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未婚夫,有人挂念。” 他站起身,将墙壁上挂着的字画揭开,按下某处突起的地方,推开了壁架。 里头黑荡荡的甬道,令人望之生畏。 文凤真将一只手搭在背后,敲了敲壁架。 “你娘的遗书在这里头。” 辽袖紧张地坐在原地,咽了口水,她真的要进去吗? 进这间密室做什么?若是被他困在里头,岂不是叫天不应? 文凤真淡淡一瞥便将她看透,他关了壁架,侧过脸。 “下个月十五是我的生辰,王府宴请全城权贵,很热闹的。” “我生辰宴那晚,你娘的遗书会直接送进宫里,你自然就明白了。” “不拘送什么礼,你能来我心底便很高兴。” 他似是期待,眼底升腾清辉,又确认了一遍:“辽姑娘,会来吧!” 辽袖指尖微蜷,她凭什么去呢? 文凤真坐回了榻上,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茶:“不必担心,过了生辰宴,我从此再也不会来找你。” 再也不来找她。 辽袖脑海中重复这句话,一时松了好长一口气,紧紧盯着他,不知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他瞧见她的小模样,心底有些不适,还是淡淡道:“不骗你。” 文凤真摆了摆那只缠满绷带的手,忽然启开一个盒子:“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牙牌,一面刻着玉兔,一面刻着长寿,只是上头打上了奴印。 文凤真摩挲了一会儿:“这是我娘的牙牌。” 辽袖心头一惊,这个牙牌怎么会是文凤真母亲的呢? 她听说文凤真的母亲是行军途中的绝色战利品,乌郡的公主,怎么会打上奴印。 文凤真微垂眼帘:“我娘是伺候公主的奴婢,公主死了之后,她一直顶替公主的身份,她生了一双蓝眼,长睫白肤,个子高挑,不通中原的官话,但是跟我爹心意相通,后来她失踪了。” “他们都说我爹心底的人是红衣,不是这样的。”他摩挲着杯沿。 按照中原的门第观念,异族通婚的儿子不能继承家业。 但是老王爷一直对外宣称文凤真是落败公主的儿子。 倘若世人得知他是婢生子,极可能直接丧失继承权。 人人巴不得看他笑话,欣赏天之骄子陨落,京城世家势力牢不可破,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无法撼动。 文凤真将牙牌抛到她怀里,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 “你看,我也有把柄在你手里了?” 他就这么将致命的把柄交付在她手上,是对她那番话的回应吗? 他那副样子似乎在说:只要你想,毁了我也可以。 “殿下……”辽袖出神开口。 这是一向霸道不让人的文凤真,第一次将权力过渡到另一个人手里。 他甚至轻松惬意,对于自毁拥有瞳仁微张的兴奋,会引发多大的骚乱呢,他拭目以待了。 辽袖只感到怀中的牙牌滚烫无比,她将牙牌小心谨慎地揣在怀里,一时间心绪不宁。 她掌控着可以将一个矜贵至极的人,顷刻间贬入凡尘的东西。 她自己也是未婚生下的孩子,就算对他再漠然,也无法做出毁了他的事。 辽袖起身,走在门前,望见一架绿意盎然的藤萝,忽然想起什么,这身绿绸裙转身,她问了一句。 “殿下当日从楼上坠水的时候,似乎说了什么话。” 文凤真嘴角微扬,懒懒靠在榻上:”是吗?” “辽姑娘好记性,我自己都忘了。” 他心底一紧,疼痛到窒息的感觉再度袭来,昏迷前,他启口喃喃说了什么话,被雨幕吞没得一干二净。 他说……袖袖,对不起。 晚了一辈子的对不起,连他自己都无法说出口,又有什么用呢? 他从来都不曾真正地懂她,自以为是地对她好。 文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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