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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靳淮铮蔑然挑唇:“我自会和靳伯伯说,用不着大哥像上回那样,添油加醋。” 说罢,松开将要气绝的靳淮南,他腿一软,扶着窗,弓身咳嗽。 靳淮铮嫌恶地不愿再看一眼,转身就走。 一步一步,身姿挺拔。 双手插袋,带起的风将大衣衣摆向两侧掀动。 悯悯。 山茶花也叫断头花。 那时他在想,在一个人自以为大获全胜的时候予以回击的信号,像花在盛放时整朵凋零,是在惩罚它妄图冷冬独绽的罪孽吗。 靳淮铮将走出大楼,自动门前,站着跟了靳镇北多年的下属。 他毕恭毕敬地欠身,说:“靳老先生带郁小姐先一步回去了,让我在这通知您,他会在祠堂等您。” 一场空 大抵是在皇城脚下,靳家一族所栖居的片区都沾染了点帝王之势,直系血脉守着的靳园更是落在缚龙湾的心脏地带,冬日苍山覆雪,风景秀丽。 民国末期,周边陆续建起寺庙,盼得佛家庇佑,佑其百年昌盛。 平日出入皆有专人看守检阅,旁车途径都得绕道而行。 郁书悯是头回踏进,视线不由得掠过窗外飞速消逝的帧帧夜景,但坐姿拘束,双手交叠搭在膝盖骨,背脊挺得直,更不敢用余光去偷瞄一言不发的靳镇北。 今早消肿的眼睛又泛起绯红,似她见过的那一朵朵如火的山茶花,映衬她白净的面颊愈发透亮,像精心烧制的白釉瓷。 守在障道的人知道是靳镇北的车,铝合金的平移门缓缓朝左侧缩紧,伴随闷沉笨拙的机械声响。 也是这时,靳镇北睇来一眼,和蔼问询:“悯悯今年读几年级?” 突然发问,郁书悯懵懵然扭头,愣了一秒,才答:“高二。” 靳镇北琢磨片刻,覆有皱纹的手摩挲双膝间垂直伫立的拐杖,明明是商量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露,就自带不容置喙:“现在你爸爸也不在了,你一个人待江川,爷爷也不放心。要不然就转学来望京,陪爷爷住在这儿?” 郁书悯没有立马表态,陷入犹豫。 父亲离世,她回江川意味孑然一身。若来望京,她要与关系还不错的同学朋友告别,融入新的陌生环境。 或许是看出她的顾虑,靳镇北再度开口:“你大伯的儿子女儿和你年纪差不多,都在云霆高中,也能一起上下学。” 有关靳氏集团的产业版图,郁书悯略有耳闻。 靳镇北这一直系脉紧握至关重要的控股投资和能源制造产业,旁系tຊ,例如傅羲燃的母亲在他外公疯了后,接手的是较为闲散的文娱与教育,云霆高中便是其投资项目之一。 靳永铖在江川经手的,也是隶属靳氏的慈善拍卖产业。其余的旁支大都是些零售、物流等等。 靳镇北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即便郁书悯心有顾虑,也没有直接拂他的面子,先勉强拎起笑,点点头。 见此,靳镇北眉梢舒展:“那这转学的事,爷爷待会儿交给你小叔叔去办。” 提及靳淮铮,郁书悯唇边的笑不自禁僵了瞬,有个盘踞在她心底已久的问题再度冒头。 她撩起眼帘,好奇地轻声询问:“爷爷,小叔叔为什么不回家住呢?” 昨夜他们话说得密,她听得云里雾里。 这回,语噎的人轮到靳镇北,思忖两三秒后,叹声道:“是爷爷对他还不够好。” 睇一眼摆放在副驾座的靳永铖骨灰坛,又说:“做了两件让他难过的事。” 回答依旧不明晰。 待郁书悯准备问父亲离家的原因时,车已然停在门楼前。 承载百年风霜的红墙灰瓦经修缮,再融新式设计,摇身一变成华贵庄肃的宅院。 车子碾过青石砖,郁书悯借月光,能见院内延展过墙的清癯梅枝,孤寂等待花开时节。 靳园管事的伯伯出门来迎。 靳镇北拄着拐杖,略显吃力地下车,对着迎面走来的人,吩咐了句:“把这抱到祠堂。” 靳家的宗祠不远。 建在靳园后的山脚下。 管事的老伯应声好,弓身取走骨灰坛,转身离开。郁书悯视线黏附其上,迟迟不肯收回。 她有点茫然无措,只好跟紧靳镇北的脚步,踏过门槛。 夜晚风凉,灌进巷道,撩起她鬓边的碎发。似有天鹅绒挠过她的喉头,她忙低下头掩唇咳了两声,惊动走在前边的靳镇北。 他顿住脚步,叫来清扫庭院的李婶,“带她去今早腾出来的卧房,再备点餐点和姜汤。” 李婶面相亲切,手揩过腰间的围裙,瞧了眼郁书悯,应声好。 靳镇北随后看向郁书悯,蔼然可亲地解释:“悯悯先休息会儿,爷爷得等你叔叔来谈点事。要是觉得闷,到处走走也无妨。” 是要支开她的意思。 郁书悯了然,白净的小脸蛋披一抹淡淡的笑,点点头,随李婶走了。 过风雨连廊,茶壶档轩悬着一盏盏圆灯,暖黄的光落在郁书悯的身上,黑影投射在左侧汝窑色墙面。 右侧竹石间里有一池鱼,往来翕忽,看似自由,实则拘囿在这方寸之地。 郁书悯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宅院。 残留旧时代的气息,清寂沉闷,虚有其表,潮湿雨季舔舐过的石阶,缝隙中会疯长暗绿的苔藓杂草。而严整对称的设计仿若在示意一举一动都得合乎规矩,不许有半寸的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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