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很薄,大概只有不到半尺厚,隔着松软的土层,仍然能够看到上面晃动的光影。 ——要知道,他这还没深入多少呢。 看样子,即使是佩戴着徽章的状态,也不能在这里久待。 忽然,温简言听到了上面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伴随着沙沙的声响,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泥土开始一点点被挖开。 看样子,泥瓦匠他们并不准备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毕竟,倘若这次被他给跑了,等再落单可就难了。 温简言对此并不意外。 伴随着头顶的泥土被一点点地挪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垂下眼,一点点地向着土层下方潜去。 这是一场拉锯战。 作为人类,泥瓦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入泥土之中的,但是,以他、和他队友的能力,将上方的土层搬开,却也并非什么完全做不到的事。 而温简言更不想被他们“挖”出来。 主播就在附近,根据规则,即便他现在就在地面之上,也是无法将徽章摘除的,这也意味着,在戴上徽章的那一刻起,他就放弃了主播的身份,无法再使用道具以及天赋…… 换言之,任人宰割。 就这样,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面上的坑洞越来越深。 随着土层被搬开,越来越深重的阴气被从地底深处释放出来,逐渐变得粘稠,浓浊,无形的黑暗气息在增强,像是有什么未知的存在于下方蠢蠢欲动,等待着苏醒。 另外一边,温简言也同样被逼到了极限。 冷意入侵到了四肢百骸,他几乎是调动了全身的精力,才总算没有沉睡进去——不是他不想向着旁边去,主要是不知道什么缘故,泥瓦匠似乎总能定位到他的位置,如果只是平行移动的话,根本不可能拉开距离。 所以,他只能赌一把。 赌对方不敢继续向下。 因为…… 温简言的手指微微向下伸去,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垂下眼,看了过去。 土层的深处,是漆黑的棺椁。 虽然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埋了多久,但是,棺椁的表面却清晰光滑如初,那森冷的乌木沉在黑暗深处,释放出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令温简言几乎无法呼吸的恐怖气息。 这是一场博弈。 可能全灭,也可能全生的博弈。 温简言收回手,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他的指尖蜷缩这,不自觉地微微战栗。 ——七尺之下,埋着的可是真正的鬼。 “等一下。” 上方,泥瓦匠忽然开口,打破了死寂。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声音听上去似乎十分不甘。 “停手。” 其他人收住了动作。 泥瓦匠缓缓走到坑洞前,低下头,向着下方的土层深处看了进去,双眼深处的红光微微闪烁着,几秒之后,他用力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等到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眼底的红光已经消失了。 “不能再挖了。” 他阴沉沉地说。 ——再挖下去,就要挖出什么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了。 泥瓦匠能感受到。 倘若继续下去,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可能都活不了。 “那怎么办?”队员之中的一人低下头,有些不甘地看向面前深深的坑洞,他的手指沾满泥土,脸色和手指十分苍白,身上散发出一股腐尸般的气味,旁边地面上丢着已经喝完的矿泉水。 “就这么放人跑了?” 他咬牙切齿地问。 显然,将坟土挖这么深,对他们而言也同样并非易事。 他们付出的代价可太大了,倘若就这么放弃,无功而返,也实在是气不过,也不甘心。 “……怎么可能。”泥瓦匠冷冷地哼笑一声,说。 “人逮不到就逮不到吧。” 泥瓦匠眼底有恶毒的光在闪动,“但至少得让他爬不出来。” “把土填上!!” “是!!” 土层之下,温简言敏锐地感受到,压在头顶的土层开始变重、变厚了,几乎是瞬间,他意识到了对方要做什么——他们想将自己活埋在这里!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动了起来。 但是,刚刚回过身,背后就传来了一个轻的声响。 “咯吱——” 像是木板和木板摩擦时,所发出的刺耳声响,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棺材下方活动着,将棺材板向上推动时所发出的细微碰撞声。 “?!” 温简言骇然一惊,猛地扭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明明没有挖到棺材,为什么—— 下方,原本光亮崭新的棺材板像是受到什么无形力量的腐蚀一样,表面开始斑驳变色,油漆也开始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掉落,一股子阴冷的,令人恐慌的气息开始从中渗出。 “咯!” 棺材盖板移动了一下,露出一道细细的空隙。 温简言汗毛倒竖。 几乎是瞬间,他找到了原因。 妈的。 是坟土。 显然,这坟土所针对的并不仅仅是人,还有鬼。 人会在坟土之中被侵蚀至死,而鬼被压在坟土之下,则会永久地陷入沉睡。 原本坟土的数量是足够的,但是,随着刚刚泥瓦匠持续向下深挖,将原本能压制着厉鬼的坟土从上方清理开来,这样,即使下方的棺材并未被挖到,鬼也依旧跟着苏醒了。 必须立刻离开!! 强烈的威胁感刺激着温简言的神经,恐惧之下,他从指尖开始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现在立刻离开,还来得及! 温简言猛地转过身,正准备用最快速度向上时,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他想到了什么。 久远的记忆复苏过来,令他回想起了一些、或许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想起来的事。 昌盛大厦是什么? 是坟。 那永久沉睡在第五层的四合院之中,以厉鬼之身镇压大厦的红衣女人是什么? 是引魂人。 一环扣着一环,一命借着一命,鬼被引入到那条小路之上,最终永远沉睡进了坟冢之中。 但是,随着昌盛大厦被梦魇直播间接管,红衣女人被分割,压制,那么,所有无法被引入坟中的鬼去了哪里? 现实。 兴旺酒店是什么? 是局。 是为了取代镇守在通向死亡之地的小镇,而在高维恶意下制造的骗局,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窃取权力,偷盗灵异。 那些被引入酒店之中,被一轮轮饲喂完整的鬼最后又去了哪里? 现实。 梦魇和现实,就像是镜子的两面。 沉睡封印于现实之外的恐怖存在,在梦魇直播间的操纵与诱导下,一波一波,持续不断地流入现实。 而那些被入侵的学校、医院,小区……在屠戮过后,又再一次成为了梦魇直播间内的副本。 这是一个恐怖的轮回。 温简言垂下头,视线落在下方的棺材之上。 外部的黑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棺材边缘的缝隙也在逐渐变大,下方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在蠢动,酝酿,扩散。 “咯咯。” 棺材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像是下一秒就要裂开。 如果下面的这只鬼被放出来,它会去哪里? 答案呼之欲出,不言而喻。 ——现实。 当然是现实,不然还能是哪里? 头顶,一捧又一捧的土落下,随着头顶土层重压的增加,温简言再一次感受到了刚才那无法抵挡的,令人恐惧的睡意,坟土的压制作用在增强,这也就是说,只要头顶的土被填上,他这半个“鬼”,说不定就真的要永远沉眠于土下了。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棺材板不再移动,棺材板上油漆剥落的速度也放缓了。 温简言咬咬牙,收回视线。 他现在都还小命不保,还有什么能力管一只即将脱离束缚的厉鬼?不被追上弄死就不错了。 再者说了,只要他本人能保下一条命,就能和梦魇继续抗衡。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更何况,棺材板已经没有像刚才那样脆弱了,那只鬼虽然已经苏醒,但想要彻底挣脱束缚,从下面爬上来,估计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 况且,它能不能进入到现实也不一定呢。 坟地那么大,极易迷路,它在坟地里说不定得晃荡个至少一年半载,才有可能找到离开这里,进入到现实的路。 就算真的进入到现实又怎么样呢? 该死的人多了去了,死一些也不妨事。 毕竟,现实对他做的事可恶毒多了,他没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已经很算得上知恩图报了。 温简言望着头顶。 土层落下,细微的光线一点点消失。 “……” 我**的。 温简言咬着牙,几乎能够尝到自己口腔里鲜血的味道。 他阴沉着脸,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一声。 真是他妈的犯贱。 他猛地一回身,修长的身体犹如游鱼,再一次向下飞快地沉去。 直播间: “?” “啊?主播疯啦?” “他这是要干什么?自杀吗?” “我真的急死,你现在往回不行吗?” 越向下,重压越大,阴气越重,温简言回到棺材附近的时候,以及几乎喘不过气了。 棺材深处释放出阴冷的气息,虽然仍旧是“鬼”的状态,但是,那层厚厚的蜡膜除了能保住他不死之外,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温简言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他伸出手,按在棺材板上。 在触碰到棺材板的瞬间,他的手掌开始泛起了可怕的惨青色,棺材板上的倒刺扎入皮肤深处,漆黑的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稍微一用力,一层皮肉被被无形的阴气侵蚀,直接拽了下来。 剥皮连骨,痛彻心扉。 就连徽章的buff都没办法再保护他了,那层本就是副本规则赋予的蜡膜无法抵挡如此纯粹恐怖的力量,在那厉鬼的表象之下,属于人类的皮肉也开始崩解。 直播间: “等一下……他该不会是想把棺材合上吧???!!!” “你他妈真疯了???” 温简言咬紧牙关,单脚蹬着棺材,猛地施力! 嘎吱—— 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那沉重的,被挪开一道细细缝隙的棺材板,在另外一只“鬼”的力量作用之下,缓慢地挪动着,一点点地、被重新拽回原来的位置上。 棺材表面的油漆再一次变得光洁,下方的阴冷气息开始消散。 在坟土和棺木的双重作用之下,本就尚未苏醒的厉鬼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 等温简言松开手时,他的手掌上已经没有了半分完好的皮肉。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强撑着向上扫去一眼。 上方一片漆黑。 坟土应该已经被填好了。 无边的坟场里,安静的七尺之下,埋着半个人,一具棺。 想……闭上眼…… 好累。 好想…… 一觉睡过去。 再也不醒来。 直播间: “糟,糟糕,信号开始断断续续了,怎么回事?” “主播这是要完蛋了吗?” “啊啊啊别啊,别黑屏——” 下一秒,直播间黑屏。 信号断了。 * 半梦半醒间,温简言睁开眼。 ……死了? 不,应该没有。 因为太疼了。 几乎能够将人逼疯的、从骨子里沁出来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令他控制不住地浑身打颤。 温简言艰难地,虚弱地抬起眼。 刚刚的记忆回归了脑海之中。 他刚刚准备做什么来着? 哦,对了,温简言想起来,自己刚才是准备使用在进入第二学年之后,梦魇给他们这些大二学生的无敌时间来着。 次数一共有三次,每次一分钟。 很短,但对于刚才的他来说,足够了。 至少足够他离开七尺之下,回到地表了。 ——温简言可能偶尔闲得无聊犯贱,但绝不蠢。 他敢下潜下去,关闭棺材,那自然也是有后备的保底手段的。 只不过…… 温简言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似乎……在自己来得及激活最后手段之前,意想不到的变故就发生了。 他离开了坟土之中,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艰难地呼吸着,缓缓地环视一圈。 不,不陌生。 恰恰相反……这里他很熟悉。 甚至可以说是熟悉过头了。 周围一片黑暗,能看到沙发,茶几,地毯……居然完完全是他在直播间内的房间的样子。 大脑缓慢沉重地运转着。 温简言愣了两秒,似乎终于这才反应了过来。 啊,这里……好像是是衔尾蛇的空间里。 他垂下微微颤抖的睫毛,视线再一次落在自己的手上。 从指尖到掌根,没有半分好肉,青黑色的破碎皮肉之下是森森白骨,露出骨骼的手指根部环绕着沉重的金属指环,上面已经被鲜血覆盖。 显然,是他的血落在了衔尾蛇上,所以才再一次进入到了衔尾蛇的空间之中。 到底还是这玩意儿破格,虽然没有再囚禁谁了,但却依旧能派的上用场——就是不知道一个副本里能使用几次了。 当然了,如果他离开这里的话,依旧会回到那片压的令人喘不上气的坟土之下。 不过在这里,他至少还有一点喘息的空间。 “……” 温简言垂下眼,在地上蜷着,一下一下地深呼吸。 还好。 至少这个道具还有点用处。 给他一点时间,虽然不能使用道具,无法治疗伤势,也不能改善自己的处境,但至少可以留出余裕,稍微调整一下。 毕竟,情绪稳定,状态才能稳定,他之后的行动才能更顺利—— 忽然,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低沉沉的,似乎有些不解: “你进来做什么?” “?!” 那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温简言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骇然地抬起眼,猛地看了过去。 ……哈? 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双熟悉的,灿金色的双眼俯视着他。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第456章 育英综合大学 “……” 温简言的大脑有点短路。 他躺在原地,维持着蜷缩的姿态,愣愣地注视着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巫烛? 等一下,这不应该啊。 温简言还没有反应过来,漆黑的阴影就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无形的力量托起了让他的身体,猝不及防间,温简言浑身一震,身体的僵直几乎是立刻牵扯到了手掌处的伤口。 “——!!!” 温简言眼前一黑,冷汗从脖子上滴了下来。 等他重新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放到了沙发上。 巫烛在温简言面前俯下身,端详着他。 冰冷漆黑的长发垂下,藏于阴影中的脸孔没什么表情,但就是给人一种好像心情并不愉快的错觉。 温简言现在的样子不可谓不狼狈。 由于进入了衔尾蛇,徽章的作用暂时消失,他重新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额头布满冷汗,眼睑半抬,十分艰难地喘息着。 他的手腕以下没有半分完好的皮肉,残缺的血肉下可见森森的白骨,青黑的血液从破损的伤口之中汩汩淌出,掌心的肉都被倒刮而下,看着触目惊心,十分可怕。 刚刚的疼痛也让温简言总算回过神来。 “你……” 温简言强撑着抬起眼,在一阵阵发黑的视野里,对方的身形已经有了重影,令他无法准确判断彼此的距离。 他勉力地、虚弱地、断续地问。 “你,你他妈怎么在这?”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之前在行政楼里的时候,对方已经彻底挣脱了衔尾蛇的束缚,从监牢中脱离出来。 巫烛不再是被迫服从的囚徒,而自己也不再是手握缰绳的掌权者。 所以,在进入衔尾蛇内的时候,温简言完全没有想到…… 巫烛居然还在这里? 毕竟,怎么可能呢? 道具制造的权力关系被彻底粉碎,十不存一。 而他们之间现存的口头协议过分脆弱,赌约毫无约束力,甚至可以随时打破。 尤其对象还是喜怒无常的“神”。 所以,温简言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衔尾蛇中再次看到巫烛的。 毕竟……怎么可能呢? 这里可曾是囚神的监牢。 在镣铐被粉碎之后,他怎么可能会主动住回来? 而且…… 温简言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巫烛的脸。 为什么这家伙还莫名其妙地摆出一副主人的样子?! 在大概一分钟前,对方的确问了一句“你怎么进来了”,他应该没听错吧? 巫烛的态度太过自然,以至于温简言的大脑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宕机。 ……什么情况? 你不会还真的把这里当你家了吧??? 不知道是对方还在衔尾蛇内的事实太超出自己的想象,还是对方见到自己之后过于无耻的表现,温简言居然一时除了“你怎么在这”之外,再也想不出还能再问什么了。 温简言定定地检视着巫烛的脸,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对方向着自己的手腕探出了手。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呃!” 在被手掌被捉起来的时候,温简言甚至没有力气惨叫,只从喉咙里挤出一点短促的气音。 短短两秒,他的上衣就被冷汗浸湿了,甚至连头发丝都在簌簌发抖。 巫烛瞥了他一眼:“疼?” “……” 温简言眼前一片黑,疼的险些背过气去,一时半会儿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草! ……你、说、呢?! “疼就对了。” 巫烛脸上倒是依旧没什么情绪变化。 “怎么来的?” “……操……你妈……啊!” 颤抖的气声从温简言的喉咙里挤出。 “还有力气骂,”巫烛说,“说明还不算疼。” “……”温简言气得想翻白眼。 不得不说,他还是更怀念这家伙不那么像人的时候。 好骗,好哄,还好操控。 “好吧,我换个问题,”巫烛低头扫了眼温简言的手,阴影落在他的脸上,虽然神态仍旧很平静,但却莫名显得森冷诡谲,“谁干的?” “……” 温简言满头冷汗,掀起薄而颤的眼睑,扫了眼巫烛。 他扯了下嘴角,说:“……我自己。” 虽说目的是不和对方有太多牵扯,但他这倒是没说谎。 并没有谁让他调转方向,合上棺材,一切选择都是温简言自己做出的,代价自然也是他自己承受的。 巫烛看着他,似乎并没有相信。 “倒是你,你关心这个做什么?”温简言盯着对方,外强中干地冷笑,“关你什么事?”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应该触碰的开关。 巫烛忽然倾身向前。 那双浅的、灿金色的冰冷眼珠盯着温简言,那过分颜色铺天盖地,令他有种吞没的错觉。 “我以为我说过了。” 对方似乎毫不留情地加重了气力。 “!” 温简言再次眼前发黑,整个人哆嗦了起来。 在那从四面八方拥挤而来的黑暗中,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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