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一脸羞赧地捂着耳朵后退,神色中还带着些许恼怒。 “你!你干嘛!” “噗嗤,别急嘛,开个玩笑~” 顾景之此刻还是笑眯眯地,仿佛方才的一系列操作真的是一场玩笑般。 任意此刻有种想揍人却无从下手的感觉,他在心底告诫自己,顾景之是帮助他完成任务的重要人物,他不能跟人家打架。 为了推动剧情,任意忍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话说,你手上的这盆花还没开吧,全都是叶子,你为什么选它。” “因为它足够好看,所以我在万花中只喜欢这一朵啊。” “万花中你独爱这一朵?我倒是很好奇,它有怎样的魅力。” 顾景之笑而不语,他将手覆在花草上,手间溢出盈盈绿光。当他把手放开,花盆里的植物便快速生长起来。 任意知道顾景之这是施用了“催生术”,他不由得凑近了花盆,想仔细看看顾景之最喜欢的花长什么样。 只见原本只有一些白绿色叶片的植物已经结出了白色的花骨朵,随后数十个花骨朵齐齐绽放,远看像是悬挂在枝叶间的星星。 这花确实好看,可是却没有给任意太多惊艳。 他还以为能是什么稀奇花种呢! “这是‘六月雪’,因为盛开在六月的大雪中而得名。” “有什么特别的吗?” 顾景之朝任意如雪般的白色头发看去,并没有回答任意的问题。 其实这花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会让他想起眼前的人罢了。 既然本人都在眼前,那这花确实更说不上稀奇了。 —— 月明星稀时,任意倚着客栈的栏杆,陪顾景之赏月。 月光柔柔,清明澄澈,一地银辉闪烁,消磨着人们心中的疲惫。 顾景之觉着,任意就好比这月光,在他黑暗的心房中皎洁又无暇。 “明天回宗门,我会和长老说你的事。” “嗯,谢了。” 任意应这句话的时候头也不曾回,仿佛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又或者根本不害怕这句话给自己带来的结果。 “可是你会死,你明明可以不说出来,这样谁也不会知道。” 任意这才回眸,顾景之没有从任意的眸子中看出任何情绪,就好像这世间没什么能让他留恋。 顾景之第一次觉得恐慌。 他之所以答应帮助任意,是因为他拥有一个能将人从魔渊救出的法器。 他想等任意被长老们惩罚以后,利用这个法器将任意救上来。 接下来的几百年,他都可以将任意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这样任意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可是,顾景之从任意的眼神中没看出他求生的欲望。 就算他将任意救上来,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可以属于自己么? “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是...宿命吧。因果自洽,一切都不是无迹可寻。” 第28章 冰与火之歌(16) 任意当然不知道怎么同顾景之解释,只能高深莫测地用“宿命”一词来搪塞。 从任意进入反派组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自己未来会扮演无数个反派,经受无数的悲惨结局,而死亡便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终归宿。 可是他想错了一点,他一直自以为的“定剧本式”一板一眼的工作,到现在看来,没有一个主角在按照剧本走。 他为了推动剧情付出了太多,都主动“求死”了,还要向周围的人解释自己为什么得去死。 还能是为什么? 谁编的剧本,你去问谁啊! 工作不易,任意叹气。 痛,实在是太痛了。 —— 冰凌宗内。 陆焰在任意的院子门口徘徊一天了,都不见任意的踪影。 他起初尝试过敲门,可是无人应答,打开门发现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心想任意许是有事出去了吧,他再等等。 可是,等着等着,这都等到天黑了,任意都还没回来! 陆焰觉得心里有些委屈,任意是因为他,所以才不回来的吗? 他坐在任意院子的石阶上,独自黯然神伤。 到了半夜,陆焰听到脚步声,察觉到有一个人从院子外走进来。 他以为是任意回来了,刚想起身迎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杜思衡。 “你来这儿干嘛?” “嗤,你又为什么在这儿?你都可以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行?” 杜思衡也坐在了石阶上,不过是阶梯的另一边。 两个人就像任意院子门口的石狮子一样,一左一右地坐着,颇有些滑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石狮子成精了。 杜思衡今天下午也来找过任意,见陆焰都没找着,他自然是知道任意不在。 可是任意能去哪儿呢? 虽然不知道任意多久回来,可是杜思衡也不想任意一回来就被陆焰缠着。 他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来任意的院子里等着,免得让陆焰捷足先登。 陆焰哪里不知道杜思衡的想法,他在心底有些不爽,不爽于他的任意被那么多人觊觎。 他暗自决定,等任意一回来,他就趁杜思衡不注意一拳将杜思衡打晕,然后自己抱着任意去亲热了,他绝对连任意的一个衣角都不会给杜思衡碰到。 两个人在阶梯上精神高度紧张,一整晚谁也没合上眼睛,大有把对方耗死的想法在里面。 然而,等了一整晚,天边都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任意还是没回来。 “任意到底去哪儿了?” 陆焰坐不住了,他打算出去找个冰凌宗的弟子问问。 杜思衡见状,也跟了上去。 陆焰盯了一眼身旁的杜思衡,并没有发难。现在紧要的是先找到任意,他不想和杜思衡计较。 两人一起找到了冰凌宗的宗门值班的弟子,他们过去的时候,这弟子似乎还在打瞌睡。 “请问,从昨天到现在,你有见过任意吗?” 听到有人同自己说话,这弟子才悠悠转醒,有些茫然地盯着面前同他说话的人。 待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后,他猛的清醒了,这两位可是火染宗的主要战力,不是他能怠慢的。 “你们是说任师兄?他昨天白天就和你们宗的顾景之下山了。” “顾景之?” 陆焰有些讶异,他犹记得前几天顾景之还在开自己和任意的玩笑,没想到今天他就被顾景之挖墙脚了? 杜思衡听到这弟子的回答,倒是神色中不见惊讶,“我早就知道,顾景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陆师兄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知道答案以后,陆焰转身就走了,没搭理杜思衡的冷嘲热讽。 他此刻心里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一个杜思衡已经够他烦了,怎么顾景之也来掺一脚? 他没有再回任意的院子,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现在需要休息一下,这样等任意回来了他能以精神最饱满的状态去见他。 今天是火染宗弟子回宗门的日子,他在离开之际还有一些很重要的话,想同任意说。 陆焰这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他连忙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马不停蹄地就去找任意了。 陆焰进任意院子的时候,任意并不像昨日清晨那样闭门不出,而是在院子里喂鱼。 任意感受到陆焰的靠近,并没有回头看他。他葱白的手中撒下几粒鱼料,池中几只孔雀鱼都围过来,争抢着要吃到这鱼料。 “任意,我今天就要回去了。” “我知道。” “我想,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也不是...其实我是想问,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陆焰原本想确认关系的话说到一半,害怕遭到拒绝,又转了个弯,顾左右而言他。 他这时才觉得他要是现在提出那样的要求有些太仓促,任意一定会以为他是随便的人。 面对此刻冷淡的任意,前晚的甜蜜仿佛全都消失不见了,他此刻只觉得任意离他很远,远到让陆焰不敢再要求更多。 来日方长,他现在只想要得到一个能再来找任意的机会。 “可以啊,如果是来交流修行的话,冰凌宗随时欢迎你。” “那,你下午可以来送送我吗?” “当然,我一定来。” 得到任意肯定的答复,陆焰心底的恐慌这才有些许缓解。 ... 落日熔金,火染宗弟子将伴着晚霞下山。 几个冰凌宗的长老站在石门,同火染宗长老话别。 “此次大比,未能争出魁首,实在是可惜,下次的大比还得加强擂台的修缮啊。那么,此番我就在这儿恭送各位了。” 陆焰站在火染宗长老身旁,看着任意的眼神有些不舍。 任意果真来送他了,可是这让他更不想离开了,毕竟他这一回宗门,就要等好几天他才能闲下来找任意。 “慢着,我想,我还得从你们宗门带一个人跟我们一块儿回去。” 冰凌宗长老听火染宗大长老这么说,都有些迷茫。 这又是闹哪出? “我的首席弟子,也就是李遥,前几个月在我火染宗内被人杀死,我一直在追查这个凶手。” “这?难道凶手在我们冰凌宗不成?” 冰凌宗的长老都是知道这一事的,可是他们过去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凶手就是自己宗门的人。 “任意,是你做的吧,是你杀死了我的弟子。” 第29章 冰与火之歌(17) 火染宗的大长老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任意,语气里很是笃定。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任意呢?” 陆焰和冰凌宗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震惊了,同时开口道。 “可是我宗的弟子告诉我,就是你们宗的任意杀的。” “不错,大长老,我所言皆句句属实。当初李遥被杀死时,我正好在暗处看到。所用凶器,乃是任意灵法所化的冰锥,他杀掉李遥以后,又将冰锥变成水,这也是为什么李遥的胸口只凭空有一个窟窿。” 顾景之这时从弟子中站出来,将他和任意早就串通好的话说出了口。 杜思衡听了这话,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李遥死的那天,只有他在场,顾景之这说法分明就是在胡编乱造。 他突然想起了任意那天早上来找他商量的事。 看来,那天他拒绝任意之后,任意又找上了顾景之吗? “顾景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焰抓起顾景之的领口,就要挥拳往顾景之的脸上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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