砚池一直在给宋浅讲解自己的解题思路,两人的脑袋紧紧挨着,在这静谧的图书馆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彼此的轻声交谈。 那甜甜的橙花香味从女孩身上飘了过来,充盈着男人的鼻腔。 宋浅垂着头感叹,“学长,你真的太厉害了,你不是数学专业的都这么厉害,我都没有信心去参加竞赛了。” 谢砚池往后靠了靠,懒懒散散地说了一句,“那就不要去参加了,数学和竞赛又不是你生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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