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方,一些酒精不可避免地洒在她自己身上。 冰凉的液体从她脸颊上淌下,女孩面不改色:“不是想玩儿么,带你玩儿点好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男人勉强睁开刺激得红肿的眼,眼神一瞬从欲望变得恐慌:“你想干什么?” 啪的一声,火焰腾起,映在女孩明亮的瞳孔里。 她竟然还笑了一下:“要不要试试,看谁先烧死。” 男人明显被镇住了,像是没想到她这么疯,但很快因为自己犯怂而恼羞成怒,粗粝的声音高亢道:“呵,呵呵,我还怕你不成?你有种就烧……” 突然,身后脚步急促靠近。 室外冰冷的潮湿空气被衣摆卷起,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大步流星,从季凡灵身后挡在她身前 一只修长的手,自上而下,径直朝着火苗盖了下去。 季凡灵惊了一下,怕烫到他,松开手,打火机被抓进掌心。 火苗熄灭,傅应呈眼里的光也彻底冷下去。 男人还在叫嚣着“小婊|子,你以为把人叫回来就……”,傅应呈眼神冷沉,一拳打在他脸上。 男人的头瞬间往后仰去,又被傅应呈拎着领子拖回来,继而是更狠更快的一拳! 咚的一声闷响,男人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墙,滑坐在地上,瞬间哑火。 傅应呈回头瞥了眼季凡灵。 季凡灵触及他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这么凶干什么。 傅应呈攥着季凡灵的胳膊,把她拽出房间,掌心用力抹了一下她的脸,抹出满手的酒精:“火很好玩?还是寻死很好玩?” “你当我傻?我心里有数。” 女孩仰头瞪他,小脸上酒精混着血:“我没寻死,我就吓唬吓唬他。” “他不敢,你敢是么?” 男人的瞳孔在黑暗中颤抖,像是怒极了,声线冰冷:“是啊,你怕什么,你都死过一次,死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 他这个眼神。 季凡灵依稀记得,和当年她受伤了以后不肯去医院,少年盯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莫名让人心虚和愧疚的眼神。 好像刚刚她想烧死的,是他傅应呈。 季凡灵慢慢眨了下眼:“……你手没事吧?” 傅应呈一拳下去,晚上她辛辛苦苦包扎的伤口,又完全裂开了。 说话间,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 傅应呈无视她转移话题,也不欲和她多说,抓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跟当年拖她去处理伤口时手劲一样大。 季凡灵顾忌他手伤,只好跌跌撞撞跟上,看见吕燕呆呆站在走廊上,喊了她一声凡灵,大门玄关处站着一号房小情侣里的那个女生,她手里拎着炸鸡外卖盒,挑眉看着他俩。 傅应呈谁都没看,脸色沉得吓人。一路把她拉出门,拽进电梯。 进了电梯,季凡灵才回过神:“不是,你拉我去哪啊?” 傅应呈一直攥着她的胳膊,好像永远不打算放手似的,冷冷道:“我家。” “哈?”季凡灵用力挣脱,“傅应呈!你喝多了吧?去你家干什么?” “今晚你还想住在这?” 季凡灵:“怎么不行?” 傅应呈不说话了,看了她一眼。 深深的,又很短促的一眼。 季凡灵有点不敢和他对视,避开他的眼神,把手机递给他:“你的。” 傅应呈把手机换了回来,发消息让陈师傅到楼下接人。 电梯门打开,傅应呈把季凡灵拉出楼道,但季凡灵不肯再往前走了:“傅应呈,我不去你家。” “你就这么喜欢住这?” “这是喜欢的问题么?这不是钱的问题么?” “我借你钱。” “你想借,我还不想借了呢!” 季凡灵破罐破摔说出口,又觉得丢脸,又觉得火大,甩开他的手:“我不想哪天一觉醒来,发现我要打一辈子工还你的债!” “那不还不就行了!” 傅应呈冷怒至极,脱口而出,“我从来也没要你还过!” 两人对视着,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女孩完全卡住了,像是大脑无法运转了一样,发出迟疑又短促的一声:“……啊?” 是她未曾预想的回答。 不还了? 哪有借钱不还的? 那就不是借了,那就是白给了。 所以傅应呈为什么要白给? …… 所以他晚上到底喝了几瓶? 季凡灵从前十七年就没有吃过什么好的,她的人生不是屎味的巧克力就是巧克力味的屎,以至于她现在就算吃了一大口糖,也不相信这口糖背后没有阴谋。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的。 绝对。 不可能的。 卷着雨丝的夜风又急又凶,穿梭在小区里密集的高层楼房之间,发出刺耳的尖啸。旁边的路灯忽闪了几下,终于还是灭了。黑暗像翻起的波浪吞没了露骨的情绪,又归于寂静。 两人在黑暗中站着。 季凡灵用力捏着自己的衣角,张了张嘴,好半天找回了声音:“为什么啊?” 为什么借我钱。 为什么又不让我还钱。 …… 为什么对我好。 傅应呈嘴唇动了动,眼神黑压压的,高处夜幕里的树冠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 “……我不直说,你就永远不明白是不是?” 第31章 故地 傅应呈:“我不直说, 你就永远不明白是不是?” 季凡灵愣了下:“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路边传来一声低低的汽笛。 两人转头看去,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夜色中。 陈师傅摇下车窗:“傅总。” 季凡灵:“……来这么快?”这有三分钟吗。 陈师傅的眼神在傅总和女孩中间转了两个来回:“我想着可能,傅总还要用车, 就没走远。” 季凡灵一头雾水地看傅应呈:“不是说他把你丢这的?” 傅应呈向车子走去:“别让陈师傅等着。” 季凡灵听着话下意识就迈步了, 走到车门边上才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坐进了车里。 毕竟确实不安全。 季凡灵太了解室友那种人, 他本来未必有那个胆子对她出手,只敢在法律边缘偷偷做一些猥琐的事恶心她。 但他现在吃了瘪,“男人的自尊”受挫, 很有可能恼羞成怒真干出点什么事。 假如傅应呈没有邀请她, 她今晚也不会住合租房,而是去找个网吧凑合趴一晚。 等到明天,那男的冷静下来,就绝不敢再骚扰她。 上了车, 却没人说话。 车厢里一时氛围古怪。 行驶了一段时间, 季凡灵转过头,开口问:“……所以,你刚想说什么?” 旁边的男人还有些醉态, 不像平时正襟危坐,一双长腿支着,姿势有些松散和疲倦, 正低着眼在手机上发消息。 闻言,他抬头看了眼司机,意有所指:“回去说。” 陈师傅在前面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季凡灵表情更古怪了。 难道还是见不得人的理由? 季凡灵车都上了, 才想起来:“那我房里的东西怎么办。” 傅应呈眼皮不抬:“找人给你收了。” 季凡灵哦了声,又说:“我可以自己收的。” 傅应呈不理她。 季凡灵:“……” 空气安静下来, 她后知后觉有点内疚,不管怎么说,傅应呈刚刚带伤帮她出头,出钱又出力,她还对他发脾气。 女孩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眼睛盯着地毯:“那个,刚刚,谢谢了。” 傅应呈慢慢掀起眼睫,盯着她,半晌道:“谢我什么?” “……” 傅应呈收起手机,闭上眼,明明是讥讽的话,语气却沉沉的,没有笑意: “……我还想谢谢你。” * 他们到家的时候,两位穿着便装,拎着医疗箱的医生几乎和他们同步到达。 他们对傅应呈的态度极为尊敬,动作也极为专业,仔细处理了他手掌的伤口,重新包扎,还叮嘱了不少注意事项。 期间两人都时不时瞟坐在旁边,一身浓郁酒精味的女孩,但都只是很有分寸地冲她礼貌点头。 他们聊了几句其他的事情,两个医生说不打扰傅总休息,就离开了。 季凡灵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傅应呈真打算就放着手伤不理了,看来他还是比较理智的,没有信任她处理伤口的水平。 人一离开,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傅应呈终于看向她,示意她坐过去,季凡灵走到沙发边坐下:“说吧。” 傅应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出现在了十年后?” 季凡灵立刻:“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没什么好想的啊,”季凡灵没什么情绪,“死就死了,没死就没死呗……你怎么想?” 傅应呈在此之前其实也没有想过。 只不过,和她是完全不同的理由。 傅应呈想了一会,用她能听懂的方法表述:“你不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很可疑吗?” “什么意思?” 傅应呈靠在沙发背上,十指相抵,黑漆漆的目光盯着她,好像要捕捉她眼里的每一丝情绪。 “仅仅是十年过去,你没有长大这一点,就已经打破了现有医疗体系里对人体的理解。” 季凡灵一愣:“你的意思是,拿我做人体实验?” 她小时候看过一部制作低劣的科幻电影,电影里天赋异能的变种人被疯狂的变态科学家抓起来,进行残忍地活体解剖。 其中一幕,变种人被锁在手术台上,太阳穴里插着电极,疯狂科学家一边桀桀怪笑一边用手术刀切他肚子,变种人惨叫着像死鱼一样弹动的画面,一度成为她的童年阴影。 都过去十年了,现在的科技水平应该跟当年的科幻电影差不多了吧。 傅应呈:“你可以这么理解。” “带电的?” 电的? 傅应呈不知道她小脑瓜里在库库脑补什么,搬出官方说辞:“会针对你的情况做一些调整。” 针对她的情况,那也就是被车撞了不但没死还穿越未来的情况。 季凡灵轻轻哦了一声,思索了一会,比划道:“是不是类似于,把我绑在柱子上,用车撞,然后看我会不会死?” 男人眼神一暗,直勾勾地盯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季凡灵觉得傅应呈气得想推翻刚刚说的所有话来敲她脑壳。 “不懂就不要乱猜。” 须臾,傅应呈勉强压下情绪,拧着眉道:“我们都是用仪器的。” 季凡灵哦了声。 ——原来是用仪器撞她。 “那,会死吗?” 女孩表情看起来十分认真。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要看情况,概率有但是不大。” 概率不大。 那听起来还行。 感觉傅应呈不会骗她。 不过傅应呈为什么不一早说这事? 可能是怕她不同意,想先用糖衣炮弹感化她。 其实就算不用糖衣炮弹,季凡灵也觉得这是笔不错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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