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算器,一边写写算算,嘴里还嘀嘀咕咕的:“生活用品减三百二,加班费一百,再减一千一……” 季凡灵顺手理好桌椅,走过去瞥了眼:“在算账?” “是啊,每个月刚发工资就还花呗,剩的没多少了,”吕燕笔尖点着下巴,“明天还要交房租,减去八百……” 季凡灵脚步顿住:“八百?北宛还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 吕燕:“合租房啊,我们现在四个人平摊。” 季凡灵:“你不是说离这很近吗?” 吕燕:“是很近啊,就在吉星街,我中午都回去睡觉。还有个床位,你要想住,你也能来。” 吕燕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见季凡灵表情,惊讶道:“认真的?” 季凡灵原本觉得攒钱搬出傅应呈家还需要一段时间,因为搬家不止是承担房租而已,还意味着她不得不自己支付水电费,采购诸如被子枕头衣架牙缸脸盆等一系列必需品…… 但假如房租只要八百的话。 季凡灵:“今天午休,我去你家看眼成么?” “你想看房?”吕燕说,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瞪大了眼,扑上来抱住她的肩膀,“你要跟我一起住了!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了!我们要成为室友了!!!” 季凡灵被晃得东倒西歪,僵硬地拍拍她的背:“……不至于。” 吕燕热情极了,中午吃完饭,就拉着季凡灵去她家。 出租房在吉星街东头那片典型的城中村里,户型很小,厨房阳台厕所共用,洗澡得去楼外的公共澡堂。 目前住的四个人,除了三号房吕燕,还有二号房的中年单身汉和一号房的年轻小情侣。 两个卧室早就被占了,四号房原本是角落里的储藏室,挤进去一张床,但因为没有窗户,不通风,还正对着厕所,所以一直没租出去。 “剩的床位只有这个了。” 吕燕也觉得环境有些恶劣,试探地看她的脸色,“这间有点闷,但是你面积小,肯定会少出一点,一个月五百差不多……” “五百还要什么自行车,能睡觉就行。” 季凡灵环视四周,拍了拍手里的铁锈,突然注意到吕燕房间的门锁比她的新很多,“锁能找房东报修?” “不能,那是我自己换的。” 吕燕突然想到:“不过,你现在住的地方租到几月?能提前退吗?” 季凡灵顿了下,神秘地看了她一眼:“随时可以。” * 搬家这件事季凡灵没有含糊,回大排档的路上就找吕燕要了房东的微信。 对房东而言,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所以很快谈妥了押金和房租,吕燕也告诉了其他室友,季凡灵加入让所有人均摊的租金降低了一百,能租这种多人合租房,其他室友毫无疑问也都是缺钱的人,所以没什么反对的声音。 晚上,季凡灵回到傅应呈家的时候,一头扎在沙发上的兔子怀里,带着按耐不住的畅快和期待。 这跟房子本身怎么样没有关系,而是一种本来预期要很久的事情,突然间达成,带来的那种意料之外的惊喜。 指纹锁传来滴的一声提示音,房门被推开,季凡灵熟练地从兔子身上弹起来,欲盖弥彰地坐远:“回来得这么早?” 傅应呈瞥了眼她脸上的情绪,弯腰换鞋:“什么事?” “有个好消息,听不听?” “说。” 季凡灵声线故作平静地宣布:“我租到房了。” 傅应呈脱大衣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长睫垂下,不动声色地开口:“……都租得起房了?” “不算吧,跟我同事一起住。” “恭喜。” 傅应呈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去卫生间,弓身洗手,语气很淡:“什么时候搬?下个月?” 季凡灵跟在他后头,晃了晃手机,微信界面是她刚刚和房东的对话:“错。” “……” 女孩抬了抬下巴,和镜子里那双黑沉的眼瞳对视,用一种,遮不住的,高兴得都有些刺眼了的神色,清晰吐字道: “——明天就搬。” 第21章 菩萨 “明天?” 傅应呈关了水龙头, 蹙眉,“别给人骗了。” “怎么可能?正好明天他们交二月的房租,我搬过去跟他们同一个时间交整月的房租, 不用算天数, 省事。” 傅应呈看着镜子后的女孩,眼睛黑亮亮的。 压不住的期待。 …… 真行。 是没给她吃还是没给她穿。 搬出去就这么高兴? 傅应呈抬眼看着镜子里的人,手上动作慢条斯理地擦水:“签合同了?” “明天搬过去就签。” “这么赶?” “不赶啊, 明天请一天假,吕燕也会帮我。” 被男人连续追问,季凡灵的兴致也下去了, 瞧他的脸色。 男人唇角压得平直, 眉眼锋利,蹙起的眉宇沉沉,像笼着一层抹不开的阴云。 季凡灵迟疑:“怎么,你不高兴吗?” 傅应呈眉间很快地紧了紧, 转身看着她:“你就不能……” 他对上女孩的眼。 沉默了片刻, 男人又转了回去,随手把毛巾搭在架子上:“就不能提前跟我说?” “我今天才去看房的。”季凡灵觉得他似乎不高兴了,“有什么问题?” “搬就搬, 还想要我欢送?” 傅应呈意义不明地笑了声,擦干手上的水,从她身侧走出去, “都找好地方了,怎么不今晚就搬。” 季凡灵思考:“今晚有点不合适,一来我需要时间打扫, 二来我半夜搬家会吵到别人睡觉……”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 说句连夜搬,她还真考虑上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走, 半点留恋都没有。 “随你。” 傅应呈冷冰冰地打断她的理由,转身进了书房,随手在身后带上门,把她隔在外头,仿佛嫌弃似的补充: “只有一点。” “你的东西,和你用过的东西,全都给我带走。” 季凡灵想不通他在生什么气,刷牙洗漱的时候都还在想,直到晚上跟吕燕聊房租的时候才突然恍然大悟。 傅应呈该不会以为她欠了钱就想跑吧? 她季凡灵能干出这种事吗? 第二天,季凡灵为了搬家,六点多就早早起床,难得看到傅应呈还没走,正在玄关处换鞋,特地走过去好声好气道:“傅应呈,那我今天搬走了。” 傅应呈嗯了声,神情平静,只是眼睑处淡淡的乌青,现出几分疲倦:“要我帮忙么?” “收拾点东西,还用得着帮?” 傅应呈没再客气,起身要走,仿佛刚才说的话,不过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提。 季凡灵道:“你等下,我有话要说。” 傅应呈停住了脚步,偏头看她,耐心等着。 季凡灵捏了捏手指,不自在道:“那个,这阵子谢谢你。” 男人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她红了一点的耳朵尖上。 季凡灵:“还有,我虽然人走了,但是……” 玄关处空间狭窄。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酿出一种几乎可以算得上离别的酸涩氛围。 叫人无端期待下文。 季凡灵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掷地有声道: “但是,你放心。” “钱,我是一定会还的。” “……” 男人眸色暗下,锋利的喉结滚了滚,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反手在身后关上门。 关门声还比平时更响些。 季凡灵:“……” 特么的。 她这么掏心掏肺的保证,傅应呈就没有半点感动吗? 搬家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季凡灵来不及细想,转头去收拾东西。 譬如牙刷毛巾这类的私人物品,当然是全部带走,但还有别的东西不太好界定,比如水杯、被子、吹风机,本来就是傅应呈的东西,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使用,不可能理所当然地觉得,她用了就是她的了。 但鉴于昨晚,傅应呈让她把用过的东西都带走,季凡灵合理怀疑,以他的洁癖程度,就算她不带走,他也会统统扔掉,甚至会发条语音来嘲讽: “垃圾还特地留下来,等着我帮你扔?” 想到这里季凡灵就头皮发麻,索性把用过的东西包括脸盆全装走了,这么一来,她甚至不需要额外花钱置办生活用品。 季凡灵拖着大包小包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跟逃难的难民似的压得喘不过气。 急促的脚步声靠近,背后突然一轻,有人帮她把背上的包袱拎了起来:“哎哟没想到东西这么多,早知道我上去接你。” 季凡灵艰难扭头,认出来人是给傅应呈开车的司机,愣了下:“陈师傅?你怎么在这?傅应呈呢?” “傅总今天自己开车去公司,他让……额,我听说您今天搬家,就想送送您。”陈师傅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拎着放进迈巴赫后座。 “……谢谢。” “客气什么。”陈师傅坐进驾驶位,“您要去哪?” 季凡灵报出吉星街小区的地址,迈巴赫流畅地驶进主路。 一路上,陈师傅似乎有意无意地借着看倒车镜的功夫瞥她,欲言又止。 怎么看,她都是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虽然嘴不甜,但也算得上礼貌。 结果张口闭口就是“傅应呈”。 直呼其名。 还喊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再联想到今天傅总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车去公司,而是吩咐他在楼下等着,帮季凡灵搬家。 怎么说呢,那种语气,那种态度。 有种明明不爽,还处处替她着想的违和感。 傅总那不近人情冷心冷肺的脾气,什么时候忍过别人,可太稀罕了。 行驶到中途,陈师傅终于忍不住,试探地开口:“那您以后,还回来住吗?” “不回来了。”季凡灵此时还毫不怀疑这一点。 本来就只是同学。 况且,就算是关系最铁的朋友,也不可能在别人家长住。 “我想起,您来翡翠御苑的时候也是坐我开的车,一转眼就是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哈。” “……还行。” 硬生生憋了一会,陈师傅直奔主题:“所以,您和傅总是……远方亲戚?” “……是朋友。” 季凡灵说,“我有点困难,才暂住他家的。” “哦哦哦,朋友。” 将近十岁的年龄差,就算目睹他们孤男寡女同居两月,陈师傅也没敢往畜生的方向去想。 更何况,对象还是浑身上下写满克己的傅应呈。 陈师傅给他开了六七年的车,见他左手小指一直带着乌金色的尾戒。 尾戒代表禁欲,孤独,单身主义。 虽然一枚戒指根本挡不住傅应呈的桃花,还是会有前赴后继的追求者,但他好像只是厌烦,甚至不会礼貌性地送别人回家。 偶有饭局上的合作商醉酒,他也只会让陈师傅送人,自己开车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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